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教教主在哥谭(持营)

杰森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了一把手铐——可能是夜翼身上，温德尔看见他刚才往夜翼身上摸了摸，看起来像是在看夜翼的伤，但他看完以后就拿回来了一把手铐。
夜翼扮演迪克格雷森竟然这麽敬业吗？出来玩都随身带手铐的？
把小丑给铐住以后，杰森保持着一条腿跪压在小丑背上的姿势，摸出一个通信器，对着里面说话：“小丑已经控制住了，夜翼需要小丑毒气的解药。还有多少炸弹没拆，需要我审问小丑吗？”
他开了免提和公放，对面大概能听到被压在地上的小丑尖细的笑声。
“蝙蝠和罗宾已经拆除了东区的部分炸弹，应该没有有遗漏。”频道里传出的是一个英伦腔的男声，起来应该是个年纪蛮大的英伦绅士。
温德尔在异乡好不容易碰见一个英国人，不禁对此人有了些许好感。
“我拆掉的那几个炸弹上面有倒计时。”温德尔开口提醒道，“有半个小时的和一个小时的。”
频道里安静了一会儿，似乎是他们内部换了一个频道进行交谈，过了一会儿，一个低沉有磁性的男声开口了：“红头罩，审问小丑还有多少炸弹。”
杰森很不爽地呲了一声，但还是站起来把小丑翻了个面。
“蝙蝠！你怎麽没有来参加我的派对？不过没关系，我给你留的礼物很多！足够你玩好久了！哈哈哈哈！”小丑一听见蝙蝠侠的声音就亢奋了起来，他扑腾着想要凑近通信器，但被杰森砸了一下脑袋。
“审完告诉你结果。”杰森冷冷地说了一句，把通信设备关掉了。
等他转过来面对着小丑的时候，本来的不爽全部都转化成了兴奋。
杰森啪啪地按着自己的指节，十分反派地笑了笑：“你总算落到我手里了。”
“我不要跟你玩，我要和老蝙蝠玩游戏，小鸟一点都不好玩，还太容易死了！以前我还不是小丑的时候，有一个朋友养了一只黄色的小鸟，本来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一直都和我玩游戏的，可是他养了那只鸟以后就不陪我玩了！我以前是个坏孩子，为了让他陪我玩，我就把那只小鸟偷了过来，藏在怀里，看着我的朋友找啊，找找那只小鸟，就算没有鸟了，他还是不愿意陪我玩！最后我不忍心把小鸟还给他了，可是那只小鸟已经在我的口袋里被捂死了。”小丑嘤嘤嘤地哭泣。
“就算我错了很多，难道我的朋友和那只鸟就没有一点错吗？”
现在温德尔能听懂一点点小丑的暗喻了，这个朋友肯定是指的蝙蝠侠，至于小鸟……
他用余光撇向杰森，但杰森戴着头盔，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可以问出来吗？”杰森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虽然没有指明是对谁说的，但温德尔听明白了他在问自己，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是想问他能不能用魔法审问出结果。
他连忙点头道：“可以。”
话音刚落，杰森就干脆利落地给了小丑的后脑一枪托，让他和小丑女一样昏过去了。
温德尔于是召唤出镜中少女，让镜中少女来唤醒小丑的回忆。
杰森起身，跑去把小丑女也绑了起来，拖过来和小丑捆在一起，然后和达米安一起站在旁边看温德尔怎麽通灵。
温德尔从怀里掏出一面小镜子，将镜面展示给两人。镜中少女一只手摸着小丑的头，一只手摸着小丑女的头，镜面也映射着分成两块，展现出了小丑和小丑女的回忆。
画面从后往前倒放，放的速度很快。
不一会儿就倒转到了小丑和小丑女布置炸弹的时候。
画面里他们两个人站在一个高高的垃圾堆上，命令着底下也画着滑稽的小丑妆的手下去布置炸弹，但炸弹的数量不仅只有这些，把堆放在垃圾堆下的箱子分配给手下以后，小丑和小丑女又一人提了两箱炸弹，在来马戏团的路上随便放在了公共场所里。
这一招大概是防止蝙蝠侠审问手下的时候把所有的炸弹都给审出来了，所以有几枚炸弹的位置只有小丑和小丑女两个知道。
杰森看完了所有的地点以后，拿起通信器告知了蝙蝠侠，温德尔却继续播放着他们的回忆，想要找出小丑和这个马戏团的关联。
小丑怎麽就这麽巧刚好挑中一个与密教有关的马戏团来进行他的阴谋了呢？他到底知不知道密教的存在？
“我知道了。”杰森那边频道里面的声音换成了一个年轻的男声，“和我们掌握的布置了炸弹的地点基本一致。多出来的那几个是已经炸掉的。”
“咖啡厅和电影院？”杰森问了一句。
“对，这两处的炸弹已经炸掉了，就是小丑最开始引爆的那几个，因为是白天没什麽人，没有造成人员死亡。”那边的人解释了一句，接着传来了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的声音和剪子咔嚓咔嚓的响声，应该是在拆炸弹。
杰森点点头就把通信器挂掉了。
小丑……太恶劣了。
他和小丑女偷偷布置的炸弹，刚好是最初炸掉的那几个用来展示自己放了炸弹的展览品，既然打算一开始就引爆那为什麽要保密呢？
如果蝙蝠侠从小丑帮的人嘴里问出了所有炸弹布置的地点，全部拆完以后，又得知了小丑和小丑女私下又安排了几个炸弹，炸弹的地点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蝙蝠侠又得疲于奔命去查找这几枚早就爆炸了的炸弹，这样耍蝙蝠侠一趟很有意思吗？
还是说小丑只是为了被逼问只有他知道的炸弹地点的时候再见蝙蝠侠一面呢？
杰森虽然明白精神病的脑回路十分惊奇，但实在不能理解接受这样的痴汉行为。
“我们接下来要做什麽？”达米安掏出武士刀在小丑身上比划着要怎麽把他大卸八块。
他早就知道小丑这个人，也知道对方是自己父亲蝙蝠侠的毒唯，但是从纸上看到的关于小丑所作所为的信息总不如亲眼见到的来的惊人，他也想明白了小丑为什麽要偷偷布置两个炸弹，虽然年纪还小，但他也因为这样的行为起了鸡皮疙瘩。
干脆把小丑给砍了吧，可以分成五块或者六块，大卸八块也可以，每个大洋里丢一块，多的就丢进海里铸成水泥墩子，保证小丑没有办法再被拼起来。
看着跃跃欲试的达米安，杰森还是拦住了他。
他确实想要小丑去死没错，但并不想让与此事无关的达米安掺和进来，这样不仅会让老蝙蝠发现达米安的存在，也可能会让达米安也被小丑给缠上。毕竟所有人里面只有达米安是老蝙蝠的亲生儿子。平常小丑虽然一直表现的the one蝙蝠侠，对于罗宾也是着重打击的，打击的程度没有对蝙蝠侠那麽执着，就算是之前杀掉了他，也是为了刺激蝙蝠侠。
可达米安是亲生的，谁知道小丑会不会觉得蝙蝠侠不能有亲生儿子这麽亲密的关系，只能有他这个宿敌，所以想要把达米安杀了呢？
他可不敢去赌一个精神病的脑回路。
在杰森眼里，虽然达米安是和蝙蝠侠有血缘关系的那个，但是他现在还没有和蝙蝠侠接触，并不算是蝙蝠家族里的一员，对于哥谭而言，达米安可以掺和进来，因为他有一半的哥谭血统也算是哥谭人。
但对于小丑这件事，达米安如今还是个全然的局外人，小丑很清楚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但是他只执着于蝙蝠侠，对于布鲁斯韦恩不感兴趣，达米安现在是布鲁斯韦恩的儿子，当然不管是他的母亲还是他都明白他之所以被生下来肯定少不了布鲁斯是蝙蝠侠一事的影响，但在小丑的事件上，达米安与蝙蝠侠仍然无关。
杰森觉得达米安有点像当年的自己，同样脾气火爆，急于证明自己。虽然他们仍然有很多不相似的地方，但杰森难免把自己的一些期望寄托在达米安身上，比如，至少要保证年幼的达米安不像当年的他一样毁于小丑的毒手。
他问温德尔：“你能把他冻住吗？”
杰森——被企鹅人传染了！
冻起来冻起来，只要没死就不算杀人！

第93章 偷鸡摸狗的第七天
“你能把他冻住吗？”杰森问温德尔，“不是冻在冰块里，是做成植物人。”
“可以！”温德尔跃跃欲试地点头，让镜中少女行动了。
他倒是很擅长把人做成植物人，物理……生物……嗯……语言学意义上的植物人。经常杀人的朋友们都知道这很简单，第一步把人杀掉，第二步做成抽芽行尸，就结束了。
杰森要求的那种做成植物人也不困难，很多植物人都是因为意外大脑受损才变成这样的，只要破坏小丑的大脑就能达成效果。
温德尔让镜中少女冻住小丑的大脑，静默他的思维，但做到一半，他接收到镜中少女的反馈，皱起了眉。
“小丑的身体在以非常快的速度复原，算破坏他的大脑，他也可以在几天之内恢复。”不过要解决这个问题也不难，小丑一直在恢复，他也可以一直搞破坏呀，只要把镜中少女留在这里就可以了。
温德尔于是吩咐镜中少女一直跟在小丑身边，一只镜中少女只能在现实世界存在三天，不过温德尔有了分裂之铃，想要召唤镜中少女非常简单，可以无限召唤，所以这不是什麽大事。
杰森并不在乎温德尔是怎麽处理小丑的，不如说如果小丑直接被破坏大脑瘫在床上永远不能行动对于人类而言才更好。
他收拾了身上的装备，有点烦躁地把手枪的安全栓扣的啪啪响，然后才对温德尔说道：“我们回去。”
“那小丑就留在这里吗？”温德尔倒是没什麽意见，他说，“让镜中少女看着就好，蝙蝠侠应该会来接收俘虏吧？”
他可不想把小丑送去阿卡姆疯人院，这是个什麽世道？有搞恐怖袭击的罪犯不能直接把他们杀掉就已经很难受了，竟然还要自己把他们送去精神病院做无罪辩护吗？
一想到这些超级罪犯屡次通过自己有精神病来逃脱惩罚，温德尔就觉得很不舒服，就算他是外地人也听说过蝙蝠侠的不杀原则，英国也是没有死刑的，但温德尔作为密教界人士，比起当局政府更熟悉的是防剿局还停留在二十世纪初的古板作风，英国的死刑是二十世纪中下旬才废除的，所以防剿局仍然保留着死刑。
不过温德尔倒也不是那种正义人士，他自己不仅做小偷小摸的事情，要是哪天缺钱了，也不排除他会去违法犯罪的可能，反正对于坑蒙拐骗，温德尔是完全没有心理负担的。
他对小丑之流的不满更多的是“我只是想要恐吓一下上司甚至都没有成功就被做掉了但你们杀了那麽多人竟然可以逍遥法外”的不平衡。
“GCPD已经来了。”杰森有屏幕的通信器，上面正在闪烁的几个小点象征着GCPD的警车，“把小丑留给他们就行。”
GCPD总是姗姗来迟，但是把昏迷的小丑送进阿卡姆的能力他们还是有的，就算没有，之后蝙蝠侠也会把小丑塞进阿卡姆的。
“好，那我们怎麽回去？”温德尔问杰森，他看见杰森向夜翼走了几步，拎着夜翼的衣领，直接把他提了起来，像扛沙包一样扛在肩上。
“走发送门。”杰森还是有一点点兄弟情的，看着难受得呓语着“no”的夜翼，他稍微动了动肩膀，避免了自己的肩膀刚好顶住夜翼的肚子，让他被扛得稍微舒服了一点点。
“father……mother……no……芭芭拉……杰森……提……！”夜翼嘴里在低声含糊地嘀咕着什麽，只有靠的比较近的杰森才能听清辨别，温德尔没有听到第一个名字，只听到了杰森，在夜翼说出第三个名字的时候他就被杰森翻了个身，脑袋磕在他的背上把声音闷住了。
夜翼认识杰森？
温德尔的眼神犀利了起来。
杰森和蝙蝠侠确实表现出了异常的熟悉，刚才他完全没有翻找就直接从夜翼身上拆了通信器下来，很熟悉的就用通信器接入了频道，那边的蝙蝠侠和他的助手们也没有对杰森的出现表示怀疑，蝙蝠侠还直接吩咐杰森做事，对于杰森的反馈结果也太过自然地直接全盘接受了，这可一点都不像陌生人。
如果是超英同夥那蝙蝠侠的行为还蛮正常的，但杰森又不是超级英雄，他们的行为很奇怪。
小丑也认识杰森，并且每一次似乎都在讲同一个故事用于刺激杰森，关于那个小鸟死掉的故事，以及一直被他们刻意忽略的关于杰森身上的解剖伤疤……
切换成追奉力量以后他看文学性的书籍都没有以前那麽感兴趣了，虽然小丑充满暗喻的故事不能算是文学，但至少算文本。
还是回去问问杰森吧。
温德尔觉得自己不应该对杰森的过去擅自揣摩，出于他们的友情，他认为自己可以直接拿自己的猜测去问杰森，如果他猜对了，杰森认为这是他们现如今的关系足够让他知道的事情应该会直接告诉他，如果他猜错了，也可以按此原则行事。
温德尔喜欢追根究底去寻觅那些隐藏在文本中间的知识，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发现了密教，成为了天命之人，但他并不是一定要探究出所有的秘密的，尤其是身边熟悉的人的秘密。
在哥谭也待了有两个月了，温德尔从身边人的话语和网上的一些评论中已经大致了解了哥谭一些反派的形象特征，和美国其他地区的反派不太一致，比起外地那些以攫取权利或是金钱作为根本目标的反派，哥谭反派们更喜欢重点针对蝙蝠侠；外地反派倾向于从物理上打击自己的敌人，而哥谭反派们更喜欢攻心。
小丑就是这一类哥谭反派中的代表性人物，比起杀死一个人，他更喜欢让那个人永远活在痛苦之中，从内部开始瓦解最后追求自我毁灭。小丑女就是他的受害者，她原本是一个大有光明前途的心理医生，却被小丑同化堕落成了超级反派。他一贯善于使用心理的武器来打击自己的敌人。
看小丑的反应，那个故事应该是一个对杰森而言很痛苦的故事，所以他才每一次都使用同一个故事来刺激杰森。
尽管每一次杰森都很生气，但是他却没有真的动手杀掉小丑。
说到这里，杰森平常战斗的时候似乎也很少下杀手，虽然他使用手枪，但是枪里面装的通常是麻醉弹。
这又和蝙蝠侠的不杀原则对上了，尽管很可能是蝙蝠侠，要求所有在哥谭行动的非超级反派都遵循不杀原则，但杰森这麽听话，也不能排除他与蝙蝠侠有关的可能性。
温德尔让杰森和达米安拖着夜翼先穿过了发送门，他走在最后面，向召唤物下了个命令以后自己也走了过去。
他们离开以后，一条藤蔓从残破的帐篷废墟里悄悄伸出，张开一片宽大的叶片，将贴在帐篷帆布夹缝中间的一张小纸片，裹挟在中间收紧慢慢又退回了树林里。
接下来这幅画会被已经占据了哥谭部分下水道的漫宿植物从下水道直接运往冰山餐厅。
冰山餐厅这边，发送门被开在了医务室里，杰森随意地把夜翼丢在手术台上，从柜子里翻出一瓶治疗小丑毒气的特效药。
虽然有点对不起夜翼，但是杰森并不打算给他使用温德尔的那种药剂。
蝙蝠侠是一个多疑到有些令同伴不适的人，刚才和他对话的人是杰森而非夜翼肯定已经足够让蝙蝠侠猜出夜翼是处在什麽特殊状况了，要是他待会来领人的时候发现夜翼安然无恙，肯定会多疑地展开调查的。
他通过药剂查到了温德尔，绝对不会相信温德尔这种能治疗一切疾病的药物是纯然无害的，蝙蝠侠会继续深入调查，会怀疑温德尔心怀鬼胎——温德尔近期在哥谭的表现确实不是一个纯然的好人，谁家好人会因为上司让他加班就想把上司干掉？
杰森能接受温德尔作为他的搭档和朋友是因为他自认为自己也算不上是什麽真正的好人，但蝙蝠侠是个眼里不大容得下沙子的人，他不相信人类的底线，甚至不相信他自己。
正常人遇到了杀掉自己家人的仇人，应该会心生恨意，想要杀掉对方报仇，而蝙蝠侠往往会想到，当自己杀死第一个人以后就动摇了底线，可能会去杀第二个人。
可是这第二个人又不会凭空被杀，肯定也是有仇啊，主动上来招惹是非那不是活该吗？
杰森并不要求蝙蝠侠杀掉所有的超级反派，他自己动手的时候也不会对企鹅人那种主要求财的超反下死手，但是小丑，小丑让芭芭拉戈登再也不能行走，甚至还杀死了他一次，小丑不值得一个死亡吗？
杀死小丑以后，只要按照这个标准动手就可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