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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点德(指犹凉)


额头有点痛,伸手摸了摸,咧嘴吸气,更疼了,鼓了好大一个包。
有人走来,靠在客房的门上,抱着胳膊,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漠:“别琢磨了,昨晚撞门框上了。”
“怎么撞的?”鲍皇叔瞪着眼问。
宇文颢面无表情地说:“往楼上拖你的时候,没留神,撞到你头了。”
鲍皇叔有点不乐意了:“上次你睡着了,我可是背你上的楼,毫发无伤。”
“你人高马大的,能和我比吗?再说人喝多了死沉死沉的,不知道吗?你还手舞足蹈的,怎么背?让你在我背上跳亚克西吗?知道我费多大劲才把你弄上楼的?没把你丢在地上睡一夜,算我积德行善,还以为你多能喝呢,一天到晚的吹牛逼,敢情两瓶低度酒就能把您老撂倒?嗤——干脆以后喝我们南方酿的那种米酒吧,妇孺皆宜。”
宇文颢说完转身就走,留下鲍皇叔一个人坐在床上呆了片刻,然后发现一个早已存在的事实,宇文颢只是不爱说话,但不代表嘴笨,一旦开了腔,句句都是流星锤,一砸一个准,真不愧是网络文学的非著名写手啊。
“你给我回来,白又亮!”
“洗漱间的东西都是新的,你快点洗,下来吃早餐。”宇文颢的声音随着脚步声消失在走廊上。
“我喝啤的能喝半箱……”鲍皇叔后知后觉地喊着。
喵呜——只有基德望穿一切地看着坏爸爸。
其实昨天宇文颢是背着鲍皇叔上的楼,爬楼的艰辛也就不说了,好不容易快到客房门口了,身上的鲍皇叔又乱动起来,宇文颢已是强弩之末,担心碰到他的膝盖,就忘了他还顶着个脑袋,一躲这边的门框,咚地一声,那边门框就磕了头,磕的结结实实,宇文颢把人丢到床上,连忙查看,果然额头红了一片……
“活该。”丢下人就走,走到门口,又转回来,踹了脚哼哼唧唧的男人,宇文颢抱来自己新买的被子,砸在他的身上……临走还不忘骂一句:脏人烂屁股。
鲍皇叔就势骑在被子上,翻了个身,吧唧吧唧嘴,鼾声渐起。
这一夜,隔着卧室的门板都能听见走廊里充斥着鲍皇叔如雷的鼾声。
揉着微痛的额头,鲍玄德悻悻地爬起来,溜达到洗漱间,对着镜子观察了一会,又青又肿,撞的不轻啊,小兔崽子,真不会伺候人。
一边刷牙一边瞎溜达,认识了这么久,难得有机会上宇文颢家的二楼,隔壁就是主人的房间,嗯……房门洞开,大致溜一眼,都这么熟了,应该不算侵犯隐私吧?
蓝色系,素雅洁净,男孩子的房间少有这样的整洁,一望便知主人有些洁癖,乳白色的纱帘像缀在窗口的云,隔窗而望,自家的院子看得清清楚楚,鲍皇叔哼了一声,转身向外走,靠墙而立一个画架,最上面一张未完成的古风淡彩,颇有意境,旁边的桌台摞着几个画本,层层叠叠,应该还有不少作品。
鲍玄德满嘴泛着牙膏沫,向门口瞄了瞄,走廊里静然无声,楼下餐厅隐约传来杯碗碰撞的声音。
在裤腿上蹭了蹭手指,翻开最上面的画本,是张尼亚加拉瀑布的速写,连着几张都是风景画,看来是宇文颢平日里随手而就的一些画作。
啧,多才多艺的,好,嗯,这幅街景不错,那幅鸢尾花也生动,又打开另一本,继续往下翻着,牙刷突然停在嘴里,不动了,直瞪着两眼的男人,看着画面上另一个自己,正捂着下边,蹙眉咧嘴,像弹簧一样蹦在空中,旁边一行英文小字:Frog?No,cock!
忙不迭地翻到下一页。
举着相机的男人,站在高高的石崖上,正在拍摄天上的云。
穿着围裙,光着屁屁,正在烤馕的厨师男。
抱着浆果,泪如泉涌的猪头男。
举着板砖,大喊着虽远必诛的金刚男。
跻身花草,正在浇水施肥的花匠男。
就没几张穿好衣服的,几乎都是半裸,最后几张,更加刺目,光着膀子跳新疆舞的,斜眼歪嘴打麻将的,拖着沙发拉着小正太四处捡破烂的沙雕男,目光停留最久的一张,头戴丁丁帽,举杯邀明月……
张张惟妙惟俏,个个呲牙狞笑,极尽恶搞之能事,多才多艺哈?小兔崽子!
牙膏混合着口水,滴答滴答地落在鲍皇叔饱满结实的胸大肌上。
宇文颢不怎么会做正餐,早餐倒是弄的有模有样,炒鸡蛋嫩黄,烤面包酥脆,摆成花样的培根,果汁、咖啡应有尽有,鲍皇叔的盘里还有一份土豆沙拉。
可惜,阳光早餐却没有获得任何嘉奖,鲍皇叔一边吃着盘中餐,一边盯着对面的宇文颢,眼里精光闪闪,碰到宇文颢投来的目光,就笑一笑,笑容颇值得玩味。
“东西不好吃?”宇文颢问。
“美味佳肴。”
“我脸上有东西?”
“光滑如镜,苍蝇落上去都能劈叉。”
“那你老盯着我干嘛?”
“我在欣赏你!”鲍皇叔缓缓地咬了口面包,一字一顿地说,眼睛还在宇文颢的脸上来回打转。
宇文颢停止了进食,冷眼瞅着神情叵测的男人,须臾,开了腔:“长的就是让人看的,行,你慢慢看。”拿起刀叉,继续吃早餐,目光飞过去,鲍皇叔又是诡异的一笑。
“我决定了,咱们还是去黄石吧。”鲍皇叔忽然又提起出行的事。
“有点晚,可以先规划一下行程,看看还有没有能预订的酒店。”
“就按你们上次设计好的行程就行。”
宇文颢再次放下刀叉,直视鲍皇叔。
鲍皇叔凉凉地笑道:“do你上次想do却没do成的事。”
“鲍玄德,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你第一次去黄石,肯定用尽了心思去规划,还能有什么比第一次更完美的方案吗?”
盯着男人那张又耐看又讨厌的脸,宇文颢点点头:“好啊,我突然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那倒省事了,上次的方案我还都留着,就是想着还能再去,就他妈这么定了。”
“好啊,那就他妈的这么定了!”
两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再也没有比能如此快速地达成共识更令人心旷神怡的事了。
说干就干,吃过早餐,打开电脑,对着黄石公园的地图,询问机票、酒店、租赁车辆,美国签证一一落实,各打各的电话,两人的热情空前的高涨,效率自然也难得的神速,一个上午基本搞定。
等都冷静下来,这才发现,想后悔也来不及了,大把的订金都花出去了,启程的时间在6月底,还有半个多月呢。
“那我们这半个月do什么?”鲍皇叔每次说do的时候,发音又响又脆,直接砸向宇文颢。
宇文颢毫不示弱:“你do什么我do什么,奉陪到底。”
“那太好了,来吧,继续。”鲍皇叔抓起被遗忘的加拿大旅游攻略,斗志昂扬。
宇文颢夺过书,丢在一旁:“作为一名老移民,我用不着看这个,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哟,那我听听您这位老移民的高见。”鲍皇叔不无揶揄地说。
“离这三百多公里有个省立公园,虽然现在不是赏枫叶的最佳季节,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周边都是湖泊,你想钓鱼就特么赶紧在网上申请个钓鱼证,我们晚上可以住在那边的湖边度假屋……”
“行。”鲍皇叔一根手指压在宇文颢还在叭叭的嘴上:“我同意,就去你说的这地。”
打开鲍皇叔的手,宇文颢擦了擦嘴:“好,我来订房间。”
“好,我现在就申办钓鱼证!”
“什么时候出发?”
“钓鱼证办好了,我随时。”
鲍皇叔大步流星地向屋外走去,还冲身后的宇文颢摆了摆手。
宇文颢砰地关上门,站在玄关处,叉腰喘气,只觉得一股子热气往上顶,顶的人周身都要爆裂开来。
蹭蹭几步跑回楼上,搭配衣服,收拾行李,他要跟那个缺德鬼出门了。
画架前的地板上,一滴干涸的白色污渍,宇文颢缓缓地蹲下身,抹了抹,居然是牙膏沫……

第52章 又不是没睡过
真叫宇文颢说对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位于多伦多北部三百多公里的阿岗昆公园,山麓纵横,峰峦叠翠,只闻林鸟鸣飞,却不见半个人影。
“感觉整座山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鲍皇叔偏过头看着蹲在溪边的宇文颢,淙淙的溪水从修长的指间流过,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跳动在他的身上,闪烁着细碎的波光,男孩就像水边的一个精灵。
男人走过来,蹲在男孩的身边,也将手探进冰凉的水里,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男孩的脸。
宇文颢却被溪水里漂亮的卵石所吸引,摸摸这块,又捡起那块,自顾说着:“就算是赏枫叶的旺季,走几里山路也见不到人的。”
宇文颢曾经陪几名中国客人来过阿岗昆一次,即便山景再美,客人却对无人的深山幽谷心生怯意,又常常看到狼、熊出没的警示牌,便不敢再往深处去。
“我要是把你杀了,弃尸在这里,会不会几年都没人发现?”鲍皇叔突发奇想地说。
宇文颢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然后站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水,从书包里掏出一把刀来,冷冷地对着鲍皇叔晃了晃:“这提议真好……”
鲍皇叔眨巴眨巴眼,本能地往后一退,脚踩悬石,一个趔趄,眼见着宇文颢又从包里掏出一个苹果,漫不经心地削起来。
“妈的,小兔崽子……”鲍皇叔丧眉搭眼地伸出一只熊爪子,抢走苹果,吭哧就是一口,宇文颢又从包里掏出一个苹果来,笑吟吟地继续削着。
山野幽静,鲍皇叔的嘴就成了唯一的噪音来源,一会研究什么鸟飞过去了,一会又嫌溪水不如北京西山泉眼里的甜,东拉西扯,这人天马行空,奇谈怪论,想法慢了跟不上,贫归贫,却十分有趣,光是熊来了如何能成功逃跑就讲了七八种,当然,最重要的是比同伴跑得快就行了,引得宇文颢时不时笑两声,也发现一个早已存在的事实,鲍皇叔一个人足可以热闹整个世界。
每每如此,鲍皇叔就越发的臭来劲,宇文颢是个完美的倾听者,偶尔与他搭上一句半句的,就像主人给狗狗发饼干,狗狗便越发地摇尾卖乖。
话说的多,嘴巴自然就干,鲍皇叔啃完大苹果,又不停地喝水,尿意随之而来。
两人拿着公园地图查了一下,最近的厕所还要走两里半,那怎么行,鲍皇叔憋了不到半里路,就再也不能忍了,秉承着取之自然还之自然的理念,站在一块大石头下,仰望丛林幽谷,掏出来就尿……
宇文颢懒得理他,继续往前走,四周太安静,只剩下鲍皇叔哗哗地流水声。
宇文颢忽又停住脚,掏出手机,这个时候不留个纪念怎么行?一转身便怔住了,山中唯一的一条小径,晃出一个人影来,刚要喊鲍皇叔来人了,鲍皇叔也听见声响,扭头一看,和那人撞了个正脸。
“卧槽。”鲍皇叔尿到一半,来不及收势,急忙转过身去,慌不迭地挡下边。
密林里钻出个女孩,亚洲面孔,看不出中国的还是日韩的,长发披肩,一袭白色长裙,运动款,双肩背,猛地撞见人,也站了站,马上意识到鲍皇叔不文明的行径,顿时加快步伐,神情冷漠地从他身后的小径匆匆走过。
鲍皇叔连忙收起家伙,冲人家背影还喊了声:“对不住了。”
女孩压根不理会,又从宇文颢的面前漠视而过。
“怎么但凡长得人模狗样的,都劲不劲的。”鲍皇叔说这话时,对上宇文颢的视线,别有用心地一笑。
宇文颢也笑了,啥话也不说,指了指他的下边。
鲍皇叔低头一看,又是一声卧槽,刚才躲的太急,尿裤子上了,穿的又是浅灰色的运动裤,棉质吸水,弄湿了一大片。
“有换的没有?”鲍皇叔拿纸一边擦着裆一边问宇文颢。
“行李都在车里,凑合点吧,一会就干了。”
偏鲍皇叔也是个洁癖的,不肯凑合,瞅着宇文颢身上那件白色棉衫,宽松肥大,盖过臀部,便要两人换过来穿。
不是不可以……但是,就不!
宇文颢举着手机拍完鲍皇叔的湿身照,扭头就跑,鲍皇叔拔腿就追。
密林里惊飞了不少鸟,鲍皇叔摸着身上抢来的衣服,挡住了关键部位,甚是满意:“非得叫我亲自动手,乖乖地听话,早点换过来不就完了嘛。”
再看宇文颢,歪歪扭扭地穿着鲍皇叔的灰色T恤,撕吧完了,头发都乱了,小脸通红,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地:“你还能再缺点德吗?自己尿一身,却来扒别人的衣服,真特么不要脸。”
也是,论体能,怎么比得过这个曾经全国第二的熊人。
“我这是给你积点德呢。”鲍皇叔恬不知耻地说。
已是下午了,两人下山时,又碰见那个白衣女孩,正坐在溪边休憩,气质清新脱俗,神情冷漠无感,看到他们两个走来,马上收拾东西,起身就走了。
宇文颢和鲍皇叔都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深山无人,两个大男人跟的太近,女孩子难免会紧张。
鲍皇叔还说一个女孩子长得又漂亮,怎么敢一个人进山玩,也不怕出事。
宇文颢说,像这样独自徒步旅行的人很多,不少女孩也喜欢,别看是一个人,包里指不定装着啥防狼装备呢。
离开阿岗昆公园,开车半个小时,就到了宇文颢说的湖边度假屋,老板是个四五十岁的温和大叔,多伦多本地人,守着这个湖边,十几栋木屋都是他的产业,相隔不远,却也各不相扰,老板大叔亲自领着他们去预订好的房间。
木屋就盖在湖边,屋前下坡还有个通往湖水的小栈桥,岸边泊着不少独木舟和小船,这些都是免费的,任客人们随便游玩,餐厅也是老板自己的,法式的,欢迎客人们来品尝。
鲍皇叔留下一份菜单,送走老板,便开始在木屋里四处转悠,三间客房,一个起居室,两个人住,绰绰有余。
宇文颢已经挑好了房间,没有靠水,临窗而望,是片密林,打开行李箱,取出洗漱用品,鲍皇叔就溜达进来了。
“自己睡啊?”男人的低音炮永远都透着一抹暧昧不清的调侃。
宇文颢的声音也永远地听不出任何情绪来:“不然呢?”
“一起呗。”
宇文颢瞅了他一眼,将带来的衣服一件一件挂进衣柜里:“你不知道在这里两个男人睡在一起意味着什么吗?”
鲍皇叔随手拨弄着宇文颢的那些衣服,住两天而已,男孩带了一堆换洗的。
“意味着什么?兄弟、哥们、朋友,随你怎么想。”
“嗤,你还真是个棒槌。”宇文颢打开鲍皇叔扒拉衣服的手,男人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知是真棒槌,还是假棒槌。
“那都是他们老外瞎讲究,咱中国人不在乎这个,上学那会出去玩,哥几个就挤在老乡家的大通铺上,又省房钱又热闹,压胳膊抱腿,放屁吧唧嘴的,啥德行都有,可睡的贼香,谁还嫌弃谁啊。”
“鲍玄德,你懂不懂什么叫个人隐私啊,国内是国内,这里是这里,条件允许的话,谁喜欢跟别人挤在一起睡啊?”
“我就喜欢跟别人挤着睡。”
“起开,回你自己房间收拾东西去。”宇文颢推开挡在衣柜前的鲍皇叔,不知怎地,心里一阵莫名的烦。
鲍皇叔满不在乎地走了,临了甩下一句话:“德行,又不是没睡过。”
宇文颢大声回应着:“那也是被你绑睡的,非我本人意愿。”
鲍皇叔忽又探进头来,笑眯眯地说:“诶,白又亮,知道吗,你睡我床上的时候,一个劲往我身上贴,推都推不开,卧槽……”
“去你大爷的!”
一只拖鞋飞了过去,要不是鲍皇叔闪的及时,准砸脸上。
鲍皇叔仿佛永远都是个闲不住的人,当宇文颢换好衣服,涂完防晒霜,戴着墨镜躺在屋外的躺椅上晒太阳时,鲍皇叔却拿出钓箱和饲料盒,蹲在一旁,开始调制鱼食。
太阳渐渐西下,却依然带着暖暖的残温,平静的湖水倒映着夕阳的锈红,也映在只穿了件跨栏背心的鲍皇叔的身上,健硕的肌肉随着搅拌的动作,也在发着光,金黄、橘暖,融为一抹诱人的蛋糕色,宇文颢缓缓地摘下墨镜,打开手中的速写本,悄悄地画起来。
“这里昼夜温差大,你穿上点,别着凉。”宇文颢提醒着男人。
男人瞥过来一眼,问道:“你又画什么呢?”
“风景。”
鲍皇叔抬头望了望湖水,又回脸看看宇文颢,忽然道:“嗯,你慢慢画,回头我也给你来一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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