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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夫子科举日常(无棋)


“更多时候,大家都是在其位,谋其政,像民间做工一样,守好自己那个小摊子,为民请命的同时混口饭吃。”
“顾司文,你爹在朝廷上,是陛下的好臣子,在民间,是掌管商运的大人,在你们家,褪去那些名头,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长辈。你那些其他在位的长辈,是不是也是这样?”
顾司文和文昭一同陷入回忆。
他们两个人家中,当朝为官的长辈还真不少,有几位甚至还身居高位。
可他们……确实好像也没有话本里写的那么厉害。
两个人都多次见过长辈们点灯熬夜,形容憔悴的场景。
二人原本是来叫周自言出去玩的,现在却一人一个蒲团,坐在周自言身边,看他静静处理这些事情。
打开一份,批注好,重新放起来。
循环往复,枯燥地做着相同的事情。
说不定他们家中的长辈,也像周表兄这样,每天都在做相同的事情。
不嫌烦,不抱怨,日复一日。
然后让他们整个大庆顺利安稳地往前走。
好像确实没有那么神话哦。
他们也都是普普通通的人么。
文昭和顾司文心中动起一点想法,却暂时无法表达出来。
只是他们都觉得,今日过后,他们好像对朝廷,对做官,对他们的家中长辈,又多了一层更深的理解。
周自言在号房里做老黄牛的时候,京城内外城,都随着会试的结束,逐渐变得沸腾。
各大赌盘纷纷开做,酒坊也开始售卖什么‘题名酒’‘榜上花’,所有人都绷着一根弦,在等最后的排名公布。
辜鸿文急匆匆跑进博士放,“南杏,南杏快来,外面做盘了,都在猜今年会试头名会是谁!”
姜南杏听出辜鸿文的言下之意,皱眉道:“辜鸿文,你竟然去赌.钱,当心郑祭酒知道后,罚你!”
他们为人师表,当以身作则,所以国子监明令禁止赌.钱行为。
“哎呀,这等必赢的事情,若是错过了岂不是可惜?”辜鸿文小声道,“你可知道周弟的赔率现在是多少?那可是一赔一百啊!”
“一赔一百?!”姜南杏‘蹭’地站起来,身下的凳子发出刺耳的声响,“为何周弟赔率这么高?”
“嗨,周弟自从入了国子监就一直闷头读书,谁认识他啊?自然没人会压他了。”辜鸿文觉得那些人都没有眼光,“不过幸好他们不压周弟,我将我全部财产都压给了周弟,等排名一公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辜鸿文想到那时躺着数钱的模样,哈哈大笑。
姜南杏狐疑地看着辜鸿文:“你的全部财产?你有多少钱。”
“不多,三两银子!”辜鸿文脸不红气不喘,伸出三根手指。
是的,这三两就是他全部的家产。
能不能大赚一笔,就看周弟的了!
姜南杏:“……”
头好痛。
不过,姜南杏慢吞吞从自己桌下拿出一个钱袋子,交给辜鸿文,“……那什么,帮我也压周弟头名。”

面见圣上,也不忘再腰间挂上一个酒葫芦。
一个刘大人, 大腹便便, 不过看着好像比会试之前瘦了一些。
许是会试太让人憔悴,刘大人都瘦了。
他们之后, 便是本次会试的剩余同考之人。
一水儿的红色朝服,皆是出自翰林院。
敬宣帝翻看着张翰林递上来的排名册, 问出最关心的问题,“今年有几个女考生,又有几个哥儿考生?”
刘大人作为礼部尚书,站起来作揖回答道:“回陛下,今年一共报名了一千又五百六十三人, 其中女考生仅有四十一人, 哥儿考生仅有五十人。”
“一千六百五十三个人, 里面只有四十一个女考生和五十个哥儿考生。”敬宣帝屈指敲击桌子,面上不带一丝喜悦情绪,“诸位, 对这样的结果,有何想法, 嗯?”
“……”
所有人面面相觑, 不知该如何回答。
大庆历来都是允许女子和哥儿考试的,可这一朝一朝更迭下来,女子和哥儿的参考人数,也确实始终上不来。
俨然已经变成大庆一桩大难题。
“陛下, 先皇还在时,登记在册的女考生和哥儿考生, 多年下来也不过几百人。”张翰林摇头,“万事急不得,急不得。”
他当然知道陛下在想什么,可礼部的册子都记着呢。
前朝有时候几年都出不来一位女考生和哥儿考生,他们现在一轮会试就能有近百位女考生和哥儿考生,这已经是极大的进步了!
“你们不着急,朕着急!”敬宣帝扔下手里的排名册,“朕这副身体还有几年好活?朕还想亲眼看着大庆人才辈出,万国来朝,就现在这个情况,朕看等上几百年也未必能实现。”
越说越生气,敬宣帝直接站起来,怒气横生,“还活什么活,死了算了!”
他四处追求长生之道,就是想亲眼看看大庆的转变。
可现在呢?
长生追不到,转变看不见。
他这个皇帝当的是什么破滋味!
“陛下!万万不可胡说!”
敬宣帝这么一说话,堂下所有人齐刷刷离开自己的座位跪到地上,要求敬宣帝把方才那句话收回去,不然他们就不起来。
“……”敬宣帝捂着头,感觉鬓角处一跳一跳的疼,“行行行,朕不死,朕就像那山上的老妖精一样活他个百年千年,行不行?”
这帮大臣真是要了命了,一言不合就长跪不起,再要不然就直接撞柱子。
撞之前还要哀嚎一句‘陛下明鉴’,搞得他像什么混不讲理的凶蛮之人似的,忒不讲理。
下次再这样,他也去撞柱子,看谁撞得过谁,看谁名声臭得过谁!
张翰林和刘大人拍拍膝盖,淡定起身,“陛下宅心仁厚,自然会长命百岁。”
他们当了这么多年大臣,早就有一套自己的心得,所以膝盖上时常绑着一小块护膝,为的就是应对现在情形。
敬宣帝瞅了张翰林一眼,“你要是能从现在开始戒酒,朕说不定还能多活两年。”
“臣要是戒了酒,怕是就活不了两年咯。”张翰林摸着他的酒葫芦,笑着回答。
“……”张翰林这老小子真是油盐不进,敬宣帝也再懒得说他,重新打开排名册,看到首位的名字,乐了,“不错,你们这个排名……倒是有意思。”
除去第一位的名字,剩下的排名里,前十位都是敬宣帝没有印象的考生,不出意外的话,应当就是没什么家世的普通学子。
而他有印象的,那几位大臣家里的学子,名次都在这些人之后。
“你们可是认真阅卷的?”敬宣帝品味着这个排名,意味深长道,“不曾有一点二心?”
“陛下放心,此排名是吾等经过多次审查才敲定的。”张翰林抱手鞠躬,“臣虽然是个酒蒙子,但万万不敢在会试这么大的事情上出差子,所有的排名全都根据考生所作文章来评判,没有半点私心。”
刘大人紧随其后,“望陛下明察。”
敬宣帝揉揉额头,怕的就是没有一点私心。
要是真的没有私心,那也就是在说,这帮大臣家里的孩子,还考不过那些白身出身的学子!
这就有意思了。
敬宣帝仿佛已经能看到那几位大臣黝黑的脸色,笑着让公公把排名册拿还给张翰林,“行,就这么排吧。”
张翰林和这些人同僚十多年,都不怕日后同僚们给他甩脸子,他怕什么?
正好也给那些大臣一个警醒,不要以为自己考过科举就算结束,若不严加管教,老子争气,孩子垮掉的事情比比皆是!
三月初时,会试排名随着京城盛开的迎春花一起出现在京城百姓面前。
一条长长的卷轴被贴到木牌上,最醒目的便是左侧第一列的名字。
【会元之人:周自言】
后面是一小串字,写的是本次会元的籍贯。
看到排名的人全都懵了,“这个周自言,是何人?怎么从没听说过!”
“是啊,会元竟然不是林兄,这不可能吧?”
“林兄……你还好吗?”
这些人搓着拇指,有些担心他们口中的‘关兄’。
林鸣息可是林相公家的嫡孙子,自小便跟着林相公一起学习,会试之前还拿到庆京省乡试的解元之名。
所有人都以为林鸣息会拿到这次会试的头名,然后名震京城。
可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周自言……是从何而来?
“我无事。”林鸣息看着这张排名榜,眉头渐渐皱起。
这排名太奇怪了,不光他没拿到头名,他认识的那些家世颇好的考生,排名都在大后面?
而排在前面的都是一些什么人啊?听都没听过,为何能排这么靠前?!
林鸣息憋着一口气回到林府,他爷爷正握着棋谱摆棋子。
“回来了?排名如何?”林范集摸着胡子斟酌下一目棋该放到哪里。
所谓的会试排名在他眼里,现在还不如一枚棋子重要。
“爷爷,我没拿到第一名。”林鸣息有些气恼,“第一名是一个叫周自言的人,我根本都没听说过!而且李叔叔家的孩子,钱伯伯家的次子,还有明婶婶家的……”
林鸣息一口气说了十几户人家,最后道:“他们这次都考的十分差,这怎么可能?!爷爷,前十名的名字,我真的听都没听说过,也太奇怪了吧。”
他并非是质疑会试排名的公平性,民间学子肯定也藏着许多人才,可这次会试的排名,差距也太大了!
林范集捻着一枚圆润的棋子,摸着长髯笑了,“乖孙,后浪拍前浪,你在进步的时候,别人也在进步。”
他就知道那小子能考中头名,果然不错!
林鸣息坐到爷爷身旁,替长辈清洗多余的棋子,可他还有些气闷,“我还以为我能拿到三元……这个周自言,难不成是什么不出世的天才?”
“他就是一个奇奇怪怪的老妖怪,现在就在国子监读书,你若是得空,可以去瞧一瞧。”林范集毫不客气坑害周自言,“你要是还不服气,和他比一比也成的。他若是不乐意,你就说是林爷爷让你去的!”
“爷爷,你认识这个人?”林鸣息歪头。
林范集看着尚在少年的乖孙子,点点头,“认得,他和爷爷有大仇。”
每每都要在上朝前吵架,可不就是大仇么?
“……大仇……”林鸣息念着‘周自言’这个名字,那点考过会试的开心都被这个名字压散。
国子监是吧,他定要去国子监看看,这个会元到底是什么人!
周自言能考中会元,除了与他相熟的人相信外,没有人相信这个结果。
各大赌.坊大盘爆冷,庄家亏得血本无归。
辜鸿文和姜南杏赚的盆满钵满,简直是一夜捡了一盆金子,几人拥着周自言这个金宝宝,去四娘那里好好搓了一顿,以表感谢之情。
周自言之前实在是名声不显,这次冷不丁考了会元,众人一打听,方才得知这位周会元,原先还是周解元。
也就是说,他已经拿到两次头名,距离三元及第,只差一个殿试状元!
“……”
想明白这件事后,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除去那位游大人,他们大庆都多少年没出过三元及第的考生了?
现在终于又要有第二个‘游大人’了吗?
而判出此排名的张翰林,这几日都要挡着脸躲着走。
无他,他那几位同僚每每见到他,都想和他好好聊一聊。
聊一聊孩子的排名,聊一聊孩子日后的教育,再聊一聊他们之间的同僚情谊。
张翰林不想和这帮大老爷们讨论他们之间的深情厚谊,他更想回家喝酒,于是便躲着走。
可每次都被人从皇城根下抓到,让张翰林十分费解。
而此时国子监里,处处都透着一股冲天的喜气。
会试头名是他们国子监的监生,是他们国子监的监生,这是何等的荣耀!
顾司文自从得知周自言考中会元后,走路都轻飘飘的,逢人便笑着说:“哎,你们知道今年会试的会元是谁吗?是我表兄,是我表兄!”
他表兄真的太厉害了,不仅是解元,现在还是会元……将来说不定还是状元!
到时候,到时候!
他就有一个三元及第的表兄了!三元及第!
监生们这么开心,唯有郑祭酒看透一切。
“……”
一帮愚蠢的小监生!
周自言可不就是那位游大人,他拿到会元有什么好高兴的。
要是他拿不到,那才有问题!
郑祭酒摇摇头,转身又给周自言送去一盒子文书。
旁的贡士现在已经四处会友,举杯庆贺了。
可周自言这个会元,却缩在国子监号房里替陛下做工,啧啧。
周自言这个会元当的,真是没什么意思。
算了,今晚让伙房多给周自言准备两个鸡蛋,免得这位会元大人还没出去喝自己的喜酒,就已经累死了。
当晚,周自言握着两个煮熟的鸡蛋,哭笑不得,“……”
说是两个鸡蛋,就真只有两个啊!
不少人得知周自言还在国子监后,都往周自言这里送请帖,要与这位会元大人一叙交情。
周自言看看自己手上的文书,正好用这个理由全都推拒掉。
可国子监里的监生拥有近水楼台的优势,可以直接找到他的号房。
“周会元,吾等想与你讨教一些学问。”
“周会元,可否赏脸与我们探讨探讨科举之事?”
“周会元,请赐教!”
面对一双双明亮又崇拜的眼睛,周自言这个做惯了老师的人,捂着胸口闭目。
真的很难拒绝这些学生的邀请,真的很难!
于是,周自言第一次放下了手里的文书,去和这帮监生讨论学问了。
这一去,就讨论了一天一夜,举书论道,酣畅淋漓。
等郑祭酒照旧来拿文书的时候,只能看到周自言一个充满歉意的笑容。
“实在抱歉,昨日忙着与监生们看书治学。”
“再给我两天,不……三天,我今日还答应了一个小诗会。三天后,我定能看完!”
“陛下那里,郑大人,你多担待,你一定可以的。”
郑祭酒:“……”
他才因为小道消息的问题被陛下扣了月银,他觉得他不可以。
而且周自言说什么?
要他去和陛下斡旋,他是活腻歪了么!
不成,不成,这样不成。
郑祭酒扶着自己的乌纱帽,找来顾司文和文昭,要他们两个人充作两尊门神,守在周自言号房门口。
只要周自言没看完文书,就哪儿都不能去。
郑祭酒甚至恐吓两个少年,“这都是陛下急需的文件,要是耽误了大事,你们两个就且等着吧!”
顾司文和文昭对视一眼,郑重点头。
只要有他们在,就一定不会让别人有机会接近周自言,绝对不会!
周自言在门后听着郑祭酒的恐吓之语,大声笑道:“郑大人,你现在都开始吓唬小孩子了?丢不丢人啊!”
“你给本官好好批注!本官……本官还得去面见圣上,替你擦.屁.股!”郑祭酒对着号房大门虚空踢了一脚,扶好官帽恨恨离去。
顾司文和文昭眼见郑祭酒离开后,立马打开号房的大门,溜到周自言身边。
“表兄,你放心,我肯定站你这边!”顾司文捶捶自己的胸膛,表示什么郑祭酒,待会再说!
文昭也道:“郑祭酒就知道胡说,这文书……哪里重要了。”
他们早就从周表兄这里得知,这些文书里写的是什么内容,所以对于郑祭酒的话,嗤之以鼻。
周自言给两个少年摆上瓜果,然后重新坐到桌案前,继续写批语。
顾司文啃着一个瓜趴到桌子上,“表兄,听说今天外城有贡士庆贺会,你不去吗?”
“不去了,这里还有好些文书没有处理。”周自言指指桌上摆得高高一摞文书,沉下心来一本一本处理。
顾司文见状,滑到地上躺着道:“真没意思,难不成当官以后,都不能去热闹热闹了吗?”
文昭跟着顾司文坐下,扶着自己的膝盖道:“在其位就要谋其政,你若是只想着玩乐,何苦去做官?继续做你的大少爷不是更好。”
“……你!你一天不拆我台就难受是不是!”顾司文用头撞文昭。
“……”文昭捂着被撞的地方,顾司文这个臭小子,用劲真大,疼死了!
周自言看两个少年耍宝,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做官享受百姓敬仰,泽披后代,还能享受朝廷俸禄,自然就要承担起做官的职责,若是只要享受,不讲职责,那不成昏官了么?”
敬宣帝给他的文书都没有急事,耽搁一两天也算正常流程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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