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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子他非要嫁给我(中意意)


卡旭双手合十,“你们想不想先参加我们的庆典,再吃点东西?”
林双他们没意见,泥人一般的路峥,也只能没有意见。
上路时,路峥已经逐渐适应了自己的狼狈,他尽力把自己身上明显的大块淤泥污处理掉,但达到体面的效果微乎其微。
两个学生都尽量不跟他对视,很怕这一笑,就要延毕了。
好在路峥是个足够淡然的,已经弄不干净,就没必要在脏掉的衣服上再做纠结,他问领路的卡旭:“是什么样的庆典?节日吗?”
“是我们丽龙主出阁楼的日子,其实就是他十八岁的生日,打这之后,他就可以去找自己的搭襟啦。”
丽龙族的小孩子按从前的传统,十五岁就算是成人了,也就可以踏上情窦初开,寻找意中人的道路,建立一段两心相悦的搭襟关系。
只有丽龙主是特殊的,因为在传说中,阿图卢的女儿差点死在她的第一位搭襟手上。
一行人走到寨子时,天空浮现夏日最常见的橙红色晚霞,只是今天霞光万丈,昳丽非凡,格外漂亮,太阳坠进茂密的绿林缝隙中隐约露出最后的面孔,瞧着马上便要西沉入泥土中了。
林双和赵徐之举着相机对漂亮的天空拍个不停,路峥的眼神却被这高低错落的木质房屋后,那高耸入云的碧树吸引——是望天木。
很明显,丽龙族的部落生活地距离路峥想要寻找的望天木种群地已经不远了。
进到林地里考察,可以拜托比吉木更熟悉这片雨林的丽龙当地人带路,住到卡旭家里,环境也好过他们风餐露宿在野外搭帐篷。
这样一想,摔进泥坑里,似乎是因祸得福。
卡旭带着他们进入自家院子落脚放下行李,便出发前往今晚能瞧见丽龙主的地方。
他为了看一眼野猪,回来的已经太晚了,从丽龙主青砖的木屋顺势而下的小路,地势高一点的地方,早就被人站去了,甚至还有不少脸生的,只是一看那盛装打扮后脖颈上佩戴的金石,就知道是塔木族的。
“这仪式要什么时候开始?”林双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寨子,人竟然这样多,道路两旁都要站满了,他和吉木竭力避开身后的路峥,谁也不想挨一身泥土。
赵徐之倒是不介意满身是泥的导师,而且他和路峥本就个子高,在一众丽龙族姑娘小伙中,可以说是鹤立鸡群。
“要等天变暗下来。”卡旭道。
从太阳落山到天黑,等候的时间不算短,最后一丝霞光被夜色吞噬,夜幕降临,天上明月高悬,繁星如织,恍若一道银河,这漂亮的光景是城市中见不到的。
与此同时,远处传来鼓声,擂的震天响,响彻整片绿林,夜里安分的鸟儿再度被惊飞,随之点亮的是站在蜿蜒小路两侧丽龙人手中的火把,好似接力一般,顺阶而下,将方才还黑黢黢的道路照的通明。
几张大鼓一同敲响,咚咚声如地动,还有些路峥一行人完全没听过的乐器,也奏了起来,伴随人群中同是丽龙人满是异域风情的吟唱,明明听不懂词句,也听不懂调子,但那从胸口发出的嗡鸣极具传染力,听得人耳朵发热,心口发紧。
“好像看到人了。”林双看到了远远的一小撮蚂蚁似的队伍。
最前面的人捧着吹奏的乐器,一路走一路吹奏,后面的人手里拎着发光的火球,一抛一抛地往天上扬,火球如流星坠落,次次都能被完好无损地抓回手里。
而中间呢——是轿辇似的东西,竹编的椅子,四周绑了彩绸,动作起来时随风飘扬,而这竹编的椅子上坐了一个人,太远,看不清五官,但那艳丽的、真开满鲜花又绑了彩绸,插上金银的发冠,相当夺目。
赵徐之用超强变焦的摄像头对准远晃动的人群处拍了一张,调出底片给林双看时,两人齐齐倒抽一口凉气。
林双一个审美极其刁钻刻薄的人都开口夸赞:“好漂亮的人。这是你们的神女?”
“不啊,”卡旭在嘈杂的人声和鼓乐中扯开嗓子:“丽龙主,是男伢啦!应当叫神子啦!”
“哈?!”
路峥在他们争论时,偏头睨了眼赵徐之手上的相机,画面拍的有些虚晃,莹莹的火光和漆黑的夜色融合,中央是盛装的花轿上端坐着一个单手支着尖尖下巴,似乎被硕大花冠压到头痛的小年轻。
他的确很漂亮,莹白的皮肤被冲天的火光映的莹润,如质地上好的珍珠,薄薄的眼皮下垂,目光落在两侧的人群中,充斥思量。
明明周围一切热闹与盛大都是因他而起,但他盛满火树银花的眸子里,风平浪静,无所欢欣,无所雀跃。
没由来的,路峥想起他大学时独自野外露营,在某棵皇家棕榈树上见到的鬼兰,也是这般白盈盈的,纤细的,姿态高洁的,一朵独立枝头。
就好似那棵将要腐朽的棕榈树,也和它毫不相干。

第04章 送花冠
这应当是丽龙主出生以来,最热闹的一天,一早上起外面的鼓声和人声,比他正式成为丽龙主,住进这幢青砖木楼那天,还要喧闹沸腾,似乎所有丽龙人都在为这个日子高兴。
大部分丽龙人都相信,在丽龙主出阁这一天,阿图卢也会来送他凡间的儿女一程。
从昨天晚上便开始兴奋的顿沙扒着木楼的栏杆往外瞧了又瞧。
许多人忙进忙出,几个阿姆捧着大簇的鲜花走进院中,今儿就连干瘦的篱笆也要披上花衣服,几个男丁将今晚要抬的花车扛进院里安置好,又把大鼓摆放整齐,敲鼓是个卖力气的活,得肩膀上有肌肉的汉子才能将鼓声打出整片林子。
宰杀好的猪羊牛等牲畜的头颅裹着红绸摆在桌上,各种新鲜的果子和干货琳琅铺满整张供桌,偶尔有小孩子凑近来看热闹,也都规矩的不去碰宰杀好的牲畜和安放好的贡品。
一个阿姆从裙装兜里掏出余下的果干,分给了那些不干活还碍事的小崽子,又摆手催他们赶紧离开这个院子,不要打扰丽龙主的安宁。
顿沙返回屋内,把门关好,丽龙主正跪在蒲团上,两手合十放于胸前,眼神清亮地盯着正中央的神像。
这是丽龙主每天早上的功课,就好像镇子上的学生们要上早自习一般,丽龙主要跪在神像前,向阿图卢问安以求这片山林湖泊的安宁。
做完属于自己的早课,丽龙主寻着顿沙的身影站了起来,他耳朵灵光,“外面好像有很多人。”
“是很多人,”顿沙恨不能打开窗子叫丽龙主看看外面的光景,“今天的庆典,您一定能找到一位合眼缘的搭襟。”
顿沙的祝愿很真诚,丽龙主笑笑,他当然也想寻找一位合适的搭襟。
有了搭襟,他就可以离开木屋,哪怕外面还是白天,太阳高高挂起。
可丽龙主并不知道,究竟怎样才能判断一个人能不能成为他的搭襟,也不知道搭襟到底意味着什么。
部落里只有丽龙主和阿祖可以阅读的古籍当中记录过所谓搭襟的意义。
丽龙主依稀记得,当年教他识丽龙文的阿祖对年幼的他讲:搭襟是个神奇的存在,她本就不凡,与众不同,她的出现会让无聊又枯燥的生活变得欣欣向荣起来。
丽龙主也期待这位可以改变他人生的搭襟出现。
只是他的情感体验匮乏的可怜。
“顿沙,你有搭襟吗?”丽龙主好奇起来。
“现在没有了。”顿沙不好意思挠挠头,“但从前有过,我在镇子上念高中的时候,我们两个上大学在不同的城市,就分开了。”
提起高中时的初恋,顿沙眼底还有些落寞,毕竟心底的感情不是靠分开就能消失干净不留痕迹的。
“去上学就要分开吗?”丽龙主只在镇子上念到初中,之后他的授课,都是族里有学问,读过书的阿姆白日来教,又或者假期里有顿沙这样的大学生给他讲课。
“是啦,”顿沙点头,“毕竟我也没办法跟着她去她的城市,她也不该为了我留在这里,分开对我们两个人都好。”
丽龙主似懂非懂点点头,他又问:“那你是怎么在那么多人里,看中她做你的搭襟的?”
这可问住了顿沙,正当他支支吾吾,冥思苦想之际,屋门被人从外敲开。
几个阿姆鱼贯进来,手里提着镌刻花纹,一看就是老物件的红木箱子,一一摆在了木屋中。
一看丽龙主还穿着晨袍,其中一个额头饱满,头发已经油亮地盘起,额头眉心用天然颜料点上花纹的中年女人拔高调门:“顿沙!你又在跟丽龙主乱讲什么?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没换衣服啦?”
顿沙一拍脑袋,光顾着讲他的初恋,把正事都给忘到脑后了。
属于丽龙主的礼服昨晚上就有人送来了,正统的丽龙服饰,无袖的对襟上衣,花纹繁复,白裙子似的下衣,实在像是长款A字百褶裙,外加一套长长的斗篷,整整齐齐挂在衣柜门边。
穿上礼服之前,丽龙主还得净身,洗头,指甲要一一修剪,耳朵洞也要掏掏干净,毕竟成人对于丽龙族来说,郑重程度仅亚于死亡。
顿沙着急忙慌把丽龙主推进了浴房,用上好登云木料打出的宽大浴桶坐一个清瘦的少年,绰绰有余。
顿沙忙进忙出,扛来一木桶的花瓣,给他兜头淋下,红粉一片,还有些沾在那干净光裸的肩头,不肯下来。
夏日正是山林中花草丰盛的时节,这些新鲜的花泡遍全身,人出来时,比打了沐浴乳还香几分。
丽龙主轻轻捧水从自己身侧浇下,渐渐他脑后的长发也慢慢吸饱了水,沉甸甸的,坠的他头皮痛,于是收拢了一些,搭在肩侧减少负担,给那白的晃眼的皮囊披了一层黑纱。
给丽龙主洗头永远是个大工程,这自打小就养起的头发实在过于长,且茂密黑亮,一副营养过剩的样子,只是搭上他的小身板和尖瘦下巴,会让人觉得,是这头发吸走了他的养分,沉甸甸又压低了个子。
好不容易冲洗净茶枯粉搅动出的泡沫,丽龙主盘腿坐在凳子上,将头发分到身子两侧,和顿沙一人一边,举着帕巾仔仔细细地擦。
总共擦湿了四条帕子,顿沙才找来大功率的吹风机开始吹暖风。
一开始湿漉漉的头发,是不能直接上吹风机的,不然就是把吹风机烧冒烟,也吹不干丽龙主的头发。
将丽龙主干干净净送到围坐在母屋里的阿姆们手里,顿沙已经累瘫在一旁的矮榻上了,他看见丽龙主笑吟吟对他说谢谢,又被阿姆们拽过去编头发,戴手上、腕上、脖颈上的饰品,有些局促地被这么些人摆弄。
就好像顿娜前一阵喜欢上的换装娃娃似的,但丽龙主比那洋娃娃还要听话。
笑起来有酒窝的阿姆摸着手里好不容易编好的辫子,欣慰地说:“这头发养的真好,一会盘头戴冠,都不用假发了。”
刚刚进来吼顿沙的凶巴巴阿姆打开腿边的木箱子,“一辈子就这一次的事,今儿阿姆一定给你打扮的压过全丽龙的小伙子。”
丽龙主笑了,弯起来的眼睛像月牙,“谢谢阿姆。”
阿姆们都是老手,眼前的男孩不是她们打扮的第一位丽龙主,应当也不是最后一位。但每次做这种事时,她们都打心底里觉得,今儿被她们装点的,是整个丽龙最俊的人,丽龙主也应当这样觉得,毕竟这是一生里要记到坟墓里的日子。
各种花纹繁复,充斥美好寓意的饰品戴上身,打眼一瞧,上面已经有了岁月磨损的痕迹。
丽龙主不是第一个戴上这些的人,他之前,已经有很多个丽龙主如他一般,心底局促又忐忑地被阿姆们围坐在中间穿戴这一切,为今天以后的生活感到迷茫和期待,最终选择去抠戒指上镶嵌的珠玉来排解。
花了将近三个钟头全身大改造的丽龙主在做完头发后,只能默默靠在桌边,用一只手撑着下巴保持端庄。
头上戴的发饰都是真金白银,丁零当啷作响就算了,还沉的很,加上他自己的头发和新鲜摘来的鲜花、美好寓意的彩绳,丽龙主脖子酸的很。
作为率先有幸见到今晚丽龙主盛装的几人之一,顿沙对上静悄悄的丽龙主变得结结巴巴,眼睛都直了。
瞧他张大嘴的样子,丽龙主问:“我很奇怪吗?”
“不奇怪,是太、太好看了。”不止如此,丽龙主坐在那不做声的时候,顿沙也是不敢开口,仿佛一开口,就破坏了这静悄悄的格调。
看惯了丽龙主素日里随便一身没形状的袍子,闲散又亲和模样,顿沙简直都要忘了,一直以来他当弟弟照顾的人,是整个丽龙尊贵程度仅次于阿祖存在。
日落,院子里第一口皮鼓咚咚敲响,丽龙主就该出发去到阿祖的院子里接受阿祖的叮咛和祝福了。
凶巴巴的阿姆又捧出一口稍小的花冠来,馥郁芬芳,精致秀丽。
她递给坐到轿子上的丽龙主,“将这个,赠给一路上您遇到的最亮眼的那个人,勇敢些,不要怕被拒绝。”
这话说得不够直白。
熟悉流程的顿沙早就跟他讲过,这东西是要送给看上的搭襟。
“那如果我遇不到呢?”
夜幕降临,丽龙主的声音被烟花冲上云霄的炸响盖去。
他不怕被拒绝。
只怕压根遇不到。
坐在轿子上,视野说不出的好,加上丽龙主本就视力不错,攒动的人头被他一个个看过去,面孔上的欢喜格外清晰。
他在大多数人脸上看到顿沙面对他结巴时的表情,但顿沙说这不是觉得他奇怪,是觉得他好看。
摇晃的路程过去一半,丽龙主的花冠还落在手里,没能送出去。
瞧见几个塔木族装束的人,丽龙主想起之前普尔萨和他说的玩笑话。
要是再迟迟选不出,就要带着花冠到阿祖的院子去了。
顿沙说之前从没有丽龙主的花冠送不出去砸手里的,如今的丽龙主也不想做这第一个出糗的,他犹豫着要不要做骗人的事——叫普尔萨来帮忙。
这似乎也是唯一的办法。
丽龙主伸长脖子,在人群中寻找自己自小相识玩伴的脸,不费力的,一眼就晃到了举着手冲他打招呼的普尔萨——以及,一个衣着奇怪,浑身是泥,看起来脏兮兮,眼神却深邃淡然的泥猴。
奇怪就算了,看着装还是个少见的外地人。
好奇的丽龙主抬起手,顿沙领悟这一暗号,立马指挥壮实的抬轿小伙们脚步偏向了人群。
普尔萨见到丽龙主向自己这边来,满意地挺起胸膛,他就知道自己无心的提醒是有用的。
而站在这一片的姑娘们见到轿子,忙不迭往两处散去,谁也不想当收到花冠那个人。诚然,丽龙主的长相好是好,但这瘦弱的身板在丽龙族的姑娘们里实在是不吃香。
不明真相的林双等人只觉得原本挤在他们跟前的人潮一下子散了,待回过神来,那顶漂亮的轿子连带浑身珠光宝气、样貌非凡的‘神子’裹着一阵香风齐齐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居高临下这种死亡角度,都只能让林双感慨这好看的人近距离一看更好看了,“这是要干什么——”
“是要送花冠啦!”卡旭向几个外乡人解释。
“送花冠是什么意思。”林双又问。
还没等卡旭回答,轿子上的神子动作了,他探了探身,白生生的手伸出,举着花冠越过人前,目的性和指向性都很明确,是林双和吉木后面的某个人。
赵徐之极有眼色地挪到林双身边,他看的真真的,这漂亮神子那双‘如狼似虎’的眼睛,自始至终,盯着的都是他身边的路导儿。

第05章 求爱
路峥不是研究民俗的,甚至这样热闹的活动也是他人生中鲜少参与的,他不清楚这个一开始看起来没什么目标的小年轻为何突然就从人群中锁定了他,也不清楚这个花冠意味着什么,但周遭的丽龙人投来看热闹的眼神和突然起哄的调子,都让路峥感觉有点不妙。
其中最惹人烦的,是他的两个研究生。
赵徐之举好相机,这拍摄植物特写的高清镜头对准了路峥灰头土脸的样子。
“导儿,快接着啊。”林双也催促起来,他这人最看不得小美人趴在轿子上怯生生等他义父接花冠的可怜样子,“人家等着呢。”
虽然趴在轿子上的丽龙主是有点忐忑自己出师未捷,但绝不可怜,他明白这本就是一方主动另一方有权利拒绝的事,所以当路峥迟迟没有动作,他也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该收回手,另找人选了。
毕竟没有回答本身就已经是回答。
可下一秒,路峥被林双偷偷往前推了一把,丽龙主手一抖,花冠就那么顺理成章地戴到了男人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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