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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偏要死(提笔就忘)


这活儿他做起来觉得新奇。
尤其是姬洵居然没有拒绝他。
十分少见,将这梨羹吃了下去。
愉悦丝丝漫上心头,万疏影将瓷碗放下,看向姬洵颈间的伤痕。
手指落在那道狰狞的疤上,万疏影突然开口,“芳岁,你恨我吧。”
姬洵抬起眼帘,“何以见得?”
万疏影笃定,“你一定恨我。”
他突然坐立难安,站起身在殿内走了一遭,万疏影走过来扯住姬洵的手臂,“我带你去个地方,芳岁,跟我走。”
雪夜里一轮明月照前路,寒意无孔不入,浸透了姬洵身上的雪狐披风。
万疏影执意要将他带来摄政王府,姬洵不清楚万疏影到底想做什么,挣不脱,索性也不管了。
摄政王府的布置比姬洵以前来的时候要更繁复,近期应当有过扩建。
万疏影钳制姬洵的手腕走在前面,他脚步匆匆,肉眼可见的急躁。
在摄政王府的后园,经过枯枝山水的造景,有一处姬洵从未见过的厚重铜门屹立在眼前。
周围有侍卫把守,看起来里面应当藏了不少好东西。
万疏影半强迫半搀扶地将姬洵带进了铜门之内,夜明珠和灯柱遍布地道内,点燃了如白昼一般的光亮。
再向里走,是机关铁门,深处的地方似乎已经建成。
这是一处地宫。
姬洵第一次来,万疏影跟在他身边。
万疏影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跟着我走,芳岁,别碰了陷阱,我带你去看,我为你筹备许久的聘礼。”
姬洵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在地宫的左边,是宽阔的墓室。
万疏影带姬洵走到内间,檀木雕镂,幽香浮动,堆了半墙的奢靡财物,上面蒙着一层薄软金纱,四周石壁也凝聚了匠人巧思,刻画了芳岁帝多年来的事迹。
万疏影对姬洵道,
“这地宫的财物便是你我二人日后嫁娶的聘礼。”
姬洵深吸口气。
“我还另叫人打了两株翡翠树,珍珠做的仙桃还没好……待做好了挂上去,哪怕下了地府,你我二人也必将长长久久待在一起,永生永世都不会分离。”
姬洵粗略看过,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万疏影如今做出什么样的混账事情,他觉得自己都不会再有惊讶的情绪了。
为了尽快出去,姬洵随意问:“那另一边呢,你摄政王又准备了什么好东西等着朕。”
提起另一边,万疏影的动作微微一顿,但他的情绪明显昂扬起来。
他握住姬洵的手,强迫姬洵和他十指相扣,捏着姬洵细瘦的手指,“我这就带你去看,芳岁,那一间的东西,才是完全属于你的。”
“放手。”
姬洵蹙眉,他抽出来。
另一间石室推开门。
姬洵眼前一片烁烁金光,在灯火摇映之下直晃得人睁不开眼,他侧过头躲了一下,直到万疏影吹灭了几盏烛台,他才看向石室之内的东西。
姬洵失语。
一股极为荒唐的感觉充斥在他心底。
除了满室华贵的装饰之外,最吸引人视线的便是十二座金像。
金像的神态不一,大小也不一样。
但都是同样的一个人。
是此刻在注视这些金像的姬洵自己。
那些金像或站,或坐,或卧,每一个都是曾经和万疏影息息相关的芳岁帝。
最主位的金像脸部是空白的,他坐在莲台上,身前环绕着以假乱真的珠翠贡品。
姬洵要收回他觉得万疏影不会再做出什么恶心人的事情这句话。
他看着眼前这一幕,根本感觉不到一丝的欣喜。
偏偏此刻万疏影来到他的身后,像双生蛇缠绕猎物一般,从姬洵身后将姬洵拥入怀中。
万疏影抬起姬洵的手臂,带着他去指一座座金像。
“芳岁,我为你铸金身,让你受香火供奉,普天之下,绝无第二人比我万疏影更爱你姬洵。”
没一句话姬洵喜欢听。
不过他今天在披风里藏了个小礼物,就是用来应付万疏影不干人事的。
眼看姬洵的情绪并不火热,万疏影却着迷的不想放手。
他只想将姬洵拢在他的手掌心里,哪儿也不要去。
“芳岁,我是做错过事情,今日在这殿中,任你罚我。”他越说越缠绵,伸出手去够姬洵衣衫的系带,“只要能让你像以前一样待我,你想怎么罚,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姬洵似乎是听进去了,“爱卿何至于此,朕要心疼了。”
万疏影眸色渐深,他压抑的欣喜还来得及出现,又听见芳岁帝开口。
“想听这句?”姬洵侧过头,“特意铺垫这么多用来卖惨示弱,你以为朕吃你这套?”
“万疏影,你看这是什么。”
万疏影低喘一声,腹上一阵撕裂的痛楚,他低下头,看见姬洵白狐披风的掩盖之下,手掌里握着寸许长的刀。
此时半截没入他的身体。
万疏影看向姬洵,芳岁帝松开手,指尖沾血,拍了拍他的脸。
“疼吗?”姬洵将血在万疏影脸上擦干净,“还是对你来说,这也是朕给你的愉悦?”
万疏影抽着气,他笑起来,“芳岁,你知不知道,你要杀我时最迷人。”
这句话的疯癫之意或许吓得到一般人。
但他面前是死了几回都不成的姬洵。
“那你活该神魂颠倒,深入阎罗。”
姬洵一笑,诚恳道,“万疏影,若能落得身死,是你的福报。”
地宫里万疏影受伤的事情,没人敢追究芳岁帝。
毕竟受伤的人自己都当那伤疤是个宝,让人看着简直头皮发麻。
陈魁见到了万疏影身上的血,吓得差点蹦起来,他一句重话不敢说,憋在肚子里,隐忍地吩咐管家快去请国师来。
半个时辰后,太医都给万疏影伤口包上了,陈魁深吸一口气,“国师呢?!”
管家尴尬,“人是请出来了,但国师府的侍从说国师必须坐他们的车驾……”
陈魁:“那便依他。”
“谁知刚出国师府,那车驾拐个弯便进宫去了。”
陈魁:“没人拦着!?”
管家低下头去,不得不道出实情,“马车周围应当是撒了药粉,我们的人刚一闻,全睡着了。”
陈魁:“……”
要不是杀了国师对他们更不利,他真想劝万疏影把国师府端了。
温城壁入宫只为了一件事,他要见姬洵。
见到姬洵的时候,他先是将最近的情况告诉姬洵,又道,“臣吩咐他们去看过,萧将军并无大碍。”
刚沐浴完,有点被热气熏迷糊的姬洵:?
他知道萧崇江没事,有些不解温城壁怎么又提起来了。
他有点意外,“那挺好的。”
温城壁想了想,突然说了一句话,“你是天子。”
姬洵茫然地抬头,看见温城壁往日里没什么表情的脸此刻看上去,有些微微凝重。
他也跟着严肃起来,“是,朕是天子,怎么了?”
城外出变动了,不会吧,萧崇江来信没提到啊?
温城壁懵懂地歪头,他攥着姬洵的手腕,异色眼眸注视姬洵,“你是天子,后宫理当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便是少算,也不会只有一人。”
姬洵有点跟不上温城壁的想法,他试探性地,“所以?”
温城壁用他那张看起来明明不通□□的脸,说出了一句相当狂徒的话——
“那陛下娶萧将军入宫后,第二位妃可以是臣吗?”
姬洵:嗯?
姬洵:啊!?
作者有话说:
官方回答下: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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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大人,国师大人未免也太……
半晌,姬洵先开了口,他缓和了一下备受冲击的心,用上哄小朋友的耐心问,“温城壁,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温城壁点头,“自然。”
他在国师府日日不辍,为姬洵思索如何养身的时候,偶尔思绪会不受控制地发散。
这么多年来,他对俗世的许多东西都一知半解。仅仅有几分药理和观天之能,也不足以在此刻帮助他解惑。
在方方面面都迟了一步的情况下。
芳岁帝的身边似乎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
那他的心中怦然,又该如何化解呢。
温城壁学不会知难而退,他翻阅典籍、观摩世人夫妻的相处。
世间真情假爱,或相伴或分离,有妻妾成群,有独为伊人。
俗世有千百种爱的展现。
温城壁并不贪心,他只要姬洵的一种就够了。
哪怕是任何一种。
姬洵是皇帝。
倘若姬洵喜爱他,他不必去和谁争高低。
可他想了那么多,未曾想过,他的情意尚未与芳岁帝互通过。
从姬洵的态度里他感知到了某些不想接受的信息。
温城壁有些踌躇,他低下头,“陛下似乎不太喜欢臣。”
这一句话语调平平。
可放在温城壁身上已经是相当难得。
姬洵不管温城壁是有心还是无意,他从未想过要温城壁将喜爱投射给他。
他做不到接受,索性直接回绝到底:
“朕没有那份心思,你也不必再想。”
“是因为臣不如萧将军吗?”温城壁摇头,他的发丝垂下来,挡住了一部分侧脸,男人的表情是很浅的哀伤,他叫姬洵的名字,说:“姬洵,我不懂。”
温城壁轻轻地捧起姬洵的手,放在心口,他笨拙地,“你来教我。”
姬洵甚至有了一丝负罪感,但他不可能给温城壁任何希望,“朕痴愚。”
教不了。
温城壁微微侧头,他不解,“你不笨,可以教我。”
忘了,委婉拒绝的话,温城壁可能并不理解,姬洵简单粗暴地,“嗯,朕不笨,单纯是和你不行。”
温城壁默然不语。
片刻后他起身,离开了养心殿。
但姬洵的拒绝并不会让温城壁死心。
回到国师府,温城壁屏退左右,在摘星台上点燃数百只明烛。
今夜的月色幽然,高台之上,星辉相互交映。
他在摘星台上引出四角凝聚的寒露,聚为天池,而在池水倒映的星月之间,一方圆台上摆着古朴的龟甲。
温城壁低头看向满池星河。
池水之中星光晦暗。
温城壁静默了片刻。
过于尊敬天的人,是学不会与天对抗的。温城壁相信命理,而命告诉他,他所期望的必然落空。
温城壁身上的衣衫规整,两袖如鹤羽微微舒展,他坐观满天星,起身回到丹房。
丹炉一开再开。
丹药一粒又一粒。
姬洵如今的体虚和丹毒,想必多数是兰荆城试药时遗留下来的,他吃过太多,环环相克,身体自然无法痊愈。
既如此,没人比温城壁更懂如何相克。
他将丹药自服。
一次不行,两次,三次……
无数次。
这一夜,欺霜赛雪的枯白落满了温城壁的肩。
斑驳的白发滑落。
暗淡的紫浸染了温城壁的指端。
覆眼白绫因芳岁帝而落的那一刻起,温城壁的劫数便已注定了。
他入红尘,不会有善终。
可是那又如何?
温城壁低声,“师父,弟子甘愿。”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温城壁再次入宫,一路上撞见他的侍从和女官都惊得立在原地,待温城壁和白衣侍从走过,才起了一阵低声议论。
“莫非国师大人已得道成仙?”
“如今一看,国师大人当真有仙人风姿!”
养心殿里,自称前来送药的温城壁发丝尽白如霜雪。
姬洵蹙眉,“……”他不明白,怎么会有温城壁这样的人。
温城壁将装满了丹药的玉瓶拿给姬洵,见芳岁帝未收下,反而将视线停在他的发丝上,温城壁解释道,“并非是丹药之故。”
温城壁似乎已经恢复如常,像最初与他相见的那个国师,可这架子没端多久,和姬洵不过交谈了两三句话,姬洵就看见国师低下头,捧起姬洵的手掌盖在眼前。
遮住了他那双异于常人的眼瞳。
一点湿意流在姬洵的掌心。
待温城壁抬起头,眼眸红透,“……本想命侍官将药送来,不想让你看见我这副模样,可我想见你。”
姬洵叹了口气。
温城壁连撒谎都不会。
姬洵将手抽回去,温城壁手里空落落的,“臣可以帮忙,如果陛下需要,哪怕身死臣也不会介怀。”
姬洵如今看他像看小孩儿一样,用上全部耐心哄劝道,“你不必这样。”
“可臣想这样。”
“……”姬洵发觉这样根本不行,他深吸口气,换了种交谈方式,“温城壁,你听话吗。”
温城壁:“嗯。”
“那朕不许你插手,知道了吗?”
温城壁顿了顿,微不可查地颔首。
姬洵:“说话。”
温城壁:“嗯。”
金雪城的局势越来越紧绷。
万疏影的脾气更是阴晴不定,他的怒火不对姬洵,可除了姬洵以外,任何人都捞不到半点甜头。
哪怕是陈魁都未能幸免。
今日亦是如此,朝会不欢而散,万疏影来到养心殿,没见到姬洵。“芳岁人呢?”
小福子:“回殿下,陛下去御花园赏雪景了,应当快要回来了。”
“天寒地冻,也不怕冻坏了自己。”
万疏影的话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他坐在桌边,“这几日芳岁都做什么了。”
小福子一板一眼,“回殿下,陛下除了见国师,吃了几丸丹药,别的什么也没做。”
过了半个时辰,姬洵回来了,小福子帮姬洵脱下披风,默默退下。姬洵眉眼发丝上都凝着雪,鼻尖冻得微红,手掌呵在状若涂丹的唇边,呼了口气。
万疏影盯着他看,冷不丁问,“芳岁,你背着我去见他了?”
姬洵动作一顿,极为冷淡地反问,“摄政王在朝会上没耍够威风,怎么,你要拿朕撒气?”
万疏影没想过他会这么说,近日来他越想越觉得一切都透着诡异,他疑心姬洵和萧崇江暗中有联系,可一直未曾抓到把柄。
但这子虚乌有的事情,不是他能呛姬洵的理由,他按了按额角,“是我的错,我拎不清,芳岁……”
万疏影扯了扯姬洵的衣袖,“别生我的气。”
姬洵当然不会生气。
因为万疏影都猜对了。
两人对坐用过晚膳,摄政王的车马离开宫门。
今夜有寒风朔雪。
当值的人站在雪夜里免不得有几分冻出的困乏,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不由得露出苦笑。
他们也想回去睡个好觉啊!
养心殿内,烛火渐微,金壁之上人影一闪而过,速度快得近似幻觉,而守夜的人无一人察觉。
姬洵唇内有一道细小的伤口,连刺痛都极其微弱,是傍晚时分在御花园让别有用心的人咬了一口。
他坐在榻上,垂着头敛目不语。
玉砖上铺设皮毛地毯削减了脚步声。
芳岁帝的一缕青丝被牵起,来人裹挟寒气的手掌从姬洵的颈侧抚摸到脑后,随后,帝王仰头,眼睫微微抖着分开一线。
眸色莹润,有些许困意。“朕都要睡着了,萧大将军怎不后半夜再来?”
“顺道去看了眼祖母,”萧崇江低下头去,在姬洵脸颊上蹭了蹭,他耳朵是冰冷的,将姬洵凉的一个激灵,醒过神了。“杨谋同我说,你前些日子给他下令,要他去天牢劫扶陵的狱?”
“是啊。”姬洵仰起头,视线下递,只看得见萧将军乌黑的发顶晃晃悠悠,这人也不知是犯了什么毛病,在他颈上费了半天力气,跟条撒欢狼犬没什么分别。
萧崇江抽出空来问,“为何救他。”
“日后有用的上他的地方,”姬洵一顿,“萧崇江,不准咬。”
萧将军没咬,亲了一回。
姬洵手掌堵在萧崇江的脸上,“聊正事。”
萧崇江自然是为正事而来,可他也有私心要顾及,萧崇江吻上姬洵的指缝,“明晚我便入城,届时杨谋会去劫狱。”
姬洵指尖上微热,他向后挣了一下,掰过萧崇江的下巴,“萧家那边呢。”
“我另外安排了人手,”萧崇江掐住姬洵的腰,“我想带你走。”
“还不到时候。”姬洵若不在金雪城里,万疏影第一个要杀的肯定是梁芝昀,第二个逃不脱,定然是他的眼中钉萧氏。
萧崇江不说话了。
烛花两三滴聚作一滩,人语轻哝,风引烛晃,一条手臂落在萧崇江的肩上,指尖颤颤,是被人吮吻后的朱红。
萧崇江怀里锁着芳岁帝,两人交颈之际,他耳语道,“芳岁,我也有妒忌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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