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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臣(归来山)


但小皇帝醒来之后便再也无法看清旁人的脸,甚至连自己的脸都看不清楚,老皇帝觉得事情蹊跷,没讲事情声张开来,私下抓了那大夫才知道小儿子中了骨寒之毒,没有根除的解药,需要长期调养,但大夫也不知道小皇帝患上了眼疾。
时叶声轻轻蹙着眉,将书放回了原处,回身望着李尽风。
李尽风没多问,也没催促,烛灯已经快要燃烧殆尽了,在内室里发出微弱跳跃的光,他拢着那簇很小的火苗,为时叶声照明着。
时叶声眼睛晃得有些痛,他垂了垂眸,漠然道:“出去吧。”
他穿来的那日小皇帝或许已经发现内室的机关了,楚城寒尾随他而来,在藏书阁外室潜伏,等着小皇帝出门一瞬便出手发出攻击。
而就是在那一瞬,时叶声穿来了,顶替了小皇帝的身体,成为了他。
然后他又在自己昏睡的时候打开了内室的石门,看到了小皇帝无法辨清人面的秘密。
李尽风是文臣,但自幼习武,功夫不差,他带着时叶声出了内室,没光明正大从前院出去,绕到屋后抱着他翻墙而出,又一路躲躲藏藏去了御花园。
时叶声颠得有些想吐,他不知道是不是小皇帝身体的原因,一旦和李尽风亲密接触便觉得浑身不舒服。
李尽风将他藏在假山下,轻声道:“有几个宫女正往此处过来,陛下先藏好。”
时叶声点了点头,李尽风忽然伸了手,拨弄了一下他的碎发。
时叶声顿时后缩,躲了过去。
李尽风那只手僵在半空中,时叶声看不到他的脸,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李尽风神情还算平静,他捻了捻手指,将手收了回去,叹息说:“不过几月不见,陛下便与尽风生分了。”
那边宫女的脚步声走近了许多,李尽风还是站在时叶声这边的,没打算多待。
他起了身,时叶声颊边风声呼啸而过,再瞧时已看不到对方的身影。
宫女交谈的声音近了,窸窸窣窣的,似乎在说太后发怒的事情,说时叶声玩物丧志,不愿去上朝,人也不知道去了何处。
宫女们转过弯来,临近假山时才瞧见时叶声正坐在草丛里,半人高的杂草挡住了他的大半身形,那张漂亮的脸上平静而无情绪,安安静静地自下而上将那几个宫女瞧着。
宫女们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跪了满地。
时叶声有些不耐,他闭了闭眼,没起身也不想动,仍然坐在草丛里,冷冷道:“李尽风呢?”
领头宫女是太后那边的人,她胆子还算大,出声应了时叶声:“宰相大人?奴婢们一路过来,没瞧见他。”
时叶声“嗯”了一下,伸出手去:“拉朕起来。”
作者有话说:
李尽风:出个差回来,竹马竹马的老婆被别人睡了:)

第6章 小皇帝调戏摄政王
那只伸出来的手光滑又白皙,像是公主小姐们的手一样,平日不曾提过什么重物,也不干粗活,纤细又柔软,腕骨微微突出着,从宽大袖口中滑出来,带着细碎的吻痕和狰狞的伤势,展露在宫女面前。
宫女呆了一瞬,站在原地踌躇不前,手忙脚乱地牵起衣摆擦拭自己的手,担心将帝王的手弄脏。
时叶声对这些不平等的规矩和三六九等的地位分配感到心烦,他有点累了,想回寝宫休息。
但还没等张口,系统忽然提醒道:“请时先生注意人设。”
到口边的话不得不咽下,时叶声斟酌许久,只能闭着眼不耐道:“朕是权利不够,但宫中的一两个下人的命,朕还是有处置的权利的,不想死便动作快些。”
宫女打了个寒颤,她们在宫中呆的时间不短,受了太后和其他党羽的影响,对小皇帝一向是看不上眼的,也不曾放在心上。
这还是头一次见他身上带了些许难以抵抗的魄力。
在这个宫里谁都是有权有势的,除了时叶声。
小皇帝只是太后掌中的傀儡,替她背黑锅,替她下旨意,若非太后还有顾虑,若非摄政王的军权还没有拿到,太后或许早就废掉时叶声去彻底把控朝政了。
但时叶声并不是傻子,从前的小皇帝也不是傻子,他是一个很懂得掩藏自己的人,深宫之中出生的皇室,又有哪个是真的愚蠢。
就算手中没什么权利,但正如他所说,处置一两个下人罢了,太后最多骂他两句残暴不仁,罚他抄抄书,除此之外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威胁。
于是宫女拉住了时叶声的手腕,她担心自己碰到皇帝手上的伤口,小心翼翼地将人搀扶起来。
时叶声起了身后便收回了手,他往御花园外走了一截,御花园四面对称,连花草树木都种成一样的,走两步便晕头转向找不到方位。
时叶声发现自己是有点路痴的,他找不到回太极宫的路了。
时叶声有些茫然,但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他想起了那时在藏书阁听到太后说让自己去长乐宫找她。
他不动声色,吩咐面前的宫女道:“朕要去见见母后,带路。”
小皇帝在围猎时遭遇伏击中了毒,太后找来的民间大夫为他缓解了发病的症状。
那个时候宫中上下无人能治好小皇帝,偏偏就是太后找来的这位民间大夫能够做到,老皇帝觉得事情蹊跷,怀疑是太后在后头动了手脚,但没能抓到太后的把柄,倒像真的是对方偶然间发现的这位神医一般。
太后从来不安好意,她从一开始便没想过安心做一个掌管后宫的普通女人,她的野心勃勃,想要更多的权利和更高的地位,时叶声想,或许当初老皇帝突然病故也与她有关。
时叶声想起那个被自己锁在殿中的摄政王,民间传闻楚家将兴的时候,太后有暗示过让小皇帝去杀了楚城寒,但小皇帝应该知道楚城寒是唯一能够与之相对抗的人了,故意杀错了人,将这件事情翻了篇。
当时楚城寒还远在通州,本无回京的意图,也没有回京的理由,应当是察觉到了什么,因此才故意输给突厥,以战败之名回到京城。
时叶声现在腹背受敌,他能看到楚城寒的脸,楚城寒机关算尽一辈子,应当没想到自己能看到他,也就不曾对自己设防。
所以他也能清楚地察觉到对方心思,知道楚城寒现在不想杀他了。
他对自己起了别的欲望,在这份欲望消失之前,楚城寒不会动他,但也不一定会保护他。
制约太后的又是什么呢?又或者,是什么人呢?
时叶声想到了楚城寒,也想到了李尽风,但这两人始终是外人,他不能保证他们都是心向着自己的。
“陛下。”太后又喊了他一声,语气已经明显不悦。
时叶声终于回过神来,轻轻“嗯”了一声。
“陛下近几日玩物丧志,心思总不放在正途上,”太后抿了抿茶,又道,“方才哀家所提之事,陛下怎么想?”
时叶声有些懵,他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高中课堂,弯身捡了只笔便错过了全世界,什么都不清不楚的。
怎么想?想什么?刚才太后说什么了?
太后将杯子不轻不重搁置在桌上,像是提醒,也有些不满。
时叶声垂了眼眸,他的睫羽很长,垂着眸时能掩盖掉眸中的所有情绪,叫人探不清楚,仔细去记忆中翻找方才太后说的话。
那些碎片化的记忆拼起来很费劲,也拼不完整,但时叶声还是从蛛丝马迹中抓住了重点,轻声道:“征兵一事儿臣也不太懂,母后全权做主便是。”
太后冷笑起来:“平日便叫你多念念书,先是错杀了中州的楚江训,后又贪懒不去上朝,陛下可知这外界的百姓如今如何说道你。”
时叶声没吭气,他这张脸实在是很乖,让人没办法对着他说些什么重话。
太后深吸一口气,撇开了视线,不再瞧他了。
如果不是生在皇家,她觉得自己应该会很喜欢时叶声。
时叶声听话又乖顺,要比从前那些个皇子好掌控得多,太后其实十分希望时叶声的名声能再臭一点,这样,等她夺权的那一刻,争议就会少很多。
时叶声的双手掩在袖口下,掌心的伤口还在泛疼,他偷偷抠着手指转移注意力,那头太后又道:“陛下先前一直不愿纳妃。”
时叶声隐约知道她要说什么,睫羽又颤了颤。
“哀家听说李尽风从邯城治荒回来了,白日还同陛下在御花园玩闹,可是真的?”
“嗯。”
太后轻嗤一声:“难怪陛下要将摄政王锁在自己宫中,哀家仔细想想,这摄政王和李宰相着实相像。”
时叶声:“???”
他以为自己听岔了,蓦地抬起头来望过去。
他看不到楚城寒之外的人的脸,并不知道李尽风长得什么模样,若真如太后所说,难道原剧情线里还有替身文学?
但太后不欲多言,她起了身,马赛克头顶上的步摇叮叮当当晃着,看得时叶声有些头晕,太后道:“罢了,陛下年岁不小,哀家说再多也无用,既然喜欢,那便由着陛下去吧。”
从长乐宫出来时已经过了晌午的点,时叶声以前的作息习惯便不是太规律,可能已经刻进骨子里了,一时半会儿改不了。
他隐约觉得有一点饿,但又不是很饿,掌心的伤口上过药之后已经开始愈合了,密密麻麻的痛意没有消失过,扰得他有些心烦,也减弱了他的食欲。
时叶声依稀记得回宫的路,身边没有宫女太监在也有些好处,他不太喜欢过多的社交,一个人有时候也挺自在的。
等转过弯去,他忽然瞧见一道黑影从眼前晃过,像是幻觉一般很快便消失了,时叶声蹙了蹙眉,他原以为是阎生,但阎生应当不会主动远离自己才对。
时叶声想了想,怀疑是楚城寒又从太极宫溜出来了,可能想来长乐宫外打探敌情。
他没太放在心上,他只知道楚城寒现在不会杀了他,虽然盲目相信第六感这种事情很愚蠢,但他对楚城寒就是这么信任,丝毫没有其他的怀疑。
等慢吞吞回了太极宫,时叶声瞧见对方安然无恙坐在原处,压根没有移动过的迹象,宫中的太监甚至给他送了饭菜,瞧着已经吃了有一会儿了。
时叶声这会儿终于有了饥饿感,一时半会懒得去想楚城寒到底有没有溜出去。
他在楚城寒的桌前站定,居高临下望着这些算不上丰盛,也不算太简陋的家常菜,又想起小皇帝平时吃的那些大鱼大肉,胃里有些不太舒服。
可能是身体有了记忆,时叶声现在看见楚城寒便觉得头晕脸热,楚城寒的体格人高马大,像是刻下了一个深刻的烙印,让身体产生了不该有的肌肉记忆。
时叶声闭了闭眼,楚城寒估计是想借此机会折辱小皇帝,但很遗憾,时叶声自己也有被爽到,也觉得很满意。
他想楚城寒现在明面上还是自己的阶下囚,凭什么自己不能也去侮辱他一下。
时叶声以前没做过什么坏事,最过分的一次就是伸脚把邻居家喜欢PUA的阿姨绊倒了,然后又看着妈妈去人家家里道歉,从那以后时叶声再也没干过类似的事情。
再后来邻居家搬家了,对面屋子空下来。
时叶声走神了片刻,他忽然想起对面屋子似乎后来又有人搬进去过,但是没多少印象了,不记得新的邻居是什么人,或许只是听妈妈提起过,所以印象不深了。
楚城寒有时候还挺有耐心的,除了在床上,他将碗里的菜吃完,用手帕擦着嘴,既不下跪也不行礼,公然就这样坐着,等着时叶声回神才道:“陛下今晨扇了臣一巴掌便走了,真是叫臣好生伤心。”
时叶声漠然道:“那便将你的心挖出来给朕看看到底伤在哪里。”
楚城寒笑起来,他整个人就很洒脱,初秋天气降温,甘露殿里其实不算很暖和,但习武之人体温高,他的衣襟敞开着,露出一片饱满的胸肌。
时叶声总是会忍不住想去看他的胸腹,继而感到心跳持续加快,砰砰直响,振聋发聩。
他耳廓有些红,脸颊也有些红,他撑在桌上冷冷瞧着楚城寒的脸,然后发现自己看着对方的脸也会心跳加快,便又移开视线去看他的眼睛。
他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瞳眸,楚城寒已经垂下了眼皮,继续吃饭了。
时叶声忽然笑起来,轻轻浅浅的,看起来温顺又乖巧,同楚城寒道:“你倒是吃饱了,朕还饿着呢。”
“朕将你从那个暗无天日的诏狱里救出来,好吃好喝地供着你,是不是也该为朕做些什么?”
楚城寒抬起头来,他扯了扯衣襟,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远不近,说话的时候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这让时叶声的面色变得更加嫣红,但又因为五官冷冽漂亮而没那么俗气。
楚城寒问:“陛下莫不是想——”
作者有话说:
楚城寒:想干点成年人才能干的事吗?我楚城寒,就算饿死,从这跳下去也不会跟你做一点——喂你去哪?怎么走了?你这个人真的很装,你真走了?真不做了?哦不做啊,不做就算了,行吧。其实我也没有很想上你,笑死,我有对象,我看不上你。你挺一般的,哈哈哈。搞笑死了,你真的很装。哦,对,忘记跟你说了,我是公务员。
时叶声(一脸平静):……哦。

第7章 摄政王提刀杀进厨房
“朕也饿了,”时叶声的笑意终于变得有那么些许恶劣了,演的成分大过真的,他不能崩了小皇帝的人设,于是故意想要说些过分的话,“厨子现在想尽办法给你做饭,朕的一日三餐却无人问津。”
时叶声揪着他颈前的链子,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他能感受到楚城寒的呼吸顿了顿,身体僵直着,似乎有些抗拒自己的亲近。
“讨厌我么?”时叶声放轻了声音,没等对方回答,又自己轻轻浅浅笑起来,“讨厌我是应该的,死在我手上的臣子百姓不计其数,朝堂上下有谁不厌恶我。”
他掌心还是很疼,但抓着链子也很用力:“摄政王在关外战无不胜,做饭这样的小事,应当不会做不好吧。”
甘露殿内安静了许久,时叶声甚至还听到了外头宫女们小声说话的声音。
他松了手,对方明显也是愣着的,唇瓣动了动,语气里居然还有些震惊:“你让我去做饭?”
时叶声被楚城寒骤然爆发出的压迫感逼得往后缩了一下。
他咬咬唇瓣,知道自己这一步走对了。
楚城寒是出身尊贵的世家子弟,现在又贵为摄政王,做饭这样的粗活,对他来说果然是侮辱。
锁链叮叮当当响着,楚城寒“哗”地一下站起来,原本小桌子便不算大,他起身时还将桌子往外推出些许。
时叶声吓了一跳,不得不也跟着往后撤了几步。
他怕楚城寒揍他,两步便退到了安全距离外,警惕地望着他。
楚城寒又不动了,两个人僵持了很久。
直到肚子不受控制也不合时宜地咕噜噜小声叫起来,楚城寒的视线随之落到时叶声小腹上,看得他面颊忽然一片泛红,有些恼羞成怒道:“你去不去?”
“去。”
“那朕就将你送回诏狱,等着秋后问——”时叶声忽然眨了眨眼,“啊?”
楚城寒只惊诧了那一下,那个时候性情难得外露,会让时叶声记起他似乎也没比自己大多少。
楚城寒十二岁跟随父亲上战场,至今也才二十有一,放在他自己家乡那边还只是个大学生。
但等面上静下来时,那份血性和压迫感便又冒出来了,像一片庞大的黑沉阴影笼罩过来,压得时叶声有些喘不过气,亦有些腿软,若不是有那根链子束缚着他的行动,时叶声怀疑他恐怕真的会揍自己。
时叶声手指有些颤,他看起来还是很冷静的,就是身体真的在小幅度颤抖。
并非完全是恐惧,而是身体好像已经被人给调/教习惯了,每当他处于这样的气魄之下时,就会想起楚城寒两次压在自己身上时的感觉。
那股带着浅淡芍药味和血腥气的气息裹挟上来,强迫拉着他一同溺毙在情欲的深渊里。
楚城寒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他还有些恍惚,一下子没听明白对方在说什么:“陛下要是身体有恙,可别怪臣有意下毒。”
时叶声张了张口,终于回过神来,轻轻蹙了一下眉,随即又冷笑起来:“你不想杀我的。”
不是不敢,是不想。
时叶声讨厌社交,但看人却一向很准,他笃定了楚城寒不想杀自己。
楚城寒在他面前装模作样,那根项链对他来说没用处,但他现在要装,时叶声便陪着他一起演。
他有恃无恐地站在项链的限制范围之外,神色和语气都十足的冷,就像外人所评价小皇帝那样清冽出尘地站着,嘲讽道:“朕在皇宫里行动不便,你也不过只是个阶下囚,战败的守将本来就是该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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