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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偏要死(提笔就忘)


可惜如今也没人来玩革命扳倒他,还要他自己想办法送死。
姬洵回到国师府的时候,顺路去看了一眼马车上运回来的药材。
提起药箱,姬洵伸手抚摸,仔细看过每一颗药材,按眼前跳出来的字符介绍将药材分成了两批。凑合可以用的放在了左手边,其余精品则另装了一个新箱子。
万事俱备,现在只差萧崇江的人到了。
病患集中处理这个目的已经达成,但下一步计划姬洵是打算在兰荆城内做全套的预防洪灾的手段,首先需要沙袋通堵,上游情况若是不容乐观,只怕决堤是必然要发生的事情了。
原著里提到过,疫病时会有人趁机开仓放粮,提高米价,应当是那姓赵的联合了汪否山。
如今他来早了,粮价虽涨,却也还算正常。
他早猜到了这件事恐怕会涉及到如今兰荆城内一些官员的敏感处,只是没想到这些人敏感的地方那么多,问一嘴都不行,还好内部不怎么团结。
姬洵压着手腕,轻轻叹了口气。
如果萧崇江来得及时,他原本的打算是考虑物理镇压,强行取权。
装了一天,他要好好休息了。
漆夜将尽,天蒙蒙亮。
国师住在府上正堂,往日只准洒扫,旁人不准接近,因为姬洵过来了,近两日临时派了一名负责在近前伺候的侍从,廊外木质的地板轻轻的响,一人小步急行,伏低了腰低声唤道,“师祖,您该起身了。”
姬洵洗漱一番,穿了一身素白的衣裳,脸上照旧缠着一道白绫,他抬手压下供上来的早膳,打算直接出门。
不爱吃,拿他当羊喂的。
姬洵在国师从府内走过一截红木矮桥,踩上雕花的回廊,便听到一个男人在低声辱骂。
“等他没了法子,到时候被人拆穿,肯定直接处死!现在不过是那群俗人分辨不清,没有脑子供着他罢了,谁知道他是真是假!?”
“刚才师兄过来说什么?还要我们国师府的侍从去接触那些病患,那些下贱人身上什么病都有,我才不去!”
城内戒严,姬洵打算将病患集中管理观测药效的事情应当是传出来了,他本以为先闹起来的会是病人家属呢,没想到第一个不同意的是国师府的人。
那人恨恨地捶了一下游廊的扶手,还想再说什么,却没等他开口,少年药童先说话了:“将他拿下,目无尊卑者,严惩,口出狂言诋毁师祖,断舌。”
少年道童名鹤秋,在姬洵看来有两分像温城壁,性子都一样的又沉又板。
他来这从府接触的第一个人就是鹤秋,小孩子的年纪,却已经主事了,想来本事是不小的。
鹤秋走到姬洵的身边,他人虽小,说话的语气却像大人一般,先是行了弟子礼,才开口道:“辛苦师祖游历至此,此人一向善妒,弟子早已劝过,未想他却屡教不改,今日擅作主张将他拿下,还望师祖恕罪。”
一板一眼,很有意思。
姬洵没想过完全按照温成壁的性子来办事,他随意地伸手拍了一拍小朋友的脑袋:“你性子不错。”
鹤秋低垂下脑袋,柔软的头发顶在国师的掌心,他声音都放轻了,“遇俗世之难,本就该我等身先士卒。”
“天家俸禄不是白拿的,他们做不了,尽可以换旁人来做。”
姬洵没想到这小孩儿还这么会说,他顺手又揉了一下,转身走了。
鹤秋后知后觉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他左右看了看,没人注意到他,鹤秋捏了捏手指,矜持地抻了一下衣袖,他脸有点热了。
因为时间紧迫,姬洵顾不得其他,开始整日出入病患处,搜集病情信息加以分析。
这些事情靠他自己一个人完成当然是不行的。
可他身后还有一个智能化的系统,可以做粗浅的文字介绍,以及一些药材上的鉴定。
因为系统先前提供的这项便利,各类草药但凡姬洵看过或者尝过就能知道药效。
可他的药理知识还是太浅,时常觉得力不从心。空知道单独一种的草药效果,至于药效搭配一起是否可行,便需要他一个一个去尝试了。
如今城内的情况,绝不能安排活人试药,否则乱象会先于他预测的时间发生。
更何况最佳的试药对象,便是姬洵自己。
他拆了一筐药材,便将自己关在丹房里,炼出来的药丸当糖球一样喂进嘴里。
姬洵之所以来兰荆城,是因为原著提到过,温城壁率领国师府众人在兰荆城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研制出了疫病的药方。
温城壁在兰荆城能解决问题,证明源头及关键性的药材都在兰荆城附近。
姬洵脑子里想法转悠不停,手上往嘴里扔‘糖球’的动作也没停下来。
这些药偶尔会出现补品,让姬洵这破烂身体稍稍缓解,又因为受不住药效,撑得吐血。偶尔也会出现轻微中毒迹象,中毒了倒是还好,姬洵缓一缓也就清醒了。
但更多的时候,芳岁帝坐在这空无一人的丹房,会像是吃了致幻的药剂一样陷入一种迷离的景象。
如故乡却非故乡。
他醒过神来以后想了想,可能是走马灯吧。
试药也算是长久的活动了,他拿出十二万分的耐心来研制。姬洵今日身边坐着鹤秋,两个人一同炼丹,之前姬洵不准身侧有人随侍,鹤秋拗不过他,只得听从。
但姬洵近两日体力消耗得快,只有嘴上力气还在,便安排了鹤秋过来为他添药材盯火。
他手边捧着木盒,捻起不同颜色的球体,一粒一粒吃进嘴里。
鹤秋跪坐在蒲团上看似一心一意地扇风,最后还是没忍住转过头,看见那位端坐在蒲团上,明显在偷吃的人。
鹤秋目光定在木盒上,“您在吃什么?”
姬洵又捻了一粒放进嘴里,哄小朋友,“小糖球。”
鹤秋:“……”他的动作停顿了一瞬,又恢复如常,有些别扭地开口,“……是很甜吗。”
姬洵微一挑眉,他稍稍琢磨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小朋友的年纪,有了个猜测。“甜的。”
姬洵从衣袋里翻翻找找,找到了赶路时他当零嘴买来的山楂丸,外面裹着一层糖霜,清甜的酸。
“来,尝尝。”
鹤秋看了一眼他的手掌,上面放着一颗药丸,暗红色的表面裹着白色的霜。国师府弟子,尤其是如他一般自幼便入门侍奉的弟子,是不可接触俗物的。
同龄人玩蹴鞠,荡秋千,下河摸鱼,他要背国师府的律令,要抄历代师祖发下来的心得感悟,要背数也数不清的丹方。
糖也是没有吃过的。
国师府有训诫,欢愉是一刹那的堕落,越是感受到其中的渴望,越要远离所渴望的源头。
他看着那粒糖球。
那位给的,他有资格吃下去吗?
鹤秋转回头,盯着炉子底下的火焰,他闷闷地开口,“师祖您的东西,弟子不便……”
一股甜甜的滋味在他的舌尖。
鹤秋惊了一下,他狼狈地向后跌倒,失措地看向姬洵,“我,我,弟子……”
“甜吗?”
鹤秋看见那位遮挡在云雾轻纱之后的眼眸,低垂下来看着他,那颗甜甜的东西又到了他的嘴边。
那位声音很轻地说,“吃吧。”
鹤秋楞楞地将东西咽了下去,他反应过来,锤了几下胸口,又尽量不显匆忙地站起身,灌了一口茶水。
“……噎到了?”
鹤秋回过头,看见那位含笑又说道,“你们还真像啊。”
你们是谁呢?鹤秋想,他猜不到。也许是师祖在京中的弟子。他一直以为师祖会是如以往信函之中体现的一般是个寡言少语的人。
原来并非如此。
姬洵拿起团扇扇了扇,他低头看着药效的介绍,又捏了两粒药丸扔嘴里。
还要继续优化才行。
先前那一丸的效果似乎比之前试过的其他药丸加起来效果都要猛烈。咽下去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姬洵摇晃团扇的手慢了下来,头脑一阵晕眩,他迷迷糊糊地判定……好像要被毒晕了!
耳边有人低声喊着什么,姬洵听不清,他蹙眉伏在地上,好像被人揽着肩抱起上半身,又好像头身已经分离,他的感知有些奇异的错乱。
姬洵眼前光影都是模糊碎裂的斑,他慢慢地闭上眼。
鹤秋低声喊:“师祖!?”
姬洵唇边的血像是无穷尽一般呕出来,鹤秋呼吸都开始不顺畅起来,他将姬洵半扶起来靠在蒲团上,匆忙起身去取药来。
但是服用药完后仍旧无效。
赤红的鲜血遍地,几乎像是将人一身的血流干了。
鹤秋在一边愣愣地看着,他低头看自己的手上,也都是师祖的血,难不成今日因为他,师祖便要身陨了吗?
鹤秋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尽量保持着平稳镇定,想将姬洵的血止住,可几粒补药下去,他腿上的人呼吸却越来越轻了。
鹤秋不自觉地眨了下眼,他脸上有些凉,抬起手去摸,是泪。
方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会这样,那糖他也吃了的,师祖是有旧疾在身吗?他早看出来师祖身体似是不佳,却因为不敢逾越未曾过问。
若是早知道。
鹤秋满脸的眼泪挂在腮边,他跪在地上,悲伤到有些茫然,因为他的无能,师祖要身陨了吗?
可他才知道糖球是有些酸涩的甜。
他不想师祖死。
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哗声,似乎有很多人在吵闹,这在一向宁静如僧院的从府上是很少见的。可鹤秋没有心思出门去看,他不想放弃,起身又去另一侧的药架子上匆忙翻看,想再找一些解毒补血的药丸来喂给师祖。
‘砰噹’!
丹房的门被踹开了,门扇狠狠地砸向墙壁两边,敲出了沉重的闷响。
鹤秋回过头,眼神枯寂地看向门口,只见领头的人长得极其高大,眼神如冰川狼犬,长靴踩过门槛,步伐沉缓。
那脸看着虽然俊,鹤秋却并不认识此人是谁。
虽然不熟悉,但这人看着可实在吓人,他尚未明白是何种情况,便见此人将血泊之中的芳岁帝抱了起来,一言不发地大步走出门外。
“你、你是谁?!你要带师祖去哪!”鹤秋两条短腿不如那人步伐快,他索性跑起来,拦在此人的面前,有些语无伦次地开口,“我不能让你带师祖离开!他、他还病着,他快死了!”
”萧氏兵将。“男人双眼倏地闭紧,强压着眉宇间狂躁的怒火,低沉开口,“他的侍从,他的护卫,追随他的人。现在要带他去我的营中疗伤养病。你若想帮忙,随我走。”
不等鹤秋再阻拦,男人已经跨步走了出去,他步子迈得太大,几乎是眨眼间便到了正堂拐角处,鹤秋忙扯过几瓶补气盈血的药,匆匆跟了上去。
鹤秋追到门口,看到了萧字旗。
门口停着一辆马车,二十人的骑队跟随在后,所有人都身着轻甲,银甲雪亮熠熠生辉。
侍从?萧氏?
莫非、莫非是那位传言中要起兵谋反的萧崇江么?
鹤秋脑子一片空白,他慢了半拍,放缓了脚步,师祖的侍从不会是萧氏,普天之下,唯有那个人的侍从,会姓萧。
但这怎么可能?
马车上一片死寂,车身在被马拖着向前。
萧崇江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他能感觉到极度紧绷的情绪和濒临失控的心跳,在他的胸腔里撕扯着他的血肉。他坐在马车上浑身都在发抖,手也抖,能单手撕裂暗杀刺客的人,抱着姬洵却像是用光了他全部的力气。
他轻轻地勾了一下姬洵的手指,冷冰冰的。
萧崇江的手指微微一颤。
作者有话说:
疫病这边剧情点设置的有点平直了,但我目前的笔力又不支撑更好的叙述,完结后如果我有进步的话要回来重写精修下!果咩大家_(: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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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城外停住,此处是萧崇江单立的小营。
距兰荆城的护城河不过六里,遥遥望得见兰荆城的城墙荫蔽。远防哨兵和巡逻的将士每六人一队路过营前,见是萧将军的车马归营,立刻让路行礼。
众人目光落在车上,并无探究之意,行礼之后立刻归队巡逻,军律严明。
随侍的副将姓仇,仇青月,自觉性格和杨谋有点子合不来,不常待在萧崇江身边,且他更擅长水上引兵作战,一直守在关口。
这回萧将军带了陛下密令,调了他们兄弟三百人来兰荆城,仇青月是第一个自荐要来的。
杨谋不在,他能跟着将军办差,他可爽死了。
看喊了第一声里边没动静,仇青月心里一紧,该不会将军抱上车的那位已经……
他低声提醒:
“将军?”
没有人回应。
仇青月扫了一眼身后的军营,又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重新不着痕迹地打量马车,他拿不准马车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觉得马车上的那青年应当对将军尤为重要。
将军杀人他见过太多次,尤其是杀那帮杂碎贞国人时从不留情,才震慑得住敌手。
且因为将军从军时年岁小,镇不住营里,还发生过一次从下颚将人颌骨捏碎,下颌撕裂的凶蛮之举,当时血喷了一地,年少的萧崇江却眼也不眨。
可今日将军那样子……
像什么呢?
仇青月在脑子里联想,却只能想到他死去的兄弟,临死前托付他帮忙拿着亡妻的信物返回老乡,以故土葬之。
那种似乎是解脱的语气,可分明哀痛难以自抑,所有没说出口的话都压在心底,枯寂不甘的眼神,倒是很相似了。
不知马车上这人是将军的谁?来之前将军也没交代,单说是京里那位不知什么模样的小皇帝给下了命令。
真能折腾人。
仇青月又离马车近了一些,没忍住担忧道,“将军,那位伤势不轻,不如末将先去请营内大夫?”
马车内,萧崇江怀中横抱着姬洵,他本想立刻起身,可他腿上像压了千斤沉的巨鼎,丝毫力气都用不出来。
仇青月的声音闷闷地闯进了马车,萧崇江开口哑声道,“去叫人。”
仇青月停滞了一瞬,忙道,“末将这就去!”
他匆匆跳下马车,将军这声音怎么听着怪怪的?该不会里边那位真出事了!?
他步伐加快,嗖地一下钻入了后营。
耽误不了,仇青月扯着嗓子喊,“老乔,出来救命撒!”
萧崇江让姬洵靠在他的肩上,不至于因为血水呛咳堵住了嗓子。他枕着姬洵的发顶,能感觉到姬洵轻微的心跳和四肢无力的短暂痉挛,这是发病的迹象。
没有外伤,唇色诡异殷红似血,指尖凝萃点点淡青颜色,怕是旧疾和中毒所致。
冰冷沉寂,瘦弱不堪的芳岁帝,他以片面之情去索求一生相伴的至亲爱侣。
萧崇江低下头,侧耳在姬洵的胸口倾听。
很微弱,但他听得到。
姬洵还活着。
一只沾着血滴的手垂落下去,五指握在一起,掌心合拢握得很紧,恐怕会硌出印子。
萧崇江接住了坠落的手掌,他摸的动作都很轻,更遑论去掰开查看姬洵握住了什么。
他低声在姬洵耳边哄,“手上藏了点什么?好陛下,好芳岁……准我看看好不好?”
冰凉的手纹丝不动。
“姬洵。”萧崇江抱着姬洵的肩膀,将浸润在血色里昏睡的美人脸颊边的发丝清理干净,又无声地吻住芳岁帝轻蹙的眼眉,用粗糙的指腹轻柔地抚摸姬洵的手指。
“你若当真身死,我只会彻底掀了这天,让你避之不及的所有人,与你我同葬。”
萧崇江的手掌停滞在姬洵的心口,他脸上的神色不似以往的冷然,反而是一种心理癫狂到极致之后的平静,“至于这世间俗人,又与我何干?若我胜了,他们夹道相迎,若我败了,如阿父游街示众斩首以平民心……姬氏的江山你既然不要,与其让你背负后世骂名做昏君,不如我来做乱臣贼子。”
萧崇江牵起芳岁帝的手,他轻轻地吻着单薄手腕的脉搏处,“你做永远的明君,好不好?”
唯一的听众:“……”姬洵对外界有轻微的感知,只是精神上清醒,身体上却没办法操控,四肢都失去了力气,纯靠系统吊命。
姬洵听不下去了。
萧崇江狠话说得倒是厉害,可他又不是真死了,这男人语气里暗藏的哭腔姬洵都听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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