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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偏要死(提笔就忘)


“若有必要,还可联合张、许两将,挟持萧府诸人,萧崇江自然不敢轻易动兵,时间一久,只怕有再多的兵给他撑气势,他也要臣服于殿下,而殿下荣登九五,自然无需在意其他。”
陈魁没忍住反问一句,“你难道不知萧崇江留了杨谋刘宪二人在京中替他主事?”
便是逼宫,如今也绝非成事之机啊!
幕僚不以为然,
“此计虽毒,然成大事者,何必拘泥于手段?”
“合该如此,”万疏影合掌,为他鼓掌一般,扯着唇角凉凉地笑了,“还查到什么了。”
幕僚咬咬牙,抖出了他心底的猜测,“仆怀疑……那萧崇江有不臣之举,对天子居心险恶,行荒淫苟且之事,他当日挟天子出偏殿,分明,分明是,其为贼,当诛!”
这一句话撂在堂屋,惊雷一般将所有人的呼吸都扼住了。
尤其是陈魁,他深知万疏影对帝王的渴求之意,那可是宁可丧命,也要求得一见。
如今听到第三个人将他求而不得的芳岁帝与他人有私情的事情搬到台面上,这简直是在万疏影的心头上劈刀子。
任由谁听了一句,你心上人不鸟你,是因为他外边有人好着呢,不得气得半死?
更何况是天生暴戾的万疏影。
他岂能让此人活命。
“拖下去,拔舌。”
死侍不问原因,迅速照做。
不多时,院内一声嘶声惨叫,将众人吓得一身冷汗。
万疏影面沉如水,他扶着额头,指尖碾过信纸上芳岁帝三个字,他低声呢喃,“我待他一直很好,从不亏欠,我这凶相都不曾给他看过,他怎么偏要想方设法逃了我的身边。”
“在我眼皮子底下能自刎,能焚身,离远了,只怕要粉身碎骨,连根头发丝都不肯给我。”
万疏影瘦了,显得他有些死气沉沉的冷然,他枯坐在床榻上,将手中的信纸缓缓地揉烂,“姑母死了,消息可传给父亲了?”
“回王爷,尚未,”陈魁犹豫一瞬,又道,“但只怕有人私下递信,我等阻拦不及。”
“姑母的事情其中必有蹊跷,芳岁便是有天大的委屈,也不会对身边人下死手,”万疏影低声笑起来,他在看信,也像借信思人,
“芳岁只怕心中苦闷,才会在永康宫想借火焚身。”
“惹人怜惜,”万疏影这样一句话说出来,在场之人,没有不清楚他心思的了,“我的芳岁他便是狠绝,刀也只刺向他自己。”
陈魁心底一颤。
“此事按下,我不追究,但日后我要请天子长留养心殿,无我召令,不得出宫。”万疏影一字一顿,他的眼是浸润了血的赤红,“去安排人手,请天子还朝。”
陈魁说不出话。
他想过千万种可能,唯独万万没有想过,摄政王会选择将芳岁帝摘了个干净。
“姑母助我良多,身后事既未能大办,我心中有愧,”万疏影掸了掸衣袖,他心中的酸妒如同毒液侵蚀五脏六腑,让他手指都发颤,“让萧崇江和常无恩这两个狗杂种都死在路上,为姑母活祭。”
众人道,“是。”
万疏影又补了一句,“办事悠着点,别惊了芳岁。”
离得远了是不方便,他宫里宫外见不到都惦记的要命,姬洵走出金雪城,万疏影这心就像烹油一样焦躁难安。
芳岁,千错万错,总归不会是你的错。
这一回,我替你开脱。
但决计没有下次,万疏影闭上眼,他按着手臂,吐了一口浊气。
金雪城之外,芳岁帝在罚他的奴才。
姬洵的一句话不论是玩笑,还是真心,常无恩都会当成圣旨来听从。
姬洵让他谢恩,常无恩便跪在地上,用脸贴着芳岁帝的足背,不着痕迹地蹭了下。
紧接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双手捧着献给姬洵,这忠心是将生死置之度外,全然让姬洵来裁定他的刑罚。
常无恩说,
“奴才谢恩。”
姬洵没有去接那把极为眼熟的匕首,他细长的手指轻轻地抬起常无恩的脸,用审视的目光来评判这个男人。
常无恩卑躬屈膝,效忠的时候如卸了一身的骨头,仿佛在他姬洵面前常无恩是没有思想的,他是完全为姬洵而生的。
姬洵靠近了常无恩,男人这次无论如何掩藏,在这样的距离下,身体的变化也无法再隐瞒下去了。
姬洵视线微扫,常无恩轻吐了口气。
这混账东西——
任由他口中敬君奉君,却在视线里,在无人处,臆想芳岁帝这一国之君是他一个人的主子,是他一个人的姬洵。
岂止是大不敬。
他是生了霍乱的心,燃起邪欲汹汹,想天子为他而臣服。
不知好歹。
姬洵低下头来,他如常无恩所渴望的那般,将微凉的手掌缓缓挪了位置,落在常无恩的手臂上。
一寸又一寸,指尖如伶仃小蝶,跳跃在常无恩心中的蛛网上,而蝴蝶每一次振弦,都让他呼吸紧绷一分。
手指停了下来。
常无恩宽厚留疤的手背上,落了这只又轻又柔的蝶。姬洵眼梢潋滟,唇如衔珠,满室如水流淌的辉光尚未有他一笑耀眼夺目。
如同教导不知世事的孩童,细瘦的手将常无恩那只宽大的手掌握住,匕首合拢,静置在两个人的手掌心。
常无恩握着锋利的刀刃,姬洵替他引路。
芳岁帝鬓边的碎发垂落下来,挡住了常无恩望向他眼眸的视线。
尖刃抵在喉咙下方,芳岁帝似是在挑地方,他挑剔,下不了决定,似乎哪里都不够满意,刀痕划过常无恩的肌肤留下道道血痕。
直到,尖锐的匕首停在常无恩的肋骨。
芳岁帝轻轻地推了一下指尖,“刺。”
常无恩双膝跪在地上,他耳中嗡鸣,心如鼓噪,血液跑马一般奔涌向他的孽情之处。
他听到了姬洵的命令。
常无恩仰起头,他寻觅一般去追姬洵的唇。
同时手腕猛地用力,完全不留情。
匕首刺入。
他的吻落空。
芳岁帝直起身,手上有些染上的血,他厌倦地蹙眉,弹了弹指尖,
“你好不老实。”
常无恩顶着伤,姬洵踩着他的腿踢他一脚。
“起来。”
“别再耽搁时间,”姬洵将那匕首抽出来,在手里转了转,常无恩的衣服颜色虽深,但血液染透衣襟的速度也是清晰可见,“也别替朕做主。”
只怕不及时包扎,是真的要送命。
常无恩捂着胸口的伤,他看着他的血染红了那把匕首,也染红了姬洵平日素净的五指。
他的血流淌在陛下的身上。
常无恩脸上的疤痕微微扯动,他笑了,“奴才遵旨。”
脚步声远去,门合上了,一阵小风吹过来。
姬洵打了个喷嚏。
姬洵:“……”
一路折腾,他这身体不顶用,怕是要风寒了。
姬洵想站起身,去外面观察一番情况。
白催客许是近两日会有动作。
可他现在有些头晕脑胀,像连续批了几夜的折子,实在很累。
他坐在床榻上,眼眸微微散着痴,望见屋子里有飞尘。
在微光里漂浮的飞尘。
姬洵低头,他手上脏了,都是血污。而手中这匕首可以刺骨,可以伤人,却唯独要不了他姬洵的命。
可他好累。
姬洵的手牵扯住床边的一层轻纱挡帘子,客栈的玩意用不上多金贵,布料子轻薄又透,像花楼的软纱。
他想借助此物站起身,然而那帘子太轻,芳岁帝没有借力成,反倒踉跄着跌回了床榻上。
姬洵手中攥着沾血的纱帘,愣了一秒。
“……”什么东西,质量未免太差!
有人窥伺着房内的一切,见终于无人惊扰,悄无声息地走进来。
那脚步声一顿,见到姬洵此刻的模样,便是全然顾不得隐藏身份,大步上前。
浓眉紧凑地拧着,一张冷冽俊脸贴近了,手掌先主人心意一步,撑在姬洵的后颈上,将他半扶起。
“伤哪儿了!”萧崇江怒气沉沉,“少盯你一刻就生乱子,好陛下,要吓死我不成!?”
萧崇江揽着姬洵在怀中,他伸出手想查探姬洵身上有没有伤。
姬洵拦住了萧崇江,他声音轻轻地,
“嘘,安静点。”
匕首落在薄被里,没人在意。
染血的纱帘则如一条赐予勇士的锦带,被姬洵搭在萧崇江的脖颈上。
姬洵将纱帘在手掌里绕了两道,他牵着萧崇江,提着那截松散易碎的纱,犹如牵住了烈马的缰绳。
他神情散漫,姿态慵懒,仅凭这廉价的纱也操控了堂堂萧将军。
被牵住的人微微一愣,冷峻的眼里陡然浮上一缕灼热情意,萧崇江看着姬洵,在这小小的,略微破落的客栈里,再也不能感受到其他。
他的呼吸是姬洵,他所见是姬洵,他怀中柔软的躯体是姬洵。
是他慈悯又无情的陛下。
姬洵凝视萧崇江的脸,他的唇瓣翘着,如绵绵飞絮撩着一丛烈火,吩咐萧崇江,
“你来得及时,他们行进太慢,朕不满意。”
萧崇江低下头,在姬洵的颈间嗅闻,他侧耳落到芳岁帝的心口,听姬洵的心跳,虽弱了些,却没有异象,应当是没事。
萧崇江贪恋姬洵利用他时那纵容的姿态,他为此着迷不已,甘愿受姬洵的手上轻纱的牵动。芳岁帝让他抬头,他便抬头,让他俯身,他便俯身。
暴烈的马儿,温驯侍主。
萧崇江身形高,体态又有习武之人的宽阔,从外侧看是他将芳岁帝困于此处。而实际上,是姬洵牵动了他的一切,让他抑制着心,压制着情,只能轻轻地喘一口气,认命道,
“臣请陛下吩咐。”
“萧将军杀人娴熟,擒贼如何呢?”
姬洵看萧崇江的脸,他轻轻地拍了拍,那纱被他塞到萧崇江的唇边,“好好办差,朕要活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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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越欠越多,我尽量找休息的时间多写点补回来
辛苦大家追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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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客栈里这时间少有过路的人,放眼望去,只剩下店小二还在勤勤勉勉地擦洗桌椅板凳。
两瓢水浇下去,石板地面上湿淋淋的透着一层水光,看着干净利落不少。
察觉到楼上有客人下来,店小二扶着腰一抬头,脸上的笑容还热切,招呼道,“爷,那清粥小菜给您备好……”
见到来人的模样,话咽在他嘴边,说不出来了。
脸色白如纸,鲜血从男人的指缝里流出来,已经将那手背包裹在血液里,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
下楼的不是别人,正是从姬洵房里出来的常无恩。
而他身上还有着姬洵留下的伤口,鲜血汹涌浸透了衣衫,打眼一看便是吓人得很。
常无恩黑沉冷淡的眼眸扫过小二,他没说话,将客栈如今的情况收入眼底。知道短时间内不会有人去不长眼睛的打扰到姬洵,稍稍放下心。
止不住的血溢出来,伤口在胸下肋骨处,一道寸长,极细且极深的伤,他的手放在伤口处拢着,温热的鲜血如同芳岁帝的指尖还在他的肌肤上跃动,将他对外界的感知渐渐点燃,让常无恩这凡夫俗子的欲燎原一般焚烧起来。
但姬洵不允许他靠近分毫。
姬洵不愿,常无恩也不敢勉强。
那是芳岁帝,他的主子,他狠不下心让对方受到一丝一毫委屈的陛下。
常无恩四肢渐渐地发冷,他知道这是血流失太快,让他不是很清醒。
从楼上往下走,常无恩行进的速度不快不慢,步伐很稳,看着不像是受了伤,反倒像是猛兽猎食的前奏。
零星的几位客人窥探他的神色,俱是不敢开口,连茶水也端持着没有喂进嘴里。
便是店小二见他这副模样,也吓得噤若寒蝉,两腿发软。“您,您这是……?”
然而常无恩不在乎除了姬洵以外其他人的看法,他扔给店小二一小串沾着血的铜钱,吩咐道,
“一会儿送水上去,收拾干净,嘴巴也要干净。”
小二两手一伸将钱接到手里,沉得坠手!
他不再追问,连忙应和,“哎哎,明、明白!”做他们这种生意的,该说不该说的,他当然明白,尤其是这几位客人从入住时他就觉得古怪,说是两个少爷和一个奴才?不太像。
更像是两个奴才争抢着要伺候一个主子,他看着都咋舌。
小二接了活,不再耽搁时间,忙去后院打水了。
常无恩走向外面。
姬洵是他再次起身为人的根系。
莫说是一句命令让他刺伤自己,哪怕姬洵想让他项上人头,他也绝无二话,仅仅只是这种程度的‘罚’,常无恩不仅不放在心上,他甚至有些着迷。
陛下是不是也在怜悯他?
施舍给了他常无恩一点若有似无的情?
常无恩不动声色地抬起手,他垂下眼凝看掌心,五指微微地伸动。
陛下的颈子,也曾握在他的手掌里。
他没必要嫉妒一个粗鄙的武夫。
刚刚常无恩没有对自己留手,在姬洵下令的瞬间,他几乎是让那把匕首抵着他的骨头刺进去。一瞬间是剧烈刺骨的疼,和密密麻麻的冷汗,常无恩这前半生受过的所有折磨,似乎都不如这一刀来得狠,可他甘之如饴,沾血吻痛也心甘情愿。
他想要芳岁帝的纵容和怜惜。
可到底是他轻看了陛下,常无恩狠心,姬洵却不肯给他更多恩赐了。
芳岁帝的柔情与依赖,信任和倾心,到底是牵挂着谁?
常无恩的手臂抬起来,他推开挡在身前的半扇门,血流成一道痕迹,划过他青筋绷紧的小臂,淹没在衣袖。
常无恩眼眸如深潭,他将可能的人选一一细数。
扶陵不配,万疏影不过是鼠辈,萧崇江此人颇为棘手,但常无恩不急于一时处理此人,他早晚会一一料理了姬洵身边不够忠心的奴才。
陛下身边尽忠的鹰犬,独他一人足矣。
这伤轻易不会痊愈,是需要找人来医治,此处略显偏僻,他该去近处处理一番伤口,再顺势打探周围情况,看看如今是否可以按陛下的想法出发。
受了伤的男人低着头,腿抬起来,刚要跨过客栈的门槛,尚未等他走出客栈的门,他的脚步突然顿住。
常无恩猝然抬头,他是习武之人,五感自然灵敏异于常人。
不过刚刚下楼,楼上就有了不属于他们陛下的脚步声。
有人趁他不在,光明正大潜进去了。
常无恩嘴角僵硬地扯出一抹笑,他转过身,强迫自己继续往前走,不能上楼,现在不是时候。
他猜得到来人是谁。
西郊行宫那一夜,陛下命萧崇江送他回宫时,他和这萧氏的狼子有过短暂的交锋。
萧崇江对他的身份最先有怀疑。
若非常无恩忍耐性非常人可比,恐怕他的身份早在那一夜便被摘了个干净。
他能忍到将陛下带离出宫,自然也能忍如今,常无恩所求不是一朝一夕,而是他与姬洵朝朝夕夕,岁岁与共。
森罗恶鬼收敛了他浑身的杀意,脚步缓慢,拖着受伤的躯体沉沉地走到马廊旁边。
这边白催客刚和线人接触完,对方走没了影子,他将一卷细香点燃,挥了挥驱散味道。正等着完全散味儿呢,他抱着手臂靠在木柱上,便看见常无恩这样子朝着他这边走过来。
白催客微微地笑了,语气说是关怀,听起来又像是冷嘲热讽的滋味。
“皇兄,你这忠心的下场,难保不是被他利用以后反手割了脑袋,他凶,你一直这样摇尾乞怜,他怎么会将你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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