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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夫子科举日常(无棋)


但他习惯了早做早结束的速度,还是要抓紧时间弥补之前耽误的文书。
“表兄说的对。”文昭点点头。
顾司文没说什么,但他明显也听懂了。
做官和他们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唉,两个少年现在心里乱得很。
会试结束半月后,本次会试的结果,终于被人快马加鞭传到周自言的户籍所在地。
马鸣沟众人听完,惊得全都傻站在原地。
周夫子考中了会试会元?
周夫子考中了会是会元!
周夫子是会试第一名,是京城会试的第一名啊!
这……这这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宋豆丁高兴的上蹿下跳,恨不得跑到屋顶上大喊,“我夫子是会试会元,会试会元!”
其他小孩这次也不拦着了,都跟在宋豆丁屁.股后面跑,在欣阳书院到处嚷嚷,“周夫子是会元!”
“周夫子是京城会元!”
“周夫子只差一个殿试状元,便能成为三元及第之人!”
宋卫风收到周自言亲自写给他的报喜信。
【吾弟卫风,幸不辱命,会试头名。】
【乡试似乎快到了,京城景好人好,只是缺了你……还有那几个吵闹的孩子,甚是寂寞。】
【县城是好,但千般风景皆是流烟。卫风,莫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你定要来京城寻我。我等你。沿窗听雨,日夜不眠,聊寄相思。】
周大哥这是怕他不愿意去京城了么?
如此担心,如此挂念的模样,真是可爱。
宋卫风轻笑,把这封信仔细收好,从枕下拿出那条属于周自言的绶,放在手中细细摩擦,“京城繁华,周大哥……你也千万要等着我才是。”
三月末,四月初,梨花朵朵盛开,如白雪一般挂在枝头。
会试通过了共三百名贡士。
在殿试这一天,三百名贡士全都穿着袍服冠靴,站在皇城宝嘉殿外的丹陛上。
所谓丹陛,就是殿外门前的台阶。
然后这三百名贡士回按照会试的排名位列两队。
单名在东队,双名在西队。
殿试由当朝陛下亲自出题,于皇城宝嘉殿考一场制策。
当天考完,当天交卷。
鸿胪寺的官员提前设置好两处黄案。
一处在殿内东边,一处在殿外丹陛正中间。
銮仪卫设卤簿,守着敬宣帝站在殿里侧,由一道帘幕挡着。
所谓卤簿,正是陛下出行的仪仗行头。
所以哪怕贡士们不认识敬宣帝,只要见到这样的卤簿也能知道此刻站在那里的人是谁。
在陛下两侧,另有两道帘幕。
两道帘幕之后,是穿着朝服的王公百官。
他们全都坐于帘幕之后,背着手等待新晋贡士进殿答题。
如此大的排场,胆子小的贡士已经开始双腿打颤,额头冒汗。
可时间不等人,鼓乐齐鸣后,鸣鞭开考。
张翰林从殿内黄案取出考题,再由刘大人放到丹陛黄案上。
所有贡士此时都要齐齐向敬宣帝行跪礼。
礼毕后,刘大人率众发放题纸。
三百名贡士跪下,双手接过题纸,依次进入宝嘉殿,坐于殿内的试桌后,开始答题。
殿试文章有固定的格式。
周自言深吸一口气,提笔再草稿纸上写下:“臣对、臣闻。”
不管文章写得如何,‘臣对’和‘臣闻’,都是不能擅自更改的开头二字,所以可以提前写下这四个字。
殿内座位安排也是按照会试排名来的,所以周自言这个会元,就坐在第一排第一个。
可以说是最接近皇帝的宝座。
如此近的距离,只隔着一道帘幕。
只要敬宣帝愿意,也能透过帘幕看到周自言在做什么。
同样的,周自言也能感受到敬宣帝放到自己身上,那灼热的目光。
不对,好像有三道目光。
正前方有一道敬宣帝的目光,周自言左侧好像还有一道。
周自言用余光看去,豁,林范集。
而剩下那道,便是右侧的张翰林,还有刘大人。
“……”
若不是现在正在殿试,周自言那是真想用袖子挡住自己的脸。
因为他发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了。
想想也是,左右侧帘幕后的观看者,有一大半都是他的同僚。
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谁能不认识他?
此刻看到在宝嘉殿里看到正在写策论的同僚,哪个人不多看两眼?
周自言恍惚觉得,他好像听到了几声惊呼。
“我是不是看错了……那名会元,怎的长得那么像……”
“……不错,我觉得也像……”
“小声些,陛下都没说话,你们议论什么?”
周自言在心里默念几声对不住,然后静下心神,开始仔细阅读殿试题目。
是生是死,是成是败,就在今天一场考试了!

殿试虽然只考一场, 但按照规矩,一场殿试需考八题以内。
至于具体是多少,全看当朝陛下是什么想法。
只是不能超过八道题。
毕竟时间有限, 出的题太多了, 只会扰乱贡生们。
周自言展平题目,一道一道阅读过去。
原来敬宣帝就出了四道题, 道道都是策论时政。
殿试之前的主考官皆是朝廷官员,虽是主考官, 但在出题方面也不敢越过皇帝去,所以束手束脚。
来到殿试,出题人正是陛下自己,那可不就随便写了么!
所以周自言就看到了这样四道题。
第一道题:【朕与大臣共理天下,孰为最?朕今以为大臣有不听者, 欲以闻, 宜何以用?】
翻译一下, 便是在问‘朕和大臣共同治理天下,那这天下到底算谁的?朕现在觉得有些大臣不听话,想让他们听皇帝的话, 该用什么办法?’。
“……嘶。”周自言看着这第一道题,忍不住搓搓手腕虎口。
他实在怀疑, 敬宣帝出题的时候是不是喝大了, 不然怎么一上来就问这么尖锐的问题?
这天下是谁的天下?
若是放在以前,若是放在现代,周自言肯定会回答,这是人民的天下, 就算你是皇帝,那也不过是国家的代理治理人, 要是没了人民,算个锤子皇帝。
可这里是古代,此题只有一个答案,那便是皇家的天下。
“……”周自言笔尖蘸墨,在心中组织语言。
若是以前……若是以前!
他是锋芒毕露,言辞尖锐的。
可经历过罢官后,他觉得自己应该变得圆滑一些。
周自言想定主意,拿过草稿纸,写下第一个字‘臣’。
他又顿住了。
是要圆滑一些,可就一定要抛弃自己固定的思想,变成像芸芸众生一般的人么?
他是来自现代的周自言,不是大庆土生土长的读书郎。
他受到的教育是‘公平’‘透明’‘尊重’……
这些都是组成他这个人的基本规则。
正因为他有这样不同于古代的思想,才让他有了现在一身的虚名。
他费劲回到京城,不就是想用自己的思想和学问,影响更多的人,让他们和自己一样,努力让大庆变的更好。
如果从这一刻开始,他改变自己的想法,那他还是‘周自言’么?
所以……不要改了吧!
周自言提着笔尖,垂下眼睫,“……嗯。”
以民为重,轻对皇权,这才是他周自言。
但他确实可以变得圆滑一些。
大不了,就在文章末尾加两句‘此皆臣一人之心,其迹未必对也’。
敬宣帝坐在帘幕后方,看到周自言踌躇半晌终于开始动笔,他摆摆手,让旁边持扇的宫女们停下,径自带着随身公公走出帘幕。
他先是走到左侧,林范集看到敬宣帝的眼神,心中了悟,小步迈出自己眼前的帘幕,跟在敬宣帝身后。
两个人背着手,从左侧帘幕后走到大殿末尾,由最后一名贡生开始看起。
整场殿试,敬宣帝其实最喜欢天子巡监这一会。
看着三百名贡生低着头奋力书写,他心中时有宽慰之情。
每次殿试都能选出这么多年轻俊才,足以证明他治下的大庆,不说人人都富足安康,但也应该能算是一个平安顺遂国家。
他做皇帝,为的不就是这点追求么。
敬宣帝背着手,一个一个贡生往前走。
这三百名贡生里,好些孩子都是前朝大臣家的孩子,每年过年都跟着家中长辈来宫里为他祝年,他都有印象。
有几位贡生的爹娘都是朝中仪仗的重臣,就是不知道这几个孩子,能不能子承父业,与他们爹娘一样为大庆效力。
敬宣帝穿着宫里所制的厚底官靴,地步摩擦在冰凉的地面,有小小的骚乱声。
在落针可闻的宝嘉殿里分外明显。
殿试极为重要,堪称是科举最后的生死线,是以所有贡生都格外紧张。
此时听着敬宣帝发出的小声音,哪怕这个声音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们也忍不住心中颤颤,扰乱思绪。
但他们又不敢说什么。
毕竟……那可是陛下!谁敢说什么?
只能听着这样的小声音,祈求自己能耐下心神,继续写文章。
可有那心态实在太差的贡生,只顾着心中烦乱,完全忘记自己要写什么,只能无能地抓着头,表情痛苦。
完了玩了,怎么就在殿试的时候静不下心来呢!
“……”敬宣帝看到这样的贡生,忍不住摇摇头。
这才什么时候,就这么沉不住气,将来肯定也担不起什么大责任,算了。
敬宣帝每走过一个贡生,都要停一停。
那名贡生感觉到身旁有人后,悄悄看到那点明黄色,左胸腔立刻开始怦怦乱跳。
糟了,陛下……陛下停到我的桌案前了!
我、我我我我是不是哪里写得不好,陛下是不是对我十分失望?
乱七八糟的想法充斥在贡生脑袋里,完全静不下来。
等敬宣帝离开,贡生才发现,自己已经濡湿整片额头。
太恐怖了,太吓人了……苍天保佑让他殿试一次通过吧,再来一次他怕是要晕倒在宝嘉殿上。
敬宣帝逛了一圈,总算走到周自言这边。
左右两侧的大臣都屏息凝神,想看看陛下是否会停在这名会元身旁。
其他注意着敬宣帝的考生也忍不住抬起头,他们很想看看会元会不会像他们一样抖如筛糠?
谁知,敬宣帝一步未曾停留,越过了会元,去到下一个人身旁。
那名贡生许是没想到敬宣帝这么早就来到自己身边,吓了一跳,差点从座位上蹦起来。
“……”
死一般的寂静传递在左右两侧帘幕之后。
借着帘幕遮挡,许多大臣开始小声交谈。
其中张翰林和刘大人被逼问的最多。
“张翰林,你可真能瞒啊?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就和我们交个底儿怎么了?”
说话的大臣揪着张翰林的官帽长翅,数落张翰林不厚道。
张翰林扶着自己的官帽,冷瞥这人一眼,“别扯,别扯!那会儿可是在会试,我怎么敢胡乱说话,万一惹怒陛下怎么办。难不成你想与老夫一起去苦寒之地流亡天涯?”
“可这到底怎么回事!”
“是啊,不是说他被发配边疆了么?这就是所谓的发配边疆?不是做会试会元了么!这算哪门子的发配边疆!”
有大臣突然翻了个白眼,揣着袖子道:“我说,你们还真信了陛下的话?发配边疆?就算咱们几个老伙计被发配边疆,那小子都不可能被发配边疆,闹呢!”
“说得也是……陛下待他从来就极为宽厚,不然他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走到二品官职。”另一名大臣摸摸胡子,突然道,“哎哟,这小子本来不就是三元及第么,这是干什么,再来考一次?他是不是脑子晕住了。”
“谁知道他在想什么,今年这帮贡生实在倒霉。”
刘大人右拳捶左掌,指着宝嘉殿里第二名贡生道:“坏了,那不是林相公家的孙子么,从前年就放话说要三元及第,结果现在已经失了一个会元……”
林相公从以前就和那人不对付,现在怕是要算上孙子的仇了。
张翰林觉得不是什么大事,“……没事,左右林相公和那小子已经是世仇了,不过是让孙子辈再记恨一轮而已,小子皮糙肉厚,不怕。”
周自言这人也是厉害,惹了老的,又惹了小的。
现在好了,祖孙两代,全都和他一个人有愁怨,真是行的!
所有大臣想着之前二人争吵的场景,纷纷掩袖轻笑。
那小子虽然是个怪才,可不得不承认,有他在,他们这几个人再上朝,总能多几分趣味。
顾大望也在这一侧帘幕后,他并未参与这些同僚们的谈话。
他比这些人更早得知周自言的存在,只是一直没有去打扰他。
现在他终于可以确定,这位旧友,是真的回来了。
不仅回来了,还要再拿一遍三元及第,像以前那样重登辉荣。
……顾司文现在是不是和他关系挺好的?
顾大望握着座椅手背,在脑海中思索。
老友以前一心扑在政务上,不爱教学生,所以名下一个弟子都没有。
但他听说老友现在想留在国子监做夫子。
这样的话,家里那两个小子不就可以跟着老友学习了?
凭老友的本事,教两个小崽应该没什么问题……搞不好他们老顾家也能出一个三元及第的才俊!
顾大望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幻想中,殊不知他的旧友刚写完第一道题,又在第二道题上卡住了。
第二题,【岁皆有税,奈何府库、军资总不见充?刍粮马临缺资,何不时至乎?】
周自言眉头紧皱,这问题真是……
‘年年都有税收,为什么国库和军费总不见充盈?粮草和马匹是战场上紧缺的物资,为什么总不能及时地送到前线?’
这道题还用想么!不就是因为有贪官污吏,所以才达不到预期的效果!
这个问题的答案,想必敬宣帝自己也知道,为何还要拿出来问?
宝嘉殿里的三百贡生,有没有家世的普通学子,也有爹娘在朝围观的官宦子弟,敬宣帝是想看看这两类学子,对于这个问题都是什么样的看法吧?
周自言揣测,敬宣帝可能更想知道官宦子弟会怎么想。
毕竟这三百贡生里,可有不少贡生的家里,就管着这些税收和粮草。
钓鱼执法,这不就是变相的钓鱼执法。
周自言抿着唇角揉揉额头,强压下嘴角的笑意,开始作答这第二道题。
既然是贪官,那就治!
既然国库不够,那就开源!
既然前线总是收不到粮草,那就自己种!
整治贪官,想办法加强官方商业渠道,再让前线士兵自己种植粮食,为他们储备更容易携带的军粮……
一件件一桩桩实用的办法,被周自言分条例写到卷子上。
敬宣帝逛完一圈后,最终停在周自言身边。
所有人恍然大悟,原来陛下不是跳过了会元,而是想把会元留到最后再仔细观察啊!
敬宣帝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周自言写到如何制作优良军粮的时候。
敬宣帝看了一会,突然‘哼’了一声,甩袖离开。
好小子,这些东西,他在位的时候可从没有提过,感情都在他脑子里呢是吧?
若不是殿试问到这个问题,他怕是还不会说出来!
气,十分生气。
敬宣帝离开周自言这里,直接回到自己的帘幕后边,不出来了。
其他贡生听到这清晰的医生冷哼,皆愣住。
莫不是会元写了什么东西,惹了陛下不喜?
帘幕后的众人见状,却比贡生们心情松快。
“这小子不会又写了什么犀利的言辞,惹到陛下了吧?”刘大人垫着脚,企图透过帘幕,看到周自言写了什么。
张翰林举起酒葫芦喝了一口,“谁知道,反正他总是干这种刀尖上行走的事情,真难为陛下还忍着他,陛下真乃海量。”
“你们瞧周自言身后的贡生们,各个脸色僵硬,怕是吓着了吧。”
刘大人主要看了一下林相公家的孙子,笑了,“林相公家那位嫡孙,脸色好像也不太好看,似乎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还是年轻啊。”其他人捋着胡子,笑而不语。
这些贡生们可能不知道周自言和陛下的相处之道,他们同僚多年,那可是太知道了。
打从周自言上朝起,这小子就一幅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说的话,做的事,都和祖宗礼教背道而驰。
要是别的人是这样的刺头,不用陛下动手,他们自己就能撸起袖子把人从朝上扔出去。
可那人就是有天大的本事,让他们被说的心服口服!
还总能在一顿歪理后找到典籍佐证他的话,再要不然,就是直接施行出一个好结果,来证明他说的话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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