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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无此鸟(苏二两)


耳边有风!张弛身形一闪,躲过了来自身后的黑拳,他一把抓住那条没来得及收回的手臂,用力一拧,发出咔嚓一声,肩关节已经脱臼,惨叫声几乎震穿了包房。
他将人一推,砸在刚刚倒在沙发上的人身上,罗汉叠罗汉,又传出两声闷哼。
尾音未落,耳边多了一声忍着痛楚的低骂,张驰迅速回视,看到薛宝添被两个人围着,已现劣势。
攻击开始之初,薛宝添一跃而起,站在沙发上将一直提在手中的酒瓶重重地砸向了一个袭击他的人。
酒瓶炸开,啤酒沫子淌了那人一脸,却未见血。薛宝添骂了声“草”,拿着锋利的破酒瓶胡乱挥舞自卫,奈何被两个人围着,他防了一人,防不住另一人,猝不及防被人拧了腕子,将手臂别到了身后。
“弛哥,救我!”
张驰英俊高大,一张脸却十分年轻,偶尔还能看出几分青葱少年气,年纪明显比薛宝添要小上很多,可薛宝添床上床下已经叫得习惯,如今又遇危及更顾不得什么羞耻了。
张弛见薛宝添被俘,眸色骤寒,踏上酒台,借力施力一脚踹了出去,未留任何分寸。
薛宝添眼睁睁看着自己身前那人被张弛踹飞,惨叫一声,直直地砸向对面的墙壁,若不是有墙拦着,还不知要倒飞多远。
未待他合拢震惊的嘴巴,身后又传来呼痛声,那个反剪着他胳臂的男人,不知怎么就让张弛虏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被反扣着手臂,也不知张弛用了多大的力,那人的肩胛骨看起来扭曲错位,接连不断的痛呼声让听者都直冒冷汗。
薛宝添的手腕被热乎乎的大掌握了一下,张弛在他耳后留下一团热气:“给我。”
薛宝添知道他要什么,手掌一松,锋利的碎酒瓶易主。
张弛双臂肌肉鼓胀,犹如虬龙缠身,一手压着喽啰,一手拿着酒瓶慢慢向齐四走去。
齐四的表情从震惊变为恐惧,一步步畏惧地后退,直到退至沙发边缘,一屁股坐下,才听到张弛开口,和缓的语气与他身上的戾气全然不搭:“齐老板,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和二百…薛老板坐下好好谈谈吧,没有什么事情是说不开的。”
男人回眸看了薛宝添一眼,听到他极不情愿地“啧”了一声,又拖拖沓沓地走来,坐在了齐四对面。
薛宝添重新点了烟,气势端得极足:“恭喜四少偷鸡不成蚀把米,四少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狗吗?”他露出了一点笑容,“和你们这样的人接触的时间越长,我就越喜欢狗。”
“二百块。”
“行行行,谈正事。”薛宝添吐了一口烟,“今儿这事四少要怎么补偿我?”
“补偿?”齐四怒极反笑,“太子爷做局让我跳,为什么是我补偿?”
“做局?我做什么局?”
“你与这个保镖早就认识,你俩联手给我设了个套不是吗?原来我只知道你下作,没想到太子爷还下得一手好棋。”
薛宝添看了一眼今天偶然碰上的张弛,觉得这个夸奖自己受之有愧,他假咳了两声,含糊地回道:“过奖过奖。”
他单手搭在沙发背上,一脸轻松:“既然我和四少谈不拢,那咱们就这么有来有往地斗着,反正我家是独子,我再不成器,我爹也换不了我。”
齐四磨碎了牙根,面色灰败如同枯草,却不得不忍气吞声:“太子爷觉得应该怎么办?”
薛宝添叼着烟想了想:“我给你家列祖列宗上香道歉,你拿出什么诚意?”
“我听说太子爷喜欢游轮派对,半个月游轮的费用,我买单。”
一句话说到了薛宝添心坎上,他故作沉吟的装了会儿逼:“还要给我的狗买块墓地。”站起身往外走,又嘴欠,“四少你就不用给它上香了。”
经过张弛的时候,薛宝添在他西服衣角上轻轻一扯:“走吧,我的棋子。”
“牛逼啊张驰!”会所的走廊上,薛宝添得意得几乎忘形,他给跟在身后的人发烟,被回绝也无所谓,转手叼在了自己嘴里,“你怎么和乔四搭上的?”
“通过别人介绍想赚点外块。”张驰的声音有些暗哑,话说得也慢,像是分神。
可惜薛宝添没留意,依旧沉浸在绝处逢生的兴奋中,他咬着烟,满身翻火机,话不走心:“哥哥今晚请你吃个夜宵。”
“好。”
后颈忽然搭上一只温热的大掌,薛宝添来不及反应,就被人卷在怀里带入了比邻无人的包房!
门一关,一支未燃的烟落在了地上。

薛宝添被狠狠地压在门上,身前的男人伟岸得近乎如山。
“张驰,你长脑袋就是凑身高的是不是?吃夜宵是这个意思吗?你脑子里的东西能打点马赛克吗?”
话音落了,也无人理会,夹缝中的男人被啃着颈边的皮肉,炽热的气息一路向下,停在了锁骨上。摩挲、挨蹭,若隐若无的吻…薛宝添竖起汗毛,僵直脊背,像猫一样出现应激反应。
锁骨一痛,薛宝添倒抽一口冷气,以他仅有三次的经验来推断,啃锁骨就代表这男人箭已在弦,不得不发了。
“驰哥驰哥,你等等。”薛宝添用力扭动着身体,“我报答你行不行?你要多少钱?”
许是弓着身子不舒服,张驰从薛宝添的衣领中抬起了头,他的双臂在门上一撑,将乱扭乱动的薛宝添囚在了怀中。
草,处于劣势的男人在心里骂了一句极脏的,活了二十七八年,如今竟然被一个男人壁咚了!还是一个刚刚断奶的王八羔子!
下一刻,他就被张驰扳着下颌仰起头,对上了男人涌动着热潮的深邃眸子。
“刚刚我帅吗?”男人的声音低缓沙哑,听在薛宝添耳中却如同教春的猫。
“帅,帅死了!”
“我厉害吗?”
“厉害,全世界你最厉害,你现在要是能放开我,你说你是超人,我他妈都帮你把內裤穿外面。”
“那能亲我一下吗?”张驰的嘴唇轻轻地碰着薛宝添的脸颊,“像你刚刚对那个女人一样,主动亲我一下。”
薛宝添又发现张驰一臭毛病,只要菁痋上脑,他便会自动屏蔽一切外界干扰,一味的陷在自己的世界里。妈的,脑子都长那二两肉上了。
他看着眼前放大的俊颜,觉得今天不牺牲点肯定是躲不过去了:“就亲一下?亲完就放开我?”
“嗯。”
薛宝添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做足了心里建设,闭上眼睛极快的在张驰脸上亲了一口。
张驰怔了怔,又提意见:“不响。”
“草,三蹦子响要不要?”他抬手搂住张驰脖子,撒气似的用力吧唧亲了一下。
“成了吗?”话还没说完,薛宝添就明显感觉到掌下的皮肤热烫了起来,他慌乱地去瞧张驰,果然看到他眼中燃烧起来的暗火。
两条腿被男人有力的手掌擎起,薛宝添双脚离地荚住了男人的腰。
一切都太清晰了,虽然入了秋,但衣衫依旧单薄,只是加了外套,隔绝不了坚实的触感。
薛宝添嘴都瓢了,磕磕巴巴理论:“驰哥,不是说就亲一下吗?”
“二百块,我也说了,男人床上的话不能信。”
张驰做事向来有理有据守规矩,只有这时胡搅蛮缠,薛宝添愁的头疼,习惯性的开始求饶:“哥,你忘了吧,我被你打伤了,现在头晕,可能是脑震荡了,咱先去医院看看吧。”
张驰抱着他走了几步,抵在墙角:“我手上有分寸,你头上只破了皮,创口不大,现在已经止血了。”
“那也得去医院啊!”
“做完再去不迟。”张驰嫌薛宝添啰嗦,直接问,“你喜欢站着还是躺着?”
薛宝添大怒:“我踏马喜欢你跪着!”
“站着吧,我还没试过。”
“驰哥,哥,这没套,我们下次,下次好吧。”
“我只和你做过,没病。”
“我们两个多月没见了,我踏马信你才怪!”
“相信我。嘘,二百块,乖一点。”
“嘘你大爷的!”
薛宝添再次出现在人前,已是凌晨。他腿上有些不利索,走路偶尔磕磕绊绊。
低声骂了一句,薛宝添扶着腰矮身上了自己的车。
按下启动键,炫酷的倒车灯亮起,轰鸣一声,车子迅速后退,又戛然而停。
车窗落下,薛宝添的手臂架在车门上,看着路旁的张弛,十分不爽。
“我才他妈想起来,你既然牛逼上天,为什么开始还要砸我一酒瓶?”
现在的张弛已经不似刚刚在包房中的强势,他正用手机着查公交信息,听到薛宝添问,熄灭了屏幕,认真地回答。
“答应了人家的事情,不能反悔,我只能在框架内最大程度的帮你。”
薛宝添露出点凌厉的笑容:“你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接了揍你老母的生意,是不是也要先给她一瓶子?”
张驰叹了口气,缓缓走到车旁,俯下身子,手肘压在车门上,拉近了与薛宝添的距离。
“我刚刚是心急了点,有点没分寸了,抱歉。”
“滚你他妈的蛋。”薛宝添将张弛的脸推远,“少抱歉,多做事,来点实际的行不行?”
“你说。”
“跟着我,做我保镖,怎么样?”
张驰一怔,盯了薛宝添半天:“我还有工地上的事要做,今晚只是出来兼职的。”
“把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倒倒,装点正经营生行不行?你在工地能挣几吊钱?辛辛苦苦一个月,不够我开瓶酒的,放心,我亏待不了你。”
张驰目光在薛宝添颈子上的红痕一扫而过:“做多久?”
薛宝添下意识地缩了脖子,戒备道:“一年吧,试用期一个月。”
“一年太久了,三个月可以。”
薛宝添琢磨了一下最近自己紧张的人际关系,只得同意:“行,明天上岗。”
“先别急,”张驰四平八稳的谈价,“亏待不了我应该怎么理解?”
薛宝添报了一个数,嗤笑:“还满意吗小张?”
张驰直起身子,淡声道:“不算满意。”
他拿出手机继续鼓弄地图,找准了方向,转身向附近的公交站走去。
薛宝添开着车缓慢随行:“胃口还他妈挺大,你说,要多少?”
张弛手机上的步行导航正在播报,甜美的女音听得薛宝添心里躁得慌:“凌晨四点多,你上哪儿坐他妈公交?上车,我送你一程,顺道咱俩谈谈价儿。”
街路空旷,张驰脚步未停,边走边说:“再等一会儿就会有早班车了。”又说,“我不要钱。”
跑车里传出来的声音压着隐隐的怒意:“你不要钱要什么?”
张驰偏头看向薛宝添,在他的身体上勾了意有所指的一眼。
跑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明白过来的薛宝添坐在车子里骂:“你他妈叽巴托生的呀,脑子里净想着这档事,给我滚蛋,爷爷有钱还怕雇不到人?!你他妈就是天生受穷的命!”
轰鸣一声,跑车急转个弯,向相反的方向加速而去……

第10章 难题
薛宝添与狐朋狗友打听了一下,听说雇保镖还是要走正规渠道,专业,能耐,还不吃里扒外。
烟城的安防公司不多,大大小小三五家,其中却有一家极为知名,据说承揽了半个中国的高端业务。
与薛宝添想象的不同,这家公司开在了繁华的CBD商圈,企业的logo挂得晃眼,大写的Y与小写的y上下错落地套在一起,看着还挺艺术。
“焱越安防?”薛宝添将手中的笔挽了个漂亮的花,“你要是不说,我还以为你们公司是三金片的联名企业呢?”
女接待琢磨了一下,脸上有点红,解释道:“标识是公司名称的首字母。”
“知道。”薛宝添切入正题,“保镖呢,全进来让我选选。”
他在夜总会选公主选得多了,自然觉得选保镖也是这种路数。
女接待笑得很职业化:“薛先生,我们公司的业务很多,现在赋闲的保镖只有两人。”
薛宝添有点失望,勉为其难地勾了一下手,让人进来。
扣在实木桌面上的手机发出了一声震动,女接待道了句“抱歉”,解开屏幕,眼珠子上从左滑到右,然后息了屏,露出更加歉然的表情。
“薛先生,刚刚收到消息,那两位赋闲的保镖也被人订走了,十分抱歉。”
薛宝添“啧”了一声,有些不悦:“还讲不讲个先来后到?”
女接待看了看薛宝添花了半个多小时才填好的雇佣协议和那笔歪歪扭扭的字,程式话地说道:“可能人家操作得比较快。”
薛宝添不骂女人,生生咽下了口中的那声“草”。
无功而返,等电梯的时候,走廊尽头有人影一闪,薛宝添下意识斜凝,觉得那个背影有点眼熟。
是谁来着?琢磨了半天,电梯下行的数字从两位降至一位,他才猛然想了起来,刚刚那人是他被黄征堵在火锅店时,拿椅子砸锅那位。
那么厉害的主儿,也来雇保镖?薛宝添向来不关心别人的事,问题只在脑子中一闪,便抛过不理了。
焱越安防的办公室。
刚刚从走廊经过的男人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讲电话:“你交代的事情给你办了,怎么谢我?”不知对面说了什么,他的神情转为严肃,“看来他快要动手了,需要帮忙随时招呼…”
接连接触了几家安防公司,竟然众口一词的缺人,薛宝添心里草了大天,最后只能通过黑中介找了两个保镖。
两个人怎么看怎么别扭,毫无美感的纹身,虚张声势的狠厉,永远站不直的身体和一直抖动的腿,不像保镖,倒像是三流地痞。
地痞就地痞吧,薛宝添不挑,在他心中,地痞和保镖无异,都是养在身边的恶犬,只要给骨头,指哪咬哪。
可仅仅三天,薛宝添就开始头疼。他与人口上刀剑来往,两人撸胳膊就上,砸凳子、摔瓶子,将一点嘴皮子上的口角生生闹成了结仇的恩怨,薛宝添本就树敌无数,让两人一闹,直奔孤立无援去了。
这些还好,起码没让薛宝添吃亏,今晚两人见有人奚落了几句自家老板,又张牙舞爪地闹腾得厉害,谁料对方是个硬茬儿,带的人也骁猛,对方刚刚露了凶相,薛宝添这俩货就怂了,告饶的比自家老板都快,点头哈腰地赔笑脸。
“我他妈用你代我赔罪!”薛宝添抬脚狠狠踹向其中一人,收回腿,狭长的眸子压下怒意带了笑,对狠茬儿说道,“刚刚都是误会,哥给你陪个不是。”
结了工资,薛宝添打发了两人,心里不算痛快,他开着车闲逛,左拐右转,遇到了断头路才停了下来,四下一看,竟笑了出来。
扎眼的跑车停在破旧的老城区,这里接壤郊区,人员混杂,楼房与平房交错并存,楼是老楼,房是旧房,檐下拉着各种交缠在一起的电线,房上立着大大小小的电视接收器,书面上尚待规划的区域,俗称城市的狗皮膏药。
夜色深沉,路灯昏暗,这么晚了还有小孩儿借着光线玩耍,扇纸牌、打弹珠,薛宝添小的时候都玩过。
推开车门,晚风有些凉,他裹紧了衣服,先到后备箱取了一瓶酒。
拎着酒走到几个孩子面前,薛宝添踢了踢人家屁股:“算我一个。”
小孩儿回头瞅他,不同意:“我们不和大人玩。”
薛宝添撇嘴:“就你们那烂技术,我小时候能虐得你们回家扑到你妈怀里唱世上只有妈妈好。”
他蹲下身,拿起一颗弹珠:“看好了,一珠进洞。”
十分钟后,薛宝添被虐得想回家找妈。
站起身他拍拍风衣下摆的灰尘:“不玩了,这玩意玩得好有个屁用,一弹珠能把薹湾削平了啊?回家,学习去!”
提着酒他向路对面走,猫腰进了一家苍蝇馆子。
这家经营着旋转小火锅,狭长的椭圆形桌子一直堵到门口,屋子中只有两个食客,抻着脖子从传送带上挑挑拣拣食物。
辛辣的浓香中,薛宝添笑着唤人:“萍婶。”
正在一张小桌子旁按着计算器的妇人闻声抬起头,见了来人眼里有些惊喜:“小添,你来了。”
妇人五十多岁,微胖,面貌慈善,她推了手中的账本,亲切地迎向薛宝添:“怎么这么晚过来了,还没吃饭?”
“没吃,想萍婶的火锅了。”
“你这孩子就是嘴甜,这些素串有什么好想的?”
“小时候想吃没钱吃,每次都是萍婶和程叔免费招待我,当时觉得这素串就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现在也一样,一段时间不吃就想得慌。”薛宝添将手中的酒递给她,举目在小饭店里望了望:“给程叔带了瓶酒,他人呢?”
“出去倒个垃圾就不知跑谁家聊闲天去了,你叔那人你还不知道,大明白,见天儿给别人出主意,可他自己活得都不明白。”妇人推了一把,“你总给他拿什么酒,这么贵,他也喝不出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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