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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心(Shim97)


里面密封着一封信,雀澜飞快撕开信封,展开信纸,一目十行地看下来。
越看到后面,他的脸色越发凝重。
刘叔见他脸色不对,将小童们都驱散了,不让他们继续在院里吵闹。
“少夫人,有什么急事吗?”
雀澜合上了信:“你现在派人,去南北驿站,把所有都头叫过来。”
刘叔一听,就知道事情不妙,一刻也不敢耽搁,连忙小跑着出去了。
丰春县。
巡逻的官丁最后检查Hela了一遍码头,吹响了哨子。
两岸的苦工立刻动起来,奋力拉动铁盘,锁链哗啦啦作响,两节分别靠在两岸的钢索桥被缓慢拉动,一点一点横过来。
“封了河,总算可以歇一晚了。”岸边的官丁搓着手,“大年三十的,咱们兄弟还在这儿守码头,真该给咱们多发点赏钱。”
另一人说:“是啊,那些老家伙,就看咱们年纪轻,专让咱们守除夕夜。”
两人闲聊着,看着这两节钢索桥缓缓挪动,要不了一时半会儿,两节桥便能在江心相接,连成一座横跨礼水的大桥,挡住所有往来船只。
除了运河,大周境内所有水路都要在除夕夜里封桥,到初五迎财神时才重新通航。
两节钢索桥慢慢挪动,眼看着就要接在一处,一名官丁忽然发现黑漆漆的礼水上游影影绰绰出现了一个庞然大物。
“那是什么?”他拍拍同僚的肩膀,示意他看。
另一名官丁也转过头去,那黑漆漆的庞然大物顺流而下,速度极快,只片刻就显露出了真身。
“是战船!”官丁失声大喊,立刻抓起哨子猛吹,“警戒!警戒!”
两岸的巡逻官丁全被惊动了,除夕夜宁静祥和的氛围刹那间烟消云散。
“快!快!把桥放下来!”官丁奋力挥着旗子,“通知城中守备军!”
两岸的苦工连忙加大力气,奋力拉动铁盘,两节铁索桥慢慢靠近。
“轰隆——”
远处的战船猛然开火,火炮筒中射出巨大的火光,直冲铁索桥。
炮弹撞上桥身,猛然炸开,铁索桥被冲击得一晃,往回偏了些,带着所有铁链哗啦啦作响,铁盘一下子回甩,将岸边的苦工们瞬间甩了出去。
“都给我起来!继续拉!”官丁咆哮着,将苦工们踢起来,自己也扑上去,奋力推动铁盘。
巨大的战船已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铁索桥不远处,官丁听见了船上填充炮火的呼喊声,连忙催促着苦工们赶紧放桥。
“轰隆——”
又一声巨大的爆炸,四溅的火花和弹片叮当乱射,铁盘又一次回甩,直接将一名来不及松手的苦工甩到了一旁的石柱上,生生撞死了。
“死人啦!死人啦!”苦工们大喊着,四散奔逃。
“别跑!给我回来!回来!”官丁嘶吼着,然而无济于事,原本即将接在一起的铁索桥,被这一炮轰得又歪了一些,留给船只的豁口更大了。
正在这时,岸边闪起了一队火光,是丰春县的守备军过来支援了。
官丁刚想招手叫人,又是“轰隆”一声巨响。
这战船的两侧也装了火炮!
守备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走在最前的几个人登时被四溅的弹片炸得面目全非。
“散开!”守备军都头孙鹏大喝一声,后头的队伍立时四散开来,藏身在岸边的灌木后。
“弓箭手!备火箭!”孙鹏大声命令,“快快!他们填充弹药有空隙!往风帆上射!”
灌木中窸窸窣窣,不一会儿,一排弓箭手整齐地出列,齐嗖嗖向河上的战船射去火箭。
船上不少玄衣军中箭,也有箭射中船身,但火很快被扑灭了。
火炮已经重新填满弹药。
孙鹏连忙大喊:“回来!回来!”
弓箭手们撤回树丛后,匍匐在地,片刻,前面就是一声巨大的爆炸,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孙都头!孙都头!”远处桥边的官丁在喊,“他们岸上还有人!已经冲过来了!快过来守桥!”
“他娘的!”孙鹏骂了一句。
他将弓箭兵留在树丛后,让他们继续偷袭射箭,他则带着剩下的人往铁索桥边跑。
战船正前方的一门火炮直冲着这一节铁索桥打,将这节桥打得歪了许多,迟迟没法与对面的另一节桥相接。
孙鹏带着人赶过来,趁着战船装填弹药的空隙,立刻拉动铁盘。人多力量大,这节铁索桥吱呀作响,慢慢挪正了,咚的一声同对面那节桥接在了一起。
作者有话说:
最后的决战(一连串快节奏战役)开始!这本完结倒计时啦!
下一本是虫族背景的九零年代养崽文《路遥车马慢》,9月2号开更,大家点点收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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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备军只剩下最后的寥寥数十人,坚守着两侧桥头。
原本以他们几百人的兵力,根本不可能对阵十倍的敌人,但双方争夺的仅仅是桥头这一小片地方,桥头又有防御工事,因此守备军得以拖延,死死地守住了开启铁索桥的转盘。
礼水河边满是尸体,河水都被血染成了红色。那艘战船就像一个狩猎中的怪物,静静盯着自己的猎物做最后的挣扎。
孙鹏喘着粗气,奋力斩杀往桥头扑的玄衣军,连续战斗了一夜,他握着长刀的手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城中的烽火台怎么还没点燃?”他大声喝问身旁的小兵。
小兵满脸血污,几近绝望:“都头,烽火台也被他们围住了。”
“他娘的!平时养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一晚上过去了连个烽火台都点不亮!”孙鹏破口大骂。
“都头,咱们快跑罢!他们没有进城烧杀,只是要过这座桥,让他们过去就行了。”有人在旁边已经哭了出来,“下游还有那么多关卡,不差咱们这一个啊!”
孙鹏一边砍倒往上扑的玄衣军,一边大声骂人:“今天已经是大年初一了!下游封了桥,官丁都回家过年了!谁他妈还巡逻啊!他们船开过去了,官丁还在家喝酒吃肉呢!”
他砍完人,回头掀了这小兵一巴掌:“烽火台没点燃,还放他们去下游,他们要不了一天就开进通南大运河了!”
远处一道冷冷的声音插进来:“你现在不退,又能抵挡多久?”
孙鹏抬眼一看,那是个站在后方的黑衣人——或许不能再说他们是黑衣人,毕竟这些玄衣军已不再作夜行蒙面打扮,换上了玄色铠甲、戴上了头盔,仿佛真成了一支正规军。
这个说话之人像是他们的小头领,身着铠甲,右手持刀,左手下半截却空荡荡的,没有小臂。
“他娘的!你个独臂也来嘲笑老子!”孙鹏破口大骂,“老子为保卫江山战死,比你们这些反贼强千万倍!”
这话像是戳中了此人的痛处,他的脸色霎时铁青,从背后摸出了一把机关弩,对准孙鹏。
“那就让你得偿所愿!”
他一声令下,往上冲锋的玄衣军都退了下来,弓箭手出列,对准了桥头,孙鹏连忙大叫:“躲!”
守备军迅速缩回了防御工事后,箭雨下来,并没有什么伤亡。
玄衣军近攻作战根本比不上正规军,远攻的火炮、箭雨又被防御工事挡住,孙鹏就是靠这么苟延残喘地拖着,从昨天半夜拖到今早的。
独臂人咒骂一声,但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这样一点一点地耗,他们人多,总能耗到守备军力竭的时候。
太阳一点一点升起。
正月初一,阳光明媚,本是个极好的日子。
孙鹏中了一刀,吐出血来,勉力挥动手中的长刀,将扑上来的玄衣军砍倒:“守住!守住!一晚过去,尸体该漂到下游了!他们该过来支援了!”
可身后却只有零星的几声吼叫,孙鹏回首一看,身边只剩下四名士兵了。
晃神间,肩上又中了一刀,孙鹏一下子往地上倒去,连忙用长刀支撑。
可他的双臂已经力竭,根本支撑不住自己,长刀一撑,反倒将他自己一震,刀脱出手去。
孙鹏一下子跌在了尸堆里。
“都头!”身旁的小兵大喊。
玄衣军已经冲上来,一脚踩在孙鹏身上,乱刀往下砍去。
“都头!都头!”
仅剩的几名小兵奋力往回扑,可势单力薄,无力回天。
玄衣军乱刀砍在孙鹏背上,几乎把他砍成了一滩烂泥。
小兵们发出凄厉的嘶吼,可经过一夜的鏖战,个个都是强弩之末,很快被汹涌的玄衣军淹没。
站在后方的独臂人冷哼一声,抬眼看了看当空照耀的明亮太阳。
从这一战起,他们就不再是夜行的蒙面人了。
“开河!”他一声令下。
玄衣军们冲进了桥头的防御工事,将扑在铁盘上的尸体拖走,奋力转动铁盘。
铁索哗啦啦作响,巨大的铁索桥开始缓缓移动。
就在这时,桥对面出现了一队人马。
为首的一人身着银甲,面若桃李,目若寒星,头盔上的红缨迎风飞舞。
独臂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猛地后退一步,捂住了自己缺失的左臂。
雀澜冰冷的眼睛像猎隼一样盯住了他,举起长刀:“拿下!”
骑兵们高声冲锋,驾着战马涌上了宽敞的桥面,将整座铁索桥踩得轰隆隆作响。
与此同时,对岸的树林里推出了两架火炮,瞄准了停在江面的战船。
他从哪里找来的火炮!
独臂人大喊:“快!快开河!火炮装填弹药!”
可已经来不及了!
骑兵驾着健壮的战马,瞬间穿越了横跨江面的长桥,冲进玄衣军里,防御工事里转动铁盘的玄衣军被骑兵的长刀一刮,脑袋就滚落在了地上。
岸边的火炮飞快填充弹药,战船上也忙成一团,两边都要抢着率先开火。
轰隆——轰隆——
岸边的火炮终究快了一步,抢先开火,一左一右分别射出炮弹,一颗击中战船船身,一颗击中风帆,立刻将船打得剧烈摇晃起来。
正规军所用火炮的威力,是仿制出来的花架子无法比拟的。
战船上的玄衣军被剧烈摇晃的船身带得四处翻滚,根本无法再开炮,而风帆已经被爆裂的火星点燃,不一会儿就烧起了熊熊烈火。
“快把帆降下来!别让桅杆烧断了!”独臂人一边指挥着战船,一边让岸上的玄衣军迅速后退,准备远攻。
援军从对岸过来只能走钢桥,只要他们用炮火和箭雨堵住桥口,这些人马就没法过来了!
骑兵从死人堆里挖出了奄奄一息的孙鹏。
他背上被砍得血肉模糊,竟然奇迹般留得一口气,挣扎着说:“下游……还有一座民用拱桥……”
“放心罢,我们就是从下游赶过来的。”抬着他的士兵这样说。
孙鹏终于松了一口气,昏死过去。
很快,河的这一侧岸边也冒出了大批的援军,两相夹击,完全掌控住了河面上的钢索桥,将玄衣军团团围困起来。
岸边和河面上炮火声不断,可玄衣军的土炮弹威力不足,而雀澜拉来的火炮装填弹药更快,威力巨大,不过一时三刻,就将战船底部轰出了一个大洞。
江水汹涌地倒灌,这艘庞然大物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看见这一幕,独臂人终于知道无力回天,大喝一声:“撤退!”
丰春县往上游走不远就是嵋州境内,那是玄衣军的地盘。他们选择这个时机在丰春县这个地方开火,正是因为这里可进可退。
雀澜骑着战马带着步兵横越大江,高声大喝:“追出一百里外!”
援军士气高涨,而玄衣军则功败垂成,落荒而逃。
独臂人不甘极了,他骑上马,回头看了桥边的雀澜一眼。
江面的风将雀澜头顶的红缨吹得猎猎飞舞,他纵马奔驰,也在看这名独臂人。
他们都认出了彼此。
这是那夜澹州府南北仓失火后,在现场率人偷袭他和世子殿下的那名蒙面人。
他的左臂,正是被雀澜斩断,而雀澜也因此背部中刀。
那次火场偷袭他只差一点,便能重创祝盛安。这次他几乎都要成功了,只要再多给他半刻钟,战船便能通过这座铁索桥,直冲通南大运河!
两次功败垂成,还赔上了一条手臂,都是因为他!
独臂人挥动马鞭,骑着马儿往上游跑,却仍回过头来,猩红的双目盯着雀澜。
雀澜纵马飞奔,带着骑兵紧紧追在他们背后。
带兵奔逃的独臂人忽然大喊:“你们世子殿下在景山县大败!人都被我们抓了!你们得意不了几时了!”
骑兵们都是王府亲兵,一听便有些骚动,雀澜眉头紧蹙,喝道:“手下败将!口出狂言!”
独臂人哈哈大笑:“我是不是口出狂言,想必你心中有数!”
“两次功败垂成之耻,他日我必定找你偿还!”
玄衣军败出了澹州境内。
但王府亲兵的士气明显受到了独臂人那句话的影响。
雀澜带着追击的骑兵回到丰春县,走进驿站时,几名都头一下子看了过来,可几人面面相觑,又没人敢开口问。
雀澜摘下头盔,问:“丰春县的守备军伤亡如何?”
一名都头答道:“除了负责远攻的弓兵二十人受轻伤,还有都头孙鹏和四名步兵重伤,其他人都战死了。”
雀澜点点头:“让县衙做好抚恤,给他们家人多发些钱。”
说着,他又吩咐:“借来的两个民兵营,一个留在此处守桥,另一个带炮兵的,跟着我们一同去嵋州。”
此话一出,都头们神色各异。
一人率先开口,问:“少夫人,那人说的是真的吗?难道殿下真的在景山县大败,被他们抓住了?”
话音没落,就有一人反驳他:“殿下带着一千亲兵,一万禁军,怎么会大败?肯定是那人诓我们,动摇我们的军心。”
又有人说:“我们只留了三百人守澹州府,支援丰春县还勉强干得来,毕竟只有半日的路程,若澹州府有事,回援也来得及。但进入嵋州,若玄衣军偷袭澹州府,我们如何回援?”
“澹州府已经被围两次,说明这里对雍王来说也很重要,说不准他就会趁此机会围第三次呢?”
“澹州境内的玄衣军已经被肃清了,两州边境都安排了禁军驻守,雍王要打澹州府,就得先突破封锁,哪有那么容易?”
“可他不就突破封锁,打到丰春县了吗?”
众人七嘴八舌,一时间争吵起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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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师父
“好了。”雀澜拿剑鞘一抽桌面,发出响亮的一声,屋里顿时争吵的众人顿时安静下来。
“雍王在嵋州只有两个驻兵要塞,一个是礼水流经的景山县,一个是孜水上的云华县。”雀澜道,“目前看来,他应当是建造出了带火炮的战船,要走这两条水路,进入通南大运河,直逼京城。”
“如此,他肯定要抓住初一到初五这个封河的绝佳机会,速行进京,几乎不可能再去围澹州府。云华县有秦将军,我们只需守住礼水一线,并不需要太多兵力。”
这就是水路作战的局限,因为河道是固定的,不像陆路行军可以漫山遍野到处跑,走水路的行军路线就只能是河道这一条线,只要掐断这条线上的任何一个点,就能完全堵死这条路。
水路自然也有优势,只要做到保密、疾行,可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若这次没有徐骏从津州送来的急信,恐怕此时丰春县的关卡已被玄衣军打通,今天晚上他们的战船就能开进通南大运河了。
可现在玄衣军的水路行军意图已经暴露。雀澜已派人送急信去云华县告知秦般,他们会充分抓住玄衣军水路行军的致命弱点,牢牢掐住礼水、孜水,堵死玄衣军的两条行军路线。
那么,张鹤翎接下来会如何行动?
雀澜眉头紧蹙。
凭他和张鹤翎打交道的经验,这个人虽然行事大胆,但并不冒险——要不是靠着行事谨慎心眼多,凭他的最开始那一手烂牌,也走不到现在。
这样城府深沉、谨慎行事的人,绝不会孤注一掷赌一把,往往都会做两手准备。之前同他的数次交手,都印证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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