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有发言权!听说是个腰细腿长的超级大美女!但是夫人有隐疾,很不方便露面,皇室嘛,这种管的很严的。”
一石惊起千层浪,皇族密辛永远是热辣劲爆的话题,不亚于当红明星的八卦。小小的酒吧瞬间变得闹哄哄的,像千百只蜜蜂倾巢出动,嚷得楚鸣鹤脑袋直冒烟。
宋婉乔突然吼了一嗓子,“给我安静!”
她是楚鸣鹤众多暗恋者之一,声音在发抖。
楚鸣鹤脸皮薄,听到这些话,耳廓烧红了。一回头,发现周苏郁居然跑了,问秦逸,三分钟前上厕所去了。
这人怎么这么怂!
顾戚风笑着说,“听说楚少的妻子是我们学院的美人,什么时候补办婚礼啊,我专门给你们留了份子钱呢。”
楚鸣鹤想了一会儿,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顾戚风,你是不是要跟我玩儿真的。”
“我一直都很真诚。”
“好吧。”楚鸣鹤深吸一口气。
顾戚风搭上楚鸣鹤的肩,“既然周前辈是你的妻子,那我也不好说些什么。虽然我的确和他有些旧情,但都过去了,反正他也不喜欢我,你别在意。”
周苏郁站在镜子前面,刚哄干手,准备从洗手间出来,就听到顾戚风的声音。
看来修罗场很刺激,但他很不想去面对这种场面,于是将前脚缩回去。
听到有人提到他的名字,他慌里慌张地翻大衣口袋,想找口罩围巾或者鸭舌帽之类的东西挡脸。一侧头,恰巧撞上楚鸣鹤燃烧着冰冷火焰的黑色眼睛。
与顾戚风对峙的过程中,楚鸣鹤精准地捕捉到他的位置,眼皮轻轻抬了一下———警示,挪揄,嫌弃,周苏郁放下手,有点摸不着头脑。
周苏郁讪讪地笑了笑,食指和中指捻着垂下来的一缕卷曲黑发,他心虚了。
他读懂了楚鸣鹤对他做出唇语—“滚回去。”
这是一场难打的硬仗。楚鸣鹤抿着唇,目光轻轻一收,转移到敌人身上。
忽然有人感叹道:“好A啊。”
“周前辈是谁?楚鸣鹤隐婚不宣的原因就是她?真的好帅,不愧是我看中的深情专一的男人。”
“周前辈……如果我没记错,我们学校确实有个姓周的人物,前几个月官宣结婚来着……”
“不是吧?!”吃瓜上头的秦逸忽然打了个激灵,瞬间想起来周苏郁奇怪的神色,“哥你不会……”
这些风言碎语助长了顾戚风嚣张气焰,他一步迈到楚鸣鹤正前,用阴阳怪调的语气挪揄道,“该不会连婚礼都不办了?真是众口难调。”
梁孝洲匆匆忙忙赶过来,一个头两个大,“小顾,别人的家事就别太在意了。”
秦逸帮衬道:“对啊,关你一个外人什么事?你是皇室成员吗?十八线亲戚都蹭不着边吧,什么登月碰瓷。”
顾戚风反唇相讥,“什么家事?这可是全阿尔法星人民大事。谁不知道总统小儿子是纵横天下的未来新星,宇宙联合舰队总司令的候选人,原来总统要将他当成战略家栽培,睡着楚少爷居然放着顶级天才大脑不用,跑去兽灵研究基地招猫逗狗,呵呵。”
歪理邪说一套一套的,楚鸣鹤只是看着他,阴沉沉的眸底,仿佛闪烁着刀光剑影,叫他身旁的秦逸打了个哆嗦。
完犊子了,这是楚哥发飙的前兆。
针对无底线挑衅自己的人来说,楚鸣鹤向来奉行人狠话不多的策略。只是这里场地太小,影响发挥。
“你们皇族吃尽了纳税人的福利,子嗣不保家卫国,跑来当区区一个灵兽助疗者,变成跑辅助的,也太掉价了吧。”
看客们偷偷查起楚鸣鹤的资料,也有受过楚鸣鹤照拂的人站出来,试图帮他出脸,“楚师兄不是你说的那样子,就算是公众人物,也不能随便污蔑诋毁。”
谁知顾戚风瞄了一眼洗手间门外,然后指了指头顶,“小妹妹,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皇冠的重量和低价。多少人德不配位啊。”
秦逸气得火冒三丈,“你以为你是谁啊?不是找麻烦就是造谣言,投你当主席的人真是瞎了眼。我看学生会就要完蛋了!”
宋婉乔补了一刀,“人身攻击也太贱了。”
谁也没注意,楚鸣鹤衬衫上领口的两颗扣子解开了。袖子挽到了手肘,小臂匍匐着精壮的肌肉,筋脉偾张。那张温柔端正的面容瞬间变得冷酷无情。
楚鸣鹤虽然是医疗系,但身体锻炼非常充足,每天清晨六点半雷打不动绕人工湖跑十公里。而且楚氏一脉是食物链金字塔顶端的猛兽,除了拥有天生满级的智力,也拥有拔群的身体素质,六边形战士,只不过楚鸣鹤不喜煞气凶相对人,那张英俊的脸总是春风和睦。
野性与锋芒藏久了,都让人忘记楚鸣鹤是一把危寒料峭,甚至裹着剧毒的帝国军刀。
楚鸣鹤脱下灰色毛呢大衣,胸前的银色家族徽章摘下来,动作依旧风度优雅。
顾戚风冷笑,“打架是吧?来啊,我也不是吃素的。”
“又来?”老板从吧台后面跑出来,满脸愁容,“上回的修缮费还没向上级申请报销,都是文明人,公子们留个情面吧。”
楚鸣鹤淡淡地从夹包里抽出一张信用卡,甩出一条靓丽弧线,老板手忙脚乱地接住。
“我刷卡。”
“哎呀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说,上回的用卡里的钱报销。”
从语气上看,楚鸣鹤没多少耐心了。老板挠了挠光秃秃的脑门,将卡揣到屁股后面的口袋里,拉上窗帘,做贼似的,“你们动作小一点,被校领导知道又要找茬子了。”
楚鸣鹤和顾戚风早有不和传闻,据说顾戚风在学生会的时候因为政见不合,一直暗中针对还是学生会主席的楚鸣鹤。任期还没有结束,就用奸佞手段将楚鸣鹤踹下来,收买了一大波人。
塔纳托斯学院的学生组织实权很大。校内基建,实验项目投资管理,学院之间的学术交流,甚至庆典舞会联谊等娱乐活动,学生会几乎包揽80%的筹备工作,可以说只手遮天。
周围哇声一片,老板被金钱的力量折服了,叫服务生搬开桌椅,扫出一块空地,作为“战场”。酒吧里几乎都是塔那托斯学院的学生,正是荷尔蒙躁动血液奔腾的时候,呼声越来越高昂,马上围过来几圈人,口哨声此起彼伏。彩色射灯照耀每一个狂欢者的脸上,DJ拨开音响开关,电子音爆发出强悍鼓点,现场一片沸腾。
“领域展开!”
“学院第一物理系和精神系的对撞,史上第一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怎么还不打?”
顾戚风活动着踝关节,戏谑调侃,“不把你妻子叫过来,欣赏一下主人的英姿?”
楚鸣鹤轻描淡写,撸起袖子,面沉如水,“不必。怕等会儿过于残忍,脏了他的眼。”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轻生叹息。
“你下去。”
周苏郁语气有些无奈,“你真想把自己前途搞砸?”
皇室家族在新闻媒体面前的曝光度不亚于当红明星。楚鸣鹤因为是楚家的小儿子,被捧在手心里宠大,楚烨在上面顶着舆论压力,因此私生活被保护得很好。
他知道皇室家族的成员在大众面前挑唆干架的后果是什么,也准备好迎接出柜,私婚的漫天谣言。
或许是周苏郁悲惨的经历,或许是身为“丈夫”的天然责任,楚鸣鹤总是下意识想保护他。
所以他从没想过,对方有一天会为自己站出来。
领扣被重新系好,手指往下,抚平他微褶的衣襟,还有歪掉的领带夹。然后从秦逸手里拿回家族徽章,别到原来的位置。
周苏郁说,“这样帅多了。”
替楚鸣鹤整理好仪容后,周苏郁一条胳膊搭着楚鸣鹤的肩膀,眸光沉静似乎毫无波澜,“我就是他妻子,你有意见?”
顾戚风的脸肉眼可见地僵直了,双眼暴突,爬满腥红色血丝。
周苏郁把话说得难听:“你搞清楚自己的位置,我们没有可能,别在这儿哗众取宠,跳梁小丑一样。”
顾戚风目眦尽裂,心脏仿佛被扯得稀烂,于是口不择言道:“你好到哪去,看上的不过是皇族的地位、权利和那几个臭钱。”
没想到周苏郁浅浅一笑,“对啊,那这些地位、权利和碎银几两,敢问你能给我吗?”
“你!”
顾戚风将下唇咬出血,“你不要脸。”
周苏郁点头,“人生走到这地步,要脸不能当饭吃,你说得很中肯。”
“我……操。”秦逸差点儿甩自己几个大嘴巴子,来回瞟了三个人好几眼,确定不是做梦,“你们玩儿地下恋情啊?”
周苏郁瞟他一眼,“现在是地上恋情了。”
“不是,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秦逸脑海一团乱麻,“师兄你还真不害臊啊。”
“光明正大结婚,为什么要羞耻?”
生活永远比剧本更加精彩。
看着满目狼藉,腥风血雨,楚鸣鹤忽然笑起来,转念一想——是啊,他骨子里奔流着雪山顶最自由的血。放浪,潇洒,厚脸皮,是出生起便敲上的钢印。这样桀骜不驯的物种,怎么会乖乖听自己的话呢?
人群爆发一阵口哨声,恰好一直关注皇室的狗仔记者们也在,于是用备忘录疯狂编写着现场稿子,手机闪光灯就没有停下。
这次实属楚鸣鹤大意了。他原先就觉得近几天偷偷跟踪自己的人多起来,没想到居然能混进学校。
楚烨站在人群最外围,面色阴沉至极,从头到尾注视着这场皇室最狗血淋头的闹剧。
“楚楚楚总,违法拍摄的狗仔已经被请过来了。”随身侍从小李战战兢兢说道。
“一人五十万封口费。”
“是!”
深吸一口气,楚烨冷静地拿出传讯器,高级皇室护卫在十分钟之内赶到,不一会儿,现场就被完全封锁了,拉上数十条黄色警戒线。
顾戚风被押送回去反省,楚鸣鹤被他狠狠训斥一通,到周苏郁的时候,发现他不见了,问起来,楚鸣鹤说他看见他的背影时,就谋划着逃跑路线了。
楚烨语气狠戾,“你就这么放他跑了?”
楚鸣鹤盯着地板上面的裂缝,不卑不亢道:“没人拴得住他。”
楚烨气的长叹一口气,“此事再议,这是禁区钥匙,周四下午四点到六点没有安保。”
接过钥匙,楚鸣鹤点点头,“谢谢。”
楚烨走后,小雪豹从楚鸣鹤的公文包里钻出来,一道白光闪烁,一个俊朗明丽的青年变了回来。
周苏郁搂住楚鸣鹤的肩膀,“谢谢啦。”
“终于把这尊大佛请走了。”秦逸咧一下嘴。
几个身高显眼的帅哥聚在一起本就引人注目,看到他们好像爆发了争执,其他人吃瓜的心情蹭地上来,尤其认出周苏郁后,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他当宿管这些年经常值守夜班,很少在白天出现,所以见过他真容的人寥寥。
不过因为上次在朋友圈官宣结婚,照片被传播出去,挂到学校论坛上,持续了整整一个半月。周苏郁的身份、颜值完全超出宿管的想象,很快有人扒出来周苏郁是本校学生,他们更难想象到底是什么人能和他步入婚姻殿堂。
楚鸣鹤想,周苏郁不是高调的人。他推论出来,周苏郁是因为不想被顾戚风骚扰而选择自曝。
他脑子里冒出杂乱的念头,很烦,干脆直接问了。没想到周苏郁的回答也出乎意料。
“他还配不上。当时正好有人通缉我,现实一点来说,你是阿尔法星最高领导人的儿子,只要和你扯上关系,他们就不敢拿我怎么样。”
好大的口气。
楚鸣鹤一时语塞。
梁孝洲已近半百,被这么一折腾一刺激,原来的计划全部被打乱了。简耀因为课程安排很晚才来,察觉到氛围微妙,便也不乱说话。
梁孝洲赶紧将他们带到地下二层的VIP订制包间,拉上厚重的隔光窗帘,最后商讨正事。
除了简耀,秦逸、宋婉乔也参加这次任务。据说到时候还有另外的人体兵器,楚鸣鹤还没有见到除了周苏郁以外的‘特殊种’,说实在挺好奇。
梁孝洲专门找了隐蔽性极强的VIP贵宾套间,用来商讨作战计划。伶仃日光从斜上方的方形玻璃窗斜照下来,空间视线愈发昏沉。几个人严肃起来,围坐在电子圆桌前,面前出现3D仿真投影,是立体地图。
人和人之间挨得很近,周苏郁坐在楚鸣鹤左手边,一双长腿总踩到楚鸣鹤的鞋。
楚鸣鹤压低声音,“你变回去吧,还能节省空间。”
周苏郁把玩着炎龙的尾巴,撩一下眼皮,权当没有听到。
因为知道周苏郁特殊身份,所以观晓一切的梁孝洲没说什么。他让其他人将注意力尽快放到任务上面,接着拿出一个记事本,还有一支电子笔。
“‘四大害’出现的第一个地点是“傀儡庄园”,你们拿到通行证后,立刻前往傀儡庄园大门口汇合,”他在地图上标出一个红圈,“我相信你们的实力,尽快将‘四大害’回收。”
他瞄了眼周苏郁,“这是驭灵师比赛,虽然没有法律明文约束契约兽不能是‘特殊种’,但毕竟人体兵器的处境……嗯,着实有点堪忧。”
“别往他们那边瞅了,正经点。”梁孝洲看向楚鸣鹤,“周苏郁身份万万不要扬出去,小楚要看好他。”
周苏郁抢答,“这话就有点过分了,副所长,我可是很乖的。”
你最好是,楚鸣鹤心里泛起嘀咕。
流程线理清楚了,恰好梁孝洲去外面接电话,房间里剩下年轻人,氛围顿时轻快不少。
“你是特殊种的话,能不能变一个?”简耀晃到周苏郁身边,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胳膊,“我刚才没看清,太快了。我报名的暑校夏令营需要交社会活动报告,和灵兽相关的。”
周苏郁摆弄着果盘上的苹果雕花,眼皮不抬一下,“那也不一定需要特殊种吧?”
“可是这个作业评级很重要!我就录个视频。”
“变来变去很累。”
“求你了!”
“唉……”周苏郁往楚鸣鹤身上一靠,懒洋洋的肩膀仿佛没有厚度,像一片蘸水的羽毛。他苦兮兮地拧起眉毛,余光瞄向楚鸣鹤。
“可惜,这话我说了不算数。特殊种的人身自由权,被握在监护人手里,我们说白了只是附庸和奴隶。”
确认对方没有过激反应,接着,唇角勾起。
话锋一转。
“老公,你介意吗?”
是周苏郁身上散发沐浴液的味道。
这种迷魂般的味道和他本身莫名契合——肆意,艳丽,张扬。他突然有一个奇怪的联想, 周苏郁是一朵荼毒与辛辣的白色山茶花, 盛放在天堂和地狱的交界处。
或许是酒精的缘故, 楚鸣鹤脑子晕乎乎,没注意气氛因为他们凝结了。
他踉跄了一下,抓住什么东西,一瞧,是周苏郁的手腕。
周苏郁又有了捉弄他的小心思,声音低低, “老公, 你怎么这么容易害羞?”
语气带点娇嗔和调侃,尾音又轻又长。
楚鸣鹤:“你放开。”
周苏郁盯了下手腕, 看向楚鸣鹤,幽紫色的瞳仁很快黯下来, 嘴角弧度暧昧, “没劲。”
就要松开手, 谁知楚鸣鹤突然暗中发力,反握住他的手腕, 朝自己一拉, 周苏郁险些打翻桌上的玻璃杯。
坐在正对面的梁孝洲涨红了脸, 食指敲了几下桌板, “安静。”
周苏郁笑盈盈望着楚鸣鹤的眼睛, “叫你安静呢。”
楚鸣鹤的嗓音又低又磁, 充满威胁性, “多少遍了, 公共场合,注意用词。”
说罢叹一口气,“我是真的想对你温柔一点,但请你自己不要作孽。”
“合法夫妻,这么生疏干嘛?”
周苏郁说:“你不要我叫,我还非叫不可。”
“有人会介意。”
“谁这么多事儿,顾戚风?”
周苏郁笑笑,语气明显低沉下来,“现在和我结婚的又不是他,你醋什么?”
楚鸣鹤语气认真,面无表情道: “我没吃醋。”
“哦。”周苏郁说:“那你别跨逼个脸,笑一个好不好。”
“咳咳咳!”梁孝洲使劲将钢笔帽朝桌面上戳,额角渗出汗珠,气得手指发抖,“周苏郁,你把我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周苏郁转过身,修长手指在胸□□叠,仍然是那副优雅又懒洋洋的强调,“提前一个小时在傀儡庄园正东门汇合,统一着装全黑漆皮防弹服,配备动力装甲、电子□□,对讲机和战术耳麦,随时和后卫队联络。另外还有特殊参战人员,注意协同作战减少矛盾。切记不要被发现真实身份。”
梁孝洲轻叹一口气,“记住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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