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让司玉终于抬头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温清居然从司玉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些委屈,他又轻声说了一遍:“阿玉愿意和我永远在一起吗?”
司玉把玩具放到一旁,拇指和食指拽住一小块温清的衣角,嘴上做着口型,像是想要说什么话一样。
“慢慢来,别着急。”温清反手握住司玉的手,当他的手握上去的时候,内心有了几分满足,能永远和司玉在一起真是一个美妙的愿望。
司玉有些着急,不明白自己昨天还能说出话来,现在却有些不能说了,面上的表情微微慌张,眼眸中还泛起了些泪珠,口中发出了些:“啊啊”的声音。
温清用手抚着司玉的后背,轻声说:“慢慢来,阿玉这么棒,肯定会说出来的。”
许是温清的话太过温柔,竟让司玉慢慢地平静下来,最后说出一句:“y,远、远、砸、疑、期。”
因为太长时间没有说过话的缘故,陡然间说出连着的五个字,有些音不是很准,很奇怪。但温清还是听明白了,司玉是在说,要和他永远在一起。
他的心中像是吃了蜜糖一样甜,默默地想,他和司玉的父子情是上天注定的,看来不只是他第一眼看见司玉的时候就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司玉对他也有这样的感觉。心中熨帖极了,灵门里面的那些小辈,对自己的亲生父母也没有司玉对他这样贴心。
看向司玉的表情更加慈祥了,这是他上天注定的好大儿啊!
司玉内心的火气都快忍不住了,怎么这个世界好像有bug似的呢,别的世界都是小莲子对他一直都有那种心思,这个世界他就突然变成儿子了!
对上温清的慈眉善目的表情,他无时无刻不在崩人设的边缘试探。
在温清眼里,此时的司玉就像是一只懵懂的小兔子,好像谁都能骗走一般。脑海中回想起灵门中那些幼崽和父母亲昵的场景,他咳了一下,对上司玉那双清澈的眼睛说道:“阿玉,亲爸爸脸颊一下可以吗?”
司玉没有动作,好像没有听懂一样。
温清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巴:“用这里,”然后又点了下自己的脸颊:“亲亲这里。”
他正沉浸在“天伦之乐”里面,根本就没有看见司玉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司玉眼神懵懂,眨了眨眼睛,慢慢凑近温清。就在温清以为自己要如愿以偿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唇上覆上了一片柔软。眼睛对上了司玉的眼睛,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倒映出了他惊讶地瞪大了的双眼。
温清如触电般,酥酥麻麻的感觉从他的唇上延伸到四肢各处,一时之间竟无法动弹。几秒后,他才轻轻地后退,但是司玉马上又凑到他跟前,想要亲他,他只能扶住司玉的头,忽视掉心中莫名的欢欣,无奈地说:“阿玉,不是这样的,你不能随意亲别人,也不能让别人亲你,知道吗?”
说完就有些后悔自己刚刚让司玉亲他的举动了,现在的司玉单纯极了。万一以后有坏人欺负他,他都不知道,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知道吗,这样做是不对的,以后不能让别人亲你,你也不能亲别人,我刚刚做错了事情,向你道歉。阿玉,对不起。”
司玉眼中疑惑,似乎在问:“不是你让我做的吗,为什么现在又说这样不对。”
温清有些招架不住了,小孩的眼神太清澈单纯,让他总是有种在欺骗纯良小孩的感觉。养小孩真是太难了,养司玉更是不容易。他现在就已经担心以后司玉长大了被人欺骗感情怎么办,真是太难搞了。
不过他也没气馁,继续一遍一遍教着司玉,企图让司玉深深地记在心里。
司玉老实地听了几遍,但是几遍过后,便用手轻轻地拍了拍温清的腿,试图让他停下来。温情停止了说话,看着司玉,想知道他要做什么。
“你。”司玉的声音依旧有些嘶哑,但是这次的发音已经很标准了,见温清似乎没理解他的意思,有重复了一遍:“你。”
天知道,温清其实在司玉说的第一遍时就出乎意外地明白了他的意思。司玉好像是在说:“只亲你,不亲别人。”但就是这个意思,才让他呆住的。他没想到司玉的心里面对他的感触这么深,天旨的威力太大了。
他整理好心里面类似于感动又有点甜蜜的心思,忽略掉心中突然多出来的酸涩说道:“阿玉以后是要结婚的,只能亲你的伴侣,也不能亲我。”
司玉眼神执拗,坚持地说道:“你。”心中却闪过几分恼意,这个世界的人设真的是让他受不了,找个机会,就让自己恢复正常吧。
再不正常,老婆恐怕都快亲自给他相亲了。
又休息了一天,温清才带着司玉往回走。走之前,李婶还来见了司玉一面。司玉对李婶的到来没什么感觉,只是在温清带着他离开的时候,他扯着温情的袖子,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李婶,好像在问:“李婶怎么不和他一起走啊?”
这一幕看的温清眼睛酸涩,就算李婶对司玉再怎么不好,她也是这十八年里出现在司玉生活中的唯一一个人。
李婶看见这一幕嘴唇嗫喏了一下,终究是没有说出什么,只是心尖一阵惆怅,好像这么多年的心绪也没了似的。
回了临时居住地的时候,她还听见那群八婆嘴大地说:“我看啊,她这人就是没福!之前几年觉得那孩子是个傻子,不好好对人家,现在人家对她也没啥感情。这不,自己去享福去了,把她一个老太太扔这了!”
“要我说啊,那个孩子唯一的亲人就是她了,说不准哪天就把她接走了。只不过啊,以前没怎么好好对人家,现在人家走了,她做出那副失落的样子,也不知道给谁看呢!”
若是以往,李婶肯定会和这些人争论的,但是现在她躺在单人床上,侧着身子对着墙壁,眼睛里面充满了迷茫。后悔吗?她不后悔,只是心中确实失落。之前的十多年里,虽然司玉就像个透明人一样不说话,但是他每天的存在感并不弱。她总是在想,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她女儿是不是就不会死,她把一腔怒意全部发泄到那孩子身上,好像这样她心中的痛就能减轻了似的。
她做错了吗?
灵门内发生了一件大事,外出几日的门主带回来一个小孩,灵门内有了还几个版本关于这个小孩的猜测。
“你们听说了吗,这次门主外出是找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儿子。”
“啊?我听说的是前几年门主在外的露水情缘去世了,去世前才告知门主,他居然还有一个儿子的存在。”
“什么啊,我听说啊,这孩子是门主的初恋和别的男人生的,那个初恋因病去世,把这孩子托付给了门主。”
几人都与自己的想法,你不让我,我不让你,最后找来了另一个人评理:“温酒你说谁说的对,门主是你小叔,你肯定知道内幕。”
温酒面上犹豫着,他确实知道内幕,但是这样不能随便说啊,言灵师的事情着实有些太大,不是他能随便说出来的。
见温酒犹豫,那几个小少年就知道他肯定知道内幕,赶紧围住温酒,央求道:“好温酒你快告诉我们吧,你一直都是那么善良、优秀,肯定会告诉我们的对不对?”
经历过李婶的事情后,小少年说的话听在温酒耳中非常刺耳,就好像在嘲讽他一样。让他不禁思考,这些年来,他的是不是因为这样的性格做错了很多事情。
最后,温酒受不了这些少年的围攻,落荒而逃,只留下一句:“我什么也不知道,还有个通告要赶,先走了。”
待温酒走后,刚刚上前央求温酒的少年忽然变了一副面孔,桀骜不驯地说:“这次怎么没上当呢!”
“怎么出去一趟好像变聪明了呢!”另一个少年搭腔道。
温酒虽然比他们打了几岁,但是在他们心中就是一个没有心眼的烂好人,如果不是有个好小叔,在灵门内恐怕都能让人给吃了。
以前他们只要装作好奇可怜的样子,温酒就会把他们想知道的事情说出来,怎么这次嘴这么严呢,难道门主带回来的孩子真的是他的私生子?
几个少年面面相觑,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并告诉了长辈。
“父亲,您说那孩子到底是什么来历?”刚刚央求温酒的少年又变了一副面孔,一脸乖巧地站在一个长相斯文,穿着白色长袍,像个文弱书生的人面前。
司文眼神看向远方,声音幽幽地说道:“他这回带来的,对我们来说恐怕是个大麻烦。”身为灵师,他的心中有预感,这个小孩非同一般。
他又转过头对着司铭恩说道:“应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吧!”
司铭恩点点头,他当然知道怎么做,以前他没少为父亲做这些事情,不外乎散布一些谣言,提前提防那个有可能成为他们威胁的孩子。
不久,整个灵门都传起了一起谣言,门主带回来的那个小孩其实是门主的私生子。
温清冷笑:“咱们这位司长老真是迫不及待啊!”看这样子,应该是提前感知到了些什么。
旁边一个一身红色衣服的男人愤愤地说:“这个司老狗太阴险了!”亏他以前还以为司老狗是个好人呢!谁能想到那样一副斯文面孔下,藏着的竟然是一副蛇蝎心肠。
温清看着靠在他身边一动不动,好像到了陌生环境寻求安慰的小动物一般的司玉,眼神温柔,心中闪过几分狠厉:“既然司长老这么迫不及待,那我就成全他!”
右手抚上司玉的头,看着司玉转过头看向他,心中那股怒火散了个干净。现在的司玉比他刚见到的时候好了很多,现在只要他叫司玉的名字,碰碰他,司玉就会有反应了。
手中清爽细软的发丝让温清更是爱不释手,回到灵门之后,他就帮司玉把头发剪短了。司玉现在的头发虽然还有些发黄,但总体看起来已经很好了,他相信,不久之后,他就可以把司玉的头发养的乌黑。
只是他要收司玉为义子的事情就不能再继续了,现在都有这些风言风语,若是他真的认了司玉为义子,那司玉在那些人眼中恐怕就真的成为他的私生子了。
就在整个灵门都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门主突然召开了会议,灵门内所有人都必须参与。很多在外的灵师都赶了回来,此时正集合在议会厅当中。
“门主这是有什么急事啊,把我们都召集回来了?”
“不会是他那个私生子的事情吧?难道他要把那个私生子立为灵门的下一任门主?”
“门主不会这么草率的吧?”
“私生子都搞出来了,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稀奇吧?”
待温清出现后,所有人的议论声都停止了。众人看着门主手中牵着的刚到他胸前的孩子,在心里算了算,这孩子看起来也就十三岁,按照门主的年龄,岂不是刚刚成年就有了孩子?
啧啧啧,真是荒唐。
温清坐到最上面的作为上,让司玉坐在他的旁边。这个时候,这些人才看清那小孩的真面目。
近些天来,司玉被温清养得多了很多肉。关键是他不挑食,给什么吃什么,很好养活。但是就是这个样子,更让温清心疼了。这样不挑食的孩子,都能瘦小成这样,可想而知他之前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现在的司玉脸颊上多出了些肉,因为长得小的缘故,看起来很像婴儿肥。一双明亮清澈又带着些懵懂的大眼睛,精致小巧的鼻子和嘴巴,一头清爽的短发,露在外面的肌肤白的像白雪公主似的,整个人精致得不像真人。
让很多小少年情不自禁地吐槽:“一点男子汉的气概都没有。”眼睛却忍不住总是向司玉看过去。
温清的目光在坐在第一排的司文和丁文身上停留片刻,沉声说道:“近些天来,门内多了几条谣言,不知道各位是如何想的?”
暴躁的丁文先回答道:“怎么说这也是门主你的家事,我们怎么想的也不重要。”
司文嘴角噙着笑,没有说话,显然也是这样认为的。
司玉看着逐渐嘈杂的大厅,用灵力敲响了议会厅外的钟。
刹那间,钟声浑厚的声音响彻云霄,周围的高山都开始震鸣了起来,空中飞鸟盘旋,神圣又庄严。
一向笑脸的司文此时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了,厉声说道:“门主这是为了一个私生子坏了规矩?灵钟非事关生死存亡的大事不得响,难道门主忘了吗?”
温清站了起来,让司玉一个人坐在座位上,满脸庄重地看着台下众人,定声说道:“灵气复苏,时空之门大开,此方世界逐渐崩溃算大事吗?”
见台下众人脸上的表情全部呆滞,他又用更高的声调说道:“言灵师降世算大事吗?”
众人的目光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司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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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言灵师的力量吗?◎
在灵师们的眼中, 他们和普通人是不同的,在对待普通人的态度上他们都是高高在上的。所以,面对温清从外面带来的“私生子”他们都是以俯视的姿态看待的。
一个自小在外长得私生子, 没有人指引,身上肯定没有一点灵力,就算他的父亲是灵门的门主。
所以对于司玉, 他们的态度是轻蔑的。
温清前面说的话对于他们来说是遥远的, 毕竟现在的世界对于他们来说是安全的。他们根本就没有感觉到灵气复苏,时空之门、世界崩溃对于他们来说更是遥远。但是言灵师可是他们从小到大就听家里的老人说起过的,传说中神秘又强大的存在!
想到这个突然出现的孩子,还有面对风言风语不澄清, 反而举办会议的门主,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从他们心中肆意生长。
门主大方地将这个私生子带到台面上的原因可能只有一个, 那就是这个小孩根本就不是他的私生子,而是刚刚他口中说出的传说中的言灵师。
司文满面严肃,看向司玉的眼神也认真了很多, 上下扫视着司玉。忽然发现这孩子的面容好像有些熟悉, 但是他也没多想, 盯着司玉沉声说道:“门主口说无凭,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以这么草率!”
司玉好似察觉到了很多人的目光看向他, 一时之间有些不自在, 往温清身后躲过去, 把脸埋在温清的后背上。
司文看见这一幕, 心中的怀疑更甚,但他并没有直接指出来, 反而是旁边暴躁的丁文先说:“门主不会说的是你旁边的这个孩子吧?”
温清点点头, 以示肯定。
丁文粗鲁地哈哈大笑起来:“门主说的是笑话吗?就这孩子跟个瓷娃娃似的样子, 怎么可能是传说中灵力高强的言灵师。跟在你身后,被这么多人注视着都害怕地躲到你身后,如此不堪大任,怎么可能是言灵师?”
台下的众人大多数也是这样觉得的,有年纪小的已经嗤笑出来了,看向司玉的眼神也充满了恶意。这个家伙敢冒充他从小就敬仰的言灵师,简直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等门主不在他身边,他肯定要好好地教训这个小子!
温清手指一弹,直接将所有人全部禁言。面对温清这样的举动,台下的众人出乎意料地没有愤怒,脸上反而充满了震惊。
门主何时拥有这么强大的灵力了?
温清看着台下众人的反应,沉声说道:“既然诸位都知道关于言灵师的事情,自然也应该知道我灵门中有一宝物,可以测试言灵师的真伪。”
台下的骚动渐渐平息。
温清拿出一个精巧的透明状的宝石,解释道:“此乃天地石,拥有沟通天地的能力,可以测试言灵师的真伪,若是真正的言灵师,石头就会发出光芒,光芒越盛,就代表着言灵师的能力越大。”
众人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块石头。
温清将藏在身后的司玉楼道身前,俯下腰身,眼睛与司玉平视,温柔地说道:“阿玉,将手放在上面,用我教你的方法把灵力输入到这块石头上面就可以了。”
司玉的眼神比前些日子要明亮一些,此时看着温清时,眼神中好像也有一些情绪。他乖乖听话地把手放在了石头上面,小巧的手掌几乎只能覆盖住石头的表面。
众人的目光紧紧黏在石头上面,他们的内心是矛盾的。既希望这个小孩是言灵师,又不希望这个小孩真的是言灵师。那可是传说中的言灵师啊,就算是灵气兴盛的时代,也不会出现几个言灵师。如果真的出现在他们生活的年代,他们就是历史的见证者啊!但如果这小孩真的是言灵师,那他们之前就是在诋毁一位强者。之前他们高高在上地俯视这小孩,现在就换成这小孩高高在上地俯视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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