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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我死去的前男友(渐却)


戚晚星正弯着腰拨开一片片草丛,这附近的草丛又高又密,平时那几只流浪猫就喜欢在里面睡觉。
倾盆,雨声掩盖了脚步声,突然一件外套盖到他头顶,戚晚星才意识到身后有人。
他快速转身,看到舒柏沉被雨水淋透的模样,他的头发有些乱,雨珠顺着睫毛不停落下,一手举着笔记本电脑遮在头顶,挡雨的效果微乎其微。
“你怎么在这里?”戚晚星问,声音被冲刷得不剩什么。
舒柏沉没听清,他抓住戚晚星的手臂:
“别在这里淋雨,先回去。”
戚晚星隐约听到几个字词,半是猜测的摇头:
“不行,我再找找!”
大橘猫不见了,他心头总有股不安。
见舒柏沉把笔记本电脑遮在头顶,他抬手拿过笔记本藏进怀里,又把外套还给舒柏沉:
“别用电脑挡雨,会坏的。”
舒柏沉不在乎一个电脑的好坏,他紧跟上又钻入角落的戚晚星,抬手撑起外套,将两个人一起罩在下面。
外套下的空间狭小,戚晚星肩膀碰到舒柏沉的胸膛,只觉得肩膀处冰凉的皮肤温暖起来。
他知道几只流浪猫常去躲雨的地方,一一找了过去,在那些小角落看到了之前的五只猫,唯独没有那只大橘猫。
雨水将周遭的建筑尘土混合成泥浆,戚晚星走得着急,脚下一滑摔倒在地,舒柏沉及时伸手,还是没能止住戚晚星滑倒的趋势。
他一边的膝盖和手掌重重压在地上,立刻泛起丝丝密密的疼痛,血顺着湿透的衣服布料渗了出来。
舒柏沉面色微沉,强硬扶起戚晚星,声音在狭小的外套空间下清晰许多。
“别找了,先跟我回宿舍。”
戚晚星知道不能逞强,他伸手搭住舒柏沉的手臂,尽量不拖后腿,忍着疼痛走在舒柏沉旁边。
雨太大了,这样走很容易在外面淋到感冒。
舒柏沉突然把外套整个盖在戚晚星头上,然后在戚晚星的惊呼声中,将他背了起来。
戚晚星的双腿落在舒柏沉的臂弯间,他不自觉地伸直小腿,想要从舒柏沉的背上下来。
“别……不用背我,我自己可以走!”
舒柏沉双臂微微收力,让戚晚星不能挣扎,两条长腿迈开,快步冲了出去。
“安静点,老实待着。”
戚晚星当真安静下来,他双手搭着舒柏沉的肩膀,只觉得手下皮肤十分温暖,他指尖不自觉地蜷缩,突然庆幸那台笔记本电脑正卡在他和舒柏沉的前胸后背之间,避免了他和舒柏沉紧紧贴在一起的尴尬。
留学生宿舍离这里不算远,舒柏沉知道戚晚星住在校外,此时也不废话,直接把戚晚星背了回去。
两个人浑身湿透地打开宿舍门,正哼着歌玩游戏的诺尔吓了一跳。
他一抬头对上舒柏沉黑沉的双眼,又看到舒柏沉后背上的戚晚星,心虚得别开眼睛,抱起自己的电脑往外跑。
“那什么……我去隔壁打游戏啊!”
他为人开朗热情,和鲜少与人接触的舒柏沉不一样,来这里一个来月就和很多人熟悉起来。
舒柏沉暂时不想找诺尔算账,他背着戚晚星走进宿舍,任由诺尔从他旁边溜了出去。
两人一间的留学生宿舍很宽敞,还自带浴室。
舒柏沉将戚晚星放在椅子上,低头去看戚晚星受伤的膝盖,问:
“腿还能不能动?”
舒柏沉说话的时候,湿透的黑发不断滴水,他有些烦躁地将额前的头发抓到脑后,五官清晰地展露出来,身上的衬衫湿透,贴在皮肤上,隐约可见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
戚晚星瞥了一眼就移开视线,说道:
“只是摔破了皮……”
他把怀里的笔记本电脑拿出来,递给舒柏沉,电脑举到半空中,水顺着塑料外壳哗啦啦地往下流,显然内部早就浸满了水。
戚晚星有点尴尬:
“可能已经坏了……你电脑防水吗?”
舒柏沉接过电脑,毫不在意地扔在一边。
他垂眸看坐在椅子上的戚晚星,戚晚星双腿并拢,双手有些局促地放在膝盖上,雨水冲刷过的眼睛更显明亮,平日里虚张声势的软刺收了起来,此时浑身湿淋淋的像只乖巧的小狗。
舒柏沉的身量很高,几乎到了1米9,戚晚星坐着,要高扬脖颈才能看到舒柏沉的脸,他有些不自在,鼻尖发痒,似乎又闻到了那股宛如冰冷霜雪的味道,紧接着戚晚星就打了个喷嚏。
“衣服脱了去洗个澡。”舒柏沉说。
他眸光不经意间扫过戚晚星下巴挂着的水珠,那滴水珠摇摇欲坠,最终跌落在戚晚星的领口。
戚晚星浑身湿透,外套敞开,里面单薄的白色短袖紧紧贴在身上几乎透明,因为雨水冰冷,戚晚星平坦的胸前突兀地鼓起两处,颜色透过湿透的布料显现出来。
舒柏沉移开视线,将手上湿透的白手套脱下,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戚晚星隐约能感觉到此时的舒柏沉是烦躁的,他扶着椅子站起来,说:
“我还是回出租屋再洗吧,在这里洗也没有换洗的衣服。”
舒柏沉蓦地看过来,眼神带着压迫:
“现在去洗。”
戚晚星一愣,看着舒柏沉有些恍惚。
刚刚舒柏沉看他的眼神很像苏眠夏,以前他每次有了什么作死的馊主意时,苏眠夏都会这么看着他,再制止他。
戚晚星抿了抿唇,服软道:
“好吧,我在这里洗,但是我没有换洗的衣服……你把你的衣服借我一身……或者借我诺尔的也行,诺尔应该不会介意。”
舒柏沉没说话,只是打开衣柜,从里面翻出一套衣服递给戚晚星,又握住他的手腕,扶着他走进浴室。
他没戴手套,指尖温度比戚晚星高一点。
“自己能洗吗?”舒柏沉看着他的膝盖问道。
戚晚星脸颊微红,赶紧点头:
“能的,当然能!”
开玩笑,就算不能他也不可能让舒柏沉帮他洗澡。
舒柏沉最后还是搬了把椅子放进浴室。
戚晚星快速洗完澡,穿衣服的时候有些纠结。
他的内裤也湿透了,让他重新穿上湿内裤他肯定是不愿意的,但是舒柏沉给他的衣服里面又没有内裤……
戚晚星翻了翻舒柏沉给他的两件衣服,一咬牙空着下面穿上了衣服。
舒柏沉个子比他高不少,给他的短袖短裤穿上十分宽大,戚晚星扯了扯裤腿,觉得看不出什么,这才放心地打开浴室门。
刚打开门,就迎面扔来一块干净柔软的毛巾。
“擦头发。”舒柏沉说。
他路过戚晚星,走进了浴室,只留下一句:
“等我。”
戚晚星一愣,觉得这两个字怎么听都有点暧昧。
他用毛巾抓了抓头发,把这个想法赶走。
舒柏沉走进浴室,指尖快速解着衬衫扣子,目光一转,看到了那张椅子。
此时浴室里还弥漫着热气,空气中的香味是舒柏沉常用的沐浴露牌子,里面似乎又混合了一丝其他的气息。
那张椅子湿漉漉的,座椅上满是水痕,刚刚戚晚星就坐在这上面洗澡。
舒柏沉脱下衬衫,扔到一旁的台子上,突然一顿。
在他的衬衫旁边,堆着另一堆湿衣服,那堆衣服的最上面,放着一条白色的、印着小草莓图案的内裤。
舒柏沉双眸微眯,想起他刚刚似乎是没有给戚晚星新内裤。
他是空着出去的。
此时浴室外面,戚晚星正靠在舒柏沉的书桌旁。
他刚才坐着的那把椅子被搬进浴室没拿出来,另一把诺尔的椅子堆满了杂物,他又不好意思坐在舒柏沉的床上,便靠着书桌站着。
他目光好奇地四处打量,落到桌子角落,突然顿住。
那里整齐地摆着几个笔记本,笔记本最上面放着一支钢笔。
一支造型沉稳的大理石色钢笔,笔身有一串好看的花体英文,是这个笔的品牌。
戚晚星认识这支钢笔,他特意查过,这支钢笔全球限量发售三支,另外两支都被主人当做收藏品摆放起来,只在社交平台晒过照片,而第三支笔他一直没有查到。
此时,第三支笔就摆在他的眼前。
在去年他生日当天,来自苏眠夏邮箱发给他的最后一封邮件里,那张写着生日快乐的贺卡旁边,就摆着这样一支钢笔。
不同于另外两支被当作藏品不舍得用的钢笔,照片里的钢笔显然经常使用,笔帽上有一道显眼的划痕。
戚晚星心跳急剧加快,他缓缓伸手,指尖不自觉地颤抖,拿起那支钢笔。
他死死盯着钢笔,转动笔身,笔帽上一道显眼的划痕暴露出来。
他终于找到了这支钢笔,也找到了笔的主人。
苏眠夏,我找到你了。

戚晚星小心翼翼地将钢笔放回原位,还把笔帽推到另一侧还原,藏起了那道划痕。
他心中惊涛骇浪,面色大变,回头紧紧盯着浴室门。
稀里哗啦的水声不断从浴室里传出来,他靠着书桌边缘,因为心情波动太大,本就疼痛的膝盖开始发软。
他扶着桌子,有些站不稳。
戚晚星也顾不上别的,他慢慢走到舒柏沉的床边,坐在边缘。
他面色发白,又死死咬着自己的唇,本就丰润的唇被咬得殷红一片。
浴室里的水声在他耳中无限放大,戚晚星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等舒柏沉走出来时,看到戚晚星坐在他的床边,低着头,好像在看自己的膝盖。
舒柏沉视线下移,看到了戚晚星红紫一片、又开始渗血的膝盖。
戚晚星这一跤摔得狠,皮肤虽然隔着裤子,还是被细小的泥土砂石划破许多小口子,洗完澡热水一激,又开始渗血。
他刚才出来的时候是站着的,舒柏沉的短裤很大,穿在他身上盖过了膝盖,舒柏沉没有注意到,此时看到戚晚星的膝盖,目光一沉。
戚晚星听到浴室开门声,肩膀一颤,立刻抬头看去。
明明只是一间留学生宿舍,明明舒柏沉只是站在浴室门口,戚晚星看着他,却觉得眼眶发热,憋了许久的泪水盈满眼眶。
这两年,他和苏眠夏的距离是那么远,远到无法靠近,远到横亘着生与死,远到他几乎绝望。
可此时苏眠夏又站在了他的面前,变了模样、变了声音,戚晚星却知道,面前的人就是苏眠夏,是他魂牵梦绕、日思夜念的苏眠夏。
戚晚星张了张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泪珠却一颗颗地流了下来。
舒柏沉几步走到戚晚星面前蹲下,伸手轻轻托起戚晚星的小腿,仔细看他膝盖上的伤口,又拉过戚晚星的手,看他手掌同样显得有些狰狞的伤口。
“很疼吗?”舒柏沉问。
戚晚星低着头,一开口先溢出一声哽咽,泪水落得更凶了。
明明只是摔了一跤,就算伤口再严重又能严重到哪儿去呢?
这样的伤口,他母亲李晓莲看都不会多看一眼,他那个只会喝酒打人的父亲更不会。
可苏眠夏会,一直以来,只有苏眠夏会注意到戚晚星身上的伤口,再小的伤口他都会注意到。
其实戚晚星不怕疼的,他是泥地里打滚的孩子,他自小就皮实,可自从认识了苏眠夏,他却在苏眠夏面前越来越娇气。
他低着头,看都没看自己的伤口,只是一直盯着舒柏沉,看他陌生的眉眼,看他比苏眠夏更显锋利的五官。
他要好好记住这张脸,这是苏眠夏的新模样。
舒柏沉以为戚晚星痛极了,他好看的眉紧皱,低头凑近戚晚星的膝盖,轻轻吹气,微凉的呼吸吹拂过戚晚星的膝盖,他又摊开戚晚星的手掌,去吹掌心的伤口。
戚晚星眼前被泪水模糊,他努力睁大眼睛,泪水落到舒柏沉的鼻梁上。
那颗泪珠还带着戚晚星的体温,砸在舒柏沉的鼻梁上又很快变得冰凉。
戚晚星猛地回神,他抽回被舒柏沉握着的手,用手臂使劲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把双眼揉得通红,连眼尾都拉出一抹淡红。
“好疼……”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说出的话却还带着哽咽。
他得睫毛湿润,一簇簇黏在一起,忍不住又要抬手揉眼睛。
舒柏沉握住戚晚星的手腕:
“别揉了。”
戚晚星用力眨了眨眼睛:
“眼睛不舒服……”
舒柏沉微微起身,手指碰了碰戚晚星的睫毛,沾走上面的水汽。
距离太近,睫毛被碰触,戚晚星忍不住眨眼睛,湿软的睫毛一下又一下刷过舒柏沉的手指。
“现在呢?”舒柏沉问。
戚晚星抬眸飞快看了眼舒柏沉,又立刻垂下眼帘,小声说:
“好多了……可是……”
可是什么,戚晚星又不说了。
舒柏沉找出一个小医药箱,重新蹲在戚晚星面前。
折腾这么一会儿,戚晚星那颗落在舒柏沉鼻梁上的泪珠已经干了,痕迹都没留下。
舒柏沉仿佛完全忘了这件事,洗澡后也没再戴新的白手套,他直接拿起棉签帮戚晚星处理伤口。
戚晚星刚洗过澡,伤口上的泥土已经冲刷干净了,舒柏沉小心翼翼地检查着。
棉签蘸了点消毒药水轻轻触碰到伤口上,有些刺痛,这点痛对戚晚星来说不算什么。
但戚晚星还是连连斯气,声音小小的,像在逞强。
舒柏沉一顿,低头又轻轻吹着他的伤口。
检查完伤口,舒柏沉换了新的棉签给戚晚星上药。
膝盖上细碎的小伤口比较多,青紫蔓延开一大片,看着挺吓人。
戚晚星看着舒柏沉的脸有些发呆,在药水快上完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说:
“疼,舒柏沉,我疼。”
舒柏沉抬头,看到戚晚星有些茫然的脸。
他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又像是因为太过疼痛而显得有些恍神。
戚晚星眼睫一颤,对上舒柏沉的眼睛,又说:
“舒柏沉,我疼。”
在苏眠夏死后的这将近两年的时间里,每一分每一秒,戚晚星都疼,疼得像骨头碾碎,像身体焚烧,疼得戚晚星快不记得不疼是什么样子。
舒柏沉上药的动作更轻了,膝盖抹完,又拉过戚晚星的手,摊开他的掌心,每涂一下药都要吹好几下。
戚晚星看到舒柏沉的薄唇动了动,似乎说了什么。
虽然舒柏沉没出声,但戚晚星看出来了,他在说:
戚晚星其实不娇气,苏眠夏清楚这一点。
可戚晚星喜欢跟苏眠夏撒娇,喜欢苏眠夏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的时候,苏眠夏每一声似是而非的“娇气”,都像是把戚晚星背负的痛苦驱散一样。
仿佛他真的是一个受尽宠爱长大的、娇气的孩子。
上完药,舒柏沉整理药箱。
他指尖不仅沾了戚晚星的血,还沾上了深色的药水,可舒柏沉没有表现出半点不适。
戚晚星突然伸手,指尖轻轻碰了下舒柏沉的鼻梁,那颗泪珠已经完全干涸了。
舒柏沉顿了下,起身和戚晚星拉开距离。
戚晚星的手顺着舒柏沉起身的动作,指尖划过舒柏沉的肩膀、胸膛,顺着小臂在舒柏沉掌心划过一道线,最后握住了舒柏沉的手指。
戚晚星只稍稍握了一下,指尖点过舒柏沉手上的血和药水的痕迹,在舒柏沉要抽回手前,先松开了手。
他仍旧坐在床边,因舒柏沉站起来,不得不高扬着脖颈看过去。
舒柏沉不仅比戚晚星高,骨架、身形也比戚晚星大了一圈,他的衣服穿在戚晚星身上格外宽大。
戚晚星的领口歪歪斜斜,因为抬头的动作,皙白脖颈扬起好看的线条。
他已经不了,情绪也恢复了正常,只是眼睛泛着红,唇上还留着淡淡的印子。
“你不是洁癖。”戚晚星说,用十分笃定的语气。
苏眠夏就不是洁癖,只是苏眠夏很讨厌被人碰到,他会觉得厌恶,单纯的厌恶。
舒柏沉没反驳,只是淡淡地说:
“所以呢?”
“所以……”戚晚星勾起唇角,笑了起来,“所以你很喜欢说谎吗?”
骗他不是苏眠夏,骗他不认识苏眠夏。
舒柏沉把药箱放下,单手撑着桌面,靠在桌子边缘,整个人有些闲散。
“你觉得呢?”
他把戚晚星的每个问题都反问了回来。
戚晚星没答,只是说:
“别人都说你有洁癖。”
舒柏沉扯了下唇角,似是有些讽刺道:
“我只是戴着手套。”
只是戴着手套,就被说成有洁癖。
就像苏眠夏,只是因为苏梧桐的指控、苏建业的维护——他就变成了杀人犯,变成一个会杀后妈、虐待动物的变态。
戚晚星心脏颤了一下。
他移开视线,看到了舒柏沉床边的一包湿巾,很普通的清洁湿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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