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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王(江亭)


他知道,玄乙要保春喜,无非是为了给龙族积德。毕竟青鸾灭族,明面上直接获得好处的就是龙族,而且有帝君在,这位神仙能保证青鸾到灭族都一直记着龙族一笔,认定灭族背后是龙族助力。但凡以后青鸾没能死绝,留下哪怕一只,没准都要找龙族复仇的。
那还不如现在就保下一只来,好好教着,给龙族省去些危险因素。
龙王想到这里就觉得无比熨帖。他下辈子都不够给这位七窍玲珑的神仙还功德的,他亲吻他的脸颊、嘴角,下巴,缓缓跪下来,虔诚地在他的胸口、小腹和脚背上亲吻,他怎么跪他都是应该的,怎么顶礼膜拜都是不够的,可又想不出来还能做什么。
玄乙被他亲得倒抽气,要把他拉起来,还是拗不过,看着龙王吻在自己的脚背上,隔着袜子,那吻还是能感觉到滚烫的温度。
他双腿发软,一下子一把火从脚心烧起来,脸撇过去,紧紧抿着唇。
“起来。”再这样他站不稳了,说话声音都抖,“你起来!”
龙王小心翼翼捧着他,吻他的面颊和额心,一路亲到头发缝儿,还嫌不够。
玄乙扶着他的肩膀,气息才调整跟上:“脏的。”
他说的是袜子。
“不脏。”龙王满足地嘬了一口嘴巴:“师尊哪里都不会是脏的。”
玄乙嗔他一眼,正事都没说完,莫名其妙就亲:“我也不光是为了你,青鸾好歹是古兽,也是三界的一份子,真要是全族皆灭,对三界来说也是损失。”
龙王点头附和:“是师尊心怀天下,见不得古兽灭亡。”
这样就算是达成了共识,春喜是要保下来的。
“可说好,到此为止,不许再收阿猫阿狗的了。”龙王去打热水绞毛巾给他擦脸擦手:“我还没教化完呢,又来一只鸟儿,整个三界你还能都往园子里揽?也不嫌累。”
上神想横他一眼,兜头一条湿热的巾子打下来,揉面团似的在脸上揉两圈,把额发都揉乱了。他哼了一声,顶着鸟窝似的头发:“你嫌累了?”
真是个祖宗。
龙王觉得他的样子实在太可爱,只能忍着笑:“我是心疼以后接管兽园的同僚,反正我到你身边伺候了,那个倒霉蛋才是要多管一只鸟儿的。”
他把玄乙两条袖管捋上去,从里面抽出纤细的白净的两段小臂,像洗净削皮的莲藕一样漂漂亮亮的,仔仔细细擦了手,又跪下去给神仙脱袜子,再把脚和小腿擦干净。
上神乖巧地坐在床上,陷在一团被子里,雪团里面冒出来一个精灵一样,腿都不必抬一下,从前鹄仙也未必能做得这样精细。
他真的当自己是个孩子一样伺候。
所以,这样贴心的侍者疼一点也是应该的呀。他被温热的毛巾捂得有点发困,迷迷糊糊地想。道行不深怎么了?有自己在,难道还真的用得上一条龙的道行?消极一点就消极一点吧,谁的性格没有点缺点呢?况且,如今也好一些了,以后日子还长,说不定还能改改呢?就是改不了,也无妨,自己也不会叫他吃亏的。
就是每天要亲这个事儿......
算了,也不是不能接受。就算是龙,也总要有安全感的呀,又没有家又没有亲人朋友,要是自己再不多怜惜一点,那就真是孤零零的了。
“困了?”龙王给他换上寝衣,把他塞进被子里头:“折腾了这几日,抱着睡一会儿好不好?”
上神点点头,伸出两只手臂来。龙王欣然将他整个纳到怀里。
以前怎么不知道被抱着睡原来是这么舒服的?就这两、三天的时间总被这条龙裹着,手脚一直暖暖的,从来不爱觉的他都开始贪睡了。
大约还是西南地区湿冷的太厉害了吧?
床头还有一点灯亮着。
“等婆婆从那毒师那里回来了,咱们就回宫吧。”龙王给他掖好被子,把帐子拉下来免得那点亮点刺他的眼睛:“今天晚上这么一闹,帝君肯定要怀疑我们到隅谷来的真正目的,不好再冒进,回去安全点。”
他们本来就是来送昭伯的,现在昭伯的事了了,他们没有借口再在隅谷逗留。
“只不过这一局到底是遂了帝君的意。”玄乙还是有不满:“隅谷现如今完全被帝君掌握了,成为了他的一个秘密。不会有人再关心隅谷,更不会有人注意到化川离隅谷其实非常近。”
昭伯虽然不是故意要遂帝君的意,但她的复仇计划的确帮了帝君很大一个忙。
“事已至此,也没办法。”龙王可惜的是,化川的事情到底没有查出个什么来,只救了一条中邪的龙,“我们可以把边丹一起带回宫里,他身上说不定还能找出些其他线索来。”
想起那条龙,玄乙差点忘了告诉他:“我今日白天传书了几个老友,想请他们到时候到宫里来组织一次会诊,他们之中也有咒术大拿,或许看得更准些,反正多参考些意见总是好些,毕竟是要影响到脑子和神志的。”
“那哪里当得起?”龙王知道,能请到这些“大拿”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为了一个普通的龙族如此兴师动众实在不妥。
作者有话说:
师尊的心态其实也有点毒唯:我们家孩子只剩我了,全世界都对我孩子不好,只有我是真心实意对他好的。

玄乙提醒他:“如果边丹的中邪是帝君的责任,那就当得起。”
同印也很想找到两者之间的关联:“你是想说是帝君害得边丹如此?可我们没有证据……”
“确实没有证据证明是他下的毒手,但可以定他的责任。”
“这怎么定……”
“边丹不是个例,这是群体性患病,且不是西海龙族搬来后才出现的这个问题,而在之前。”
同印一拍脑袋:“对啊!龙族是十年前就出现在这里的,它们陆续中邪,成为了隅谷令人闻风丧胆的怪物,这就证明这个地方根本就不安全,有隐患,也不适合龙族居住。帝君还挑了这么一个地方,他事前失察,自然有责任。”
玄乙分析:“我觉得,帝君本来应该是这样打算的。先秘密地找一群龙搬来化川,小范围地对他的计划进行试验。等小范围的试验进展顺利了,他再召集龙王们准备搬迁。这样他心里先有个底,化川究竟好不好,适不适合执行他的计划;二来,有了一部分龙族先行,只要保证表面上它们在这里住得还行,到时候去和龙族协商大规模迁居也更有说服力。”
“可西海龙族也事先派遣过考察队伍来考察,它们怎么没发现异常?”
“考察队伍巡视都是订好行程的,肯定都是在白天,没有谁会晚上进谷地里吧?春喜也说了,一旦到了白天,怪物们就不见踪影了,要入了夜才会出现。二来,帝君肯定也有所准备,他不会让考察队伍发现那些中了邪的龙族。”
“帝君错不该自己挑化川这个地方。现在只要有边丹在,他逃不了责任。”
这也是玄乙为什么如此重视边丹:“我们先不着急去问他的责。如果能够搞清楚边丹是怎么中邪的,找到帝君在这里面发挥的作用,再数罪齐发,争取一把把他拉下来。”
像是在回应玄乙的预言,窗外响起了骇人的嚎叫,即使离得很远,还是让同印难免想起象耳谷里遭受百鬼撕咬的丘禹。他痛苦地闭了闭眼。
无论什么时候让他知道自己的同族在受苦,都很难让他不心惊肉跳。
一只手伸过来碰到他的眉头,轻轻地抚了抚,一下一下把他的眉头熨平。他抱紧了怀里的神仙,这个时候也只有玄乙能够抚平他的痛苦。
“我会留下一些小东西替我们勘察。”玄乙手指间捏出一枚小小的星点,它绕着同印飞了一圈,然后砰地抖出些金粉来,化成一只金蝴蝶,扇扇翅膀,从帐子里飞出去,往窗外去。
同印看到,旁边放洗脸盆的台子上面梳头用的铜镜这时候画面变了,原本昏暗的房间场景变成了黑漆漆的树林,林道不断向内延伸,两旁高大的银杉树缓缓后退,不一会儿,他看到了谷地里一个熟悉的岔路口,是他们跟着春喜去青鸟的主巢时经过的路口,应该是蝴蝶也飞到了那处。
玄乙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别担心。小东西会记录林子里的那些怪物的,如果再有更多的发现,我也会及时知道。”
他这么说了,同印把他更往怀里拢:“嗯。”
等上神睡过去了,他又看着镜子好一会儿,镜子里一成不变的树林看得乏了,才闭上眼睛。
但他没睡着,叫声持续了整夜他就听了整夜,直到一阵敲门声插入他还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有个急迫的声音在门外催促:“天尊,天尊!”
同印反应过来怀里已经空了。上神在门口。
门外是个小老头,又矮又小,黑黢黢的跟个煤球似的,衣服上是脏兮兮的苔藓,操着西南的口音向玄乙行了个大礼:“拜见玄乙天尊。”
同印本来就有点不高兴,下了床:“谁啊,让不让休息了?”
小老头瓮声瓮气的:“小神乃是这隅谷的土地公,未曾远迎天尊,实在失礼......”
“就说什么事儿吧?”同印打断了他。一个土地公,早不来拜见,这时才来干嘛?
玄乙让了让身,先让老人家进来:“有话屋里说吧。”
土地公摇摇头,用袖子抹了抹鬓角的汗,四下看看才压低声音说:“是藏牙婆婆托我来的。哎呦,好险呐,差点就连我也没命了。天尊请跟我走吧,婆婆遇到了事儿,请您去救急呢。咱们得快些,晚了就来不及了!”
“婆婆怎么了?”玄乙一听是藏牙,表情认真了起来。
土地公不敢瞒他:“她本来是从她朋友那里出来了,回来路上被一条可凶猛的龙缠住了,她哪能和龙抗衡啊,已经受伤了,正想法儿躲着呢。”
又是龙族。
同印这才把鞋袜穿上:“要不我去吧。师尊不必劳动了。”
龙族惹事,还得是他这个龙王。
“算了,我去吧。你该睡一会儿。”玄乙想着他昨天已经跑了两趟了,又是送藏牙去拿解药,又是去瑶池,深夜才回来,又没能睡,再往外面跑真的伤身。
同印不放心他单独去:“这老头别是唬人的。师尊信得过他么。”
玄乙抄了见外袍就要走:“婆婆常在四方游历,她对各地的土地公应该是很熟悉的,我就去看看,倘若没什么事最好。你与同泰打点行李吧,等我回来就回宫。”
同印还想说什么,他已经跟着土地公掠了出去。
等同印把衣服穿好洗完了脸,毛巾把下巴上水珠一抹,还是觉得不安心,决定追出去,刚到客栈门口身后就有声音喊他——
“同印!哎等等我!”是同泰。他刚刚听到了土地公的叫门:“你去哪?”
同印着急,懒得和他说:“我去找师尊。”
同泰已经追了上来:“我和你一起去。刚刚那是谁?找师尊什么事?”
他们从客栈门口出去,没走出两百米,林子都还没进,风速就变了。同印想都没想,丰富地战斗经验让他对危险的预警能力快得不可思议,仿佛已经是身体里的一种本能,他拉着同泰就往后退:“不对劲,撤!”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同泰转身之间,只有一道细长的深色影子从他臂下穿过,他甚至都没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只能感受到袖子被风带起,唰地一声,小臂一凉,他再往下看,袖袋已经没有了,只剩下挂在手臂上一截布料。
他吓得大叫一声,被同印一只手臂护着脑后带进了院落里。
他还没来得及找刚刚撕裂他的袖子的凶器是什么,后头无数的“冷箭”已经追了上来。绿色的羽毛如同一阵雨似的,四面八方铺天盖地而来,至少也有四、五十支,羽管尖头应该是抹了毒,闪着发紫的精光。
好险刚刚只是碰到了袖子,要是皮肤接触到,不一定现在手还能不能要。
同泰慌忙去摸腰上的佩剑护身,他虽然精修文理,可也并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剑道是有修一点的,自保应该还不成问题。
这时,耳边一声雄浑的龙啸,龙王化为了龙形,游到空中,展开身上坚硬黑沉的龙鳞,粗壮的龙尾一扫,将那些羽毛“箭”一把甩了回去。
“快回去!回客栈里!”龙王朝同伴怒吼。
一阵阵羽毛还在朝他们倾泻,同泰在龙王的掩护下勉强退到客栈院子里,不想里头已经等着另外的一群杀手。黑色遮面下,十二位杀手严阵以待,整整齐齐列成一行挡在了客栈门口,手上的羽毛扇已经展开,密密麻麻的眼斑纹盯着退回的仙人。
同泰看得头皮发麻,却不得不应付:“同印!这里也有!”
龙王才回身,已经是人形,身上披着龙鳞铠甲,左手一挥,院子里那口井一道水柱被抽起来打开形成水盾,再次挡掉一波射来的羽毛,右手也不闲着,正好拉一把同泰让他躲过从后面偷袭而来的杀手。
两方正式交戈。
同泰的剑与羽毛扇铿锵击打,已经是挥出了最佳水平才勉强接住了十招。但他左右都被夹击,护住自己已经是非常勉强。这些杀手身手也不低,显然是受过了训练的,同泰到底不擅长武学,十招之后就开始吃力了。
“如果扇子上的眼睛睁开,不要去看!”旁边同印交代:“最好闭着眼打!”
同泰回头看他果然是闭着眼睛的:“我睁着眼睛都不行啊!”
他怎么能和龙王比?
同印如果只是独自一个,还更好应付些,但身边有个同泰要看顾,就多了掣肘,再加上对方数量确实多,他还不便下死手,难免就伸不开手脚。他眼望着离他们不到十步距离的客栈大门,心想如果能进客栈里面,至少也有个能防卫的地方,哪怕同泰一个人进去,只留自己在外面也好。
他这样想着,俯身先躲掉从左侧袭来的羽毛扇,反手一劈,将那扇子打落,手肘顺势毫不留情地痛击在杀手的胸口,下了十分的力道,一点没保留,那鸟儿飞出足足两米远,摔落在地上,抚着胸口直接咳出一口血。
同印为防着她们施那个大眼咒,出手极迅速准确,上来最先肯定是要把扇子打掉,打掉就往身后的水墙里一踢,压根就不给这些青鸟任何施咒的机会。有的鸟儿见扇子没了就直接追到水墙上去,被连扇子带鸟卷进去,打得个透湿。
“我明白了。”同印抢了一把扇子敲晕另外一只青鸟,护着同泰又向客栈门口近一步:“那土地公肯定是扯谎,他编个谎把师尊引开,因为他们知道有师尊在根本没有胜算。等师尊一走,再来围堵我们,就是不想让我活着走出隅谷。”
同泰已经额心冒汗,拿剑的手臂发麻发酸,他还受了一点伤,腿上吃了两次羽毛扇子的剐蹭,口子虽然不是很深,但在流血。
他现在不想听分析:“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我真的要不行了!”
不仅是他不行,青鸟们可能也没想到龙王这么能打,十二对二(实际上是十二对一)愣是没能近龙王的身,别说要这条龙命,一片龙鳞都没刮下来。
同印这时候也有点不耐烦,手势一变把水盾一收,张开的水面聚拢合成一股水流鞭子似的甩出一周,将不断继续围上来的青鸟一把扫在地上,其中一只被水流卷过来拉近龙王身边,紧接着一把扇子就抵在了她的喉咙。
“都别动!”龙王挟持住了她:“不然我不介意在这儿烤鸟吃。”
青鸟们果然不再靠近,互相对视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决断力。
龙王挟持着青鸟,身后护着同伴往前,五步就走到了客栈门口:“往后退。再退!”
被挟持的青鸟被扇子抵着,有点害怕,浑身发抖,但面上仍然没有流露出恐惧的表情:“你杀了我也没有用,反正我们都是要死的。不如多拉你一个垫背的!”
“你也太瞧得起自己。”龙王冷笑一声:“你要死就死,我可不给你当垫背。”
他们已经退到了客栈里面,龙王眼神示意同泰关门。
同泰赶紧把门插上,又搬来椅子和凳子堵住门口,见外面杀手没有硬闯,才松一口气。
作者有话说:
婆婆要立个大功了。

同印去厨房找来绳子把青鸟绑起来,先帮同泰处理伤口。
好在客栈里什么都有,他不仅找来了纱布,还有一些伤药。处理完同泰的外伤,他还想给青鸟杀手的伤口做包扎。那青鸟一看他上来拉扯自己的衣服,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发出嚎叫声,同印随手拿了抹布堵了她的嘴,怕她嚎得惊天动地的再让外头的青鸟攻进来。等伤口弄好了才和她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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