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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夫子科举日常(无棋)


“喝够了就直接躺下休息么?”宋卫风笑,“可中间那床被子,实在占空。
“……”周自言侧头瞧了这人一眼,“如此胆大,不怕吃亏么?”
宋卫风确实胆大,又回了一句:“谁吃亏,也说不好。”
“好吧,那就看看到底谁吃亏。”周自言仗着今日饮酒,抛开往日礼教,孟浪之词层出不穷。
两个酒蒙子,竟然真的拎着酒壶上了床。
推倒床上那道泾渭分明的被子,两个人腿贴着腿,外衫揉成一团,一边喝酒一边说一些私密小话。
过了一会。
“周大哥,只着寝衣,好像有些凉了。”
“那不如……盖好被子。”
又过了一会。
“……周大哥,你这等孟浪行为……实在有违礼教。”
“那你为何这般配合我?宋卫风,你也正在违背礼教。”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再管礼教如何了。”
“求之不得。”
翌日,周自言洗了把脸,清清爽爽。
只是还未等来客栈小厮送早点,就先收到一份烫金请帖。
“陆府?”周自言看完请帖,扔到床上,“卫风,你看是不是窍一那个陆府。邀我五日后去赴宴。”
宋卫风坐在床上穿好衣物,小小打了个哈欠,额间青丝根根落到白皙的脸颊与锁骨上,透着几分懒怠,“就是这个陆府,整个岳南府只有陆府一家是这个小印。”
宋卫风展开请帖最后一页,上面果然有一个陆府的小印。
“原来是这样。”周自言捏着扣子,一个个将外袍大扣扣到最上面,又是从前那般严谨守礼。
“周大哥,你要去么?”宋卫风单手撑着脑袋,露出一节皓白的手腕。
“去,正好看看窍一家是什么情况。”周自言笑,“回去也能和钟窍一说一说。”
“行。”宋卫风现在还有些宿醉的难受,他把请帖放到床边,自己却重新缩到被子里,“周解元,今日你定会忙碌不停,我就先睡了。”
周大哥考了解元,从今天开始,定会有许多人来找他贺喜。
想想那个吵闹的场景,算了,还是多睡一会吧。
宋卫风昨日喝的太多,白嫩的脸颊尚带着红晕,就连说话的声音也隔着一层薄被,显得有些糯软。
周自言心中痒痒,刚扣好的最后一个扣子,这下又重新解开,“其实我也还有些头痛,今日不如就在客房里多休息一会吧。”
说着,坐到床边,把请帖拿远,自己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放榜第一天,众人沉浸在各自的悲喜中,还无暇关心其他人。
可从第二天起,所有人就开始四处打听,哪位是解元,亚元住在哪里,而经魁与亚魁又是哪些人。
马鸣沟虽然只考过了周自言一个人,可岳南府通过的人不少。
算一算,比去年多了六个人。
如此好的成绩,再加上解元出自岳南府,知府大人脸都要笑烂了。
特意在送赏银的时候多备了二十两。
于是送到周自言手里的红绒托盘,里面放着五十两银子。
据说里面还有钟知县连夜送过来的二十两银子。
一听说周自言考了解元,钟知县连觉都不睡了,直接拍醒主簿和梁捕头,就让他们俩去岳南府送赏银。
周自言笑着接下,转头就拿出三两银子孝敬诸位来送钱的大人。
举人能拿的赏银不过三十两,他能拿五十两,里面定然有知府大人和钟知县私掏的腰包,这钱不能要。
所以周自言买了几样好东西,作为谢礼送给知府大人,又拐着弯把钱还了回去。
乡试结束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举办鹿鸣宴。
而现在又多了一个陆府的宴请。
周自言和宋卫风商量了一下,暂时先在岳南府多住一会,等过了鹿鸣宴再回去。
于是但凡想送东西的,只能奔到岳南府,才能送到周自言手上。
从放榜开始,不过短短几天时间,周自言便收到一大批金银礼物,和许多笔墨纸砚。
除去这些,还有罕见的物件和小玩意,全都是用来恭贺他成为解元的。
东西多到恐怕两辆马车才能带回去。
这其中,有的能要,有的不能要。
周自言一一记下这些人的名字,转头把这些东西全卖了,换成银子。
再通过岳南知府的门路,捐给岳南府的一些穷苦人家,还特意点名是这些人捐的。
哪怕那些人心有不满,也不能说一句周自言不好。
宋卫风待在客栈里,列出一份名单,“这些人得送银子……这些人得宴请……”
虽然大家都会送东西来恭贺解元,但同样的,解元也得摆宴席感谢诸位同乡的照顾,这样才能不落口舌。
所以宋卫风一直在算哪些人只用送些银子,哪些人必须要摆宴。
算到最后,宋卫风长叹:“这刚当上解元,就要散尽大半家财。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只是一时的,举人以后每月就能拿五两银子了。”周自言解开外袍,换了一件新的,低头系好大带,“而且举人也能去小地方当个闲差官人,慢慢就能把银子攒回来。”
“这倒是。周大哥,若是你现在去做官,能不能分到咱们马鸣沟来?”宋卫风握着笔,突发奇想。
周自言立刻打破宋卫风的美梦,“想美事呢?凡为官者,不可在户籍所在地当差,不管是多大的官都不例外。”
“不就是想想么。”宋卫风嗔了周自言一眼,继续算要花的银子。
“……”周自言只是回来换衣服的,换上新的外衫,又得出去吃宴。
这几天他也忙的要命,随便出去买份糕点,都能遇到送拜帖的人。
送帖的多为岳南府本地人家。
周自言其实也想见见这些岳南府本地人家是什么模样,便挑着去了几次。
但是每次都喝一肚子酒,还要应付那些人家‘榜下捉婿’的想法,实在累得慌,后来就不再去了。
眨眼间五天过去。
陆府的消息很全,送来的请帖上还写了宋卫风的名字,所以两个人可以一起去。
周自言换上崭新的谷黄色襕衫,外套烟绿松枝鹤氅,整个人透着一股清雅的文气。
宋卫风放下自己一直穿着的程子衣,换上一身竹青色朱子深衣,横襕之色与周自言的鹤氅事一个颜色。
两个人站在一起,看是两个人,却总像一个人似的。
陆府这次宴请的理由,是家中老夫人寿宴。
周自言也不知道陆家老夫人是不是真的这么巧,就在乡试结束后摆寿宴。
但他还是买了一份寿礼送到陆府管家手上。
管家一看是新晋解元,立刻领着人进入正堂。
正堂里摆着许多桌案,桌案后也已经坐了不少人。
大家看到周自言进来,又听到管家介绍,全都得知眼前这位年轻人,正是本次乡试的解元!
“周解元,总算得见真人啊!”
“在下岳南府齐家……”
“改日定要来哥哥府上,一醉方休!”
“好说好说。”
“改日定去拜访!”
周自言弯起唇角,游刃有余地应和着,三分笑面从未有过变化,对谁都是一副亲切模样。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位周解元,是个气度不凡,好相处的读书人。
宋卫风只是伴着周自言来的友人,随便寒暄了两句便先去坐下。
他和周自言是一起的,位置自然也在一起,只是与周自言现在站着的位置,隔着一道仙鹤探路双层屏风。
屏风后的位置还都空着,宋卫风放平手袖,看周自言被众人围在中心,唇角慢慢勾起。
周大哥果然优秀,不管走到哪里都这么受欢迎。
身旁突然坐下一个人,随后,一道有些苍老的声音悠悠传来,“后生,你与那狂浪货是什么关系?”
“嗯?”宋卫风侧目。
坐下的这位先生,竟是位老先生。
老先生穿着最简单的棕麻布衫,手里捏着颌下一把长髯,正目光炯炯地盯着宋卫风看。
他年近花甲,头发也有些泛白,可脸色红润,精神矍铄。
“我与周解元是好友。”宋卫风微微向后一仰,拱手作揖,“在下宋卫风,马鸣沟人士。不知老先生如何称呼?”
“挺好。”老先生摸着胡须,就这么不说话了。
真是个奇怪的老先生。
宋卫风摸不清老先生的身份,不敢胡乱说话。
那边,周自言总算寒暄完,他揪着衣领,闲散地走到屏风后面,“卫风啊——”
一句话还没说完,周自言已经看到正坐在自己位置上的老先生。
宋卫风刚想介绍周自言,却看到老先生直接站起来,指着周自言此刻的举动,咬牙切齿道:“小子,君子衣冠正而端,如此宴会竟然还是这么疏狂礼节,真是成何体统!”
“不是——”宋卫风刚想替周自言反驳一二,就听周自言掐着腰,用比刚才还闲散地语调,挑眉慢声道:“我好歹还穿了一身华贵衣衫,可有的人,明知道老而重气节。在如此宴会场合,还是一身棕麻布衫,似乎也不端正吧?”
宋卫风左看看老先生,右看看周自言,“……”
行,看来是周大哥认识的人。

既然是认识的人, 宋卫风觉得,应该能坐下来好好说话吧?
谁知道接下来一炷香时间,他的耳边一直回荡着这些话。
“臭小子, 不过几年不见, 还是这么放浪形骸!”
“老先生,几年不见, 您还是这么笨口拙舌。”
“你衣冠不正,坐无坐相, 站无站相!”
“你不记宴礼,粗布麻衣!”
“……”
两个人像许久没见的小孩一样,针锋相对,互相挑刺。
宋卫风听久了,忍不住堵住自己的耳朵, 生怕周自言皎皎如明月的形象在心中崩塌。
“你……你!”老先生指着周自言, 气急败坏, 他注意到安安静静坐着的宋卫风,终于找到一个点,他叱责道, “你无媒苟合!”
周自言心跳了一下,好像被说中了心事, 原本还伶俐的口舌变得有些卡顿, “你……你胡扯!”
老先生看到周自言这副模样,立刻明白自己抓到了周自言的痛处,他摆正衣冠,背手而站, “哼,让老夫抓着了吧。礼仪教条, 君子守则,我看你是都忘干净了,现在竟然干出这等违背礼教之事!”
周自言:“……”
该死的,肯定是廖为安告的密!
宋卫风不能再坐下去了,老先生虽然是周大哥的友人,可无媒苟合这话一出,就是在损周大哥的名声。
他决不能容忍别人败坏周大哥的名声。
“老先生,周大哥是什么样的人,我与他相处这么久自然不会不清楚。”宋卫风斟茶倒水,推到老先生手边,“周大哥清白做人,诚心教学,您这一句无媒苟合,实有不妥。”
老先生看着眼前温热的茶水,又看看此刻沉静的宋卫风,还是坐下了。
只是他坐下,嘴却不停,“你当老夫看不出你与那小子的关系吗?”
“后生,我看你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孩子,你可知道礼义廉耻怎么写?”
宋卫风习惯性摸上自己的耳垂,那里扎着两个洞,代表他的哥儿身份。
没想到这位老先生只一眼就看破了他和周大哥之间的事情,当真是慧眼如炬。
但宋卫风也不惧怕什么,他微微挺直腰背,稳坐如松,“老先生,礼义廉耻我会写,情深义重我也会写。我与周大哥……志向相投,不代表我们就忘记了礼义廉耻,同样的,我们遵守各种规矩教条,但也不会因此就忘记我们之间的情意。”
“哎!”周自言盘腿坐下,当着老先生的面与宋卫风双手交握,“我们两个是真真切切的情投意合。”
老先生以袖掩面,不想看周自言和宋卫风如此堂而皇之的牵手,“寡廉鲜耻,真是寡廉鲜耻。”
“你们过媒了吗?有媒人下聘吗?”
“家中长辈可走了三书六聘?”
“若是这些都没有,那你们还说什么!世风日下,世风日下!”
周自言微眯双目,“老头,你之前与人争吵的时候,可还记得忠君爱国四个字?”
“你坐在这里指责一个后辈礼仪教条的时候,可还记得为老当尊这件事?”
“为臣,你不忠,为长,你不义,你又遵守了哪些规矩啊?”
老先生捂着胸口,好像快被气死了,“你……你还好意思说,你当我是为了谁去吵架的,你个完蛋东西,不懂感恩,没有礼貌。”
周自言端起茶碗,亲自送到老先生嘴边,“恩情自然都记得,但该吵的还是得吵不是?你不是一来就开始说我穿衣放浪吗?还不都是你挑的头。”
“……”老先生斜目,还是接下这碗茶水。
这就是不生气了,休战了。
他们俩每次都莫名其妙吵起来,又莫名其妙和好。
周自言回到自己座位上坐好,结果那老头又开始作妖。
老先生的位置和宋卫风挨的比较近,他便搭话道:“后生,听说你也是本地秀才?”
“是,去年刚考上的。”宋卫风两手交叠,乖乖回答。
“今年怎的没下场?”
“感觉学问还是稍有欠缺,不想就这么贸贸然去乡试,便没去。”
宋卫风如此踏实乖顺,老先生心情舒畅不少。
这么一个懂事乖巧的小哥,怎么就跟了那个臭小子?
老先生心中冒出一点坏水,他故意道:“后生,既为秀才,家中可提婚配了?”
“……尚未。”宋卫风道。
老先生捋着自己长髯,“老夫名下有几个徒弟,全都是壮年之龄,也都未有婚配。我那大徒弟,不仅相貌堂堂,学问也不输任何人,改日我叫他去带你独一读书,说不定会有新的收获。”
宋卫风感觉背后目光有些炽热,只能硬着头皮道:“多谢老先生,但周大哥……学问也挺好的,今年还是解元呢。”
周自言适时插嘴:“老头,我还没死呢!”
“你这个年纪要是死了,那我这个老头岂不是要全身进棺材了。”老先生没好气道,“我当然知道他是解元,他这解元,还是我亲手点的!”
“您点的?!”宋卫风这下是真的诧异了,眼前这位老先生,竟然是今年乡试的主考官?!
“老夫姓林,字仲辉。”老先生慢悠悠说出自己的名字。
宋卫风惊地直接站了起来,“仲辉……您是林相公!”
“坐、坐。”老先生,也就是林范集摆摆手,让宋卫风坐下。
“……”宋卫风僵硬地坐下,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天爷爷啊,他面前这人是谁?
林范集,字仲辉,是当今最有名望的大儒,林相公!
林相公竟然是今年乡试的主考官,而且还亲点了周大哥做解元!
等等,他刚刚都做了什么?
他居然当面驳斥林相公!
“林大人……不,林老先生……小子方才多有得罪,是小子莽撞了。”宋卫风赶忙跪坐,两手拱起,低头道歉,“林老先生,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小子计较。”
“周大哥,你也快向林老先生致歉啊!这可是你的座师!”
宋卫风焦急,催促周自言。
“……”周自言郁猝。
所谓‘座师’,指的就是乡试主考官。
因为他们有点考生中举的权利,算是识人的伯乐,对于全体中举学子来说,如有恩师。
为了和正式的恩师区分开,便有了‘座师’这个称呼。
于是,林范集现在成了他的座师,他能不郁猝吗?!
“哼。”林范集觉得自己多年生气,在此刻终于不翼而飞!
他总算看到那小子郁闷的表情,怎是一个爽字了得!
林范集或是还嫌不够戳心窝子,又故意摆出一副清高的模样,“无需感谢,也无需致歉,不过是分内之举罢了。”
“林老先生大义。”宋卫风果然又低了几分头颅,同时继续小声催促周自言,“周大哥,你想什么呢?这可是林相公啊!”
周自言:“……”
他想什么呢?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钻进去。
或者拿个麻袋,把那个装腔作势的死老头子套麻袋。
“唉!”林范集背着手重重一叹息,回过身去,再不说话了。
宋卫风保持谦逊姿态,直至林范集不再开口,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而一圈捶到周自言身上。
周自言捂着挨打的地方委屈,“卫风,你干嘛打我。”
“周大哥,你怎么不拜见林老先生?!”宋卫风真是要被周自言气死,又对着周自言捶了几拳,压低声音道,“就算你和林老先生是旧相识,可人家现在是乡试主考官,还点了你做解元呢!”
“他点我,那是因为我的文章写得好,能做解元,不是因为他点了我,我才是解元。宋卫风,你这是本末倒置!”周自言揉揉自己的胳膊,耸下眉毛,一片心酸之意,“你居然真的打周大哥,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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