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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产后,我被迫成为仇敌的妻子(糟糕鬼)


沈父抬眼:“你想什么时候?”
贺之舟一笑:“越快越好,不知道阿懿有没有告诉您,我们已经领完结婚证了。”
沈懿慈瞪着贺之舟。
贺之舟眉眼弯弯,一副你能拿我怎样的表情。
沈懿慈:“……”
“你父亲知道这件事吗?”沈父问。
贺之舟眉眼带着几分慵色:“这不是要给他老人家一个惊喜嘛,沈伯父,你觉得我这份惊喜怎么样?”
沈父眸光晦暗不明:“既然是你们的婚事,那就由你们自己定日子吧。”
说罢,沈父起身上楼了。
沈父上楼的步子沉重,面上的风平浪静可以装出来,但心底的波涛是掩不住的。沈懿慈和贺之舟的婚事对沈父的冲击力不小,甚至高过了沈氏面临破产对沈父的冲击,摆在沈父面前的只有这条路,他能选择的也只有这条,他只希望贺之舟和贺章不一样,仅存的希冀。
关门声响起,客厅只剩贺之舟和沈懿慈两人,沈懿慈再也控制不住了,他几乎是朝贺之舟扑了过去,不计后果狠狠地打了贺之舟一拳。
贺之舟是可以躲开的,但贺之舟没有。
只听贺之舟嗤笑一声。
沈懿慈僵了。
“嘶…”贺之舟摸了摸被打的左脸,指腹潦草地抹掉嘴角溢出的血丝,这点小伤小痛对他来说无异于挠痒痒,他颇为有趣地瞧着沈懿慈,病殃殃的样儿,还能挥拳头打人呢,真是小瞧了,“解气了?”
沈懿慈咬唇,“你答应过的,三个月。”
贺之舟挑眉:“沈伯父不是已经欣然接受了吗?”
沈懿慈气的牙直颤,贺之舟这种人就应该下地狱。
贺之舟起身,径直朝沈懿慈走来,“想让我下地狱的人很多,不差你一个。”说着,他抓过沈懿慈的手腕,将沈懿慈扯了过来,又趁着沈懿慈失重的几秒将沈懿慈翻身抵在墙上,膝盖顶开了沈懿慈的双腿。
沈懿慈脸贴着墙面,呼吸紊乱。
股间被滚烫硕大之物用力的顶了几下。
“嗯...!”沈懿慈耳垂绯红。
这疯子。
贺之舟鼻音很重,贴附在沈懿慈耳畔:“你和尹在恩接吻了?”
“管你什么…唔嗯…!”言语被撞的断断续续,沈懿慈视线混乱。
“你这应该算是婚内出轨行为吧?”
说什么鬼话…
沈懿慈权当贺之舟疯了,也不顾忌说的话会不会刺激到贺之舟,“贺总…我们这算什么婚姻?你不就是把我当做别人上的吗?我们之间非说关系的话,你强j了我,我是受害人,你是施暴者,我们…咳…!”他被扼住喉咙,被迫仰起头,胸膛大幅度的起伏着。
“活腻了吗?”耳畔人的低语宛如恶魔。
缺氧让沈懿慈大脑浑浊发胀,眼前花白一片,“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第16章 认认人,叫的好听点
“哈…”贺之舟眼底兴致渐浓,松开了掐着沈懿慈脖子的手,向后退了一步。
没有支撑,沈懿慈软成一滩水的身子瘫倒在地。
宛如被抽离了骨头,整个人软塌塌的。
那一瞬,沈懿慈真切地感受到了濒死感。
灵魂已然在窒息的那一瞬跌入了万丈深渊,被锁链拴住了四肢。
“不想用后面,那就用前面。”
沈懿慈还处于恍惚的状态,根本没有听清贺之舟的话。下一秒,他被贺之舟强拽着,双膝擦地,最后跪在贺之舟的身前,眼前鼓起的裤料提醒着沈懿慈将要发生的事,他瞳孔震颤,嘴唇蠕动:“不行…这…这里是沈家…”
贺之舟神色不耐:“在哪不是一样的?你怕你爸看到?”
沈懿慈羽睫发颤。
像只瑟瑟发抖的幼兔,贺之舟心头难得蒙上了一层怜爱,“扫兴。”他两手撑起了沈懿慈,在沈懿慈低声惊呼一下后打横抱起,垂眸看着怀中人,说:“不想摔下去,就环住我。啧,你这身子是林黛玉转世吗?轻飘飘的,一点肉都没有,硌死了。”
“……”沈懿慈犹豫片刻,伸手环住了贺之舟的脖子,对贺之舟的话不闻不问,悄声的闭上了眼,任由贺之舟抱着自己,去哪,贺之舟要对他做什么,无所谓了,掌控这具身体的人,已经不是他沈懿慈了。
只听咔哒一声,贺之舟抱着他出了沈家。
等待已久的保镖撑着伞走来。
伞挡住了雨,挡不住风,秋风很冷,冷的沈懿慈打了个寒颤。
贺之舟眉心皱了下,说:“把脸埋进来。”
沈懿慈不为所动。
“那就站这一直吹着。”
“……”
贺之舟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
沈懿慈妥协了,把脸埋进了贺之舟的胸膛。
贺之舟,很奇怪的人。
沈懿慈这一路上难得睡了个安稳觉贺之舟没有扰他,安静的看着文件。直到车子停了,沈懿慈才醒来,揉了揉发酸的眼,看着窗外陌生的老宅,不是贺之舟的别墅,古香古色的,有种百年老宅的意味,大门上头赫然挂着一副牌匾,写着贺宅两字。
“睡醒了?”贺之舟合起了文件,胳肘靠着床,手撑着脸,微歪着头瞧着沈懿慈睡眼惺忪的模样,没了平日的锐气,像只刚睡醒的白毛小猫,说不出来的可爱。
“...”沈懿慈不答,只问:“这是哪?”
贺之舟:“我家。”
“贺章家?”
贺之舟笑笑不语,“带你认认人。”说罢,贺之舟就下了车。
外头的雨已经停了,空气潮湿,掺着一股花香。
沈懿慈跟着下了车,视线转向贺宅,贺宅门前栽满了玛格丽特。
“这花还没枯死呢。”
贺之舟这话说的莫名其妙,沈懿慈不解,玛格丽特是秋季开的花,正直开花季呢,怎么可能枯死。“认人?你想让我见贺章吗?”他冷声冷气地说道,对贺之舟他是没什么好语气的,可以装,但是没必要。
贺之舟没回话,只是说了一句:“做好你儿媳的身份就够了,别的事不用你管。”

进贺宅时,沈懿慈的心是忐忑的。他能想象贺章看到他时会是怎么样的表情,贺章估计是不会给他好脸色的,还可能借着这机会把他打个半残也说不准,贺章和他父亲几十年的恩怨了,谁都不会放过谁,贺章也更是时时刻刻的等待一个机会,把沈家搞垮的机会。
“在害怕?”贺之舟目不斜视,却能察觉到身后沈懿慈的不安。
沈懿慈是在温室里长大的花朵,哪怕求学数年,闯荡演艺界几年,也是没有遭遇过多大波折,因为沈家永远都是他的靠山,和他交际的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忌惮沈父,敬他三分。
可现在不一样了,沈氏大不如前,想踩他的人数不胜数,贺章说不定还想拿他来要挟沈父。
“如果贺章要害我,你会束手旁观吗?”沈懿慈抬头问。
贺之舟:“不会。”
也许是贺之舟这句干脆的回答,又或许是沈懿慈觉得贺章再怎么说都是个大家出身的人,是受过教育的,就算想要处理他,也不会在贺宅动手。这样来,沈懿慈忐忑不安的心倒是好受了一点,便说:“希望贺总这次可以说话算数,不要出尔反尔。”
贺之舟停住脚:“换个称呼。”
结婚证摆在那,法律上已是夫妻关系,这个口在外人面前不想改也得改。
“你想我叫什么?”
贺之舟眸光闪烁:“阿舟吧。”
沈懿慈笑笑,嘴角带着挑衅的意味:那个人这么叫你的?”
贺之舟脸色一下就黑了,“你...”
没等着贺之舟发火,沈懿慈主动挽住贺之舟的胳膊,既然要演戏那就演吧,演的真一点,能气到贺章也算是一件好事,“阿舟,那我们赶紧进去吧,别让贺伯伯等久了。”他温言细语,演的像个贤良的妻子。
那一刹,贺之舟愣了一下,他知道沈懿慈是演出来的,可沈懿慈眼里的柔情蜜意还是令他有了几秒的沉沦,半晌才言语讥讽地说了一嘴:“不愧是沈影帝,连爱一个人的眼神都能演出来,骗得我都分不清了呢。”
“职业素养。”
宅内,是压抑的,闷沉的。
没有亮丽的颜色装饰,连灯光都是昏暗暗的。
这是沈懿慈的直观感受。
他光是站在这,都感到异常的压抑。
贺之舟…难道儿时的贺之舟一直在这种环境下生活吗?
“还知道回来?”
威严低哑的声线,沉闷的音色像是中年人发出来的。
贺之舟不屑一顾,不去回应,拉着沈懿慈的手往里走。
沈懿慈脸上一直挂着笑,直到看到贺章时,嘴角僵了半秒。
说难听的,贺章的脸板跟个扑克脸似的,面部的骨骼感很强,眉压着眼,下垂的嘴角,带着说不出来的丧气。光看这面相就能感觉到贺章这种人不好接触,这类人是沈懿慈平常不会轻易接触的,退避三尺的人。
贺章面色带着几分愠怒,眼色犀利的扫了一眼沈懿慈:“什么意思?”
贺之舟轻描淡写:“带媳妇来看公公。”
贺章脸色涨红,气的双拳握的咯咯响,“贺之舟!”
贺家父子间的矛盾沈懿慈是半点都不想掺和的,既然贺之舟说了不需要他做什么,那他就乖乖地站在一旁看戏就好了,反正他站在这里就已经能气得贺章吐血了。
贺之舟眼底是嘲讽和讥笑:“给您介绍一下,沈家的长子,沈懿慈。”
“我的妻子。”
贺之舟今天的举动已经超出了贺章的预想,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唯一的儿子,为了和他作对,不惜和男人结婚,结婚对象还是贺家的仇家沈家的人,还将人带回了老宅。
贺章气结,指着贺之舟被气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嘴唇哆嗦:“你……!”
贺之舟不为所动,仿佛就算贺章当即被气死了也和他无关。
沈懿慈脑海疑虑满满,他想不到贺章对贺之舟做了什么,能逼得贺之舟做到如此地步。
贺章怒火中烧,毒辣的目光落在了沈懿慈的身上。
沈懿慈心想没好事,估计日后的日子是不会安生的。
贺章怒吼:“给我滚出去!”
贺之舟就那么站着,眼里不含有一丝对父亲的情感,冷眼道:“贺董事长,这是我送您的第一份大礼,您可要记好了。”
话音落,沈懿慈还没反应,就被贺之舟拉着出了贺宅。
只听背后传来叮咣砸碎瓶罐的声音。
贺家人的脾气,没一个好的。

车已经开出贺宅有五六分钟了,贺之舟自打上车了就一直看着窗外,良久也没有吭一声。
贺之舟怎样,沈懿慈不关心,他关心的只有自己的安危会不会受到影响,他忘不掉贺章想要杀了他的眼神,那是真动了杀心的。
沈懿慈眉心又酸又痛,这几天发生的事让他身心俱疲,也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种耐力使他撑到现在。
“你想什么时候办婚礼?”贺之舟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沈懿慈无心回答。
“那就下个月吧。”车窗缓缓落下,贺之舟不知何时拿出了一根烟,点燃的烟头在阴蒙蒙的天色中显得格外明亮,他深吸一口气,缓慢的吐出一团白色的烟雾,烟雾遮住了贺之舟的眼帘,藏着了贺之舟眼底一闪而过的悲凉。
那抹悲凉连贺之舟自己都没感觉到,只是觉得心尖一涩。
半晌,沈懿慈问:“什么时候离婚?”
贺之舟笑了,“怎么?和我离了,还想和尹家那小子旧情复燃吗?”他说着,将吸了没几口的烟捻灭了,扔掉后转头看着沈懿慈:“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尹家是什么样的,你难道不清楚吗?你觉得你们可能么?”
沈懿慈没想过,不过他也没必要把心里的想法如实的告诉贺之舟,便说:“就算我和你喜欢的人长得很像,我也不是他。他是他,我是我,我是沈懿慈。我不懂你的喜欢,在我的认知里,贺总,你的行为已经是对他的背叛了,人可以犯错一次,但如果知道错了,还一错再错下去,那您的这份喜欢,未免也太让人恶心了。”
这番话刺激了贺之舟,贺之舟嘴角抽了抽,沈懿慈的胆子依旧这么大,不管先前给过多少教训,都不会有记性。
“停车。”
司机犹豫,“贺总…这外面又下起雨来了,而且这个路段还不好打车。”
贺之舟呵声道:“我他妈的让你停车!”
司机汗颜,立马就靠边把车给停了。
车停后,沈懿慈被赶了下去。
这是在沈懿慈意料之内的,正好也合了沈懿慈的意,沈懿慈宁愿被雨浇着,也不愿意和贺之舟待在一块。
贺之舟无声地骂了一嘴,司机惶恐,连忙把车开走。
雨越下雨大。
这不是沈懿慈第一次被雨浇了,他现在也不是什么公众人物了,狼狈也就狼狈了。
雨天车流很大,交通也拥挤的很。
沈懿慈只好草草找个地方避雨,然后拿出手机,正欲着叫一辆车时,一亮白车停在身前。
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了一张粗鄙的长相,嘴边长满了胡渣的男人。
“嘿,小兄弟,是要坐车吗?”
沈懿慈皱眉:“不用。”
这一看就是个黑车。
“哎呀,小兄弟,我可是大大的好人啊,你没见过开私家车接送人的嘛?让雨浇着多难受啊。”胡渣男喋喋不休地说道:“况且你看这雨越下雨大,还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呢,快上来吧。”
沈懿慈警惕,“不用,我打好车了。”

第19章 为什么会被他弄得心烦意乱
雨越下越大,豆粒大的雨滴被风吹偏了轨迹,毫无征兆地打在了沈懿慈的脸庞,他不敢懈怠,向后退了好几步,警示着盯着车里的胡渣男,见胡渣男没有开走的意向便说:“先生,在这里停车是违规的。”
胡渣男扫了眼正前方的摄像头,窝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几分,呵笑一声,“得了,你愿坐不坐!”说罢,男人踩下油门扬长而去,车尾的影渐渐消失在沈懿慈的视线,绷紧了的神经于此才松了些。
和贺之舟结婚,成为贺之舟的新娘,沈懿慈的处境堪比在刀尖上行走,稍有不慎就会命丧利刃。
贺之舟在a市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年纪轻轻能走到这一步,除了拥有非常人能比的智商外,还有的就是贺之舟的雷厉风行,狠辣残忍的行事风格。贺之舟手上沾了不少血,a市对贺之舟恨之入骨的人比比皆是,他们对付不了贺之舟,自然会对付贺之舟的身边的人,沈懿慈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淅淅沥沥的雨变得滂沱倾泻。
还好,沈懿慈安然无恙的上了车,免了落得个落汤鸡的结局。
沈懿慈歪头轻靠着窗,看着窗外被风吹的凌乱散落的枯叶。
这一刻,凌乱的还有沈懿慈的心绪。
除了无力,只剩迷茫。
如果说秋的尾声是萧瑟凄凉,伴着凉意,那沈懿慈就像枯黄了的枫叶,只能任由着寒风的摧残,没有一处容得下他的残骸,他最后的结局无疑是被皑皑白雪无情的吞没,不见天日。
沈懿慈嘴角扯出了一丝惨淡的笑,他成了跌入谷底的人啊。
雨刷器的声响很小却仍能吵的贺之舟心烦意乱。
映在玻璃那张棱角分明的俊颜透着阴戾,眸色似夜色难稠,阴郁浓得化不开。贺之舟的心是乱的,脑海里闪过的全是沈懿慈倔强不屈的神色,宁死也不愿弯下脊梁向他服软。
司机小张透过后车镜瞄了眼贺之舟,觉得怪异,说不出来贺之舟哪不一样了。
贺之舟的心头泛起烦闷。
妈的,这雨要他妈的下到什么时候?
他“啧”了声,“靠边停车。”贺之舟拿出手机,看着手机上的定位。
定位显示的是沈懿慈的位置,沈懿慈的位置在不断移动。
贺之舟敛眸,看来是上车了。
这定位是贺之舟怕沈懿慈跑了,趁着沈懿慈睡着时安进沈懿慈手机里的。
贺之舟信不过沈懿慈,能随时随地知道沈懿慈的行踪他才放心。沈懿慈的利用价值很大,他可不能因为一时疏忽,把沈懿慈这块宝给放跑了。
小张乖乖靠边停车,“停好了贺总。”
“你下去。”
小张:“……”
“愣着做什么?”贺之舟本就不是有耐性的性子,雨天更让他性情暴躁,见小张没动静,二话不说下车开了驾驶位的车门把小张拽了出来,自己坐了进去,踩下油门,“唰”的一下就开走了。
小张目送,庆幸的抬头看了眼头顶的棚,然后低头默默发了个朋友圈。
【悲催小张】朋友圈——家人们,这很难评。
(附图:大雨中飞驰而去的迈巴赫,棚下孤苦伶仃的可怜打工人)

沈懿慈的住处远离市区,是一栋小别墅,离市中心有十几公里。
这个居所沈懿慈不常去,自打三年前买下,他去的次数屈指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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