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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食用玫瑰(什栖)


沈渡没被他的小伎俩蒙蔽,掀开被子看到了肿起的脚踝,拇指带有惩罚意味地在有些青紫的皮肤上按了一下,身侧的人不出意外地缩了一下,紧接着又被他紧紧地拽住了。
夏木繁这一跤摔得实诚,从肿得像馒头的脚腕就能看得出来,沈渡目光扫视了一圈,看到病床边的置物柜上的那管药膏就知道,夏木繁肯定没老老实实地上药。
沈渡长臂一伸抓过药膏,任凭夏木繁不断挣扎着想从他的桎梏中抽回脚,仍是垂着眼认真阅读膏体上的说明。
“不用涂药的,哪有那么严重,明天就差不多好了。”只是轻轻一碰就钻心地疼,夏木繁是真的害怕了,只得欲盖弥彰地狡辩。
沈渡没有理会,从容地解开衬衫的袖扣,手指随意地挽了两下,露出来结实匀称的手臂线条。
“别动。”动作随意至极,语气却是不容置喙。
夏木繁丝毫没有被这两个带有命令的字震慑住,却也是真的不动了,感受着沈渡干燥温热的手掌揉搓在受伤的位置,酸痛的滋味从小腿一路上窜直达心里。
夏木繁怔怔地看着沈渡的侧脸,这一刻他近乎痴迷地描摹着男人的面容,隐藏在内心深处不敢被人知晓的爱意在他以为的温柔中全都涌了出来。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夏木繁艰难地从喉间挤出几个字来,他刚才脑子一热,差点把心里话脱口而出,好容易控制住,绕了几个弯,才换了个不那么直白的说法。
沈渡沉默了片刻,说道:“你跟我外甥差不多大,我对你好不是应该的。”
语气平淡的像是在讨论别人的事。
夏木繁的脚比暴露在外面的皮肤更白皙一些,因为过瘦的身材显得有些纤细,只是因为男生天生的骨架才不那么瘦弱。
沈渡已经尽可能控制手上的力度,可还是感觉得到掌心下那股不易察觉的颤栗。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让沈渡无暇去想其他,现在静下来,他突然意识到夏木繁为什么会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个地下通道里,明明说好见完经纪人之后就让司机送回来的。
被浓密睫毛遮挡住的眸光变得幽深了几分,一直克制着的情绪有些暴动。原本打着转的指腹倏地一用力,在听到夏木繁隐忍地深呼吸后,缓缓地放轻了力道。
“只是因为这样吗?”夏木繁在被子底下紧紧攥住手,仍是不死心地想要一个答案。
沈渡替夏木繁放下裤腿,又把药膏的盖子拧紧,这才不紧不慢地转头对上他的视线。
“不然呢?”他反问道。
只一眼,夏木繁便看清了沈渡眼里的意思。
是平静又带着一点纵容,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全身检查的结果已经出来了,除了一些皮外伤,基本上没什么大碍。
夏木繁执意要回家,他说怕晚上有记者突然闯进来。
沈渡知道这是夏木繁的借口,却也答应了他的要求。
医院贴心地准备了轮椅,在沈渡的搀扶下,夏木繁毫不费力地坐了进去。
沈渡从床头柜上帮他拿过背包,想要把剩下的药膏装进去,没想到却被夏木繁一把拦下。
“我自己来吧。”说罢,他把背包塞到轮椅的扶手边,又把药膏装进了上衣的口袋。
沈渡盯着被夏木繁柔软发丝遮住的后颈陷入了沉思。
一天的疲累让沈渡终于在坐上车的瞬间有了放松的感觉,夏木繁如往常一样乖巧的坐在他的身旁。
重逢后的夏木繁早不如在学校见他那时那么开朗,但经过两个人这些日子的相处,也不该是像现在这般毫无交流。
只是沈渡现在的确有些头疼,他闭起眼靠坐在座椅上,忽闪而过的路灯断断续续在车内投下光影,夏木繁看他紧皱的眉心,想要伸手替他抚平。
此时车子高速行驶在宽敞的马路上,在途经一个弯路时,夏木繁接着惯性偷偷靠在了沈渡结实的臂膀上。
黑暗能够掩盖不可告人的秘密,同时也能将人的感官放大。
夏木繁明明右耳已经失聪,但是却在黑暗中探听到了沈渡起伏的呼吸,和规律的心跳。
他在夜色中慢慢调整了呼吸,让自己心跳的频率慢慢接近对方。
不知过去了多久,可能10秒,也可能一分钟,夏木繁在座椅的阴影中再次探出手。
他微微蜷起四指,只留食指慢慢试图,像是藏在壳子里的蜗牛,悄悄伸出触角,感受着周围的危险。
沈渡的手就放在腿上,夏木繁只差几公分的距离就能碰上。已经与沈渡近乎同频的心跳再次错了拍,夏木繁来不及调整,看准了那个位置,慢慢闭上眼睛,把自己的手指送了过去。
手指触碰到了沈渡的指缝,夏木繁紧张地缩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地放了上去。呼吸间,感觉睡着的人似乎没有察觉,小蜗牛的胆子就又大了一些。
夏木繁把食指插进沈渡虚虚握着的指节,接着是中指,无名指,最后是小拇指。
透过温热的体温可以感受到沈渡手指骨节的形状,夏木繁闭着的眼睛有些发热,正试探地准备将拇指握上去时,沈渡毫无预兆地把手从他的手指尖抽走,抱着臂重新闭起了眼睛。
等了半晌夏木繁才慢慢睁开眼睛,夜色使人看不清他的脸色,可颤抖的睫毛宛如打湿了翅膀的蝴蝶一般令人心碎。
他不敢去看沈渡此刻究竟是睡着了还是醒着,只是挽起的手臂阻挡了刚才夏木繁自欺欺人的贴近,藏在臂弯下的手指也说明了沈渡的态度。
夏木繁慢慢坐正,然后挪蹭着靠到车窗那边,面无表情地盯着不时闪过的路灯,酸胀的眼睛终是在阖上之后留下一行泪来。

第56章 尘埃落定
回到别墅,夏木繁坐在轮椅上恭敬地冲扶他下车司机鞠躬道别,再回身,沈渡看见夏木繁眼角氤氲的痕迹微微一愣。
“快进去吧,”夏木繁朝沈渡很淡地笑了笑,拢紧了领口,在沈渡正欲伸手推轮椅前按下了扶手上的行进按钮。
轮椅的行驶速度并不快,可也渐渐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远了。沈渡看着夏木繁单薄的背影,脑中浮现出刚才那一抹掺着苦味的笑容,脆弱的如同被手指碾碎的玫瑰花瓣。
进门后,夏木繁看着几米外通向自己房间的楼梯犯了难,恰好这时沈渡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客厅中间的人,先是了然地笑了一下,而后几步走过去,轻轻按下轮椅的轮锁。
咔哒一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尤为清晰,夏木繁回头看了眼沈渡,只见他动作极慢地脱掉了大衣,随手搭在了轮椅的扶手上,接着从后面绕到夏木繁身前。
夏木繁的眼神从一开始就毫不避讳地盯着沈渡,直到与他面对面,这才缓缓垂下眼。
沈渡半弯下腰,左手伸到夏木繁的后颈,右手穿过他的腿弯,毫不费力地将人从轮椅上抱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夏木繁的错觉,他感觉刚才沈渡的手经过他的脖颈时,手指似乎不经意地在他耳后抚摸了一下,可一想到刚才沈渡在车上的反应,稍稍涌起的的幻想又消无声息地漏了气。
沈渡的手臂一如之前那样有力,夏木繁偷偷靠在沈渡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闭上了眼睛,妄想时间能再慢一些。
眼看着在自己怀里蜷得越来越小,差点就要从手臂间滑下去的人,沈渡突然手臂一用力,将人往上颠了颠,吓得夏木繁想找个可以扶住的地方,不由得就攀上了沈渡的肩膀。
夏木繁惊魂未定地紧闭着眼睛顺气,没看到沈渡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中皆是揉不碎的温柔。
只是当夏木繁再次睁开眼时,那一抹温柔就如天上的皎月,早已隐入无边的浓雾之中。
从夏木繁的角度刚好能看到沈渡棱角分明的下颌和上下起伏的喉结,甚至还隐隐约约看得见颈侧那处跳动的脉搏。
哪怕冒着被丢下去的危险,都想要把这个人展现在他眼前的每一处都细细地刻画在脑海之中。夏木繁暗自唾骂自己对沈渡龌龊的觊觎,眼睛却仍是不受控地往沈渡身上瞟去。
他攀着沈渡的肩膀向上直起身子,接着手臂绕着他的颈子,以一种非常亲密的姿势搂了上去,可脸颊依旧没敢贴近那一小片裸露的皮肤,只是鼻尖凑近轻嗅了一下,却没控制好力度轻轻触碰了一下,便又迅速离开。
一触及离的碰触像一片冰凉的雪花留在了那处久久不能融化,夏木繁像是偷藏了松果的小松鼠,以为动作很迅速没有被猎食的猛禽发现,殊不知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早就搔到了猎食者的皮毛,只是没被拆穿而已。
直到沈渡将怀里的人放到床上,夏木繁这才缓过神来,也许是做贼心虚,他真的觉得这段路程比以往要长了许多。
沈渡走到窗边拉上了窗帘,霎时一室的蟾光宛如从天际泼洒下的银河,最后慢慢变成一线。
而沈渡俊朗的侧颜也渐渐消失在漆黑的房间之中,夏木繁只能通过他移动时轻微的脚步声来判断他的位置。
当卧室门再次被拉开,从走廊传来的灯光重新照亮了沈渡,而随着他关门的动作,那道高大的身影又一次变得越来越模糊。
“沈先生……”
夏木繁满腔的爱意终究只化作这一声称呼,再多的话都借着黑暗的遮蔽,毫不隐晦地袒露在眼眸之中。
沈渡离开的脚步顿了片刻,回了声嗯,又补了句晚安。
房门关上,夏木繁独自坐在床上低喃了句晚安,然后伸手够亮了床头柜上的台灯,掏出背包里的申请表,毫不犹豫的签上了名字。
轻轻关上房门,沈渡下楼的速度明显比刚才快了许多。
他把轮椅推到楼梯口,又挂起搭在上面的外套,这才坐到沙发上打开光脑,点开搜索栏输入了夏木繁的名字。
和想象的一样,带着夏木繁名字的词条几乎都在热搜的前几条,排在热搜第一位的是一条联邦警署的官方公告。
“针对网传‘夏某打人’事件,经警方依法调查,现将有关情况通报如下。”
蓝底白字清清楚楚写明了事情的始末,倪棠出于嫉妒私下蛊惑金主郑景滔动用手段打压夏木繁,涉案人员目前均已落网。
各大媒体早就收到风声,第一时间删掉了有关倪棠的话题,就连即将上架的新戏也毫无预兆的延时播放,哪怕倪棠只在里面出演很少的镜头。
不少粉丝闻风而来,替倪棠鸣不平,骂剧方不做人。
警署公告一出,之前跳脚的那群人仍是不依不饶,毕竟公告中只提到了“倪某”,并未点倪棠全名,粉丝们咬着这一点,无差别攻击每一个提到倪棠名字的路人。
直到一条视频出现,一时间迅速被顶到热搜第二的位置。
就是那个把夏木繁推下台阶的人,有人在路边店铺的监控视频中发现了她伪装之前的模样。
是一个身高中等,年纪不大的女生。
这个视频一出现,瞬间引起了极大范围的讨论。
【我靠,是女生?】
【假的吧,女生哪来那么大力气。】
【楼上,电梯是运行中的,一个人在毫无觉察的情况下是很容易被推倒的。】
这时,评论中突然有人发了一张照片,是从替夏木繁洗脱嫌疑的段完整版视频中截下来后,与监控中女生的对比图,并评论“是我阴谋论了吗?”
一时间,这条评论下面瞬间涌入一大堆评论,开始猜测这个女生的真实身份。但仍有一部分理智的网友选择观望,大家始终认为作为第一段视频里的受害者女性不该是加害者的身份。
直到警方的第二条通报出现,真正的解答了所有人的疑惑,也将这看起来毫不相关的几件事串联了起来。
简单来说就是比夏木繁出道早的倪棠因为嫉妒蛊惑金主对其报复,而这个女生是倪棠出道时就一直粉他的粉丝,为了让她听自己的话,倪棠给了她不少权力,在粉丝圈里举足轻重。
理顺了人物关系后,所有冒头直指倪棠,紧接着一则公司声明狠狠打了为数不多还在叫嚣的粉丝一巴掌。
声明中果断撇清了与失格艺人倪棠的所属关系,就像几个月前抛弃夏木繁时一样,将公司的问题摘得一干二净,并细数了倪棠在公司期间所做的所有不法勾当。
末了还表明公司一定会配合警方调查,俨然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其实公司高层早就被请去联邦警署的询问室里喝茶了。
沈渡捏捏酸涩的眉心,确认网上再无对夏木繁不利的消息,关闭页面拨通了沈洛的光脑通讯。
那边接的很快,似乎是一直在等这通电话。
“小渡渡,还满意吗?”愉悦的声音掩盖不住语调里的骄傲,沈洛放着扩音,手指不断在键盘上敲击。
沈渡并未回答,只淡淡说:“做的不错,等下把视频删一删,我不想他再看到那些。”
不用说明白,沈洛马上就明白了沈渡的意思,无非是怕那个小家伙看到那些视频后受刺激,毕竟没有人会希望作为受害者的自己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更不会想再回忆起那一刻拳头落在身上的痛楚。

可能是没有了顾虑,夏木繁睡了这段日子以来最安稳的一觉。
一开始是为了替自己找到真相,后来是为了还欠沈渡的债,直到那些陷害他的人一一浮出水面,自己的直播视频也慢慢有了起色,本该有所缓解的顾虑却不减反增,渐渐由这些事情变成了一个人。
这个人赫然闯入夏木繁的生命中,是他暗淡时光中的唯一仅有的依靠,是即使知道会被灼伤仍然想要奋不顾身飞扑上去的火光。
夏木繁曾不止一次在与他相处的过程中察觉到那人对他不同于其他人的态度,可从没得到过偏爱的小孩分不清那样独一无二的表现究竟只是怜惜还是有关情爱。
可好不容易提起勇气的试探一朝揭穿,夏木繁完全没有颜面再继续装作毫不知情而赖在这个给了他无限温暖的家里了。
夏木繁轻轻抚摸着受伤的脚踝,也许是昨天那支药膏的作用,也可能是沈渡按摩的效果,总之伤处看起来没有昨天那么肿了,反倒是显出了青紫的瘀痕。
身体上的伤痕早晚会愈合,偷偷藏了一个人的心也许有一天也会慢慢消失殆尽。夏木繁揉揉因为睡姿不良而有些胀痛的耳朵,眼神中充满了无法抑制的晦涩。
做好了提交去海吉星交流的申请准备,网络上那些关于自己的讨论似乎也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反正已经从沈渡那里得知了结果,那些人也会受到该有的惩罚。
在这个敏感的时间离开亚特蓝星,其实对夏木繁本人来说是更有利的保护。在路上不会有人向他投来探寻的目光,也没人在网上讨论他,更不会有激进的粉丝攻击他。
他可以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星球里重新做回自己,不用再戴上面具,敏感地猜测每一个接近他的人的心思。
昨晚是沈渡将他抱回到房间来的,夏木繁眼神绕着床边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拖鞋的影子,于是硬着头皮翻身下床。
当赤裸的足尖点在冰凉的地板上时,还是激得他那只受伤的脚腕有些不适。
没有了上网的兴致自然也没必要去看光脑里的消息,夏木繁光着脚去卫生间里简单冲了个澡,收拾妥帖之后走出了房间。
只是一打开房门,就听到楼下咕噜发出的阵阵叫声和一个模糊的男声。
正当夏木繁疑惑时,埃斯顿就顶着一头卷毛从楼梯下探出脑袋,“小夏你醒啦。”
夏木繁有些吃惊,问道:“埃斯顿,你怎么过来了?”
埃斯顿左右张望了一下,弯腰拾起地上的拖鞋,然后迈上楼梯朝夏木繁的方向走去。
“一早老板就发消息给我让我过来了,他今天要接待使团,没法亲自照顾你,”埃斯顿把拖鞋放到夏木繁面前,“他说他给你留言了,你没看到吗?”
虽然离开了沈渡家,埃斯顿仍习惯性地喊他老板。
夏木繁茫然地摇摇头,两只脚慢慢伸进软绵绵的拖鞋里,不一会被冻得冰凉的脚就慢慢回了温。
“他说你脚疼睡不好觉不让我打扰你,我以为你醒了会喊我,没想到你就这么光着脚出来了。”埃斯顿背着手说得轻松,夏木繁不知道沈渡的原话是什么,可心里忍不住联想他说话时的神态。
“老板说不用抱着你下楼,”埃斯顿有些忿忿,“他说得让你慢慢适应走路,但我觉得他就是信不过我,怕我摔了你。”
夏木繁看着埃斯顿一颤一颤的小卷毛忍不住失笑,不去费脑筋猜想这句话里更深层的含义,主动把手搭在了他的胳膊上,然后慢慢往楼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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