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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渣男后,我把夫郎宠上天了/种田之一觉醒来已为人夫(鹭识朱衣)


杨禾还没有回答,赵安月倒是笑得更欢了,还拍了拍叶小尘的背,说道:“这个不像!这个笑得傻兮兮的!哈哈哈哈哈哈!”
叶小尘立刻憋回了笑脸,抬起手就要拍回去。
说说笑笑地回了铺子,哪怕刚刚亲眼目睹了,可赵安月看到那纸印子还是气不过又大骂了一通。一边骂,一边将没有撕干净的纸印子清理干净。
叶小尘则是进到院子里,将那把草放在石舂里碾出汁,然后挑了一张传贴细细涂上草汁。因为那草汁呈浓绿色,传贴却是色泽偏黄的草麻纸,涂了一层草汁后就成了不黄不绿的奇怪颜色,但边边角角都抹了一遍,倒看不出异常。
叶小尘也是头一次做这样的事,忍不住偷偷笑,拿了浆糊又把涂了草汁的传贴贴到了门上。
做完这些后,几人都相视一看,眼里都憋着笑,可又不敢笑出声,就怕那头的粥铺老板发现异常不敢来撕传贴了。他们做好这些后又一人分了一摞传贴就离开了,走远才忍不住停下脚步,你看我我看你,然后都噗嗤笑了出来。
赵安月一边笑,一边趴在墙上朝外看,嘴里还嘀咕着:“我这次要亲眼看着他去撕!”
看看也好,免得误伤了别人。
几人就守着等粥铺的伙计去撕,果然没过多久那人就探头探脑地出了门,又撕了传贴往粥铺跑。那张传贴也递给了老板,粥铺老板翻来翻去看了好一会儿,似乎还笑着冲伙计说些什么,只是离得太远听不清。他看了一阵,然后把那张传贴撕成了碎屑,最后又团吧两下塞进了伙计手里,使唤他拿去后面扔掉。
又撕了传贴,但这次叶小尘几人都不生气了,反倒笑得更大声。
整了人心里就舒坦多了,尤其是叶小尘,他可还记得李介丘和他提起这草时的严肃表情,说严重的话还会褪皮溃烂,这样手贱的人就活该烂手!
几人出了铜元街又往竹石书院走,等着学生们下学。
赵安月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好奇问道:“小尘哥,你怎么知道石桥下长着那种草啊?”
叶小尘:“……”
这……怎么说?总不能说他和李介丘亲嘴的时候发现的吧!
叶小尘突然红了脸,看得赵安月都愣住了,指着他的脸又问,“诶,小尘哥,你、怎么脸红了?”
叶小尘心虚地咳嗽了两声,尴尬说道:“我、我摆摊的时候发现的!”
“我怎么不知道?”借口一瞬被拆穿,还是亲妹妹拆的!
叶杏花几乎是立刻就开口问了,还真有些不解,“摆摊我和哥哥一起的啊!我们没有去过那儿啊!那儿都和后市街不是一条路的!”
叶小尘:“……”
“那、那我忘了。”叶小尘挠了挠头,红着脸解释,“那可能是、无意发现的吧,我忘了。”
赵安月愣头青似的,啥也看不懂,倒是杨禾意味深长地看了叶小尘一眼,又深沉地点点头,一副“我懂了,我什么都知道了”的表情。
“哎呀!别说了、别说了!”叶小尘对上杨禾那眼神,只觉得脸颊烫得更厉害了,忙说道,“快准备发传贴吧!快下学了,书院的学生们、要出来了!”
还真被他说中了,这话落下没多久就有成群结伴的书生陆陆续续往这边走。
有几个是对叶小尘还有印象的,还有些是上次没有见着,但听同窗提起的,一个个也都上前来要了传贴。
这都不用自已发,这些人自个儿上来要!
没多久就出现了一个熟面孔,是上次见到的那个生得健壮高大的富家少爷。
陈甫洵一看到叶小尘几人,忙丢下了结伴的同窗,又甩开了伺候的书童,提腿就飞奔了过来。
这大块头往前一站,堵着路就喊道:“嘿,好巧啊!几位又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朝叶小尘手里的传贴看,又傻呵呵挠了挠脑袋,问道:“夫郎,这有没有洛神花和三七的!我前天在我同窗那儿看到了!画得真好看,你再给我两张呗!我前天抢了一张牵牛的,想要抢那张洛神花的,哎,没抢过!”
叶小尘:“……”
叶小尘觉得这大个子瞅着有些傻,这样的真能读书科考?难哦,等他开了业,这大块头要是到店里吃饭,他一定给他推荐一些补脑的菜品和炖汤。
他一边悄悄想,一边在传贴里翻找陈甫洵想要的那两张药材。
还真被叶小尘找了,笑着递给了陈甫洵,照例说了些“开张后来捧场”的话。
那书生大笑着接过了传贴,连声道:“好好好!谢谢谢谢!到时候一定去!”
他说完就扭头,然后看到身后一个同窗手里也捏着一张传贴,眼睛一瞪就扑了上去,“王兄!你这山茱萸挺好看啊!拿来把你!”

第217章 无信不立
那些学生吵吵闹闹的,没多久就把一摞传贴分完了。这次的学生好像比上一回儿多了许多,本来还打算去后市街发一发的传贴硬是分得干干净净,一张都不剩了。
叶小尘几人发完传贴后也开始往回走,一路上叶小尘都低着眉思索,神态认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赵安月还问,“小尘哥,你想什么呢?想得这么认真!”
“我就是想到、一个点子,不知道能不能成。”叶小尘不太确定地说道,语气犹犹豫豫。
杨禾朝他点头,鼓励地说道:“先讲讲看。”
叶杏花也说,“是啊,哥!你先说说嘛。”
叶小尘也点点头,斟酌着语言说道:“因为、我们的传贴画得,都不一样。所以我看好些书生、都喜欢收集好看的图样,就像那个黑脸书生、一样。”
陈甫洵不是例外,除了他也有好几个书生想多要几张好看的传贴,但是后来人太多了,叶小尘担心不够发就没有再多给。
杨禾听懂了,可又不知道这能代表着什么,又急忙问道:“嗯,对。那然后呢?”
叶小尘接着说:“我想,食肆开张后,搞一个……开张活动.”
“活动?那是什么?”赵安月没听懂了,连忙问。
其实叶小尘也是一知半解的,这些都是李介丘教他的。因为他要开铺子做生意,李介丘也把现代常用的一些营销手段和他讲过,其中就有促销活动、折扣活动之类的。
“就是……做一套不同的小画,要小巧、精致、漂亮。客人们来吃一次饭,就送一张。因为画都是不一样的,他们可能感兴趣会、收集,这样来铺子吃饭、的次数就越来越多了。如果不感兴趣的,集齐了六个不一样的,到店里吃饭,还能再免费送一个菜,所有菜品、都可以,随便选!只是送了菜后,这些画就要归还给我。”
叶小尘说得有些累了,缓了口气才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几人。
“哎!这主意不错啊!”赵安月终于听懂了,兴奋又崇拜地看着叶小尘,两只眼睛都要冒星星了,“小尘哥!你太厉害了!你怎么想到的!”
赵安月头脑简单,想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只知道夸夸。
但杨禾已经帮着往更细里想了,还提议说道:“画……不然做成书签?读书人爱书,书签也正用得上!”
赵安月立刻又扭头看向杨禾,用如出一辙的崇拜眼神看着他,叽叽喳喳地说道:“诶!这个好,这个也好!”
“不过要想让他们有收集的兴趣,这画一定要精致。我的画技也就图个新鲜,真要长期做恐怕不行。”杨禾想了想又说道。
这话倒也没错。这几日那些书生都是新鲜劲上来了,没有见过这样带字带画的传贴,看个稀奇,若是看得久了恐怕就不新鲜了。再说了,真要拿这个做活动,恐怕书签的要量不少,全让杨禾帮他画也不好意思,倒是能给钱,可杨禾如今也不缺钱啊!
叶小尘这想法也就暂时搁置了。
几人说着往铺子走,这不,好巧又遇到那粥铺的老板了。
他举着手朝伙计大骂,伙计被骂得蔫头耷脑的,眼皮耷拉着,没精神得很。
伙计也举着一双手,十个指头都是红通通的。老板比他还惨,一双手都肿了,或许是痒得太厉害,手背还被抓破了皮。不止如此,他下脸颊连着脖子一块也起了疹子,干燥起皮,还有一团凸起的红疙瘩。大概是是他用手摸了脸颊和脖子,让这两处的皮肤也沾了草汁。
赵安月憋着笑问候,“哎哟,这是咋啦?手怎么烂了?!”
老板终于不笑了,黑着脸看向赵安月,也不说话。
赵安月可不怕,他看似好心地啰嗦道:“肯定是管不住手,碰了不该碰的东西吧!可千万别抓,越抓越痒的!尤其是脸,这抓破相就麻烦了!要我说啊,还是得注意点,这不能碰的东西千万别手痒去碰,这不就遭了大罪哦!”
看他阴阳怪气的,这老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自家做的事情被发现了,反过来整他呢!这自个儿来暗的,对方也来暗的,说出来也讨不到好!毕竟是他们挑事在先。
老板一肚子火没地儿发,最后扭过头又瞪着伙计,骂道:“你还杵在这儿干什么!你没长脑子啊!还不赶紧去买药,真想手烂啊!”
他背过身朝伙计撒气,赵安月也大发善心地没再继续嘲讽,一左一右圈着叶小尘和杨禾往前走。
又走了十来步,几人就看到铺子前站着一个背影单薄的男子。他在铺子前转着圈踱来踱去,似乎是有些着急。
叶小尘看了一会儿才认出来,这不是上次那个卖字画的书生嘛!
那书生也看到叶小尘了,眼睛一亮忙快步迎了过来。
他步子急匆匆的,赶忙跑了几步,最后停在离他们五步外的位置,挺直脊背朝他们拱手见礼。
“几位安好,小生方用行,特意在此等候!”
这个叫方用行的书生脸颊有些红,声音听着也有些沙哑,一句话说完没多久他就开始咳嗽。忙捂着嘴巴偏过头,又退了好几步,生怕过了病气给几人。
他还满是歉疚道:“失礼了!失礼了!这本该一早来候着,可小生昨夜病了,早上没能起得来。这幸好还能等着几位!”
这才过了几天,上次见到的时候,这书生还是精精神神的,半点病样儿都没有!
赵安月一惊,脱口就问了,“昨天下了好大的雨!你不会昨天真来等了吧?所以才淋了雨、吹了风,就着凉了?”
方用行又是施礼,忙道:“君子无信不立,既然答应了自然要来。”
赵安月听不懂,听得直皱眉,“什么行不行,理不理的!文绉绉的,听不懂听不懂!”
方用行干笑了两声,然后从袖口取出一张对折的传贴展开,又朝叶小尘施了一个礼。
瞧他频频弯腰施礼,看得几人都累了。
“这位夫郎,不知……这字,您还要不要?”

“这字,您还要不要?”
方用行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小,似乎是有些担心,甚至隐隐藏了些卑微。
叶小尘忙说道:“当然要!”
他一边说一边从挎包里掏了钥匙,开了门把一行人都放了进去,然后又从包里摸出一张对折收好的纸,上面正是李介丘写给他词句。
“就是这个!我想要六张、一共六句。是要挂在我这、铺子里的!”
方用行接过细细看了看,念道:“我得宛丘平易法,只将食粥致神仙……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都是好词好诗啊!”
一直显得拘谨局促的方用行终于松快了些,拿着那张纸连声赞叹。
叶小尘也问,“能写吧?”
“能写!能写!”方用行显然没想到一次竟然能接到这么多活儿。六幅字啊,他有时候摆一天的摊都不一定能卖出一幅字。
“不过只挂字显得单调了!小生可以帮您再作画!不额外收您的钱!如这句‘岂如江头千顷雪色芦,茅檐出没晨烟孤。地碓舂秔光似玉,沙瓶煮豆软如酥。’千顷芦花似雪,草房屋檐升烟,若是画出来定然也是美景!”
这画可比写字费时间,他还说不收钱,这叫叶小尘不好意思了。
方用行又连忙说道:“夫郎心善,但小生也不是白帮忙的。只是……”说到这里,他面色窘迫起来,红着脸小声说,“只是家中实在是贫寒,我母亲又重病,正是缺钱的时候。我、我想问问,能不能提前给我一半的定金?若是能行,小生也愿投桃报李,免费为您作画!我定然好好写、好好画,六日后小生还在此处把字画交给您!”
母亲重病?赵安月这个没心眼的突然来了一句,“镇上的南山医馆不是每月都有义诊吗?你没有带伯母去看?”
方用行苦笑着摇头,“看过了。那里的李大夫实在是个好人,无愧于医者仁心。开的药都很有用,家母的病才有了好转,而且他体谅我家贫,特意寻了不太贵的药材。那方子难开,又得管用还不能太昂贵,李大夫叮嘱我次日再去找他取药,那方子他也是琢磨了一晚上才想出来的。”
“不过……也不怕您笑话,家里吃饭都难。义诊是义举,看病不要钱,可药价向来高。李大夫虽然竭力帮我开了好方子,可我……还是……日日供着药,还是难。”
说得可怜,赵安月听得同情心泛滥了,又提起了建议,“这、怎么会这样啊!你可是读书人吗,读书人可金贵了!竟然赚不到钱?诶,对了!你识字,可以去当账房啊!”
方用行却听得笑了起来,“小哥儿不知道其中门道!这账房常和钱打交道,这店家非熟人不用的。小生起先也去找过,可都不愿意要我。”
“除了账房……我还去码头扛过货。这事儿说着也丢人,百无一用是书生啊!扛了三天货,我娘还没好,我倒是把自个儿累得病倒了,床上将养了好几天才能爬起来!之后再去码头,那边的工头都听说了我的‘丰功伟绩’,一个个也都不乐意招我了,还说我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大姑娘。”
方用行用自嘲的语气说话,语气酸涩得很。
“后来就找了个抄书的活,一边抄书一边摆摊子卖字画。但是富人只爱名家之作,平头百姓也没有欣赏字画的闲情逸致,所以那摊子也没什么生意。”
方用行又看着叶小尘,面露祈求地说道:“我……这请求确实无礼,可家母的药快完了,只能厚着脸皮请夫郎帮我了!”
叶小尘听懂了,他还真掏了钱,数了一百个铜板递给方用行,说道:“给你吧!六幅字画,一共算你一百文。”
方用行感激涕零,连忙伸出双手捧住了铜板。
可他欣喜后顿了一会儿,沉思片刻后,又说道:“这……一幅字是十五文,六副该是九十文。夫郎收多了!而且只是定金,您怎么全给了!这、不妥啊!实在是不妥!”
他一边说,还一边低下头,数着铜板就打算把多的还回去。
叶小尘却摇头,说道:“你收着吧!你还要、帮我作画,这十文就当是画画、的钱。至于定金什么的,你母亲病重,急需钱买药,还是先拿着应急吧!”
方用行却要拒绝,板着脸就摇头,“这不成!既已经答应帮夫郎画,又怎能再算钱!这君子无信不……”
这话还没说完就被赵安月截了过去,这哥儿瞪着方用行,没好气地说道:“又开始了!什么行不行,理不理的!你们这些读书人心肠是好,就是一股子牛脾气,犟得很!家里还急着用钱呢,你守这些酸腐规矩有什么用!这规矩能给你钱啊!是过日子重要,还是你这书生规矩重要!赶紧收着吧,你不要,我们才真不理了!”
方用行被一个小哥儿教训得红了脸,臊着面皮收起了铜钱,然后又朝赵安月拱手弯腰施了一礼,还慢慢说道:“受教了。”
赵安月:“……”
赵安月悄悄翻了个白眼,还凑到杨禾身边小声嘀咕了一句,“真是个榆木脑袋。”
“榆木脑袋”拿了铜板,凑一凑可算攒齐了最近几天的药钱,他又是道谢,又是连声承诺一定会好好画,按时把字画交过来。
磨蹭好一会儿他才离开。
这时候赵安月突然转过了头,一拍脑门,叫道:“哎呀!小尘哥,你心可真大!你就不怕他拿着钱跑了?或者敷衍了事,随便画!到时候钱就打水漂了!”
叶小尘却不当一回事,还笑着问,“那你刚刚还、劝他收钱?”
“那……刚刚忘了嘛!”赵安月撇了撇嘴巴,不好意思地嘀咕起来,“他说得好可怜,我当时就什么都忘了!现在要不要把他喊回来!让他把钱退给我们一半!”
叶小尘却摇头,接着说道:“我想试一试他。”
“他的画还挺好看的。如果,他拿了钱后、也好好画了,没有敷衍了事,那就是个认真做事的人。我就再请他帮我、画那一套书签。若是不行,嗯……那书签可能就要再缓一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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