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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师尊稳拿反派剧本(青云碎月)


小孩子的心境总是那么容易看透,陆晚夜跟着他笑,道:“喜欢吗?”
无尘点了点头,他看着陆晚夜,揪着衣角道:“你呢?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陆晚夜,我是魔君。”陆晚夜自报家门,对于小孩子的要求,他一向是尽力满足。
无尘识字不多,但陆晚夜三个字每一个他都会,他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两次,问道:“魔君就是统领魔族的人吗?我偶尔也会听到别人提起你,说你是个很厉害的人。”
陆晚夜捕捉到无尘话语里的异样,挑眉道:“别人?你不是只见过慈悲一个?”
无尘一惊,下意识地又在揪紧自己的衣角。他能和双鱼共享视线是他的秘密,就算是慈悲也不清楚。他在陆晚夜面前失言,面对陆晚夜温柔含笑的眼神,不知怎的忽然心安,有了想要说出来的冲动。
“我能通过鱼的眼睛看见外面的事。”无尘垂下头,心里紧张不已,仿佛是做错了事。
陆晚夜有些惊讶,他当然知道这里的鱼眼睛指的是什么。虽说是佛子,那么小就能借用佛目,这绝非偶然。
陆晚夜摸着下巴思忖片刻,笑道:“原来如此,你有一双很特别的眼睛,或许你能看见世间不可见之地。”

第一百三十六章
无尘不知道什么叫做世间不可见之地,他只知道陆晚夜很高兴,他也跟着笑。他的院子安安静静了那么多年,突然迎来了不一样的风景,变得绚烂多姿。
陆晚夜在这里住了几日,教他读书习字,学会自己的名字。无尘很用心,被人陪伴的每时每刻对他而言都是弥足珍贵。
他甚至有了私心,不希望陆晚夜离开。他试探陆晚夜的想法,询问他什么时候走。
魔君对孩子的心思了如指掌,他坐在树上抱着酒坛子,而无尘就端坐在树下,认认真真地习字。
陆晚夜垂首看着他,道:“如果我走了,你还能习惯这个院子的安静吗?”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个道理放在任何时候都很适用。陆晚夜是打破平静的人,他带来了喧嚣,让无尘知道他也可以有人陪。他享受过这几日的温柔,就会越发的害怕孤独和寒冷。
无尘抿唇不语,握紧了手上的笔。他光想想要回到那样的夜晚,就打心底觉得落寞,心里空空的,怎么也填不满。他有些害怕,不敢再想了。
“你毕竟还是个孩子,有些勉强呢!”陆晚夜翻身从树上跃下来,把酒放在无尘脚边,道:“再试试?毕竟以后就没机会了。”
无尘刚想摇头,听见没机会以为陆晚夜就要走,眼眶一红,没有拒绝。这一次的酒并不辛辣,反而有点甜,入口绵软,带着灵果的清香,涌上来的那点酒意也在无尘能够承受的范围内。
大概是没想到这一次的酒清甜可口,无尘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发现了好东西。
陆晚夜在他身边席地而坐,托腮看着他,温柔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人行于世,有人来就有人走,离别是常态,不要害怕离别。”
无尘舔了舔唇上的酒,抬头看向他。
陆晚夜笑道:“喝完了吗?想去外面看看吗?”
无尘眼神一亮,陆晚夜的话让他想到双鱼眼中的繁华,可是很快他的眼神又黯淡下来,低声道:“可以吗?”
他真的可以离开这里吗?这座他生活了四年的院子,没有人到来,门口挂着风吹日晒而生锈的铁锁,四周的院墙高过他的视线,他垫着脚也看不到顶,就像是囚笼一般,他真的可以离开吗?
“当然。”陆晚夜伸手把无尘从地上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臂弯上,他隐去头上的魔角,带着无尘一脚踹开落锁的院门。
禁闭了无尘多年的门轰然倒下,尘土飞扬。刺耳的声音让无尘下意识地捂住耳朵,眼睛却一直睁着,直勾勾地盯着门外的世界。
夹杂在绿草间的青石板道一路蜿蜒,隐入重重叠叠的假山后面,天地忽然开阔起来。
陆晚夜抱着他走出去,站在外面道:“你看,这不就出来了?”
说着还有点骄傲,无尘一脸崇拜,整个人晕乎乎的,说不出的激动。唯一的感觉就是抱着他的这双手沉稳有力,靠着的这个怀抱宽阔踏实。
他不由自主地贴近陆晚夜,轻轻地抓着他的衣服。
陆晚夜散出神识,确定慈悲所在后,带着无尘大摇大摆地走过去。虽然隐去了魔角,遮掩了身份,但他这幅模样还是很显眼,更别说怀里有个孩子。
佛宗的人很惊讶,看看他又看看他怀里的无尘,不敢轻举妄动。
无尘第一次看见那么多的人,他很紧张,小手紧握,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退缩闪躲,而是迎着这些人的目光看回去。
陆晚夜有些欣慰,他此刻就是无尘最坚实的后盾。
慈悲大师在正殿诵经,今日有人送来了一个被封印的怨灵,因为怨气过重,需要马上超度,慈悲就搭了把手。除了慈悲外,佛宗年轻一辈的弟子也坐在正殿内,一边帮忙一边修行。
陆晚夜抱着无尘站在大殿门口,他们安安静静地没有出声,等慈悲忙完了陆晚夜才轻咳一声提醒。
慈悲看见这怪异的组合吓了一跳,他把收尾的工作交给师弟,连忙起身走出大殿。
“阁下不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吗?”慈悲带着二人往正殿的另一方走了两步,这里能看见盛开的山玉兰,雪白一片,十分漂亮。
无尘受慈悲照料,一向很听他的话,此刻见他神情严肃,不由地往陆晚夜的怀里缩。
陆晚夜轻拍他的背脊安抚他,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妥,道:“我在贵地叨扰多日,是时候离开了。只是不知道之前我和大师提的事,大师考虑的如何?”
陆晚夜想要引导一场战争,还道于天,延缓大陆衰败的时间。而这战争不是朝夕间就可以完成,需要时间布局,也需要人配合。
以慈悲的身份地位,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选,陆晚夜不想放弃。毕竟他很难找到第二个心怀天下,又可以无形间引导人族和妖族联手,不让他们察觉到异样的人。
“战火无情,刀剑无眼,阁下此举稍有不慎,就会把自己也拖累进去。”慈悲婉言相劝,虽然陆晚夜修为仅次于圣人,但毕竟不是真的圣人,一旦另外三个圣人插手,他也难逃一死。
想要救世的人死于世道之中,那是悲哀。
陆晚夜轻笑道:“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大师不应该为我惋惜,而要为我感到高兴。我为心中道义而死,问心无愧,死得其所。”
陆晚夜面无惧色,提及死亡,他态度坦然自在,没有丝毫的退缩。
无尘抓着他衣服的手紧了紧,心里有些不舒服。
慈悲凝视着他的容颜,半晌后轻叹一声:“阁下有如此魄力,我却还在瞻前顾后,实在惭愧。”
“大师的意思是准备帮我?”
慈悲颔首,卫道者为道死,这样一想就没什么好可惜的。
“只是有个问题,想要同时调动人族和妖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眼下我并没有合适的理由。”慈悲拨动手上的珠子,思索间目光落在无尘身上,道:“果然需要佛子出面吗?”
“不!”陆晚夜摇头,坚定地否定了慈悲的话。他抱着无尘,怜爱地看着他道:“怎么可以让小孩子去做这种事?大师要是真的想帮我,就别透露这个孩子的身世。把他当成普通人养大,等到了合适的时机,再让他回到佛子的位置上。”
慈悲一开始瞒下无尘的身世就是为了不让人察觉到轮回有问题,他是不想无尘卷入其中,才宁愿他在佛宗过成一个透明人。
正好陆晚夜也不想利用孩子,只要剥离了他身上佛子的光环,那么在这个时间差内,他能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而等时间差结束,佛宗重新设定佛子的身份时,他是一个有判断力的成人,明白自己身上的责任,也可以很好地做出选择。
陆晚夜事事周到,慈悲心生感激,他看着对陆晚夜生出依赖的孩子,自嘲道:“佛门圣地,想要容下一个孩子不是难事,难得是人心陷入迷惘中,看不清想不明白。”
“大师现在想明白也不晚。”陆晚夜蹲下身把无尘放在地上,他牵着无尘的手把他推向慈悲。
无尘握着他的手,看看他,又看看慈悲,想了想朝着慈悲走过去。他喜欢陆晚夜,想和陆晚夜一起离开。但他没有忘记他是佛子,他有要承担的责任。
陆晚夜微微颔首,笑着看着无尘,对他的选择表示赞许。这几日短暂的光阴对他而言是美好的近乎虚幻,他可以短暂地沉寂在里面,但不能一直沉沦。
他虽年幼,却一直很懂事。
陆晚夜站起身,看向辽阔的远山,无边无际的苍穹,眯了眯眼,意味深长道:“大师可曾听过东皇钟?如果找不到理由,就用东皇钟做饵。能成一界,能补天道,这样的东西在道法奔溃之际,谁能不动心呢?”
“东皇钟?”慈悲喃喃自语,他当然知道这件宝物,古往今来,为它倾倒折腰的人无数,但没有人真正的见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此一来,局势对你会更加不利。”
“没关系。”陆晚夜笑道:“能让他们动起来才是最重要的,当他们的视线都在我身上,就不会注意别的变化了。我相信大师肯定能找到合适的时机,我还会再来拜会的。”
战争是还道于天,也是一场迷雾,陆晚夜要遮住所有人的视线。只有让这些人看不清,才是真正的争取时间。
慈悲合掌,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阁下无欲则刚,无坚不摧,必然也能逢凶化吉。”
“我怎么会没有欲望呢?我也私心不小。”陆晚夜的脸上闪过一抹苦涩的笑意,他抬手还礼,转身欲走,视线从佛宗的正殿上扫过,眼角余光瞥见一抹素净的身影和大殿上的僧人告别。
这点距离足够陆晚夜看清对方,那人身姿婀娜,面纱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鬓发如云,满头珠翠,美艳动人。
陆晚夜不由地顿住脚,回头问慈悲:“那是谁?”
慈悲看了一眼,道:“大概是位散修,今日来我宗门度化怨灵。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没有。”陆晚夜摇头,看着姑娘别过僧人远去,腰间环佩叮当作响。他嘴角上扬,道:“就是突然想成亲。”
慈悲:“……”
他以为陆晚夜在他们宗门带着佛子喝酒已经很离谱,没想到他还能更离谱到在佛祖面前说想成亲。

夜凉如水,月色幽幽。
被黑雾遮掩的房间吞噬了月光,黑暗中无尘的声音温柔坚定,他诉说着陆行渊所不知道的过去,描绘他记忆里洒脱肆意的魔君。
因为他的降生,佛宗很为难,他们讨论他会不会带来不幸,纠结应该怎么处置他。如果不是陆晚夜出现,他的人生说不定就永远禁锢在那个荒凉的庭院。
那个时候无尘很感激,可是后来他却宁愿自己没有走出来。
轮回异常的另一个影响是因果混乱,加上不少地方灵力枯竭,那段时间大陆很不太平,大大小小的摩擦随处可见,魑魅魍魉作怪的事也是层出不穷。
无缘修道的人过的很艰难,为了维持世道的安稳,大陆上涌现出不少惩恶扬善,锄强扶弱的修士,有的是为了赚个名声,有的纯粹是心怀天下。
大陆动荡不安,不少势力有了别的想法。站在顶端的那几人自然也发现了异样,天地间没有足够的灵气供他们修炼,他们卡在圣人境再难寸进。
灵气有问题,天道也有问题,意识到这一点后,他们不会无动于衷。
慈悲适时地利用自己的身份透露出更多的消息,把这些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修复天道上,然后就是最关键的东皇钟。利益和欲望的驱使让他们把目光对准了魔族,狩天计划就此开始。
无尘的身世隐藏在这个计划下,反而变得毫不起眼。
因为忌惮陆晚夜的实力,他们没有选择硬碰硬,目标也从一开始的拿到东皇钟过度到吞掉魔族。慈悲大师提醒过陆晚夜,但陆晚夜不以为然,他吊着这群人,顺便成了个亲,娶了心爱的姑娘,还有了孩子。
事态的发展逐渐跑偏,超乎慈悲的预料,人族和妖族已经是步步紧逼,有着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紧张感,陆晚夜却在为孩子奔波。
他仿佛是把之前和慈悲说过的一切都抛之脑后了。
“我最后一次看见魔君是在你的周岁宴上,因为做回佛子,行动不便,师尊把我打扮成另一副模样,但他还是一眼认出我。”无尘苍白的脸上难掩笑意,道:“那一天我们久违的说了很多话,他很高兴,喝了很多酒。我们像往常那般道别,只不过最后他说了一句不要害怕离别。”
无尘的声音低下去,眼底浮现悲色。他当时以为那是普通的道别话语,却不想是一句诀别。陆晚夜早就猜到会发生什么,那是他的选择,他没有逃。
哪怕是最后一次见面,他教给无尘的也是温柔。
不要害怕离别,不要为我悲伤。
无尘垂下眼,有些难过。
陆行渊坐在无尘面前的蒲团上,久久无言。黑暗遮掩了他的面容,他的神情藏在阴影中,完全看不清。
他知道那场战争,知道狩天计划,知道东皇钟,可是他不知道陆晚夜设计了自己的死亡。不是别人算计了他,而是他算计了自己。
他为了天下,丢下自己的孩子,所以慈悲才难以启齿,这对陆行渊而言太过残忍。更何况陆行渊还脱离了陆晚夜安排的人生,寄人篱下数百年。该有的幸福一个没有,不该有的苦难一个不少。
陆行渊心里苦涩,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他不理解陆晚夜为什么要这样做,不是为不为天下苍生舍生取义的问题,而是他的牺牲只缓解了荒域,而完全没有解决天道残缺的麻烦。
但从他和慈悲一开始的商议来看,他的目标明明不止于此。
异样的违和感让陆行渊觉得有些不舒服,喃喃道:“他为什么改主意了?”
无尘掩唇轻咳一声,听见陆行渊的嘟囔,道:“如果你还有不解之处,不如回去问问你姑姑。我说过狩天计划尚未结束,魔君不可能不给你留下线索,只是他不想让这个答案轻易落在你手上,而是给你摸索思考的时间。”
无尘和慈悲不同,他知道的事要比慈悲多一些。陆晚夜来和慈悲商讨事情时,总会和他聊两句。那些话当时听没什么,陆晚夜死后,无尘再去回想就变得格外有意思。
陆晚夜的影响就算是他死后也还持续着,那些被他留下的人,一定或多或少地掌握着一些东西,等着陆行渊去取。
“我在魔族三年,该问的都问过了。”
“真的吗?”无尘反问道:“那你得到想要的答案了吗?”
陆行渊一愣,梅洛雪的回答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因为没有太多有用的东西,他都要忘了。
无尘露出了然的神色,道:“魔族现在和皇朝打的不可开交,他们却完全没有让你参与的意思。我想他们是不想你疲于战争,让你有更多的精力去做别的事。”
战争是长久的消耗,它会不断地增加仇恨,没完没了。
陆晚夜身为魔君却完全没有参与其中,正如无尘所言,他一直在做和战争无关的事。或许这才是梅洛雪把他推出来的理由,知情者的秘密。
“看来我真的需要回去再问一问。”陆行渊眼神微暗,他对梅洛雪的不设防让他没有怀疑梅洛雪所言。仔细想想,以梅洛雪和陆晚夜的关系,她说不清楚本来就有点说不过去。
“祝你好运。”无尘浅笑道。
他完全融入漆黑的优昙花中,红色的花蕊缩回去,业障侵蚀,体力透支,又说了很多话,他此刻有些累了,眉眼间是显而易见的疲倦。
他眨了眨眼,没有下逐客令的意思。
陆行渊抬头看向他,他的虚弱和这一室的罪业对比强烈,仿佛是习惯了这样的痛楚,他连反抗的兴致都没有。
许是刚才聊到陆晚夜的缘故,陆行渊对他有了不一样的看法,薄唇轻抿,沉默片刻后问道:“你为什么要修六欲天魔诀?就不能不学吗?”
对于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很邪门的功法,陆行渊心里始终有些不踏实,就算凌玉尘亲口说他看过后没什么问题,陆行渊还是不放心。
此刻瞧见无尘这幅模样,陆行渊心里的不安扩大,前世惨烈的结局不断地在他脑海里浮现,这让他难以安心。
无尘耷拉着眼皮,打了个哈欠,努力的打起精神道:“不行,因为这是我和魔君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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