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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乌子后人(曲水流觞/烟波钓叟歌)


“你还不给我穿裤子!”
“方便就地正法。”
“色字头上一把刀!这位少将军仗着年轻力壮,一丁点也不担心自己精尽人亡是不是?”
“前日同理查德喝酒,用烧酒把他灌醉了,他神神秘秘地凑到我耳边跟我说,每次看到你秦师兄唱戏时、穿着青衣的戏服总是在顷刻之间理智全无、情//欲烧脑,恨不得将那女裙撕成碎片,将对方拆吃入腹。于是我便也寻来了罗裙试了试。果真如此。”
“你!噫—呀!”那只不规矩的咸猪手竟探入了裙底。
洛九衣很快双脚发软,向前一倒,岳慎远顺势拥住了他的身子,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
“卿可知今日是什么节日?”岳慎远轻啃着他淡粉色的耳垂,嗓音低哑。
洛九衣的声音甜腻地像是小奶猫在叫:“不……不知……元宵不是过了么?”
“今日是西方国家传统的节日情人节,即圣瓦伦丁节,起源于基督教。关于这节日有一则传闻。公元3世纪的罗马帝国出现了全面危机,经济凋敝,社会动荡,人民纷纷反抗。贵族阶级为了维护其统治,残暴镇压民众和基督教徒。是时有一个名叫瓦伦丁的教徒,被捕入狱后,治愈了典狱长女儿失明的双眼,两人互相爱慕。
统治阶级下令将他处死,临刑前,他给典狱长女儿写了封遗书,表明自己光明磊落的心迹以及对典狱长女儿的情意。2月14日,他被处死。典狱网长女儿在他墓前种了一棵开红花的杏树,以寄托情思。后来基督教徒为了纪念瓦伦丁为正义、为纯洁的爱情牺牲自己,将临刑之日定为‘圣瓦伦丁节’。”
洛九衣一边喘气一边分神听他讲述,觉得十分有趣:“那洋人会在圣瓦伦丁节做什么?”
“赠送礼物。表白。求婚。”
洛九衣将攀住他双肩的手腾出一只,拍打他宽阔的背:“礼物呢?”
岳慎远一手托住他腰背,一手从他腿弯抄起将他打横抱了起来:“带你去看。”
洛九衣抬起绯红的脸睁眼看去,发现岳慎远抱着他一路穿过抄手游廊,走过高台芳榭,经过花林曲池,朝着园子深处去。初春还透着些许寒意,岳慎远在他身上盖了一件披风,自己却只穿着一件薄衬衫。
进了最深处的一间屋子后仿佛笼罩着一层暖意,举目望去,厚厚的珠帘后面冒着热腾腾的水汽,白色烟雾缭绕。绕过花鸟彩绘的紫檀木立式屏风,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个长约八//九尺、宽约五六尺的大浴池,乍看之下可容十余人入浴。
岳慎远将怀中人轻轻地放在池边,察看他的神色:“如何?心悦否?”
洛九衣高兴极了,点点头,一下子扔掉身上的披风,急着解开襦裙的裙带想要下水。
岳慎远比他更快,三两下就除去衣衫,光着身子抱起他扑通一声跳下了水。
“啊!”洛九衣吓了一跳,报复似的朝他脸上泼水,把他的头发淋湿了大片。
岳慎远前额的短发被水淋湿后耷拉下来,看起来年轻了几岁,少了几分轻狂倨傲,多了几分禁欲蛊惑。水顺着他笔直的鼻梁、突出的喉结、紧实的胸腹一路下去,流向小腹。再往下便隐没在了泛着兰香的香汤里。
骤然间洛九衣对上了他蛊惑人心的深邃双眼,心口一颤,忙低下头去。
“怎么不看了?继续啊。”
洛九衣耳根通红,羞愧难当,在水里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不料正好和了对方的心意,腰身突然就被两只大手钳住,抱起身子高举在半空中。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两条白皙修长的大腿在水面上扑腾,圆润挺翘的屁股被某人一口咬住含在嘴里啃噬着:“混蛋—!”
洛九衣披散着三千青丝,眼角发红,经过浸泡后的肌肤白里透红,美得不可方物。
他仿佛是一只被猎人早就盯上的猎物一般,被运筹帷幄的猎人捏在掌心里,迎接他的是天罗地网,是吐着清香扑鼻气泡的沼泽,让他逃也逃不出去。
一场烟雨的柔情。一晌浮华的贪欢。
缠绵悱恻的情意混杂在沁人心脾的兰香、呜咽声、泪水里,叫人如痴如醉,不可自拔。
洛九衣在昏睡过去的一秒前,才想到:今日的礼物,莫不是我自己?

第八章 梅花易数
这一日,洛九衣趁着凉爽些临时起意想出去走走,换了一身衣服正要准备出门,忽然就听到洛昱辰来传话说洛氏草堂来了贵客。
洛九衣见洛昱辰一脸不太高兴的样子,估摸着是来了一个不好相与的客人,否则以洛昱辰的脾气还不至于随随便便因为来了个客人沉下脸来。
“这是什么茶?”
禧妈妈恭敬答曰:“此茶乃是太湖之滨的东洞庭山产的碧螺春,洞庭山四季花开,茶树与果树间种,所以碧螺春茶带着淡淡的花果香。”
这贵客低头细看茶杯里面,碧螺春茶叶在开水中犹如雪片飞舞,舒展成一芽一叶,翠碧诱人,卷曲成螺,味道清雅。
这人左手托住杯底,右手拿杯,酌了两小口,居然道:“不过如此,比不上信阳毛尖。”
禧妈妈笑着说:“信阳毛尖确实是好茶,又有生津解渴、去腻消食的功效,咱们苏州城里的有钱人也会特地买来喝呢。”
这人轻哼一声,道:“信阳一带早在三千多年前的东周时期就开始产茶,在唐朝时期信阳成为著名的淮南茶区,所产茶叶品质上乘,列为贡品。到了清朝,信阳发展到有六个产茶县,清末受戊戌变法影响,兴建起了八大茶社,开垦茶园数亩,种茶四十多万穴。其茶叶不含杂质,香气高雅清新,味道鲜爽醇香。光光泡法就有十道!平凡茶叶岂能与其相媲美?”
“贵客这么说就是瞧不起我们苏州城的碧螺春咯?所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美女丑女各有千秋,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同一样东西。豫南人说您是美女,在咱们苏州人眼里可不定说您美到哪里去了!”洛昱辰带刺儿的话把贵客气得杏眼圆瞪,一双英气的一字眉高高挑起。
“不得无礼。”洛九衣轻飘飘地一句话掐灭了两人之间引发的导火线。
洛九衣微微颔首,清浅的笑容叫人如浴春风:“在下便是洛某人,这位姑娘莫不是第一次来苏州城?对这里的饮茶文化抱有意见也情有可原,毕竟个人喜好不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自己不喜欢也不必强迫他人去喜欢。”
这位贵客站起身来,身形高挑,鹅蛋脸上一双杏眼圆而润泽,一字眉英气十足,眼神带着侵略性,明明是个秀丽的女子偏偏穿着一身男子的长袍马褂,显得斯文又不失风度。
洛九衣瞥了一眼她腰间的三枚铜钱,又开口道:“这位姑娘声音坚定而响亮、干练而柔和,乃富贵之相。不知跟是否跟邵康节先生有渊源呢?”
女贵客脸色微变,双手抱胸,高傲地扬起下巴:“我还以为被吹捧成青乌子后人的‘青乌先生’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呢!竟能猜出我来自哪里,也算有点本事了。”
洛昱辰听得火冒三丈,正要冲上前去破口大骂,被洛九衣拦住了。洛九衣毫不在意对方的唇枪舌剑,只微微一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贵客应该是邵康节先生的后人—梅花易数传人邵程颐邵姑娘吧?
邵程颐冷笑道:“猜出我的身份并不难吧?这玄术界稍微有点地位的人都听过我的名字,况且懂得卜筮之人本就没几个女子,随便猜猜就能知道了。”
洛九衣点点头:“我虽不喜出门,不喜结交玄术界大能,北宋时期的邵康节先生却是备受推崇和认可的神奇人物,乃两宋理学先河之躯,梅花易数至今尚存。师父出门前,曾留言道,‘门有万里客,问君何乡人。本是三川士,今为信阳民。’。秦朝时期的三川郡便是如今的洛阳,想必邵姑娘祖籍是在洛阳吧?”
邵程颐一惊:“尊师如此厉害?竟能算出我的祖籍是在洛阳。祖师爷确是把父母葬在伊水之上,遂而成为洛阳人。尊师来自何门何派?我并没听说玄术界在苏州城有什么名门望族。”
“我们家老爷是世外高人,无门无派!道号‘云游子’,不知道的只能说是孤陋寡闻了!”洛昱辰毕竟年纪小沉不住气,立马跳出来呛声了。
邵程颐飞过来一记眼刀,哼声道:“哼!无凭无据!口出狂言!本事不大口气倒是不小!你小子算哪根葱?一个小小的仆从也敢跟我卜门邵家传人叫嚣!”
“你!”洛昱辰口才到底比不上邵程颐,一转眼就落了下风,这会儿气得肝疼,恨不得动手将这邵姓女子用棍棒打出门去。
洛九衣不动声色,坐在一旁斯斯文文地品茶,仿佛是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生。
邵程颐见他颇有气度胸襟,看起来不过是个形貌俊美的翩翩少年人,没想到居然老成持重,丝毫不见一丝慌乱。反倒显得自己咄咄逼人、牙尖嘴利。她只好也跟着坐下来,慢吞吞地喝了两口茶。
洛九衣等邵程颐呼吸减慢,才开口问:“还没请教邵姑娘因何而来?”
邵程颐瞪大了眼睛,貌似觉得对方连自己的来意一点测算的意思都没有简直匪夷所思,她把洛九衣上下打量一遍,眼神又添了两分轻蔑:“是少帅花重金请我来的。我看是苏州城没有可靠的算卦卜筮大师,少帅只能叫手下千里迢迢来豫南把我请了过来。”
洛九衣眼神一黯,垂下了长长的羽睫。
邵程颐又道:“听说你们苏州城出了个百年难遇的天才风水师,竟妄称为‘青乌先生’,我不服气,便来此地想找你这位‘天才风水师’请教请教!”
洛九衣听她语气中的敌意浓重,轻叹一声道:“都是百姓以讹传讹,我也称不上是‘青乌子后人’。邵姑娘怕是找错人了。”
邵程颐眼中精光一闪:“哼!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我不会因为你比我年纪小、长得比女人好看就手下留情的!说吧,想怎么比?”
洛九衣见她软硬不吃,固执得很,原先就因为岳慎远竟为了寻妻大动干戈,心里头像是埋了根刺似的难受,这会儿也顾不上君子道义了,硬声道:“你还没找到岳少帅要找的人吧?我就跟你比比,谁先找到他要找的人。”
邵程颐一愣,顿时觉得自己被一个少年人一针见血说破了心事,尴尬得下不了台,涨红了脸道:“哼!比就比!难不成我堂堂邵氏传人还会怕你不成!”
于是双方约定三日后在岳慎远居住的花园洋房碰面,比试算卦。
洛昱辰对着气呼呼而去的邵程颐背影哈哈大笑:“什么邵氏传人!我看是来了一只母老虎吧,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凶的女人!惹不起惹不起。幸好少爷将她气走了!”
洛九衣却是蹙着眉头,对自己为了逞一时之快,答应比试,而被迫卷入岳慎远的情事感到烦恼,轻叹一声:“自作孽,不可活。”
洛昱辰又道:“少爷这回可是信心十足吧?我瞧着您之前在翻阅那本邵雍先生的著作,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少爷定能打得那母老虎片甲不留!哈—哈—”说罢还起势扫了两记鞭腿。
洛九衣无奈地扶额道:“你错了。我是风水师,不擅长算卦相人。那本邵康节先生的手抄本是伪造的,编得乱七八糟不知所云,刚才被我烧了。”
“啊???”洛昱辰惊呆了。
洛九衣在邵程颐来访之后更加心烦意乱,说要一个人出去走走散散心。
禧妈妈一脸担忧地倚在门口目送着洛九衣出门:“哎,这是打哪儿来的姑娘,非要搅乱这一池水。这苏州城啊,又开始变天了……”
洛九衣走着走着,不知怎么的来到了泰伯庙前。看着熙熙攘攘的香客走过,他忽然想起来曾经在橘子洲头时,跟少年时的岳慎远讲过秦孝公庶子、秦国丞相樗里疾的故事。
少年岳慎远有一次提起了秦赵两国之间的长平之战,说到了秦昭襄王。
少年洛九衣便提及到秦昭襄王庙西边、渭水之南的阴乡樗里,那处是樗里疾的家。
洛九衣道:“秦昭襄王七年,樗里疾临终前预言说,一百年之后,这里会有天子的宫殿夹着我的坟墓。到西汉建立后,所建的长乐宫就在坟墓东边,而未央宫就在他坟墓西边,武库正对着他的坟墓。正如他所预言的那样。”
岳慎远笑道:“于是后世的堪舆家皆奉樗里疾为相地术正宗,尊之为神?”
洛九衣捶打他肩膀道:“就是如此!跟你说什么你都不信!”
岳慎远皮糙肉厚,被洛九衣的小拳头捶两下跟挠痒痒似的,又不敢真惹他生气,只好解释道:“有什么办法?我从小到大都没有遇到过怪事,叫我如何信鬼神之说?”
洛九衣道:“你自小混迹在军营里,小小年纪就喜欢打打杀杀,身上都是煞气,一般的中阴之身根本不能靠近你周围,所以你看不到鬼啦。”
岳慎远懵懵懂懂,只管点头:“你说的都对,都对!”
洛九衣看他一副敷衍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趁他放松警惕便伸脚踢过去,谁知一下子被抓住了脚踝,挣扎不出来只好叫道:“你!你放开我!”
岳慎远小小年纪就会模仿风流倜傥的武侠,用手指在他细嫩白皙的脚踝上摩挲。
洛九衣被揩了油小小的瓜子脸胀得通红:“你!无礼!你!流氓!亏我以为你是君子!”
岳慎远勾起单边嘴角痞笑:“你不是说你是男孩子嘛?男的被男的摸几下怕什么?”
洛九衣白皙如玉的脸颊上飞起两朵红霞,叫岳慎远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空谷幽兰、千秋绝色,他看得呆若木鸡,眼睛一眨不眨。
两个少年肩并肩坐在一起。
两小无猜。
杏林春好。洞口桃花笑。伫看翩翩双翠鸟。喜见玳梁栖燕,黄昏并影归来。
成人后的洛九衣形影单只立在庙前,轻叹一声:“情知两小无猜。缘深佳偶终谐乎?”
“阿弥陀佛。人若有缘,一切皆缘。人若无缘,一切成空。”
洛九衣朝身后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的香客都不见了,只有一个披着赭色袈裟的老和尚。
洛九衣问:“大师,何谓缘?缘是命,命是缘否?”
老和尚说:“缘是前生的修炼。”
洛九衣道:“在下不解自己的前生如何。又该如何?”
老和尚不说话,用手指天边的云。洛九衣看过去,云起云落,随风东西。
于是悟道:“缘不可求。缘如风,风不定。云聚是缘。云散亦是缘。感情之事,便如云聚云散,千变万化。云起时汹涌澎湃,云落时舒缓落寞。缘,可遇不可求。”
老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浮华世间,人海茫茫。来也是缘。去也是缘。”
洛九衣颔首道:“多谢大师指点。洛某人愚钝了。”
老和尚和蔼一笑:“不敢不敢。洛施主乃是大贵大善之人,有德之人必有圆满之因缘。”
洛九衣展眉解颐:“承大师吉言了。”
老和尚一脸高深莫测离去。洛九衣烦恼解开了,一身轻松,转身离去。

七月廿六。伍子胥弄弄堂深处花园老洋房偏厅内。
一身玄色长袍马褂、一头利落短发的邵程颐焚香净手,全身放松,凝神静气,心无杂念,预备起卦。
她取出三枚古朴铜钱,分别是:乾隆通宝、嘉庆通宝、道光通宝。此为“三帝钱”。将铜钱三枚放入手掌心,合掌,留空掌心,默念所测之事摇动双手,使钱币在两手心中翻动,后将手中铜钱掷于桌案上。连续掷六次,得六爻,六爻成一个卦象。
邵程颐:“丙子年。丁酉月。戊申日。丁巳时。兑上坤下。二阳四阴之卦,泽地萃卦。卦辞为,鲤鱼化龙喜气来,口舌疾病永无灾。愁疑从此都消散,祸门闭开福门开。可推断成,鲤鱼化龙,喜气重重,求财到手,做事有功。萃者升聚也,万物萃聚,故有鲤鱼化龙之象也。占此卦者,飞龙在天,利见大人之兆也。”
岳慎远:“吉卦?”
邵程颐:“是的少帅。昔日班超应试不中,投笔于地,曾占此卦,弃文从武,后得万里赴候,即应了鲤鱼化龙之卦。少帅您是求感情还是失物?”
岳慎远沉默一瞬,道:“找人。”
邵程颐:“失物多半能失而复得。西南方寻找,失物在竹林、坟旁或树边。如失物为人口或财物,则在寺观之中。眼下动身,会有妇人阻拦,二人会在路途虚惊。”
岳慎远点头道:“嗯。”
邵程颐轻轻呼了一口气,立即转身走近闭着双目静坐在一旁沙发上的洛九衣,挑起一侧眉毛道:“这位洛公子有何见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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