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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爸爸(柳三闲)


而后,他和陈欣说再见,转身离开。
乘坐电梯到地下停车场,走到自己的车子旁,韩枞打开车门,在驾驶室上坐了很长时间。期间,他漫无目的地想了许多,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
最后记起,他爸爸要是还在的话,今年应该刚好六十岁。
韩先生离世后,韩枞没有给他举办过祭奠仪式,此时想起来,深感不孝,然后决定,在今年的农历9月22日(一个月以后),回老家给父亲扫墓。
带上苏骆,还有嘉嘉。
想到苏骆,韩枞心情很快变好起来,启动车子,往城西方向驶去。
刚走到四楼,韩枞便收到徐燕发来的“认罪书”,把自己跟苏骆讲的话截图,发给了韩枞。
韩枞看完内容,顿感眼前发黑,第一次在和人聊天时,使用了省略号。
进到房子里,看见苏骆正在煮水果茶,韩枞安安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不知为何,那些往事里的悲伤,痛苦,不甘,屈辱,统统不见了。
他缓慢地朝苏骆靠近,在心中想,他原来已经是这么爱苏骆了。
哪怕苏骆跟徐燕说“你误会了”、“我不会和韩枞分手的”,“谢谢你,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他仍旧惴惴不安。
大概这就是“患得患失”,韩枞从后面抱住苏骆,亲了亲他的耳朵,说:我爱你,苏骆,我爱你。
苏骆动作一顿,停下来,按了按钮。
茶水沸腾过后又慢慢平静,苏骆转过身,把手放在韩枞后腰上,很紧地贴住韩枞,给予韩枞安全感,和归属感。
他身体很软,身上有清浅的好闻的沐浴露香味,韩枞闭了闭眼,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苏骆摇摇头,从韩枞怀里退开一点。
他专注地看着韩枞,眼神中带有强烈爱意。但又好像怕吓到韩枞似的,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过了许久,才终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抬起手,碰了碰韩枞的脸。
韩枞看着他没动。
苏骆又挣扎了少时,仿佛花费了毕生精力,劝说自己从牢笼里走出来——他踮起脚,缓缓靠近韩枞,用微微颤抖着的柔软的嘴唇,慢而郑重地吻住了韩枞。
他的手移到韩枞肩上,像是在竭力避免自己落荒而逃,所以希望韩枞贴紧自己,也像是在向韩枞索取更多爱意。
他的吻技并不怎么好,但是很努力地张开嘴,徐徐地含住韩枞唇瓣,像在舔舐糖果一样,把韩枞的嘴唇弄得很湿润了。
韩枞低下头,哑着声音喊了他的名字,说“苏骆”,顿了顿,把他抱起来,放在餐桌上,用食指和中指的指关节,轻碰苏骆脸颊,而后缓缓下移,让他张嘴和自己湿吻。
他们断断续续地吻了四五分钟,韩枞把苏骆抱进浴室,让他脱掉裤子,在苏骆摇头拒绝的时候,扮作要生气的样子,然后蹲下去。
可能是刺激有点大,苏骆很快便出来了。他红着眼睛,下巴上挂着不知是泪还是生理盐水的晶莹水珠,用理应是可怜,但韩枞觉得他在撒娇的表情看着韩枞,说“对不起”,和“我不想的”,“你别这样了。”
“不要道歉,”韩枞亲了他一下,用气声说,“我很喜欢……你的味道。”
韩枞又忍不住逗他,“憋坏了吧。”
苏骆红着脸不敢看韩枞,抱着他不肯撒手,但又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很大胆地往下探。
韩枞顿时呼吸一滞,深吸了一口气,抓住他的手:“别碰了。”
“我要炸了。”他说,“我回房了。”
他亲亲苏骆的脸,转身欲走。
“我……”苏骆拉住他,小声地说,“我……我可以,我……我有买,那些东西。”
“??”韩枞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苏骆垂着头,用细若蚊吟的声音说:“我可以,你想做……我、我可以……”
韩枞并不是什么君子,更何况自己喜欢的人,放在心尖上的人,红着脸,对自己发出邀请,说“我可以和你做”,他没理由再绅士下去。
他慢慢靠近苏骆,先是触碰苏骆披散着的过肩的长发,然后是眼尾,再是嘴唇。
他把苏骆压在墙壁上,有点凶地吻他。
一只手解睡衣扣子,另一只手下移。
苏骆运动量几乎为零。他身上并没有肌肉,甚至可以称得上赢弱了。皮肤很白,像冬天落在田间、枝头、瓦檐上的雪。脆弱又漂亮。
“苏骆,”韩枞含混地喊他,抓住他的手,“帮我解开。”
苏骆身体绯红,脖子更是红得像酒精过敏。他尾音发颤地说“嗯”,颤颤巍巍地抬手,去给韩枞解皮带。
“可以碰一下吗?”韩枞强忍着,按下那股躁动着的火,问苏骆,“可以吗?苏骆。”
“想让你碰碰他。”他含住苏骆嘴唇,含含糊糊地说。
苏骆眼眶里蓄满了泪,点头时,眼泪从他眼睛里流出来,滑到下巴上。
韩枞捧着他的脸,说“别哭”,忽而觉得心软,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说“算了”,握住苏骆手腕,想阻止他再碰自己。
苏骆可能误会了什么,身体僵住,眼神十分可怜地看着韩枞。
“我没有……”苏骆抽泣起来,无语伦次地道,“我没有不想。我没有,我想的,想的,我,对不起,我什么都做不好,我……对不起。”
韩枞叹了口气,说“我知道”,帮苏骆把衣服穿起来,给他系好扣子。
两人安静了会儿,韩枞率先打破沉默:“这么说可能会吓到你,但——我的确很想……要你。”
感受到苏骆的身体绷的很紧,韩枞把手放在他后背上,轻轻地上下抚摸。
安抚好苏骆的情绪,他才继续开口:“‘食色性也’。我不能免俗。我也一点都不高尚,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接受我的追求,为什么会喜欢我,但其实,我是一个很糟糕的人。
“——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经常会想,你躺在我身边的样子——你是没有穿衣服的。”韩枞笑了一下,“你看,我就是这么肮脏,龌龊,自私,卑劣的一个人。可能时间再久,这些特质也改不了。
“我今天看到陈欣,就是我妈,她变成这副德行,我心里居然有点……痛快?对,我是有点痛快的。
“事实上,我一点也不想原谅她,但是我恨不起来。”
“我不是一个好儿子,也可能不会是一个很好的男朋友。但我还是想把你绑在我身边。”
他低头,很重地亲了一下苏骆的嘴唇,说:“不要怕我难过,也别为了让我开心而委屈自己,逼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苏骆抽泣着道:“我、我不会再这样了。”
又扯了扯韩枞的衣袖,凑近韩枞少许,小声说:“那个……暂时还有点难,我会……会努力。”
韩枞笑起来:“没关系。”
想了一下,韩枞一本正经地说:“如果克服了,或是有点想了,那你就往阳台的窗户上放一根很粗的棍子吧。”
苏骆羞赧地点点头,说“好”。
韩枞忍住笑意,和他说了晚安,和明天见。

十五岁以前,韩枞家庭幸福,生活无忧;十五岁经历巨变。此后的半年,韩枞的生活过得一团糟。十六岁,韩枞开始了漫长的打工还债之路,兼顾上学考试,从未有过片刻轻松。
二十四岁,韩枞赚取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和朋友一起投资了一家多媒体平台,同年十二月,结识了为人仗义的宫先生。
在宫先生的帮助下,毫无背景的韩枞在S市立住了脚,逐渐拥有被上等人尊重的资本。
韩枞过去认为,自己拥有的苦难多过幸福,即便跻身上流社会、身价不菲,仍会在夜深人静时,产生少许忿恨、不甘情绪,直到二十八岁,他遇到苏骆,痛苦烟消云散,只剩幸福和遗憾。
——若是父亲还在,他一定会很喜欢苏骆。
至于陈欣,韩枞认为她过去对待自己已足够“善良”,因此想在她出国之前,向她坦白自己真正的恋人是苏骆,让苏骆和她简单认识一下。
韩枞这晚有点轻微失眠,辗转中,脑海交错浮现过去与现在,然后冷静地思考了一下,认为陈欣大概率是不会接受自己是个喜欢男人的同性恋,便放弃了明天约陈欣和苏骆一起吃饭的想法,闭上眼睛,不再去想无望的事。
大抵是想的事情太多,这晚韩枞睡得很不好,第二天早晨起来,头昏目眩地洗漱完,想去厨房做早餐,却看到苏骆、嘉嘉,还有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姜晓早已坐在餐桌旁,安安静静地吃着早餐。
看见韩枞,三人同时望了过来。
韩枞笑了笑,扯起嘴角问了声好。
“还早呢?”姜晓睨了他一眼,语气颇有些阴阳怪气:“还说什么会好好照顾苏骆,睡到自然醒、让苏骆做饭,就是‘好好照顾’啊?”
苏骆看了韩枞一眼,打了个手势,意思是“不用在意”,把盛好的粥挪到自己旁边,示意韩枞坐下吃早餐。
“恋爱脑。”姜晓哼了一声,“去挖野菜吧。”
“抱歉,”韩枞坐到苏骆身边去,诚挚道,“我起晚了。”
苏骆笑着摇摇头,比划说等下送了嘉嘉上校车,就送他去公司。
韩枞刚要说话,姜晓便浮夸地“哎哟”了一声:“三岁啊?还要送?再说了,他不是会开车吗 ?”
韩枞差不多已习惯姜晓的个性,默默喝粥,不予理会。
倒是嘉嘉,视线在三个大人之间转了一圈,而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批评姜晓:“你已经跟爸爸分手了,就不要再想着他了。他现在是韩叔叔的。你要乖乖的哦。”
姜晓哽住片刻,用食指戳了戳嘉嘉脑袋:“臭小子。”
吃过早饭,他们把嘉嘉送上校车,姜晓说自己左右也是无聊,决定跟着苏骆“跑车”,表示有美女在,乘客必定心情舒畅,说不定还会多加点儿感谢费。
韩枞笑笑:“你高兴就好。”系好安全带,让苏骆开慢一点,不要着急。
行至中途,韩枞喊姜晓的名字,问她:“你接下来怎么打算?”
在姜晓开口说话之前,提醒她:“你不可能一直这么躲下去,事情总要解决——是离婚,还是继续忍耐,总得要做出选择。”
姜晓翘着二郎腿,手肘支在膝盖上,看着窗外,过了一小会儿,慢吞吞地道:“不能离,也离不了。”
苏骆快速转过脸来和韩枞对视了一眼。
韩枞想了想,说:“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
“我的一个朋友在S市很有背景。”韩枞补充,他很热心助人。”
“是吗?”姜晓笑了一下,评价,“挺厉害的嘛你,但是不用了。”
韩枞微微蹙眉,沉吟片刻,缓缓道:“不是我喜欢多管闲事,但……”顿了顿,韩枞提醒姜晓,“据你所说,你这个丈夫他是一个有暴力倾向、心理不正常的人,你从医院逃出来,几天之后又乖乖地跑回去——他可能不会轻易放过你。”
“包括利用你的那个男人。”韩枞补充。
姜晓调整了下坐姿,把视线转回车子里,沉默着不说话了。
车内温度舒适,升起来的车窗将外界动静隔绝了大半,城市的吵闹与喧嚣不明显地传进来。
姜晓扭着脸,倔强地咬住嘴唇,不想让韩枞和苏骆看见自己在流泪。苏骆趁她没注意,伸手过去碰了碰韩枞手背。
韩枞安抚地对他笑笑,转头问姜晓:“要不要考虑来我公司上班?暂且先不考虑赚多少,至少可以远离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姜晓低着头把眼泪擦了,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嫌弃道:“去你公司上班?”她故意上下打量韩枞,啧啧两声,“可是你看上去不像是特别特别特别有钱的老板嗳。”
“你不是说那个宫先生比你有钱有势么?”她身体微微前倾,跳了个别的话题,“嗳,他缺床伴不?”
“……”韩枞往后斜了她一眼,“他有一位同性恋人——他们早就在国外领证了。
姜晓静了静,骂了句脏话:“怎么好事都让你们这些基佬给占了!”
叹了口气,她勉为其难地说:“我去你们公司试试吧,但是话说回来,你们公司有适合我的岗位吗?”
“我先声明啊,我就一高中学历,太有难度的活儿干不了。”姜晓理直气壮道,”工资太低也不干。”
韩枞气笑了:“那您还是别来了。”
“苏骆——”姜晓身体前倾,凑过去跟苏骆控诉,“你老公好不懂人情世故啊,我好歹也是你娘家人吧?他居然敢不讨好我?就不怕我棒打鸳鸯吗?”
苏骆没搭理他,目视前方,一副醉心开车的模样,但是耳朵却红了。
韩枞心情大好,连带着身体上的不舒服仿佛都减轻了不少。他思索了下,说:“你跟我去公司吧,至于其他的,你自己去人事经理聊——她比我擅长人员分配。
不多会儿,他们抵达韩枞公司楼下,苏骆接了单要去送人,他们便在路边的临时停车位上道了别,韩枞和姜晓从车上下来,往写字楼里去。
到了公司,韩枞让徐燕带姜晓去见人事,嘱咐给她安排一份适合她的工作,不需要看自己的面子,一切按公司规章制度来办。
徐燕说“好吧”,站在办公桌前面的空地上,迟迟未动,欲言又止地看着韩枞,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韩枞把文件合上,“嗯?”了一声,顿了两秒,猜测到她在想什么,顿时感到哭笑不得。
“别瞎发散,”韩枞把文件递给她,考虑到涉及苏骆的隐私,便抹去了部分事实,隔着玻璃门,冲坐在对面休息室里玩手机的姜晓抬抬下巴,“她叫姜晓,是苏骆的一个朋友,因为和家里闹翻了,无处可去,所以来投奔苏骆来了——我是为了苏骆才帮她的。”
而后,肉麻而又夸张地补了句:“除非是死,我和苏骆永远都不会分开的。”
很久以后的某个深夜,徐燕在医院见到哭得满脸都是泪的苏骆,回忆起这一幕,恍然惊觉,“一语成谶”大概就是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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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甜文,嗯!!

姜晓表示要考虑一周,之后再决定要不要在韩枞公司任职客服,理直气壮地要求韩枞,在那之前,必须“包养”自己,理由是:她是嘉嘉的妈妈,苏骆的前妻。
韩枞对承包她一星期的吃住等基本需求表示没有问题,但纠正她的措辞:“是‘爱心援助’。”
姜晓装作没听见,跟韩枞说拜拜,起身往外走。到了玻璃门边,她忽而停下来,转身冲韩枞抛了个飞吻,音量很大地说:“辛苦啦亲爱的,我先去接儿子咯,咱们晚上见~”转身便走。
正推门进来的市场部主管看看韩枞,又看看甩着波浪卷发往外走的姜晓,表情十分困惑。
结束工作汇报,主管接过签了字的文件,在徐燕开口说话前,自认为猜测准确地对韩枞表达祝福,赞赏姜晓“高贵优雅”、与韩枞很相衬,隐晦表达了自己对于“未婚生子”的不赞同之处,说韩枞获得幸福他感到很高兴,但希望韩枞能够补办婚宴,给女士和孩子一个名份。
徐燕哭笑不得,正欲解释,韩枞忽然用私下里的称呼喊主管“邹叔”,说“结婚的话,要先求婚吧?”
不等主管反应,徐燕先出了声:“你要求婚?!你们打算结婚吗?!”
她眼睛瞪得很大,脸上浮现着介于震惊、激动、不敢相信的表情,语措混乱地自顾自道,“国内没法领证,要不还是去国外吧……但其实也没什么意义,国外扯的证不受国内认可。
“其实也无所谓,就是走个流程,去国外拿了证,再回国办个婚宴……可以,很好!”抱着文件夹走近几步,眨眨眼,问韩枞,“要办多大?酒店定哪里?W F S可以吗?预计什么时间?我让助理今天开始安排。”
韩枞被她情绪感染,仿佛真的已经和苏骆出国领了证,飘飘然地对徐燕说了并未征求苏骆本人同意的婚期——两个月后,十月下旬的一个周末。
主管愣了愣,看了看十分兴奋的徐燕,眼神非常茫然,犹犹豫豫地对韩枞说:“你们用不着去国外领证吧?而且,你们已经有了孩子,求婚其实可以省——”
“——不是刚刚那个,”韩枞此时已恢复理智,但徐燕早已推门出去,而且还有两个月,所以便不打算更正“错误”,对主管说了谢谢,邀请他届时以长辈身份参加婚礼,但需要他暂时保密。
主管仍旧摸不着头脑,但也不再追问,跟韩枞说“好”离开了办公室。
临近五点,韩枞忽然接到苏骆打来的电话。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苏骆小声喊了韩枞的名字,问:“今天工作顺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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