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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车马慢(Shim97)


“来梳梳头,照照镜子,最后打理一下,咱们就拍了啊。”
路昭来的一路上都在打趣方曜,可到了这里,自己又紧张起来,对着镜子不停梳头,好不容易打理完了,笑起来却僵硬无比。
“哎哎这样不行。”照相师傅比划着,“要笑得开心一点、自然一点。你们又不是包办婚姻对吧,你们是包办婚姻吗?”
路昭小声说:“不是。”
“自由恋爱结婚,多幸福!”师傅喊着,“你看看你老公,又高又帅,你怎么还笑不出来?”
路昭:“……我笑得挺好的啊。”
师傅:“……”
他从相机后歪出个脑袋,点点方曜:“你给你老婆打个样。”
方曜转过头,路昭一下子看见了他标准的、露出八颗牙的笑容。
路昭扑哧一声笑喷了。
方先生平时一直板着脸,谁知道结婚笑得这么开心!
路昭抱着肚子哈哈笑个不停,方曜还在一旁说:“这么好笑吗?”
路昭:“你笑起来好好笑,哈哈哈哈!”
照相师傅:“别打情骂俏,我要下班了!”
最后,路昭勉强克制笑意,重新梳了头,嘴角和眼睛笑得弯弯的,方曜也笑着,搂着他的肩膀,
两个人拍下了这张开心的结婚照片。
照片冲洗出来得好几天,所以结婚证没法马上拿到手,两人倒也不着急拿证,婚假回来之后再取就好。
办完登记,晚上还约好了请朋友们吃饭——因为方曜目前还没有完全脱离保护,不方便办婚礼,所以只能小范围地请人吃个饭,当做结婚办酒席。
路昭与他商量的,是在宁海招待朋友一次,在首都再请亲人们团聚一次,就算办完结婚酒席了。
晚上的这顿酒席在疗养院里办,来的大多是方曜的战友,路昭这边也请来了宋悦宋兴时雨等人,坐了两桌,吃饭喝酒一直闹到晚上九点才散。
宋悦今晚喝得太多,人都醉糊涂了,抱着路昭又笑又哭,活像嫁儿子似的,最后被宋兴和徐行知一左一右搀着上了车。
“他没事吧?”路昭送他们上车,有点儿担心宋悦,“别半路吐在车里。”
后座搂着宋悦的徐行知摆摆手,大着舌头说:“没事,我看着呢。”
“你也喝多了啊。”路昭说。
前座的时雨发动了轿车:“我没喝酒,阿兴喝得也不多,今晚让他俩住我们那儿。”
路昭连忙说:“辛苦你了,哺乳期还得照顾他们。”
时雨笑了笑:“没事。你快回去吧,方院长在门口等着呢。”
路昭回头一看,送走了友人们的方曜正抱臂倚在屋门口,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任谁来看都知道,这个男人等不及要和新婚妻子共度甜蜜之夜了。
路昭有点儿脸红,直起身同车里的友人们挥挥手:“那你们慢走。”
时雨发动轿车开了出去。
方曜当即大步走过来:“好了,我们该休息了。”
路昭被他揽住往屋里走,小声说:“几点了?”
方曜:“九点多。明天一早要赶飞机,我们今天十二点前睡觉。”
路昭:“……”
屋里还有那么多警卫员在收拾东西,他张口就这么说出来,太丢人了!
路昭欲盖弥彰地找补:“九点多,洗漱收拾一下,十点半之前可以睡觉。”
方曜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路昭怕他说出什么惊人之语,赶紧拉着他上楼,等走进二楼卧室了,才开口:“小唐他们都在呢,你说话要注意一点!”
方曜反应过来,立刻追问:“今晚十二点前睡?”
路昭:“……”
他红着脸,小声啐道:“不理你了。”
他兀自拿着睡衣去洗澡,刚刚把身上淋湿,外头的男人敲敲浴室门。
“阿昭,我进来了。”
路昭默默转个身,背对着门。
可是这动作并没有什么用,因为方曜推门进来后,脱了衣服就钻到了花洒下,和他贴在一块儿。
路昭小声说:“你就不能等我洗完再来洗吗?每次都要挤进来。”
方曜:“节约用水。”
路昭:“两个人洗的时间更长,也没有节约下来啊。”
方曜没有作声,拿起香皂搓出泡泡,将泡泡抹在他身上,帮他洗澡。
——这是方曜近期最爱的活计,因为路昭的皮肤白皙细腻,抹上泡泡之后更加滑溜溜,摸起来特别舒服。
平时不好总是摸,但是洗澡的时候可以摸个够。
可惜,今天这个美差事没能做多久,路昭就说:“冲水。”
方曜:“还没搓干净。”
路昭:“我早上洗了澡还洗了头发,冲冲就好了。”
说着,他自己把花洒拿下来,迅速冲了水,就走到一旁:“我好了。你快洗吧,你那头发硬邦邦的,得洗好久。”
方曜十分失落:“你不帮我洗吗?”
路昭擦干身子套上了睡衣:“你自己洗不是更快?”
他在洗脸池边刷了牙,便出了浴室,留下方曜一个人对付喷了过量发胶的头发。
想着等他洗完还得好一会儿,路昭就先去收拾行李。半个月的婚假除了去首都,方先生还说要带他去之前工作过的高原上玩玩,得多带几件厚衣服才行。
他打开衣柜收拾衣服,将压在下面的厚衣服都抱出来,就看见了衣服底下的纸盒。
这个盒子,方先生一直没给他看。
作者有话要说:

第186章 番外-新婚2
他记得方先生说,要签过保密协议后才能看。在结婚登记的前几天他已经通过测试并且签了保密协议,现在应该可以看了吧?
路昭就把衣服先放在一边,好奇地拿出了这个纸盒。
纸盒子已经很旧很旧,像是风干过,又带到了宁海这等潮湿的地方,外壳已经起皱开裂,路昭十分小心地把它捧到书桌上,打开了盖子。
里头是整整齐齐竖着码放的笔记本,露出书脊,上头写着时间,还有厚厚的一沓书信,竖着夹在笔记本中间,十分平整。
笔记本里,应该就是方先生记录的与工作有关的事情,也许是他的日记和草稿?
路昭抽出了一本笔记本,想要看看是不是方先生的日记本。
可是,盒子里的东西塞得太满太紧,他费了些力气才把本子抽出来,还带出来好几封信笺。
“哎呀,都乱了。”路昭连忙把带出来的几封信捡起来,无意扫过信封上的落款,却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路昭寄]
是他寄给方先生的信!
路昭愣愣地盯着泛黄的信封,心中不由有些感慨。
原来方先生把它们都好好地收着,只是那时候实在没法给自己回信吧。
路昭知道他那些年是去高原上做保密工作去了,这会儿心里也早不怨他了,摩挲了一会儿信笺,便释然一笑,将信笺重新塞进纸盒里。
不过,就在他将信笺往里放时,忽然发现,那些散乱的信笺里,有的信封上写的是[路昭寄],是自己当时青涩的字迹,而有的信封上,写的却是[路昭收]。
是方先生的字迹。
路昭心头扑通扑通跳起来。
他几乎是微微抖着手,抽出了那一个写着[路昭收]的信封。
里头的信纸已经泛黄发旧,钢笔的字迹也有些晕开,但那熟悉的笔迹,温柔的口吻,仿佛带着他回到了好多年前,来到那贫瘠寒冷的高原上,看见朴素的木屋里,坐在书桌前,借着台灯昏暗的光,认真写信的方先生。
钢笔的笔尖在粗糙的草稿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响声。
[阿昭:
很高兴再次收到你的来信。
听闻孙教授愿意帮你,我为你感到高兴,祝你好运。
我在这里的条件很艰苦,工作任务紧张繁重,我们昼夜颠倒地加班加点,不少同事都病倒了,但我还能支撑。
因为每次想起你,我就好像能从繁忙的工作和疲惫的身躯中解脱片刻。]
看到这里,路昭微微一笑,眼睛不由往最后一扫,看到落款的时间。
“那时候我还在学校呢……他才走没多久,说话就这么肉麻。”路昭一边小声嘀咕,一边忍不住微笑起来,“没走的时候怎么不这么同我讲话。”
他拉开椅子,坐在书桌前,脸上带着笑,继续看信。
[这样的忙碌不知还有多久,我们在艰难地一步一步摸索。
不过,在这里我看到了高原的早春。
春风一吹,一夜之间云纵山脚下的白雪被嫩绿的草原吞噬,牧民赶着羊群像白云一样飘过措温布湖边,那情景总引起我无尽的赞叹。
很抱歉这封信无法寄给你,这里的条件也拍不了照片。
我会好好珍藏你的照片,感谢你的贴心。
想念你。
方曜。]
路昭连眼睛都弯了起来。
信中描述美景的口吻带着温柔和爱意,他能想象到,方先生在写下这些文字时,一定幻想着能和自己在措温布湖边漫步,所以才把湖边的景象描绘得那么美。
路昭笑着将这封信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
方先生的爱意,又委婉,又直白。
他不会直接写想和你一起在湖边散步,却又会直接写想念你。
路昭想了想,方弈伯父是个委婉的人,林叙伯母却是个直接的人,也许方先生两边都学到了吧。
可是,那些年里独自支撑的自己并不知道这些。
路昭的笑意微微收敛,心中有些遗憾。
要是那时候自己能收到这些信就好了。
他叹一口气,将信纸重新折好放回信封里,再去翻剩下的信笺,准备把这些方先生偷偷写给自己的信全部看一遍。
不过,就在这时,浴室里的方曜出声了。
“阿昭,帮帮我。”
啊,他又撒娇了。
路昭只能先把信放下,走到浴室门口:“怎么了?”
方曜已经洗完澡了,正坐在小板凳上低着头冲洗头发,可惜那头发喷了太多发胶,被水冲了半天仍纹丝不动。
他就一边冲水,一边喊路昭:“帮我冲冲水,我洗了好久,怎么洗不掉。”
路昭只好拖了另一条小板凳过去,坐在他旁边,把花洒关掉:“先用洗发水。”
“噢。”方曜老老实实低着头,任路昭搓洗。
路昭将洗发水打出泡泡,抹在他头上,一点一点帮他搓开被发胶板结起来的发丝。
方曜:“你刚刚在外面做什么呢?”
路昭:“……收拾衣服。”
方曜:“对。要带几件厚衣服,北方现在还很冷。”
路昭顿了顿,问:“那我们要去的那个高原,也很冷吗?”
方曜:“当然。高原这个季节比首都冷多了,湖水结的冰有几米厚,要一直到五月才化冰。”
“这么冷。”路昭拧开花洒给他冲洗第一遍,“你怎么知道湖水结冰有多厚?”
“因为冬天我们会去湖上冰钓,高原上的食物不多,发下来的分量勉强够吃,大家只能想其他办法来改善生活。”方曜笑着说,“那片湖叫措温布湖,意思是高原上的海,湖的面积有三两个宁海市那么大。”
“一年里,措温布湖只有夏季的三四个月会化冰,捕鱼队会趁着这段时间赶紧去捕捞,储存过冬的口粮。”
“今晚过来吃饭的刘应将军,就负责我们那里的警卫工作,也是捕鱼队的队长。有一年他带着渔船出去,在措温布湖上捕捞了两个月,想再捞最后一网鱼的时候,突然降温了。”
“后来他同我们说,冷风一吹,措温布的湖水就像水泥一样,越搅越稠,眼看着就结起了冰,船桨打在冰里,慢慢转不动了,那时离岸边还很远,冰面又没有凝结到足够让人行走的厚度,人落在冰湖里,要不了多久就会死,那时所有人都以为要交待在湖里了。”
路昭关掉了花洒,给他用洗发水洗第二遍:“那后来呢?”
“后来,刘将军就在腰上栓根绳子,带着战士们往湖里跳,一点一点把路砸出来,让船开了出去。”
“幸运的是,那次结冰不算太快,他们最后平安回到了岸边。”
路昭不由说:“好危险。”
“那里就是很危险的,生活在当地的人很少。不过那里也很美。”方曜说。
路昭:“你在那里没有碰到什么危险吧?”
方曜顿了顿,说:“反正现在已经没事了。”
路昭没做声,心想:你不说,我就自己去看你写给我的信。
他给方曜洗完第二遍,总算把板结的头发洗顺了,冲完水,就拿来干毛巾给方曜擦头发。
方曜坐在板凳上,和他面对着面,任他帮自己擦着头发,忽然说:“对了,在高原上,洗头发总洗不干净,头发会板结在一起。”
路昭歪歪头:“为什么呢?”
“因为水质太硬,洗发水和肥皂等日用品又非常紧俏,大家都舍不得用。”方曜凑近一些,两手圈住他的腰,“每次洗头发,就用那么一点点,连泡泡都搓不出来。”
路昭垂着眼睛看他,想到了他在信里写的“我在这里的条件很艰苦”。
原来是这样的艰苦。
为了有肉吃,自行组建捕鱼队,在天气变幻莫测的措温布湖上捕捞。食品紧张,基本的生活用品也紧张,更不用说别的条件了。
可是,他在信里只是一句话带过。
美丽却又变幻莫测的措温布湖,在他的信中,就只剩下了美丽。
风景是一样的风景,可在浪漫的人笔下,才有了浪漫。
路昭抿了抿嘴,小声问:“你在那里待了多久?”
方曜凑近来,鼻尖蹭蹭他的鼻尖:“五年。准确地说,是五年零一个月又十六天。”
路昭心中微微泛酸。
要不是日子实在过得苦,谁会这样数着日子熬过来呢?
不过,眼前的方曜说起那里时,脸上却带着轻松的微笑:“那时候日子过得不怎么样,但现在回想起来,也挺有趣。那么一大群人聚在那里,吃不饱穿不暖,每天却还热火朝天地搞工作,想想,这辈子大概也不会再有一次这样的经历了。”
路昭给他擦干了头发,起身把毛巾挂好:“你还想再来一次呀?”
方曜也跟着起身,从背后抱住他:“那也不用再来了,我现在是有家室的人,和老婆在一起最开心。”
路昭笑了笑:“好啦,快洗漱吧。”
趁着方曜洗漱,他出了浴室,迅速把笔记本和信笺收进纸盒里,把纸盒重新藏在了衣柜里头。
信笺太多,他要趁方先生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把它们看完。
而后,他又接着收拾了衣服,方曜出来时,他正好准备合上行李皮箱。
“看看还有什么要带的。”路昭蹲在皮箱跟前,抬头看着方曜。
方曜走过来:“别的忘带都没关系。”
他弯腰一把将路昭抱起来:“带上这个就可以了。”
路昭搂着他的脖子,嗔道:“要是这个都忘带,你一个人度什么婚假?”
方曜笑了笑,低头亲亲他的额头,抱着他滚到了床上。
路昭被他压在了被褥里,看他伸手扯脱了睡衣,就要凑近来亲吻,连忙小声说:“关灯。”
方曜吻住了他:“不关灯。”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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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番外-新婚3
他的吻轻柔委婉,蜻蜓点水,却又慢条斯理,落在路昭的嘴唇、脸颊、鼻尖。
路昭被他亲得痒痒的,想扭头避开他,又有点不满足。
方先生在床上的吻大多又缠绵又深入,他想要那样的亲吻。
可是他说不出口,只能暗示一般,仰头亲一亲压着他的男人的下巴。
方曜的动作顿了顿,撑起身子,垂眼看他。
屋里的顶灯关了,但床头的台灯还亮着,昏黄的光洒在柔软的床铺上,映在路昭亮晶晶的眼睛里。
这是方曜幻想过很多次的,梦想中的生活。
温馨舒适的家,还有全心全意爱着他的阿昭。
他忍不住叹息一声,整个人松了劲儿,埋在了路昭怀里。
路昭本以为他要继续下去的,突然被他压下来,沉甸甸的整个覆在自己身上,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怎么了?”他伸手抱住方曜,小声说,“你不是要十二点前睡吗?”
现在还不到十点呢。
方曜埋在他胸口,答非所问:“我真是个幸福的男人。”
路昭:“……”
方曜:“阿昭,你会一直爱我吗?你发誓。”
路昭:“……你好幼稚。”
方曜从他胸口抬起头,认真地说:“我会一直爱你。”
路昭:“……”
他的心又莫名其妙被这样幼稚的方先生击中了,只好忍着羞耻,小声说:“我也会一直爱你。”
方曜:“有多爱?”
路昭:“……你够了!”
他一把推开身上压着的方曜,翻个身挪去了另一边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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