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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约替身不想干了(金钗换酒)


李星漠嗯嗯嗯地答应,裴途觑一觑神色,又问:“之前那个选秀,他找你事儿之前听说你俩关系还挺好,没聊什么吧?”
李星漠目不斜视:“聊什么?”
裴途长腿交叠二郎腿坐着,此时换一边腿跷,跟沙发小靠座上有什么东西扎屁股似的,嘴上说:“聊我们小时候的事儿吧,我,他,纪铠,”又说一个姓陆的朋友,又装得漫不经心,“也不知道徐写易怎么说我们小时候的事儿的。”
李星漠又不傻,这会儿听出来裴途是在试探,想知道关于他和徐写易,自己知道多少。
知道多少?李星漠不知道裴途为什么突然开始在意这一点,也不知道现在在意这个有什么意义,因此只随口打发,说关系也没多近,徐影帝没说过什么。
没想到裴途没完没了还,还要继续问,李星漠烦得不行,今天对裴途好像格外没耐心,脾气没有很按得住,说:
“别聊他了行么?”
确实,挺没劲的,裴途刚刚想答应,却看见李星漠低头摸出手机一顿按,紧接着裴途自己口袋里的手机振一振,他拿出来看。
【李星漠:说前任坏话,挺没品吧。】
。看到前任两个字,裴途眉心一跳,脱口而出:“徐写易不是——”
“裴哥,”李星漠眼神很安静,环视一周,“口型再小,再是视野死角,有些话该不聊还是不聊吧。”
行,裴途耐下心:“星漠你跟我出来一下。”
一直没说话的李渐冶抱着手臂开口:“怎么回事儿啊,没听人说不聊吗?没看人正在看节目吗?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啊。”
“李大影帝,”裴途笑笑地开口,“我知道你是在替星漠的Fever被截胡鸣不平,你也别冲着我——”
“什么被截胡?”李渐冶莫名其妙。
一边裴途皱眉:“星漠没提?”
“咳咳!”李星漠看一眼对着他们这张桌子的几个机位,他拍拍李渐冶,“回头跟你细说。”
主动站起身示意裴途往外走,裴途不满,一边跟着他走一边说:“他不知道?那他老怼我干嘛呢?”
李星漠好像遇到什么可乐的事儿:“可能是你不招人待见吧。”
两人走到走廊,裴途也顾不上细究李渐冶对他的态度,面对面握上李星漠的手臂,认真地说道:“徐写易不是我的前任。是他跟你说的?前任?他还跟你说什么?”
李星漠脑袋歪一歪,他刚才一直避而不谈,是因为不想吵,但是很明显裴途不知道收敛,他简单地说:
“你在慌张什么?他能说什么啊。而且他不说,我不会跟纪铠打听么?”
知道你们渊源的人,你从来没想过让我避开啊,你现在究竟在慌张什么?
裴途张嘴结舌,李星漠终于最后一点耐心告罄,声音又轻又静:
“徐写易不来找我,我就不知道他吗?
你的手机壁纸是他,工作室电脑桌面是他,所有密码都是他生日。
我倒很想不知道,我能吗?”
裴途嗓子发干脑子也没转过来:“你看见了然后去问他?他说的?”
李星漠平静的注视几乎使他慌乱,又颤巍巍地问:“要不就是纪铠说的?”
“裴哥,”昏黄的走廊灯里,李星漠笑一笑,“用得着么,就我俩这声音,就合约里要求我必须叫,谁能不知道?”
装什么啊,没劲。

那是两年多前的事情。
那个时候他刚刚跟裴途滚到一张床上,稀里糊涂签一个什么合约,他当时刚刚经历第一次,有些发烧,昏着脑袋想,是不是明星名人谈恋爱是这样的,跟嫁进豪门或者入赘豪门一样,要签婚前合约?
前后翻一翻,只是一些约束。
诸如合约期间不能和他人有□□体关系,他想,这不是最起码的么?两个人在一起,当然首要是忠诚,当然不可以出轨。
随后又有什么关系保密、不能公开等等。
他又想,是呀,裴途功成名就,他也已经半只脚踏进名利场,不是那么好公开的。
然后又有一条,不谈婚姻。也是应当的吧,不受法律保护啊。
然后读到一些条款,就有点怪怪的,脸上额外烧一分红,这些条款都是和那事有关,未免太过详细,其中就有一条,要他必须出声。
再迟钝的人,此时也能读出字里行间写满的三个字:不对等,这是一份不对等的合约。然后李星漠看见合约末尾的一条,很短就两个字,无爱。
所以,那时的李星漠意识到,裴途和他签的不是恋爱合约,而是、而是什么?这算什么?包养合约?他不知道。
他那会儿是真的不相信,不敢相信,为什么对他那么好的一个人,原来只是想包养他?裴途想要他,但是不想爱他,为什么?
一时半刻,他没机会知道。
因为即便是有这份令人疑窦丛生的合约,那个时候裴途和他,在他看来,只有甜蜜。裴途会关心他,会手把手带他见各种编曲老师、厉害的乐队,会吻着他的脖子说漠漠你的声音真好听,我好爱。
更别说那事。
在裴途之前李星漠没和人上过床,没尝过情爱的滋味,甫一品尝到佑体的极致快感,是他从来难以想象的,两个人一见面就是那种紧贴的淋漓的疯狂,令人沉迷。合约里写的分明是无爱,但是激情和爱情一字之差,可见某种程度上两者可以媲美。
甚至可以互作代偿。
要到很后来李星漠才能知道,他体会的是爱情,但裴途在他身上攫取的只是激情。
这个“后来”是什么时候呢?
他们在李星漠毕业前也就是五月份签的约,大约半年之后,命运赤着脚狂奔,终于到这一天。
这个时候为着裴途的玻璃肠胃,李星漠已经悄悄练出一手好手艺,裴途受用得不得了,恰巧裴途新装的房子味道散得差不多,正式乔迁要邀请几个好友暖居,就由李星漠下厨。
李星漠就看见,自己经纪人到场,公司老板到场,等等几位,其中还有一位最近上过财经杂志封面的先生,他有些神奇,没想到裴途平时的朋友圈子这么牛批。
这么牛批你们怎么还抽烟啊,他最讨厌烟味儿,但这是裴途家裴途的朋友,他很懂事地没说什么。
那也是裴途第一次向朋友们介绍李星漠,简单的寒暄,然后李星漠就离开客厅进厨房。
下一秒他折返回去,是为什么来着?
哦对,是忘记问,有没有哪个客人不能吃辣,真是呢粗心。
他绕过走廊,走廊和客厅以一道欧式屏风相隔,越来越近,走到屏风跟前的时候……
“可以呀这个,那个腰那个腿,要说还是老裴有艳福。”
李星漠听见一个声音戏谑地说,他猛地停下脚步。模模糊糊地,他说不清,好像是希望裴途能反驳,因为这个人,说话语气非常不规矩。
可是裴途没说话。
倒是另有一人开口,非常兴奋的口吻:
“哎哎哎,我说这么熟呢!这个声儿好像以前内个谁啊!”
屏风阴影里,李星漠整个人僵住,像?谁?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快走,离开这里,不要听,但是另有一声音让他留下来好好听听。
不是想知道那个合约是怎么回事么?不是想知道“无爱”是什么意思么?你听呀。
他听见裴途低缓的声音,温柔醇厚的音色说着最冷酷薄情的话。
裴途说:“别说了,他不配。”
原来是这两个字,不配。
手打着颤走到厨房,李星漠疯狂在脑子里思索,曲库扒完,想知道自己的声音像谁。
找不到。
他听歌也不少,所以不是圈子里的人。
那是谁。
那天的聚会后面的事情李星漠记不太清,裴途和几个朋友都多少喝一点酒,客人们一个一个送出去,裴途昏昏欲睡,李星漠扶他到崭新的卧室,几番犹豫,用他的手指打开他的手机。
本来还在想这要去哪翻找线索,毕竟乱翻别人手机这事李星漠没经验,但是手机屏幕一打开他就知道,纯纯的多此一举庸人自扰,还用翻什么社交软件聊天记录呢,看一看壁纸就什么都明白了。
壁纸是一个英俊的男人,英挺的眉毛、意式的那种四方大眼睛,直裁的鬓角、线条流畅的口鼻,真的是帅。李星漠认出来这不那谁嘛,国外那个影帝,叫什么来着,塞斯徐。
徐写易。
裴途的手机壁纸是徐写易,而你,你在裴途跟前是两个字,不配。
李星漠听见什么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轰然倒塌的声音。
他搁下手机在床边蹲下来,手抓着领子口,感觉喘不上气。
他想一杯水把裴途泼醒,他想大吵一架,去你大爷的合约去你大爷的像,滚蛋,你算什么东西你来决定我配不配?你个傻批,滚滚滚,不签了不签了,我要毁约。
可是,正是那个时候,裴途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居然,竟然是李星漠的声音。
是他很久之前在直播间唱过的一首歌,李星漠一呆,手忙脚乱把来电按掉,裴途没醒只是翻个身,李星漠怔怔看他,然后跪在床边,脸埋进被子里。
竟然,他竟然舍不得这个傻批。
然后李星漠进入一段非常摇摆的时期,每天都在左右横跳,每天都想跟裴途谈解约。
正好他的事业也是,他虽然出道几年,但之前都顾及学业,正式开始歌手生涯也是不久,意外收获很多粉丝朋友的喜欢,一路水涨船高,当然不可避免地听到一些批判的、挑剔的声音,他虽然道理都明白,不往心里去,但还是感到一些压力。
这种压力没什么好办法,不是说通过自身努力就能排解的,因为一个歌手即便再努力,你的声线、你的曲风不喜欢的人还是不喜欢。
这种时候,酣畅的杏愛变成最佳宣泄途径。
不谈爱情,不问将来,就是两个人毫无保留地胶着透支当下。
最后一刻的那种满脑子空白,那种一半亢奋一半疲惫的空白,一半舒畅一半疼痛的空白,真太迷人。
后面又是什么事,哦对,那年李星漠的生日,完成拍摄专程赶回京城,默认裴途肯定会给他过生日,没想到裴途根本不记得。
不仅不记得,对他突如其来的造访,裴途还隐隐有点不喜。
当然裴途嘴上没说什么,还温柔地邀请他进门,还亲他。
但李星漠六岁父母离婚,此后漫长的青春岁月,爸妈各自的新伴侣教会他一种技能。
就是辨别那种隐藏在友好之下的不喜,那种反感,每一点每一滴他都从裴途身上读得懂。
那个时候他是下定决心的,要摊牌,不行,不能这样,再这样下去不是裴途死就是他死。
真的,有时候他真的恨死裴途,恨不得裴途赶紧死。
但就这样两个人也不见吵架,只是见面半句聊天半句温存没有就脱衣服,都好像恨不得死在对方身上。因此他想,停手吧,分开吧,没意义。
可是,该死的,裴途就在那个时候发病。
HAMD总分飙到35+,失眠失语失禁,背疼疼得冒冷汗,一个大男人被疼哭,疼痛指数达到8-9。
他是真的要死了,李星漠又舍不得了。
又了解到,裴途父母虽然都在各自的领域造诣很高,出人头地,但是婚姻也是不幸福,比李星漠爸妈干干脆脆的离婚还要不幸,两个人拖着没离。
没离的后果是,从早吵到晚,各自夜不归宿或者带人回家,从来不避讳裴途。
裴途小时候就有青春期抑郁症先兆,这次发病,就是因为好爹被发现有个私生子,年龄竟然和裴途差不多大。
可真是,作孽。
李星漠平时为保护嗓子烟酒不沾,那时独自大醉三天三夜,第四天收拾齐整到医院接人,要吃什么药、注意什么都跟医生打听明白,带着人回家。
此后是漫长的、仿佛没有尽头一样的一段日子。
不得不去外地赶通告的时候,家里装好监控,拜托小俞一刻不停地看着,还有就是成宿成宿的语音连线,不让裴途感到孤单、感到无助,每一秒钟都心惊肉跳,担心出事。
没通告的时候李星漠就在家一刻不离地陪着,严格执行一套作息,照着医院给订的菜谱每天给做,自学AMSR每天哄睡,还有就是绞尽脑汁地抓着裴途出家门。
简单的体育活动,甚至晒太阳,对于那时的裴途来说都很难,因为他都不想去,什么都不想干,李星漠就费尽心机抓着他带他培养一些小兴趣小爱好。
想着种绿植,有点生机,可是家里又不能留尖利的东西,陶瓷花盆玻璃花瓶根本想都不要想,只好买吊篮高高吊在天花板上,每天李星漠给挨个取下来,领着裴途浇水。
又把家里黑白灰的家居风格改一遍,一个沉闷灰暗的颜色都不敢留,墙纸贴好,买婴儿涂料引导裴途自己往墙上画。
后面情况好转一些,就带着打羽毛球、网球、学外文,一首一首的西语诗歌趴在裴途耳边念,裴途无论发疯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曲子,他都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给试唱。
换来的是什么呢?
是一年多以后,医院终于给出痊愈报告,也是拿到结果那天裴途在阳台打的电话,李星漠端着水果盘子站在推拉门外面,听见他说小徐,我想你。
小徐,我想你。
李星漠沉默地把一盘子切好的水果吃完,那不能扔,好端端的不能糟蹋东西。
又趁着裴途不在的时候收拾,家里所有他带来的吊兰也好彩漆也好,都没留。
墙纸还没褪色就被撕下来,花儿还没枯萎就被埋葬,裴途的家恢复原样,李星漠离开。
此后他再没妄图接近过裴途的感情,一心一意做一个情人,要礼物要资源,因为别的,他知道他要不来。要过太多回,总是无功而返遍体鳞伤,他不要了。
不要了。
直到今天,李星漠脸上是纯粹的无所谓:“谁能不知道啊。”就你那点心思。
他的神情无波无澜,他的声音精细美丽,又轻柔又温暖,但是冻得裴途遍体生寒。

“我倒很不想知道,我能吗。”
李星漠问一遍,倒也没什么怨怫或者咄咄逼人,好像只是平静地称述一句事实。
这个平静让裴途更加狼狈,他以前对徐写易的那么点心思,李星漠一直知道?他简直要窒息,那一直以来,李星漠是怎么看他的?怎么……
理智告诉裴途他欠李星漠一个郑重的、正式的道歉,可是人这种动物,有一种劣根性,在自己犯错的时候很容易产生一种逃避的、懦弱的心理保护机制,裴途还没来得及道歉,另一个问题占据他的脑海。
怎么……
“你怎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李星漠莫名其妙。
“告诉我你是知情的,那你,”裴途理一理情绪,可是情绪抑制下去记忆却泛上来,“那你怎么不来问我?我让你发动态帮他顶缸,为什么不拒绝?他黑你我还帮他,你为什么不来问我?”
这话属于脱口而出,说出来之后裴途自己都惊讶,是啊,李星漠为什么不来质问一句?为什么自己硬扛这些委屈?
这些……这些你强加给他的委屈,他,他一句都没问过。
突然刚才吸烟室里徐写易的话重新响起,“他不care”徐写易说。
李星漠:“有什么好问的——”
没说完就被裴途截住:“对不起,我跟你道歉。我们不说他了,不相关的人,不去说了,但是往后,我希望咱们能开诚布公,遇到任何事都要来告诉裴哥,好吗?”
不能不打断,裴途不愿意听见“管你呢”、“有什么好问的”或者万一真有“我不care”之类的话从李星漠嘴里说出来。
他抓着李星漠的手无比认真:“星漠,往后我心里只有你,再也没有别人,我们之间也不要再有任何秘密,有什么话你都可以直接来问我,好吗?”
“好啊。”李星漠答应得很快。
觉得哪里还是不对,李星漠的乖顺仿佛一根刺,扎得裴途胸口又酸又痒横竖不得安生,牵手已经不能足够,他一把按着人按到怀里,他说:
“我爱你,星漠,我爱你。”
你……你也爱我吗。
裴途等好天,没等来回答。
却等来李星漠一句:“别吧,你要违约吗?合约里写的——”
“不许,”裴途分开一些,盯着李星漠,“怎么不乖呢?我说过多少次,不要再提合约。”
“嗯,不提合约,”李星漠有些迷茫也有些疲惫,“不提合约,你意思是咱俩干脆断了?”
裴途一股火气直冲天灵盖:
“合约合约——”
除了合约咱们就没一点别的可谈?
裴途想这么问,可是忽然想到,李星漠别就是这么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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