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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心(Shim97)


狭窄逼仄、又潮又暗,要不是地牢日日开着门,人在里头闷都要闷死。更别说在里头胆战心惊地等待着被审讯,不出三五日,人就要发疯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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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地牢阴暗的石板大道,祝盛安一路往里走。
两旁牢房里关着的村民们看见有人进来,纷纷扑到门口,急切地喊:“大人!我什么都招了!大人饶命啊!”
祝盛安没有理会,径直走到石板大道尽头,章礼就关在最里头的这间牢房,与其他人隔了很远。
虽然石板大道上方开着天窗透气,可走到这里头,仍然闷得不得了。
祝盛安深吸了几口气,觉得空气稀薄,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他看向牢房中的章礼——正坐在干草堆上,背靠着潮湿的土墙,闭着双眼,呼吸沉重。
身后那些哀嚎声,不一会儿也降了下去,在这憋闷的地牢里大喊大叫,没一会儿就喘不过气了。
祝盛安拿脚一踢牢房门,踢得锁门的沉重铁索哗啦啦作响。
牢房中的章礼被这大动静惊醒,看向门口。
“起来。”祝盛安冷冷道,“看看我是谁。”
逆着光,牢房中的章礼看不清他的脸,只能费力挪近了些,两只枯瘦的手抓着牢门的木头柱子,慢慢站起身——可还没完全站起来,脑袋就撞上了天花板,这牢房太低矮了。
章礼就这么佝偻着身子,往上看去,看见祝盛安这张有些熟悉的、年轻英俊的脸庞,他老得皱巴巴的脸上闪过瞬间的震惊。
“我没死。”祝盛安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所以,章云死了。”
这话里的意思,章礼立刻就明白了。
他知道他们要杀他,而他成功反杀了章云,现在回来算账了。
章礼死死瞪着他,瞪着这个杀了自己唯一儿子的仇人,两只手紧紧抓着牢房门口的木头柱子,手背突起了虬结的青筋。
祝盛安微微眯起眼,看着他狼狈的模样,看着他不甘和恨极的目光,轻轻嗤了一声,带些不屑和轻蔑,弯起嘴角:“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么?”
章礼双目突出,粗喘着。
“我用马鞭勒住他的脖子,把他拖在马车后,拖了半里地。”祝盛安面上带着一丝残酷的笑意,“他一个劲地挣扎,可他一个没习过武的人,怎么和我这个武举出身的王府亲兵副统领比呢?”
亲耳听见杀子仇人复述儿子死前的场景,章礼愤怒地咆哮,恨不得冲出牢房:“你杀了他!你是官差,怎么能随意杀人?!”
狗东西。
祝盛安心中骂了一句。
他儿子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他一只手按着自己腰间长剑的剑柄,紧紧按着,像按捺住自己心头的怒火,面上依旧漫不经心,引着猎物进入自己的圈套。
“不过是个刺配的罪犯,杀了就杀了。”他语气毫不在意,“他妄图谋杀官差,难道不该死吗?”
章礼瞪得双眼通红。
祝盛安清楚他的愤怒。
章家曾是京城世家,站在云端上的权贵门庭,他章家族长的独子,自然比旁人金贵千倍万倍,一向只有踩在别人头顶、掌控别人性命的份,何时轮到东南王府下头的一个七品芝麻官踩在他们头上说杀就杀?
章礼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眼神恨不得生啖祝盛安之血肉。可他仍忍下去了,一声不吭,回到干草堆上,继续枯坐。
“你挺沉得住气么。”祝盛安眯了眯眼,“你是觉得,章家很快就要东山再起,不能争这一时意气么?”
章礼背靠着潮湿的土墙,闭上眼睛,默不作声。
祝盛安蹲了下来,压低声音:“你们章家要是东山再起,你定要来找我的麻烦,所以呀,我还是先料理了你。哦,还有你那个孙儿。”
章礼猝然睁开了眼。
祝盛安却没给他发问的机会,站起身来,低声吩咐身后的两名亲兵:“夜里拿沙袋压死,做得干干净净的,别让世子殿下发现。那个小的也一样。”
两名亲兵闷声应了。
祝盛安抬腿就走。
惊疑不定的章礼见他走得干脆,知道自己在他眼里已是死人了,这才反应过来,立刻大叫起来:“你们不能杀我!我是重要证人!”
这间牢房虽然离其他村民的牢房有段距离,但章礼叫的声音太大,前面的人依然能听见。
祝盛安立刻停住脚步:“捂住他的嘴!”
章礼连忙朝牢房里退去,一边爬,一边大叫:“世子殿下要是知道你徇私枉法,肯定……!”
亲兵铁钳一样的手抓住了他的脚,一把把他拖到了牢房门边,一手卸掉了他的下巴。
章礼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喊叫,被亲兵扯下领间的脖巾一把塞进了嘴里。
祝盛安走了回来,眼神阴鸷:“他娘的,还敢乱叫。”
他像被章礼的垂死挣扎激怒了,伸出手来,一把掐住了章礼的脖子。
习武之人手劲大得出奇,很快,章礼就憋得面色青紫,拼命挣扎起来。
“看看,倒是跟你儿子死的时候一模一样。”祝盛安冷笑着,“你想引人过来看?想揭发我?”
章礼目眦尽裂,伸手想去抓祝盛安的脸,却被两名亲兵一左一右制住。
“我告诉你,世子殿下已动身去津州港了,武泽只管审问玄衣军,看守你们这块牢房的,全是我宋奇的人。”祝盛安眯着眼,“等殿下回来了,我只需跟他说,你太老了,在这儿闷死了。”
“你那个孙儿么,张鹤翎说丢就丢,想来也没什么用处。殿下去津州港查到了足够的线索,就不会在意死一两个证人了。”
章礼疯狂挣扎,披头散发,被卸掉的下巴合不上,流出了涎水,嘴里呜呜地乱叫。
祝盛安冷眼看着他这副丑态,旁边帮忙制着章礼的亲兵犹豫着开口:“副统领,再掐下去,这老头就扛不住了。到时候仵作验尸,看得出来死因。”
祝盛安哼了一声,松开了手:“待到半夜,你们来把他做了。”
“是。”
这亲兵拿手在章礼胸口重重一点,章礼只觉得喉咙一痒,随即嗓子就哑了,叫不出声来了。
他又惊又怒,被亲兵一推,跌在了干草堆上,连忙自己把嘴里塞的布巾掏出来,合上下巴,可声音仍是嘶哑的,再怎么努力,也只能发出小声的气音。
章礼捂着自己的喉咙,拼命用力,甚至伸手进嘴里抠喉咙,也再叫不出来了。
他听见那亲兵道:“副统领,您放心,小的这功夫是家传的,保准他到半夜都叫不出声。”
正在抠喉咙的章礼一顿,惊恐地转头看去,只看见祝盛安脸上嘲讽的一笑。
他没再和这个将死之人废话,带着两名亲兵走远了。
章礼连忙膝行到牢房门口,抓着栓牢房门的铁链用力摇晃,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可走远的人并没有理会他,隐隐约约,只听见他们低声的交谈。
“记得把人看好了,武泽每天下午来巡牢房,不能让他看出异样。”
“放心吧,副统领。”
章礼一愣,随即停住了动作,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记得武泽,是个高大精壮的乾君,王府亲兵的统领,那天来村里抓人的就是他,近几日确实每日下午都会来地牢转一圈。
这个叫宋奇的,只是副统领,看他话里的意思,并不敢让武泽发现自己私下杀害重要证人的事。
章礼脑中飞快转着,有了主意。
他在牢里静静等着,武泽每天下午都回来巡牢房,有时比较早,在吃晚饭之前,有时则在晚饭后。
等着等着,便等到了送晚饭的士兵。
章礼见这士兵并不是上午跟着宋奇来的人,便哑着嗓子问:“武统领什么时候来巡牢房?”
士兵将碗搁在牢房门口的地上,看了他一眼:“你要交代线索?”
章礼连忙点头。
士兵从大木桶里舀了一勺稀粥,倒在碗里:“武统领只负责审问玄衣军,你要交代,我待会儿请副统领过来。”
这也是宋奇的人!
看来这半边牢房,确实全是宋奇管着。
章礼心中焦急,那士兵又问了一遍:“你要交代吗?”
章礼不作声了。
士兵骂了一句,粗鲁地把地上的碗一踢,一碗稀粥顿时洒了满地。
“老东西,你耍我呢?!”
章礼缩着脖子,不敢招惹宋奇手底下的人,怕这人去告状,宋奇不等半夜,就先过来把自己解决了,后面武泽过来只能捡个尸首。
士兵骂骂咧咧的,捡起地上的空碗,走了。
章礼心焦地等着,地牢里阴暗逼仄,根本没有日光照进来,分不清白天黑夜,也无法判断时间。
他只觉得这个夜晚及其漫长,等了很久很久,石板大道上才再次传来了脚步声。
章礼连忙挪到牢房门边等着,却只等来了上午那两名跟着宋奇来过的亲兵,他们手里还提着沙袋。
章礼的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今天武泽怎么没来巡牢房?!
不等他多想,亲兵已经掏出钥匙,打开了牢房门,进来就将他两手两脚按在了地上。
章礼叫不出声,只能拼命挣扎,可他年纪大了,哪里是这些牛高马大的亲兵们的对手?四肢被死死按着,沉重的沙袋压住了胸口,章礼很快就喘不过气来了。
地牢里本就空气稀薄,他挣扎了一阵,喘得厉害,此时被沙袋压住,简直雪上加霜。章礼费劲地大口大口喘息,可胸口仍然越来越闷,眼前阵阵发黑。
制住他的两个亲兵放开了他的四肢,可章礼已根本没有力气去推开胸口沉重的沙袋,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两人站起身来,开始锁牢房门。
不、不,他章礼纵横半生,不能就这么窝囊地死在一个小统领手里,他不甘心啊……
这时,远处传来一道声音:“你们俩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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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地牢3
章礼只觉得胸口一松,身体本能地开始大口呼吸,可地牢里的空气太稀薄,他喘了老半天,仍两眼阵阵发黑,说不出一个字来。
大步走过来的武泽皱了皱眉,吩咐道:“把他抬到审讯室,那儿靠近出入口,能透透风。”
亲兵们连忙应是,手脚麻利地将章礼抬了出去。
章礼半死不活地被抬着,走过石板大道。两旁的牢房里关的都是村民,看见族长这快断气的样子,纷纷凑了上来,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整个地牢一阵骚动。
可章礼已没力气理会这些骚动,他被抬进审讯室,缓了半天,才总算能看清面前的景象。
面前站着一名高大魁梧的乾君,正是武泽。
他身后有两名亲兵,是陌生面孔,还有两名亲兵守着审讯室已上了锁的大门。
章礼慢慢转动眼珠,看见了那两名宋奇的手下,正站在另一边,低头等着武泽问话。
武泽见章礼清醒了,便没再管他,走到那两名亲兵跟前,沉声道:“说,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拿沙袋压在他身上,是要置他于死地么?”
这两人显然也有些本事,并不是普通的小兵,即便事情被撞破,也十分镇定。
一人道:“统领误会了,我们只是在审讯。”
武泽道:“就你们两个,在牢房里静悄悄地审讯?这儿不是有审讯室么?”
另一人道:“统领有所不知,这老头嘴硬得很,村民们大多都交代了,就他不肯交代,咱们就想了这个法子,吓他一吓。”
武泽似乎被说服了,沉吟片刻,道:“他是重要证人,你们得掌握分寸,下回不能再用这么冒险的法子审讯人了。”
他摆摆手,就让这两名亲兵把章礼押回牢里去。
两人应了是,便来抓章礼。
他们背对着武泽,朝章礼露出了轻蔑残酷的狞笑,仿佛在说——要你死,你就得死,逃不过的。
章礼哪能看不出他们眼中的杀意,吓得连连后退,大声朝武泽喊:“不、不是审讯!他们要杀我、他们真的要杀我!”
“看看给人吓成什么样了。”武泽微微皱眉,“你们这样能审出什么东西?告诉宋奇,不要瞎搞。”
“是。”两名亲兵都应了,一左一右抓住了往后退的章礼,将他提了起来,往审讯室门口走去。
守着门的士兵掏出钥匙,打开了审讯室的大门。
两人正要提着章礼往外走,被制住的章礼忽然猛地发力,疯狂挣扎,两名亲兵差点没按住。
审讯室紧挨着地牢大门,看守尤其严格,一见章礼发疯,众人怕他趁机蹿出去,立刻围了上来,关门的关门,按人的按人。
章礼即使拼尽全力,也抵不过五六名年轻力壮的乾君一齐上阵,推搡中被乱拳打得鼻青脸肿,没两下就被狠狠按倒在地。
武泽唰地抽出了腰间的长刀,架在了他脖子上:“老实待在这里,兴许能保一条命。你可知道越狱出逃,基本都是打死打残拖回来的?”
章礼的脑袋被死死按在地面上,皱巴巴的脸被潮湿的泥土地挤得变了形,整个人动弹不得,只能大喊:“宋奇要杀我!宋奇要杀我!”
武泽皱起眉,收回了刀,转头同其他人嘀咕:“他是不是在牢里关疯了?”
章礼急得不得了,但从武泽的这几句话,他也能看出来,这并不是一个头脑简单好忽悠的武官。他对副手并没有嫉妒打压之心,警觉性也很高,不会轻易相信一个罪犯之身的证人脱口而出的说辞,去怀疑与自己共事的伙伴。
眼看着亲兵们拿来绳子要把自己五花大绑押回去,他心头急转,勉强平复语气,说:“武统领,我要交代线索,是重要线索!对世子殿下查张鹤翎大有用处!”
武泽盯着他看了片刻,吩咐一旁的小兵:“去叫宋奇过来审讯。”
章礼心中咯噔一声。
送到面前的功劳,他竟然不抢!竟然白白让给副手!
眼看小兵要出去请人,章礼连忙道:“宋副统领之前乔装打扮来过我们村里,我同他有些过结,怕他审讯刁难我……”
话还没说完,一旁宋奇手下的两名亲兵便大声呵斥:“少在这里搬弄是非!这么多天半个字都不肯交代,敢情就是抓住机会来离间我们两个头儿!”
他奶奶的!这群王府亲兵怎么个个牙尖嘴利如此不好对付!
武泽摆摆手,示意那两名亲兵稍安勿躁,又给要出去请人的小兵使了个眼色。
小兵连忙点点头,飞快跑出了审讯室。
武泽在章礼跟前蹲下,说:“你可知道,殿下为何让宋奇审问你们,而我只负责审问玄衣军?”
章礼自然不知道,只听武泽接着说:“因为我的手段,你们这些普通人受不住。”
章礼一顿,这才回忆起这几天在牢里,总能远远听到审讯室尖利到变形的惨叫,背上不由自主地冒出了冷汗。
“既然你想让我审你,就如你的意。”武泽冷冷道,“我会让宋奇在旁听着。你最好是老老实实交代线索,要是胡言乱语到处攀咬,就活不过今晚了。”
他一抬下巴,亲兵们立刻会意,将章礼一把拖起来,绑在了刑架上。
“不、不、不要用刑,我全都说!我全都说!”章礼早就想好了说辞,自然不愿意白遭这一番罪,把绑人的铁索挣得哗啦啦作响。
武泽往审讯室正中的圈椅上一坐,慢条斯理道:“不用刑,怎么知道你交代的是编的还是真的。”
两名亲兵从刑具架子上取了一对铁手套,手套上五根尖利的铁钉,每根铁钉上都残留着上一个受刑之人的斑斑血迹。
一人道:“老头,认得这个手套么?这上头的钉子,要从你的指尖钉进去。”
他另一手拿着个小铁锤:“我们就拿着这个锤子,一寸一寸地把这钉子往里打,从你的指尖,一直钉进你的指根,钉到你的手掌里。”
章礼毛骨悚然,浑身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嘴里叫着:“我都交代!我都交代!”
“上了刑架,没有不用刑的。”这士兵一笑,任他挣扎,仍然给他套上了铁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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