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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保洁,不是四界拆迁办(一个巨大的坑)


守城官不肯去投胎的主要原因就是想找回他的那半边大脑,虽然碧落黄泉,两处茫茫,但是守城官觉得脑子总能回到他身边。
守城官有个新来的下属,是这二十年新死的。他说他原来是在阳间当什么霸道总裁的,坐拥二十亿身价,每天从两千尺的豪宅中醒来,一句话掌握整座城市的命脉。虽然新来的下属这么厉害,但他只喜欢会往他头上倒咖啡的女人。
守城官听不懂,他不明白什么是“豪宅”,什么是“咖啡”,他插不上嘴,只好问总裁:“那张总,你是怎么死的?”
总裁全名叫张喻疏。押送他来枉死城的鬼差和守城官是老相识,送他来的那天高高兴兴地跟守城官说:“老李!好消息,我抓到个聪明的枉死鬼!这不,赶紧送来给你当帮手了!正好能填补你丢掉的那半边脑子。”
一开始他们两个也不熟,因为张喻疏不怎么爱说话,且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守城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张喻疏的时候,他对张喻疏说:“你的名字有些难记,不如我就叫你小芋头吧?”
张郁疏却说:“叫张总。”
守城官说好。从此,他虽然每天教导和指挥着张喻疏做事,但每次喊他都是恭恭敬敬地称呼他为张总。
张总很嫌弃守城官的制服,他说自己才不当保安,所以他每天巡逻都坚持穿西装,打领带。据说他的西装和领带是他的家人专门从阿什么尼订制的纸西装,坚持每年要给他烧上一百套,方便换洗。
虽然张总怪癖多,但做事很有条理,帮了守城官很大的忙。
以往城里如果哪个倒霉鬼被吃了,守城官都是绞尽脑汁也找不出来到底是谁干的,只能冲着大家伙摊摊手。然后众人只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同时惋惜于一只鬼的逝去:
“可恶,早知道我就先吃了,我早就觉得那小子肯定好吃。”
“谁说不是呢?我看他的眼睛就觉得肯定很嫩。”
“看着那个案发现场我都馋,可惜老李又没能找出来是谁干的,不然咱们还能一起把偷吃的凶手也给吃了。”
但是自从张喻疏来了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只见在又一次案发过后,张喻疏胸有成竹地指着围观群众中的一名恶鬼,严肃地说道:“凶手就是你!”
然后摆事实讲道理,举了一堆守城官也没能听懂的论证。总之,那只鬼最后竟然真的认了罪。
围观的其他人欢呼一声涌向了凶手,生怕去晚了就分得少了。
守城官张着嘴,看着面前深藏功与名的张总,内心满怀激动。
这是什么?这是天才呀!
守城官因为自己缺半边脑子的关系,向来都很佩服聪明的人。要知道,拥有一个完整的脑子并且能灵活运用,那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呀!
守城官把群众为了感谢他们而赠送的两根手指分了一根给张喻疏,并且把自己的这个看法告诉了张喻疏,张喻疏听了,便扯着他那张永远似笑非笑的嘴角,对守城官说道:“自然,像我这样的人,凤毛麟角。”
张喻疏虽然沉默寡言,但自恋。
总之,他们就是枉死城里的最佳拍档,协同管理着枉死城的治安,也为新死的冤鬼指路,带他们熟悉枉死城内的生活。他们的口号是:帮扶贫困冤魂,争取美好来生!
眼下,老李和张总已经站到了开启的城门背后,迎接着即将进城的重瞳和陆仁。

陆仁进枉死城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因为枉死城从外观看,更像是一座死城,城内没有一点灯光,四四方方且又黑又安静,如同一口封闭的棺材一样独自矗立在荒野之中。
陆仁想当然地认为这是一座废弃的城池。
但谁知道他和重瞳刚走到城门口,枉死城的城门竟然自己打开了。木质的城门在静夜中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吱嘎”的声音,如同将死之人咽气时的最后一道呻吟声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陆仁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随着这声音浮了起来,就在他如临大敌之际,城门背后浮现出了两个身影。
那是两个年轻的男人,其中一个身高不高,拥有一身黢黑的皮肤,穿着一身保安制服,看上去面容和善,正带着憨憨的笑容朝陆仁和重瞳致意。另一个男人则穿着西装打着领带,领带上佩戴着精致的领带夹,西装的口袋里也放着一块折迭得一丝不茍的口袋巾,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刚从大城市CBD的写字楼下班的样子。
总之,这荒村野店出现这么两个人,着实让陆仁恍惚了一下,要不是他们刚刚才从巨蛇嘴里逃生成功,陆仁都要怀疑自己是误入了什么电视节目拍摄现场了。
穿保安制服的男子,也就是老李远远地便开始招呼陆仁和重瞳:“欢迎来到黄泉枉死城。”看上去很是热情,而走在他身边的男子西装男子,也就是张总,则依旧一言不发。
待到两人走进了,老李突然大惊失色,只见他在空气中仔细嗅了嗅,然后“噗通”一声跪倒在了陆仁和重瞳的面前,口中大喊着:“拜见两位冥君!”
走在他身边的张总骤然听见他称呼面前的两人为冥君感到十分讶异,但张总只是微微皱眉,并没有在脸上过多的表现出什么表情,也不曾效法老李的动作一同下跪。
老李刚跪下,就用余光观察到了张总的举动,他惊讶地发现张总竟然对冥君大人的尊驾毫无敬意,瞬间变得十分惊恐,要知道,那可是动动手指头就能让他们两个就灰飞烟灭的冥君啊。
活着的时候就终日接受封建思想荼毒的老李当场表演了一个原地起跳,然后一脚踹在了张总的后膝盖上,强逼着他跪下,接着又一把按住了张总的脑袋,往地上磕。张总虽然是个霸道总裁,但是什么事情都有人能代劳,虽然也健身,但根本就是个花架子,哪里能跟老李这种种地的穷苦百姓比力气,当场被按在地上摩擦。
张总来不及反应,他的脑袋被重重磕在了地上,发出了“duang”的一声。
好听吗?好听就是好头。
重瞳对此毫无反应,他似乎对旁人动不动就跪拜他的举动习以为常了,但陆仁哪里见过这场面啊,慌忙弯腰扶起两人:“你们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原本还死死压着张总的脑袋不让他抬起头来的老李闻言一愣,他迟疑地开口问道:“您,您不是卞城冥君吗?”
卞城冥君的脸飘忽不定,并不能作为判断卞城冥君的标准,但鬼王印可以,十殿的鬼王印都有各自的特殊气味,冥府中的生物便是通过这个东西判断各个冥君的身份的。
想到这里,老李忍不住偷偷端详起了眼前的陆仁,他有一百多年没见过卞城冥君了,但尽管脸与一百多年前不一样了,眼前的人身上却又确确实实传来了第六殿冥君独有的独特气味。但卞城冥君不可能在他下跪之后这么惊慌失措地扶他起来,他早已习惯了众人的朝拜。
事实上,连老李本人都没有弄清楚,陆仁为什么要惊慌失措地让他起身,就算他不是卞城冥君,既然他身上传来了鬼王印的味道,那么老李和张总作为一般怨鬼,跪下朝拜总是不会错的。
老李困惑了,他只剩一半的脑仁并不能处理过来这么多事情,于是趁着他大脑CPU过载之际,陆仁顺势把他扶了起来。
陆仁边扶还边为他的来历作着解释道:“我确实不是卞城,我是被卞城带来这里的,现在正在找办法回去。”
他刚要扶一旁的张总,张总拒绝了陆仁的好意然后自己爬了起来,只见他一边拍着衣服上的尘土,一边咬牙切齿地瞪着老李,最后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感觉牙龈都要被他咬出血了。
张总问陆仁:“你是要回哪里?”
陆仁刚想说当然是回人间去,但是他又转念一想,自己目前身处冥界之中,在周围满是厉鬼的情况下暴露自己活人的身份似乎不妥,于是改口说道:“回鬼门关去。”
张总闻言若有所思,似乎对陆仁的身份起了疑心。但老李就不同,他向来脑子缺根筋又热情好客,当然乐得为陆仁指路了。
“那您肯定是想从枉死城中去往酆都吧。这事好办,您随我来。”说罢,就对陆仁做了个请的动作,引着陆仁往枉死城里面走。
陆仁有些迟疑,他并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应该就这么相信突然出现的这两个人,于是他转头看了看身后的重瞳,重瞳在这一代活动了这么上百年,应该对这里的情况十分熟悉。他见重瞳并没有阻止的意思,才终于放下心来进入了枉死城的门内。
陆仁进去之后,重瞳也提步跟上,然后是张总和老李。
重瞳路过老李的时候,原本一直低着头没敢仔细端详冥君样貌的老李才终于第一次看清了他的样子。只这一眼,老李就瞬间明白陆仁应该确实不是卞城冥君了——因为他身边站着重瞳。
老李虽然不认识重瞳本人,但他认得重瞳的脸。除了变成了双瞳之外,这张脸的轮廓完全没有变——那是先代泰山府君的脸。
传闻血海恶鬼,早已在血海中消磨光了所有作为人的基本形态,只留下一团血肉在血海中沉浮。更有十只恶鬼在血盆苦界创立之初便沉浮在血海之中,无人知道他们的由来,据说其来历可以追溯到冥府初成的时候。
先代泰山府君什么都好,就是好奇心过剩,他想弄清冥府的由来,也想知道这些恶鬼到底为什么会被投入血海之中,于是便特地开辟了一方小型血池,将血海中的十只恶鬼尽数收进了他的死人血池之中,想要仔细观察几只恶鬼的动向。
原本血海浩大,几只恶鬼王不见王,还算相安无事。
但泰山府君的血池一共就那么大点地方,久而久之难免发生摩擦,但起先一直有泰山府君压制着,所以不曾造成过大麻烦。那日泰山府君往黄泉路上处理公务,因为回去的路上耽搁了,回血池的日子晚了十天。
正是这十天,血池中的恶鬼如同被埋入瓮中的蛊虫一般,开始自相残杀,最终产出了一名鬼蛊之王。
但是新生的鬼蛊没有思想,也没有皮囊,只有来自血海的无尽杀戮欲望。吞吃了其余十一名恶鬼的鬼蛊实在是太过强大,且没有痛觉,不计后果,鲁莽又生猛,如同一台杀戮机器一般。先代泰山府君最终不敌,被吞吃入腹。
而那鬼蛊,则成功地幻化出了泰山府君的脸,并继承了泰山府君的鬼王印。
老李第一次见到那重瞳的时候是八百年前,那时候他早就知道泰山府君让鬼蛊给吃了,所以乍一看到重瞳这张脸委实吓了一跳。
重瞳被一个番邦的鬼带到了城里新建的小教堂里。老李曾经亲眼见过卞城冥君脸色阴沉地走进那间教堂。老李以为他们会打起来,毕竟换成谁也没办法接受吃了自己朋友的魔物还抢了朋友的脸。
卞城冥君进去后教堂的大门便“嘭”地一声直接关上了。随后不消一炷香的时候,教堂里果然传来了“丁零当啷”砸东西的声音。动静之大,让整个枉死城的冤鬼都忍不住从房子里伸头出来看。
但片刻之后教堂的门又打开了。
卞城冥君又再次换上了他那副笑容满面的表情,只是脸却已经不是之前那张先代泰山府君的脸了,而是换了一张十分普通的路人脸,丢进人海里完全找不到,你只能记得你见过他,却不能记得到底在哪里见过他。
卞城冥君大步流星地走了,而他的身后,是一片狼藉的教堂,和安然无恙的神父以及鬼蛊……
一切仿佛发生了,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再后来,西洋的神父回故土了,教堂便被那血海魔物独自盘踞了,渐渐便也荒废了。
老李一边漫无目的地回想着,一边带着人往枉死城里走。而他身后的陆仁感觉到很震惊,因为他原本以为进了城门后便是城内,没想到进了城门后竟然是一条向下的甬道。
怪不得他从外面看这座城连一点灯光都没有,原来是因为枉死城根本就是建在沙漠之下的。长长的甬道又黑又窄,一次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甬道里悬浮着很多蓝色的鬼火,它们忽高忽低,忽近忽远,位置飘忽不定,看上去十分瘆人。但同时,它们也为陆仁照亮了前方的道路,方便了他的前进。
在黑暗中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吧,面前传来了亮光——这是枉死城真正的入口终于到了。
陆仁走出了甬道,眼睛还没能来得及适应眼前突如其来的光明,被晃得有些睁不开眼睛。他闭上眼睛微微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再慢慢睁开。当他完全适应之后,他忍不住打量起了眼前的景色,并忍不住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
整座枉死城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井一般,四面被巨大的石壁环绕。枉死城中的居民沿着石壁修了一圈又一圈四四方方的回廊,每条回廊应该都连联通着五六间房子,所有的房子都镶嵌在石壁之中。直直的楼梯在天井中随意横穿搭建,有的横穿一层,有的横穿两层,有的甚至直接把房子建在了这些楼梯中间。
这些楼梯远远看去,就像是从各个回廊中伸出来的晾衣杆一样,错综复杂,毫无规律可言。
这便是规则之外的地底世界——黄泉枉死城。

第123章 酆都客(十二)
话分两头,当陆仁他们抵达枉死城的时候,真正的枉死城之主在干什么呢?
答案是:枉死城真正的主人卞城冥君,此刻正在彼岸花丛中架着火堆,试图生火——他准备烤牛肉和马肉吃。
而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牛头马面正背靠着背地被五花大绑在一起,动弹不得的两人只能坐在地上对着卞城破口大骂:“卞城君!你是真的失心疯了吗?……¥%¥%%#¥”
反正刚刚打架的时候狠话已经放了一堆了,也没必要再继续假意维持表面的体面了。
顶着陆仁的容貌的卞城闻言转过头,看向了牛头和马面。他虽然挨了咒骂,但看上去丝毫不生气,甚至还朝着牛头和马面露出了一个微笑。
卞城如今用的是陆仁的脸,陆仁的眉眼长得十分柔和,所以这个笑容乍一看上去竟然显得十分友善,让人如沐春风。但实际上,牛头和马面心里都清楚,卞城肯定又憋了一肚子的坏水,他们把目光下移,看向卞城手上寒光凛凛的长刀。
卞城那和善的微笑和他手里锋利的刀刃交相辉映,在一片弥漫着薄雾的血红色彼岸花丛中,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精神失常的刽子手,让人不寒而栗。
牛头和马面见到这样的景象,也不敢再骂了,怕刺激到他真的被打得魂飞魄散。
他们之所以会轻易地为了陆仁跟卞城动手,一个方面是因为卞城确实坏了规矩,于情于理这都是他们二人的分内之事;另一方面,他们也想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一天到晚人麻烦的祸害,但是没想到的是——
“呸!卞城竟然这么能打。”
马面伸出了他长长的舌头,独自舔舐着鼻子下面流出来的鼻血,他看向一旁断了一根牛角的牛头,责怪道,“我制造了个那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从左边攻过去,非要在右边给我添乱。”
牛头也正憋着火呢。
“你要是跟我一起用全力攻击他的右侧,未必不能正面突破,你非要为了个什么偷偷摸摸的战斗计划把大好的机会给浪费了!”
说着说着马面也动了真火,他使劲扭着头向自己身后望去,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并不阻碍他发泄自己愤怒的情绪:“什么叫偷偷摸摸?我这叫动脑子!”
“你是说我没脑子吗?!”
“你就是没脑子!¥#@&……”
牛头和马面由于复盘局造成了内讧,正在爆发着激烈的冲突。
而一旁的卞城则很善解人意地为两人留出了吵架的空间。
只见他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坐下观看起了两人的表演。他也不讲究,盘起了腿席地而坐,然后把胳膊架在了自己的腿上,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牛头和马面吵架。
既不打断也不阻止,纯看热闹。
牛头马面吵了半天,终于回过神来,眼下最重要的一件事还是先摆平面前这个愉悦犯。不然以卞城那喜怒无常的性格,很有可能真的会把他们俩烤了吃。到时候,就只能等着魂飞魄散了。
想到这里,牛头和马面这才停下了争执,正色地向卞城劝说道:“卞城君,您若是真的杀了我们,秦广冥君是不会善罢罢休的。”
卞城听了这话挑了挑眉。
“哦?你们是在用秦广来压我吗?”
说罢,只见卞城站了起来,他慢条斯理地拍了裤子上的尘土,居高临下地向被捆着的二人说道:“秦广便是不会善罢罢休,能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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