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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乌子后人(曲水流觞/烟波钓叟歌)


陈书贤从理查德手里接过麻绳,握住麻绳的一头嗖的一下劈开水面甩飞出去,顺势就将钦莫上师的头颈缠绕了三圈,接着用力一收,轻轻松松就将钦莫上师擒住捆成了一只粽子。
经过一整夜的奔波劳碌、险象环生,终于是尘埃落定,解决了诸人的心头大患。
这时候,洛九衣终于睁开眼睛醒了过来,眨了眨眼看了看周围,站在自己周围一圈的人都伸长了脖子凑上来盯着他看,尤其是有个圆滚滚的小光头非要挤到最前面,一双滴溜溜的黑眼睛几乎要凑到他脸上了。
洛九衣条件反射似的伸出手臂推开那张白/嫩嫩、水灵灵的小脸蛋,问道:“你是谁?”
青城山小和尚弥生法师这会儿倒是没端着高姿态,嗲声嗲气地告诉他:“我的法号叫弥生,我是青城山普照寺的和尚,你叫什么名字呀?仙女姐姐。”
后面的秦俊儒等人听到后,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洛九衣。只见洛九衣发尾的那根天青色发带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了,一头乌黑柔顺的及腰长发披散开来,衬得他眉目如画、清冷出尘,他本就相貌极佳,三千青丝倾泻之下的模样看上去宛若谪仙,更是雌雄莫辨了,怪不得小和尚要叫他仙女姐姐了。
众人憋着笑,也不戳破弥生小和尚的说法,各个抱着看好戏的想法等着洛九衣的回应。
洛九衣冲他微微一笑,说道:“我姓洛,‘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之洛,字九衣,‘遥拂九仙衣’之九衣。我是苏州城来的风水先生。”
弥生小和尚眨巴眨巴圆润的大眼睛,摇摇头:“姐姐你莫要哄我,怎么看都是极好看的仙女!”
洛九衣不由得笑了出来,拉着他的小胖手道:“你这小娃娃,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弥生小和尚嘟起小嘴巴,不高兴了:“姐姐我不是奶娃娃,我已经八岁啦!”
洛九衣摸摸他圆圆的光秃秃的小脑袋,点点头附和道:“是是,你已经是个小男子汉了。”
只见绯红色一路从弥生小和尚的脖子爬上了他的脸蛋耳尖和头顶,蒸腾得像是刚出炉的肉包子。众人都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洛九衣在秦俊儒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多谢师兄。”然后在大家的注视下笔直朝着岳慎远走去。
岳慎远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的双手攥紧了拳头,因为太用力指甲已经划破手掌,流出的鲜血滴落到了祭坛的地面。
洛九衣顿了顿脚步,继而朝着他狂奔,岳慎远猝然抬起头来,接住了猛扑到他怀里的洛九衣,呼吸一窒,极轻地叹了一口气。
他不得不承认,这一刻是他人生中最为惊惧的一刻之一。他胆怯了,他怕洛九衣受伤太重,怕洛九衣心有余悸,怕洛九衣见到他会……恐惧或是厌恶。
洛九衣伸手抱住岳慎远的腰身,把头埋在他胸前,眼眶湿润了。
岳慎远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犹豫了片刻,还是抬起手臂揽住了他,一手轻轻拍打他的后背,无声地安慰着他。
洛九衣抽泣着,晶莹的泪珠子从眼眶中滚落出来,滑过冰冷的脸颊,他哽咽着开口道:“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岳慎远缓缓地推开他,然后使劲给自己脸上打了一巴掌,嘴角渗出血来。
“不要!”洛九衣瞪大了双眼,大声疾呼,红着眼睛说道:“我不准你伤害你自己。记得你在月老祠前说的什么嘛?你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现在都是属于我的!”
岳慎远鼻头发酸,双手将指骨攥得嘎啦嘎啦响,微不可见地抽/动着。
洛九衣上前一步,抓起他流着血的手心,轻轻吹了吹,低头亲了一下,岳慎远顿时觉得手上的伤口好了许多,堪比涂了上好的金创药。
他含着泪凝视岳慎远的眉眼,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若不离,我定不弃。生同衾,死同椁。”
岳慎远眼眶一热,突然一把攫住他的下巴一个俯身就吻了下去。
洛九衣的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未尽的话语淹没在满是情意的热吻里面。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他的每一寸气息、每一分温度,用力地侵袭着他的每一处角落。这个吻犹如汹涌澎湃的滔天巨浪将他们二人打翻,他们恍如深陷困境,只见千顷血染、遍野哀鸿、战火纷飞、九州动荡,两颗心却坚如磐石,此生无牵无挂,心中只有彼此。
其他几人远远地避开他们,劈开了棺木,扎了简单的竹筏,准备离开这个阴森的祭坛。
洛九衣问秦俊儒要来了止血的药粉和绷带,蹲在地上,细心地为席地而坐的岳慎远清洁伤口、上药、绑好绷带,还时不时地问他疼不疼。
岳慎远满眼皆是爱意地望着他的眉眼,敷衍道:“嗯,疼,你亲亲我我就不疼了。”
洛九衣早就意识到自己方才居然破天荒地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和岳慎远激/情四射、如胶如漆,不知道有多伤风化,羞赧得抬不起头来,眼睛四处搜索着有没有地洞想钻进去。这会儿又被他油嘴滑舌地调戏,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步踩了他一脚,愤愤地转身离去。
岳慎远赶紧追上去拉住他,轻声道:“我脚上也还在流血,刚才一直浸水泡着,伤口应加重了,你可别生我气,我脚疼就追不上你了。”
洛九衣明明知道他钢筋铁骨,不可能会因为一点皮肉伤就喊疼,但还是被此人吃得死死的,心疼得不得了。
顺着暗河的水流一路漂流,一个时辰之后出了山体,天光照了进来,豁然开朗,居然已经天亮了!
弥生小和尚黏着洛九衣不放,奶声奶气道:“仙女姐姐,我能跟你回家吗?”
洛九衣:“为何呀?”
弥生小和尚道:“因为你长得好看。”
岳慎远:“……”
赵沐秋:“……”

洛九衣跟陈书贤说起寻龙穴之事。
他道:“师父说过,‘善葬者,必原其起以观势,乘其止以扦穴,凡言止者,乃山川融结奇秀之所有,非明眼莫能识也。’风水选址,必定先找到祖山,找到龙脉的发源地,找到龙脉的入首处,来观察此龙脉的运行和能量,接着要找到龙脉的尽头,来选择点穴之处。所谓龙脉的尽头,就是山川气脉融解之地。”
陈书贤道:“《片玉髓》写道,云草上露华偏在尾,花中香味总居心,其止之谓与。点穴的绝密要诀,即是在龙脉的尽头和脉气正中,如同《片玉髓》观点一样。或谓,‘粘穴乘其脉之尽处为止,然则盖倚撞安可以止。’云,不知古人正恐后世不识止处,故立为四法以乘之,夫盖者止于盖,倚者止于倚也,撞粘莫不皆然,唯观义之所在,高低正侧,何往而非止乎。”
洛九衣道:“原来如此,‘盖’是盖在聚止处,‘倚’也是倚在聚止处,‘撞’和‘粘’也都是如此,来决定葬穴如何依附于生气。”
陈书贤点点头,道:“关键是观察其中蕴藏的意义,高处、低处、正面、侧面,只要有行进和停止,就一定有龙气聚集之处。”
赵沐秋在一旁听得昏昏欲睡,一手勾着理查德的肩膀挂在他身上。理查德也习惯了跟他勾肩搭背,还顺势扶着他的后腰防着他倒下去。
走在他们两后面的秦俊儒看得是咬牙切齿,将右手抬起凑到嘴边啃着食指的指关节,左手五指指间内夹着的几根银针闪着寒光,蠢蠢欲动。
清脆的鸟鸣充斥在空旷的山谷间,唤醒了郁郁葱葱的苍天大树,哗啦啦的微风拂过众人的脸颊,带来了山野中自然的花草香,也治愈了大家疲惫的精神、郁结的心绪。
不空禅师为众人捎带来了一些果腹的果子和干粮,大家都是饥肠辘辘,拿起来就大口吃着。
弥生小和尚抢了岳慎远的位置,非要倚在洛九衣怀里睡,洛九衣抱不动他,只好让走在一旁的岳慎远背着,自己的长衫衣袖让小和尚捏在手中他才肯闭眼睡去。
洛九衣此时突然注意到,跟着陈书贤他们的仡楼、黄道乾他们都不在,问了陈书贤才知道,一个不幸送了命,一个受伤后掉入了竖井失踪了。
仡楼姑娘在死去后,尸骨居然化成了一团黑糊糊的东西,他们不敢擅自处理,只能回去后请她们三苗族的人尽快过来看看应该怎么办。
正当众人商量着准备分道扬镳之时,赫然发现一身血腥味的黄道乾从路边一棵粗壮的榕树后面爬了出来,脸上数道血痕,样子十分狼狈。
赵沐秋一惊,瞌睡虫全被吓跑了,扔下理查德一个人急急忙忙地跑上前去察看情况。
“小心—!”
砰砰两记枪响连续响起。
时间仿佛停在了这一刻。一片静谧。只有众人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赵沐秋彻底傻网眼了,他冲上去抱住倒在血泊里的邵程颐—就在他接近黄道乾的一瞬间,黄道乾抬起了藏在袖口里的一把短/枪对准了他的心口,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身后的邵程颐猛推了一把替他挨了这一枪!
黄道乾的眉心出现一个黑色的血洞,双目涣散,死不瞑目—是早就怀疑黄道乾不对劲的岳慎远朝他开了一枪,正中他的眉心,一击毙命。
洛九衣、秦俊儒飞奔上前,急着翻出口袋里的药粉撒在邵程颐的胸口给她止血,秦俊儒飞快地在她身上扎针只求能稳住她的心脉。邵程颐上身的玄色马褂被鲜血浸染了一大片,还在汩汩地涌出,明显是被击中了大动脉,现场没有输血设备,已是无回天乏力。
邵程颐强忍着剧痛,泪水从脸颊滑落,她颤巍巍地伸出手去抚摸赵沐秋的脸颊:“你……长大了……小胖丁……”
赵沐秋惊愕万分,嘴巴长大开合了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邵程颐吐出一口血,握住他的手:“小胖丁……你说你小时候圆滚滚的,跟个团子似的……多可爱……而且一心一意……心心念念地叫嚷着说……只娶我一个……长大了居然成了一个妥妥的纨绔子弟……花心大萝卜……”
赵沐秋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如花的笑靥,颤抖着嗓音道:“你……你是阿楚?”
赵沐秋从小被赵斯年大鱼大肉、珍馐美味投喂成一个小胖墩,因为太胖总是被其他小伙伴嘲笑排挤,不愿意陪他一起玩儿。有一年赵沐秋的娘带他回娘家的何药九寨暂住。
何药九寨原名南坪县,古称羊峒,殷商以前至秦均属氐羌。寨里有一片五花海。在同一水域,呈现出鹅黄、深蓝、藏青、墨绿等色,斑驳陆离,色彩斑斓,像是大自然妙笔生花涂抹出来的一幅画,美丽又富于变幻。从老虎嘴俯瞰它的全貌,俨然是一只羽毛丰满的开屏孔雀,因此五花海又名孔雀海。
赵沐秋就是在花繁林茂、美丽富饶的神池孔雀海初遇了他童年时期的初恋“阿楚”。
阿楚从小就长得好看,鹅蛋脸、圆杏眼,睫毛忽闪忽闪的上翘着仿佛一把羽扇,梳着黑油油的辫子,戴着圆盘形荷叶边的白色毡帽,帽顶侧面插着尾羽,着一身色彩鲜艳的百褶衣、短衫,衣服上装饰着鱼图腾。
她护着胖乎乎的赵沐秋,一面叫着他“小胖丁”,一面替他揍跑那些欺负他的熊孩子们。小小的赵沐秋把她当成了心目中的女神,每天都要叫嚷着“长大了非她不娶”,被小阿楚一掌拍飞五尺,还嘿嘿傻笑一脸幸福感荡漾……
赵沐秋头脑恢复清醒过来,便见着对面的邵程颐在帮自己抹去眼泪,他愣愣道:“你,你不是淮南人么?为何,为何会在蜀地?”
邵程颐喘了口气,解释道:“我娘是四川人……出生在何药九寨……”说到这里,邵程力差不多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脸上的血色褪尽,眼皮子重得掀不开了。
赵沐秋心痛如绞,抱紧她疯狂嘶喊:“阿楚!你别离开我!我还没娶你呢!”
邵程颐勉强勾了勾嘴角,用最后的力气说道:“小胖丁……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
赵沐秋点头如捣蒜:“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邵程颐眼中的光辉正在一点一滴地消失:“在我死后……三年内……不许娶别人……不然……我会嫉妒……我会难过得……不舍得投胎……”
赵沐秋泣不成声了,嘴唇抖得厉害:“嗯……我答应你……阿楚……”
啪嗒一声邵程颐的胳膊垂了下去,一双美丽的杏眼缓缓地阖上了。
洛九衣流着泪扑进了岳慎远的怀里,肩膀一抖一抖。醒过来的弥生小和尚也哭了,抱着洛九衣的腰,眼眶通红。
“在我那沃野炊烟的故乡
我曾和一个叫阿楚的姑娘
彼此相依一起看月亮
嗅着那桂花淡淡的香
那夜的月光仍在天空发亮
今夜它却格外得让人心伤
阿楚姑娘
时间的泪眼撕去我伪装
你可记得我年少的模样
今夜你会不会在远方
燃篝火为我守望
阿楚姑娘……”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千山万水,与你重逢。望穿天涯路。镜归人不归,空留明月辉。

苏州城。
梅雨霁,暑风和。绵绵多日的黄梅雨一过,夏日渐渐来临。柳树上蝉鸣声阵阵,窗外小榭亭台处,廊下池塘被微风卷起涟漪,鱼儿在水中欢快地追逐嬉戏,惹得新荷轻轻晃动。
伍子胥弄堂洛氏草堂里。朱阁外,碧窗西。禧妈妈在屋子里支起薄薄纱帐,给床榻铺上一张竹席,然后用热水细细擦了几遍。一身白色短褂、黑色短裤的洛昱辰轻摇着蒲扇,给葡萄藤架下躺椅上的少爷带去一阵一阵的凉意。
洛九衣细软黑亮的长发编成一条辫子垂在雪白的竹叶梅花暗纹对襟绸缎短衫前。下半身的绸缎裤子挽起至膝盖处,露出一双胜雪的小腿和一对精致的脚踝,脚趾的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圆润可爱。
他阖着双眼,懒洋洋地跟立在一旁的洛昱辰讲解着:“龙、穴、砂、水,一要化生开帐,二要两耳插天,三要虾须蟹眼,四要左右盘旋,五要上下三停,六要砂脚宜转,七要明堂开睁,八要水口关拦,九要明堂迎朝,十要九曲回环。”
洛昱辰连连点头,应声道:“是是。”
洛九衣接着道:“化生开帐,指龙脉要脱卸剝换,帐幕重重,真龙穿帐而出。两耳插天,指穴后左右两边的山,宜高耸而立,犹如护侍。虾须蟹宴,指穴心要明确显著,绕穴之水要有分有合。左右盘旋,指周围的缠护严密……”
“什么虾?什么蟹?仙女姐姐,我想吃松子虾球。”一个奶声奶气的娃娃音响起在耳边。
洛九衣从藤椅上坐了起来,伸手将睡得迷迷糊糊、还在揉着眼睛的弥生一把拉过来,让他一起坐在藤椅上。洛九衣低头将弥生打量了一番,弥生小和尚也穿着一套象牙白的丝绸短衫短裤,光溜溜的小脑袋上戴着一个丝绸圆帽,看起来乖巧可爱。
洛九衣摸摸弥生的脑袋,问他:“是不是肚子饿了呀?”
弥生点点头。洛九衣接过禧妈妈准备好的湿毛巾,替弥生擦了擦脸蛋和小胖手。
禧妈妈一脸慈爱地盯着弥生的脸蛋看,说着马上就去准备做他爱吃的松子虾球。
松子虾球要将新鲜的河虾去壳,切开虾背,洗净后放入瓷碗中,放入料酒、盐、蛋清和少许淀粉,然后抓匀腌制一会儿。生姜洗净切片,大蒜去皮切片,大葱切成小粒状。取一个瓷盆,放入生抽一汤勺、老抽半汤勺、陈醋两汤勺、白糖一汤勺、少许盐,再滴入几滴芝麻油,最后倒入水淀粉两汤勺,搅拌均匀做成调味汁。
弥生小和尚垫着脚尖,趴在厨房的台子边上,亮晶晶的乌黑眼珠子紧紧地盯着禧妈妈的手。
禧妈妈将油锅烧热,放入一小把花椒陈皮,慢慢煸出花椒的麻香味儿。弥生的小鼻子被飘过来的花椒味儿一熏,忍不住连打了两个喷嚏。
禧妈妈闷声笑着,又接着放入葱粒、姜片、蒜片,爆出香味来。洛昱辰在灶炉后面添了两把柴火,把火势加旺。随后就在锅里放入腌制好了的虾肉,快速翻炒至虾肉变成诱人的红色。放入少许松子,翻炒均匀。倒入调味汁后,继续快速翻炒,待料汁变得黏稠,并且包裹在虾肉上。最后一步倒入花生米,翻炒一下,即可出锅了。
弥生吞咽了口水好几次,摸了摸自己浑圆的小肚子,只觉得馋得不行了,于是央求着禧妈妈:“禧妈妈,快点儿!快点儿盛盘!”
连洛昱辰都笑眯眯地揉揉他的脑袋,打趣道:“哎哟我们小弥真是一只喂不饱的小馋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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