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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型偶像(铁马倦倦)


但没想到,竟然是陈平!
陆晓叫来楚孑,楚孑看后也是一脸懵。
陶然之怎么会把这些东西都留给陈平呢?
老大忙问:“这……有效吗?”
“从格式上看,确实是有效的,也能在公证处查到记录,如果没有更新的遗嘱的话,这就是最终的遗嘱了。”刘重安道。
“不可能!”老二大喊,“他怎么可能把东西都留给一个不相干的人呢?”
“我刚问律师了!”老三也喊起来,“如果是陈平杀了我们老爹,那他就没有权利获得这些了,这些就还是我们的,对不对?”
刘重安想了一下,又点头:“的确。法律规定,如果陈平是杀害陶然之的凶手,他是没有权利获得他的遗产的。”
“那就是了!”老大反应过来,“肯定是那小子见我爸把钱都留给他了,等不及,就把我把从阁楼推下来了!不对!肯定是那小子逼着我爸立的遗嘱,他不配继承!”
老二老三纷纷响应,就差跪下求陆晓他们给陈平定罪了。
陆晓见状,也只是摇摇头,带着刘重安离开了。
四人回到警局,对陶然之离奇的遗嘱也是感到不可思议。
刘重安再次提审了陈平。
在她把遗嘱的事告诉陈平之后,陈平只觉得不可思议。
“他怎么会把钱留给我呢?”陈平感到难以置信,“不可能啊,绝对不可能,警官,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刘重安看陈平那个一无所知的样子,基本上敢肯定,陈平事先真的不知道这份遗嘱的内容。
那么看来,陈平的犯罪动机又少了一层。
唯一难以解释的,就是为何陈平会在被通缉的情况之下,还出现在了陶然之的房子里。
或许,他只是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了错误的地点。
可对于这件事,陈平一直闭口不谈。
同样,陈平对于那封信也并不知晓。
他说自己从来没有收到这样一封信,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一封信的存在。
审讯结束后,四人又合计了一会儿,还是毫无头绪。
难道这只是陶然之的一个“恶作剧”?没有把遗产留给孩子和恋人,只是随便找了个人做了遗赠?
或许,只有那封信里会有答案。
正想着,刘重安见到王警官回来了。
王警官是搜整组的组长,刘重安见到他后面跟着的警员们拎着大小数十个箱子,就知道他们应该已经把陶然之的家搜索的差不多了。
“王老师,”刘重安问,“有什么收获吗?比如遗嘱或者给谁谁谁的信之类的。”
王警官摇头,指着后面的大箱子:“这基本上是陶然之家里所有的文件还有书什么的,确实有一些信,但都是水电煤气单,没有要往出寄的啊。当然也可能是我看漏了,你们再找找?”
王警官做这行已经二十多年了,刘重安知道他不太可能看错,但还是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打算再找找。
楚孑也加入了帮忙的队伍。
整整八个文件夹,每一个都有五十厘米见方。
楚孑他们想在其中找到一封信简直如同大海捞针。
又是一宿未眠。
他们把每个箱子都仔仔细细翻了两遍,把所有的书也都摊开重新找了,确认了里面没有任何的夹带。
而且这些书大多数都是物理教材,文件也大多数都是物理教案,实在不像是会有“生前最后一封信”这种东西存在。
刘重安打算再带队去陶然之家中看看。
虽然希望渺茫,但现在看来,那封信之中很可能有关键信息,是案件唯一的突破点。
陆晓还没放弃,甚至把那些没拆封的信也都拆了,怕可能陶然之会把遗书放在里面。
然而,她突然发现了一点异样。
她赶忙从包里掏出今天隋文菊交给她的信,拿出燃气费的那一张,和眼前的横向对比起来。
隋文菊给她的信是半年以前的燃气费了,而她眼前的这张是上个月的。
半年前,陶然之每个月的燃气费只有几元钱,似乎在家只烧开水。
而上个月,他的煤气费达到了四十七元,几乎等同于一个家庭每天开火做饭的花销了。
她忽然想起,隋文菊说,陶然之是不做饭的。

与整个屋子相比,这个小小的厨房都很简陋。
并没有如同寻常人家那样,有大大小小的锅碗瓢盆、盐糖酱醋和碗碟。
只有一口炒菜锅和一个煲汤用的砂锅。
陆晓打开这几口锅,贴近,仔细观察,半晌做出判断:“这有使用过的痕迹。”
刘重安上前查看半天,只见郭迪漆黑,是被烟熏的,锅把也有微微地晃动,同样觉得诧异。
“是啊。可隋文菊不是说陶然之不会做饭吗?难道是新学的?”
楚孑察觉有些不对指着洗手台:“怎么没有刀和菜板?哦,似乎也没有调料之类的东西。”
几个人开始在橱柜里翻找起来,很快,就从头顶上的橱柜找到了这些东西。
酱油只有半瓶了,醋已经见了底,油倒是还剩不少。
但已经足够确定这些厨房用品都被使用过。
陆晓比划了一下,叫来刘重安:“重安,你带上手套,把他们拿下来。”
刘重安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照做,带好了手套,轻轻踮脚。
“停,”陆晓又喊,然后问道,“重安,你有多高?”
“啊?”刘重安想了一下,“一米七二吧,穿上鞋可能有一七五。”
她又看向楚孑:“你拿一下试试。”
楚孑带上手套,抬手就把放在里面的耗油拿了出来。
陆晓问:“你多高。”
楚孑回答:“一米八五左右。”
“嗯,”陆晓思忖片刻,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果然。”
三人看向她,等她解释。
“陶然之的尸检报告上说,他只有一米六三,”陆晓说道,“而陈平有一米八七。”
这些大家也明白了。
如果是陶然之自己做饭,不可能把这些随时要用的东西放在这么高的地方,刘重安的身高够起来都要微微踮脚,更别提只有一米六三的陶然之了。
但如果是陈平做饭的话,就应该不会选择把食盐调料等等东西放在桌面上,因为桌面对他来说有点矮,拿起来不方便。
可这猜测让大家都有些惊讶。
如果不是总在家里出现,又为什么会由他来做饭呢?
陆晓的猜测则更大胆一些:“我想,可能最近几个月,陈平都住在这里。甚至可以说,是陶然之把陈平藏在了这里,那个阁楼就是陈平住的地方。”
三人又上阁楼,虽然东西都被搬走了,但小桌子还在。
桌子上,他们看到了一些公式草稿,那字迹看上去并不成熟,他们怀疑是陈平写的。
很快,他们又叫来了搜证组,在桌子以及厨房用品上都采集了指纹。
到了下午,鉴定结果出来了,证明这些物品上面,的确就是陈平的指纹——甚至,都没有陶然之本人的指纹。
案件似乎更加明了了,陈平其实和陶然之一起住了一段时间。
但还有个疑点——为什么呢?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法医组终于出具了完整的尸检报告。
而他们也得知了一个更令人震撼的消息。
陶然之患有胰腺癌。
这种被称为癌中之王的癌症不仅难以发现,而且一旦发现几乎都是中晚期,患者要在剧烈地疼痛之中度过最后的时日,可以说是痛不欲生。
刘重安调出了陶然之的医疗记录,发现果不其然,陶然之是在半年多以前确诊的,当时就已经是中晚期了,而他没有进行后续的治疗。
那也是陶然之和隋文菊“断崖式分手”的时间。
有了这两个消息,刘重安心思沉沉。
她再次提审了陈平。
少年依旧低着头,这几天在警局的生活非常不好过,他本就瘦削的身体又瘦了一圈,看着几乎不像是个十七岁少年应该有的样子了。
刘重安问他:“你知道陶然之有胰腺癌,对吗?”
陈平有些难以置信地抬起头:“你们怎么知道?”
“看这个,”刘重安把病理报告推了过去,“现在已经是末期了,他应该很疼吧?”
陈平眼眶瞬间红了,过了半晌才点头:“是的。他很疼,非常疼。几乎每天都睡不了觉,什么也干不了。”
刘重安又问:“这是你决定住在他家的原因吗?你要照顾他。”
陈平又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刘重安安慰他:“我们都知道了,你回答问题就好。”
陈平点头,鼻音浓重:“嗯。”
“是怎么开始的呢?”刘重安语气温和,“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件事?”
陈平终于没有再沉默。
他回忆了一会儿:“好像是两个月以前吧,那时候我受不了儿童幸福之家了,我看到有个老师偷偷在我们饭里下药,我就跑出来了,我打算去菲律宾打工,我想换个地方生活。我票都买好了。”
“然后,在过去之前,我去看了看老陶。”
“我想跟他说一声,以后就不用给我发短信还寄教材了,我不学了,我真的没法学了。”陈平回忆的时候都带着痛苦,“结果我去了老陶家,他点了一桌子好菜,我俩还没吃上几口,我把事儿跟他说了,他直接把桌子掀了。”
“我都跟你说了!你原来进去过不影响继续考试升学!你还可以搞物理竞赛走特招啊!你想什么呢,要去菲律宾!不许去!”陈平学着老陶的语气。
“可那时候,我真的不想再在国内待着了,我一点留恋都没有,真的,”陈平叹气,“所有人都说我无可救药,是个废物,只有……只有老陶他还愿意骂我,我知道,他是为我好。”
“但可能是那天动了气,我跟他吵了两句,忽然老陶就蹲地下了,我赶紧要把他送到医院,但老陶不让,说自己歇会儿就好。”
“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我说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打120,我俩又吵了好半天,他才跟我说,他得了癌症,晚期了。”
“当时我都愣了,我觉得上天真的很不公平,他那么好的人,才六十多岁,怎么会这样?”
“我就觉得留下了,照顾他。他就一个要求,让我在这住的时候继续读书,学物理。”
“因为怕邻居知道我过来,给他添麻烦,所以我就算出去买东西之类的也都是夜里才去,要不就叫外卖,”陈平的语气甚至有些急切,似乎想把他这辈子做的唯一一件好事儿说出来,“但是我怕外卖不干净,而且老陶也吃不了什么油腻的东西,所以我才学着自己做。”
“当时他还开玩笑,说没想到这辈子临走了,还能有个儿子照顾他。”
讲到这里的时候,陈平已经是泪流满面。
刘重安也难免共情,她又问:“后来呢?”
“后来,”陈平长叹一声,“我偷偷去问过医生,他们都说这个病已经到了这个程度没什么治疗的必要了,给他开了很多止疼片和安眠药,想让他最后这段日子里能过好一点。”
“然后有一天,袁思强突然联系我,问我能不能帮他弄点安眠药和炭,我问他要干什么,他就说安眠药是因为晚上老是睡不好,他不是要高考了吗,就想好好休息。炭是因为他们要开个烧烤聚会。”
“我当时没多想,一心都在想每天怎么给老陶做饭了,所以就把东西弄来给他了。”
“再之后的事,你们也就知道了。被通缉之后,老陶就再也不让我出门了,我说要不我走吧,我怕给他添麻烦,他不许。他说天王老子来了也是你没错,你不许给我跑到什么菲律宾去,你竞赛题还没做完呢!”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认准的事,谁也犟不过他,”陈平苦笑,“他都疼成那样了,每天还盯着我做题,不做就打我,你别看他是癌症病人,力气可大了,打得我特别疼。”
“如果可以……如果可以,我真的愿意被他再打一次。这辈子每天都被他打一顿都可以。”
听到这里,刘重安也忍不住长叹一声。
一个父亲在监狱的少年通缉犯,一个是孩子从没来看过的晚期癌症患者,在一个小房间里,度过了最后一段岁月。
如父如子。
事情到这儿已经非常明显了。
刘重安道:“那天是怎么回事儿呢?能跟我说说吗?”
陈平却又沉默了。
刘重安道:“如果你不说,最终只会认定是因为你想要他的财产而动手杀人,你能明白吗?”
陈平愣了一会儿。
“不是的,我从来没想要他的财产。”
刘重安问:“所以,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都怪我,”陈平又哭了,“我应该感觉出来的。”
“那天上午,他忽然给了我一道特别难的竞赛题,我做了大半天都做不出来,我去问他,结果他还凶我,说这点题都做不出来还怎么上大学?我呛他,我本来也不想上大学。他就让我滚出去,去图书馆查资料,做不出来这道题不要回来见他。”
“他之前根本不让我出去,那天却突然赶我,我应该感觉不对劲的。但我也生气,他话骂的很难听。”
“所以,我就去图书馆了,一查,发现这是大学的物理竞赛题,我根本不应该做的出来。”
“而且,那天我一直都感觉特别心绪不宁,根本踏实不下心,然后没到一小时,我就回家了。”
“结果,就那样了。”
陈平泪水决堤:“这些天我在这儿,就一直在反反复复想那道题。”
“我已经解出来了……”
“解出来了……”

陶然之坐在阁楼里,打开了电脑,登陆了中华遗嘱库的网站。
看着账号里面显示的“遗嘱已生效”,他长长叹了一口气。
就像是完成了什么壮举。
阁楼狭窄、逼仄,没有窗户,光都照不进来。
陶然之的身体已经很差很差了,他面色苍白,形容槁枯,但他就很喜欢在阁楼里待着。
这里住了一个少年,和他相依为命了两个月。
这里有人类生活过得味道,他很喜欢这个。
当初,如果不是突然的疼痛,他也许不会让这少年知道自己即将入土。
但偏偏就在这么巧的时候发病了,他看到少年那慌乱的神色,听到少年说要留下照顾他,他忽然觉得,这可能就是天意吧。
如果能用这个办法让少年留下了,也不错。他顽劣地想。
要说他这辈子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事,可能就是他还没考上大学吧。
他的孩子们都很好,很有出息,不需要他操心。
也……不需要他。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精挑细选了一个摇篮,在上面刻下了一句话。
算是他给儿子们的嘱托吧。真想看看他们看到那句话时候的表情啊,可真的,没有时间了。
一个每天大把时间的人,现在却没有时间了。
早知道就不接受学校的返聘,出去旅旅游什么的了,他还没去过北京,没看过天安门呢。
但自己一个人旅行也没意思。
他和儿子们变成这样,他一点也不怪那三个孩子,是他的问题,是他性格太古怪,小时候就只知道逼着他们学习,从没和他们聊聊天。
腹部又是一阵剧痛,将陶然之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他急忙奔下楼,本能地想拿药。如今他的吃四个去疼片,才能不那么难受了。
但他拿药的手忽然停住了,他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都到今天了,还吃药做什么?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打开了收音机,慢慢捱着。
收音机里低沉的男声在唱着一首粤语歌,陶然之不懂粤语,但还是听着。
陈平会粤语。
他小时候跟父亲在广府生活过几年,竟然能讲一口流利的粤语,这小孩真是聪明。
他爸爸。
想到这里,陶然之的心情又沉重了几分。
他蓦地想起第一次见到陈平的场景。
那天也是这样一个午后,天将黑不黑的时候,他正在操场散步。
走到领操台后面的时候,他忽然听见有个孩子说:“你爸是个杀人犯,你也好不到哪去,以后就叫你小杀人犯吧。”
紧接着,他又听到几声清脆的巴掌响。
他快步走过去,只见一群孩子围着一个。
那些孩子见陶然之来了,哄得一下跑走了。
只剩下面色苍白的少年留在原地,他的脸都被扇红了。
陶然之很清楚地记得自己愣了一下,那孩子长得,特别像他的妻子,比他亲生儿子都像。
但少年只是看了陶然之一眼,啐了口血沫,带上兜帽就走了。
后来,他是从别的老师那里听说的。
初中部有个孩子成绩很好,经常考年级第一,但父亲因为故意杀人罪入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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