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花间遇见腿短职业打游击打个十五分钟根本就不是问题,虽然一般只有低段位僵局才会出现这种消磨对方耐心的打法,但这种打法本身就像是一场狩猎,双花间在这个过程中并不是单纯为了消磨时间,同时每一分每一秒也是在试探,只要有一瞬间的破绽,就已经足够他们完成反杀。
然而对方显然并不乐意继续耗下去了。
[地图][游弋之城]:绕***柱子,柱子是**?毒瘤就是毒瘤,除了跟下水道的老鼠一样到处跑还会**么?洗白***啊?有两个土豪亲友了不起?
[地图][游弋的梅花盾]:死**毒瘤,耗**的时间?[颜许]你怎么还没死?
会喊他们毒瘤……除了游龙骑的粉丝外,颜许还真想不出还有谁了,他真的好想建议他们多看书,骂人都只会逮住这么一个称呼往外喷粪,这可不仅是语文没学好的问题啊,这可是词汇量太弱智的问题,他甚至怀疑这两人就是游龙骑和情和本人。
本来准备挂一波毒试试能否抓住机会击杀的颜许站在原地,切到地图频道准备骂回去时,他眼前陡然一黑。
一股尖锐的疼痛陡然出现,他的头部就像是被人用针扎一样一阵一阵地开始疼,这疼痛来得太突兀,他失神了一瞬,下意识捂住额头。
昙华似乎察觉到了不对,急忙问道:“小许,你怎么了?”
“……没事,”颜许忍着这一阵强烈过一阵的疼痛,说,“头疼犯了而已,打完这把我下……”
这时一柱之隔的苍云突然动了,他开了血怒去打颜许,颜许本来想交春泥毫针挪个位置,但因为身体实在难受,他手抖得厉害,虽然昙华给了他听风,但无法集中注意力走位的情况下,他也只能南风等凉凉。
他的花哥很快就躺在竞技场里,昙华交了毫针换了个方向继续绕柱,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昙华这两天很生气。
比如说现在,语气里都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你先去吃止痛药躺一会儿,我帮你把他们弄死。”
颜许翻出书桌旁备用的止痛药,又扫了一眼书桌,完了,没有备用的水,只有一杯余温尚在的冰可乐。
啊啊啊真是作死啊!!!好不容易太阳出来了,他就从冰箱里拿了一杯冰阔落庆祝一下,现在怎么办,冰阔落就着止痛药吃不会产生奇怪的化合反应吧?
疼痛让他只花了半秒钟时间纠结这个问题,然后就把冰阔落当水喝了。
嗯,挺好喝。
……希望我不会凉凉。
颜许强打精神给昙华留了句我去趴一会儿,紧接着他游戏也来不及退,YY也没关,直接趴在电脑前晕过去了。
昙华还在溜苍云。
他听着突然安静下来的YY,心里也有点着急,这个苍云大概是他见过最菜的了,可惜血量高不好秒,唯一的机会就是把他和奶歌的距离拉开,趁着奶歌赶不过来时两波乱洒秒掉——他已经可以确认,这个苍云应该压根没把盾墙盾壁拖入技能栏,跟游龙骑那以为有奶妈在就可以不开山虎御的天策简直如出一辙。
嗯,这个奶歌也是一样的菜,昙华目前还没见过他用迴梦和江逐,也不知道是不是压根没拖入技能栏。
大概是觉得一个花间不可能对毕业苍云造成什么伤害,奶歌追着追着干脆不追了,他开始疯狂地打字喷粪,用词之粗鄙,地图频道满满的都是***,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他的唾沫星子。
感觉距离差不多后,昙华绕过一根柱子,两套玉石下去直接秒了苍云,然后他地图问:游龙骑、情和?
这回换苍云躺在地上逼逼,奶歌满场乱窜,然而菜鸡终究是菜鸡,孤影都不知道用就因为读徵被断一套带走了。
胜利结算跳出来时,奶歌还在近聊频道诅咒了最后一句:
[地图][游弋的梅花盾]:你就在这里等着[颜许]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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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想办法娶了这个师兄
今日也在下雨。
颜许铺开一张纸,凝神观察着桌案上的绿枝。
这纸名为宣纸,产自宣城郡,与蒙山雀舌一样,都是天宝元年被选作贡品,从此名扬天下,其纸质韧而稠密,纹理纯净,不易变色,拿来为蒙山茶之书作画再合适不过。
是的,身为万花弟子,琴棋书画医工茶都是必备技能,在吴岱师兄托他们作书时,特意吩咐了要将茶的形态都绘制下来。
他选了一支狼毫笔,思索着要怎样绘制。
可惜今年还是来晚了,没见着蒙山茶最适合采摘的形态,只能借来天盖寺的藏书,再结合道长的描述去画,一个多月过去了,平日里除了写书外他就在不断地作画,废了无数张如同的纸才让甘元道长点头称是。
这张是要加入书中的,他垂下眼,仔细回忆着其他茶叶的纹理、形态,尽量在下笔时清晰地展示出其中区别。
甘元道长引着谭雨过来时,他正在苦恼于上色,前段日子自己带来的石绿石青已经用完了,他正纠结着要不要下山一趟。
然后他就闻到了一缕香。
不是美人香,不是寺中香,是烟火香。
“颜先生。”甘元道长为谭雨打着伞,敲了敲亭子里的柱子,好心提醒他,“你今日尚未进食,不如吃些东西再写罢。”
谭雨拎着一只食盒,已经走到了亭子里,在另半边石桌上将带来的饭菜一一摆开。
一碗撒了葱丝的菌子鲜汤面,一份加了野椒的砂锅丙穴鱼,一碟凉拌青瓜丝。
雅州的丙穴鱼鲜美少刺,有“鱼知丙穴由来美,酒忆郫筒不用酤”的美称,颜许虽离雅州多年,但仍对雅州的菜肴念念不忘,其中一道就是砂锅丙穴鱼。
当地的砂锅用雅州荥经县的白鳝泥制成,这种炊具受热均匀,最适合小火煨煮,颜夫人虽是佛家信女,但她信她的佛,却也不会阻止孩子们沾荤腥,从来不让那些面黄肌瘦的孩子们为难。小时候就有个阿姐看他年纪小,又常常犯头痛病,所以经常下厨为他做砂锅鱼汤喝,说是可以补身子。
大概是想起来过去,颜许有点愣神,直到师兄帮他把饭菜都摆好了,潮湿的空气中顿时溢满了汤的鲜香,连旁边的甘元道长也收了伞挤过来,跃跃欲试地问:“谭先生,可否介意贫道添一双碗筷?”
谭雨冷淡地看了他一眼:“道长,出家人不沾荤腥,何况这些不是做给你吃的。”
甘元道长振振有词:“天生天杀,道之理也,贫道只是不沾杀孽,可既然此鱼已去,尝一口又如何?而且颜先生身体不好,日日被你这个做师兄的这样补下去,怕是虚不受补,贫道也是好心才来分担一下啊!”
谭雨懒得理他,他绕过石桌,俯身仔细看了那副画,了然道:“石青用完了?”
颜许下意识点点头,然后手中的狼毫笔就被他抽走了。
“庙中有铜绿可暂替。”谭雨将狼毫放到笔架上,“先吃饭。”
听听这毫无回旋余地的语气,简直就跟多了个娘一样。
当然这种话颜许是不会说出来的,自从一个月前尴尬的共浴事件过后,他们依旧尴尬地同床共枕了一个月,虽然双方表面上都风轻云淡,然而。
然而谭雨自从那天发现他体质不太好之后,就开始了只要有空就为他做各种菜肴的日常,偏偏手艺还出奇的好,都是些雅州当地人常做的小菜,和记忆里的阿姐和颜夫人做出来的味道一模一样,让人根本无法拒绝。
说真的,颜许有点难受,师兄你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容易被误解吗?除了母爱就只有爱可以解释了吧?!
对美人和美食毫无抵抗力的颜许每天都在纠结着怎样才能娶了师兄,但谭雨本人却对此毫无自觉,甚至觉得这师弟真是太不省心了,本来底子就差,每天还不好好吃饭,写书再重要能有自己的命重要吗?他到底怎么活到现在的,居然还没不小心饿死或者头疼死自己?
颜许想的却是,虽然还没有想到办法娶了师兄,但是总感觉眼下这个局势,好像跟娶了他也没啥区别?
他习以为常地把自己的筷子从甘元道长手里抢回来,乖巧地坐到另半边石桌上开始吃饭。
鲜嫩的面条一入口,他就觉得味道不太对,汤中明明只看到了菌子和葱丝姜丝,吃起来却隐约有一丝鱼香,面条也很有韧性,吃起来爽滑劲道,配着脆甜的青瓜丝和砂锅鱼一起吃,简直人间美味。
他眼巴巴地抬头看对面低头翻看着自己草稿的师兄,对方感受到他的视线,抬头看他,解释道:“某将鱼肉切碎掺入了面团中,煮面用的汤汁也匀了些鱼汤。”
今天也没抢到饭的甘元道长靠在亭子边看雨,忧郁地说:“他还炖了一只鸡,说宵夜准备做凉拌鸡丝和凉拌蕨菜,恕贫道直言,这样补真的不会补出问题吗?”
出问题是不可能出问题的,被喂胖倒是有可能。
谭雨正提笔补充部分缺漏,闻言头都没有抬,语气依旧淡淡的:“这些只是补气的罢了,经脉孱弱不是那么好养的。再者,道长是医者,还是某是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