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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车马慢(Shim97)


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请你代替它,陪我走完余生。]
短短的数行字,宋悦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脸上挂着止不住的微笑。
他把搁在桌上的子弹壳项链拿起来,吊在眼前,用手指轻轻拨了拨。
子弹壳和精致的细链相撞,发出轻微的金属摩擦声。
宋悦一边打量,一边小声嘀咕:“这不会是他自己做的吧……”
他把项链戴上,拿着烛台去浴室照了照,这链子有些长,将子弹壳坠在他的胸口。
这样戴着,平时就能藏在衣服里,也不会被别人看见。
宋悦勉强满意,把项链和信都收起来,先去洗澡。等洗漱完毕,他把项链重新戴上,爬上床准备休息。
可惜,也许是今天太开心、太兴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大半夜也没睡着,倒是肚子又饿了起来。
宋悦干脆爬起来,下床试了试顶灯开关,依然没通电。
烛台上的蜡烛已经吹灭,他手边也没有火柴或者打火机,只能拿起烛台下楼去。
不过,摸着黑刚刚走出次卧,他就听见楼下有开门声。
宋悦一愣,第一反应以为是家里进贼了。
不过,楼下很快传来了时雨的声音。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而后是哥哥的声音:“送完两个小朋友,回来路上接到公司的电话,说一个大客户订的货出了点问题,赶过去处理了一下。”
他的声音和宋悦平时听到的不一样,温柔了好几个度。
宋悦轻手轻脚走到楼梯口,往楼下一看。
玄关处搁着一盏烛台,微弱的烛光照亮了一小片地方。宋兴正低头换拖鞋,时雨慢慢凑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
宋悦瞪大了眼睛,刚想出声,就看见宋兴转过身来,搂住时雨,两个人一下子吻在一处。
宋悦难以置信,赶紧捂住嘴,生怕自己喊出声。
楼下的两人并不知道他在偷看,仍热切地吻着。时雨的手从宋兴的西装底下摸进去,宋兴一把将他横抱起来,往一楼他住的卧室走去。
随着砰的一声关门响,暧昧的声音被完全隔绝。

第53章
虽然听不到声音,但用脚趾头也想得出来,哥哥那个样子把时雨抱进去,他们会在屋里做些什么。
宋悦心情是说不出的复杂,在楼梯口站了许久才缓下来。
肚子还饿着,看到放在玄关鞋柜上仍然燃烧着的烛台,他便轻手轻脚走下楼,把自己手里的烛台往柜子上一搁,拿着燃着的烛台去找吃的。
今晚的饭菜几乎都吃完了,宋悦只翻到些主食罐头,看看生产日期,都好几个月了。
帝国末期,兰斯曾经历过很久的战乱,主食罐头耐储存、方便携带,在那时十分紧俏。
然而共和国成立以来,国内基本安定,社会平平稳稳运转了几十年,战乱和硝烟仿佛已经远去,主食罐头便失去了主流地位。
宋兴留着的这些,可能是进货的样品,拿来试吃的。
宋悦挑了一个,堪堪还在保质期内。他拉开罐头盖子,蹲在地上,拿勺子挖着吃。
这会儿已经是后半夜,四下静悄悄的,因此一楼卧室传出的声响,显得十分清晰。
宋悦一边吃着味道奇怪的罐头,一边在心里想:你们两个倒是舒服了,让我一个人在这儿吃罐头。
一边又想,时雨这个人到底有什么好呢?哥哥为什么就非他不可呢?
不过,也许是遇见了徐行知,他对待感情的看法已经不同于以前,只是为哥哥可惜了一会儿,就接受了现实。
毕竟,自己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共同经历了什么,就像别人也不会知道,自己和徐行知一起度过了那么多快乐时光。
那个人在恰好的时间出现在你的生命里,他所带来的一切,都将在你的回忆中烙下无法磨灭的印记。
宋悦填饱肚子,才又上楼,漱了漱口,感觉困意上来了,连忙爬上床睡觉。
翌日清晨,时雨缓缓睁开眼,面前是男人紧实的胸膛。
他满足地轻叹一声,将脸埋在爱人的胸膛里,贴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坐起身。
察觉身边人的动静,宋兴也醒了过来,睁开惺忪的睡眼,拿起床头的手表看了看,低声说:“这才六点,你就要起床?”
时雨把上衣往身上套,嘀咕着:“悦悦在家呢,别让他撞见了。你也快起来,回楼上去。”
宋兴笑了一声:“这个时间,他不可能起床的。”
他伸手揽住时雨的腰,把他搂回来又亲昵了好一会儿。时雨仍担心被宋悦撞见,不怎么愿意,不停推他的胸膛。
宋兴无奈地松开他:“好吧。看来得快点让悦悦知道。”
时雨不好意思地拍了他一下,又去拉他的胳膊:“你也起来,去楼上睡。”
“好好,听你的。”宋兴坐起身,捡起掉在床尾的内裤穿上,就抱着外衣准备出去。
“穿件衣服呀!”时雨连忙说,“别这么光着上去!”
“昨晚弄得太晚,我要上楼接着睡呢,穿什么衣服。”宋兴拉开房门走出去,“放心吧,悦悦肯定没起。”
作为亲哥哥,宋兴果然还是十分了解宋悦。他一路大摇大摆上楼,还打开次卧门看了看——宋悦正在床上呼呼大睡。
宋兴便把房门重新关上,自己回屋接着睡觉。
时雨倒是习惯了早起,昨晚被滋润一番后精神也更好了些,便提前开始准备早饭、打扫卫生。
毕竟昨晚客人们来过,为了跳舞都没有换鞋,得把地板好好拖一遍才行。
他把一楼地板全部拖了一遍,又拿抹布擦桌子柜子,擦到玄关的鞋柜时,看到了搁在上头的搪瓷杯烛台。
烛台上还剩着长长一截蜡烛。
时雨擦柜子的动作一顿。
作为十几年前就能和宋兴考上同一所大学的雌虫,他的脑子十分灵光,记性也很好,立刻就发觉不对劲。
昨晚他等到宋兴回来,宋兴把他抱进屋里,他们并没有吹灭这支蜡烛。
一晚的时间,足够这支蜡烛化作一滩烛泪,可它却剩下这么长一截。
是夜风把它吹灭了?还是有人把它吹灭了?
这个屋里除了他和宋兴,就只有宋悦。
时雨思索片刻,上楼去了次卧,轻手轻脚走到熟睡的宋悦床头,看见他床头柜上搁着的烛台。
那上头立着的蜡烛,比玄关的蜡烛短一大截。
昨晚停电后,宋兴点了三支新蜡烛,客人走后吹灭了一支,宋悦拿上楼一支,还有一支被自己拿下来一直放在玄关,等着宋兴回来。
而宋兴回来时都已经后半夜了,宋悦早就吹灯睡觉了,他床头的蜡烛不可能比玄关那支还要短。
所以,他昨晚半夜肯定起来过,把自己的烛台拿下去,把楼下玄关的烛台拿了上来。
时雨抿了抿嘴。
他在楼下等宋兴的时候,宋悦并没有下楼,那就只可能是在宋兴回家后,他才下楼的。
那个时候,自己正和宋兴在一楼的卧室里胡闹,动静绝对不小,宋悦会不会听到了?
时雨轻轻叹了一口气。
要是被悦悦听见或者看见,那可真是……毕竟悦悦还只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懵懵懂懂的,他们这两个大人也太不称职了。
他在宋悦床头自责了好一会儿,才默默退出房间。
上午十点,宋悦总算睡醒,爬起来洗漱,穿着睡衣,顶着蓬乱的长发就下楼去。
虽然今天是周六,但宋兴早就出门上班去了,毕竟做生意的人可没有周末双休。
时雨正在餐厅坐着看书,听见宋悦下楼的动静,抬起头来,说:“你醒了,我去给你做早餐。”
他起身走进厨房,宋悦趿拉着拖鞋进了餐厅,路过他的座位时,瞄了一眼摊开放在桌上的书。
好像是本哲学书。
文科一直是宋悦的弱项,他顿时撇撇嘴,到对面的座位坐下了。
时雨很快把早餐端出来,是一碗面条,上面盖了两个煎蛋,还撒了一把青翠的葱花。
宋悦默不作声吃面,时雨在他对面坐下来,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悦悦,你昨晚睡得好吗?”
宋悦一顿,而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饭:“睡得还行。”
时雨又问:“没有半夜醒来吗?”
“……”宋悦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半夜觉得饿了,下楼找了点东西吃。”
他如实回答,时雨便不好再多问了,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宋悦也没有多说,吃完面条,就上楼去,换了衣服,把徐行知送的礼服和珍珠项链好好收起来,准备回学校。
时雨把他送到门口:“真的不留下来吃午饭吗?你哥哥中午会回来吃饭,吃完饭他正好可以送你去学校。”
宋悦心里想,我哥大概巴不得我早点走。
嘴上只淡声说:“不吃了。”
时雨道:“可是这里坐公交车也不方便……”
正说着,一辆小轿车开过来,停在了路边,徐行知坐在车里同他们打了个招呼。
“上午好。”他看向宋悦,“上车,载你回学校。”
宋悦连忙坐上了车,时雨这下没话说了,只能朝他挥挥手:“在学校好好吃饭。”
徐行知将车开出去,才笑着说:“你嫂嫂对你还挺宽容,光叫你好好吃饭,就不要求你好好学习。”
宋悦昨晚才发现哥哥和时雨的事,这句打趣恰好戳中了他的心事,他立刻说:“别乱讲,什么嫂嫂。”
徐行知看了他一眼:“还不是嫂嫂吗?那我跟你打赌,你哥要不了多久就会和你重新介绍他了。”
宋悦:“……”
徐行知:“赌约么,就赌一个吻。”
宋悦立刻想起了昨晚在黑暗中的吻,转头瞪了他一眼,又羞又气:“你耍流氓!”
徐行知笑了笑:“悦悦,我打了三十几年光棍,实在是忍不住了。”
宋悦不满道:“忍不住,就可以耍流氓吗?”
徐行知说:“要是你一点也不愿意,我当然不会。”
他瞥了宋悦一眼:“你是一点也不愿意吗?”
宋悦:“……”
徐行知紧接着问:“昨晚的第三件礼物,你拆开了么?”
宋悦慢慢红了脸。
徐行知的目光从他脸上挪到颈间。
现在是深秋,宋悦穿着薄薄的高领毛衣和外套,毛衣外头并没有戴着什么项链。
是藏在衣服里面,还是没有戴?
见宋悦不做声,徐行知又问了一句:“没有戴那条项链?”
宋悦只是红着脸,依然没有回答。
徐行知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他减慢车速,将车停在了马路边。
宋悦立刻有些紧张,小声说:“你停车干什么,还没到呢。”
徐行知侧过身,认真地看着他。
“我知道,我这个人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不像什么正派的男人。”他说,“但是,你和我相处了这么久,应该也能看清我的本性如何。”
宋悦不敢看他,小声说:“我没有说你不好呀。”
徐行知皱着眉:“那你是希望我再等等?”
“没有。”
“那为什么不戴那条项链?”
“……”宋悦有些难为情,咬着嘴唇,“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咄咄逼人的。”
他伸手在自己毛衣领子里一掏,拉出一条细细的项链,下头坠着徐行知的那枚意义非凡的子弹壳。
“戴着呢。”宋悦小声嘟囔,“非要问。”
徐行知皱着的眉头这才松了,恢复了往常轻松的笑脸,伸手刮了刮宋悦的鼻尖。
“吓死我了。”他半开玩笑地说。
“这还能吓到你?”宋悦瞥了他一眼,“不是发誓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军人吗?还能被这点小事吓到。”
“我的悦悦,这可不是小事。”徐行知说,“你要是看不上我,我说不准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徐行知笑了笑,发动轿车继续上路。
“幸亏你答应了,不然我今天下午出去,在外头心都是悬着的。”他说。
宋悦一愣:“又要出去?”
徐行知点点头,但依然没有透露是为了什么事。
宋悦也不过问他的工作内容,只说:“什么时候回来呢?”
“可能要小半年。”
“半年?!”宋悦忍不住抬高音量,“那岂不是要明年三四月才能回来?”
徐行知轻轻叹了一口气:“悦悦,我也不想走。”
宋悦抱起双臂,生气地说:“到底是要干什么工作,要去这么久。”
徐行知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你初中的时候也学过地理,应该知道兰斯西南边接壤的邻国是哪一个。”
“塔那。”宋悦有些不解,“干嘛突然提这个,你要去那里执行任务吗?”
徐行知说:“和它有关系。你知道两个邻国之间,最容易发生什么?”
“什么意思?”宋悦皱起了眉,“难道……”
“嘘。”徐行知摇摇头,没让他把话说出来,“不能乱传。”
看他这样,宋悦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小声说:“怎么可能?这才太平了多少年?”
他又焦急、又担忧、又恐慌,六神无主,好半天都说不出话。
他在和平年代出生,一直以为这样的和平会永远延续下去,从没料到会经历战乱。
徐行知将车停在他宿舍楼不远处,解开安全带,凑过来抱住他:“不要这么担心,我还没有复职呢。这次只是上面派下来的特殊任务。”
他提起“复职”两个字,宋悦更担心了。他的脑袋也算灵光,很快猜出来上面不断给徐行知派特殊任务的原因。
“给你任务,是要让你立功。立了功,就能名正言顺地复职,还能顺理成章地晋升。”宋悦说,“是不是这次任务回来,你就要回部队去了?”
徐行知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宋悦连忙搂住他,像是生怕他走了:“复职只能回到部队吗?不能调到其他地方的职位吗?”
“……”徐行知摸了摸他的脑袋,“你不希望我继续待在部队?”
宋悦一刻也没有犹豫,说:“对。我不希望你再回去。”
“照你说的那样,岂不是你一回去,就要上战场。”他和徐行知分开一些,两手捧住他的脸,“上了战场,你怎么保证一定能回来?”
徐行知两眼静静地望着他,没有说话。
宋悦等不到他的许诺,更加焦急,两手抓着他的手:“虽然总是说要保家卫国,可你是活生生的人啊,不是战场上的一个代号,不是牺牲时的一个数字。”
“你是你父亲的儿子,是我的爱人。我只想你干点平凡普通的工作,可以养家糊口就行了。”他蹙着眉头,忧心忡忡的模样。
徐行知叹了一口气:“悦悦,可是我也有理想。”
宋悦张了张嘴,可又想起他在信中写的“发誓成为一名优秀的军人”,没能说出话来。
“不说这个了。”徐行知拍拍他的手臂,“你先回去吧,我也得回家收拾一下行李,和我父亲说一声要出远门。”
宋悦知道自己没法说服他了,干脆一把抱住他,赖在他怀里不出来。
徐行知轻轻亲吻他的耳尖:“我会给你写信的。”
宋悦闷闷地说:“写信有什么用。”
他恨恨地拧了一把徐行知的胳膊:“明明都要走了,还在走之前把我骗过来,坏蛋。”
徐行知又吻了吻他的脸蛋、嘴唇,难舍难分的模样。
然而,再依依不舍,还是得分开。
宋悦闷闷不乐地下了车,站在原地看着徐行知驾驶轿车走远。
这一分开,再见面就得等到明年了。
从未有过什么烦恼的宋悦,这会儿也感受到些许离愁别绪,站在秋风里叹了一口气。
秋风卷走了树枝上挂着的金黄树叶,很快,首都的冬季降临了。
十一月四日是方曜的生日,路昭想要好好为他庆祝一下,不仅提前买好了食材,还特意为他准备了生日礼物——他最爱穿的手工千层底布鞋。
现在方曜的鞋柜里,一半都被他做的布鞋占据了。
生日当天,路昭还特地买了些面粉,用来做油炸麻花。
因为方先生不爱吃别的零食,只有他做过的这个麻花,方先生尝了一小段,后来还把家里剩的几个都吃了。
路昭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小胖崽就见缝插针地偷吃。
——现在他快要三岁了,虽然这个阶段的小虫崽个头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但认知思维和语言能力进步得特别迅速。
如今的胖崽已经知道搬凳子过来,踩在凳子上去够灶台上的麻花,不会再傻乎乎地使劲踮脚去够了。
“宝宝不能吃太多哦。”路昭一边炸着麻花,一边拿手把搁在灶台上的大铁盘往里推了一些。
胖崽伸长的小手和装麻花的铁盘之间的距离,登时又远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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