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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驯(独行醉虾)


俞洲矜持:“不要。”
徐晓风:“那要什么?”
俞洲手收紧一些,把怀里人紧紧揽住,发现这两天的发烧后他似乎瘦了一点。
他摸了摸有些硌手的脊梁,道:“老师这个寒假就在家给我补课,怎么样?”
徐晓风松开手,震惊地看向俞洲。
十七八岁的男生,要的奖励居然是寒假补课,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
俞洲又强调一遍:“哪里也不去,就在家陪我补课。”
“也不是不可以……”徐晓风斟酌着,“但这个不算奖励,你还有别的爱好吗?比如最新款游戏机,乐高模型,或者……”
“没有,”俞洲说,“你少生点病我就很高兴了。”
徐晓风:“……”
他摸摸鼻子,像一个没有话语权的失败家长,道:“好吧,我就在家给你补课。”
“嗯,”俞洲翘起嘴唇,“我看看你的扁桃体怎么样了?再吃一次药,下午继续睡一觉。”
他又去了趟厨房,左手拿着手电筒,右手拿着筷子,对着徐晓风:“啊。”
徐晓风感觉哪里怪怪的,但还是听话地张开了嘴。
俞洲用筷子压住他的舌头,拿手电筒往里面照。
扁桃体还肿得厉害,喉咙里全是血丝,得继续吃消炎药……俞洲想着,目光却不自觉地从落在徐晓风柔软的舌尖,还有一看就从小家境良好、没有一颗龋的洁白牙齿。
心思慢慢地偏了。
徐晓风张得嘴发酸,含糊问了一句好了没有,俞洲回过神,不动声色撤离筷子,道:“还肿得厉害,得痛上几天了,我去给你拿药。”
徐晓风完全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被小自己十岁的男生盯着吃药、休息,睡过了寒假的第二天。
起来后,俞洲将他当猪一样喂,继续吃饭、吃药、休息。不准他洗澡,不准他吃零食,不准他脱外套,恨不得连他喝几杯水、上几次厕所都做个表出来贴在墙上,把他从头管到脚。
徐晓风此时还没发现哪里不对,只觉得俞洲心很细,执行力也很强,难怪能次次考试第一名,而且从来不偏科。
被结结实实管了两天,徐晓风的病从没有恢复得这么快过。
病好之后,他甚至胖了两斤。
趁俞洲睡午觉的时间里,徐晓风实在忍不住了,偷偷去洗了个澡,浑身清爽地出来,还要悄悄把换洗衣服洗掉,怕被俞洲发现。
可惜,俞洲一起床就发现了。
零度的天气,老师把刚洗完的衣服晾在阳台,毛衣直接冻成了冰棍。
而且是那件奶白色的昂贵毛衣,不能水洗。俞洲还在洗衣店的时候,曾用最好的干洗剂洗过它。
现在,它凄凉地硬邦邦趴在衣架上。
俞洲无奈又好笑,往主卧看了一眼,见徐晓风正靠在主卧的躺椅里专注看书,于是去了一趟阳台,把冰棍取下来,重新处理一遍,放在自己卧室铺平阴干。
徐晓风不知道。
俞洲也装作不知道。
等衣服干透了,他把毛衣重新叠进徐晓风的衣柜里,那人果然已经忘了这件小事,过几天从卧室探出头来:“俞洲,你看到我那件白色的毛衣吗?”
俞洲正在写作业,头也不抬:“衣柜最右侧第三格中间。”
片刻后,徐晓风穿着毛衣出来,似乎想起来什么,耳朵有点红。
“你帮我从阳台收回来的?”
“嗯,”俞洲说,“这种材质的衣服不能水洗。”
“哦……”
徐晓风站在书桌边,有些尴尬和迟疑。
俞洲于是放下笔,走到徐晓风跟前,帮他把毛衣整理好,垂眸看着他的脸。
还好毛衣被救了回来,这件是衣柜里最配他的一件,衬得他的脸像是玉器一样温润漂亮。
这段时间俞洲跟疯了一样窜个子,徐晓风和他对视的时候已经不得不微微仰头。
“那天我偷偷洗了澡,”徐晓风向他坦白,“怕被你发现,所以急忙忙把换洗的衣服洗了,下次我会记得。”
俞洲没忍住,带上了笑意。
他有时候也会产生一些过分的想法,徐晓风的原生家庭——比如那个听上去严厉又不近人情的妈妈,比如宋秋,或许也不是一无是处。
他们把徐晓风养成了一张光洁无暇的美丽白纸,全然坦诚,全然信任,连最小的谎话也不会说。
他感觉自己在越陷越深。
俞洲慢慢理好他的衣领,道:“对不起,是我管得太多了。”
徐晓风下意识想反驳,却见俞洲偏过头去,看向阳台,忽然道:“风哥,你看,下雪了。”
徐晓风跟着看了过去,发现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不知什么时候飘起来鹅毛大雪。
而这间小小的两室一厅里,所有取暖器都开着,暖和到甚至有些热。
徐晓风笑道:“快过年了。”
俞洲“嗯”了一声。
居然已经过去一年了。
徐晓风还在看雪,俞洲的目光落在他脸上,道:“今年我两一起过年。”
等我完结了,我一定要把野狗这个名字改回来(咬牙切齿)

这天,天还没亮,俞洲朦朦胧胧间从梦中惊醒,睁开眼去看,发现床边有人。
热爱睡懒觉的徐晓风今天不知怎么了,居然已经换好了衣服,蹲在他床边,轻轻拍他的脸,小声道:“起床了,俞洲。”
俞洲迟钝半拍,视线缓缓从他的羽绒服、毛线帽、围巾、手套上划过,然后抬眼看了一下时间,才六点出头。
俞洲:“……这么冷的天,你要出门?”
“嗯!一起出门,我们去逛街。”徐晓风很亢奋,捏着俞洲的脸,“六点了,起床起床。”
俞洲从床上坐起身,努力散了散困意,去洗手间飞速洗漱完毕,回来看到徐晓风已经拉开了他的衣柜,正在兴致勃勃地替他选衣服。
“今天要穿喜庆一点,上次给你买了一件红色的羽绒服……怎么不见了?”
俞洲靠在门框上,看着他的背影,笑道:“你忘了吗?那件衣服我穿太小了,你穿正合适,就放你衣柜那边了。”
徐晓风揉揉额角:“病了一下之后记性越来越差。那就穿这件吧,这件也好看。”
他给俞洲挑了黑色羽绒服、红色围巾,和自己的红色帽子、黑色围巾正好相映。
俞洲乖乖按他的选择换好衣服,两人一起站在镜子前,徐晓风微微抬头,看着不知不觉已经比他高的男生,感慨:“怎么一下子就比我高了?”
俞洲伸手,隔着厚厚的衣服揽住他的肩膀:“因为老师挑食,不爱吃肉,还总是生病,所以会长不高。”
徐晓风:“……”
俞洲笑了,又道:“今天觉也不睡,这么早出门准备去哪里逛?”
徐晓风把他的手臂拿开,道:“杜淮昨天跟我说,每年城西都会有早市,卖各种各样的年货,我从来没有跟人置办过年货,想和你一起去看看。”
俞洲:“那就再加件毛衣,围巾也换厚实一点,早市都是室外的。”
徐晓风:“已经很厚了,等会都走不动路!”
“快点,我在门口等你。”
“俞洲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
“越来越什么?”
徐晓风敢怒不敢言,默默又去加了件毛衣,围上最厚的围巾,走到俞洲面前,被他上上下下仔细检视了一番,最后穿得像北极熊一样出了门。
出门两分钟,徐晓风就后悔了。
隆冬的早晨六点,寒风刺骨,路边光秃秃的树杈都被吹得东倒西歪,他穿得再多也挡不住风挂在脸上的刺痛感,眼睛越眯越小,步伐越走越慢。
俞洲走着走着发现身边人不见了,于是回过头去,看到老师努力把脸往围巾里埋,忍不住笑出声。
他帮他挡住风,将长长的围巾解开,重新从头到脸把他裹得只剩下一双眼睛。
“好点没有?”顺手蹭蹭徐晓风冰凉的脸蛋。
徐晓风点头,声音穿透毛巾闷闷的:“好多了。”
俞洲抓着他带了手套的手,塞进自己兜里:“现在回家睡回笼觉还来得及。”
“不回!”徐晓风无比坚定,“今天这个早市必须去逛。”
俞洲便牵着他,一路冒着寒风走到小区门口,打了一辆出租车去城西。
徐晓风虽然来知海县一年多,却是个社恐死宅,唯一去过的商圈就在附近,城西来的次数屈指可数,只能跟着“本地人”俞洲走。
两人先去了这里最火爆的早点店,七点不到,店里居然已经坐满了客人,上至90岁推轮椅老太,下至婴儿车里呼呼大睡的小孩,全部挤在不到四十平的小店里,寒风也挡不住的热闹。
徐晓风坐在有些油腻的矮小圆桌边:“好热闹…我怎么从来没来过这家。”
俞洲:“这家打烊的时候你一般还没起床。老师,坐在这里别动。”
“你去哪?”
“我去点餐,你别走开,占好这个桌。”
“好!”
像叮嘱小孩一样反复叮嘱好徐晓风,俞洲大步前往窗台,心中总是不放心那人一个人坐在人群里,等餐的时候每几秒回一次头,果然看到隔壁桌的女生找徐晓风搭讪,而后者很和气地笑着,一点架子都没有,看起来相聊甚欢。
俞洲皱眉,又催了厨房几次,端着早餐快步回到桌边,径直坐在徐晓风和隔壁桌女生之间。
“吃饭。”他挡住女生投来的视线。
徐晓风正又冷又饿,心思立刻全到了食物上,跃跃欲试拿起筷子:“好丰盛!”
热气腾腾的浓稠豆浆、刚起锅的酥脆油条、做成了生肖形状的可爱包子、炒得青翠欲滴的菜心,满满放了一桌。
徐晓风迫不及待喝了一口豆浆,立刻被烫得皱起脸。俞洲把他那碗拿过来,加一点白糖,边搅拌边吹,好在天气冷,豆浆的温度很快降到能入嘴的程度。
他尝了一口,然后递给徐晓风:“慢慢吃,还早,小心烫。”
徐晓风汲取教训,开始慢慢享用这顿寒风中的美味早餐。四周的食客都在聊着过年置办些什么年货、走亲戚要准备什么礼、谁家新添了孙子、谁谁出轨被抓了现成……
徐晓风和俞洲占据最里面的那个小角落,在鼎沸的烟火气息里边吃边讨论今晚的年夜饭做点什么,徐晓风说他新学了一个拿手菜,必须要让他掌厨一次。
俞洲一边给他碗里夹包子,一边嗯嗯地应和着,最后的结果是徐晓风彻底吃撑了,从店里走出来的感觉自己彻底成了一头迎着冷风的熊。
他捂着肚子:“接下来去哪里?”
“逛早市。”俞洲道,“吃饱了吧?接下来要开始消食了。”
十分钟后,徐晓风对着敲锣打鼓、人山人海、一眼望不到头的早市街发呆。
他以为的年货早市,就是很多小摊贩聚集在一起卖年货,最多半小时就逛完了,结果竟然是整整两条街的正经门面?!
正巧他们来的时候遇到舞狮,鞭炮声噼里啪啦,人群拥簇着舞狮的队伍前进,威武的毛绒大狮子中时不时会撒出糖果,每每都能引发震耳欲聋的欢呼和笑闹。
徐晓风眼也不眨地看着。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些。这么多年来,他对“过年”的印象只有五星级酒店送来的精致昂贵却不怎么好吃的年夜饭、像学术交流会一样的无趣的饭桌话题、忽然变得冷清的街道、最多再加一个比平日里更繁琐的社交……仅此而已。
原来真正的过年是这样的。
他看得入神,身边人忽然伸出手,紧紧抓住他的手掌,道:“抓紧我,小心走丢。”
徐晓风回神:“我又不是小孩子,走丢了电话联系。”
“不行,”俞洲站在嘈杂的人群中,神色严肃认真,“今天是,不能走散,意头不好。”
徐晓风笑了,吐槽他新时代九年教育优等生居然这么迷信,手却主动握紧了他的手掌。两人在人群里被挤得出一身汗,徐晓风取下了手套,他们手心都是潮的,但一秒也没松开过。
徐晓风前所未有的兴致高涨,像第一次逛街的小孩,见到什么都想买一下,俞洲便跟在旁边,冷静地判断什么可以买、什么没必要买,最后负责给他拎东西。
整整逛了三个小时,从早上逛到大中午,徐晓风腿都走到发软,还意犹未尽想要等中午的舞狮。结果中午的时候又飘起了鹅毛大雪,外面冷得厉害,俞洲担心他的身体状况,打车载着大包小包把他拉回家。
一直到了家里,徐晓风的眼睛还亮晶晶的,生机勃勃地跟俞洲不停说:“原来舞狮是这样的,我一直以为那是装满了各种线路和程序的机械假狮子,有人远程控制它蹦蹦跳跳……结果居然是真的人在狮子下面跳!他们好厉害,能配合得这么好,把狮子的神态全展现出来,摆尾巴扭屁股活灵活现的,一定要练习很久吧?”
俞洲温柔地看着他滔滔不绝,没有打断他的倾诉欲,只是偶尔附和,给予他恰到好处的回应。
等舞狮子的兴奋劲过了,他们盘点了一下今天战斗的成果。
对联、灯笼、小摆件、各色干果炒货、新鲜肉菜……堆满了餐桌。
俞洲去处理食材,徐晓风拿着对联,站在门口仔细比对,等俞洲穿着围裙从厨房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贴好了对联,正拿着手机在拍照。
他走到门外抬头看了一眼,然后不出所料地笑了:
“上下联贴反了。”
徐晓风拍照的手僵住:“那……重新贴过?”
俞洲笑:“没事,就这么着吧,好看就行。”
徐晓风盯着对联看了又看,总是不满意,过了一会,俞洲把灯笼挂上后,他又跑到门外把对联小心扯下来,左右切换贴好。
然后拍照,第一次发了朋友圈:
“快乐!:)”
俞洲打开手机,第一时间点了赞,回复:“同乐:)”
很快,手机开始滴滴滴。
陆新浩:“老师快乐!”
杜淮:“卧槽,你居然发圈了,我以为你不食人间烟火到手机都不会玩呢!”
陈乐瑶:“俞洲手挺快啊(吃瓜)”
年级主任:“记得监督俞洲做奥数。”
宋秋:“今年你又不在家过年,家里冷清许多,我们都很想你。”
滴滴响了半天,徐晓风的手机就放在桌面上,人又去了阳台浇花。俞洲礼貌十足地问:“老师,我能看下你手机吗?”
徐晓风根本没往心里去:“随意。”
得到许可后,他拿起手机,点开那条朋友圈,审视了一圈所有的评论,先把宋秋那条删了。
再回到微信聊天界面,聊天记录里密密麻麻全是未读,徐晓风曾经的同事和学生发来一大堆祝福,可惜那人连大前天的消息都还没点开看过。
俞洲也没有点开,一条一条扫过,直到看到一句:
“晓风,我真的很喜欢你,能告诉我……”
俞洲目光一顿,点进那条消息,看到了后半截信息:
“……能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吗?我想来看看你。”
联系人没有备注,昵称只是一个句号,被徐晓风划归在同事的分组里,除了这条消息以外,聊天框上面还发了几十条诉说爱意的痴语,但徐晓风一次都没回,甚至可能根本没点开看过。
俞洲瞳孔发沉,把联系人带聊天记录一起删了。
删除成功,一条新的信息弹进来:
宋秋:“小风,你把我的号码拉黑了吗?是不是生我气?今年和谁过年呢?”
俞洲点进聊天框内,再往上还有许多条:
“你不想回京大教书的话,我可以推荐你去科研所,那边工作强度不大,会给你很多学术研究的自由空间,你可以继续安心地证霍林猜想,证十几年都没问题。”
“如果不放心那个俞洲,我也可以帮你在京市安顿好他。我们是兄弟,有要帮忙的地方随时开口。”
俞洲露出一点冷笑,只翻看了几条,便点进宋秋的昵称里,把他也删了。
徐晓风在阳台道:“俞洲!”
俞洲面不改色放下手机,应了一声,走到阳台,看到徐晓风正趴在阳台栏杆上,头上落了雪花,鼻头冻得红红的,瞳孔微微发亮,朝他招手:“过来。”
俞洲的目光落在他柔软好看的嘴唇上,喉结轻动,又快速将视线挪开。
“怎么了?”
“你过来我这边,”徐晓风把他拉过去,“看楼下那片雪地。”
两人并排站在阳台上往下看,他们这栋在小区最里面,下面是白茫茫的崭新雪地,俞洲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徐晓风说:“你先在这儿盯着它,我去拿个东西。”
俞洲:“?”
徐晓风强调:“千万不要走开。”
俞洲:“等等,让我盯什么?”
徐晓风没答,急匆匆离开阳台去了卧室,俞洲只好听话地转过头去,盯着那片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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