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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治疗后他们跪求我活下去(野而无文)


孟昨非观察着陈复止的脸色,见他不算累到的样子,轻轻吐出一个字,“好”。
这附近是茶山,路边蚊子奇多,加上也没有歇脚的地方,陈复止支撑着走了一会儿,再次被时刻关注他脸色的孟昨非看出异样,提出回车上去市区吃饭。
只是出来走了一会儿功夫,身体已经虚的发寒,大腿也在打晃,陈复止无奈又沮丧,“抱歉了。”
“是我想的不周到,我不该带你出来。”孟昨非很是自责。
不要内疚!
陈复止恨不得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孟昨非怕他没力气,半搀着他走,修长温热的手就覆在他的手腕上。
陈复止脸上燥热,忍不住抬头看向孟昨非,一双明亮的大眼黢黑有神,唇瓣紧紧绷着,俊朗的五官似乎被一根看不见的线提着,精神高度紧绷。
“孟法医,你要是真的是一位医生,应该很受患者的爱戴。”陈复止有感而发。
孟昨非冷不丁听到陈复止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愣了一下,眼睫微垂,“我是法医。”
陈复止扯唇僵硬的笑了一下,一个令他恐惧的念头像是突破了看不见的薄膜,冲进了大脑。
他的大脑第一次切身感觉到了一丝真实和恐惧。
他真的会死,就算接受治疗,只有极少的希望痊愈。
“要是我死了,身体能做出贡献也可以。”陈复止望着前方的水泥路,大脑无比清晰。
“什么?”细小的呢喃从耳边飞过,还来不及捕捉声音的具体含义就消失在空气中,孟昨非疑惑看向身旁的男人。
陈复止连忙笑了一下:“没什么。”
开车回市区,需要驶过景区拥堵地段。
不足两公里的路,车子硬生生行驶了半个多小时才通过。
好在陈复止坐在车上吹空调,身体没有刚才虚的厉害。
两人行车到附近商场,也到了饭点,孟昨非就请他去吃本地连锁的家常菜,口味清淡,适合病人。
等到两人回到医院,已经过了下午最热的阶段,凝滞的空气被带着凉意的风吹散,天幕暗降下来,黑云稠密,闪电在云层里翻滚。
陈复止刚到病房门口,便察觉到不对劲。
他是单人病房,早晨出门的时候记得关好了房门,但此时病房门虚言,隐隐的,他听到里里面传来交谈声。
吱呀——
陈复止皱眉推开门,在看清里面人的长相后,脸色彻底沉下。
病房内有三个人,陈复止最先看见是一个翘着腿坐在他病床上,手中摆弄着水果的年轻男人。男人偏高,身材相对健硕,身上有股玩世不恭的味儿,在听到开门声后半挑着眼向他望来。
还有一位年轻的男性,长相斯文英俊,规规矩矩站着没有出格举动,但脸上没什么神色,眼沉如水,看不上去不过刚大学毕业的年纪,却有跟年龄不相符的成熟气质。
而让他沉脸的,是房内另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他正上下打量着病房,脸上神色复杂,在听到开门声后第一时间看向门口,脸上接连出现几种难以表述的神色,最又是想到了什么极快挪开了眼。
毒气在喉管横冲直撞,陈复止只觉得眼前一黑,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涌上心头。
他狠狠捏紧拳头,极力强迫自己冷静,才没有歇斯底里将三个不速之客赶出房门。
陈埕,是陈埕!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但就在这时,戏谑的声音想起:“陈复止先生,冒昧打扰,没有事先通知您我们回来到访。”
许家老幺收回目光,笑眯眯道,“不知道您还记得您还有一位父亲?”

第59章 白灼丁漠漠17
孟昨非跟在陈复止身后, 听到陌生男人的声音,下意识望向陈复止,见他脸色惨白如灰, 目光转冷。
“我是陈今研, 之前跟您联系过。”相比许家老幺的高人一等, 陈今研在审视过陈复止一圈后,缓缓露出一个和煦的笑。
他调查过陈复止, 知道这个年轻男人相貌, 只是看到本人, 出乎陈今研意料了, 他实在过于瘦了,要不是天生骨相优越,再瘦下去就有些吓人了。
“出去!”见到陈埕刹那冲击已经过去, 陈复止大脑立刻清醒,无边的愤怒和会被孟法医知道不堪过去的羞耻冲击着他。
这个陈今研, 凭什么一声不吭带着陈埕来见他。
这个是怎么查到自己所在的地方。
凭什么要来破坏他愉快的一天。
孟法医就在旁边, 难道这些人要把他前半生的不堪与磨难尽数剖析, 摆在孟法医面前让他品鉴吗?
陈复止气血翻涌,一种无语言说的羞耻包围了他,陈埕的出现,就像把他按在地上, 在最重要的人面前扇巴掌。
陈埕跟丁漠漠这两人,是他人生悲剧的源头, 也是避之不及的祸事。
陈今研眉头微皱,陈复止强烈抗拒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 他礼貌出声,“我们可以单独聊聊吗?至少我们应该有个共同的目标不是吗?”
“请你们离开。”陈复止声音犹如隆冬的寒冰。
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见到抛弃自己的亲生父亲, 冷漠还是愤怒都是应该的,但这跟联手对付丁漠漠有什么关系。
陈今研挑了挑眉,正常人会期待看到伤害自己过的人遭受报应才是。
他这是给陈复止一个机会,按道理只要不是脑子不清楚想着血缘亲情,陈复止应该是愿意的。
“十分抱歉,打扰到你休息了。”陈今研识趣平复陈复止情绪,却没有半分离开的意思,“国内可以治疗淋巴癌的大拿很多,我可以承诺帮你联系医生,德高望重的院士我也会尽量安排,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他不认为以自己的筹码会被拒绝,给绝症病人最优的医疗资源,就像沙漠中饥饿难耐的旅人,不会拒绝一杯甘醇的清水。
陈今研说话时,一旁的许家老幺同样眼神轻佻观察着局势。
跟陈今研不同,许家老幺在国内混迹,他最熟络的公子哥都是B市地界儿,外省的圈子没怎么混,但国内顶层大富豪就一个圈,许家老幺有一瞬间觉得陈复止边上的男人有些眼熟,但脑子搜刮了一遍,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人。
陈复止听到陈今研的话,心里一哽,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狠狠道,“请出去!”
再次被拒绝,陈今研眼中也有了一丝对陈复止不识抬举的恼怒,他并非生下来就没受过冷待,相反母亲死后丁漠漠登堂入室他每一刻都在忍耐。
他还想礼貌克制地继续劝说,但不等他开口,跟陈复止进门没有出声的男人突然望向了他。
他一直没怎么注意这个男人,大概知道这人是陈复止在H市的朋友,但这个本该不被注意的小角色看他的目光锐利冰冷,眼神内的寒气似乎化成了实质的冰凌子。
陈今研心里一紧,这个眼神让他感到危险。
下一秒,那个男人眸中寒光一闪,冷厉开口,“这间房的使用者已经连续两次请你们离开,你们还站着不动干什么?还是说你们的耳朵不是用来听人话的吗?”
直白又不留情面的驱赶,大有给陈复止当后盾的架势。
陈今研眉毛拧的更紧,他在H市人生地不熟,别地头蛇压了他这条强龙才好。
陈复止没想到孟法医会这么直白为自己出声,如果不是孟法医在这里,他早就厉声让这三人滚出房间,但孟法医在这,他就不想让孟法医看到自己狼狈失控地一面。
同时,见惯大场面的许老幺饶有兴趣打量着孟昨非,眼神放肆,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
不管是B市还是H市只要有钱,给人一个教训很简单,何况他没必要跟一个不知名的人物计较。
“陈复止住在这家医院没有跟任何人透露,他没有H市社保卡,没有跟人联系,你们能找到医院,并且精准找到病房,你们的能量可真大。”孟昨非冷冷扫过房内众人,面沉如水,“你们想要知道他的具体地点无非是查他的银行卡消费记录,那么我想请问一下,没有公检法的通知,没有本人带着身份证亲自查阅,你们是怎么从银行调了一个陌生人的流水?市公安局就在附近,需要我请你们去坐坐吗?”
陈今研和许老幺脸色同时一变,倒不是被话吓住了,孟昨非的态度让他们不悦。
要是真闹到公安局,这事不好听也不好看,有些事私下托个人情偷偷做没事,一旦摊到阳光下追查下来难免连累到帮他的人,这可就不讲究了。
许老幺憋着一股气劲儿,阴恻恻盯着孟昨非,想着怎么弄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
这会儿手机响了一声,许老幺斜瞥了一眼,看清内容后眉宇一皱,脸上的不屑僵硬,微微坐直身子,同时给发小递了个眼色,“行啊!既然咱们不受欢迎,三赶四赶的,还能不识趣留着吗?走了。”
说话的同时,许老幺给陈今研做了一个出门再说的小动作。
陈今研是知道发小脾气的,仗着家里有钱又傲又有些目中无人,以往要是有人在他面前呛声装逼,一定会让那人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他一看许老幺反常的举动,立刻知道有问题,很快转换了脸色,礼貌跟陈复止告别,“确实抱歉,如果你改变主意可以和我联系,号码你应该有的。”
陈复止巴不得他们赶紧走,看他们被孟法医吓退,极快地瞥一眼孟昨非,即感激他,又怕自己在孟法医心中形象又跌了几分。
“唉?走了?走了?”陈埕愣愣出声,他在看到陈复止的第一眼就晃神了,他见过孩子的,那是在电视上,不是说上电视混的再差一部戏也能拿很多钱吗?
他孩子应该在生活中风风光光的,怎么境遇看上去不是他想象中那么好。
他太瘦了,比自己年轻时混日子饥一餐饱一餐的时候还要瘦。
许大少说有好事找他,带他来找儿子,他是有期待的,但看到孩子的第一眼,所有的期待都化成了浓浓的无法理解。
许老幺凉凉扫一眼陈埕,表情揶揄,“走啊!没看到你儿子不欢迎你,连看都不想看你一眼?”
陈埕脸色尴尬,像是要验证许老幺的话似的看了一眼陈复止,他果然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自己。
想到这里是病房,知道自己不过是那个富家大少利用的棋子,他也清楚自己的斤两,人家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他也完全没有说话的地方。
陈今研一贯是表面挑不出错,他温和笑笑:“我们先出去,有需要他会再联系我的。”
他这话是对着陈埕说的,但实际说给谁听的,在场人心知肚明。
陈埕只能满心不舍和疑惑跟着陈今研两人离开病房。
关上房门,陈今研跟许老幺便交换了眼神,他们顾忌地看一眼病房门,默契走出住院部大楼。
“怎么?”陈今研清楚好友的性格,确定不会被人注意后才开口询问。
“你看。”许老幺点亮手机在陈今研眼前晃了一圈,不屑道,“这娘俩都真厉害!老的勾搭你爸,小的是个男人还能跟沈家外孙不清不楚的。”
陈今研直接略过许老幺带有偏见的话,眉棱狠狠蹙起:“沈家?”
许老幺能这么横一直没踢到铁板,不是没有脑子的,他交际圈里有不少实力出众的同辈跟他关系不错。
主要是他这个人也机灵,觉得陈复止身后的男人有一点眼熟,就随手拍了照发给在南方这片混的比较开的朋友,本来就是随口问一下,没想到对方止看了一眼,就秒回了。
沈家的宝贝外孙,南方这片的富裕地带没有什么重男轻女的陋习,沈家女儿是沈老爷子的眼珠子,她的孩子自然是沈老爷子的宝贝疙瘩。
“沈家老头子一儿一女,三个孙辈,孙子接手了沈家,混的风生水起,孙女是沈俏俏。”许老幺看陈今研眼中闪过迷茫,解释道,“你出国多年,又不关注八卦不认识沈悄悄也正常。但沈家你是知道的,南方巨头公司,就是你爸过来看到沈老爷子也得乖顺喊一声叔,他女儿嫁给了一个医生,后来建了个药物原料公司,别的不说,沈家的人咱们没必要惹,免得事办不成还惹了一身腥。”
还有一句话许老幺没说,或许沈家各方面人脉比不上陈今研父亲,但医疗这块,沈家绝对有实力提供最顶尖的资源。
如果陈复止真的有沈家人在背后撑腰,他们想要陈复止起底丁漠漠,搞大声势这条路就行不通。
但让丁漠漠跟陈今墨彻底丧失继承权这事势在必行。
可要拉下丁漠漠,这事就绕不过陈复止,只能尽量少得罪沈家的外孙了。
陈今研深沉的目光落到一直装作不在意没听见他们对话的陈埕身上,淡淡道,“陈先生,还是那句话,我出高价买你的画,多少价格都可以。”
陈今研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没什么异常,但陈埕本能感到危险。
跟许少爷喜形于色不同,这位陈少爷是位色厉内荏的家伙,但不管他如何伪装,都架不住两个人都是目高于顶,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货色。
他们两个完全没有避着他讨论,那表达出来的意思相当明显,根本不怕他知道。
陈埕心里拔凉,他大脑纷乱不知所措,又有很多问题无法理清,只能捡着最重要的问,“两位大少爷,别的先不说,你们能不能和我说说我儿子到底得了什么病啊?”
还要用到什么顶尖资源,年纪轻轻总不能得了白血病这类的棘手病吧?
许老幺凉凉看一眼陈埕,眼睛里满是嘲弄,“啧!你还不知道呢?你这个儿子得绝症了,很难治那种,而且他早几个月就查出来问题了,就是不治。”
“你说他房子都卖了,宁可存在卡里不动,也不去医院治病,是为了什么?我要是有他这样的爹妈,也觉得活着没意思。”
陈埕脸上血色一下子褪尽,不敢置信本来想投奔的儿子竟然身患绝症,“绝症?怎么会?是不是搞错了,他还那么年轻。”
“好了!”许老幺不耐烦打断陈埕的喋喋不休,“他三个地方三个体检报告都是淋巴癌,三次都能错吗?我看你也没有真担心你儿子,你最近不是也老是往医院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这种人,不就是年轻的时候想混不想负责任,老了生病了就找儿子接盘。我就是瞧不起你这种人,怎么知道儿子生病赡养不了你了,接受不了现实了?”
许老幺这话说的相当不客气,跟地位差不多的人,他关系都能处的相当好,至于这种社会底层,就算走了狗屎运画画被人赏识,在他眼里也算不上体面人。
怎么?随便画个画卖点小钱就觉得发达了?他tm的要是梵高在世,达芬奇重临,让他鞍前马后都可以。
陈埕讷讷不敢说话,许老幺说的没错,他回来确实想让儿子赡养他,给他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现在他已经自己存了不少钱,只要不挥霍晚年基本无忧。
后来儿子不理他,甚至还搬家了,一开始陈埕还有点慌,生怕儿子跑了,但有钱后有吃有住,也没那么迫切找到儿子了。
“真的没治了吗?”陈埕心觉自己没有许老幺说的那么无情自私,至少他有能力养活自己的情况下,没打算继续打扰孩子了,而且现在心里也是真的难受。
他这辈子唯一的血肉亲人,真的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吗?
这一刻,他作为父亲的心,第一次感觉无比的愧疚很疼痛。
许老幺嗤笑一声,陈埕流于表面的痛苦和懊悔,在他眼里就跟小丑做戏的痛哭一般,只觉得虚伪讽刺。
“陈先生,与其在这里论证陈复止的病情,您还是考虑一下咱们的合作。”陈今研慢悠悠出声,“我知道你很伤心,但仔细想一想,你儿子前半生悲苦,跟你和他母亲有不可开脱的责任不是吗?他的病虽然不好治,但总有厉害的医生出手,不如想一想怎么帮他出口气,况且你也可以因此拿一笔丰厚的补偿金,用他拿来补偿你儿子不好吗?”
陈今研边说边注视着陈埕,缓缓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
陈埕面露纠结,陈今研刚才那席话,其实真的很顺他的心意,他心里难受,补偿儿子会减轻自己的负罪感。
而且真的论起来,儿子生病跟他没关系啊!他身体那么好,年轻时风餐露宿都没怎么样,儿子年纪轻轻绝症,肯定是基因问题,就算有问题,也不是他遗传的。
他难受的是,儿子生病了这件事。
真的要责怪谁,那他跟孩子妈都有错,而且责任最大的也该是孩子妈,他都离开走了,当妈的更应该好好照顾孩子才是。
但陈埕还是犹豫,他是爱过孩子妈的,不然也不会想稳定过跟孩子妈生活了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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