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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点德(指犹凉)


“呸,见面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更有劲了。”
“呸,要你管。”
“文涛给我打电话,我合计着你昨天就应该到了。”
“在市里住了一天,给干妈买了点东西,早上车子又坏了。”
“学校放假了?”
“嗯,十几天吧。”
“诶我说你这学上个没完了?一个画画的拿这么高学历干嘛?就算官司打赢了,再有钱也不能这么不务正业吧?”
“博士生怎么就不务正业了?我又不是学渣,能上干嘛不上?”
“诶你这就不太友好了,学渣怎么了?还不是照样睡了你这个学霸。”
“妈的缺德,咱俩现在是纯洁的友谊,还请注意您的说话方式。”
“哦,是吗……”
男人轻轻一磕马肚,骏马扬开四蹄,向不远处冒着炊烟的毡房哒哒地跑去。
“妈妈,我们饿了,开饭喽。”
宇文颢这几天里,也住过两次牧民的毡房,但是古兰丹姆的毡房尤为干净、漂亮,挂毯、花毡,装饰得五颜六色却又花而不乱,斑斓而又明快,而且……屋里为毛这么多人啊,怎么又是满满地一大桌子啊,所有人团团围坐,和这毡房一样,全都是五颜六色的。
宇文颢先是被古兰丹姆亲吻拥抱,好像又胖了点,宇文颢的两只手臂快要搂不过来了,喊着干妈,细细端详了下,古兰丹姆堆满笑容的皱纹里,依旧风情不减。
然后屋里每一个人又轮流把他抱了一遍,这个阿依叔那个古丽婶的,宇文颢笑到嘴角轻抽,真是个热情的民族啊!
又吃到古兰丹姆的手把羊肉和烤馕了,宇文颢饿坏了,敞开肚皮吃,他吃得欢,古兰丹姆笑的就越欢,三个女儿中只有小丹跟着妈妈回了新疆,为了欢迎宇文颢,还特意献上了新疆舞,渐渐地,很多人都加了进来,鲍皇叔的牛逼永远都是吹不完的,轻声对宇文颢说:“都没我跳的好,看我的。”
男人下了场,随着舞曲又抖起肩膀晃起头来,宇文颢的笑微微凝在唇角,恍恍惚惚的,时光仿佛又穿越回到那年的多伦多,在库伯太太家的花园里,鲍皇叔举着酒瓶也是这样跳着唱着,回眸的一瞬间,锁定了隔壁窗户里的宇文颢,他们隔空相望,看的宇文颢心里一慌,此时此刻,心跳的依然剧烈,只是却多了一抹往昔如流水的淡淡感伤。
莲华牧场的迎宾筵席,一直持续到夜空如墨,星光璀璨,人们点起了篝火,喝着奶茶,吃着烤羊腿,谈论着各自的喜怒哀乐。
弯曲的河水如银丝带般缓缓流动在草原上,发出粼粼的波光,抬头仰望,宇文颢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星空,撒满了钻石。悄悄远离一方的欢闹,坐在浸着夜露的斜斜的草坡上,宇文颢的心依然无法回归往日里的平静。
夜风吹过,不禁打了个寒噤,身上瞬间一暖,跟过来的鲍皇叔将一件棉袄披在了他的身上,顺势也在一旁坐了下来。
“即便是夏天,这里的夜晚也凉,别感冒了,我的客人。”
嗤,宇文颢轻笑,又接过他递来的热奶茶,微微抿了一口,还是皱了下眉头,依然不太习惯这个怪怪的味道。
鲍皇叔的衬衫外套了个皮马甲,更像美国西部片里的牛仔了,一只手拎着啤酒,随着不远处的鼓曲,轻轻敲打着马靴,不时地吹着口哨,一派逍遥自在。
“你现在……生活的很好。”宇文颢由衷地说。
鲍皇叔乜着眼瞅过来:“你现在……不也挺好的吗?”
宇文颢踌躇不语,继而淡淡地说:“谈不上多好,也无所谓不好,只能说是凑合,学习也挺累人的。”
鲍皇叔沉吟片刻,又问:“你妈妈还好吗?听说她又跟你爸爸回国了?”
“嗯,官司打赢后,他们就回去了,我妈说,我爸又买了套房子,跟马女士他们分开过了,钱呢,损失了不少,但也够他们养老的,我现在自由了,可以随时回国去看他们,他们也可以来多伦多看我,夏天过来住上一段日子,我带着他们四处玩玩,秋天一过他们就回去,嫌多伦多太冷,其实,这么多年了,他们不太习惯我的生活,我也不习惯跟他们一起生活,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还是分开过的好。”
鲍皇叔喝了口啤酒:“嗯,在不在一起生活还得因人而论,重要的是你跟他们想什么时候见了就都能见到,再也没有比自由意志更可贵的了。”
“是吗?你怎么也变成哲人了?”
“我不是哲人,就是个俗人,你没听过那句话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宇文颢想都没想地接过话来:“是,所以你抛了……”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两人迅速陷入了沉默。
宇文颢咬了咬舌尖,惩罚自己话比脑子快,似乎为了证明什么,语气重新轻快起来,踹了下男人的马靴:“为什么这里好多小孩管叫你干爹啊?”
鲍皇叔来了精神:“对了,明天带你去我的学校看看吧?”
“你的学校?”
“是啊,我在牧场这边资助了一所学校,好多孩子又都重新捡起课本去读书了,也不知哪个皮孩子带的头,见了我就喊干爹,啧,我打算再多资助几所,也特么算开枝散叶了。”
“那我也资助点可以吗?”
鲍皇叔倒也毫不客气:“行,捐多少都行,是份心意。”
“我可不希望有人喊我干爹,我还很年轻。”
“嗤,你倒想,不是谁都可以做干爹的,得有那气质。”
“又吹牛逼,做这么点事就觉得自己是个善人了?还是缺德更符合你的气质。”
呵呵……
两人低低笑着,望着头顶的星星。
“这两年没再找一个?”宇文颢轻声问。
鲍皇叔嗤地一笑,反问道:“那你呢?”
“忙着考博,过五关斩六将的,忙都忙死了,哪有那功夫。”
“岳华和乔尼不是邀请你参加过几次小规模联谊么?那里边就没个合适的?”鲍皇叔的话语里带着几分讥讽和挑剔。
宇文颢瞥了他一眼:“咱们这位岳教授,到什么时候都改不了这传闲话的毛病,什么几次,就一次好嘛,是在他提升正教授的聚会上,人家也没给我搞什么联谊,只是有人托他帮着说句话,彼此认识一下,要个电话而已。”
鲍皇叔换了个姿势,斜躺在草坡上,两眼如星地望着宇文颢:“你给了?”
宇文颢白了他一眼:“没有。”
“为什么没给?听岳华说,那可是他们系里最帅的男人了。”鲍皇叔不动声色地说着,又换了个姿势,平躺下来,头枕着一只手臂,仰望繁星。
宇文颢有些烦恼:“都说了,没时间,也没那心情,你当我谁啊,见一个爱一个?”说到这回过味来,又踹了脚男人:“问你呢,怎么也没找?”
鲍皇叔长长地吐了口气:“我这老嘛卡嗤眼的,谁瞧得上啊。”
“那要这么说,有瞧得上你的就从了呗?”宇文颢也换了个姿势,跟他一起仰望星空。
“嗯,没准,这特么也搞不到欢乐杯,我不能全靠左右兄弟陪我夜夜笙歌。”
宇文颢闭了下眼,再睁开之时,还是忍不住低骂了一声:“银娃當妇!”
鲍皇叔嗤嗤地低笑了几声,然后就闭上了双眼,嗅着草里的清香,宽阔的胸膛随着气息微微起伏着。
宇文颢轻轻咽了下口水,平躺的两人,手臂似碰不碰的,不知不觉中,艺术生的小手指轻轻触了下男人的手,男人的手迅速覆盖在上面,将整只手都握住了,手心发着烫,还带着草叶上的湿漉。

第109章 大结局:新邻居
宇文颢也回握着,微微侧过身来,去看男人的脸,鲍皇叔却依然闭着眼,一动不动的,似乎是睡着了。
宇文颢的声音却轻轻地在他耳边响起:“鲍玄德,你又应了……”
鲍皇叔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黏着的嗯,然后波澜不惊地说:“我特么又没毛病,正常反应,请贵客无视。”
贵客却有点没接没完:“要不,你考虑考虑,咱们还是只入洞房不拜天地怎么样?”
鲍皇叔睁开了眼,星光映入眼中,熠熠闪闪地:“诶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懂事啊,我素了这么久,枪都锈了,见头驴都能追出二里地去,你还在这勾搭我,缺不缺德啊?”
宇文颢静了几秒,吐了口气,一副满不在乎的口吻:“行吧,随便你,反正我无所谓。”
“做人怎么能这么随便呢,白又亮,几年不见你变放荡了。”
“我没有,只跟你才随便,不想就算了,别装得跟正人君子似的,装又装不像。”
“啧,我特么就是个正人君子。”
彼此又安静了一会,这次是鲍皇叔先开了口,声音轻飘飘的又接回了刚才的话茬:“你可别后悔。”
宇文颢更加的一本正经:“那你也别后……”
话还没说完呢,宇文颢的身上忽然就是一沉,翻身而上的男人将人压了个满怀,气息喷着气息,目光交织着目光,微张的唇迫不及待地绞合在一起。
鲍皇叔单有自己的一间毡房,布置的简单又温馨,炉火烧得正旺,却也没有炕上的两个人燃烧得更旺,依然简单粗暴,鲍皇叔甚至只沾了点口水就生生地闯了进来,宇文颢也不介意,忍住疼出来的眼泪,狠狠地与这个男人一起疯狂。
整个过程鲍皇叔也只说了一句:“小点声,这的房都不隔音,放个屁外面都能听见。”
“你大爷的别说话。”宇文颢噗嗤一声笑了,终究还是破了功了。
洞房一入,整七天,却好像一眨眼的光景,宇文颢不得不走了,下一个开学季就要来临了。
从古兰丹姆到阿依叔古丽婶,又轮番抱了一遍,宇文颢背起行囊,挥手告别热情似火的莲华牧场,告别雪山草场,鲍皇叔亲自开车送他回市里,去赶最早的一趟航班。
站在机场明亮的大厅里,宇文颢对脉脉看着自己的鲍皇叔说:“我讨厌机场,所有的。”
鲍皇叔轻声说:“我也是。”
轻轻的拥抱,轻轻的贴面,轻轻的别离,两个人依然没有任何的承诺。
飞机即将起飞,宇文颢掏出手机,关机之前又忍不住点进相册里,翻看着一张张来自莲华牧场的照片,有古兰丹姆和牧民朋友们,有鲍皇叔自助学校的师生们,众人合影总是乌泱泱的一堆,都抢着跟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拍个照,很多面孔都还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更多的是他和鲍皇叔的,其中一张是小丹抓拍的,鲍皇叔牵着马,宇文颢牵着他的手,二人一马,徜徉在落日余晖的草原上,远处的雪山巍峨壮丽,身后的湖水碧蓝如玉,彼此望着,笑意缱绻,天地之间,只有你我。
广播里开始通知为了飞行的安全,请大家关闭手机,宇文颢打开微信,发送最后一条信息给男人:I will always love you!(我将永远爱你)
屏幕一黑,关闭了所有。
回到多伦多的宇文颢依然按部就班的忙着他的各种论文,因为书看得太多,不得不按着眼科医生的意思,配了副眼镜,平时不戴,再漂亮的镜子也不如素着一张脸好看,宇文颢暗自感叹,再漂亮又有什么用呢?
过了一冬之后,隔壁的空房子还没有卖出去的迹象,先前鲍皇叔的房子是委托费文涛全权代理,最后卖给了一对印尼夫妇,原本一直相安无事,也不知怎么有天夜里突然响起女主人疯狂的叫喊声,没多久这家人就匆匆忙忙地搬走了,听闻妻子是因为丈夫在外边有了别的女人,两人撕破了脸,妻子抓烂了丈夫的脸,男人用菜刀砍了她一下,还好没闹出人命来。
但是渐渐的,流言四起,说是这房子被下了诅咒,先是死过一个十几天躺在屋里没人管的老太太,后又有人持枪绑架了房里的两名同性情侣,吓得那个中国男人已经跑回中国去了……诸如此类,总之,这栋房子实在是不吉利,谁买了都要倒霉的。
房产商不断的降低房价,可房子还是卖不出去。
春天的风温温柔柔地吹着,基德又到了该打防疫针的时候了,宇文颢开着轻型越野车,怅怅然然地带着基德去宠物医院,现在功课忙,也没时间接群里的活了,就把商务车卖了,只留下鲍皇叔的这辆车代步,交接手续也不用做,费文涛说,钱他也不要,说是送给你了。
宇文颢也不客气,行,那就这么办吧,心里偶尔忍不住愤愤地想,妈的,睡了老子两年,就特么抵了这辆车,缺德玩意。
在宠物医院耽搁了大半天,打针的小可爱们还真多,中午才轮到基德打,基德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有点烦躁,宇文颢摸着它的毛劝诫道,虽说春天到了,万物都躁动,但是这岁数了还是要自爱,不该胡思乱想,免得自寻烦恼!
回去的时候,基德叫得更欢了,猫爪子使劲挠着宠物箱的门,宇文颢哄了几次都不管用,索性不再理它。
车子拐过街角,就看见隔壁邻居的家门口停着一辆搬家公司的车,大包小包地正卸着车,几个工人进进出出的忙碌着。
宇文颢减慢车速,慢慢滑行过去,望着那些搬家工人,却没找到谁是房主,从盒里掏出眼镜刚戴上,就看见一个人突然从屋里跑出来,手里拿着那口德国锅,后边追出另外两人,跑在前边的是李艾,哭笑不得地喊着:“文涛,算了,这锅咱不要了,算啦……”
后边的那个男人,身高腿上,几步就超越了李艾,抓住了无处可逃的费文涛:“你他妈的抠死算了,我都用了八百年了,你还惦记着,拿来吧你。”
文弱书生终究不敌套马的汉子,德国锅瞬间又回到了高大男人的手中,叼着烟卷的嘴里还不闲着:“给我记住了,从我这能占走便宜的,除了我们家那位,别人都是妄想!”
宇文颢拎着基德走下车来,站在路边的树荫里,定定地望着这边的喧闹,基德喵呜喵呜叫着,快要撞开了猫笼子。
男人似有所感,瞬间转过脸来,四目相对,都呆呆地望了片刻,然后,鲍皇叔取下嘴里的烟,展唇一笑,挥舞着手里的德国锅:“小四眼,今晚就用这锅给你炖红烧肉吃!”
宇文颢先是翻了个白眼,取下眼镜,终是忍不住笑了,一脸的阳光明媚,朗声道:“好,缺德鬼!”
多伦多的夜晚真是静啊,依偎在男人怀里的宇文颢脸上的红晕还未消褪,感受着疯狂之后的安逸时光。
“今夜的多伦多,就两个字。”B大学渣拍着肚皮,不无感慨地说。
宇文颢斜着眼问:“哪两个字?”
“销魂!”
“靠,就两个字还这么恶心。”
男人手上犯欠,轻轻掐了把宇文颢大腿里边最嫩的地方。
宇文颢吸了口气,不禁皱眉。
“白又亮,你皱眉头的样子真可爱。”
“哦,是么。”
“说说,我呢?”
“说什么?”
“我什么时候最……好啊?”
“缺德的时候呗!”
“白又亮,你也积点德!”
“你妈妈…那边都还好吗?”宇文颢轻声问。
鲍皇叔吻了吻他头发,低低地叹了口气:“她啊,现在很多烦恼,白天四人小麻将,牌友轮番上阵都能被她卷了,弄到后来,喊人打牌都不来,下午参加老年舞蹈队,好几个老头围着她转,弄的她没处躲没处藏的,唉,新疆老头太热情。”
“我是问你,她怎么舍得你回来?”
“我吗?她更烦了,看着我成天在牧场里跑来跑去的就发愁,说是都这把岁数了,还跟个孩子似的不知道为将来发愁,上次你走后,她就老劝我,找个人不容易,找个合适自己的更不容易,再说,你无缘无故地又跟人家孩子耍流氓,总要给人家一个交代。”
宇文颢蹭地一下坐起来:“什么?干妈怎么知道的?”
鲍皇叔露出两颗尖牙,笑了笑:“我都说了那房子不隔音,再小的声,我妈要是躲外边偷听,照样能听到。”
“我去!”
“来吧,白又亮,这没人偷听,刚才你叫的不够劲,高音都没飙上去。”
“草,滚一边去。”
滚是滚了,就是越滚越近。
夜深人静,男人又打起了如雷的鼾声,一夜好几次,大驴子大马也得歇歇了。
宇文颢蹑手蹑脚爬下床,来到书房,打开电脑,重新登录文学网站,读者早就跑光了,只剩下几个不甘心地还在问:写手这是挖了个万年坑吗,也请积点德吧,一个故事好歹要讲完啊。
键盘哒哒轻响着,宇文颢将最后一章上传,告诉读者们,《积点德》的故事讲完了,结局令自己很满意,也希望所有的读者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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