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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的乖软小鲛人(七月清风)


“将东西放下。”宗枭厉声开口,“这次我便不与你计较。”
明州猩红着双目,迟迟不动,宗枭盯着他手上握着的碎片,又再一次开口道:“你该知道这伤不了我。”
“趁着我现在还能好好同你说话,别让我......”
宗枭话都没说完,只见明州神情须臾痛苦,但很快又恢复到了平静,仿佛已经被逼入绝境,失去活下去这个念头般。
“我太累了。”明州轻轻开口。
“我真的太累了。”
宗枭见他将那碎片抵在了自己白皙的脖颈上,只要一用力,鲜血便会溅出来。
宗枭尽量把声音放软和些,甚至为了让明州冷静,还往后退了退,让明州从心理上有一个安全的距离。
“累了就睡一会儿。”宗枭挺冷静,好像没看见他这番危险的举动般,“不想吃就算了。”
“你总是逼迫我,对我很不好......”明州眼泪掉得很凶,声音都在抖着,“对小鱼崽也很不好......”
“一开始就是错的。”明州哭得破碎又可怜,醒悟一般道:“早就应该结束的。”
他闭上眼睛,用力想要将碎片插入自己的喉咙,但宗枭方才后退时,便已施了法。
明州的手腕被床幔给缠住,锁了动作。
宗枭紧跟上前,将他死死握在掌心里的碎片给拿走。
手指被割破,半个掌心都是鲜红的血迹,宗枭却说不出任何责备的话,只是皱着眉头为他疗伤。
明州呆呆看着他,眼眶湿润,却露出一个轻嘲而松懈的神色。
这样娇气,这样怕疼的他,手伤成这样,流了这么多血,竟是不知道痛般,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倒是宗枭,心蓦地紧了紧。
明州望着房梁,语气平静,“没用的。”
宗枭怔了怔,“什么?”
明州静默不语的模样,让宗枭有些莫名的心烦意乱,他承认方才看见明州将那锋利的碎片放在脖颈上时,自己竟手心都吓出了冷汗。
不该如此,不该如此才对!
宗枭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害怕明州就这样死了。
当初从上华天将他虏来时,也没打算让明州活,本意是用来当作人质,用于威胁鲛人族的一个筹码,甚至还起过念头,探一探鲛人族同仙族之间的秘密往来。
结果不知是见色起意,还是寂寞了上千年,清心寡欲惯了一时间觉得有趣,便将明州收进圈里,还睡了又睡。
当初那一掌落在明州的胸腔上打伤了明州的灵脉跟心肺,宗枭当时也不在意,只觉得吊着命,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就好。
后来的过程中,他发现这小鱼实在蠢笨,傻乎乎的,怕是什么秘密都不知道。
宗枭也没斩草除根,就这样留着他,日子久了,时常见他因为伤了的灵脉而感到痛苦时,宗枭也不止一次产生过后悔的念头。
用的药都是极好的,宗枭也为他渡了不少灵力,缓解明州的不适。
对待一个俘虏,不该如此才对。
可宗枭就是收服弱小无能的花族,给予庇佑的条件只是让对方每月上供花蜜,从其他族类那得来的灵脉灵流,也埋在了明州住着的小院子底下。
寸草难生,气候恶劣的魔族之地,宗枭愣是给他做了个宛如上华天才会有的小仙境。
不败的海棠树,繁花能十年如一日。
池子里供明州玩耍泡水的资源,比宗枭后山里闭关修炼的冷泉还要好上几分。
一花一树,一草一木,皆是费了心思。
如同凤凰非梧桐不栖般,鲛人喜水,但魔界的水源实在不好。
明州没有提过,但宗枭自己便让人从其他族类的领地里,取甘甜的泉水送来。
只明州喝的水,都耗费了不少精力。
宗枭从不计较这么多,也从不屑跟明州说这么多。
怀孕以后,宗枭做的妥协便更多了,连他自己都能有感,同明州越发相处,自己的耐心便越发的好。
明州逃了一次又一次,宗枭也没要他的命,也没让他缺货胳膊少腿。
这般厌恶子嗣后代,却依旧忍了,由着明州要生。
如此种种之下,明州居然想主动放弃性命......
宗枭怔然,干巴巴道:“小鱼崽你不打算要了吗?”
鲛人族喜欢幼崽跟子嗣,明州很是宝贝他腹中未出生的小鱼崽。
宗枭说这话希望明州能放弃自刎的念头,可惜为时太晚。
明州听后竟一边疯狂掉着眼泪,一边仰天大笑,好似宗枭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
小鱼崽是无辜,可若是生下来,有宗枭这样的父亲,他难道能过得安生,过得幸福吗?
宗枭这般厌烦,会将他送走。
那样小,能不能活命都难说。
“不要了。”明州流着泪,他哽咽道:“我会同他一起死,他会理解我的,他不会怪我的......”
宗枭没想到明州竟是这样的想法,也是这时,宗枭才逐渐反应过来,自己或许真将他逼迫得太狠了,所以才会让明州产生这样的念头。
明州字字泣血,“我恨你,你做的事小鱼崽都知道,他也会恨你。”

宗枭说不出听完这番话的滋味。
为避免明州又做出自残的行为,宗枭还将屋子里能伤人的利器都派人给收走,但依旧不太放心,还是施了法,用柔软的床幔,缠绕在明州的手脚上,束缚着他的行动。
他当时还在哭,眼泪像是掉不干净般,宗枭看得莫名烦躁跟不安,像有一块巨石压在心头般。
他宛如逃一般离开明州住的小院,狼狈的到了后山的冷泉中。
粼粼的泉水映照出宗枭难看的脸色,尽管费解,尽管难以置信,但心底的想法不是骗人的。
宗枭就是不愿看见明州这样毫无求生之意。
“我这是......”宗枭垂眸,看着清澈的泉水,喃喃自语,却突然内脏剧痛,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泉水被染红,宗枭拧着眉,吐出一口龙息,又闭上眼,化为原身,从入冷泉中调息。
宗枭虽是魔,但能克服这般多的困难修炼到化蛟,又从蛟龙潜心修炼到即将化龙,一个魔物能到如今,有人说宗枭不过是运气好,天赋高,亦或者同其他魔不同,沾了一点点气运。
实际却不是,宗枭修了几千年,千年如一日,虽坐上了魔尊之位,却对权势之位并不太在意,否则也不会至今都放任仙族安安生生。
宗枭在修行上也算得心应手,却在同明州相识后,不知为何生出了心魔,总是在宗枭修炼精进时出现。
蛟龙黑色的鳞片处一道很显眼的伤疤,浸泡在水中,鲜血被晕染开来。
宗枭凝神调息,在意识之中,原本清明一片突然被黑暗笼罩,伤口的血依旧流淌着,身躯好似突然失去力气。
那黑暗中突然出现明州的清清脆脆的声音。
“宗枭。”
明州脚上缠绕着黑色的藤蔓,脸上却洋溢着甜甜的笑容,只叫宗枭愣了愣神。
那黑暗逐渐蔓延,将光给吞噬,宗枭看着明州的脸,有些错愕,几乎没看过明州对着自己笑过,那小鱼见到自己总是在害怕,总是躲避。
那双在上华天一眼就让宗枭记住的漂亮眼睛,却时常含着泪水,时常带着恐惧跟委屈。
明州还在笑,声音缥缈,又问宗枭:“你怎么不说话?”
“我......”宗枭磕绊开口,其实心中知道,这不过是心魔产生的幻觉而已。
明州笑容停了,面无表情神色凝重望着宗枭,“你为何不理我?”
宗枭下意识便回答道:“没有。”
他没发现自己的意识受到心魔的侵蚀,反倒直愣愣地看着明州。
瞬间,明州被那黑暗所遮挡,宗枭听见他语气伤心,“我不要理你了。”
一片漆黑,宗枭的神识已被心魔给搅乱,他捻了诀,额上出了冷汗,努力想将心魔给击退,突然手心一暖,宗枭回过头,只见方才消失的明州又出现在了自己身后。
他又在笑了,笑起来的明州让宗枭移不开眼。
这是心魔,但宗枭的手却僵硬到动不了,推不开。
“宗枭。”明州的手顺着宗枭的掌心慢慢往他胳膊上移,明州的身子也软绵绵地贴上宗枭,“你喜欢这样吗?”
宗枭听见他充满魅惑的声音,眉头微蹙,想要推开时,明州却将脑袋放在自己胸前蹭了蹭,又仰起头嗫嚅道:“你不喜欢吗?”
宗枭依旧不为所动,明州却踮起脚,慢慢将唇凑近宗枭。
那品尝过多次的柔软小舌,在靠近宗枭时却变得扭曲狰狞,变成能逐渐吞噬宗枭的血盆大口。
宗枭在最后关头将他击开,保留了仅存的理智,神识之境破裂开,盘绕在冷泉中的黑色蛟龙睁开眼,一道黑光,宗枭化为人形,赤着上身站在泉中。
胳膊上的伤口不仅没有恢复,反倒更深了些。
他并不在意,耳旁却响起了明州的哭声,在空灵的洞中,显得格外大声。
“呜呜呜......”
宗枭低头,却见水面浮现出了前几日明州在悬崖上的模样。
小鱼崩溃地尖叫,凄惨又嘶哑,“不——”
他决绝地转身,一跃而下,浑身是血,脉搏微弱的场景。
宗枭喉咙被堵住般,控制不住身手,水面涟漪阵阵,“明州!!!”
宗枭头痛欲裂,再看水中,场景竟又变成了不久前,明州握着锋利的镜片抵在脖颈上的画面。
“我恨你......”
“你做的事小鱼崽都知道,他也会恨你!”
“我会同他一起死,他会理解我的,他不会怪我的......”
宗枭五指紧握,满头大汗,死死盯着水面,仿佛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了般。
剧烈的疼痛感竟让他难以支撑,他朝着水面栽倒落下,伸出手似乎想将哭泣崩溃的明州拥入怀里。
画面破碎,触手冰凉。
如镜中花,水中月,可望而不可即。
“明州......”宗枭喃喃自语。
空旷的洞中,滴滴答答的水声里,他又听见了明州在说话。
“没用的。”
没用的,没用的,没用的......
宗枭捂着胸膛,身体如同被割裂般的痛楚,最后呕出一口鲜血,将水面都染红。
天渐渐亮起来了,明州手腕跟脚腕被束缚着,能够活动的距离只在床榻边,他坐在地上,望着窗外冉冉升起的太阳。
霞光透过窗落在地毯上,天气渐暖了,明州有些茫然地望着那抹红,不知在想什么。
他一夜未眠,眼睛红肿不堪,眼泪已经流不出了,身子笨重又疲倦,可就是毫无睡意。
滴水未沾,像是要将自己给生生熬垮,手腕上还留有一只红玉镯,颜色似乎比之前淡了许多。
他缩坐着,心空洞洞的,时而会出现喘不过气般的窒息感。
常郗进来时,手上竟难得没有端药,见到明州脆弱又可怜的模样,常郗也并不好受,他慢慢走到明州面前蹲下。
“明州,离开这吧。”常郗轻声开口,好像怕声音大一些,便会将明州给吓着。
明州没有看他,依旧垂着头,眼神迷茫,一丝其他情绪都没有,似乎没听见常郗说的话般。
“我帮你离开。”常郗很认真,再次重复了一遍。
明州这次抬起头,他恨宗枭,是因为宗枭总是伤害自己,而常郗,虽说是宗枭授意,却同自己相识以来,付出了不少真心。
恍惚想起之前几次常郗帮了自己,反倒受了宗枭的责罚......
“不用了。”许久没有开口,又加上没有喝水,明州的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常郗起身,为他倒了一杯水,递到明州面前,又故作轻松道:“我是认真的。”
明州没有伸手去接,常郗却硬塞给他,“其实我早就在魔族待腻烦了,几千年了,其实也该换个地方了。”
他不太明白常郗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疑惑地看着对方。
“明州,如若是我能带你离开魔族,你们南海能不能暂且收留我一段时日。”常郗冲着他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的话听上去无害且温和。
明州眨了眨眼睛,燃起了一点光,却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他没有穿鞋,低头便能看见自己裸露的脚踝,上面有一圈朱砂符文,上次自己躲在荆棘林中,宗枭便是借此找到自己。
他曾说过,自己无论在何处,都能被他找到。
明州情绪瞬间又低落了下来,他不想连累常郗,于是摇了摇头说:“还是算了吧,我怕,连累你......”
常郗十分头疼,想起大半夜宗枭跟鬼一样跑来找自己,魂不守舍又修为溃散,常郗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正欲开口,宗枭便开口道:“你去说服一下明州吧。”
常郗没明白他什么意思,“什么?”
“他没有求生之意了,今日又一次当着我的面求死。”
不知是不是常郗自己出现了幻觉,为何觉得宗枭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十分低沉,带着浓浓的不甘心跟无力感。
“你曾经说过,魔族不利于他养伤,再过不久,他要临产了,若是养不好身子,怕是也要吃苦头。”
“你送他回鲛族吧,替我好生看着他。”
常郗都懵了,结巴道:“这、这......”
如此大任,他怎敢轻易答应,脑海里一团浆糊,许久才憋出一句,“这样重要的事,我实在......”
常郗没说完,又长叹一口气,问宗枭,“为何你突然就想通了?”
毕竟宗枭在明州身上下的咒,可不像是会打算放手。
宗枭没有犹豫,只是声音依旧沉沉闷闷,“我不想看见他死。”
宗枭又对常郗说:“你带他回鲛族,别告诉他是我答应的,他恨我,听不得这些。”
“我不会动南海鲛族,哪怕他们愿意同仙族结盟。”
常郗怎么也没想到宗枭会为了明州让步到这个地步,他震惊不已,久久都未能开口,一直听着宗枭不急不缓,宛如交代后事般。
他最后还是答应了宗枭。
常郗回过神,又对着明州说:“不会连累,我有办法,一定安全将你送回鲛族。”
他对着不太相信的明州笑了笑,“不过你得听我的,先养一养身子,三日后,我们便离开。”

尽管常郗说得认真,但明州也没太放在心上。
他太累了,睡醒以后却发现束缚在自己手脚的东西,不知何时解开了。
他没放弃求死的念头,但屋子里能伤人的尖锐之物都被清走了,桌角之类的地方,甚至还被软布给包裹着。
常郗每日往小院里跑好几次,像是怕他依旧会做出危险的举动,宛如操心的老妈子般,时不时就要提一句,“我已经计划好了,你暂且稍安毋躁,我向你发誓,一定会带你离开。”
倒不是明州有多相信,他兴致缺缺,可出不去寝殿,又有何办法。
三日的时光对于他来说度日如年,好在这期间没见过宗枭回来。
也是,大战一触即发,这样节骨眼的关头,宗枭说不定在忙着他的阴谋诡计。
明州这几日都睡不安生,他食欲很差,吃不了多少东西,隆起的腹部在他身上显得格外突兀,小鱼崽依旧稳定长大,只是精神头不如从前那般,但带给明州的折磨依旧不小。
他行动困难,翻身都有些吃力,腰的位置不堪重负,总是酸疼难忍。大腿小腿更是每日都会抽筋,疼的眼冒金星,直叫明州冷汗都冒出来。
明州心事太重,郁结于心,更加难以入睡。
明日就是常郗所说的离开之日,明州躺在床榻上,手抚着隆起的肚子,里面的小鱼崽感受到了,顶了顶,像是同明州打招呼。
这让明州心情愈发复杂,自己如今身子这般笨重,又如何能在宗枭的眼皮底下,悄无声息离开魔族领地呢?
若是被发现,反倒是连累了常郗。按照宗枭的性子,一定不会饶恕他。
宗枭暴戾狠毒,若是常郗因为自己的原因惹怒了宗枭,因此丧了命,自己岂不是身上的罪孽又重了许多。
他心情复杂,本以为又是一个无眠之夜,去没过多久便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像院子里的海棠花,迎着清风吹来的味道,很淡很淡,不易察觉,其中又带着一点点的甜。
明州很快便觉得自己身子变轻了,宛如落在云间,被软绵绵的白云团给包裹住。
疲惫感让明州睁不开眼,但迷糊间能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靠近自己。
好像听见谁在说话,声音很低很低,语调也很温柔。
眼皮沉重,怎样都睁不开眼,竖着耳朵,很认真很努力也听不清......
那人絮絮叨叨不停,而后明州又感觉到一双宽厚干燥的手掌,轻轻落在自己脸颊上,指腹很轻很轻地碰了碰自己的眼皮。
明州意识浮沉,又加上对方的力道实在轻柔,竟也不觉得害怕跟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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