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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总想给我送终(木槿萌萌哒)


“不可惜,吃不了带去捐给流浪汉。”
“……”夏满:“大家都是没饭吃,不如就近吧救助吧您!”
闻霖久:“就近?”
夏满可怜兮兮的指自己:“我啊我啊。”
闻霖久气笑了。
“进来。”
夏满欢天喜地。
桌上的菜还冒着热气,色香味俱全,高级私房菜馆的水平。
真神奇,闻霖久这种人,长着这么一张脸,每天很乐意在厨房里倒腾出一桌菜。
明明可以请厨子请营养师,他偏要自己来,还要送餐给医院的闻荷。
对这些东西,他有种华人才懂的执着。
夏满吃饭时,偷偷的分狗子几口,被闻霖久制止,说狗子有他自己的饭。
——夏满觉得他狗大智若愚。
看着傻兮兮的,讨起饭来满身都是智慧,每到饭点哪都不去,就要来闻霖久家。
蹭饭比夏满这当人的更光明正大。
夏满不好意思光吃不做,吃完了,自动收拾碗筷进厨房,开水刷碗。
闻霖久扫他一眼,也不管,向狗招了招手。狗屁颠屁颠就跟上。
他带着狗走出门,在外面草坪里面玩。
这狗是确实不聪明,但性格不强,所以他努力也听不懂指令的样子,不让人生气,只让人想叹气。
闻霖久试着训了一阵,什么也没训会,最后只得往后无奈一靠,扶额。
他坐在了白色栏杆上,绿草茵茵,狗歪着脑袋坐地上看他。
他略弯腰,伸手摸了摸狗头。
夏满在厨房,从玻璃窗看这画面。
不多时,猫发现狗已经出去了,从二楼迈着小碎步出来,蹭到夏满脚边,露了肚皮给他。
夏满蹲下去,把脸埋进毛毛里,沉浸式吸猫。
这种就叫隔碗香吧……
夏满抱了猫出去,在门口看一人一狗。
这宁静维持了十秒钟。
十秒后狗发现猫,biu的发射过来,猫大叫一声,同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屋里跑。
猫狗追逐,等同鸡飞狗跳。
闻霖久只得又大步进屋,一手抓一个,隔离开来。
他做完这些,回头看见夏满。
夏满用一种奇异的眼神望着他。
“你干什么?傻愣着,带你的狗回家去。”
夏满却走近,走近,再走近。
最后俩人只有半步距离,夏满伸手,在他上臂捏了捏。
闻霖久:“?“
你的胳膊是不是比一个月前又粗了?”夏满羡慕的问,“上个月还没有这样,你什么时候去了健身房吗,能不能带我。”
“……”
“应该是肌肉吧,”他还往下捏二头,“手感是哦。一周几练,小肌肉群你会练吗?”
闻霖久垂下眼,正瞥的见夏满的头顶,乌黑蓬松,鬓角有碎发,是毛茸茸的。
他还没动,只有嘴唇张合:“夏满,谁让你直接上手摸我了?”
“靠,你说那么色情,”夏满眼睛瞪的圆溜溜的,往后一缩,“我说正经的!”
“医院有健身房,闻荷午休到打针中间的两小时我在那里。”
他每天会送午饭,呆两小时等到闻荷打针,之后回来,晚饭有时送有时不送,看闻荷当日的胃口。
“医院啊,那人多吗?”
“不多。“
夏满想了想,又叹气,他肋骨骨折还没过三个月呢,不能健身,顺时沮丧:“唉,不行,我的身体不能练。”
闻霖久不言。
夏满退了一步,坐旁边餐桌椅上,头仰着,抱怨说:“老有人说我是未成年,这不让进那不给卖,麻烦死了,没人误会你吧?要练成你这么壮就好了,那就没人误会我了。”
“你练成我这样?”
“嗯。”
“……”
夏满发现闻霖久是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
“不是,我说什么了让你这个表情?”
“不适合你,”闻霖久说。
夏满狐疑的看他,眼珠子转了转,一会儿,回过味来,开始哼哼冷笑。
夏满换了姿势,单腿跪在椅子上,人趴椅背上,身体前倾,眼睛盯着他,是一种”看透你了“的表情。
“好啊,其实你也是这种男人,”夏满眯着眼。
“你喜欢白幼瘦对吧,我现在这样很符合是不是,就正好是你喜欢的类型吧!”
“我早就发现了,你这个人不对劲。”
“………………”
闻霖久是一动也没动。
他的表情里透露着无语:“夏满。”
“你当我没见过世面?“
夏满充满自信:“本准一线艺人难道不是世面中的世面?”
“但是我喜欢聪明的,”闻霖久面无表情的说。
夏满一歪脑袋。
这一刻他反应超级快:“那你打小上的少年班,长大去的藤校,还搞机器人,你周围全是聪明人,你肯定有喜欢的人了吧。”
闻霖久一张嘴。
居然没说出词来。

闻霖久不搭理夏满了。他收拾东西,去医院看姐姐去。
夏满看他的车——又换了辆迈凯伦,消失在霞光里。
夏满摸摸下巴,意外的啧了一声。
让他说中了,这么大个人没有过喜欢的人诶!
那是珍稀动物哦。
后面好几天,夏满没有蹭饭,他换了别的剧,上午下午都演,感觉有点吃不住,下完班都在吃盒饭和躺尸。
闻霖久则一直跑医院。
闻荷在做检查,他去找大夫,走廊上,碰见西装革履的一行人。
其中一位很年轻的,朝他看过来,挤了挤眼睛。
过了会儿,那人找过来,对闻霖久道:“搞定了搞定了。”
这是帮闻霖久的大学室友维克多,自家是医院董事,帮过他数次。
闻霖久出钱,他去联络,挖了最好的神经外科医生,加入闻荷的诊疗团队。
闻荷脑部长了异物,位置棘手,一般人不敢医。
她过去一段时间情绪反复,也是这个原因。
而他们此前竟没发现。
“两个病,谁先谁后,两种方案,需要她的意见,”维克多说,“还有你们的父亲,也需要知道。”
“我父亲知道,”闻霖久早已与闻涛声通过了电话,闻涛声说他知道了,会尽快处理好问题,赶来探望。
之后过了大半个月了,也不知道处理成什么样。
“至于我姐姐,”闻霖久在病房门口顿住脚步。
他想了想:“我来做决定不行吗?”
“闻,这不是你一个人该担的责任。”
闻霖久捏捏眉心,说知道了。
他走进病房,与闻荷说了情况。
闻荷放下筷子,说:“尽快手术。”说毕,低头接着吃。
“但风险……”
闻荷:“别那么多废话,磨磨唧唧的,不像个男孩子。”
闻霖久哑然。
闻荷让他去把医生叫进来,她自己来谈谈。
闻霖久依言做,自己等在门外。
维克多向他竖大拇指:“你看,你姐姐还是你姐姐。”
他们两人去外面散步,傍晚凉风习习,草坪上有一些人在吃晚餐。
维克多向闻霖久抱怨工作,说回来接班真的好累,两个继兄每天阴阳怪气,亲小妹则当ig网红被老爸骂,他得硬着头皮调和。
“你父亲就不催你么,以前他很爱催你的,疯狂叫你回国,现在这好奇怪。”
“这个情况他不好意思催。”
闻家的子女不能都在国外,这会给外面一种不好的印象。
但闻荷生病的事闹的很大,他们稍作停留倒也没事。
“你外公还会骂你爸爸吗?”
“不知道,”闻霖久扫他,“你能不要这么多问题吗。”
“好嘛,”维克多摊手。
总算安静了一会儿。
但很快,维克多又拽闻霖久:“你看那里,那不是你的男孩吗,他来接你吗?”
不远处通道上,走着一个穿墨绿色T恤的亚裔男生,皮肤被衬的很白,戴副墨镜,小脸遮掉了大半。
闻霖久看了看夏满前进的方向,那边是食堂和肿瘤科。
他抬手拦住维克多,不让他打招呼。
“别管别人的事。”
夏满是临时接了来自梅兰克诊所的电话,提醒他预约已经排到,请他找个时间提前来做抽血等检查。
都多久了,才排到,真病人都已经半挂了吧。
他交费、抽血,因没有保险,面不改色划出去一笔巨款。
抽了三管血之后,护士给了他一个棉球,让他按紧针口。
他偷了懒,左顾右盼,想起什么,拿手机发信息:
【你在哪里呀,今天有去医院看姐姐吗?】
维克多眼睁睁看着刚才还在说“别管别人”的这位冷酷人士,接了条短信,就起身往肿瘤科那边走。
他想,闻还是一如既往让人捉摸不透……
夏满发了信息没多久,就得知闻霖久就在医院,且要回家,他可以蹭车。
他欢天喜地,走了几步,看见门口高大的男人。
夏满高兴的蹦跶过去,向闻霖久招手。
闻霖久眉头直皱。
躲开夏满的熊抱,他盯着那雪白胳膊上的淤青。
夏满低头一看,将手放到背后藏起来,也没说什么,脸上嘻嘻笑:“走啦走啦,回家去。”
但闻霖久还要和姐姐打声招呼。
他带夏满一起过去,夏满热情的问闻荷好,和闻荷说话。
闻荷是喜欢他的,干净活力的小帅哥哪个姐姐不爱呢。
闻霖久在旁边看表,臭脸:“很晚了,她要打针了。”
夏满乖乖的起身,和闻荷说再见,约好下次还来。
他们走出去,没有多久,到车上。
闻霖久打开储物盒,拿了些东西出来,转头,瞥夏满:“手。”
夏满好愣了一下。
车里小灯开着,只照亮了局部。
他结巴了一下:“我、我没事,我自己可以………”
闻霖久垂下眼睛,低着头,拿过他的手,用碘酒和棉球轻轻的擦。
力度很轻,一点点压在打过针的地方,再慢慢拓到周遭的皮肤。
夏满实在偷懒,没有按几秒,从针孔到手臂内侧一大块全都青了。
棉球冰冰凉凉的,在肌肤上反复滚动。
夏满喉结也不自觉滚了滚。
他的视角下,闻霖久的额发垂了几捋,眼睫很长,遮了一点点瞳孔,凌厉的五官变得柔和,神态也专注的很。
“你这样……”
“好像你摸小狗的时候哦,”夏满用双手抓着安全带,脑袋靠在座椅上,大睁眼睛,如此说。
“你真会形容,”闻霖久半笑不笑的说。
闻霖久做完该做的,把棉球扔进车载垃圾桶中,发动车子。
他们很快就到家。
狗又扑人,但被闻霖久挡住了,提溜到一边教育。
狗狗知道错了,把脑袋垂下来,闻霖久便安抚他,蹲地上,用双手捧着他的脑袋,夸他乖。
夏满看了会儿,觉得心头有些热。
他不走,靠在闻霖久家门口的墙壁上,眼睛亮晶晶的看着。
闻霖久拍两下狗,站起来,开家门的锁,“挡着路干什么?”
夏满让了让,说:“是不是真的啊,你真没有喜欢的人吗?”
闻霖久睨他一眼,用他说过的话还给他:“打听我?”
“嗯,”夏满打直球,诚恳的点一点小脑袋,“我想进去你家坐坐可以吗?”

动物归巢,趋向温暖和安全,是一种本能。
年轻漂亮的男孩站在他的门前,天真的、直白的发出信号,闻霖久却头也不抬地说:“不可以。”
夏满:“?”
闻霖久冷漠脸:“没空招待你,回你自己家去。”
“…………”
他的门关的飞快,夏满往后一跳,差点被拍到高挺的鼻梁。
而他的狗是真被拍到了。
夏满好心疼,抱着狗一通安慰。
他不作停留,带狗蹬蹬蹬回自己家里。
他洗了澡,还生气。
吃了零食,还生气。
在沙发上拿起剧本,还还还在生气。
抓起手机,发短信谴责闻霖久:【你没有礼貌!】
闻霖久:【你没有分寸。】
夏满:【我又不是没去过你家!!】
闻霖久:【。。。】
夏满:【。你个头!】
闻霖久:【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小气鬼一个!夏满生着气,吭哧吭哧打字谴责。
但到中途,他忽然停住动作。
某道灵光在他的小脑袋瓜里闪了过去。
嗯???
哦!!!
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夏满画风大变:
【猫猫疑惑头.jpg】
【09,我有点听不懂你说的话耶,明明每周都有上你家蹭饭哦,今天有什么特殊的吗?】
对方正在输入。
对方取消输入。
对方最终发来:【?】
夏满双手抓着手机,露出小狐狸般狡黠的神情:
【我感觉有点伤心哦。】
【你不在家的时候我都在帮你喂猫诶,还有帮你整理花园,虽然上次肥害了,但后来我都有花大力气整理好的。】
【为什么不让我去你家坐一坐呀?】
【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闻霖久:【。。。。。行了你。】
夏满:【哭哭.jpg】
闻霖久干脆就不回信息了。
夏满却舒服了。
他夏满堂堂准一线艺人、追求者从二环排队到大兴,可不是盖的!
夏满把手机往旁边一扔,滚去撸狗。
他在沙发上翻滚,谁还没家可以坐呢!他的大沙发爱怎么做就怎么坐!
夜晚的时间过得很快,夏满这里看看,那里吵吵,没一会儿就到很晚了,困意来袭,他拿着剧本,倒在沙发上直接睡着了。
第二天醒过来,落枕了,肩颈酸的像被打了一顿。
偏偏还给自己找了活,要去义演莎翁戏。
夏满头重脚轻,挂着一对乌青的眼圈出门。
他咬着甜甜圈,单手穿外套,脚勾着门关上,再两步跃下台阶。
隔壁闻霖久也正出门,手提了四层保温盒,可以想象那份爱心早餐的丰富。
他穿了件大牌T,前面极简,后面重工刺绣,是老虎头。
夏满做过这个牌子的地区代言一段时间,一眼看出来,又多看了好几眼。
闻霖久便也回看他。
见他今日这惨淡真容,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
刚要说话。
夏满赶时间,囫囵的一抬手,当打招呼,踩着带子都没系好的板鞋跑了出去。
就这样消失在闻霖久眼前。
夏满去到剧院,和同事们汇合。
夏天已经到尾声,演出指标却没完成,这帮老外也有拖延症,在ddl拼命赶场。
现在是上午下午各一场,居然也还要再演一整周才能收场。
夏满和同事们一起抱怨了一会儿,就换衣服上去演戏。
他演完下来,在后台直接葛优躺。
主演帅大叔拿了冰饮料给他,“夏,也许你需要这个。”
夏满表示自己在养生,不喝冰的,大叔却道:“是用来敷肩膀的。我还有这个呢,你看看。”
他又掏出一样宝贝。
夏满一看,嚯,“这种华夏瑰宝你也有,真有你的。”
帅大叔嘿嘿一笑:“也是别人给的啦,你自己贴一下哦,我又要上台了。”
夏满双手接过膏药:“谁啊谁给的,我又要发现新老乡了吗?”
“李,分剧院的李!”场务又在大声催促,大叔应了一声,跑走了。
夏满自己给自己贴了膏药。
这玩意味道很呛,刚贴上,周围的同事们就开始左顾右盼,说有奇怪的东西。
夏满不便扰民,思及自己后边没有戏份了,干脆起身走出去。
台子就架在剧院不远处,他躲着阴,回了剧院。
来剧院三周,他已经熟路了,走小侧门,直接进了分剧院后台。
里面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个老头,腿架在桌上,手上端一大缸茶叶茶。
那缸上画着毛爷爷。
夏满瞳孔地震,试试探探:“沁园春雪?”
老头:“……”
夏满:“奇变偶不变?”
老头:“………”
老头骂骂咧咧:“吵死了,你不是在外面演戏吗,进来干什么?不用演了,要辞工了?”
夏满不生气,反而震惊感动:“普通话,你会说普通话,啊!我叫夏满,满天星的满,您贵姓?您哪儿人?”
老头无语,一口纯京片子:“你管我哪儿人呢,我知道你是谁。”
剧院进来了一个极有天分的、还很社牛的华人男孩,这消息已在三周前就传遍了。
他到处缠老演员取经,剧院几个常驻戏的主角都被他烦了个遍。
他刚来的时候演的中规中矩的,但最近已不一样,活灵活现的,像半蔫的花慢慢吸饱了水份和氧气。
“是、是吗,”被这老头夸了一通,夏满有点不好意思,耳朵根红红的,“是前辈教的好,我只模仿到点皮毛。”
“是角色特征明显,你的戏也少,长了就不行了,”老头冷冷的说,“确实是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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