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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心(Shim97)


祝盛安看着他,也笑了笑:“是谁不愿意出来跟我看戏的?”
“还是殿下鬼主意多,把他吓得呀。”雀澜咯咯笑个不停,好半天才自个儿拍拍胸膛,缓过气来,问,“可是仓库里头都是他们的人,殿下怎么把好粮换成这些掺沙粮的呢?”
“因为这些本来就是掺沙粮。”祝盛安给他倒了一杯茶,道,“他在城外高价收购粮食,但我先一步将其他粮商的粮以五倍市价买空了。然后再掺上沙子,以十倍市价倒卖给他。”
“他手下那些人办事不靠谱,事情又急,我中间再安插几个人,这批掺沙粮根本没叫他们发现,就被运进了仓库。”
雀澜喝了茶,笑道:“殿下好狡猾。”
祝盛安挑眉:“他在南北仓纵火耍我们在先,我不过以牙还牙罢了。”

第25章 暧昧
两人有说有笑,到了周师傅处,乃是亲兵们住着的一处驿站,里头人来人往的,有些杂乱。
“怎么将周师傅安置在这儿?他手里拿着那么重要的东西,这儿人多眼杂的,万一丢了呢?”雀澜透过车窗看了看外头的驿站。
“谁能知道他手里拿着这东西?”祝盛安不知从哪翻出一顶帷帽,往雀澜头上扣,“从腊子山上搜出来的赃物都在府衙呢,你可别污蔑我私吞赃物。”
他笨手笨脚的,帷帽一扣上来就将雀澜的发丝弄乱了,雀澜只得拍开他的手:“我自个儿戴。”
他一边调整帷帽、梳理头发,一边透过帽檐垂下的白纱瞪了祝盛安一眼:“殿下笨手笨脚的,真是指望不上。”
“我要是指望不上,你再找不到一个能指望上的男人了。”祝盛安收回手,“我戴这个不熟练,是因为我没给别人戴过。”
他凑到雀澜跟前:“你可是独一个,竟还嫌弃我。”
“什么独一个。”雀澜系好带子,起身就往马车外走,“难道殿下不娶正头夫人了?”
他走在前头,祝盛安也不恼,在后道:“我不是已经娶了?”
他在雀澜后头下了车:“除了夫人,我能让别的人在我前头下马车?”
雀澜回头笑他,拿指尖点点自己:“你要是说这个夫人,过半年可就不作数了。”
他本就长得俊俏,笑起来眉目弯弯,甜得不得了。祝盛安不想痴痴看着,显得没见过美人似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追着他,嘴角也勾了起来。
不过这笑容一闪而过,雀澜很快就回转身,跟在宋奇后头走进了驿站。
祝盛安在后头慢慢地走,眼睛看着他的背影,嘴里喃喃道:“半年……”
这么想想,时间过得真快,他和雀澜的小定都已过去大半个月了。
祝盛安将这片刻的神思恍惚挥去,走进了驿站。
周师傅将藏在床板底下的小木盒找出来,打开:“这就是从那胎尸肚子里找出来的东西了。”
雀澜凑了过来:“地图?”
“是大周舆图。”祝盛安盯着那卷羊皮,“不过,好像有些不同。”
“老夫也没见过详细的舆图,看不出什么异样,还是请殿下带回去细看。”周师傅道。
祝盛安合上盒盖:“除了这个,没发现别的东西?那胎尸沉甸甸的,肚子里应该有很多东西才对。”
周师傅摇摇头:“重是因为肚子里灌的是朱砂。一碗朱砂就有数斤重了,一肚子的朱砂,那能不重吗?”
把这样一具胎尸称为“供子”,在胎尸肚子里灌满朱砂,又在朱砂中埋一卷羊皮舆图,这是什么名堂?
从周师傅处出来,两人登上马车,祝盛安便转向雀澜:“夫人熟识青莲教,可有什么见解?”
雀澜道:“之前我已同殿下讲过了骷髅抱庙。但那时没告诉殿下,这东西只会出现在青莲教率下的土匪窝点附近。”
“我猜测,那些下降头害人的说法只是迷惑人的。这东西应该与青莲教如何联系土匪、指挥土匪行动有关。”
祝盛安道:“要指挥土匪行动,派人来传信不就行了么?何至于如此复杂。”
“青莲教纠集起来的土匪,是一群乌合之众呀,与殿下的亲兵、民兵们可不一样。”雀澜道,“各个窝点的土匪头目之间互相不认识,他们也认不全青莲教内的人。”
祝盛安明白了,思索片刻:“青莲教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若靠人传信,极易被人作祟。青莲教又没法效仿朝廷,将军队统领和率臣分开,以虎符授兵权,土匪哪会认青莲教派下去的‘率臣’。”
祝盛安摸着下巴:“可是,就凭这一卷舆图?”
“还有那小庙的石砖、庙下的白骨。”雀澜道,“我在青莲教潜伏时,曾仔细看过骷髅抱庙,白骨会刻明哪几块石砖有字,而石砖上的内容,像密文本一样。”
“所以,只要传来密信,对照密文破解,就能知道如何行动。密文的规则,应当只有那么一两个人知道,旁人无法作祟。”
祝盛安略感惊讶:“青莲教还有能想出这种办法的人,也不全是窝囊废嘛。”
“若都是窝囊废,哪能闹腾这么多年。”雀澜斜了他一眼,“殿下不是在那破庙里找到一支小竹管么?那里头有什么?”
祝盛安支起下巴,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说:“雀儿,我想知道,你那时为何会来找我呢?”
雀澜微微一怔,像不知道他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你胸怀远阔,有胆量,又很聪明,我有意同你坦白交心。”祝盛安望着他,“但若你先前根本不知此事,那我的坦白只是让你无端卷入旋涡罢了。”
“你要我帮你找师父。但你师父武功高强,是为何会失踪、是怎样的势力让他失踪呢?”他道,“你得找一位世子殿下才能帮得起这忙,说明你们先前卷入的事,也不是小事罢?”
雀澜望着他,道:“我全都告诉殿下。”
“本来我也是要同殿下讲的,只是……先前我们师徒二人找过好些高官贵族,他们要么急急撇清,要么反过来封我们的口。我们一面应对那些人的暗杀,一面躲避官府的搜捕,师父就是为了引开他们,才与我失去了联系。”
“我只有一个人,万事须得小心。先前多番试探,还请殿下见谅。”
祝盛安笑了笑,拍拍他的背:“同夫君讲话,不用这样客气。”
雀澜只以为他在开玩笑逗自己,便也一笑,接着说:“我们发现,有人私采金矿。”
祝盛安眉心一动。
雀澜看着他:“殿下在腊子山的仓库里也找到了许多黄金,我想,殿下也早有猜测了罢?”
祝盛安的手指轻轻在自个儿膝盖上敲着,一时没有作声。
“如何?我所知道的,是不是同小竹管里头的东西,指向同一件事?”雀澜道,“殿下不必担心我无端卷入旋涡,我早已在旋涡之中了。”
祝盛安斜眼看着他:“你去翻过仓库,早猜到那竹管里写了什么,偏等我先提坦白交心。狡猾。”
雀澜也支着下巴,同他对视:“殿下先提,可我先坦白了呀。”
“所以,现在就等我坦白了?”祝盛安虚点一下他的鼻尖,“狡猾到家了。”
“为了铲除青莲教,我在藩地西边各州都安排了密探。最初是密探传信回来,说澹州常有青莲教活动,腊子山上有‘了不得的东西’。正巧陛下命王府剿灭腊子山山匪,我便带兵过来了。”
“在山匪的仓库里只发现了大量黄金,得了竹管里的密信,才知道有人私采金矿。”祝盛安回想一番,“不过,再加上你发现的林知府与青莲教的通信,密探又将密信藏在破庙中……”
“他想告诉我的,应该是倒卖官粮、私采金矿,还有青莲教养私兵的事罢。”
“不止。”雀澜看着他,轻声道,“官粮、金矿、私兵,合起来,他们就粮、钱、人都有了,这是想……”
“慎言。”祝盛安打断了他。
随即,他又觉得这语气太生硬了,怕雀澜不高兴,补充道:“你我心中知道就好,这话不可挂在嘴边。”
雀澜撇撇嘴:“知道了。”
他转向车窗,不再看祝盛安了。
世子殿下支着下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生气了?”
雀澜没搭理他。
“若只是铲除□□,我还能管管。要是他们野心这样大,可不是我一个人能管的。”祝盛安道,“我不是推脱责任,你也知道我爹娘就我一根独苗,要是我折在里头,他们找谁哭去?将来东南又会落在何人手中?”
“我知道殿下一步都不能走错。”雀澜望着窗外,“可除了殿下,还有谁有这个本事呢?”
祝盛安笑了一声:“你在夸我呢。”
他握住雀澜双肩,将他转回来,看着自己:“我一个人管不了,还能找帮手。我保证不会坐视不管,好不好?”
得了他的保证,雀澜又担心起来了:“可是,殿下是藩王世子,身份特殊。卷入这样的事中,若有人故意泼脏水,殿下可说不清。”
他微微蹙着眉头的模样,真是楚楚动人,祝盛安实在没忍住,伸手抚了抚他的眉心:“所以,我要早早同陛下表明真心。这个帮手么,也请陛下去选罢。”
“嗯?”雀澜奇怪地避了避他的手,“殿下摸我做什么。”
祝盛安一本正经道:“我不喜欢看人皱眉,我给你抚平。”
雀澜好笑道:“要是不认识的人,殿下也去给人抚平?”
祝盛安一挑眉,道:“我长了嘴,还会骂人,何必动手?”
雀澜扑哧一笑,嗔道:“殿下调戏我,我不理你了。”
他不同祝盛安坐在一处,到窗边坐去了。
而祝盛安听了这一句娇嗔,半边身子都麻了,心扑通扑通狂跳起来。
他忽然意识到,这似乎就是打情骂俏?
雀澜是因为修习媚术,如此说话习惯了,还是……
这时,望着窗外的雀澜忽然开口:“殿下,这家酒楼好豪华,我们在这儿用午饭好不好?”
“依你。”祝盛安说完,才去看那酒楼。
怎么是醉春楼?

第26章 暧昧2
先前祝盛安到腊子山剿匪,就在澹州落过脚,澹州府的两处勾栏,一处是花娘,一处是相公,他都去过。
倒不是他风流好色,而是这地方消息灵通,他习惯了一到新地州就先去勾栏打听风土人情,摸清本地物价。
雀澜点的这家醉春楼,就是相公馆子。
马车停在醉春楼门前,两人下了车,宋奇悄悄凑过来:“殿下,您和少夫人一道来这儿……这合适吗?”
雀澜听见了,疑惑道:“什么不合适?”
宋奇扯出一个假笑:“没有,没有。”
雀澜又回过头去看面前这家酒楼:“怎么到中午了,这酒楼的门还半开不开的。”
“……”祝盛安道,“要不要换一家?”
“不换了。一路走过来,这家最大。”雀澜提着裙摆,往酒楼大门走去。
如今雀澜同祝盛安过了小定,吃穿用度由下人们打理,常穿的衣袍早换成了已婚坤君的制式,因此往祝盛安身边一站,旁人就都认得他是少夫人。
他如此走进醉春楼的大门,里头困得直打哈欠的迎客小厮立刻精神了,谨慎地迎上来:“这位夫人,您有何贵干?”
雀澜奇怪地看他一眼。这小厮不像迎客,倒像提防他砸场子一样。
“我来酒楼,当然是吃饭了。”
雀澜说完,后头祝盛安也进来了,道:“开个雅间,把你们这儿的招牌菜都端上来。”
他今日要同雀澜出门,注意仪表得很,小厮在澹州哪见过这么俊的爷,一时间眼睛都看直了。
而祝盛安身后,还跟着一众佩刀亲兵,一下子就把醉春楼的大堂挤满了。
这下,小厮再没眼力见,也知道这是谁了,结结巴巴的话都说不圆了:“世、世子殿下……”
掌楼相公急匆匆从楼上下来,一把揪住小厮的耳朵,将他拎去了一边:“狗东西,没长眼呀!”
他谄媚地凑到祝盛安跟前:“世子殿下,您好久不来了,咱们银柳想您想得人都瘦了。我这就把他叫下来陪您呀?”
雀澜在旁听见,瞪大了眼睛。
他虽没逛过秦楼楚馆,但也听说过,没想到自己挑的这家酒楼,竟然是个相公馆子,怪不得进门前宋奇还问合不合适。
不过……
雀澜开口道:“殿下来过这里?”
祝盛安面色镇定,可背上已出了冷汗,含糊道:“初入澹州时,来过一次。”
掌楼相公这才看见雀澜,见他身上穿着已婚坤君的衣裙,又同殿下一道来的,猜也猜到是谁,登时傻了。
“少夫人也来了呀,我这眼神真是……”掌楼相公苦笑着,看着周围一圈带刀亲兵,不知道今日自己这楼里要被砸成什么样。
雀澜上下打量他。
他没见过相公,原来就是这样的,抹着淡妆,眉毛修得细长,面上刮得干干净净,嘴上涂着鲜艳的胭脂。
雀澜道:“开个雅间,上些招牌菜。”
掌楼相公连忙道:“是、是。”
他抹了一把汗,刚要退下,又听雀澜道:“除了饭菜,你们这儿还有别的乐子罢?”
掌楼相公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呆在原地不敢作声。
祝盛安心头警铃大作,道:“夫人,不是要吃饭吗?”
听出了他话里的警告,雀澜顿了顿,说:“就吃饭罢。”
两人上了二楼雅间,亲兵们就在一楼大堂里坐着吃饭。
雀澜一进屋,就问:“我不能在这儿叫个相公吗?殿下刚刚做什么拦我?”
祝盛安一口气噎在喉咙,半晌才说:“你要干什么?”
雀澜道:“我第一次来,见识见识。”
祝盛安面色复杂:“就是个人样,有什么好见识的。”
“可是殿下不也来见识过么?”
“我那不是来见识,我是来打探消息的。”
“可你点了人呀。”雀澜盯着他,“那个叫银柳的。”
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祝盛安头皮发麻,冷汗又出来了。
“我刚刚在楼下的牌子上看见他的名字了,他是头牌。”雀澜道,“我要见识见识头牌。殿下再点他一次。”
“……”祝盛安脑子里飞快转着,思索着如何躲过这一劫,雅间的屋门却被人敲了敲。
来人娇滴滴道:“殿下,怎么来了也不叫人家来陪?”
“……”祝盛安张了张嘴,想叫他滚,雀澜却先一步开了口:“进来。”
雅间的门被推开,门口乃是一名眉清目秀的翩翩佳人。他笑盈盈走进来,行了礼:“银柳拜见殿下、少夫人。”
雀澜打量了他一会儿,发现他同那掌楼相公倒很不相同,没有涂脂抹粉,衣着也十分保守。
他打量银柳的时候,银柳也在打量他。
这位少夫人天生丽质,眉不画而墨,唇不点自红,身段纤细,顾盼风流,确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怪不得世子殿下一见钟情,认识没几天就将人带回去过小定了。
见雀澜打量银柳,祝盛安有些坐立难安,道:“夫人喜欢听什么曲,叫他弹给你听。”
这意思,就是叫夫人做主,且不让银柳上桌来。
雀澜看向他,道:“方才进楼时,看见旁边有卖夏饮的小店,殿下帮我买一杯。”
“……”祝盛安知道,他要支开他同银柳单独讲话了。
他有些不安,但又不想惹雀澜生气,只能站起身:“喝什么?”
“牛乳冰雪元子。”
祝盛安出了雅间,银柳笑盈盈道:“少夫人真是好手段,把殿下收得服服帖帖的。”
雀澜没接,只问:“点你弹琵琶,要付多少钱?”
银柳一愣,道:“一曲十文,半日三百文。”
这钱还真是好赚,雀澜心里想着,又问:“除了弹曲子的钱,应当还有赏钱罢?”
“有些客人大方,就会给些赏钱。”
“收到过金子么?”
银柳想了想:“前些年没有的。但这几年,有些外地的老板出手阔绰,赏得起金子。”
“外地的老板?”
“大多是嵋州来的。咱们挨着嵋州,他们要去东边做生意,都得从澹州过。”
雀澜摸着下巴,兀自思索。
银柳被他问得一头雾水,见他不说话了,便试探道:“少夫人不问我,殿下上次来,赏了我多少钱么?”
雀澜笑了笑:“殿下喜欢做冤大头,应当赏了不少。你还是别说了,我心疼钱。”
银柳噎了一下,又转而说:“可是自家男人逛秦楼楚馆,夫人们都是不乐意的。毕竟来了这儿,做没做什么,哪里说得清。少夫人就这么相信殿下?”
雀澜睨着他,心想:殿下就是有那心思,也没那本事,你衣裳一脱,他保准跑得比谁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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