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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生门(听且行)


【警告!再次违规!】
裴放沉着脸打了个响指:“先闭嘴。”
与此同时,天边炸开了一声惊雷,闪电落在海面之下,顿时海浪翻涌。
三人的神色顿时严肃。
裴放缓缓道:“这可不是我招的天劫。”
“回古堡。”颜束当机立断。
他们后来在回去的密林中遇到了齐小瑜,她倒是主动跟上了颜束几人,只是她看到陈蓉蓉之后,神色越来越差。
刚进门就有仆人迎了上来:“主人马上就要回来了,请客人们先回房间换衣服,舞会于今夜九点开始。”
圣匹斯德兰堡的主人每日晚上九点会回来,宴请他们这些外来者,到凌晨十二点他们就会离开,留下客人自便。
没有人在白天看到过这些所谓的主人,他们只出现在天色完全暗下后到隔日凌晨的这三小时内。
恐怖版午夜灰姑娘吗?
还是说在别的时间,他们不方便出现。
几人按照仆人的领路终于来到了之前给他们就安排好的房间门前。
这里的走廊是半弧型,比之前他们误闯的“鬼打墙”亮堂多了,顶部挂着水晶吊灯,不再是黑暗里的鬼火。
钩吻把仍在昏迷中的陈蓉蓉交到了齐小瑜手上,不管人有什么误会隔阂,到底人家俩才是一起来的。
两位女孩进了一间房,很快关上了门。
走廊上的三人却同时站在原地没有动作,看起来都有话说。
钩吻第一个受不了这种带有试探的敌不动我不动的氛围,径直走到裴放:“张山有问题。”
“哦?”颜束好奇地看了过来。
钩吻警告似的看了他一眼,想把裴放拉远点说话。
“想知道就别站那么远。”裴放双手抱胸,对颜束一点头,“过来听。”
颜束眼皮抬了下,脸色拒人于千里之外,写着几个大字。
——你管老子。
意思传达完毕后,颜束踢开面前的门走了进去。
“啪”的一声,不怎么结实并且很无辜的门又受了他一脚。
颜束对这个房间没什么兴趣,送过来的衣服整整齐齐摆在床上。
他先扯下脖子上被他撕下来绑伤口的衣带,早就被红色的鲜血浸湿了大半。
后脑的那道口子其实并不深,如果他这几天好好待在岸上,也许已经结痂了,可颜束偏偏喜欢在海里玩,眼下已经有些感染发炎了。
之前一直是精神紧绷的状态,他基本对于自身的细微不适忽略不计,只要胳膊腿和脖子没断掉,他就是个没事儿人。
此时回到温暖干燥的房间里,铺好的床,昏黄的灯,颜束却无端觉得冷,直接把自己砸到了床上。
墙上的时钟还在一下一下走动,现在是七点五十五,还能在睡一小时。
想完,颜束直接闭上了眼,陷入了深眠。
什么有问题的张山,半夜出现的主人,海里的怪物……统统抛之脑后。
他到底不是铁做的。
而此刻的走廊上,一门之隔的钩吻用耳朵贴着门,听着颜束房里的动静。
“啧,咋没声了。”钩吻退了回来。
“行了,这少爷的脾气大,不屑听墙根儿,否则刚刚就直接过来了。”裴放催促他,“你继续说。”
钩吻这才正色:“先不提这场囚笼空间,我怀疑那个张山背后有组织,什么性质的我暂且没看出来,但他想拉拢我。”
在系统里待得久了,不免会接触到这种团体活动的组织,他们会招揽人手做买卖,有一次性的也有长久的,前者是你一次的付钱他们就带你,后者是长久合作性质,但却不能算作加入组织的人,因为他们这种组织只需要有能力的人,并且组织成员在每次交易成功后会得到一定的分成,这是其中一类。
还有一类,是极其危险的,虽然是以组织的形式活动在系统,但他们的成员却是单独进囚笼,与每场的NPC做交易。
“张山现在是人心所向,不到最后我也不好判断,系统如今也只有打击谋杀式组织的任务,上月下发的文件里罗列了几百页的组织名称,谁知道他是哪一支的,咱们打击错人怎么办?系统它老人家倒是不背锅,款款出来念一条处罚,咱们可就惨了。”钩吻托着下巴。
裴放沉默了一会儿,没回答这件事,反而问:“你在面板上写了什么?”
“啊?”钩吻没料到裴放会问这件事,愣了两秒“你说找‘鬼’啊,这种东西三岁小孩都会,模棱两可的写一写就成了,谁还真把具体答案挂上去,我写的是‘白天看不见’这五个字。”
“机灵。”裴放轻笑,“他们确实不在白天出现,只有晚上才出现在这里。”
晚上?出现在这里?
钩吻眉头骤然锁在了一起,裴放的话道出了众人求而不得的任务二真相。
圣匹斯德兰堡的主人们……不是人。
窗外的闷雷声一阵接着一阵,闪电随雷声落下,惨白的光照进了走廊里,正好打在裴放勾着嘴角的脸上,活像这座古堡里上千年不死的鬼魅。
此时的颜束浑身冒虚汗,手指紧抓着身下的被子,脸色煞白,唇色十分淡,好看的眉蹙在一起,眼睛还是紧紧闭着。
他像是站在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有一道沙哑的声音一直在逼迫他,好像非要知道什么答案不可。
颜束的头很疼,脚下似乎在旋转,空气也逐渐稀薄,让他喘不上气。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的答案不就是他,那就让他去死好不好?”
什么是他?你又是谁?让谁去死,到底要让谁去死?
为什么不说话了,继续说啊,说话啊……
“说话!”
颜束猛然睁开眼,额头上的冷汗流进了眼睛里。
咯吱——
“谁?!”
颜束抽出裤腰上的匕首,朝声响处直接飞了过去。

“铮”的一声,匕首牢牢钉在了门上。
“好凶啊。”裴放低头看了眼擦着他脖颈边的匕首,然后把门关上。
颜束胸膛起伏,微微喘着气,似乎还没能完全从刚刚的梦里脱离出来。
他不耐烦:“你来干什么?”
“你睡过头了。”裴放握上匕首的刀柄,将刀从门上拔了下来,这才抬手抹了把自己的脖子,手指上顿时染了鲜红。
方才推门进来,要不是他闪得快,当场被一刀封喉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颜束睡着了的警惕性,居然比醒着还高。
裴放眯了眯眼,走上前把匕首递给颜束,低下头,视线游移在面前这人汗涔涔的面容上:“做噩梦了?”
颜束抬眼,表情一如既往没有温度,眼里的红血丝很明显,答非所问道:“这刀不是你的吗?”
从一开始,他想要争夺这把唯一能置对方于死地的利器,也不全是想杀了对方……可现在裴放却拱手相让。
这样的行为让颜束有种错觉,仿佛这个各方面都很难缠的人,把后背交给了他。
“我想拿回来,你就会给吗?”裴放一挑眉,想看颜束的反应。
颜束当了耳旁风,接过匕首:“多谢,我会考虑你的提议。”
什么提议?
是裴放想要刀的时候就会还给他,还是心甘情愿地进行一场互相利用的利益交换?
裴放略带思索地点头,却也不想把人逼得太紧:“还有十分钟,舞会就要开始了。”
“嗯,知道了。”颜束把刀收好,然后靠在桌子边沿,双腿交叠,好整以暇地看着裴放。
颜束一向目中无人,鲜少会盯着什么人看,根本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没有用处的事物上,尤其现在只剩下九分钟不到的时间,舞会就要开始了……
“你再这样盯着,我会误会的。”裴放眼里堆积着笑意,表情活像一只要开屏的孔雀。
他方才是在房间了换了衣服才过来喊人的,量身定制倒不是说说而已,这身欧式礼服比他自己的衣服还合身,也更衬身材,浑身上下都矜贵非常。
裴放出房间之前,破天荒地拨了拨头发。
不过眼下迎着颜束的视线,他有点后悔刚刚没多看两眼镜子里的自己了。
“误会什么?”颜束抬着下巴,一脸的倨傲。
裴放往前踱了两步,看清了面前人鼻骨上的小痣,轻声说:“怀疑你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亏他想得出来。
颜束抿着唇撇开脸,冷哼一声:“我要换衣服。”
“嗯。”裴放的视线像是扫描仪,从颜束那张冷出气质的脸缓缓往下移。
颜束见他还在这里,眼神越来越放肆,他只觉得浑身不对劲,心里不免有些火大:“滚出去!”
“哦——”裴放拖长了调子,“原来是害羞……”
话还没说完,只听见一声尖利又短促的响动。
是利器出鞘!
瞬间,危险的气息包裹了裴放的感官,他凭着直觉,将身体立即微侧,险险躲过颜束手臂上贴着的刀刃。
他来真的?什么臭脾气。
“还有六分钟。”裴放用肘格挡住颜束的手臂,好心提醒。
颜束手底下的匕首反转,刀尖直指:“我再说一遍,滚出去。”
一滴汗顺着颜束的脸颊滑到他的下颌骨,欲坠不坠,颜束虽然在气势上丝毫没有退让,但脸色却白得要命,这时候要真动起手来,他估计是略逊一筹的。
所以当匕首抵在裴放的衣服上,颜束便没了下一步动作,如果他再多一分力气往前刺,恐怕先受伤的不是裴放,而是他握刀的胳膊了。
“退烧药,吃不死人。”裴放语气生冷,掏出一盒东西扔在了桌上,转身就走。
颜束脑子本就没有彻底清醒,此刻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愣神。
退烧药……这东西真是他几乎没见过,似乎在他以往的生活中,死不了的伤病只分为两种:一种自己在家睡几天就好了,一种在手术室里躺几天就好了。
他感受不到小病痛给身体和情绪带来的负担,同样也不懂“送药”这种行为的含义。
在颜束这白眼狼的脑子里,只有一点值得他思考——裴放居然能把氧气瓶和药物搞进囚笼空间,系统赋予这个人的权力已经超乎他的预料。
那是不是要搞死什么人,对裴放来说易如反掌。
“啪”的一声,房门被重重关上,这是足以让人破口大骂的动静了。
但仅仅只唤回了颜束走丢的注意力。
杀人易如反掌的裴放虽然对颜束仍然抱有敌意的态度非常不满,但还是不想这人死得太快,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好心已经喂了驴肝肺。
房间里没人打扰,颜束很快把自己冲洗干净,换上了送来的衣服,推门离开了房间。
退烧药完完整整地躺在桌面上,与当时被人扔过去时的位置一模一样。
颜束非常准时地踩点到达了举办露天舞会的地方,这里已经聚着仅剩下的一些人。
上次从千子镇出来的人只有他们三个,不知道这次这些人又能逃离多少。
颜束这身衣服是一套白色的欧式修身军服,腰带紧束,肩膀处顶着金色的徽章,连接着垂在背后的披风,一双黑色军靴裹在笔直的小腿上。
他双手抱胸,站立在边缘位置扫视人群,倒像极了正在阅兵的将军,凌厉的眉目让人不敢直视。
舞会已经准时开始,古堡里的管家把这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除了主人还尚未到场这一点。
坐靠在一旁单人沙发里的裴放,双手交叠的膝盖上,眼镜眨也不眨地盯着颜束,从这人走出古堡,他的视线就没移动过了。
他此刻的直视,跟方才在房间里,看着没穿上衣的颜束那会儿,少了一分暧昧,多了一点不爽。
“吵架了?”钩吻端了两杯酒走了过来,递给裴放一杯。
裴放接过来,收敛了表情,问:“所有人都在这儿吗?”
“不。”钩吻摇头,“张山不在,齐小瑜和陈蓉蓉也没来。”
这古堡的主人们还没到场,张山当然不在了。
裴放自动忽略了钩吻话里没到场的后两位姑娘:“你到海边和密林,我在古堡里查,在张山到这里前,杀了他。”
“明白。”钩吻把酒杯放在仆人的托盘上,避过所有人的视线,离开了这片音乐逐渐激烈的地方。
与此同时,裴放也站起来准备再进古堡,却看见颜束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转身大步离开了。
同样冲着古堡的方向。
人群依旧乱哄哄的,在音乐和酒精的刺激下逐渐迷离,周围越来越浓重的大雾包裹着每一个人,就好像这里并不是危险遍布的囚笼空间,只是他们社交和享受的晚夜闲暇。
之前,古堡里的主人每晚会按时到达这里,并且接见他们。
颜束虽然没有正经在大厅里待着过,但也看到过那个金毛十三,所以他们今天的缺席显得就不同寻常了。
况且,也不是所有人都在场。
这一点裴放应该也是一眼能看出来,那人的注意力肯定会全部放在问题最大的张山身上,所以钩吻和裴放肯定会直接查张山。
如此一来,就省事多了。
颜束直奔齐小瑜和陈蓉蓉的住处,在他看来,有问题的可能不止张山一个。
古堡的走廊里寂静无声,好像空气都被凝固着,只有颜束一步一步上楼梯的声音。
他们从海边回来的时候,他是看着齐小瑜把陈蓉蓉扶进了房间里,因此记住了那间房。
咚咚咚——
颜束敲了三声,里面却没有人回应他。
他心里是一种意料之内的平静,只是在敲门之后得到了证实。
颜束后撤了两步,长腿飞起,一脚踹在了房门上。
木头碎裂的喀嚓声刺入耳朵,房门七分八裂地躺了一地。
他从碎裂处伸进去一只手,把里面的反锁拧开来。
门开了,入目却是比遭踹的木门还惨烈几倍的画面。
床上躺着一个人,被子严严实实从头盖到脚,让人觉得惊心的是,整条被子血红一片……
不难猜出底下盖着的人是生是死。
这种出血量要是还能活蹦乱跳,那就可以去僵尸片里当万年主演了。
颜束面沉如水,跨过地上的血迹,来到床前。
其实他应该知道这条猩红的被子底下躺的是谁,却还是摘掉白手套,大拇指和食指捏着被子一角轻轻掀开来,像是怕惊动里面的人似的。
躺在床上的女孩双眼眦裂,长大着嘴,却没有舌头,可能是怕她大声喊叫引来别人吧。
身上毫无规律的伤口至少有几十处,不仅仅有利器,还有绳子勒出来的血痕,棍棒敲打出的淤青,以及指甲扣破的皮肉……但真正致命的还是伤口太多导致地流血而亡。
从古至今有一种讲究,只有身死瞑目,逝者才得以安息,才不会有那么多冤魂流连世间。
颜束不信这个,不管是身体机能的衰弱还是脑电波的紊乱,死亡都是一次性的东西,没了就没了,哪里有什么看不见和听不见的意识残留,都是活人编出来寄托情绪的谎言罢了。
他看着面前的尸体,没有任何表情,手臂僵硬地提着被子一角,像个机器。
有那么一瞬间,颜束觉得这样的场景司空见惯,他从身体到心里早就麻木地激不起任何波澜。
就像当时看到被吊在房梁上的王建那样,不同的是,杀死王建的是穷凶极恶的NPC。
所以人类和这些NPC到底有什么区别呢?
他知道现在应该立即转身出去找人,此刻却仿佛被时间按了暂停键,让他原地久久没有动作。
直到一双带着温度的手捂上了他的眼睛。
“颜束,别看了。”

第37章 迷失
很多时候,从感官到心理上受到超出自身以往经历和想象的巨大刺激时,身体的精神抗压机制无法再调节,人就会产生相应的生理反应来平衡这种全面崩盘的痛苦。
比如流眼泪、心口痛或者呕吐,也许有人会喘不上气,直接晕过去的也不在少数。
像颜束这种人,无疑是麻木的,对一系列刺激的接受过程也比别人慢很多,但不代表他不会被影响。
一些在普通人身上的生理反应确实不会轻易出现在他身上,他就像是天生少一根传导神经似的。
然而大坝虽高,却抵不过层层推进的浪潮。
自他掀开这床鲜红的被子时,第一波视觉画面的大浪就打了上来,他观察着这具不成人形的尸体,不由自主地想象着凶手的残忍,以及受害者遭受的痛苦......如果是他呢?
逐渐地,颜束从四肢僵硬到挪不开脚步,再到心跳逐渐加速,以至于要令人疯狂,手指几乎颤抖......那些无法宣之于口的心理征兆尚未来得及堆积到让人付诸行动的顶峰,就被眼睛上覆盖的这双手死死压制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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