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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煞孤星的小夫郎(茶查查)


毛驴在太阳底下干了这几天重活,草料和水都得喂好,不然没力气。
眼瞅着越来越热,毛驴有点蔫,顾兰时连忙舀了半桶水给它喝,顺手拍拍驴脖子,说:“要不歇歇,太热了,它虽是牲口,也得缓缓。”
他看一眼裴厌浑身是汗,又说道:“你也歇歇,万一中了暑气,太阳这么好,麦子也晒得够干,过了晌午这阵再碾不迟。”
裴厌擦擦额上汗,天确实好,不用担心下雨的事,便点头应好,等驴子喝完水,牵着它到阴凉处栓好,放了草料让吃。
大黑找了处阴凉趴下,热得直吐舌头。
没有风,院里的菜叶纹丝不动,堂屋里,顾兰时摇着蒲扇,他有点馋果子吃,但最近没上山,也没去赶集,桃李瓜果这些家里都没有。
想起小时候去过一次阿奶的姑妈家,他喊老姑奶奶,老姑奶奶家里有个葡萄架子,当时去正好是夏末那一阵,葡萄熟了,紫红的葡萄汁水饱满,酸酸甜甜的,他当时很小,老姑奶奶给他摘了一串,他还得两手抱着,只觉那串葡萄可真多真大。
他一边扇凉一边说:“要是能买到葡萄秧子,到时在院里搭个葡萄架,以后就有葡萄吃。”
裴厌知道葡萄,但没吃过,这东西镇上有,附近几个村子种的不多,院里搭架多是栽种些菜蔬,比起果子之类的零嘴,菜蔬显然更要紧。
他放下水碗也拿起蒲扇摇,说:“我回头打听打听。”
太阳渐渐往西边走,没那么热了,两人便起身往院里走,毛驴歇了一阵子,再拉石磙明显有了精神头。
一直忙到傍晚,顾兰时正在灶房做饭,院里裴厌翻麦子,大黑忽然冲着门口叫,见顾铁山进来后它上前闻了几下,又在阴凉处趴好。
“岳丈。”裴厌喊道。
顾兰时听见动静,出来问道:“爹,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顾铁山肩上扛着渔网,看一眼他俩今年的收成,刚才进门时也看见他俩将外面收拾的不错,比原先干净多了,心中还是满意的。
他说道:“你上回不是说要占了前面那片地,这事可行,不过都是一个村的,人家也在村里住了十几年,地咱们占定了,这边老屋虽说当年没有地契,不过多少要同他们知会一声,才是个理,省得叫人家说嘴。”
“我今天上山去下网,让姑爷同我一起去,明天看看收成,要是不多就再叉几条鱼,一家给送去两条,收了东西他们不好说什么。”
顾铁山说着,又看向裴厌,开口道:“要在村里过日子,多少活点人,别的不说,以后日子长了,红白喜事都要村里人帮衬帮衬,咱家亲戚是多,也不能不和村里人往来,又没结仇,对人家客气点,和和气气的,日子久了好处多着呢。”
他思索一下又道:“明天我带你过去,先听听他们口风,若不答应,给个一二十文也就松口了,这边荒了十几年,也不见他们来人拾掇,连地契都没,没必要多给。”
顾兰时听他爹说得在理,看向裴厌点了点头。
裴厌顺着顾铁山的话想了一下,以后有孩子,孩子成亲确实要有亲戚朋友来帮忙来吃席,不然若像他一样,实在太清冷,原先强占这片地盘的想法松动,见顾兰时赞同,他也点了点头:“好。”
顾铁山年轻时也跟人打架,这几年有了年纪,便觉得还是和气些为好,见他俩都点了头,他拍拍肩上渔网,率先转身往外走,说:“趁这会儿天亮早点进山,明天也要早早去收网。”
裴厌放下木叉,说道:“你做饭就好,不用管这些。”
顾兰时答应道:“好,你去。”
水里的游鱼精明,离村近的河段常年有人钓鱼捞鱼,鱼渐渐少了,没有山里的流段多,想好生弄一网子鱼,去山上更容易些,不过也看运气。
翌日清晨,草叶还带着露水,山林里的凉意尚未散去,裴厌拎着木桶,和顾铁山踩着草丛上了山。
以前有一次,顾铁山在村子旁边的流段下网,不想夜里被人截了胡,他早上去收网时网被拽到岸边,一条鱼都没有,渔网还破了,气得他和苗秋莲在村里骂了好几天,后来大概知道是哪家干的,不过没当场逮住,自然不好发作。
这回虽是在山上网鱼,村里人夜晚轻易不会上山,也不知他在哪里下的网,找都得找一阵子,但他还是很谨慎。
河水冰凉,两人光着脚在浅水处适应一会儿,才敢往水里走。
今天运气不错,一网子十几条鱼蹦跶着被拉上岸,顾铁山笑道:“足够了。”
裴厌从网里掏出鱼,一条条扔进桶里,他拔了几根结实有韧性的长茎草,穿过鱼嘴等会儿好直接提起来。
一共四家人,太大的鱼留着岳丈家吃,他挑了八条不大不小的,每两条穿在一起。
十四条鱼在木桶里显得有点拥挤,他俩没有多耽误,提着木桶和渔网下了山。
顾兰时在院里将昨晚卷起来的麦子铺平摊开,今天还要再碾几遍,毛驴还没还回去呢。
每晚将麦子收进屋檐下是怕突然下雨,夜里来不及卷收,情愿没睡的时候多费点力气,夜里才好睡个囫囵觉。
听见大黑叫了两声,他朝门外看去,果然见裴厌一手提着木桶进来了,他问道:“爹呢?”
裴厌边走边说:“渔网有水,岳丈先回去晒渔网了,我放两条鱼也过去,趁人家还没出门下地干活,先把鱼送了。”
“好。”顾兰时进灶房给木盆里舀了些水。
木桶里有三条大鱼,他俩只挑了一条,再捉了条小鱼放进盆中,裴厌就提着木桶走了。
等顾铁山摆弄好渔网,两人就先往林荣家去,林荣虽姓林,却和小河村的林家没什么关系,是从别处深山中搬出来的,同姓罢了。
顾铁山和他两家挺熟,带着裴厌刚进院门,就看见林荣老爹坐在西边墙根下抽旱烟,老头子上了年纪,腿脚不利索,见有人来也不起身,吸一口烟说:“是铁山小子,过来了。”
十几年前搬过来时,还是林老爹拖家带口,如今他年纪大了,有点糊涂,便是林荣当家。
“老叔起这么早,我过来有点事。”顾铁山又朝里喊道:“他荣叔在家?”
林荣媳妇在灶房,听见声音赶忙出来,说:“在呢在呢。”
看见裴厌后她心中一惊,神色惴惴不安,带着惧意朝屋里喊一声,就见林荣靸着鞋出来。
“谁啊。”林荣扣着眼角,一抬头却见是裴厌,哪怕有顾铁山跟着,他面皮一抖,拼命回想自己是不是得罪了这活阎王,难不成是上门兴师问罪的?
顾铁山不等他们想出什么,看出两口子害怕,他没进人家堂屋,就站在院里笑道:“他荣叔,今天过来有事同你商议,你家原先的老屋不是荒了,那边也不是个正经住处,连地契都没有,我姑爷想平了那片地,不然全是乱草,怕有蛇虫在里面,这不托我上门说道说道,今天弄了两条鱼,还活着呢,新鲜,给你们也尝尝鲜。”
林荣几家都是当年搬迁过来,和受了灾逃荒过来的人不同,官府没有优待,能在后山弄一间茅草屋住都算不错,当时盖了茅草屋后,他们没有交钱在官府盖官印办房契,这事儿小河村的人都知道。
一听来意,林荣咽着吐沫干笑两声,搓着手想了一会儿说:“论理,那处地方也不算我们家正经房子,这十年都没去过。”
见裴厌看着他,一张阎王脸瞧着就不好相处,他一咬牙,又道:“你们要用,尽管占了去,我们又不上那边。”
顾铁山说道:“好,那就说定了?”
林荣只想赶紧把这尊大佛送走,忙不迭点头:“说定了。”
“你不反悔?”顾铁山比较谨慎,又问了一遍。
林荣有点着急,说道:“这有什么反悔的,那片地方早就不用了。”
顾铁山这才笑道:“好,多谢。”
裴厌上前几步把手里的两条鱼递过去,缓和了语气开口:“多谢荣叔。”
他这么客气,林荣顿时有点吃惊,也不敢接东西,连忙摆着手说:“不用不用。”
顾铁山在旁边劝道:“拿着吧,我家姑爷早上特地弄的,怕占了地盘你们不高兴。”
林荣心里直打鼓,听见这句话,心想他又不是缺心眼,何至于跟个活阎王较劲,那片地根本不算他们家的,就是强占去他也不敢说嘴。
裴厌记着顾兰时昨晚的嘱咐,让他客气点,见林荣不收,干脆挂在旁边晾衣架上,说:“这鱼正新鲜。”
顾铁山笑着打着圆场:“你说你,这是孩子一片心意,给你就收下,邻里邻居的,瞎客气什么。”
他没多留,后边还有三家呢,又说道:“他婶子,你们先忙,我们就走了。”
林荣媳妇脸都吓白了,巴不得他俩离开。
林荣忙不迭点头,跟在后头送他俩出门,再转身进门,拍着胸脯子缓过劲来,瞧见木架上挂的两条鱼,同他媳妇嘀咕了几句,最后把鱼收拾了,白得两条鱼吃,除去裴厌比较吓人外,还是挺高兴的。
因裴厌跟着,其他三家人的反应和林荣家差不多,甚至有小孩想起夜里他爹娘吓他的话,直接躲进屋里,不敢看破了相的裴厌,生怕被活阎王抓走喂豺狼。
事情解决后,顾铁山心中暗自好笑,虽说名声吓人,可也有点别的好处,这不连钱都不用花。

第62章
外面这么大一片地是自己家的了,顾兰时很高兴,又听裴厌说没花钱,他笑眯眯道:“我就说村里人都和善,不必同人家硬来,这不送点东西说一声,人家就愿意了。”
对外人的惧怕,裴厌看得一清二楚,不过既然顾兰时愿意这样想,他点头以表赞同,趁早起天凉快,牵了毛驴先碾场。
一通忙碌后,到下午驴子歇息吃草料,他俩用木叉将最上面一层麦秸挑开,在西边墙根下的空地堆成一堆,裴厌又牵了毛驴过来碾麦。
顾兰时放下木叉,喝口水歇一下,这会儿碾场用不上他,他也没闲下,到菜地拔了棵春菜,择去老叶子,舀了盆水将每片菜叶都洗干净。
这几天院里有尘土麦屑,菜地像是蒙了一层尘,吃进嘴里的东西自然要弄干净。
鱼晌午歇息的时候已经杀好了,他看一眼外面热辣辣的天,拿个碗边往外走边说:“我回家拿点绿豆回来,熬点绿豆汤喝,解解暑。”
裴厌手里拿着鞭子,站在麦场中驱使毛驴拉石碾,他鞭子也不打在驴子身上,偶尔在空中抽两下,毛驴也挺聪明,见他人高马大站在旁边,没有尥蹶子偷懒。
汗水顺着脸颊流下,太阳大,他眯着眼睛说一声好。
“你喝点水。”顾兰时叮嘱他一句,脚步匆匆出门往村里赶,一出来看见外面这片荒草地,他眼睛弯了弯,忍不住露出笑容,以后吃菜不愁了。
进门看见他娘坐在堂屋补衣裳,他没绕弯子,直说要一点绿豆,苗秋莲放下针线一边答应一边进杂屋给他舀绿豆,顺便还给他用手帕包了两把红豆。
顾兰时笑眼弯弯,说还要碾场扬麦,又匆匆走了。
苗秋莲在后面目送他出门,见他如今苦是苦了点,但好歹吃饭不愁,姑爷也没苛待,整天乐呵呵的,不见烦恼,总算放了心。
麦子反复碾压,最后一层麦秸挑开后,地上就只剩麦粒和混在其中的尘土麦壳。
恰好有风,他俩拿了木掀开始扬麦,轻的尘土被风吹走,麦壳和短的麦秸顺着风落地,在旁边渐渐成了堆,麦粒则落回地面。
农活苦累又脏,但看着麦粒出来,两人心里很踏实。
黄昏已至,太阳在西边染红云层,有风吹来,总算凉快了许多。
顾兰时擦擦汗,看着成堆的麦粒笑道:“先吃饭,吃完再装,来得及。”
“嗯。”裴厌放下木掀,从旁边木柴堆上拿了簸箕放在麦堆旁边,又从杂屋取了一叠麻袋出来,这才洗手脸。
一下午都在干活,肚子饿得直叫,饭菜端上桌后,两人顾不得说话,埋头就吃,待填饱肚子后才觉得那一口气喘过来了。
顾兰时想起一件事,说道:“户籍还没办,这两天说不定差役就下来了,我那份粮税估计要算在爹娘那边,到时得拿过去一些补给他们,回头办好户籍,到秋收时就方便了。”
“好。”裴厌说着,将糙馒头掰成小块,丢进菜碗里拌菜汤。
吃完来不及洗碗,趁天色还亮,两人先把麦子装进麻袋里,最底下的麦粒混着土,裴厌用簸箕颠簸扬动,随着尘土分离,也就干净了。
丰收的喜悦萦绕在心头,睡着后顾兰时梦里都在吃白面条。
夜里起了风,带着一点寒意从窗外吹进来,风势越来越大,裹挟着院里的麦壳扑进屋子。
裴厌下去关了窗子,再上来惊醒了正在梦里吃面的顾兰时。
顾兰时翻个身,连眼睛都没睁开,听见外头风声,低声问道:“起风了?”
“嗯。”裴厌同样累了,闭着眼睛躺好。
窗子一关,屋里没有外面那么凉快,他俩睡前只草草洗漱,头发和身上不可避免都有灰尘,他没讨嫌往顾兰时身上凑。
风后就是雨,到第二天醒来,小雨下了半宿,地面都湿了。
顾兰时在灶房烧水,心想幸好昨天一鼓作气把麦子装了,连着干几天活,又脏又热,出汗把头发都打湿了,他觉得头痒,用手背轻轻蹭了几下,又往灶底添了一把柴,水烧开就能洗了。
等裴厌还了毛驴打了筐猪草回来,他已经洗了头发正在擦拭。
“锅里水多,你先洗头还是洗澡?”顾兰时问道。
裴厌进堂屋把筐子里的草掏出来,攥一把草站在屋檐下甩掉草叶上的雨水,前两天晒的干草还有一些,和这些湿草混着喂猪。
他边甩水边说:“你先洗,我弄完这些洗头发。”
忙完收麦这一茬,心像是歇了下来,下雨其他活也能缓一缓,顾兰时泡在浴桶里放松了身躯。
日子多是些琐碎事,地里一年到头都有活,草要拔柴豆也要种,得了空两人赶去县衙将户籍办好,了结了这件大事。
这日清晨,裴厌没有去地里,拿了锄头将最后一片荒草锄完,前两天锄草遇到几条蛇,不过随着露出来的地面越宽广,蛇虫鼠蚁没有遮蔽的地方,都逃窜走了。
眼前十分开阔,离种菜又近了一步,顾兰时很高兴,将脚下一块石头捡起来扔到板车上,便和裴厌来到一间破草屋前。
他朝里看一眼,说道:“木头都腐朽了,还是别进去。”
“嗯。”裴厌知道利害,挽起衣袖用铁锨顶着泥墙试了试力气,发现这墙摇摇欲坠,干脆和顾兰时一起,用力将泥墙推倒。
眼瞅着泥墙晃动,两人连忙往后退。
土墙和房顶轰然倒塌,溅起一地黄土。
顾兰时用手扇扇面前灰尘,见还有一面残墙没倒,他俩用铁锨用锄头弄倒,不然收拾木头和腐烂的稻草时不放心,全弄倒就没有后顾之忧。
茅草屋成了废墟,裴厌拉着板车上前,看几眼说:“木头生了虫,就不要了。”
“好,咱们也不差这点柴火。”顾兰时答应着,和他一起把烂木头抬上板车,拉到远处已经改道的干涸河沟里倒掉。
四间茅草屋都不大,墙好推,泥墙一倒,房顶也跟着塌了,收拾完木头和黄泥墙后,里面的土炕也要砸,更费力气些,好在裴厌干惯了重活,有顾兰时帮忙,一天半就干完了。
拉完最后一车杂碎东西,回来后一眼就能看到自家院子,一下子有了敞亮的感觉,顾兰时笑眯眯的。
有两户人家屋前屋后栽了梧桐树,裴厌说道:“这几棵树得砍了,不然刚好占在中间。”
地面也不太平,种菜之前不但要平整,还要深翻一遍,全都是活,听见他还要砍树,顾兰时一点不嫌活多,这会子受点累,以后种菜种果树更方便。

后山这片开阔地恰好坐北朝南,北边被矮山崖挡着,山崖是内陷进去的弯弧形。
里头稍狭窄,但也能建起一座院落,院子两旁还各有三四丈余地,单单一户人家住在这里,一点都不觉得拥挤。
从院子往前,也就是往南走大约八丈,不再受两边弧形山壁阻挡,地界自然宽阔起来。
没了杂草和破屋子,树也砍掉了,连树根都挖干净,光秃秃的地面露出来,这几天风一吹尘土较大。
早起两人先出门打了四筐草,又上柴豆地里转。
尽管地里插了好几个稻草人,还是会有种子被鸟雀野鸡什么的刨出来,发现了得趁早补种,顺便拔拔草。
常常来地里侍弄,野草并不多。
顾兰时揪起两根细草扔在田垄上,等晌午太阳大了,没两天就能晒死,如今地里这点小草苗子还不够猪塞牙缝的,没必要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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