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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夫子科举日常(无棋)


“你睡这边,我睡那边,可行?”
床铺窄窄的,但睡两个人还可以。
宋卫风觉得不要再继续纠缠这等小事,以免耽误周大哥温书,便点头,“行的。周大哥,你快看书吧,我出去打点热水来。”
有宋卫风帮忙打点,周自言轻松许多。
上一次来,还要照看他的那帮小学生,现在只需要坐在客房里看书即可。
不过他现在也看不下去书,“卫风,咱们出去转转吧。”
“好。”
两个人出门时遇到了出门打水的叶朗,只是叶朗神情倦怠,好像累着了。
闲谈两句后,周自言和宋卫风离开客栈,叶朗则回去继续补眠。
外面随处可见赶路的考生,还有等在某处的客栈小厮,简直望穿秋水。
人来人往,人头窜动,本就炎热的八月,现在更是热的要窒息。
周自言手里还握着自己的折扇,正好推开扇扇风,扇去这一头的热气,“咱们去贡院看看?”
宋卫风松开衣领上盘扣,小小松了口气,“我听说贡院现在已经被围起来了,咱们只能在外面远远看看。”
看着气派的贡院,宋卫风心生羡慕,“这里就是贡院啊。”
“是啊。”周自言背手站在外围。
乡试考试的地方叫贡院。
贡院最多能容纳两万多人,是一座十分庞大的建筑。
除非大变故,否则每年乡试时间从不生变,所以岳南府从两个月前就在修葺贡院。
现在几位主考官已经住进去了,外围立刻被驻军牢牢把控。
现在贡院门口不光有驻军,还有各色来参观贡院的行人。
考生,商户,凑热闹的人,全都挤到一处,却又不敢上前挑战驻军的威严,只能不停踩踏周围人。
一片乱象中一人骑着高头黑马出来管理秩序。
瞬间让骚乱的众人回归安静。
“陆明学?”周自言遥遥笑了一声,“竟然还是他。”
宋卫风也有些惊喜,“陆大人又来跟管乡试了?”
“看来他在营里做的不错,深得信任。”周自言点点头,伸手挥了挥。
陆明学好像也看到了他们,现在却不能私自离开,只能微微点头,从威严中露出一点笑容。
幸好周自言看到了这轻轻一点头。
“他好像看到咱们了,不过咱们还是不打扰陆大人执行公务了。”周自言从身旁茶摊买了两碗茶水消解暑气,“走,咱们去尝尝岳南府的特产?”
“好!”
宋卫风跟着周自言吃了两天,把附近所有的‘折桂糕’‘题名酥’吃了个遍。
分明就是一样的东西,换了个名字就能多贵几钱银子,宋卫风捂着钱袋子,肉疼至极。
“今年这附近,怎的出了这么多糕点?”宋卫风嘴里咬着一块新的‘头名炸卷’,面露不解,“这些摊位应当极少凑在一起贩卖,怎么现在全都聚集在贡院附近?”
周自言也注意到这一点。
围绕在贡院附近摆摊,定是因为住在贡院里的人,喜欢吃糕点,经常采买,他们才会都聚集在贡院附近。
而现在住在贡院里的人,除了岳南府的知府大人,就是两位从京城派下来的官员。
知府大人不知道喜不喜欢甜食,但京城里喜欢吃甜食,又能被派下来做主考官的人?
也就那么几个吧。
周自言摇扇轻晃,“今年下来的主考官,想必喜欢吃甜食吧。”
他想起了一位喜欢吃甜食的故人。
不过那位故人应该不会做今年的主考官。
毕竟他把敬宣帝骂了一顿,被勒令回家反省,又怎么再出来做主考官?
乡试必须要用专门的官制纸。
八月初五,周自言接到朝廷统一发下来的命令,去外面买号科举需要的纸张。
官制纸都是朱线纸,一份包含草稿纸七页和正页十五页。
第一场和第二场各用一份,第三份则是八页草稿纸和二十页正纸。
草稿纸第一页会有‘起’,末尾印着‘终’。
交卷的时候只交正页,但草稿纸也不能被带出考场,会被朝廷及时销毁。
这样的纸,又称为‘墨卷’。
因为考生们都是用墨笔作答,纸张和墨迹都带着淡淡的香味。
购买官制纸还需要拿到一份证明书,考生则要带着证明书去衙门盖章。
每一份官制纸和证明书都要盖章。
证明书上需要提前写好考生的籍贯,面容特征,本籍住址,还有身家情况等内容。
做完这一切,考生的官制纸会被朝廷收走,统一管理。
到了考试当天再分发下去。
宋卫风跟着周自言走了一遍全程,只觉得乡试如此繁杂严格。
再看贡院的乌黑飞檐,心中只剩下一片沉甸。
到了八月初八这一天,宋卫风焦虑地一夜未眠。
直接挂上疲惫神态。
反倒是周自言这个考生神清气爽。
宋卫风睡觉很老实,他偶尔还能闻到哥儿身上浅浅的香味,极为助眠,所以睡得很好。
于是考试这天,他状态好的一点都不像要去参加乡试。
宋卫风:“……”
算了,羡慕也没用。
他要是有周大哥这个心态,现在说不定也敢参加乡试了。
此时还算夜间凌晨,贡院门口就已经站了好多人。
最前面有朝廷的人点着灯笼,举着牌子,让各地考生按照籍贯分队站好。
周自言实在不想去挤,便站在最外面,慢慢往前走。
与童试相比,乡试的检查更为严格,连检查的人员也是专门的。
周自言收起折扇,指着最前方两个人道:“你瞧,左边那个叫誊录,右边那个叫对读,检查完考生各项证件后,一个负责念名字,一个负责记。”
“这些都是外帘官,内帘官则是两位主考官员和知府大人。”
“看着比童试严格许多。”宋卫风忍不住捏上周自言的臂膀,想替他放松一番,“周大哥,你可千万不要紧张。”
但宋卫风微微颤抖的手,实在没有说服力。
周自言嘴角略微抽了一下,“我反倒觉得你比较紧张。”
卫风,你按摩的双手都在颤抖呢。
排队等了一会,终于轮到周自言。
宋卫风站在外面,没办法继续陪同,周自言轻轻弹了宋卫风一下,“我去了。”
“周大哥……你定行的!”
宋卫风站在人群外,紧紧看着周自言慢慢进入贡院,盈盈双目,满是不舍和担心。
周自言在踏进贡院之前,回头找人。
看到宋卫风从未转过的目光后,冲他挥了挥手。
迈过大门,周自言接受第一道检查,搜身。
和童试一样,只能带普通的寝具和炊具,剩下的每一样都要被剖开检查。
至于其他带有字样的东西,一律不准入内。
通过大门的检查,周自言领到一枚‘照入笺’。
捏着照入笺走到仪门,再一次接受检查,领到朝廷分派的科举手册,名曰‘三场程式’。
仪门之后是龙门。
龙门处摆着一些‘牺牲’,多为猪头和贡品,监临官正上香祈福。
等考生全部坐下后,监临官入场巡视所有一切是否已经妥当。
乡试每一场都要提前入住,考试中途不允许离场,必须要全部考完才能离开。
所以周自言要在号舍里最少要住三天。
小小一间号舍,四周都是墙砖,墙面挂着一块写有‘千字文’的木牌。
这是号舍的代表名字。
而号舍外,也没有童试的假山小河,只有一条通向房间的小道,被称为‘号巷’。
现在正好是暑中最热的时候,周自言坐在号舍中,感觉身上都在冒热气。
哪怕脱掉外面一层衣袍,还是发热,只能靠一把折扇来取凉风。
如此情境,年纪小或者年纪大的人,在这样的地方,能坚持三天就算厉害了。
也难怪有些考生坚持不下来乡试。
号舍里有一桶水,一个火炉和一个手提壶。
所谓的床不过是一张床板和两层被子一个枕头。
睡过客栈舒服松软的床铺后,周自言摸着还有倒刺的床板,心中叹气。
三天……不过三天。
三天后就能离开了!
每日餐食是朝廷分发,都是简单的馒头和小菜,只能果腹,并不怎么好吃。
周自言吃完朝廷发的馒头,又热了一下自己带来的凉包子,摊开被窝躺下。
有些想念外面的宋卫风了,不知道这位小哥儿此时在做什么?
是否也如他一般……在这里苦苦思念。
翌日,鸣炮。
考生起床。
印卷官按照号舍分发先前收走的官制纸,每发一份都要仔细确认考生和官制纸是否相配。
确认是考生本人,才可下发。
点检结束后,印卷官还要在答卷上盖上“对”的印章。
这又称为“对号戳”。
一场考试下来,官制纸末尾会多出一片印章。
不过少一个都不行。
周自言拿到官制纸,不敢胡乱放,只敢小心放到床板上,免得染上污渍。
这官制纸的检查远比童试更严,不能有一点污渍,也不能有任何涂改痕迹。
哪怕只有一个墨点,都有可能被评为舞弊。
第一场考四书三题,和诗词一则。
诗词有指定的韵脚,不能胡写一通。
四书看似是回答,实际也要发散思维,联系大庆实际,写成两篇文章。
四书题目如果要加注或者修改文字,需要在末尾写上正文多少字,修改多少字。
所写所答,皆是规矩。
周自言看过题目,在心中打好草稿,提笔落于草稿纸上,开始写文章。
童试尚且是为考背诵,可从乡试开始,每一道题都为了选官。
所有答案都必须从官员的角度去回答。
主考官不仅看考生的学问,还要从文章中看这个学生适不适合做官,有没有为政的能力。
若是选上了,将来可能就是同僚。
所以主考官在做选择的时候,时常会从个人喜好出发。
这就导致考生们每一场考试都必须要摸清主考官员的喜好,对症下药。
周自言手上这几道题目,中规中矩。
不惊喜,也不出格。
要么主考官员是一位沉稳,不爱求变的老大人,要么就是攥着大招,要在最后一场策论上下死手。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周自言都不怕,他只需要好好作答就行。
第一场的时间是两天,直到明天傍晚都可以交卷。
所以周自言有充足的时间作答。
早上写完一篇四书文章,好好吃了一顿午饭,小睡了一会,下午又开始写第二道四书文章。
两道四书题目都出自《大学》,一道问考生何为正心,一道问家与国的关系。
都有非常大的发挥空间,只要考生自己不掉链子,这两道题还是很好回答的。
不过考试么,总是会发生一些意外。
周自言写完第二道四书题,还未将答卷收好,就听见不远处,不知道那一处号舍传来一阵骚动。
听不到任何谈话的声音,只能听到匆匆忙忙的脚步声。
周自言稳坐床板,把自己的答案收好,好好放到干净的地方,以免弄脏。
方才那阵骚乱,只有几种可能。
要么是考生晕倒了,要么是考生弄坏了官制纸,才能引来这么大的动静。
不管是哪一种,那位考生今次乡试都算是提前结束了。
第一场要在号舍里考两天两夜,到了晚上若是有人没写完,就需要点灯熬夜。
这一点灯,就更容易出事。
回回都有考生因为点灯,燎到自己也燎到官制纸的事情发生。
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提前结束乡试,格外令人摇头叹息。
周自言分配好自己的时间,慢慢悠悠回答问题。
第二天早上,写完的人就可以交卷了。
不过交了卷子也不能提前离开,全都等在大门后,要等全部人答完才能离开。
周自言写完最后一道诗词题目,重新检查了一遍,在午时交上自己的答卷。
交上答卷,领到‘照出笺’,周自言便能离开号舍了。
他离开号舍的时候,身旁还有许许多多考生,正在奋笔疾书。
直至傍晚,他们都还有机会提交自己的答卷。
这薄薄几张官制纸,便是寒窗苦读十几年的结果。
是福是祸,实难预料。
在小小的号舍里待了两天,吃喝方便都在里面。
那味道,极难形容。
反正周自言一离开号舍,立刻用准备好的布条捂住自己的口鼻。
因为不光是他自己难闻,凡是交了卷子的考生,身上都是一样的味道。
这样一群人聚在一起,堪比毒气现场。
带上布条,把那些味道挡在外面,周自言舒服许多。
有经验的人也像周自言一样,提前准备好。
剩下那些第一次参加的人,只能自己捂住口鼻,仿佛随时随地都能呕出来。
若是还有下次……他们一定,他们一定也要带好装备!
回去客栈,周自言万事不管,先好好洗了个澡,然后就是睡觉!
好好休息了一番后,周自言总算从一个邋遢模样,变回原本的清贵夫子。
宋卫风直接把周自言当成瘫在床上不能动的宝贝,所有吃食全都端到周自言面前,绝不让他受累。
“周大哥,这成绩什么时候出啊?”宋卫风一勺一勺喂着清甜的米粥,时不时还帮周自言擦嘴。
周自言无数次想自己端碗,都被宋卫风打下去,最后只能变成现在这样。
“第一场不出成绩,只会筛人。”周自言咽下米粥,“参加乡试的人多达几千人,那些官员看不过来,所以需要快速过一遍所有卷子,踢掉那些跳题、漏答、或者弄脏卷面的考生。剩下的,才能去考第二场。”
周自言看宋卫风对乡试不太了解,又接着说,“剩下那些卷子,会由封官全部用浆糊糊住考生信息,把卷子按照一定顺序,重新排序,然后送到誊录官手里。”
“誊录官,就是咱们今天早上见过的那两位。”
“内帘里还有许多誊录官,与外帘不同,他们需要用最短的时间,用朱笔重新誊抄所有卷子。”
“考生们的卷子叫墨卷,这些便叫朱卷。”
“若是有誊录官抄错了呢?”宋卫风提出一个问题。
周自言:“放心吧,内帘还有负责检查的人,他们会把墨卷和朱卷再重新对照一遍,若是有誊录官抄错了,那么这一批誊录官都要被彻查,谁都不敢连累这么多誊录官。”
“最后,墨卷被封存,留作日后再用,而朱卷则送入两位主考官那里,由他们审批。”
“其实和童试也有相似之处,每一场都会筛人。”
“考过第一场的人才能去下一场,留到最后的人,才有可能成为举人。”
“如此之难,却还有这么多人奔来。”宋卫风摇动粥碗,有些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考过乡试了。
周自言拍拍宋卫风的手,“你和豆丁还早,不要过多担心。”
“好。”宋卫风抬起碗,晶晶亮的眼睛扫在周自言脸上,“来周大哥,你再吃一口,最后一口!我特意去厨房熬的呢!”
已经快被撑死的周自言:“……”
放过他吧!
他只是考了个试,不是退回成小宝宝!
放榜的时候,宋卫风以一己之力带着周自言挤在最前面。
“……”周自言这次又差点被挤掉一只鞋子。
第一场放榜没有什么排名,上面写的也不是什么姓名,而是每间号舍。
除去朝廷官员,就只有进过号舍的考生自己,知道自己是哪间号舍,大大避免了泄密的可能性。
“这要人怎么看啊……”宋卫风本想看看周自言在哪,现在看着一堆号舍名,完全看不懂。
不过像他这样的外人看不懂,那朝廷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真不知道该夸还是该郁闷。
周自言牵起宋卫风的手,轻轻指向第一个号舍。
周大哥在这里。
宋卫风顿时明白周自言的意思,刚想说什么,被周自言捂住嘴。
周自言摇头,让宋卫风不要声张。
联系到只有号舍名,没有人名,宋卫风立刻明白朝廷的用意。
这是怕暴露身份,发生无端是非啊。
可心中激动不发泄出来,实在难受,宋卫风只能抓住周自言的臂膀,用力抓着。
周大哥过了第一场,过了!
周自言点点头,对,过了。
但是他感觉自己胳膊有点疼!
“……”宋卫风完全不知道自己对周自言造成了什么样的伤害。
他正记住周自言这个号舍名,下次一定第一时间找到周大哥在哪。
叶朗从人群中找到周自言和宋卫风,只用一个眼神便让周自言和宋卫风知道。
叶朗也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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