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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君后失宠了(太紫重玄)


反观季恪,却以为他还舍不得,是以退为进!
小荷那番“自己只是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成为旁人”的言语才是真正的道理。
既然进宫成婚本就是误入,又何必继续纠缠?
他吸了吸鼻子,从柜里取出二师兄的信,那里面也有其他师兄师姐对他说的话——
“小师弟,近来好么?师姐想你啦。”
“小师弟不在,没有人逗,师兄每天都好无聊。”
“宫里能不能请假啊?请假回来几天,师兄给你捉鱼吃。”
“或是小师弟你召我们去见你吧。”
“不错,让师姐看看皇宫长什么样,开开眼界。”
读着读着,他的鼻尖酸了,眼眶红了,又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把信折好,却没有放回柜里,而是揣入了怀中。
他在心中默默地说:对不起啦大师姐,我没办法带你看皇宫了……不过也没关系,皇宫里一点儿也不好玩,大师姐那么潇洒的人肯定不会喜欢!
第二日黄昏。
季恪正走在宫道上,突然一人冲了出来,在他脚边“扑通”一跪。
“陛下!不、不好了!君上他不见了!奴婢们找了许久,君上他就是、就是不见了!”小荷满脸是汗,不断地磕头。
季恪整个人一惊,差点儿没有站稳。
像是做梦,在梦中被一只大手陡然捏住心脏,虚汗迅速地覆盖了脊背。
恐惧感陡生,先是一丝,而后风卷残云,强烈而彻底地笼罩了他。
他这才意识到,姜宣口口声声说不做君后,不是发泄、不是威胁,而是……认真的。

“宫禁重重,他如何走脱?!”季恪脸色阴沉,大步向明华宫走去,仪仗紧随其后。
小荷袖手低头在一侧小跑,一边喘气一边噼里啪啦如落珠般报告——
“君上今早如常去九寺五监巡视,到了太仆寺,与监察大人谈了一会儿公务,就喊饿,要吃百花糕,奴婢便去御膳房。百花糕需得现做,奴婢等了大约小半个时辰后回到太仆寺,郎官们说君上去了将作监,奴婢便又转去将作监,那里的郎官们说君上和少监大人一起去看宫中殿阁的修缮进度,奴婢问是哪座殿阁,郎官们说不知道,奴婢想到处瞎跑也不行,就在原地等,等了许久不见君上回来,奴婢便喊人一起各处去找,又找了许久,这才发觉、发觉……”
小荷的尾音带上了哭意。
季恪恨铁不成钢道:“怎不早报?!”
“奴婢实在没想到君上他会真地……”小荷的眼泪落了下来。
季恪脚步一顿,长长地吸了口气。
他也没想到啊。
脚下一拐,径直转向将作监,到了地方,他一丝耐心也欠奉,气势汹汹地走进正堂。
“你们少监呢?叫出来见朕!”
将作监的小官小吏在案下跪了一片:“禀陛下,少监大人外出公干去了,和……君上一起。”
季恪登时火冒三丈:“把他找回来!现在就去!”
不多时,将作监少监屁滚尿流地来了,进门便向前扑倒:“皇上万岁,臣……”
“君后人呢?!”季恪厉声问道。
“臣不知道啊……”少监连连磕头,磕得地上咚咚作响。手下人找到他的时候,正干活儿的他都懵了。
“禀、禀陛下,上午君上要看宫中殿阁的修缮进度,臣奉命相陪,大约看了半个宫苑,君上说宫墙也该修缮了,还说宫墙是宫城的脸面,更是陛下的脸色,马虎不得,要细细查看绘出详图,然后君上便领着臣沿着宫墙内外查看绘图……”
季恪脑中的弦一动,他好像有点明白了。
果不其然少监说:“又过了一时,君上说一起看太慢,不如内外分开一人一面。臣请君上看里面,臣看外面,但君上说内宫墙损坏得比外宫墙严重,形制也更复杂,所以由他看外面,轻松一些,臣自然听令。如此君上就从东南角运送货物的小宫门出去了,臣埋头绘图直到方才……臣万万没想到、没想到……”
……这办法也太蠢了!
可居然竟无一人察觉!就这样让他给跑了!
这是什么鬼灵精!
季恪几欲吐血,大怒道:“传旨!京城九门卫严加盘查来往诸人,没有户籍、身份不明的都扣起来!大内侍卫十人一组,立刻出九门寻找!”
“是!”侍卫们领了旨意,纷纷退出。
一时也无他法,季恪只得先行离开,踏出厅堂的时候,小荷又一次跪在他的脚边。
“陛下明鉴,君上平日里常常提到师门,想必心中很是挂念。”
言下之意,得去通往师门的路上追。
季恪冷冷地睨了她一眼。
心说这么简单的道理朕难道不知道吗?
朕不知道的是……
他的师门究竟在哪儿。
想到这里,季恪又怒又悔,用力攥紧了拳头。
曾经姜宣动不动就开心地说到师门,可这么久了,他却从来没想过问一问他师门何处,叫什么名字。
似乎姜守说亲的时候提过,但他……没太注意,根本不记得了。
师门当然是只有哥哥才知道的地方啦,嘿嘿嘿——
顺利逃脱的姜宣十分得意地想。
他已经出了京城,手搭凉棚一望前方,城郊开阔,空气清爽,令人心情大好。
他就像一只终于逃出了笼子的飞鸟,情不自禁地小跑起来,随即想到自己眼下的装扮,又连忙停下脚步,稍稍塌腰,缓缓地向前走。
已是黄昏,路前方出现了一块挂起来的招牌,上头一个大大的“面”字,是个饭摊!
肚子应景地咕咕叫起来,姜宣加快脚步走到近前,老板是个中年男子,站在冒着白气的汤锅后说:“老人家,吃面吧!”
“诶!都有什么面?”姜宣找了个位置坐下。
“酸汤面、牛肉面、油泼扯面!老人家要什么?”
“油泼扯面,再加上牛肉面的浇头!”
“好嘞!老人家会吃!”
店家呵呵笑着,先上了一大碗面汤,汤色浓稠,姜宣低下头挨着碗沿吹气,看到汤里隐约映出的他的面容,忍不住偷笑了一下。
他用了易容术!扮成了一个老爷爷!
皮肤满是褶皱,眉毛杂乱而长,嘴唇干裂,头发花白……
就是他的头发太多了,恐怕不像,所以专门戴了顶斗笠遮住。
连声音都刻意装假,就算季恪本人站在他面前也一定认不出来!
而且季恪根本不知道他会易容术,就根本想不到往这个方向查!多亏了师门所学的科目多!
其实他易容术的水准只是平平,遇到高手一准儿露馅,但对付季恪和宫中侍卫足矣。
唔,也许季恪根本不想找他呢?
也许他逃跑了季恪反而更高兴。
这么一想,姜宣又有点低落,一时便苦下脸。
虽说他不想做君后了,可他还是希望能有一个人认真地喜欢他。他以前把季恪当作了那个人,现在知道季恪不是,他接受了、想明白了,但彻底不在意总还需要一点时间。
或许回到师门就好了。
一阵香味扑鼻而来,扭头一看,大碗放在面前,刀削的面片薄如纸,顶上摞着裹着汤汁的大块牛肉、青菜、葱花、芝麻、红红的辣椒面儿,还有一层亮油,冒着油花儿刺啦作响!
姜宣的肚子猛叫起来,拿了筷子就开吃!
……唔,味道好好!
不用等到回师门了,现在吃下这碗面,他定然就不低落了!
填饱肚子,姜宣心满意足,付过钱,向店家打听了附近客栈的位置,赶着天擦黑的时候成功到达,选了个中不溜儿的客房住进去。
这间鸿运客栈位置好客人多,他凑在里面一点儿也不显,躺进被窝的时候还在想,今日的运气实在极佳,就像这客栈的名字!
他缩进被筒,渐渐地睡了过去。
然而明威殿内,季恪却睡不着。
快一天了,动用了许多人,竟然一点头绪也无,他突然意识到,他好像真地……把姜宣丢了。
他对姜宣了解得太少,他不懂他的本事,更不懂他的心情。
他一直下意识地以为他无需懂,下意识以为那家伙只听姜守说了几句话就愿意成婚,傻得很,那么成了婚自然也不会走。
可是如今……
季恪站在墙边宫灯处,呆呆地看着纱罩下的朦胧光影。
姜宣大约就像这灯,瞧着没什么,将手覆在上面,温热恰好,可只有将纱罩打开才能知道,那心里头装的是火焰,想烧就能立刻烧起来。
“陛下。”白玉弓从侧门进来,“水已备好,我服侍您安歇吧。”
季恪回头,青绿的人影站在那里,他忽然好像看到了那一日,那个因为给他乱吃药而十分愧疚,追到此处来道歉,东奔西跑到处张罗的姜宣。
曾几何时,他总是将姜宣看做白玉弓,今日却……
……他变了吗?
不、不可能。
他只是因为姜宣跑了,不得不有点担心罢了。
他真正喜欢的是白玉弓。
若非姜宣故意闹腾,他又怎会如此凌乱?
心底的火气再度涌上来:“来人!”
被忽略了的白玉弓一愣,秦中应声而入。
“老奴在,陛下有何吩咐?”
“去,把明华宫的下人都抓起来!小荷要单独关押!”
第二天,姜宣美美地睡到自然醒,近巳时离开鸿运客栈,午后走进道边的一个茶棚,歇脚吃东西。
茶棚里来来往往什么样的人都有,他随意听他们说话,家里怎么样啦、生意怎么样啦、昨日住的客栈怎么脏乱差啦,特别有意思。
突然间,他听到了“宫里”二字,忍不住停下吃东西的动作,再竖起耳朵——
“宫里出事了,跑了个人,不知是什么钦犯还是什么大人,万岁大怒,派了禁军去找,还抓了那人的同僚和手下严刑拷打,要从他们的嘴里撬消息!现在宫中人人自危,就怕被连累了。”
“又是你那个在宫里倒夜香的亲戚说的?他有实话吗?”
“哎呀这次是真的!他连人名都告诉我了,其中有一个叫什么荷花儿的宫女!”
“啪”地一下,姜宣手里的茶杯摔落,茶水洒了一桌。

姜宣快马加鞭一刻不停,当晚返回京城,一路驰向皇宫。
天色昏暗,他远远地看见侍卫正在给宫门落锁,连忙一夹马肚子。
马儿奔如利箭,侍卫们“唰唰唰”地抽出佩刀,交叉着阻住通道,姜宣在马背上一勒缰绳,明亮的眼睛首次带着倨傲斜睨下去。
侍卫们收刀跪倒——
“君上!”
姜宣一抖马缰,径直冲入宫门。
明威殿外,姜宣翻身下马,越过众人的劝阻中直冲正殿,不管不顾地把门一推!
温暖的光芒照过来,他偏头躲了一下,再回头,目光落处,季恪着帝王常服坐在那里,左手捧着一卷书,视线毫无波澜地撩起。
姜宣将殿门背在身后,质问道:“你把小荷他们抓起来了?还严刑拷打?!”
季恪没有回答,甚至像没听见似的,盯着姜宣半晌后垂下眼帘,淡淡地说:“君后舍得回来了。”
姜宣急得要命,上前一步道:“你究竟把小荷他们怎么样了!”
季恪仍然不答,放下书站起身,走到桌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君后散了几日心,想必也够了,如今既然回来,就好好地过日子吧。”
鸡同鸭讲,姜宣简直气疯,直接冲过去站在季恪面前:“我问你话呢!你快回答我!”
这般近的距离令季恪终于看清了他身上的细节——
花白的头发蓬松凌乱,通红的面颊满是灰尘,一身棕色粗布短打,背后背了个破旧的斗笠。
完全不是记忆中活泼可爱的模样。
唯独眼睛还像从前一样明亮清澈,无论多么复杂的心绪都能被一眼看穿。
他在生气。
比知道他是替身的时候更生气。
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
可也正是因为利用了那些不相干的人,他才会回来。
季恪克制着几不可察的嫉妒,沉声说道:“一直以来,朕包容你过惯了山野日子,对你从无要求,可你呢?恃宠而骄胡作非为,戏弄官员侍从,不把朕放在眼里,跑了数日不仅毫不知错,还如此趾高气昂?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姜宣一愣。
再次清醒地意识到,季恪并不喜欢他。
现在重要的是得知小荷他们的情况。
不能由着性子硬碰硬。
于是他努力平复,迅速行了个礼,放低姿态缓声说:“陛下,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真地把小荷他们抓起来了么?”
季恪瞥他一眼,转身道:“不错。”
“为什么?”
“你觉得呢?”季恪走回去坐好,重新拿起书。
姜宣忙说:“跑出宫是我一个人的谋划,他们不知道!”
“但他们不够细心,不懂规劝,尤其小荷还火上浇油!”
“那现在我回来了,你可以把他们放出来了吧?”
姜宣一脸急切,季恪并不看他,修长有力的手指拨过一页书,斩钉截铁道:“不可以。”
“我不再跑了都不行吗?我这人最讲信用了,你尽管放心!”
季恪一怔。
姜宣好不容易回来了,却与他预想的情景完全不同,如此轻易又如此坚决,居然只是为了几个侍从,他心里的滋味简直说不出。
他“啪”地合上了书。
“你先回明华宫,放不放小荷他们,且看你日后的表现。”
姜宣的眉头顿时蹙紧,忍啊忍忍啊忍,实在忍不住了,嘟囔着声讨道:“你好讨厌,我都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么坏的人!”
不知为何,这句话突然就触动了季恪心中最深、最脆弱、也最危险的地方,他匪夷所思地抬起眼睛看着姜宣,一直压制的怒火破开禁制,疯狂地烧起来。
“朕怎么你了?你竟如此说朕?!”他站起身,一把揪住姜宣手腕。
姜宣被捏疼了,扯着手腕带着身体向后缩,整张脸皱成一团,一下也火了,吼道:“你说你怎么我了?你骗我、欺负我、威胁我!你就是坏人!坏蛋!大坏蛋!”
“姜宣!!!”季恪按着他的双肩断喝。
姜宣吓得猛一缩脖子,索性彻底豁出去,也仰起头大喝:“季恪!季恪季恪季恪!”
他是皇上,所有人都不能喊他的名字,他就偏喊!气死他!
又激动又愤怒又委屈,姜宣的泪水忽然就哗啦啦流了满脸,此时的季恪已无怜香惜玉之心,浑身除了怒,便是强烈的占有欲和征服欲。
他将姜宣推到墙边按住,可惜尚未来得及做什么,殿外便响起了侍卫急切的报告——
“禀陛下!大将军已至宫门!”
姜宣:!!!
季恪:!!!!!!
二人都懵了,季恪下意识问姜宣:“是你叫他来的?”
但接着就明白了,跟姜宣无关,一定是姜守得到了消息,自作主张来的。
事前不奏,事后不报,更重要的是,姜守在宫中有眼线,能绕过他得知姜宣的情形,还能从驻地一路无阻地上京,直至到了宫门才让他知道!
如此猖狂无畏,如此……
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季恪甩开姜宣,转身向殿外冷声道:“朕并无旨意给他,他要造反吗?禁军卫,立刻将人拿下!”
角落里的姜宣这才反应过来,忙冲向前,却被季恪伸臂拦住了。
殿外喧闹起来,脚步声迅速靠近,又一侍卫道——
“禀陛下!大将军已至内宫御道,正向明威殿而来!”
季恪面上寒光凛冽:“他有多少兵马?城外大营是干什么吃的?!”
“禀陛下!大将军单人单骑!”
季恪与姜宣:!!!!!!
殿门打开,夜里圆月高悬,火把闪耀,远方传来打斗声与马蹄声。
姜宣的心就快跳出来了,季恪却怒极反笑:“好啊,不愧是朕亲封的大将军,有胆量!尔等听令,不许伤他,让他过来,到朕的面前!告诉朕他究竟在发什么疯!”
不多时,一马荡开人群,马上之人手执长/枪,利眼如电。
季恪再一提臂,不料这回姜宣有了准备,身子一矮,从他胳膊底下“嗖”地穿了过去。
“哥哥——!”姜宣从天子寝殿的台阶上跑下去,哭着大叫。
“宣儿——!”姜守跳下马。
姜宣用力狂奔,用力撞进姜守怀里,这么久以来,他终于感觉受到了温情和依靠,不禁更加大声地呜呜哭起来。
姜守紧紧抱着姜宣,哽咽地说:“宣儿……是哥哥不好,是哥哥害了你。”
明威殿台阶上,季恪负手独立,面色铁青,一声令下,禁军卫手持火把与钢刀,将姜守与姜宣兄弟团团围了起来。

深宫深夜,火把与刀光交映,仿佛猛烈跃动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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