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玉脸上立马就气愤了起来:“董事长你都不知道,王哥就是之前我的上司。我之前一直信任他,就算我有点小心思,但是对他我也是有感情的。但是我没想到他居然想要害我,我之前在游戏里面的那个客户就是他的熟人,我去厕所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了他和我的那个客户有眼神手势交流。我回来后对客户旁敲侧击,他都说不认识王哥。”
王成飞此时听着司玉的话,心中对司玉的怀疑还没有减弱。
“我觉得王哥肯定是想把我给卖了!他肯定是因为我升职成了他的上级,他心中对我不满,才会这样做的。我还听见他们说什么,把我留下,然后他回去就能获得信任了!他就是嫉妒王董更加信任我,才会这样做的!”
王成飞看向王董,见王董点点头,联想到司玉的话,思忖着。若真是如此,那个什么王哥就应该是警方的卧底了,之前一直没暴露那个根据地,应该是不想暴露身份,想要继续潜藏。正巧有个司玉在这里,当他的替罪羔羊。如果这次回来的是那个王哥,通过他的解释,他们就一定认为司玉是那个卧底。
只是司玉阴差阳错发现他的马脚了,这才没让警察的计谋得逞。只是,他心中还有一个疑问。他看向司玉,眼利如鹰:“为什么你觉得他是想卖了你,而不是警方的卧底呢?”
司玉眼神迷茫地眨了两下,声音呆萌地问道:“他为什么是警方的卧底?警方为什么派卧底到我们的公司?”他觉得他的演技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王成飞表情一滞,这个司玉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这表情真的像是啥也不知道似的。
王董扶了扶额头,解释道:“董事长,司玉并不清楚咱们公司真正的产业,只知道咱们现在的项目是新能源。”
听见王董的话,王成飞不仅没有打消怀疑的念头,反而更加怀疑了,他直接说道:“咱们的公司其实是做传销诈骗的。”怎么可能有人在传销公司干了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如果是这样,那这个司玉就更加可疑了。
“不可能!”司玉斩钉截铁地说:“人家传销公司都是卖保健品、鞋垫啥的,咱们公司都没有实体产品,怎么可能是传销公司?”
王成飞失语了,他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原因。他们没有实体产品纯粹是因为连造假的钱都不想出,没想到居然还骗过了自己家的员工,这个时候王成飞已经有些相信你了,但是还有些微的怀疑。
王董急了,司玉是他带来的,就算有问题也应该是他查出来的。现在董事长为难司玉,就相当于打了他的脸,王董赶紧解释说道:“董事长您有所不知,司玉感刚刚高中毕业,高考才一百分,什么都没考上。”不怎么聪明。
“他对我们公司的忠诚我也是有目共睹的,这不,为了去见客户,连女装都穿上了,还和男人在网上谈恋爱,所以,他真的没有问题。”
王成飞心里把王董的话听了进去,但是眼神却没有离开司玉,又说道:“是叫司玉吧,感谢你对我们公司的信任,不过我们确实是传销诈骗公司。”他紧紧盯着司玉的表情,你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只要这个司玉有什么异样,他立马就能让世界上再也没有司玉这个人。
司玉还是不相信地拜拜手:“董事长,我知道这是你对我的考验,你放心吧,我对咱们公司一定会真诚的!”
王成飞没想到都到了这一步了,司玉竟然还不相信,他又一次强调说:“我没有开玩笑,你这是在质疑我的话吗?”
司玉看见王成飞认真严肃的面容,表情有些不可思议,磕磕巴巴地说:“这不能吧,”然后压低声音又说道:“咱们公司这几天来都没有盈利,怎么可能是传销公司,传销公司不是应该都赚那种大钱的吗?”
王成飞嘴角抽了抽,没想到他们公司让人排除并不是传销公司的原因竟然是不挣钱。不过心里面对司玉的很怀疑也消除了很多,按照司玉现在的表现来说,他是警方人的几率还是很小的。
不过,他还是需要多观察司玉几天,不能掉以轻心。
王成飞看着王董说道:“王董啊,这个司玉既然是你手下的兵,那这些天你就得好好照顾照顾他,别让他眼盲心盲的。”说完,就把手中的册子放进了保险箱里面。按密码的声音在房间响起,司玉的耳朵动了动。
王董和司玉出来的时候,王董松了一口气,看向司玉的时候刚要说些什么,就听见司玉问道:“王董,为什么董事长也叫你王董啊?”
“我是咱们公司的股东,大家给面子叫我一声王董。大家都不知道我的本命,其实我的本命也叫王董。”王董有些不好意思。
司玉睁大了眼睛:“王董你的名字一听就是能挣大钱的!”然后又问道:“那咱们董事长叫什么啊,不会就叫董事长吧?”
“嘘——小点声,”王董压低声音:“董事长真名叫王成飞,这也是我意外得知的,你可别说出去!”现在司玉已经知道了公司的底细,那就是能够信任的人了。司玉现在在总部也算的上是他的亲信了,一个听话智商又不高的人很适合成为他的心腹,既然是亲信那就得付出些信任。
司玉眼睛放亮,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八卦似的点点头,捂住了嘴。
接下来的几天里,司玉一直待在屋子里,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找到王成飞说道:“董事长,咱们公司现在有没有什么工作需要我啊,我呆得都快发毛了。”
王成飞面带笑意地看着司玉:“有啊,如果你想,现在就可以工作。”暂时还没有发现这个司玉的马脚,听王董说,这个司玉有钓男人的能力,那就得利用起来啊。
“真的?”司玉眼中冒出几分惊喜。
“真的。”王成飞肯定地说,不过话锋一转又说道:“不过你现在也知道了咱们是传销公司,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能像之前那样工作了。”
司玉犹豫地点点头,就在王成飞以为他不能突破自己内心的那一关时,就听司玉说道:“董事长,咱们这里的工钱是怎么算的啊?”
王成飞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经过他这段时间的调查,这个司玉确实是这样的性格,为了钱什么都能做。前些天他派人去司玉的家周围调查过,为了不打草惊蛇他特意没让人打听,而是默默地听着邻居们讨论。
在那些邻居口中,司玉就是个不学无术、无恶不作、为了钱什么都能做的人。所以司玉能问出这样的话也不稀奇,王成飞说道:“你也知道咱们工作的特殊性,大家的工资都是靠自己的本事拿的。所以你的工资取决于你挣了多少钱,你也算是你这一代员工中的新秀,也算是我非常看好的员工,就按照10%的分成来算吧。”
司玉眼睛冒出了光芒:“好的,董事长!”
之后的几天当中,司玉和三个“小伙伴”一起坐上了老本行。短短的五天时间,司玉在游戏中让五个人上钩了,这个消息简直让王成飞开了眼了。
他把司玉叫到办公室,浑身散发着喜气说道:“司玉啊,这些天你表现的非常好,你手上的那五个人就先转交给小梁吧,你接着继续之前的工作,以后你就做前期工作就行了。”看向司玉的眼神也和蔼了很多,除了第一次见面,司玉就一直穿的是男装的。但他一看见司玉就能想到自己那个时候的尴尬。
司玉面露难色,王成飞面色不满地说:“怎么,你不愿意?”看向司玉的眼神带上了些怀疑,他之前可是听说了,这个司玉来了后可是一分钱都没有到手,反而还赔进去不少。
“董事长,”司玉有些扭捏地说:“那咱们的钱怎么算啊?”
听见这话,王成飞眼中的怀疑马上消除了,原来还是为了钱,他笑着说:“还按照之前说的算,如果你每个月能找到三十个客户以上,就再给你2%。”
“太好了!”司玉惊喜地说:“董事长真的是太谢谢你了!”
司玉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心情很好,这些天他也摸清楚了些情况。王成飞藏账本的保险箱密码特也已经找到规律了,现在只要等着合适的时机,这伙传销团体就能被端掉了。
司玉走出房间来就看见了鬼鬼祟祟的王董,他高声说道:“王董你怎么在这里啊?”
王董“嘘”的一声让司玉小声些,但屋内的王成飞早就看见了王董。眉头一皱,这个王董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现在都敢在他办公室门口偷听了,简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这个司玉虽然没有头脑了点,但是他有自己的优点啊,比什么都没有的王董强多了。
他心里面闪过几分深思,心里有了打算。
半个月后的早会上,王成飞就宣布了对司玉的认任命:“经过这几天来,我对你们绩效的考核,现在我宣布,司玉就正式成为我司大中华区的总经理,大家掌声欢迎。”虽说升职的有些快,但是他也有他自己的目的。除了这个司玉真的很有能力,短短时间就勾上了五十多个客户外,他还有些自己的心思。
通过这段时间他们警察对他们的追查,他总有预感,警察早晚会找到这里的,那么司玉就是最完美的替罪羔羊。
司玉惊喜地看着王成飞,用手指着自己的脸,不可置信的说:“我?”心中却对王成飞的这些小九九知道的一清二楚,这招那位已经进去的王哥可是用过的。就让他们现高兴一会吧,警察反正马上就到了。
反而是王董最不可思议,虽然他是股东,但也只是名头上的股东,哪有大中华区总经理高大上啊!他满嘴苦涩,总算是体会到了当时王哥的心情,这个新来的司玉怎么就能压到他的头上呢?
片刻后,会议室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一群穿着警服的警察举着枪快速进来:“所有人抱头蹲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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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局子这么好蹲了?◎
江清进门看见司玉的那一刻, 紧张的心情瞬间就放松了很多,人没事就好。司玉见他们进来,也没有轻举妄动, 而是和这些人一样抱头蹲在地上。
看见江清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几分狡黠的神色。见此江清的嘴角也微微上扬, 司玉又想到了什么鬼点子?心中猜测着司玉接下来的动作, 心神不知不觉全被司玉一个人所牵引。
王成飞双眼一懵,这是什么情况?警察怎么突然就来了,他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难道他们安插在警方的眼线被发现了?不对,那个眼线也不知道他们现在的地点, 那警察到底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他心里面想了无数种可能性, 就是没往司玉身上猜。面上还是一副懵懵的状态, 眼神也是一片懵懂,小声地开口问道:“各位警察,请问我们是犯什么错误了懵懵吗?如果你们没有搜查令, 这就是私闯民宅, 我们可没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啊。”心中窃喜, 只要他咬定不知道传销诈骗的事情,这些人也没有证据。他有信心谁也不知道他保险柜的密码, 他设置的密码每次打开的密码都是不一样的, 如果不知道运算口诀, 是不会有人知道的。
而且就算这些警察确认了公司是传销诈骗的, 他还有其他办法。那个司玉就是他寻找的替罪羔羊,只要他把一切事情推到司玉的头上, 说司玉是主谋, 而他只是一个被蒙蔽的上司, 那么承担主要刑罚的人就会是司玉。
毕竟现在司玉可是大中华区的总经理,而他只是一个相信下属,放权给下属的董事长。这个公司注册是查不到任何问题的,毕竟与他们交易的背后是大佬。只要他死咬着不承认,就没有人能拿他怎么样。
小张警官看着王成飞,拿出逮捕令,冷冷地说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你不知道吗?”
“冤枉啊!”王成飞看着逮捕令,心里有些震惊,按理说现在警方应该不会对他出示逮捕令,顶多是搜查令,难道他们手中有什么确凿的证据?
王成飞苦笑着说:“这位警官,我是真不知道你说的事情是什么。我是这家公司的董事长,后面这些都是我的员工,如果真有什么问题,我和你们走,你们先放了他们。他们家里上有老下有小都不容易,这去一趟警察局回来不知道能传成什么样子。不过最近我已经放权给手下的人了,具体的事情还得是你们调查,我不是很清楚。”
他话音刚落,同样蹲在地上的几个人都用感激的神色看着王成飞。他们董事长真好,这个时候了还护着他们。士为知己者死,他们就算是一个人顶罪,也不能让董事长承担责任。尤其是王董,他差点热泪盈眶了,当初加入到公司就是因为董事长的真诚,董事长拿他当做人看!
王董眼角的余光看见了老老实实蹲着的司玉。脑海中想到了一个办法,司玉这么受董事长的重视,想必也是很愿意为了董事长牺牲的吧。
他思忖片刻,然后颤颤巍巍地举手说道:“这位警官我有话要说,我能做证。董事长已经很久没有管理手下的事情了,这段时间都是我们大中华区总经理管理的公司。”
小张警官说道:“是吗,那你们大中华区的总经理是谁啊?”他倒是要看看这群人到底要做什么。
王董用右手食指指向司玉,抿了抿唇,面色为难地说道:“是司玉司总经理。”
司玉瞪大眼睛,满眼都是不可置信:“王董你在说什么啊?我不是刚刚升职为大中华区总经理的吗?”这两人演戏还挺真实,要不是他是本人,他自己都快相信了。
王董看向司玉的眼神似乎有些害怕,但还是小声地说道:“是因为这些时间司玉干的太好,所以才升职的。”这个司玉怎么这么不上道,进去做几年牢,出来就是董事长的座上宾了,有什么不合适的?
司玉气愤地站了起来:“你胡说什么?我明明就是按照董事长的吩咐去做一些事情,怎么现在都成了我的锅了?”
“老实蹲下!”旁边一个不知道司玉身份的小警察见司玉情绪激动,立马呵斥道。
司玉面色带着不忿,狠狠地瞪着王董和王成飞,握紧拳头又蹲了下去。
江清看着司玉的表现,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些难受。这是他第一次见司玉演戏,确实如他所说的那样炉火纯青。但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更清楚,司玉与他在游戏中的种种,也不过就是演戏。
现在陷入那场编织的美梦的只有他一个人。
王成飞看着司玉语重心长地说道:“难道真的是你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那你现在赶紧说出来啊,争取宽大处理,你不能一错再错了啊!”
周围的人更是附和着说道:“是啊,司总,之前都是你带着我们挣钱的,难道你做的真的是犯法的?你这是坑我们啊!”
司玉看着周围人的嘴脸,心中多了几分怒火。幸亏在这里的是他,而不是别人。如果是其他人遭受这样的指责,恐怕心理防线早就破了,心灰意冷之下恐怕真的会成为王成飞的替罪羔羊。之前这些人叫他司总叫的那是个心不甘情不愿,现在却满脸痛心疾首,好像是他做错了什么事情似的。
只不过司玉此时还有演戏的欲望,他眼睛睁到最大,真个人的身体微微颤抖,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似的:“你们怎么能这么说,这一切都是王成飞指使的啊,怎么就成了我带领你们了!”然后转头对着警察说道:“各位警官,我配和你们,我全都说!他们就是传销公司,这一屋子的人全是同伙,你们可不能放过他们啊!”
他这话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其中王成飞迅速调整好状态,痛心疾首地说:“原来真的是你!我给你发的工资不够吗,你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现在还要拉我们所有人下水,简直是愧对我对你的信任,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司玉歪了歪头,似乎是没有想到王成飞居然这么无耻,嘴唇微微颤抖,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这些人看着司玉要把他们都脱下水后,更加气愤了。司玉一个人坐牢,总比他们这么多人一起坐牢强吧,这个司玉怎么一点奉献精神都没有呢?
“行了!都别吵了!”小张警官冷笑着说:“王成飞,别以为你装疯卖傻就可以逃脱罪名,我们可都是有证据的!”
一个警官从王成飞的办公室中把保险箱拿了出来,递给了小张警官,小张警官又说道:“王成飞,既然你说你不知道你们公司做的那些事情,那你就把这个保险箱给我打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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