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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前辈十动然拒(枫叶茶)


“香织小姐……”
悠仁看得仔细,他甚至看出了画到最后,作画者落笔已不复初时稳定,笔墨时轻时浅,到最后就像落了水般彼此融连。
“嚯,你吓了我一跳!”五条悟正参悟这最后之作,不防备对面的人突然站起来向这册泛黄画作深深鞠躬,他见悠仁面色凝重,道:“你找到线索了?”
悠仁笑容惨淡:“啊。香织小姐以惊人的意志记录下她所见之真相,为了完整勾勒出这张画,我无法想象她经历了什么样的痛苦,岂有白费她心血的道理。”
“你不必过于自责,她并非全然私心,驱魔镇邪是咒术世家基本的责任,她以非议之人继任家主之位,却并没有愧对家族荣耀。”地下空间阴暗闭塞,不是一个疏解心情的好地方,五条悟合上画册,“既然你已经找到线索,那我们先离开这合理吧。”
悠仁奇怪:“我以为你会问我线索是什么。”
“我是想问,可现在不是有比线索更需要在意的事情。”五条悟将画册放回书柜,却有一张纸掉出来,他接住扫了一眼,瞳孔蓦然一缩。
樱飞枫舞,芳草菲菲,樱发少年一身短打,摆出五条家刀术的起手式,他身后青年长身玉立,手搭在少年肩臂,悉心调整他的发力点,苍蓝色眼眸笑意温和。
也许是前面看了太多妖魔鬼怪,这突如其来的春光明媚,就像久待在地下室突然见了光,刺得五条悟眼眸微痛。
悠仁:“五条老师?”
五条老师……
五条家的刀术,五条家的术式,出入无视禁地防御,在五条家来去自如,这一切都有了解释。
虎杖悠仁确实有一个五条老师,不过不是五条悟。
五条悟闭了闭眼,翻掌将那张画收入口袋,若无其事将画册插回。
“我想起来还有些东西要查,你先走吧。”
悠仁见他神色有意,却明显不想他问,犹豫片刻,只道:“好,这回谢谢你了。”离开幻境之后先是忧心五条悟的伤势,又去找麻仓叶王问法寻找灵魂碎片的下落,然后四处奔走给五条悟寻材料制作伤药,一时无法顾及咒术高专那边的情况,想必夏油杰一人也快撑不住场面了。
“若有事,可去咒术高专寻我。”悠仁递给五条悟一张式神小人,道:“点燃式神,我就能知道你的位置。”
听见远处沉重石门拖拖拉拉闭合,五条悟旋身一一扫过密密麻麻的卷宗,平安京时代的记录大到密宗小至野闻传记全都勾指扫入怀中。
六眼百年难遇,平安京时代的六眼天才,完全是开卷考试。
五条慎,五条慎……
在此之前,五条悟从未想过有超一日会对另外一个六眼如此在意。他从诞生起便是独一无二,五条悟是五条悟,六眼是六眼,即使没有六眼,他也还是五条悟,便从未对从前的六眼过多在意。
五条慎此人,五条悟研读过他对于术法的注解,对于瞳术的心得,却从未好奇过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从高高垒砌的书卷中猛然抬头,五条悟单手撑额,昏暗灯光映不亮少年人的神情,只听一声自嘲似的低喃。
“现在看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若想了解五条慎,早不必现在才好奇。就算阅遍五条慎的生平,于五条悟而言,又有何用处?难道记录这些东西的人能未卜先知,知道千年后有个人不关心五条慎镇杀多少邪祟,引领五条家荣获多少辉煌,只想知道他究竟有没有收过一个姓虎杖的学生,有没有人曾唤他一声“五条老师”。
即便没有在任何记录记载,这张小小的画片也如一根硬刺,卡得五条悟如鲠在喉,偏偏晚饭还是煎鱼,更是食不下咽。
搁了筷子。
“就没有不带刺的东西吗?”
管家一脑袋问号,家主早上亲口说想吃鱼,原来是要不带刺的鱼嘛。
“我让人先把刺给您剔了。”
“不用了。”这是根作古的刺,五条悟懒懒摆手:“你先出去吧,我一个人想想。”
看这阵仗太隆重,管家退出去时还帮五条悟关了门,生怕有人打扰家主剔鱼刺。
一处月笼两处人,另一边的咒术高专与五条家全然两种氛围。封闭大厅明灯高悬,照得三层厅堂亮如白昼,会议桌于正中劈开白昼,两旁各方元老面色肃然,在他们的阴影之下,灯光都晦暗了几分。
顶端的老翁双手拄拐,须发皆白,长长的眉毛拢拉下来,挡不住满目的精光。
“夏油杰,接下这份任务的是五条悟,我很好奇,任务汇报为何是由你来写?”
长桌另一端,黑发少年孤身而立,脊背挺直,答得不卑不亢:“五条悟任务多日未归,作为搭档我有义务前往支援,在幻境中寻到五条悟,与他交换了情报,然后协力救助深陷幻境的普通人。幻境的凶险奇诡我在汇报中已写明,能顺利脱出是因为五条悟突破了六眼的上限,得以看破薄弱之处,却也因此消耗过多,我们离开幻境后,五条悟已是双目流血短暂失明。我虽晚他几日入幻境,却是与他共同执行了任务,如果你们仍有疑问,大可直接去五条家询问,悟虽目力未恢复不方便写汇报,各位的疑问,作为咒高学生,当然知无不答。”
老翁未置可否,道:“参与了这次任务的,只有你与五条悟吗?”
夏油杰正犹豫如何作答,忽闻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他紧绷的脊背蓦然放松。
“还有我。”
这一声平地炸雷,刷拉拉十几双眼睛猛然看向夏油杰身后。
紧闭的门扉后不知何时多出一道人影,这满座十几个人仿佛全都瞎了,现在才注意到此人的到来。
虎杖悠仁迎着众人目光,越过夏油杰时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
“夏油杰既然领命看顾我,那我自然要时时跟在他身边,免得后辈为难,也免他……被人为难。”
老翁道:“他的任务汇报里,只言未提你。”
悠仁:“因为我并未出力。”
老翁笑了:“你时刻关注五条家,五条悟伤重,你也未出力?”
悠仁耸肩:“确实九死一生,但我无能为力,只有六眼能看出幻境的弱点。”
老者们低声交谈,领头的老翁也垂眸凝思。
虎杖悠仁早给他们透过底儿,他身体里封印的不止是两面宿傩,还有闻所未闻的邪物。且不说那邪物何等厉害,连两面宿傩的力量都无能为力,幻境恐怕比夏油杰描述的还要凶险万分。
并且,已经不是夏油杰可以介入的层面了。
老翁道:“夏油小朋友,你先回去吧,替我向五条问好,身体恢复前可先不必来咒高报道。”
夏油杰看向虎杖悠仁,见对方微微点头,方才迈动双腿。
夏油杰一走,虎杖悠仁面上轻松神色随着消失,不管这群老家伙的想法,开门见山道:“我将与体内的邪物决一死战,如之前约定,请在三日后提供封禁之地,同时疏散人口,咒高之内不留一人,同时将这七枚钉子布在咒高外。”
他扬手一掷。
老翁接住一看,是七枚裹着符文的长钉,入手便觉一股庞然的力量震慑心魂。
“这是何物?!”
“开辟空间结界的咒具,将咒高隔绝至异空间。别动符文!”悠仁解释道:“空爆钉,符文便是它的□□,扯掉符文的瞬间,空爆钉圈出的空间将消失。”
他说的消失,就是干净利落的消失,系统当初给的最坏结局,与灵魂碎片同归于尽,炸得一粒都不剩。重回现世之后,悠仁无法再与系统联系,可就在从幻境离开后,这七枚空爆钉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意识空间。
如同早就谱好的镇魂曲。
“空爆钉撑开空间后,符文会逐渐淡去,六个小时自动引爆,将内部空间炸成微粒。”
符文会逐渐淡去,也可人为揭去,老翁眸光微动,正要收下空爆钉之时,思维突然变慢,他还未反应过来,手中蓦然一空!

◎5t5:我来了!其他人都靠边站!◎
在座没有等闲之辈, 老头儿察觉不对即刻出手去夺,他存了心给点教训,下手没有半分留情。
他一动, 虎杖悠仁也动了。
黑红两重火焰在银发少年上空相接。
旁观人士看清半路杀出的拦截者,怒斥:“五条悟!”
虎杖悠仁挡在五条悟身前, 表面沉稳内心凌乱。
他刚把东西交出去又被人抢回来, 偏偏这人还是五条悟, 这可是邪神分、身都碰不得的人。
果然, 老翁对虎杖悠仁这“出尔反尔”的行为极不满:“虎杖悠仁,你耍我?”
虎杖悠仁还未开口,他身后的五条悟先不满, “东西是我抢的,关他什么事。他身体里的东西我在幻境里也有所了解, 事情同样关乎咒术世家的安危, 我是在以家主的身份与你们对话。就算他虎杖悠仁信得过你们,也要先问问世家愿不愿意将这关乎存亡的东西交给你们保管。”
议论声如雨点纷纷四起, 五条悟的一番话在这群利益相关者之间掀起阵阵微澜。
对于这群掌权者的心态,五条悟闭着眼睛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也就是欺负虎杖悠仁那小子一门心思扑在送死上,一个个口口声声说着人道大义, 心里早就把虎杖悠仁这具身体瓜分殆尽。
咒术界最顶级的咒物也无法封印两面宿傩,而虎杖悠仁这具身体的价值明显远不止于此。
如若真是为了人类存亡, 何不大大方方统筹全咒术界的力量。咒术高专学生成百上千,也亏他们精挑细选,筛出来一个有能力又有没有世家背景的夏油杰。他们既然害怕咒术世家牵扯起来, 五条悟就偏要扯这根神经线。
这群人想要的东西, 世家那边也想要, 搅乱了这浑水,五条悟才好摸走大鱼。
想到这里,无形的鱼刺又刺了他一下。
他还没想明白五条老师到底是慎还是悟,可是接到夏油杰的传讯,得知虎杖悠仁找上咒术高层那群老不死,他就什么也来不及想了。
还想什么?!还有什么好想的?!
在五条悟没跟虎杖悠仁算明白这笔账前,从人到神,全都靠边站。
五条悟的行事风格,在座领教过的不在少数。高层的人若是硬抢空爆钉,五条悟就敢把几个咒术世家全牵扯进来,将拥有弑神之力的七枚空爆钉分给多方势力共同保管。
老翁的目光越过虎杖悠仁,将他身后五条悟的状况看在眼中,“年纪轻轻就触摸到领域,五条家这一代的六眼……很不错。可惜了,我听说你的眼睛在任务中已经受过一次重创。再强行使用未成型的领域,恐怕世间又有百年不得见六眼的风采了。”
悠仁猛然回头。
方才变局闪现,悠仁提防高层围攻,全神戒备大厅动向,这才看清身后人的脸。
五条悟一手捂着眼睛,鲜血从他的指缝、脸颊滴落,他的另一只手紧紧攒着那六枚钉子,也是鲜血淋漓。
虎杖悠仁还未动作,五条悟低喝,“别分心!”
这一声师威毕现,震得犯错学生当场立正。可惜五条悟头如针扎双目昏花,无法注意这值得细品的小动作,暗地里那些等着出手的伏击者们刚想出手,又不甘心地憋了回去。
“你既然拿我来激他,看来是明白我在他心里的分量。那就掂量掂量,我若是瞎了,今天你们谁走得出这扇门。”
五条悟承认他有赌的成分,对面显然也看出来了。
虎杖悠仁一直处于高层们的监控中,此前从未与五条家来往过密,与五条悟更是接触不及一个月,与五条悟不熟,却偏爱五条家,只可能是某一位五条家的先人曾与虎杖悠仁有过往来。于是便有人嘲笑,“五条悟,你别把前人的恩慧安在自己身上。长着六眼却目中无人,不就是五条家无人管教你!”
五条悟笑意微敛。
然而下一秒,迅风突起,说话那人惊叫一声,身子越过人群重重拍在了墙上。
虎杖悠仁这一手极快,对面层层戒备都防不住他如入无人之境,甚至比那掀飞之人先一步落回原处。
他不说话,只一手搭在刀柄,却叫众人心下凛然,与虎杖悠仁半空交过手的老翁更是了然。
之前他能与虎杖悠仁对手,全是因为虎杖悠仁理亏在前,出手相当保留。这次他们的人口无遮拦,虎杖悠仁连面子都不给了。
连五条悟也没料到,他轻咳一声,眼睛突然就不那么痛了,身体一倾大半重量都压给了虎杖悠仁,下巴枕着虎杖悠仁肩头,“看见没,好好说话,别气我哈,气在我心,痛在你身啊。”
刚爬起来的人听了脚下一滑,差点儿又摔一次。
没有五条悟介入之前,两方根本没有冲突,虎杖悠仁就算再不喜高层的作法,只要高层所作所为不违背人道,悠仁不会去深究他们深藏的人欲。因为自认有罪,虎杖悠仁甚至不去反对那些明显不利于他的条例,连这具封印罪恶的躯体都自愿交由正方代表处理,高层只需要手持审判之剑,就能对这个拥有毁天灭地力量的“魔头”搓圆捏扁。
可五条悟打破了这一面倒的局面,以掀翻谈判桌的方式登场,直接二话不说地表明“老子不准!”
虎杖悠仁不在乎自身生死,但他在乎五条悟。他或许不认同五条悟的做法,但当五条悟与高层冲突时,他毫不犹豫地跑去了五条悟那边。
高层的正义可以压制虎杖悠仁,却对五条悟无效,五条悟不仅是正方,还是深得虎杖悠仁信任的人。
虎杖悠仁就是决定一切的砝码,他代表着绝对的力量,于是局势一面倒向了五条悟。
老翁叹了口气,“五条悟,你想怎样。”
“三个条件,”五条悟从悠仁肩膀抬起头,伸出三根手指,“第一,空爆钉由我保管。第二,虎杖悠仁以后由我监管。第三,如果虎杖悠仁活下来,我不管他之前与你们有过什么协议,统统作废。”
话是对咒术高层说,眼睛却看着虎杖悠仁。
真正束缚虎杖悠仁的从来不是咒术高层,而是他自己。
满座哗然。
老翁皱眉:“五条悟,你是以五条家主的身份,在包庇一个灭世的邪物。”
“他都能灭世了,怎么没先杀了你。”五条悟才不管老家伙们的脸色和想法,他看着虎杖悠仁,只对他说,“第一,我不是感情用事的人,你要信我。第二,你自己叫过我五条老师,学生犯错老师罪加一等,以后我看着你,你要信我。第三,你不要对其他人承诺,以后只对我承诺好不好,他们会辜负你,我不会,你要信我。”
那三条是对外人,这三条是掰开了揉碎了说给自己人。
老翁也看向虎杖悠仁:“兹事体大,岂容一个少年胡来,他如果下得去手杀你,现在就不会处心积虑包庇你。虎杖悠仁,你一直很清醒,切莫在最后关头糊涂。”
“不,他下得去手。”虎杖悠仁闭了闭眼,一些前尘片段如吉光片羽,他记得很早很早之前,死刑犯和行刑者同路而行,曾遗失过彼此,又跨过血海重逢,直至死刑日的到来,“他只是……直到最后一刻前,都怀着救我的心。”
“只是我们试过很多次,最后唯有死亡可以救赎虎杖悠仁。我并非不信任他,”这一句话虎杖悠仁说得很轻,只有离他很近的五条悟听清了每一个字,“只是不愿意他再经历一次痛苦。”
五条悟笑了,你原来纠结的是这个啊,如果不是满手血污,他真想给虎杖悠仁一个脑崩儿,“那你有没有想过,真正令他感到痛苦的,唯有虎杖悠仁的死亡,与之相比,其他都不值一提。”
就算虎杖悠仁死在其他人手中,他一样也会痛苦愧疚,那不若就将这份痛苦成为连接两人的纽带吧,再也不要其他人插手。
五条悟道:“所以虎杖悠仁,你现在是翅膀硬了,敢抛下他单飞了是吧。”
虎杖悠仁哭笑不得,看虎杖悠仁这表情,高层也哭笑不得,不过前者是如释重负,后者是空欢喜。
果然,虎杖悠仁没再犹豫。
“我听他的。”
这一锤定音,高层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夏油杰埋伏在结界外面,一见两人出来忙奔去接应,看清五条悟的状态吓了一跳。夏油杰找五条悟当救兵根本没想过什么借世家力量制衡高层,从幻境出来之后,高层不止一次找夏油杰旁敲侧击,那架势恨不得提前将虎杖悠仁吞了,再让虎杖悠仁跟高层私下接触,迟早出大事。
怕给五条家带来麻烦,虎杖悠仁对于五条家的态度夏油杰都是淡化了十倍再三真七假地报给高层,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如果有一个人能左右虎杖悠仁的想法,那只有五条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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