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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驰总玩弄感情的小可怜)(阚纯一)


蒋云声音压低,但是语气掩盖不住的讶异:“嘉禾,圣上真的决定把你送去和亲吗?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方法吗?圣上也就你一个公主,圣上和皇后娘娘舍得吗?”
嘉禾一听这话,瞬间眼眶里面蓄满了泪水,满腹委屈地点了点头:“用一个女子的婚姻,来换取燕州五城,天下人都觉得这是笔好买卖,我也心里清楚。但是我不甘心我……开心不起来呀。”
嘉禾之前在皇宫里听到这如同晴天霹雳的消息,有那么一瞬,感觉天都塌了,但是她都不敢在皇宫里掉一滴眼泪,怕惹得父皇生气,旁人觉得她矫情。
直到今天,在年幼一起长大的发小面前,嘉禾才敢暴露自己的真情绪。
嘉禾双眼通红,如同小兔子一般:“我之前都没见过那人,根本就不喜欢那个什么驰珝,瞧着他有时候似笑非笑的模样,我就害怕。我以后将要和这样的男人共度余生,在远离邺都的大靖,还要和他后宫的妃嫔争风吃醋,为他身下一群儿女,我想都不敢想。
我十六岁以来,一直以为日后的婚姻大事会有我自己做主,就算是驸马也能任由着我的心意挑选一个我喜欢的人,可偏偏老天给我开了这样一个玩笑,我连拒绝的勇气都没有……我身为公主受天下人的供奉,现在要轮到我为他们牺牲了,我怎么可能由着我的心愿任意行事?”
周芜沉默,良久无语,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宽慰嘉禾,只能沉默地帮她递帕子抹眼泪。
蒋云也见不得女孩子在她面前哭泣,偏头问周芜:“唉,我是一介莽夫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法子,实在不行,不如等着你的花轿过大周和大靖边界的时候,我们安排一对人马,伪装成劫匪,设计掳走你然后假死?这样的话,也不算是大周主动得罪大靖,毕竟当今圣上也痛失爱女,大靖还有有什么话说?”
周芜听了这话,皱着眉直摇头,蒋云说的这简直就是下下策,还不如嘉禾委屈一下自己,直接嫁过去了:“你把这事想的太简单了。首先你说你去伪装劫匪抢花轿,你真当那驰珝身边的人是死人,任由你想抢就抢。人马安排少了,恐怕有去无回,人马安排多了,根本就不像劫匪的队伍,届时所有人都会怀疑大周的。
而且就算这件事情成功之后,世人都知嘉禾公主已死,那嘉禾永远都不可能恢复自己的身份了,嘉禾要隐姓埋名做一个普通,也不可能再生活在圣上身边,甚至可能连邺都都不能待,因为邺都的人都知道嘉禾的长相。”
蒋云听了周芜的反驳,并没有生气,反而生出了一种希望:“你说的是对的,那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周芜望着嘉禾:“倘若真有什么十全十美的方法,恐怕圣上和皇后娘娘早就做了,我的方法虽然也属下策,但是比蒋云那个馊主意要好一点。
和亲这事是大靖朝主动提出来,大周也希望能够与大靖重新建立友好的国家关系,就算和亲有什么不妥的问题,大靖那边提出来,就不算是大周得了便宜还卖乖。”
嘉禾听着周芜的话,心底突然生出了一抹希望:“如何做?”
周芜道:“一是,你要表现出你最丑陋的一面,让驰珝身为你的未婚夫,对你厌恶至极,主动提出和亲对象换人,面上却要表现出对他喜欢至极,过错在于他不喜欢你,而不是你不喜欢他身上。
二是,仔细打听一下驰珝的喜好,给他安排一个女人在他身边,让他对那女人情根深重,俗话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让那女人给他吹枕边风,放弃与你和亲结婚。”
蒋云摸了摸下巴:“听你这么说,我感觉挑战还挺大的,主要是,我之前打听到,驰珝好像是个不近女色的人物,他能和别人情根深重主动提出不娶公主?
周芜也想到了这么一点:“不近女色,难不成还近男色?他是个正常男人,总要有欲望吧,美人计虽然俗,但是不落下乘,也不容易落什么把柄。”
蒋云琢磨着周芜的话转念一想,也确实是这个理。
他们三个讨论着热火朝天的时候,却不知道这个凉亭旁边还有一处假山,而驰珝正巧从那假山经过,听到有人在讨论他的名字。
那人声音也格外的耳熟,不就是与他有过两次见面的周芜吗?

第一百五十五章 番外五
听到了周芜主动给嘉禾出的那些馊主意,驰珝喜怒不形于色,停下脚步,站定在原地。
驰珝身边的小太监看不下去,小声道:“殿下,大周朝的欺人太甚吧,殿下要不要训诫他们一顿。”
驰珝伸手拦住小太监,眼中神色阴骛复杂,嘴角却扯出一抹笑容来:“不必,我亲自会会他。”
而另一边周芜一行人,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被驰珝听到了,嘉禾认为目前只有周芜的建议更有实质性效果,心底开始盘算着如何让驰珝讨厌他。
不然不出驰珝所料,之后的一些天里面,嘉禾公主犹如跟屁虫一样,天天粘在他的身后,无论他去哪里都紧追不放,话语又多,叽叽喳喳不肯消停,即使驰珝低气压,身边服侍的下人没一个敢开口接嘉禾的话,她,也仍旧能够自言自语说下去。
这一招对付驰珝果然是最有效果的,每天驰珝不堪其扰,还要维持表面儒雅温润的伪装。
驰珝不爽,十分的不爽,但是这事的源头他却是知道,把所有罪都安在了那个周芜身上。
心底暗戳戳的盘算着,什么时候报复回去。
但是,他这个报复还没来得及实施,另一件事便在他前面爆发了。
————
邺都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蓬头垢面,身形狼狈。
清晨一大早便去了京城宫门外悬设“登闻鼓”,鼓声震天中,邺都人渐渐醒了过来。
薄雾逐渐散去,人群渐渐聚集起来。无数人无数只眼睛盯着击鼓喊冤者,见那人衣衫褴褛,狼狈如乞丐,更加好奇。
本朝有明文规定,击鼓喊冤者,须得杖罚二十,以表冤案之深重。
二十仗他当着邺都人的面受了此罚,手里紧紧攥着告御状的数页纸张,不能妥协后退。
他是那个为三年前驻守青州的安国公和安国公手里的十万死去将士鸣冤申不平。
当初驻守在青州的安国公与西北虎视眈眈的大漠十三部落打了一场战,百战不殆、戎马半生的安国公在那一场战役中战败身亡,安国公夫人也伴君牺牲,十万英烈将士血染黄土,驻守西疆,无一生还。
击鼓喊冤者是当初押运粮草入青州的无名小卒,其兄为青州十万将士之一,他亲眼目睹户部侍郎亲自押运粮草,路途故意拖延时间,导致青州城内供给不够。
后运送到青州的粮草,大多是成年累月堆积而成的旧稻米,士兵食用之后接出现了腹痛腹泻,而原本新鲜粮草责备户部侍郎偷天换日,送与其他州贩卖,赚得盆满钵满。
而送去的棉衣,内里并非棉花制成,而是无法抵御寒冷的芦花,将士冻伤无数。
当日知情者,皆被户部侍郎的人杀人灭口,唯有他一人东躲西藏存留至今,发誓要让三年前的冤案昭之于共,要让户部侍郎的项上人头慰藉西疆十万将士。
言辞恳切,字字泣血。
周芜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感觉脑子一片空白,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脑海里面只回荡着一件事情:原来爹爹和娘亲是被人害死的,原来当初那十万将士本不该死的。
他还记得出征之前,爹爹抚摸着他头顶,告诉他不出三个月便可归来。他还记得将士出征的前一夜,母亲坐在蜡烛前替他缝制新衣,青州的那十万将士也是瞧着他长大的,无数叔叔伯伯的手曾经抱起过他,无数哥哥曾经带着他在练武场上骑马射箭掏鸟蛋。
可是九月的出征队伍绵长悠远,十二月的西疆埋葬着他们的音容。
周芜怎么可能不介怀,击鼓鸣冤的那位无名小卒,说的每一句话都犹如锋利的钢针扎在了他的心尖上,将内脏搅的血淋淋,筋骨如同寸断。
户部侍郎郭鸣奕,他好大的胆子。他是当今贵妃的嫡亲哥哥,虽无实绩,但庸庸碌碌,勤勤恳恳,终究无功无过。
安国公虽是武将,但是并无匪气,乃是一名儒将,待人宽厚有礼,与他共事者无人不称赞他的好脾气。安国公夫人在邺都也是广袖善舞,各家夫人没一个和她闹过红脸。
他们何时得罪过郭鸣奕?竟然要郭鸣奕直接对运输粮草下手,倘若真的是安国公一家得罪郭鸣奕,那十万青州将士又何其无辜?
周芜想不明白,也咽不下这口气。
周芜还来不及表示什么,宫里的人便来了,传召周芜入宫。
周芜来不及披件外套,急匆匆跟着宫里的太监去了宫,他的父母为大周而死,那些十万青州将士也是为大周而死,今天就是拼了他这一条命,他也要还给那些人一个公道。
天子坐明堂,冕旒遮掩住了他面上的神色,周芜跪在大殿之内,身形单薄,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而周芜身侧则是站着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的郭鸣奕,还有当初粮库负责人员。
周芜不明白,为什么郭鸣奕三言两语之内,户部侍郎失职叛国的事情便从他身上摘的一干二净,反倒变成了粮库负责人员以次充好,用陈年稻米和芦花棉衣糊弄众人。
郭鸣奕在旁边慢条斯理的解释着,周芜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他的耳边一阵阵轰鸣,似乎千万个人声在他耳边响起,有的人说他们说的一切都是假的,有人说这是圣上故意为郭鸣奕开脱而来。
最后所有人都说完了话,周芜的耳边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最终的定罪也轻飘飘的落了下来,是粮库负责人员欺上瞒下,是郭鸣奕任职期间出现失职。粮库所有负责人全部腰斩,郭鸣奕的户部侍郎也坐不稳了,直接被圣上撸了下来,职位由五年前年的新科状元郎接管。
圣上当众宣布这个判决之后,所有人都跪了下来,无论是赏是罚,无论面上如何神态,同时跪下接旨谢恩,雷霆雨露皆是皇恩。
周芜跪在明晃晃的大殿之下,圣上望着台阶之下的少年,两秒之后,微微皱起了眉头:“周芜,朕是瞧着你长大的,有怜惜你十三便失去了父母,有什么委屈和请求可以和朕提,合情合理之内,朕会允许。”
周芜的额头重重的磕在了冰冷的石砖,少年人的嗓音沙哑,但是吐字清晰:“草民恳请圣上派调查当初青州西疆的押运粮草路线,以及郭鸣奕是否延误粮草,将原本的粮草偷送于其他州贩卖。”
明堂上的天子没有出声,站在周芜旁边郭鸣奕急切道:“世侄,我郭鸣奕对天发誓,没有做过这种该遭天打雷劈的事情。当初的粮草问题我是真的不知,直到今日才知被那群老东西给糊弄了。安国公的死,我也深感内疚,但是不能因为一个不知来历的人胡编乱造,便能定我的罪吧?”
周芜跪着,他虽然是跪着,但是比站着的郭鸣奕更有气势:“郭大人何须着急辩解?倘若那位不知来历的人是胡编乱造,明察秋毫的圣上又怎么会判负责粮库的诸位大人锒铛入狱?
我不是来故意刁难郭大人,我只是想要当年那些事情的真相,青州十万将士性命不是为国战死,而是因为几个人的一己私欲,黄土掩忠魂。如果就这样轻飘飘的处理,恕我难以接受。”
天子声音庄重威严:“周芜,那你想要什么?”
周芜想要什么?周芜想要的东西很简单:“我想要知道当初那一批完好的粮草,到底最终落入了谁的肚子里。此时事关前线战场粮草运输,兵家之事,粮草为重中之重,不可轻拿轻放。”
天子眉头皱了起来:“是朕已派人查明,乃是粮库负责人员利欲熏心,无需再大费周章。”
周芜没有说话,但是仍旧跪在大殿之下,给天子施加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当今天子动怒挥袖,周芜这副模样是油盐不进,非要圣上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你这是在威胁我?”天子眯着眼睛望着周芜,他记忆中的周芜,还是三年前的小孩模样,见着他都畏畏缩缩,不敢说话,如今周芜长大了一大圈,虽然身子清瘦,但是身骨已经养成,桀骜不驯,不肯低头。
周芜不卑不亢的回答:“不敢。”
“不敢?”圣上冷笑一声,几乎当场动怒了,竟然直接拂袖离去。“你爱跪就跪在这里吧,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回去。”
周芜被宫里的老人请出养心殿,三月的春风吹在周芜的身上,并不觉得凉快,而是感觉一阵阵的发冷。
周芜急急忙忙的出门入宫,连一件春衫外套都未披上,脸颊被冻的通红,宫里的人见周芜与圣上至气,也不敢上前给周芜披一件衣服。
周芜身形挺拔的跪在大门紧闭的养心殿外,似乎三月的寒风并不能折弯他的傲枝,他也不可能轻易放弃自己所坚持的事情,即使面对皇帝的恼怒生气。
他知道为什么皇帝会生如此大的气?因为郭鸣奕只是他手底下一条狗罢了,狗如此猖狂,不过是狗仗人势罢了,最终周芜想要落的不是郭鸣奕的面子,而是当今圣上罢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番外六
驰珝今日进宫是受皇后娘娘之约,在皇宫的葳蕤园赏花,安排了不少年轻姑娘和儿郎,赏花作诗,入画投壶,格外热闹。
驰珝坐在上位,即使容貌俊美,身边仍旧冷清,只有他随身带的侍卫给他斟酒倒茶,其他姑娘远远见着他都绕着走,生怕被这位大靖皇太子给瞧上了,和亲去大靖。
驰珝也不甚在意,在赏花宴上赏脸喝了几杯酒,心里琢磨着这赏花宴快结束时,便站起身来,称有事在身礼貌告辞。
驰珝沿着皇宫里面的御花园石阶走下去,琼林玉树,花团锦簇,大多都是大靖未曾有过的草木品种,清香扑鼻。
御花园格外宽敞,他们沿路欣赏着美景,走到了无人处,驰珝身边的侍卫主动开口道:“殿下,是回招待馆还是去国子监,周公子……”
驰珝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那消息应该传遍邺都,无人不晓,周芜今日还是照常去国子监上课了吗?”
他身边的小侍卫摇了摇头:“殿下进宫之前,监视周公子的阿九就递了消息,皇帝命令周芜进宫,方才我去给殿下端醒酒汤水时,听到有小太监讨论,说周公子跪在了养心殿前面,大约已经就有两个时辰。”
驰珝眉头紧皱了起来,神情十分的不悦:“他出宫了吗?”
小侍卫谨慎回答:“属下不知,大抵还跪着。”
驰珝剜了小侍卫一眼,凉凉道:“你怎么不等他跪死在养心殿前,在通知本王给他出殡?”
驰珝的语气不重,但是小侍卫背后的汗一下子出来了,头颅更低了:“属下知错。”
现在不是计较这么多的时候,驰珝思索了一秒,还是觉得他在大周唯一的一个玩意不能这么轻飘飘的就死了,扯了扯身上的朱红箭袖袍,整理外容,朝着养心殿的方向走去。
三月的邺都,即使去了寒气,但是风吹在身上还是冷嗖嗖的,特别是双腿跪在冰冷的石阶上。
周芜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起先是觉得腿冷,后来双腿麻木,都没有什么知觉了。
皇帝虽然离开了养心殿,但是还是关注着周芜这边的情况,还命了太监宫女将周芜劝回去。
但是周芜根本就像是不懂人情世故的傻子,他就直直的跪在那里,谁也劝不走他,似乎一定要逼迫皇帝在这件事上严惩郭鸣奕。
周芜双腿跪在石阶上的那一刻,便想明白了。皇帝宠爱郭贵妃,郭鸣奕自然也是为他办事的。
他父亲军功显赫,为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来,从未有过一场败仗,在百姓口中的声望甚至比当今圣上还要高,受万民爱戴,手里的十万青州军,也让皇帝忌惮。
或许以前小的时候还有他和母亲在邺城做人质,可以挟制着父亲,皇帝勉强能宽心。后来周芜渐渐大了,也是要离开邺都去青州历练,毕竟虎父无犬子,即使周芜资质不佳,但是无数人对他仍旧抱有着期许。
皇帝手里面没有挟持臣子的工具,自然想要从其他方面下手。
皇帝命郭鸣奕在背地里做的这些手脚,无论当初的出发点是想要让安国公死,还是只想让安国公打一场败仗,杀杀他的声望。
但那一场战争,让周芜双亲都死在了战场上,不是死在敌人的刀枪之下,而是死于自己人手中。
周芜直到现在逼迫皇帝做决定,知道自己是愚蠢至极,但是他手中无实权,他只能以这样的蠢笨办法逼迫皇帝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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