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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疆病(瑜飒飒)


“都有谁?”弓捷远这才听出不寻常来。
“许光,匡勤,还有那个刘洪飞。”谷梁初道,“孤的司尉对这几位还不熟稔,机会便来了嘛!”
弓捷远这才知道他的深意,原来竟比自己还要在乎婕柔的事,不由感动,“你……”
“这一趟下来,”谷梁初不容他做太多反应,“你要是还属意许光,孤就去同皇后娘娘讲。”
弓捷远不言语了。
谷梁初画到深夜才把弓捷远要的几张舆图画好,弓捷远一直凑在旁边看,果然指出许多存疑之处,要回王府去对细节。
谷梁初说,“反正也要回去换身正式衣裳,明日早些进城。”
弓捷远皱眉道,“一趟就是一个多时辰,来回就是半天。公孙优的婚宴要是闹得晚,城门也要关了。”
“你便那么不爱住王府吗?”谷梁初说,
弓捷远不搭腔。
“那回将军府去住一宿?”谷梁初试探地道。
“可以吗?”弓捷远的眼睛立刻亮了。
“可以是可以。”谷梁初凑进他说,“为了防你逃遁,孤得陪着你回去住,你肯便成。”
弓捷远马上把脸板了起来,“真是不逗闲话过不舒坦。”
“如何便是闲话?”谷梁初道,“孤是真想住住你的床铺。”
“只好想着。”弓捷远哼,“我的床铺哪有那样好住?王爷能把人绑来,还能把床铺也绑来么?”
谷梁初眯起眼睛,“容孤想想。”
冯锦接到公孙优的喜帖,举在手上翻来覆去地看,冯季问他,“侯爷在看什么?这个喜帖有蹊跷吗?”
“不蹊跷吗?”冯锦瞧他,“这位侍卫大人虽是朔亲王爷的内弟,一向都很低调,升了千户也很谨慎,娶个娘子么,虽是喜事,也不至于谁都要请。他与本侯从前也没什么交情。”
“也许就是为了以后有交情呢?”冯季推测地道,“原来职级太低,如今擢升了锦衣卫千户,自己觉得不一样了!”
“会有那么简单?”冯锦仍旧琢磨。
“侯爷管他那个,”冯季便说,“爱凑热闹你就去,嫌烦么就不去,他是朔王爷的内弟又怎么样?难道还敢挑侯爷的理?”
冯锦回手把喜帖甩在冯季的脸上,“你这脑子可真简单,爱去去不爱去不去?事情都能像你这样想我的日子可好过了。”
冯季拾起喜帖嘿嘿地笑,“小的不是怕侯爷烦恼么?”
“也不烦恼。”冯锦抻一抻腰,“本侯谁也不烦,也有的是时间,人家既然请了咱们,大喜的日子怎能不去凑凑热闹?叫朔王爷瞧着不好看。”
冯季因而问到,“宁王爷那边会不会不高兴啊?”
“突然又灵光了。”冯锦夸他,“自然会不高兴,不过这位爱耍脾气的宁王爷又拿咱们和他王兄有什么办法?总是受制于人的没用家伙,本侯也顾不得他。”
冯季点头,“说的是呢!宁王爷对人也太随便。咱们从前是不怎么熟悉他,来了燕京没少表示亲热,并未见他如何高待,反而总是来挑毛病。”
“他给皇上皇后惯坏了。”冯锦有点儿感慨地道,“慈母多败儿啊!”
“听着也不像额外惯着他的样子,”冯季琢磨着说,“朝内朝外,连我们这些大员的跟班都知道宁王爷总挨皇上的训斥数落。”
“总是训斥数落。”冯锦点头,“说明处处不成,可也只是说说,就不下力气教训,还不是纵容吗?本侯倒是不遭谁的训斥数落,从小到大也没什么长辈正经来理睬,亲爹不管如何长,祖父也不问我的功课武艺,依你说都是疼爱了啊!”
冯季又嘿嘿笑,这回含义复杂起来。
冯锦说是说的,脸上神情并没有太在乎,他又晃了晃腿,“这两日蓟州那边有消息吗?”
“好调了些人手,”冯季严肃起来,“往咱们燕京来了,要做什么没太摸清,肯定是着急了。”
“一向流畅的事情突然瘀卡,”冯锦颔首,“换谁不着急呢?”
“真是鬼迷心窍。”冯季评道,“只不知道收手。早该赚得足了,仍要贪婪,死到临头还要扑搏。”
“得手都得习惯了!”冯锦哼道,“怎么会觉得自己死到临头?总认为有本事击杀别人的。这些人必是极其狠毒的,也并不能掉以轻心。韩峻还是老样子吗?”
冯季瞄他一眼,谨慎答道,“无大变化。”
“千篇一律的古板日子,”冯锦就哼了声,“亏他真熬得住。”

第117章 见俊贤侯爷尽责
公孙优院门前的喜灯笼下午就已点了起来,只惜光亮不甚分明,等到夜晚降临方才烘出热闹气氛。
新娘子已经迎进门迈过了火盆,暂时安置在里面的屋子歇着,等着吉时拜堂。
外面屋子也不甚大,来了些人,显得非常拥挤。
帮忙张罗的官友便在院子里扯起了喜棚子,胜在天气很暖和了,关系亲近想留下来讨杯喜酒喝的就在院内的椅内坐着,等待吉礼和开席。
谷梁初到得不算太早,进门时见着了许多换了常服的锦衣卫,想说什么还没有说,已经有眼尖的迎过来施礼,“参见王爷。”
谷梁初伸手扶住那人,对所有望过来的宾客说道,“今儿是千户大人的好日子,孤是客,也是半个主家,只该招呼诸位,没有喧宾夺主抢了新郎官风头的道理。”
听到的宾客便都笑了起来,立刻恭请他入内,拂了个上座。
谷梁初自去坐了,也不怎么管跟着来的弓捷远。
弓捷远不往礼台前凑,独自在人群外围闲转,逛逛悠悠地打量公孙优的宅子。
公孙优穿着一身翠绿的婚服,衣裳崭新人也俊爽,裹在满院的红衣蓝衣里面非常扎眼。
弓捷远瞧着他走过去同谷梁初说话,觉得这人做了侍卫实在是有点儿可惜。
男子相貌英俊也是长处,若是机缘凑巧,王爷的小舅子,便是家世差些,取个王女郡主的也不是不可能。可惜公孙优生不逢时,皇上是篡位的北王,自己没养几个女儿,原来的公主郡主又多被他给捣了家夺了封,想要做个皇家女婿不太容易。
“何时吉礼?”谷梁初端坐椅内,询问过来寒暄的公孙优。
“就等姐夫来了。”公孙优答得异常恭敬。
总归是人家的大喜日子,谷梁初蹙眉的痕迹很浅,“也需定个时辰,咱们虽不大操大办,该行的礼节还是不能少的。”
公孙优姿态顺从,“请了人看过时辰,说是酉中酉末都吉。姐夫既然来了,便定在三刻可好?”
院内顶属谷梁初身份贵重,众人本就拼命敬着,此时见公孙优这位亲戚也是如此,精神更扯紧些。
谷梁初的笑意要比平时温暖,“你是新郎官,觉得好便是好。”
弓捷远把他的语气听了个清楚,蛰在心里的阴暗突然跳了一跳,恨不得临时出点儿差子,偏偏不能在三刻成礼。
谷梁初这么说,公孙优便立刻示意跟在身边的司礼人等准备,自己仍然立在近前,“姐夫,小优身边除了姊姊和郡主便只姐夫是个亲人。”
谷梁初不让他再往下面说,很解人意地颔首道,“孤虽不能充作高堂,等下坐过去与你们新婚夫妇做个督礼之人还是能的。”
“小优多谢姐夫。”公孙优拢手行揖,腰弯得极低。
“且去忙吧!”谷梁初好声说道,“许多宾朋,不用只来陪孤。”
公孙优还没说话,冯锦哈哈笑着进来,腿跨着门便与公孙优贺喜,“千户大人的好日子,我这不算来晚了吧?”
众人见他竟然也来,心里微微讶异,都想公孙优确不一样,便提了职也不过是个锦衣卫千户,却能请得平定候赏脸。
弓捷远听这冯锦总是脆嗓子亮声音,心情无端好了许多,偷着寻思:这个小候爷虽是皇后那边的人,却是露面就能讨人喜欢的主儿,倒像个从小吃喜苫子长大的。
谷梁初没急去看冯锦,而是不动声色地瞟了瞟弓捷远,见他瞧人瞧得甚是用心,眉尾稍稍一动。
公孙优快步迎到冯锦面前,“侯爷亲移大驾,下臣荣幸之至。”
“千户大人这么客气,不论同僚之谊你我也是亲戚啊,这等大喜自己不来,还能派个人替吗?”冯锦薄薄地嗔怪他说,“我瞧王兄都过来了。”
谷梁初眼瞧着人边说边走到自己跟前,脸上的笑容里很有一些热度,“你是亲戚我是亲姐夫,更直接的关系,自然得早到的。府中内眷囿于礼制规矩,不得亲自待客,孤便代为感谢诸位盛情。”
冯锦笑得要开花般,“王兄说得真对,别人或者是冲着千户大人和王爷来贺喜,唯独我是想讨王妃的欢心。王兄既然成全了我,等下酒宴摆起,可得陪小弟多喝几杯。”
谷梁初很有兴致地笑,“论饮孤不如你,但尽力尔。”
俩大尊贵聊得开心,气氛越发轻松起来。
冯锦还想和谷梁初说什么,抬眼见着了几个相熟,又立刻道,“哎呀不怪人都乐意凑喜热闹,真能遇见平素不好遇见的人。许兄是该到的,锦衣卫虽分好多个所,毕竟都在一署,兄虽官高,也当爱顾下属。匡佥事和刘少卿竟也拨冗过来,足见千户大人好品性,多交得朋友。”
刘跃先笑回道,“我们同公孙千户是同场竞技的情分,都靠着射赛得的职位,是比别人不一样的。”
匡勤也笑,“洪飞这话甚对,之前与千户虽不甚熟,以后当交往的。”
许光只笑一笑没有说话。
冯锦听这二人都甚聪明,既要给谷梁初和公孙优面子,又不肯往私交结党上沾,又哈哈道,“不说这个射赛还罢了,说这射赛实是有趣!”说着便往站在远处的弓捷远身上瞟去,“咱们的头名可在那儿呢!司尉既都来了怎么只管贴边站着?只有自己没得擢升,心里不是滋味儿了吗?”
弓捷远见他进来一直没瞧自己,不料话头突然就转过来,眼睛落得也准,不由诧异,马上跟过话去,“侯爷开玩笑了,我怎么同几位公子比呢?自己不知尊重,没得惩治便是皇上圣恩,还敢不是滋味儿?就是人土,没怎么见过娶亲,四下蹿着瞧瞧热闹。”
冯锦更哈哈笑,“司尉这话说得更有意思,这屋子里多少没媳妇的?谁又见识过几次娶亲之礼?怎么就你土呢?来来来,别躲远着,过来亲热亲热。”
弓捷远便走过去。
冯锦与他甚是熟悉一般,逮着了人立刻揽肩搂腰,热络闲聊。
他这一来反而没什么人注意公孙优,新郎官似乐偷空,走到一旁去与几个看似帮忙的人说话,该是商量礼仪酒菜之事。
弓捷远耳朵精,冯锦在侧大笑连连也没挡住他去听公孙优,只闻他道,“准备好了吗?”
一人答他,“已齐备了,小爷开始吧!”
弓捷远听那人不唤他千户大人倒唤小爷,不知怎么论的,眉毛微微一皱。
冯锦没有发现这点儿细微变化,仍旧牵着他的胳膊同匡勤笑,“佥事识得弓司尉吗?他也不是寻常人儿,乃是辽东总兵弓将军的独子。”
匡勤礼数周到地同弓捷远行揖,一边回答冯锦一边客气寒暄,“已听祖父讲了。司尉弓箭实俊,令人望尘莫及,勤不敢存图学之心,若得指教实为大幸。”
弓捷远离他近了,瞧清他的长相极类匡铸,说不上丑陋,就是看着总有一种超出常人的倔悍之气,老隐着些许愤色似地,加上肩宽手短,总是垂不下般扎着双臂,怎么瞧都不大舒服,因此回话十分平淡,“可不敢说指教,偶然侥幸不禁推敲,多了必露马脚。”
匡勤也不愚傻,闻言只道“司尉谦虚”,再没多说。
冯锦瞄瞄许光,“许兄原是富贵公子,只给老大人藏在家里宝贝着,这回没能捂住,一下担了忙差,还适应啊?”
许光态度恭敬语气慎重,“实需适应,但望不负圣恩。”
“必错不了。”冯锦说道,“就是辛苦。”
许光又只笑笑。
弓捷远见他果然十分韬晦,是个不肯说话不肯多字的性子,不由想起谷梁初的评价,心中有些犹豫起来。
聪明太过,未必好事。
冯锦又和刘跃说话,“大理寺的事务还好一些?”
刘跃笑回,“多谢侯爷关怀,跃实不才,也需历练,感觉起来要比两位兄台轻省一些。”
这人不若许光俊雅,但比匡勤秀气,说话三分笑,却不令人觉得谄媚,弓捷运多看了他两眼。
冯锦介绍人的目的达到,也笑着说,“刘兄谦虚,也是少年英雄,难得人物。刘大人刑部侍郎,兄任大理寺少卿,父子相得益彰,大祁法制赖你一家。”
弓捷远听了这话不由又瞧刘跃一眼。
刘跃忙道,“侯爷谬赞,实在不敢。”
谷梁初也开口道,“洪飞不必过谦,父皇确实看重几位俊贤,都是国之指望。”
他一发话三人皆躬了身,气氛微微沉了。
幸得礼乐响起。
听得鼓声,冯锦又第一个笑起来,“哎哟,吉时到了。咱们是来喝喜酒的,干么说起职责?都怪我这张嘴,三句话不离本行,好不扫兴。”
弓捷远见他很能调节气氛,不想挑刺,心里还是忍不住想:你一个宗人府的首官,管管皇亲国戚的事儿也就是了,总挂着大祁,是什么本行?
喇叭唢呐使劲儿吹了一阵,司礼之人走到院子中心宣布婚礼开始,喜娘从屋子里牵出凤冠霞帔的新娘子来,明知覆着盖头瞧不见什么,众人仍旧齐齐张望。
弓捷远也看过去,但见那个即将成为人妇的女子莲步轻移,肩端臂稳,只从走路样子也能看出不是寻常贫户人家教养出来的。
弓捷远想起凝蕊说她是个小家碧玉,此时方想:谷梁初都没问问弟媳来自谁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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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乐初响谷梁初便被请去台上坐着。
公孙优这场婚礼虽然来了几位有头脸的,其实办得特别简单,不但没有长辈幼童跟着凑热闹,便连亲人也只有谷梁初一个,剩下的宾客都是官友同僚。
倒是女家还跟了几个人来。
司礼甚知变通,一本正经地喊,“一拜天地。”
拜天拜地。
“二拜王爷。”
弓捷远听了有些想笑。
谷梁初的面色却很端肃,认认真真地接了叩拜。
弓捷远便不笑了,心里微微别扭起来。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的只有新娘子,行完了礼的公孙优还不能走,他得亲自张罗摆筵席,然后逐个桌子让酒敬杯。
有点儿可怜的新郎官。
头一盏酒自然是谷梁初的。
公孙优的身旁跟着一个专门斟酒递杯的小厮,公孙优盯着他将酒水倒得盈满,缓缓接在手中,看向谷梁初时眼睛缓缓红了,“姐夫……”
谷梁初立起身来,轻笑着道,“大好日子,唏嘘什么?以后就真的成了大人了,好好做事好好过日子,咱们总是互相帮扶的好亲戚。”
公孙优端酒的手微微颤动起来,又唤,“姐夫……”却是没说下去。
众人都瞧着他。
堂堂的千户大人,娶个媳妇便就如此动情?
也是性情中人。
谷梁初等了一瞬才又说道,“婚事办得仓促简单,也实委屈了你,孤补不得这个,来日……”他环顾一下四周,声音也不太高,“姐夫给你换个宽敞些的宅子。”
弓捷远立刻不痛快了。
人家姐夫小舅子恩深情厚,本来不关外人的事,可他就是听不得谷梁初这么好言好语地同人说话。他不是最冷淡吗?怎么突然温情脉脉?竟不称孤道寡,和一个对他有意思的家伙说做好亲戚,当众许诺大宅子。
不舒服,狠狠地不舒服。
没人关注他的心情。
所有宾客都在看着这对内亲。
头杯酒实在是慢了些,这叫大家怎么动筷?
谷梁初伸出手去,想要主动接过瓷盏。
公孙优伸掌护住那盏,非但不肯给出去,甚至转眼看看旁边坐里的许光,笑了笑道,“今日是我的好日子,能否恳求佥事大人帮个忙呢?”
许光有些怔愣,下意识地应了,“自然。此刻新郎官最大,有什么事但说不妨。”
公孙优点了点头,而后骤然摔了手中酒杯,一手捉住旁边伺候酒的小厮,一手指着院内几个帮忙的人,厉声喝道,“帮我擒下这几个刺客。”
变故突发,看客们都懵了,被公孙优指住的人随即暴起,变出兵刃砍杀起来,意图冲出院去。
谷梁初横一横身,挡住跟着立起的弓捷远,侧旁的冯锦却十指突伸,扼住了那个侍酒者的咽喉,然后探手进去,生生从他口腔里抠出事先含好的蜡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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