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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山风(探春山)


“哎。”凌云点点头,拍了拍他的后背,“算了,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也没什么办法。”
凌厉被呛到,怒道:“你拍我干嘛?我在喝水!”
“安慰一下你,你不要激动。”凌云不满道,“你这样很像给女神表白失败以后无能狂怒的破防男。”
“你……”他气极反笑,“我没失败。”
凌云愣住:“那你怎么这幅样子?”
“小孩子不懂不要管。”
“我怎么不懂了?”他不服气,兀自猜测,“该不会是闻听把你甩了?这么快?”
“你再乱说试试。”
“那你又不告诉我怎么了。”
“吵架了。”
“闻听还会吵架?”他不相信,摇头道,“不可能,肯定是你单方面欺负他了。那你回来干嘛?还不快去好好道歉。”
“我明天有面试才回来的。”
“那你面试完了赶紧去道歉吧,闻听这么好说话,你好好道个歉,要不然自己在这里发火也没用啊。”
好说话个屁,好说话现在就跟他回来了。也就是看起来性子软,实际上性格硬得很。他喝完最后一口水,将空水瓶扔进垃圾桶里。
凌云依旧在旁边喋喋不休:“哥,你对我们脾气不好就算了,谈恋爱还是不能这样子。你总是对人家不好……”
“我哪里对他不好了?”他忍不住反驳,“到底我是你哥还是闻听是你哥?你小子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第70章 失联
到底是不是自己对闻听不好呢?他起初没有这样想过。可是距离那次争吵过去的时间久了,这个问题也开始逐渐在心里盘旋。
面试很顺利。他在回家后的周一就接到了面试通过的通知,第二天便去单位报道正式入职。单位离家有一点距离,每天单程通勤要将近一个小时。他妈妈在知道消息以后很快为他在单位附近租了一间房,能够节省不少通勤的时间。
这一周他确实很忙,既要适应单位的工作节奏,好不容易下了班也要收拾东西准备搬家。不过还是在闲暇的空隙里神经敏感地盯着手机。以往从来不会接陌生来电的他,这几天来一个也没敢错过。可惜的是每一次都是希望落空——没有一个电话是闻听打来的。
前些天时他一闭眼想到的都是闻听说“我自己爱多久就多久”,可是不知道哪一天起变了,成了自己说的“你真觉得那好吗?在县里教初中生?”以及在那以后闻听露出的受伤的眼神,连同自己咄咄逼人的语气一起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不太愿意承认,可是凌云似乎没有说错,自己是那个应该道歉的人。他点开通话键,手指移到闻听家里的电话号码上方——可是,他为什么不联系自己呢?不联系是什么意思?不想跟自己联系吗?按照时间算起来,闻听应该早已去过学校。地图上显示的信息不会出错,他反复确认过很多次,甚至还打电话过去问过。只要带着身份证过去就能开通号码,操作很简单,闻听肯定不会被这点手续难住。但是为什么不联系自己呢?难道对闻听来说不是吵架而已吗?那会是什么?难道是分手?
他骤然伸出手,将头发揉得很乱。不可能,分手了怎么会接过自己的手机?闻听的性格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要么只是为了给自己个台阶下……这倒是有可能的。要是闻听没接过去,自己会是什么暴躁的反应,他自己知道,闻听不可能不知道。
前不久凌云的话在记忆里响起来:“该不会是闻听把你甩了?”
他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那现在该怎么办。真的打了电话过去又应该说些什么?闻听不可能答应来上海的,他现在清楚了,但是还没完全接受。那他们以后怎么办?
楼下传来嘈杂的榨汁机的声响。凌风最近回国了,每天在家里做她的营养果蔬汁,看起来就很难喝,喝起来和看起来一样难喝。他和凌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咽下去的。
凌厉叹了口气,把手机摔回床上。今天是难得的周末,他昨晚睡得不好,今天早早醒了却还没有吃饭,肚子饿得难受。
他拉开房门下了楼,凌风恰好榨完汁,正将那堆绿黄相间的液体倒进玻璃杯,看见凌厉下来,问道:“喝一点?”
“不喝。”他答得很果决,“你给凌云喝。”
“我不喝。”凌云从客厅的沙发里探出脑袋来,“哥你干嘛害我?”
凌风不屑地耸肩:“整得像求你们似的,我还舍不得给你们喝呢。”
凌厉拉开冰箱找吃的,凌风倚靠在餐桌边上喝果汁,忽然调侃道:“看你这黑眼圈。”
凌厉伸出手指随便揉了两下,糊弄道:“没睡好。”
“还没和好啊?”
他愣了下,先对着凌风眨眨眼,然后猛地看向客厅里的凌云。凌云拿抱枕挡住头,故作不闻地趴倒在沙发。这下他确定不是凌风自己猜到的了,也不找吃的了,碰上冰箱门便咬牙切齿地走到客厅里:“你这张嘴啊。”
“妈。”凌云一骨碌站起身,溜到凌风旁边的座位上坐下来,理直气壮地回:“妈妈是关心你才问的。”
凌风悠悠地喝了口果汁:“到底怎么了?你来我们聊聊。”
“我才不和你们聊。”他有点赧意,假装无所谓地抽了包饼干走到餐桌边,坐得离她们老远。
“帮你出出主意呗,我又不干涉你。就你现在那个样子,能想清楚什么事情啊?”
这话说的也没错,但凌厉不松口。“哪有人和妈妈说这个的,我又不是妈宝男。”
凌风没忍住笑了:“谁要你做妈宝男?你不要学个词就乱用。我不站在你那边,我帮闻听讲,给你挑错,这样总行了吧。”
凌厉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含糊地嘟囔了声。
“听说你之前打算带他来上海,然后呢?”
凌厉闻言先抬头皮笑肉不笑地看了眼凌云,才答道:“没说成。”
“为什么?”
“他不肯来。”凌厉说,“就是因为这个吵架的。”
“你怎么和他说的呢?”
“叫他跟我来,我们在外面住,他随便想要学什么就去学,可以考点证,然后去找工作。钱什么的不用担心,我都可以给他。”他看了一眼凌风,“他和我说我的钱也不是我自己的,这事情我知道,但我也快要工作了,我真觉得我能给他。”
“在你经济独立以前我会给你我认为能够给你的钱,至于怎么支配是你的自由。”凌风耸耸肩膀。
“谢谢你,妈。”凌厉偏过头,“可是他不愿意,他觉得他欠我。”
“那你怎么想呢?”
“我当然不这么觉得,我不觉得我们的关系有什么欠不欠的。就算他不和我在一块我也想给他,我觉得他值得更多的机会。所以我不懂,我们现在都已经在一起了,他为什么还要这样推阻我,还是不肯过来。他总是说不能不能,说要等自己有积蓄,叫我等,又不告诉我等多久。我倒也不觉得我不能等他,但是我觉得这根本没有必要。我们一起去克服困难,和自己制造出来困难再去克服,这根本不一样不是吗?明明有捷径可走的,为什么非要这样子呢?”
“你心是好的,可是你不理解他。”
“为什么?”他皱起眉头,他想起闻听也对自己说过“你不懂”,“你是说我不理解他不想欠我吗?我可以理解的,所以我和他说他如果真的想还,那可以到上海来了以后慢慢还……”
凌风打断他:“可是他在上海的时候不还是在用你的吗?”
“为什么不能用我的?我愿意给他啊。”
“那如果有一天你不愿意给了呢?他在学校教书的机会也没有了,他就只能回临溪去吗?”
“什么……”他怔了片刻,“可是不可能,我不会不愿意给的。”
“你怎么知道呢?”不待凌厉开口,她先说道,“不要说你会一直喜欢他这种话。你和闻听待在上海的感觉根本不一样。先不说他是自尊心很强的孩子了,就说最基本的生活吧。他如果现在就来上海,自己的积蓄不多,过的是在城市里朝不保夕的日子,只能靠你一点没有什么实际保障的喜欢。你安安稳稳住在市中心的别墅里,现在还给你租了一套自己的单间,每个月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拿生活费,你真的能理解他吗?”
凌厉沉默下去。半晌,问道:“所以就算在一起了,我还是什么都不能帮他?”
“你可以帮他,但是接受帮助的人是他,还是由他决定要什么或者不要什么。而且我并不觉得建立了恋爱关系就能够有什么特权。因为在一起了就要跟你来?没有这样的道理。你们在一起了,难道不是应该更加尊重对方?而不是仗着亲密就没有顾忌地提一些要求。”
“我也没有提要求……”他下意识地反驳,但语气有点心虚。
“你一着急就会有点强势。”凌风说,“可能给他压力了。”
过了一会,凌厉点点头,应了一声“嗯”。他们静了片刻,他又开口道:“可是我还是觉得,他这样子全靠自己……”他抿了一下嘴唇,像在思考措辞,“这样也不好啊。这本来就对他不公平,我们都是靠家里帮忙的,他的那些朋友也都有别人在帮。他以前不肯接受资助,现在我给他也不合适,那该怎么办。”
凌风叹了口气:“他有自己的坚持,这就不是别人能左右的。”
“那我们呢?”他的声音低下去,“也只能等着吗。”
“异地本来就是辛苦的。当然你也有别的选项,就是不要谈异地,直接找一个就在上海……”
“这怎么可能?”他很快打断,朝凌风看过去,看见她一脸了然。
“自己选的,那当然就自己承担咯。”
他低下头。她说得不错,确实便是这么回事。原先盘旋在脑海里的话音又响起来。他犹豫了一下,坦诚地交代:“其实……我还说了不该说的话。”
凌风和凌云都看着他,他小声说:“我说他去县里教初中不好,语气还很差。”
“哇。”凌云率先叹了声,口带责怪地道,“你这不是感觉看不起人家吗。”
凌厉看着桌面讲:“我那时候有点急了,口不择言说的。”他被两人盯得生出几分窘,还是没忍住为自己开解,“但我其实也觉得是县里不如城市的资源好,各种方面都……”辩驳了几句顿感无力,又不讲话了。
凌风不客气地拆穿:“如果你真的全是像刚才那样分析的,你现在就不会心虚了。”
“嗯,我该和他道歉的。”他认下来。“可是他还会原谅我吗?他肯定讨厌我了。”
“那你还不快去联系他,在这里和我们说有什么用?”凌云忿忿,“反正我不会原谅你的!”
“但我……”他心想现在的问题其实不是自己联不联系闻听,而是闻听不联系他他就没法联系到闻听。早知如今就不应该赌气,该在走的那天就带着闻听先去办好电话卡,这样不论如何都会有个联系方式。
去年犯过一次错了,今年却也不知道要吃一堑长一智。和闻听在一起的时候他自以为已经变得很成熟,没想到真的发起脾气来还是原来的臭性子,光顾着自己上头,把其他的全部忘个干净,现在只好对着收不到消息的手机干着急,可也明显是自己活该。
他没有再向他们多解释什么,将吃剩的半块饼干胡乱塞进嘴里,便忙不迭地冲回房间,解开手机锁屏,直接按下通话界面的那个电话号码。
“嘟——嘟——”的等待声有规律地响起来,他紧张到喉咙发干,反复斟酌着接通之后的开场白。闻听,闻听,无声地练习着这个烂熟于心的名字。可是一直到最后,他的电话也没有被接起来。这是他完全没有想过的结果。凌厉看着屏幕发怔,忽然想起之前闻听说不是每个周末都会回家。大概只是因为这周末就待在学校里没有回家么?

第71章 没去学校
他每天给闻听的家里拨两次号码,一次在上班的路上,一次在回家以后。心情的起伏与拨号时听筒里传来的声响同样规律。从明知不会被接听的了然到逐渐升腾的忐忑,随后是愤懑、自嘲,最终落于失望。没有一次例外。
实习的日常比他想象的辛苦很多。这个公司里没有熟人,当然也没有人会给予他什么特别关照。同期的实习生都是名校背景,实打实的认真。相较之下,暑假的那一次堪称儿戏。
一周里至少有两天加班,一加便到深夜,车厢变得空空荡荡的时候,他终于挎着背包踏上地铁,随便找个座位坐下,然后拿出手机,打那个还未拨出就知道不会被接起的电话。
你在做什么呢?还在气我么?为什么不给我来电,哪怕是一个短信呢?
屏幕上跳出熟悉的“对方未接听”的字样,他自胸腔里闷闷叹出一口气,抬手揉乱额前的头发。车体快速行驶,在耳畔发出尖锐的啸声,广告打在深沉的隧道内壁,映着幽幽的蓝光。
疲惫。他闭上眼睛,右手无意识地收紧,兀自怀念与闻听握手时的触觉。
哪怕仅是残存的指摘也在漫无尽头的等待里荡然无存。只想联系到他,知道他最近怎么样,在做什么,最好还能和自己讲一句实习辛苦了,除此以外就没有别的愿望。来不来上海都无所谓了,等多久都没关系,可是可不可以说说话呢。
真的讲错了,也真的后悔了,只要能够联系上,怎么道歉都可以。再也不敢嘴硬不敢顶嘴了。平时不生气,一旦生气起来就这样心狠吗?再给最后一次机会好不好。求你了,闻听,他近乎哀求地想,给我来个电话。
周六清晨早上七点半,他在独居的公寓里自然醒来。只愣怔地缓了几秒,就摸到枕头边的手机给闻听拨号。不出所料,接连打出的两个电话依旧没有回音。他掀开被子坐起身,静待了一分钟,然后解锁手机屏幕。先点进软件买了一张高铁票,随后打开家庭群里告知他们自己这周末不回家了。
他换好衣服拿上证件出门,随手在底下的便利店买了个面包当早饭,就打车去了高铁站。刚过检票口,凌云在群里说:才独居一周就不想回家了。
他犹豫了一下,诚实回道:去临溪。
群里没回复了,等到他在车上找到座位坐下,看见凌云回他:牛。
他勉强地扯动嘴角笑了笑,好歹平稳下紊乱的心绪,计划起到达那里以后的路线。闻听不接电话,多半是不在家。那就先去学校里看看。要是学校没人,就再到临溪去。反正今天总归能找到,毕竟闻听再怎么也不可能跑出这片地方去。
等找到了以后,他咽一口口水。先道歉,这是绝对的。然后……然后……眼前浮现出闻听的脸,脑子也转不动了。随便吧,先见面了再说,他条件反射似的自信地想,等到见面以后一切都会有转机。两个夏天,生物钟都为他调整成这样了,他不信闻听对自己没有一点心软。
高铁到了站,他在附近找了个师傅包车。县城里打车还算容易,要是真得去临溪找闻听的话,那里头的交通可不方便。还是找个师傅全程跟着放心一点。
车辆在学校门口停下来,他叫师傅在旁边找个地方等他一会,自己拉开车门下了车。一踏上地面,就看到离学校隔着一条马路的营业厅。查的果然没错,他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指。闻听就是不愿意联系他罢了。
刚才的自信很快地消退下去,他的心沉了一下,然而又自我劝慰,先见上面了再说,能听他讲讲话就好。周末时学校里没有人,大门紧闭着,门卫室里前后坐着两个保安,正各自看手机或者翻报纸。
他走上前去敲玻璃窗,保安慢吞吞站起来。他清清嗓子,问道:“师傅,能不能给我开个门,我进去找人。”
“找谁啊?”
“找一个老师,住职工宿舍的。”
“哪个老师?”
“闻……姓闻的,男老师。”
师傅皱起眉头:“我们这里没有姓闻的老师。”
他思忖片刻,解释道:“也不是老师,高中刚毕业的,里面的老师介绍他来做见习。”
师傅的眉头皱得更深了:“高中毕业?”他摆手赶人:“我们这正经学校,老师都是本科毕业的,怎么可能有高中毕业的老师?”
这话听得他心里不太舒服,但是找人要紧,还是赔笑道:“还没正式入职呢,就是叫他来学习学习,他住职工宿舍的,我去看看他,师傅您给我开个门行吗?”
“我们这没这个人,我也没法让你进去啊。”
“真有这人。”
坐在后面的师傅此时也站起来,面色比前一位和善一点,然而对他讲道:“我们这真没有什么闻老师,我们校门教职工都要刷卡,也没见人来登记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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