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各大网站TOP1话题#无垠大小姐世纪婚礼新郎消失#,TOP2#无垠新郎逃婚#、TOP3#豪门贵女婚礼惨遭抛弃#,一时间无垠边家成为街头巷尾热议的焦点八卦。边珦坐在化妆间里,捧着手机默默垂泪,心中乐开了花。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陈芝瑶怯生生地询问:“珦珦,妈妈可以进来吗?”
“不要。”边珦呜呜呜地假哭,“我讨厌你,我不要看到你。”
陈芝瑶心都碎了,她急切地解释:“都怪那个不靠谱的男人,等以后找到他,妈妈给你出气!”
“要不是你非要我结婚,呜呜呜呜。”想到这样,边珦假哭变真哭,眼泪如雨线扑簌坠落,“我不要结婚了,这辈子都不结婚!”
“好好好不结了。”陈芝瑶顺着宝贝女儿的话,讷讷地说,“一个人多孤独啊,妈妈也想要你过得幸福快乐,你看爸爸妈妈……”
千篇一律的劝解惹得边珦烦不胜烦,她反锁门板,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恼火地抹去泪水,闷声说:“我说我自己过不孤独,你不相信,非要把你认为的幸福扣到我身上。”
“你和我爸再生一个吧,我当不了你女儿。”边珦脱去厚重的婚纱和高跟鞋,换上轻便的运动服,从化妆间的窗户翻出去。
她决定离家出走。
远在小黑屋的明月锋暂且不清楚边珦家的闹剧,他正忙着对付疯批属性大爆发的印寒,试图唤醒对方一点点微薄的道德感。
“给我内裤!”明月锋腰间围了条浴巾,这是他仅有的遮挡物,“你他妈非要气死我是不是。”
“这样就很好。”印寒贪婪的目光扫过对方优美流畅的肌肉曲线,视线犹如实质性的手,从上到下把光溜溜的发小品鉴一番,发出满意的赞叹,“我很喜欢。”作为绑架犯,印寒认为把以前想做不敢做的事都做一遍,才对得起他精心编制的陷阱。
明月锋对他太好了,既不报警,又在楚悠打来的电话里帮他掩盖罪行,他完全可以再过分一点,百般试探明月锋的底线。
就算踩到了红线,明月锋也只会像现在一样,对他怒目而视,却无计可施。
好在盛夏时节的杭州闷热潮湿,什么都不穿倒也不觉寒冷,明月锋裹紧腰间的浴巾,胯下生风,刚走出卫生间就被手腕上的铁链扽了一下。墙壁离地一米五的高度,焊着一条凸起的钢管,类似于商场里无障碍卫生间中,马桶旁的墙壁设置的扶手。挂在明月锋手腕的铁链与墙上的扶手由一个圆环相连,圆环上有一个约莫一公分的缺口,用来通过墙壁与扶手的焊接钢筋。
明月锋叹气,走到扶手旁,转一下圆环,让它顺利通过钢筋,再抬脚向卧室走去。卧室里一张床,一张书桌,一把木椅,以及墙壁上一圈钢制扶手。明月锋问:“这房子是你买下来装修的?”
“租的。”印寒说,“房东的母亲罹患十年脑梗,行动不便,房东特意装修成这样。今年年初房东的母亲去世,她将房子出租,恰好被我捡到。”
六十七平,两室一厅,郊区地段,加上这深得心意的装修,简直是天选的牢笼,印寒毫不犹豫地支付了一整年的租金。
明月锋拉开椅子坐下,手腕上的铁链抻直,长度正好到桌前,他说:“我得跟穆总申请线上办公,你把我电脑带来了吗?”
印寒返回客厅,提着一个电脑包递给明月锋:“带了。”
一场像是囚禁,又不完全是囚禁的奇特画面,明月锋打开笔记本电脑,敲下密码解锁屏幕,点进OA系统提交居家办公申请,再给穆煦发消息说明情况。
【穆煦:你今天不是结婚吗?】
【明月锋:有点事,没去成。】
【穆煦:哦,我看到热搜了。】
【穆煦:申请已批准,需要帮忙吗?】
【明月锋:是家事,多谢穆总关心。】
【穆煦:你若着急结婚,我跟小池说一声,让他帮忙介绍。】
明月锋察觉肩头被叼起一小块皮肉,牙尖划过又疼又痒,转头一看,印寒挂在他肩头cos噬碑藤,这家伙眉头紧皱,力度重了几分。
“嘶,急什么。”明月锋被他弄得小指蜷缩,忙不迭打字回绝上司的好心。
【明月锋:不用了,这阵子我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穆煦:好的,那你忙。】
“饭呢。”明月锋合上笔记本,看向再次尝试图谋不轨,解开他腰间浴巾的印寒,“别动。”
“在厨房,要炖一会儿。”印寒弯腰,用细密的吻为发小洗脸。
“有完没完。”明月锋反抗累了,低头把快要散落的浴巾重新打结,确保自己在这乌漆嘛黑的房间里体面一些,“咱俩就耗吧。”
印寒充耳不闻,双臂环住明月锋的腰,轻松将他抱起,换自己坐在椅子上,整个人把小伙伴包裹,又亲又舔活像猫咪啃猫薄荷,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哎过分了。”明月锋坐在印寒腿上,万分抗拒,他好歹是名个高腿长的成年男性,哪能像小孩子一样心安理得地坐在别人大腿上。他挣扎着要站起来,力气敌不过印寒,努力片刻,索性摆烂,扭过身子掀开笔记本电脑继续办公。
虽说印寒在他身上咬来咬去地捣乱,但他还是全神贯注地将工作处理了个七七八八。细皮嫩肉的肩胛骨上满是浅红的齿痕,一双手游移不定地抚摸腰际浴巾遮挡的界限,被明月锋一巴掌拍下,他不耐烦地说:“别乱碰。”
印寒喉咙中不满地咕噜一声,露出尖利的牙齿轻轻啃咬发小结实紧致的肩颈肌肉,他迫不及待地想将月亮吞吃入腹,却被多次训斥,不情不愿地约束行为,望梅止渴。
印寒抬手,掌心紧贴明月锋的胸腔,感受其中跳动的心脏,说:“明月,我好喜欢你。”掌心传来的跳动不由自主地加速,他继续说,“我想要你亲吻我,进入我,爱我。我们像寻常的伴侣一样生活,在夕阳下散步,慢慢变老。”
“等我们老了,快死了,就打一个骨灰盒。”印寒说,“烧成灰后混在一块儿,不分你我。”
前面挺感动的,后面越说越惊悚,明月锋赶忙叫停:“谁教你这么告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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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寒听到声音,坐在床边,眼含期待:“睡觉吗?”
明月锋瞧他一眼,坐在印寒身旁,表情严肃:“我们需要谈谈。”
“谈什么?”印寒屈起一条腿面对他。
“先给我一条内裤。”明月锋说。
“不给。”印寒摇头。
明月锋牙痒痒,以前是他托大,以为凭借多年深厚的情谊,能拿捏住印寒,玩些忽远忽近的幼稚把戏,如今结结实实掉进这小子的陷阱,受制于人,连条内裤都得讨价还价,真是风水轮流转。
“我光着身子怎么谈事!”明月锋说着说着火气上涌,“这周我开视频会议都不敢开前摄像头,公司里传我涉黄被抓了。”
“妈的我开摄像头才是涉黄吧。”明月锋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左一处牙印右一处吻痕,如果印寒是动物成精,绝对是只大海星。
印寒递给明月锋一个抱枕,供他挡住隐私部位,问:“现在可以谈了吗?”
明月锋将抱枕搂在怀里,又拽过夏凉被盖在肩膀上,总算塑造出些许谈判的严肃氛围,他说:“我是爱你的,这毋庸置疑。”
印寒规矩搭在膝盖处的手蠢蠢欲动,明月锋说:“但这不是我肆意妄为的理由。”他叹气,这一周的亲密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嘴巴说着拒绝,行动多有退让,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的优柔寡断。时光易逝,纵使万般不愿,他也该回到自己的生活轨迹,强行从幻梦中清醒。
“在挑明关系之前,我们是家人,寒寒。”明月锋说,“家人是由亲情联系在一起的,家人不会亲吻和拥抱,但家人可以相伴到老。”
“我没有父母,我划走了叔叔阿姨一半的注意力,他们非常爱你,也非常爱我。”明月锋说,“如果他们知道了你我纠缠在一块儿,会是什么心情?”
“他们一样会爱你。”印寒笃定地说。
“那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是非常好的人。”明月锋说,“与他们相比,我就是搅乱分化你家庭的那个坏人。”他抱紧抱枕,拇指和食指紧捏抱枕一角,“暂且不说这个,谁能确定未来的我们不会变心?”
“我们可能会吵架,可能会打架,一方心灰意冷,一方另寻新欢。”明月锋说,“你和叔叔阿姨血脉相连,你还有家,我呢?”
“我大概会孤独地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明月锋说。
“不会的。”印寒说,他的眼瞳漆黑,一如小时候透不过光的模样,他全神贯注地盯着明月锋的双眼,执拗得有些诡异,“如果你不爱我了,我就把你永永远远地关起来。”
“……为什么不是你先不爱我?”明月锋抿唇,他感情凉薄,稀少的情绪尽数放在印寒身上,这个假设让他格外不舒服。
“不存在这个可能性。”印寒说。
“哇,你真的……”是个神经病,明月锋咽下后半句话,他被印寒吻住发不了声。
“你说你爱我。”印寒几乎高兴疯了,他搂紧明月锋的脖颈,将人团吧团吧塞进怀里,“再说一次。”
明月锋舌尖抵住上颚,他弯弯绕绕、多思多虑的性格头一回如此直白地吐露心声,脚趾动工在床板上给自己抠了座三室一厅,再来一次他绝对要找个地缝躲起来。
见小伙伴半晌不说话,印寒倒也不介意,抱紧对方躺在床上,一遍一遍地盖章宣誓主权。
“话说开了,什么时候放我出去?”明月锋问。
“我们是什么关系?”印寒亲亲他的耳朵。
“你想要什么关系。”明月锋心累,他像条死鱼摊在床上,四肢敞开,由着印寒的卷毛脑袋在他锁骨处拱来拱去。
“情侣,爱人。”印寒说,“出国结婚。”
明月锋滑不留手,一旦心软放他出去,便如溪流入海,寻不着踪迹。印寒必须要在这段时间内将这轮月亮拽下云端,摁进画框,装裱上墙,省的后续再出幺蛾子。
“是不是太快了。”明月锋干笑,“我们还没谈恋爱呢。”
“现在谈?”印寒说。
“行吧。”明月锋说。
“什么时候可以跟爸妈讲?”印寒问。
明月锋头皮发麻,他柔声哄骗道:“谈一阵子再讲,谁家谈恋爱一上来就见父母啊。”他主动搂住印寒的腰,做出一副真诚的姿态,“所以,能给你的新男朋友一条内裤吗?”
“不能。”印寒油盐不进,气得明月锋把他推到一边,裹紧浴巾背对他蜷成一团。
卧室顶灯悄然熄灭,窗外蝉鸣声声,寂静祥和。
明月锋做了个可怕又搞笑的梦,他梦见印寒将自己啃成骨架,牵着骨头架子的他去民政局领证。婚姻登记处的工作人员是个女巫,嗷嗷叫着拿榔头把自己敲散,印寒一边哭一边捡骨头。
早上八点,明月锋隐约感觉身边悉悉索索的小动作,他呢喃道:“寒寒,别烦我。”说完便迷迷糊糊陷入浅眠。
…………
“明月。”印寒凑过来亲吻明月锋汗湿的鬓角,却被对方恼火地推远。
第109章 明月为你停留
自明月锋亲口承认爱他,印寒的状态从应激降格为平缓,他仍然焦虑,但至少愿意给明月锋提供一条内裤和一套家居服,日常活动由没完没了地围着明月锋打转,变成边改论文边看明月锋平息怒火。
“这东西什么时候给我解开。”明月锋晃一晃手腕上的链条,长时间的伏案办公磨得他手腕泛红,印寒趁他睡觉的时候给手环加了一层柔软的皮革,让这玩意儿看起来更像个情趣用品。
印寒挨着明月锋落座,膝盖碰膝盖,他的笔记本电脑上显示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应该是在批改学生们交上来的期末作业。逻辑拙劣、漏洞百出的论文看得他眉头打结,看一篇,就要靠在明月锋肩头休息一会儿,舒缓情绪。如果不是受法律限制,他非要把这群胡编乱造的家伙杀光。
“喂。”明月锋动动肩膀,偏头看印寒冒黑气的脑壳,忍俊不禁,“咋了这是,谁气你了?”
印寒将电脑往小伙伴的方向偏了偏,说:“我这一年在给空气上课。”
电脑屏幕上的论文满是标红的批阅框,开头两段印寒还在认真标记【去看书,第5页到第7页】、【这两句话之间没有逻辑关系】、【词义混淆】,后面的段落只剩下成片的标红,批注框被愤怒的印寒吃进了肚子里。
“全班的作业都是这样吗?”明月锋好笑地揉揉卷毛,熟悉的批阅场景唤起他大学毕业赶论文时的痛苦回忆,他心虚地摸摸鼻尖,“我上学时候绩点全班倒数,作业也是糊弄,比他好不到哪去。”
印寒咬一口昔日坏学生的耳垂作为惩罚,给文档打个【挂科】的标记,点开下一篇。
“你还没说呢,什么时候解开。”明月锋追问。
“不解开。”印寒说。
“不解开?!”明月锋抬高声音,“怎么个意思啊,我一辈子出不了门,除了吃饭就是睡觉?你搁这养猪呢?”
“解开你会跑。”印寒说。
“你怎么不把我拷你身上。”明月锋阴阳怪气,“你走哪都带着我,你把我栓裤腰带上。”
“非执法机关人员不得佩戴手铐。”印寒说。
“呦,这时候懂法了。”明月锋地把卷毛揉成鸟窝,呲牙咧嘴地威胁小伙伴,“你这是非法拘禁。”
“那你报警。”印寒眉眼含笑,合上令他心烦的笔记本,凑过来亲一下虚张声势的明月锋,问,“中午想吃什么,我下楼买菜。”
摆脱困境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在吃饭和生气之间,明月锋明智地选择吃饭,他说:“想吃土豆炖鸡,和炸虾仁。”
“好的。”印寒换上外出的衣物,路过沙发抱住明月锋的脑袋,细细从眉眼吻到嘴唇,固执地与小伙伴十指相扣,指腹摩挲银链。病态的占有欲被完全满足使他变得温和无害,仿佛从蓄势待发的猛兽转化为吃饱喝足晒太阳的家猫。
明月锋感受得到印寒心态的变化,他眼中神色复杂,既心疼又无奈,轻声说:“去吧,我在这等你。”
月亮愿意等他。
印寒心下窃喜,忍不住在发小颈窝留下两颗小小的牙印,他的欢喜溢出胸腔,需要破坏点什么来抒发快乐。
明月锋“嘶”了一声,一连几天印寒都没有频繁的咬他,皮肤上的痕迹逐渐愈合,麻木的神经松弛,突如其来地啃咬令他打了个激灵。
“我走了。”印寒见好就收,换鞋开门,留下一句尾音上扬的“等我回来”,就消失在楼梯口。
明月锋叹了口气,身体向后靠在沙发背,眉眼舒展。虽手腕绑缚,不得自由,但这一方小屋偏居一隅、无人知晓,带给他无上的安全感,使他卸下背负多年的深重枷锁,去享受纯然轻巧的爱情。
这本是世上每个父母双全的孩子应得的东西。
在明月锋身上却是梦寐以求。
也许他可以不那么在乎道德,但他在乎楚悠和印诚久。他怀疑爱情,认为它是多巴胺作怪的附加产物,惊鸿一现,不值一提,他盲目信任亲情,像溺水的旅人攥紧岸边纤弱的稻草,企图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可印寒十年如一日的爱他,身体力行地向他展示,惊鸿一现可以是一秒,也可以持续数十年。
最让他痛苦的是,他同样爱着印寒。
爱情向外表现为敏感的悸动、诚挚的奉献、无限的包容,向内则为切割灵魂的钝刀,他越想要给偏执的发小一个教训,伤害便百倍反扑于他。印寒是个死脑筋,他也不遑多让。
爱情一向自私,有时明月锋也会怪罪父母走得太早,怪罪楚悠和印诚久对他太好,倘若他的生活有一丝裂缝,完美的玻璃墙倾泻出微弱的黑暗,都将成为他宣泄情绪的理由。
可他的生活恰好立在悲惨和幸福的中间点,进退维谷、左右为难。
明月锋合上电脑,他已无心工作,只单纯地期盼着印寒回来做饭。
其实这样的生活挺不错,无忧无虑,柴米油盐,偶尔无伤大雅的吵嘴,更多的是拥抱和依偎。明月锋躺在沙发上打开电视,链条随他的手腕摆动晃来晃去,他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男人,一条内裤和一套睡衣,足以俘获他的心。
上年头的液晶电视,造型敦实,杵在枣木色的电视柜上,电视侧边的插头连着一个古早的DVD机。这引起了明月锋的兴趣,他仅在小时候见过碟片放映机,3G网架设后,视频都通过网络传播,除了古典爱好者收藏,DVD机便退出了大众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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