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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开反派路线,拯救落魄白月光(解虎锡)


蔺含章却若有所思:“师兄此言,是让我回避么?我自知树大招风的道理,可一昧隐忍谦让,岂不任人凌弱暴寡。”
“我并无此意。”
那你为何不辩不争,任他们栽赃祸害,以至于……蔺含章初读那些文字,只感到唏嘘。现在面对着一个活生生的拏离,更是心头刺痛,忍不住道:
“我并非好狠斗勇之人,也绝不委曲求全;师兄若因为我打伤赵兰庭一事有所计较,蔺贞也不怕责问——我是问心无愧的。”
拏离反被他训了一通,面上也没有不快,只说:“是我失言了。”
蔺含章哪是想要他道歉。饶是他七面八面玲珑,面对拏离这般淡薄性子,也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师兄,”他忍不住问,“你认为我有错么?”
“没有。”对方毫无纠结地说。
“是么,我还以为师兄怪我残忍。”
“不,”拏离闻言轻轻抚掌,平和道:“修道者与天争、与人争、与万物争……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此消彼长。若剑杀一人是残忍,抢一人生机就不残忍了么?既步此道,哪有手不沾血。只要莫造杀孽,伤及无辜……”
“……伏魔钟下事,你问心无愧,便是无错。”
他语调微扬,似罄钟般,敲在蔺含章心间,竟有振振回声。
“是我钻牛角尖,误解师兄了。”
“不算你误解,”拏离怕他想岔,分外虚心道:
“我不过有些隐忧,由此及彼,才说了那些话。机缘际会并非对错之争……有时道理俱在,却不能圆满。”
“师兄不妨直言。”
“你可知宗门中也是有宗族势力存在,此举必然引起他们注意。”拏离顿了顿,“你若想有所倚靠,也无可指摘;只是……”
“含章不会的。”
他答得果决,那人叫他打断,也只是好脾气地眨了眨眼。
这模样在蔺含章眼中,倒有几分可怜可爱。他压下心绪,正色道:
“悟道休言天命,修行勿取真经;道乃成就之本,岂能假借于他人。”
“好。”拏离微微颔首,又话锋一转,“那你捣弄那草药做什么?”
这不是问过了么?蔺含章只得又答一遍:
“炼些丹药私用,也免得囊中羞涩、汲汲营营,耽误修行。”
原来是这样。拏离暗想,先把钱赚了,往后不为钱发愁……可是需要八十万这么多么。
实际上,他俩的对话,从一开始就有些鸡同鸭讲。
蔺含章没暴露过小固灵丹卖家身份,便以为拏离此番,意在惋惜被他打伤的天才剑修,是为了敲打自己。
拏离却没他想得小心眼。在蔺含章提起前,他甚至不知道赵兰庭是谁。
他从始至终问的,都是蔺含章为什么把淘宝往坑到停运三天,惹得宋家人都跑来藏剑峰生事;
他穿戴正式,便是刚从宝元正殿下来,且看了一折子指桑骂槐的戏呢。
至于罪魁祸首,他也半是猜测,半是推论。
拏离那日见过了剑院新生,也听了各门主持弟子谈论,心下便有计量:这届弟子里,往后谁有作为暂不好说,单论心灵性巧,倒是没一个比得过蔺含章的。
想到这,他舒朗一笑:“你说得不错,既已有了进益,往后就不要打那淘宝往的主意了;并不是人人都如你通透,你这样做,难免让人家心里不快。”
他这么一说,蔺含章登时便怔住了。
“怎么……师兄竟知道么?”
“师弟放心,我不是那多嘴舌的人。”拏离依然是软谈丽语,“只是计妙在一时,你再欲行此事,恐怕就不止我一人发觉了。”
蔺含章欲言又止了半响,才后觉方才说的……都是些什么啊!
什么树大招风,什么师兄怪我残忍……他怎这般腼颜,真把自个儿当黄口小儿,能胡言乱语了——蔺含章简直羞愧得无法。
他呐呐应了,拏离又说:“你不用担心,丹院忙着自查,不自曝身份,是想不到你这阵法师头上的。”
“那师兄又是如何得知?”
当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们住得近,总是看得更清……拏离心里想着,起了些逗弄心思,答道:
“我身为首座,对弟子秉性也需了解。有如此才具,能做出这等翻空出奇之事……除蔺师弟外,倒真想不到第二人。”
他刚说完,就看见他那一向老成庄重的师弟,双颊活灵灵红了起来。

第23章 一片瓜田
拏离在宝元殿上接了调令,却也没真把这件事看得多重要。他既不打算为宋家做事,也不想提蔺含章去刑堂。
又不是偷不是抢,有什么可管教?若是其他人学去了……学不学得来且说,修行本就是自个的事;就算剑院执剑、他师尊清庸道君出面,也没法昧着良心说天下修士都是为大道而行。
宋家人也不是好相与的,若帮着他们,和一个新入门弟子过不去,他才觉得莫名。
见蔺含章脸上颜色好不容易淡下去,还有些惊疑似的,他又道:“师弟不用多想,便如你所说,问心无愧就好。”
“可每个人的心也是不同的,有那结党营私之人,甚至恶稔祸盈的人,若是他们也觉得无愧,岂不是什么事都可以做了。”
“做不做是人家的事。”
见这小师弟极在乎自己态度,他语气又软和了些:
“你总问这做什么。我对你说,便是觉得你无错;大是非并不由我评判,可我既见了,心中总有裁断,这也是动摇不了的。”
“只是初入道门,不自觉想得多了……”蔺含章勉强朝他笑笑。
“我总想着,从前我体质羸弱,常年避世,像只蚂蚁似的怕被人踩死;如今有了些薄弱力量,便敢把他人踩在脚下……这变化是应该的么?
师兄修为高深,待人却这般亲和,久而久之,人人都以为是应当的而不知感恩。可师兄若要杀我等,恐怕也不费吹灰之力……这又是问心无愧就能做到的么?”
倘若来日,你发现我非正道,可还会这般对我么?
拏离面对这问题,也感到些许讶然,垂眸思索后才答道:
“大象生来就是大象,蝼蚁生来便是蝼蚁……你也知天心第一,可景易移,心难得。我的所作所为,也大多是顺势而行罢了;
仗着修为比你高些,便可放心地教导你。若来日你我位置相调,我却未必不惧你的力量;说到底,我并非象,也非蚁,这二者尚不能理解,我也只能是我。选择如此行事,不是为了旁人称赞,只是我想这么做。”
蔺含章听他真诚发言,觉得触动,却没料到他会把二人摆在对立面上,连忙说:
“是我原先太天真,过那云梯时有些吓住了,才有这样多想法。师兄殊恩厚渥,我心里是感激的……不,就算师兄不曾帮我,我也觉得师兄是怀质抱真、蔼然仁者。无论来日如何,含章定不与师兄相负。”
他说出这样的话,也超出了拏离的构想。他并不要他报答,也未觉得自身有什么特别优待此子之处。
藏剑峰中任何一人,他也是这般对待,只不过对方问的多了,他也就说的多了些。莫非让他误会了?
也没什么可误会的,他又没有哪句口是心非。或许这小师弟就是与他投缘,有些孺慕之情罢了。
思及此,拏离轻声回了个好字。
他年纪尚轻,却比那些个长老都更具风骨——蔺含章暗自思忖,怎么也看不透他表情,却将那人嘴唇的弧度来回描了仔细。
等他意识到此举失礼,还是拏离微启朱唇,打断了他观察:
“既然你有此志向,不如从今开始悉心修炼?我听说你在入门测试时才筑的基,若三月内能再晋一层,师兄有礼相赠。”
蔺含章一时收不回视线,仍盯着那点颜色,眨了眨眼道:
“我前些日子就已晋至筑基三层,不知师兄的贺礼可备好?”
“哦?”拏离轻舒长眉,冁然而笑,“是我轻瞧你了……你随我来。”
……他还挺霸道的。蔺含章没来得及客套,就被拉上了飞剑。拏离有本命灵剑,剑名“涤尘”,但极少有人见过。他们此时所御的也并非灵剑,是一柄巨大的宽刃龙泉飞剑,两个人站着还有空余。
有空余,也称不上多宽敞。拏离今日佩了芙蓉冠,乌发都拢作一束。只是后颈的发际边缘,还有些细小绒毛,大概他自己未曾留意,就那么荡在风中,时不时拂过脖颈。
蔺含章看着那点不规则形状,和深色得罗的直领之间,露出小片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肌肤,不知何时就到了目的地。
拏离下了飞剑,见他还愣着,自然地伸了一只手过去。蔺含章反应过来,虽有些不好意思,也让他架住了,只好半挨着那片手掌,实则自己跳了下来。
他指尖冰冷,靠近手心的地方却很热,倒像是阳气虚弱的人。拏离这么想着,掂了他手掌——也是轻柔无骨一般。
“你的手怎这样凉?”
尤其是那几根手指,跟冰锥子差不多。
蔺含章被他问住,只猜到是养那阴魄的缘由,含糊道:“大概是胎中不足,我出生就如此。”
他的确有些羸弱,言谈举止都缓慢细致,好像纸做的人。拏离微微蹙眉,反扣住他手腕,一道真炁沿着筋脉输送进来。
他在探他的脉。蔺含章这下清醒了许多,站着几乎一动也不敢动,尽量放松了身体,让那道真炁在他体内游走。
拏离真炁菁纯,一丝暖意有如刺痛,在他几处关窍环绕。直至气海间,蔺含章叫那点痛痒灼得难耐,竟然不觉间吸收了对方的灵气。
拏离察觉到这点,也没有松手,反而面色一沉,继续着方才举动。不过这回他不再攻气海,而是向他祖窍玄关处凝聚。
若要击碎他丹田,也就是一翻手腕的事……蔺含章心头发紧,却又生出豁然之意。其实他何须问,拏离身为正道修士表率,自然不会饶他一个鬼修。
也怪他自己不够谨慎,贪图这点……什么呢,他也不明白。
实在不行,也只能设法迷住他神智。就算拏离日后记恨他,他却不能不如此了。
他顿时抗拒全无,凝出一缕傀丝,任由筑基后期的真炁在体内试探。直到拏离轻叹口气,将那几根手指从他脉门间撤了下去。
“你不是胎中不足,是母体受了寒毒,导致体内有毒性堆积。”
拏离语气中颇有些爱惜。
“而且你的灵脉怎如此……怪异?”
他还未见过这样奇异的脉象,犹豫道:
“你的灵脉冗杂,分支多广,而且十分滞涩……像是强行扩宽后再连上的。”
也不是没有修士这么做过,以药物扩宽,或以雷劫淬洗,不过也只会在道法突进的关键时刻。这人资历尚浅,灵脉却像被淬炼过千百次一样,满是疮疤。
他说得隐晦,蔺含章却想到了那日,他是如何强行进阶——为留住这具色身,他将全部灵脉,都让那天命之子的魂火烧了一遍。
难不成淬烧过的灵脉,和先天的还有区别?蔺含章此时才发觉其中危险。
他以尸傀之身混进太乙,是仗着自己那八道法阵,绝不会让死气外泄。可今天只是被筑基修士摸了下脉,就现出这么多破绽。
见他沉默不语,拏离还以为触及隐私,拂了拂袖道:
“你是八灵根,在宗门历史中也属罕见的……若有什么与众不同的修行方法,你自己把握好。”
此言既出,蔺含章双眼灼灼地看着他:
“就算不是正道之法?”
拏离也不被他吓倒,仍是温和神色:“功法有什么正邪之分?改换灵脉的术法也不是没有,只不过修炼极为困难,易夺人心智,让人走火入魔,因此不常流传。”
“我还以为,炼了魔功的就算是魔道了。”
“此‘魔’非心魔,妖魔者天生天养,向来有之。我在外游历,倒听说魔宗也是炼《六欲天魔心法》的。只是此等修行不适合人修,魔道者又多放浪形骸,为世俗所悖……况且魔宗中人,不也有得道飞升者。只是不常被提起。”
他说罢,极富威严地看了蔺含章一眼:“你修了什么功法?”
听他说话时,蔺含章早打好一套腹稿。此时作出如梦方醒的模样,冷汗琏琏,直向他告罪:
“我那日被人打伤,实在是到了孤灯挑尽的时候。想起在家中看过的《漏天髓》中,有能易筋洗髓的功法,便试了一试。好在山上灵气充裕,竟让我成功了。”
多亏他博览群书,翻尸倒骨找出来这一本《漏天髓》。不算邪功,但也不大被正道所承认——其中多是世外散修那些旁蹊曲径的法子。
至于改换灵脉,倒也是有的,只不过要先自断所有灵脉,再任由天地灵气开拓——也不知道是多古老的传说了。且不说现世还有没有那么多天地灵气,就算是有,一个灵脉尽断的人又如何吸收。
不是邪功,只是叫人送死罢了。
他也是笃定拏离不清楚其中机关——的确,拏离是剑道翘楚,却不是什么通才,对这等旁门功法,能记住名字都算难得。
他倒想不愧下学,只是看蔺含章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样子,深感不是时机。
他温言安慰了两句:“《漏天髓》只是不入典,更不算邪道了。你家中倒有不少所藏,想来高堂皆是怀才抱德之人……师兄没有什么合适功法赠你,只有这——”
蔺含章跟他一块时从不分二心,此时被扶起,才看清他们所在何处。
此处乃一处山涧,地势平缓,有溪潺潺,植物都长得极好。
拏离领他看的,要给他的贺礼,就是眼前这一片……瓜。

西瓜。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就是普通的,能吃的三白西瓜。
因为耕种于灵田中,这片西瓜也算颇具灵蕴……但那也是瓜。
上次送他两块肉,这次送他一片瓜。拏离看着如谪仙不可向迩,为人倒还真是……淳朴。
蔺含章心中还有些忧惆,拏离如此清贵的人,居然只能吃最普通的三白瓜么。早知道他买些金镶玉种子,在后山播一片……
不行,金镶玉也不过口感好些,怎么也得是四品朱鳞瓜,才配给师兄甜甜嘴。
“你既有心饱学,又有木灵根在身,师兄便把这亩灵田赠予你。”
拏离却不知他正挑拣他的瓜,开口道:“若能自给自足,你要炼丹药也方便。”
所以不是送他瓜,是送他地?
蔺含章有些震撼,饶是他当惯了有钱人,也很少见这么豪气的礼物。且不说这是灵田,就算在民间,赠送领土也是身份亲密之人才有的行为。
见他愣在原地,拏离继续说:
“这块灵田是我师尊多年前赐下的,可我不会耕种,一时荒废了。前些日子詹师妹自告奋勇说要种,结果也没弄成什么灵植,只是种了些普通瓜果。”
“师兄怎么没给了灵植的同门?”
见他面含欣喜,还故作严肃的样子,拏离忍不住伸手在他发顶一揉,笑说:
“小小年纪,哪来那么多为什么。给了他们,我又拿什么给你。”
在蔺含章心中,什么人送的,倒是比送的是什么更令他喜悦。因此拏离要摸他头顶,他也没躲开。
他颅顶也不大有热度。拏离有些担心这体质,又不好太过探问,想着还是那寒毒的问题……应叫他先勤加修炼才是,如此这田倒送早了。
不过,一个刚筑基就连升两层的弟子,大概也无需旁人叮嘱。
拏离也曾以为他在修为上不会有多精深——八灵根修士,凝结不了丹气,最多也就在几百岁时能迈入筑基后期……而也要有那样长的寿元。
赠他灵田,并非是拏离对他看重,而是觉得多掌握些技能,就算日后脱离宗门,也多些安生之道。
拏离自身追求大道,但从不以此要求别人。就算门外弟子向他请教驱除邪祟的法子,想以后当个驱魔道人,他都是不吝告知——不过也没几个人那么大胆。这种话说出来,是要叫那群铁血剑修暴揍的。
但他又感到蔺含章不同于旁人,他提的那些问题,已经有了对“道”的思考。
都说八灵根无法修炼,可无论哪件事做成前,不都是不成的么?拏离暂时也只能想到此处,日后如何发展,就看他个人造化了。
蔺含章倒是比他想得还要远。他没法杀了宋昭斐,也不知能不能把他炮制成傀儡
——要是能,到时随他几个演什么戏,拏离也不必受剧情所制。没了牵绊,得道飞升是迟早的事——如此也算他偿情。
蔺含章越想越觉得心思开明,此时他们都记挂着彼此修行,算得上融洽无间,斯抬斯敬。又互相恭维一番,蔺含章才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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