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东疆病(瑜飒飒)


“各司其职。”谷梁初道,“孤若无你,却把瞻儿托付给谁?”
谷矫不能抗拒这份托付,可也实在艳羡别人,梁健郭全,弓石弓秩和二十三卫都能跟去杀敌,唯有自己被留下了,这份职责便再重要,他仍遗憾,更生悬望。
至傍晚时,谷梁初硬把陪过谷梁瞻还去战船上面看了看情形的弓捷远推回了房,有些生气地道,“再这样孤就不纵着了!走路都没力气,非把你关起来,我们自出海去,参将大人又能怎么样呢?”
弓捷远吃他威胁,好言好语地道,“莫要翻脸,已应下了这次听我调度。”
谷梁初将他抱到床上,靠在旁边叹气,“捷远,孤是打算从此时刻与你在一处的,所以什么都能商量。只你就不看重自己,也不在意孤的感觉?真能一路捐躯也就罢了,孤好好的,瞅着你总羸弱,心头什么滋味儿?”
弓捷远闻言有些疼惜,伸出手去勾住他的脖子,“我们才不死呢!谷梁初,算着咱们相识也没多久,之前我还想这想那,总没全心全意,如今既认准了彼此,定要谋个长久,大好性命,凭什么赔给那些坏东西呢?”
谷梁初听得柔情深动,“那你先睡一睡。如今觉也不长,醒了再吃晚膳。”
弓捷远努力挺起身体吻他,“我确实是有劲儿多了,先亲一亲再歇。”
谷梁初垂下头去就他。
经过这一段的哺与被哺,两个都会勾勾连连,再也没有什么高低强弱,只剩相濡以沫缠缠绵绵。
亲了好一阵子,弓捷远心满意足地躺进床里,闭眼睡了。

第262章 待扬威诸般准备
二更左右,弓捷远睁开眼,立刻便把焦润喊来吩咐,“明日焦指挥使留城镇守,你跟我去。嗯,别忘记带着那个李海来。”
焦润认真应了。
谷梁初知道他在时刻想事,睡觉也在琢磨东西,也不戳破,只让弓石摆进饭菜。
弓捷远今日活动得够,看着素面很有食欲,端过来吃两口,又瞧谷梁初说,“那个九鬼小樱也带着吧!上船之前再给她吃一颗药,以备时时问话,是个向导。”
谷梁初听了就对守在边上的弓秩说,“那就由你看着这个女子,防备跑脱了去!”
弓捷远嘁一下道,“筋骨都被散了,除了嘴巴能耐还有什么大本事吗?弓秩看她浪费,交给弓石好了。”
弓石苦笑,“可得谢谢少爷看重弓石。”
弓捷远不搭理他,“师父师兄吃饭没有?”
谷梁初答,“都吃过了。你有事吗?”
弓捷远摇头,“就怕他们还惦记我,不肯好好休息饮食。这阵日子实在太辛苦了。”
谷梁初淡淡嗯了一声。
弓捷远又马上笑,“少吃味些,你也辛苦。不过即使明日就死,我也有法子报答你,师父师兄却是白受累的。”
“且饶了你口无遮拦,”谷梁初边吃东西边问,“只先讲讲什么报答?”
弓捷远故意压低声音,“我只一个魂么,实在不行还能紧抱着你去见阎王,别的可都顾不得了。”
谷梁初笑了一会儿,后又正色,“你才说过咱们且不忙着去呢,必能挣得几十年的人间厮守。”
眨眼就到翌日三更,弓捷远这天早晨起得较迟,下午又被谷梁初搂着睡了个足,晚间上船之时精神十足,立刻跟着李家兄弟去看主船上的布置。
“依着少将军的吩咐,”李望儒道,“船壁和帆桅上都抹了层湿润滩泥,只要不遇巨浪大雨,能防火烧。”
弓捷远点点头道,“郑晴说了今夜无雨。”
郭全则笑,“郑晴这手排定潮汐推测天气的本事是被硬逼出来的,谁也架不住小主子总跟着一块儿计算。是可信得过的。”
几个人已行到火炮之前,谷梁初一眼看见许多大爆竹似的子母弹排在船舷,立刻就问,“这是改了装弹之法?”
李望儒答,“是我们兄弟跟着少将军一起商量着改的,确实费火弹些,胜在少误更换时间,容易抢占先机,能趁对方熄火之际压住他的势头。”
谷梁初不由吃惊。
弓捷远扬起脸来安慰他说,“是很试验过的,并无不顺畅处,你莫担心。”
谷梁初怎会不信任他?只是骇其离开自己这几个月竟能做出恁多事情。
又倔又病,也不耽误能干。
八艘巨船呼呼启航,趁着夜色兜向远海。
因为虚弱,天已暖了,弓捷远仍旧围着一件厚大棉氅,步车靠在船边望住黢黑海面。
“加上青州卫和威海卫咱们共计二十艘战船,”谷梁初说,“九鬼小樱供那东倭概十数艘,以多对少,你的炮又厉害,并没什么可担心的。”
弓捷远回眸看他,“咱们不能忙着轰炸,得靠近了看清情形,逮着几个要紧的人回来。”
“靠近?”谷梁初皱眉,“你备下的这些东西还有什么优势?”
弓捷远笑得意味深长,“所谓欲扬先抑,咱们得让那些家伙开开眼啊!不但要抓俘虏,还偏放他几个回去,好好宣宣大祁之威。”
朱延事先被瞒个死,听闻战船出海才知王爷竟然亲自御倭去了,急得连连地对留守城池的焦得雨跺脚,“哎呀哎呀指挥使啊!这等大事你怎么能瞒着我呢?王爷天潢贵胄,又负督军之责,怎能亲自去对敌呢?况且他虽素骁勇,到底不习水战,冒冒然地出海去了,万一有个差池,咱们如何交代?”
一向都不认真恭敬韩峻的焦得雨怎么会把朱延放在眼里?
老家伙闻言很不客气地道,“我还想要哎呀,更欲知道如何交代,只是苦于并逮不着那样的人。”说完就皱着脸上城巡视去了。
朱延只好又对谷矫顿足,“卫长也瞒着我。深海船战可是儿戏?水上不同陆地,没有任何险碍可凭,若是情形不好,想要纵马躲避都没随意去处!”
谷矫阻止地道,“你别乱嚷嚷了!此时再说这些有何用处?王爷和我家小主子都已行出几十里了!”
几十里外海平无波,弓捷远面迎海风,静静地说,“直接开炮轰击容易不过,谁能保证全歼其船,不让重要的人逃遁了去?大祁便同登州青州等等卫城一样,总是屹于明处,只管防着这些阴暗东西偷偷登爬咱们地方,却得耗费多少心力物力?若逮不着踪影也就罢了,能遭遇到,自然就得抓他几个更晓得底细和计划的人回来审审,单是一个九鬼小樱怎么够用?”
谷梁初沉吟地道,“依你怎么打呢?”
“能围多近就围多近。”弓捷远不假思索地说,“最好能够看清对方眼白。为不让他见着咱们的船立刻望风而逃才要三卫合围,这样必有先后,不至于乌泱泱的吓跑人,此外包抄要快,炮也要开,但只用些陈旧慢炮,火力别给太足。九鬼小樱不是吹嘘他们已经掌握了咱们的军力兵备了吗?越是如此他们越容易轻敌,倒有利于凑近。等到距离够了你和师父就得过去,二十四卫的轻功总是逊色了些,要用最短时间擒住他们首脑,抓拿回来的同时防其自杀。还要迅速寻得哪艘船上装着癫痴毒源,而后集中火力轰碎了它。”
谷梁初不由点头,“换了孤来调度也会这么做,只是我们都过去了,你们留在船上的人反而危险,万一孤等动作不及,倒给他们起了厉炮,捷远就危险了。”
弓捷远笑一笑说,“谷梁初,两军交锋弓弩齐发,哪有全安稳的?你看这些东西处心积虑要毒咱们,便是躲在城里也没能自保啊!”
谷梁初闻言咬了咬牙,“这也是的。孤就好好打打这些阴污心思,你在后面炸他。梁健不要跟孤的脚,留在捷远身边保护。”
正说话间,瞭哨跑下来报,“已能望见敌船,影影数着,概十数艘。”
谷梁初问,“望见青州和威海卫的海船了吗?”
瞭哨飞速去探。
弓捷远笑,“看来九鬼小樱并没说错。过了近一个月,这些家伙也没变通。”
“哪好变通?”李望儒道,“咱们三卫才凑二十海船,还是大祁供养,他们弹丸之地想要凑出太多能载能打的大战舰来是甚容易的事?真那等富也不忙着觊觎咱了!”
弓捷远眯下眼道,“既然如此下本,咱们就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赔了夫人又折兵吧!”
说话瞭哨又跑来报,“启禀参将大人,隐见青州和威海卫的海船,稍远了些。”
“好!”弓捷远使劲儿拍了一下步车扶手,“如此不必藏着掖着,全速包抄!”
焦润立刻跑开传令去了。
“望儒兄去看炮!”弓捷远利落地说,“等到他们开炮咱们再打,务要压住了劲儿,直到我放愿儒兄过去时再不留情。”
李望儒应声而去,李愿儒等在原处,急得摩拳擦掌。
“王爷穿蛟衣吧!”郭全提过一件黑色鱼皮衣来,“这是小主子帮着海防匠人改良过的,既能防水又能防火。回头两面轰炸起来,船上必然又淋又烤,穿上这个不误行动。”
谷梁初眼见柳犹杨已经换上了,二十四卫也都人手一件,望向弓捷远说,“还有没有你不能做的?”
“这哪儿值得稀奇?”弓捷远淡然地道,“不过是砍了那个凫水的明人一刀之后又想起了绸甲,懂得薄韧相叠能为防御而已。”
谷梁初一边换衣一边颔首,“薄韧相叠,那不就是说捷远吗?”
弓捷远无暇理睬这话,眯眼望着越来越近的东倭船影,突然问了李海来一句倭语,“这是什么意思?”
李海来连忙翻译,“他们也望出了咱们这艘是主船,在集火炮轰炸。”
“扯全帆!”弓捷远立刻就道,“弓秩去寻焦润,让他再泼湿泥。倭鬼有炮又有火弹,那就炸么!师兄放出讯号,告诉青州和威海的船一起抄他!”
主船全速航行起来,虽无大浪也颠簸了。
谷梁初边换衣服边盯着捉车臂的弓石,“若是摔着捷远,孤回来时打你板子。”
弓石嘿嘿地笑,“王爷莫吓唬我,弓石自己的少爷会不心疼的吗?必然使全力气。”
敌船看着近了,他们先发一炮,咣当砸在弓捷远所在船的甲板上面。
可那燃着火的铅弹只跳两下就灭掉了,滚了一下子泥,倒被追上去的士兵给套走了。
火弹接二连三的轰过来,两下还有一些距离,多数砸进海里,少数落在船上的都炸不开。
大祁这边炮声也哑,放焰火般。
柳犹杨看着差不多了,跳起身来说句,“我去了,捷远顾好自己。”
弓捷远刚嘱咐说,“一定别被那些癫痴挨着……”放在车上的手已被谷梁初狠狠攥了一把,随后他也追着师父身影凌海而去。

第263章 建新功恨悔两掺
烟火弥漫,看不清人,弓捷远只凝神听,等到主船终于驶近一船,距离概有十余米的样子方才暴喝一声,“二十四卫,去!”
穿蛟衣的二十四卫以郭全首,如同二十四只夜鸟飞扑而出,又准又集中地插进那船。
弓捷远的身边只剩下了新落籍的三十亲兵。
“五步一人。”他定定说,“等我令下,牟足炮力齐轰最近这船。”
亲兵迅速排开了去。
弓捷远再次侧起耳朵倾听。
许多杂乱声音。
倭人呼喝,脚步跑动,什么东西翻到在地,远处还有己方的船逐渐靠拢,别的敌船也在放炮,轰轰隆隆噼里啪啦,很难分辨出个详细。
弓捷远只管侧耳朵听,约一柱香,猛然喝出命令,“对准这船开炸!”
推步车的弓石闻言心里一震,心说师父和王爷都在那船上呢!
令已传了出去。
转瞬之间,主炮就露出了强劲威力,连珠火弹猛烈轰出,很快就将迎面的船炸得焰光一片。
“弓秩!”弓捷远在那不绝耳的炮声里喊,“告诉焦润并船,咱们移到旁边船上,这艘只留水手炮手,过去挡开这只被炸毁的,旁船主炮对准后面挨着那艘。”
原来八艘来船都是主船,都配一样的炮,只分指挥的人在哪儿而已。
弓秩迅速告知焦润,回来帮着弓石推车。
弓石还喊,“王爷……”
“王爷和师父他们定是去那艘了!”弓秩只管推着车跑,“少爷不如你吗?”
弓石还待再说,弓捷远扭头喊他,“你别忘了九鬼小樱!”
九鬼小樱张着嘴巴,眼睁睁地看着己国船只化成炼狱。她想扑将过去,至少趁机脱逃,可惜此刻行动不如普通健妇,跌下高舷就是个死,只能瞪眼瞧着。
弓石皱眉回身,不耐烦地拖走了她。
被炸的船已将沉了,许多堕海之人拼了命地往大祁的船壁上扒,梁健领着亲兵砍了一些功夫好的,眼瞧许多船底的人只有力气拽着船帮没大力气攀登,渐渐变成沸海里的熟肉,这才丢下不理,提步追上弓捷远的步车。
“我并不用护着,”弓捷远对他说道,“马上八船连横,你去最边上的那只等着,青州那边若靠得近,告诉他们死包后路,不准任何敌人逃遁,若有倭船顶上,正好用你轻功上去接应王爷他们。”
梁健略显迟疑,弓捷远已对弓秩说道,“拿玄谪来!”
“小主子!”梁健愕然地道。
弓捷远弯唇而笑,“精准是不成的,只给威海卫的船只发一道令!”
梁健闻言知道青州那边也必等着吩咐,不再啰嗦,极速地往旁船略去。
李氏兄弟跟着跑到船边,亲眼看见久病初愈的少将军将一只令射到半里余的威海卫船之上,心里高兴极了,帮着弓秩把弓捷远推到旁边船上,而后回身吩咐,“隔开那只烧着的倭船!”
弓捷远的车子换了一片甲板落定,立刻吩咐跟上来的亲兵,“起高炬,让王爷和师父知道咱们挪到这里来了!而后仍旧五步排开,传令主炮!焦润,你去安排连横,各船兵长齐等军令!”
焦润始终都在跑动,心里踏实极了,没有半分迟疑念头。
弓捷远又将车子贴到甲板边上,迎着逐渐强起来的海风侧耳倾听。
那船也在开炮顽抗,可能因为看到同来的船遭了猛击,火力更凶猛些。
弓捷远也不理睬,只是用心聆听。
弓石把那娇无力的九鬼小樱塞到船角,过来帮着弓秩扶车,眼见弓捷远那张凝神的脸迅速欢悦起来,刚纳闷道,“少爷怎么……”
话未说完谷梁初已然似只硕大鹞鹰,抓着个人飞了过来。
弓捷远连忙上下打量,“可受伤了?”
谷梁初也打量他,同时摇头,“赖你这件衣服,否则必然烫着。这是那个毒船上的家伙,看着服饰异于同伴,该是首脑。”
他回眼辩,然后手指一船,“癫痴都在那里,你想法子炸吧!”
弓捷远见他说话就走,忙喊了句,“师父如何?”
“孤去寻找,盏茶必见。你就只管炸那毒船……”谷梁初的声音远远传来。
弓捷远也顾不得欣赏他的美妙身姿,立刻吩咐,“不算刚毁去的,右起第四只船,全火开炸!”
三十亲兵如背诵般,一字不差地传令出去。
瞬息之间,八船集中了炮火轰炸那只毒船,威力大得海都翻了。
弓石险些扶不住弓捷远的步车,在那太巨大的震荡里面摇摇晃晃。
幸亏弓秩飞速而来,随后梁健也过来了,前后兜着弓捷远的身体,才没让他扣在甲板上面。
再过须臾,柳犹杨和二十四卫也都飞落大祁甲板,中间押着几个倭人。
谷梁初人在最后,过来就将弓捷远给搂住,“差不多了,放心轰吧!”
远海此时已经震耳欲聋,水上起了数朵巨大火花,映穹插渊,绚丽无比。
谷梁初紧紧揽住弓捷远的肩膀,让他观看那副盛景,“这真要比孤的焰火壮观多了。”
“爆竹焰火能送邪祟,”弓捷远在他臂弯里面幽幽地说,“这些火药也能送走魔鬼。大祁生灵真得感谢谷梁初呢,王爷之身,却不专心权势爵位,早早地与师父控制血不外流,否则他们火药充裕,怎知没人知道精进武器做出子母弹来?”
“你怎不提自己这几个月的苦营?若非准备得足,这些意料外的癫痴岂非大祸?”谷梁初叹了口气,“总算是击沉了。咱们且等戚志回报,料那被纵走的人里该不会有毒源。孤看过了,那些癫痴已不是人,时时张口作撕咬状,却又没有什么功夫,瞧着只是力气大些,一副与谁同归于尽的样子。”
“除非他们自己想要灭掉自己。”弓捷远胸有成竹似的,“否则匆忙逃命之际哪会带上这种祸患?况那炮火之下,什么能耐还能再分身去抢出毒源?只是癫痴都在深海之上只是九鬼小樱的供,有几分准还不确定。而且咱们忙忙碌碌时时用心,也只能击杀来的船,明知那些卑污还要没甘休地算计咱们,却做不了更多,也是憋屈。”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