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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小蜀葵娇养指南(两重曲)


他侧过身,觉得好像没什么需要隐瞒的,之前不提,只不过怕林荆岫不能接受他的真实身份而已,便隐去那部分,开口道:“因为你曾经对我有恩,我是想报答你。”
“那块玉佩,就是证据。”
他没看见男人霎时变白的脸色,自顾自接着说:“不过可能也不是你,你的年龄对不上,当时你就有那么高了?”记不太清了,说着差点把自己绕进去,“那就是你的父亲?这个问题不大的,恩情我还给你也是一样。”
原来如此。
真相竟是比他设想中的还要残酷。
十八年前,路明乾杀害了他的父亲,只因为林顺玶曾经在蜀栗村做过守山人,却不肯说出山洞入口,一把火,他便成了没人要的小孩。
十八年后,葵瑕为了报答路明乾的恩情,阴差阳错却和他做了亲人。
没有人是为他来的,他从始至终,孤家寡人,一无所有。
林荆岫去倒水了,去了很久很久。
久到葵瑕都快睡着了,他才回来,坐到床边。
灯光有点刺眼,葵瑕想撒娇让他吹灯睡觉,林荆岫却先开口:“阿葵,等会试结束,我们便回蜀栗村好吗?去哪都行,就我们两个人。”
葵瑕模模糊糊哼出个“嗯”,努力抓住一丝清明:“不是一直都这样说吗?”
“不一样。”
“这次不一样。”
“随便你......”
**********
弘隐寺失水,引燃了小半寺庙建筑,离得近的佛像都有不同程度的烧毁。
消息传到宫里,好几个月未上朝的皇帝勃然大怒,当场在寝宫内摔碎了一个金镶玉蟾蜍,被国师劝阻,才未降罪。
一箱箱金银从国库抬出去,要在春节前,重修弘隐寺。
朝臣的奏折入流水般送进宣室殿,却得不到君王的一次回复。
皇城司加大了每日在街上巡逻的队伍数量,严查居民失踪案,路明乾却没再出现。
这些事情都与来福客栈内的两人无关,葵瑕又恢复到前段时间的状态,每天吃了睡,睡了看书,乐得清闲,也就是林荆岫看他越发紧了。
连出门上个茅房都要跟着。
他是长了双腿,但又不会自己跑了。
一月初,国师于见花台上抚掌而笑,不用通传,畅通无阻直入帝王寝宫。
同一时间的深夜,来福客栈内。
林荆岫从床上坐起,慌张探手去摸,身边被子却空荡冰凉。
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葵瑕又失踪了。
作者有话说:
没写完啊啊啊,下章《见花台》结局,感觉写得有点乱,不过前面应该有铺垫。感谢在2023-02-03 23:36:21~2023-02-06 22:58: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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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小蜀葵入戏第二十二天(戏中戏完)
路明乾一连多日都没有歇息, 吃饭在路边小摊随便对付一口,晚上就裹层军用棉被在皇城司睡觉。
不过大部分时间他是不用受这份苦的,副手向他通传点蛛丝马迹, 路明乾便整宿在外露宿奔波,几日下来人神情越发冷肃,直往外冒冰碴子,手下见了他连个屁都不敢重放。
原因无他, 那起耗费心神查了多日,且性质恶劣的幼女失踪案仍然无法追查到幕后元凶。
对,不是不能, 而是没有办法。
线索刚刚查到弘隐寺就断了, 寺里的僧人咬定失火是因为值班小沙弥的疏忽, 失手将供台上的香炉打翻了, 不见明火,暗火却引燃了布帘, 再加上天气寒冷, 主持给大部分人放了假, 起火的时候没人看见, 这才未能及时救火, 让火势如燎原般蔓延到那般地步。
清理过废墟后, 对现场进行探查,愣是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发现, 仿佛真的只是一场意外事故。
那两个被捉回皇城司的黑衣人,不出所料皆是没有身份牙牌的无籍人, 审问还不过三轮, 便在司内毒发身亡, 至此能下脚的路几乎全部被堵死。
进展不顺, 路明乾就不可能睡着觉。他最先怀疑的人其实是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说要帮忙,又比他们所有人都更早一步到达弘隐寺的书生。
那人是如何得到的消息?又为何行踪不定,效率之高竟是超过了整个皇城司。
但很快,这个念头从心底淡了下去。
林荆岫再如何可疑,终究不过一个无权无势的读书人,此前更是当了十几年的乡野村夫,与他相比,官僚的态度更让路明乾满腹疑团。
他不是个傻子,弘隐寺的百般推诿、错而不咎,典狱司走流程敷衍马虎,无非是上面在传递下来信息不许查。
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加不解,这局棋究竟是谁在做背后最大的推手,真相似乎就快要浮出水面......
元日刚过,路明乾奉诏入宫。
宣室殿飞檐反宇,威严的殿顶极高,往内走却不见天光,几步矗立的宫灯罩着编丝灯罩,昏黄烛光刚刚可以视物,他的影子被投在虬柱上,张牙舞爪像个怪物。
国家的掌权人,也就是他追随了近二十年的帝王,背对着他,将身形隐没在重重珠帘后。
很多年过去了,这个曾经英武严明的天子,也逐渐变得深不可测,模样变得陌生又模糊。
他原本修长的躯体膨胀起来,有厚重冕服的遮挡也可以看出底下不算平整,从路明乾的视角看过去,很难不联想到有着剧毒又被寄生的菌菇,有多久没在朝会上见过皇帝的正脸了?路明乾拧起眉,唇角拉到平直。
“爱卿来了?”
他出声,嗓子仿佛拉破的风箱,被什么东西哽滞住一样,艰难地从胸腔滑出几个字音。
路明乾没答话,皇帝似乎也不在乎他是否逾矩,自顾自道:“来了...又来了......好啊。”
“爱卿,这些年替朕办了不少事情,朕全都看在眼里,只要再办成最后一件,等朕拿到神花,你父母的灵牌便可以风风光光地迎回府邸了。”
“你去吧,朕相信你。”
走出那扇朱门,刺眼的冬阳让路明乾情不自禁伸出手臂遮挡,他松开拳头,与站立在台阶下的玄色衣袍老翁对视。
良久,他们擦肩而过。
身后门扉大敞,癫狂的笑声是禁宫内唯一的背景音。
戴上护心镜,路明乾独身一人,第三次前往云州。
他没在路上多停留,彻夜不休,在跑倒了五匹骏马后,又来到了蜀栗村。
第一次,他甚至没找到洞口,第二次,他仍然扑了个空,这是第三次,不出所料,也会是最后一次。
沿着熟悉的山路,路明乾很快找到了山顶上那棵熟悉的古槐树,风雪皑皑,极少有动物会选在这个时候离开巢穴,将自己暴露在野外,除非它已经饥肠辘辘。
走进洞口,他眼前却出现了一个意料不到的熟悉身影。
“站住。”
路明乾眼里浮现出明显的惊愕,接着被他敛去,神色莫名,摇头道:“林荆岫?......你拦不住我。”
林荆岫冷笑,大步走上前,他的衣服明显也有好几天没换了,南方的冬季湿冷刺骨,他却还穿着郢都时穿的青绿竹长袍,袖口都被缰绳磨烂了,藏不住他紧握的通红双拳。
“这个眼熟吗?”
他伸出右手,向上翻起,缓缓打开。
那是块圆环状玉佩,十八年前,他亲手从路明乾脖子上拽下来的,没记错的话,路明乾曾为了找寻这块玉佩,在被烧成废墟的小院里翻找了一遍又一遍。
很可惜,除了焦木和烧黑的焦骨,他什么都没找到。
“是你!”路明乾瞳孔紧缩,抬手要去抓,被林荆岫后退避过,他强压下心里的震惊,冷静道:“你父母的死是与我有关,把东西还给我,等这件事了,随你处置。”
“还你?凭什么?玉是你的没错,可这玉佩里的血,却是从我父亲脖子里流出来的,我要报仇,只会用自己的办法。”
林荆岫全身上下浸满寒霜,面皮连带着血管肌肉一起抽动,他今天堵住洞口全然只想要一个结果。
他深吸口气,问:“葵瑕呢?你们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深如寒潭的眼珠子死死盯住对方的脸,企图找到蛛丝马迹。
但很快,他失望了,路明乾的表情从凝重逐渐转为疑惑不解,脸上出现了好几秒的空白。
最后居然问他:“葵瑕是谁?”
绷到极限的弦噼啪断裂,林荆岫好像突然疯了,撕裂掉冷静的伪装,冲上去一下下挥拳,路明乾一时不查被打到下巴,只听他暴怒嘶吼:
“你别装傻!都是群腐烂到骨子里的贱人,贱人!为了那什么长生不死的传言杀过多少人,像条狗一样被老皇帝差遣,你心里比我清楚,把阿葵还给我...还给我!!”
两个失去理智的成年人打架,都没有留着力道,拳拳到肉,谁都制衡不了谁。
打到最后,两人直接打出了山洞,在老槐树沉默的注视下对峙。
路明乾鼻梁发青,嘴唇也开裂出血,但他瞧着比发疯的林荆岫还要恍惚,哑声问:“谁是葵瑕?你告诉我......我们见过面吗?”
他不停地问,问了好多好多遍,可是没人回答他。
为什么明明他不认识这个人,可听到名字,心里会这么难受,比他身上的伤口还要痛。
林荆岫冷漠地看着路明乾,不知道他又在演哪出戏,他退后两步,反手从身后抽出一根自制弓箭,搭在弓上瞄准胸口。
“这一箭,算是赔罪,如果你没死,我就让你进去。”
他做弓箭的手艺全有赖于这十几年的打猎经验,箭头被削得极尖,曾经刺穿过野山猪的腹部,用来杀人,完全不逊于金戈冷器。
一箭破空,精准地正中心口。
箭身震颤,发出嗡嗡鸣叫,直愣没入半根箭头才停下,路明乾闷哼一声,分毫未躲,猩红血液一滴滴溅落在雪地中,宛若盛开的红梅。
林荆岫让开身,垂眸注视男人躬身闯进洞穴。
从心口传来的疼痛牵扯到全身经脉,路明乾每走一步,就觉得剜心地疼,等到内室时,已经是满头冷汗。
他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一片已经破损的铁片,到最后,又是这块护心镜救了他的命。
两分钟后,路明乾走出洞口。
向来高大挺拔的身躯竟有了摇摇欲坠之意。
“既然那国师能算出神花出世之地,那想必也知道,神花与那捧土相伴相生,若是分离马上便会枯萎,药性全无,你们费尽心思要找的东西,已经没用了。”
“你走吧,永远不要再来。”
路明乾翻身摔在马背上,马儿受惊,抬起腿便冲下山路。
山路颠簸,马上的人不知是死是活,血就这么滴了一路。
直到再也看不见人影了,林荆岫才扔下弓箭,肃着脸回身跑进洞口。
山洞蜿蜒,内室之外,另有一间发育形成的天然暗室,空间很狭矮,林荆岫弯下腰,任由嶙峋怪石刮破他的衣服,爬进去双手捧出一个木盆。
他抬起手,将木盆举高,小心翼翼地搁在平整石板上,目光痴迷而神仰,犹如朝圣。
早在他发现葵瑕又失踪的那天半夜,他就再也没睡过觉,冥冥之中,他确信葵瑕肯定已经不在郢都。
他买了新马,没收拾任何行李,半点不敢放松赶回云州,在溪水边他看见路明乾喂马喝水,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抢先一步到达蜀栗村,他最先上了山,接着回到小院,从床底下翻出一个从没见过的包裹,找到他打浴桶时剩下的边角料做成木盆,拎着这些东西,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上山。
他把那株洁白的花捧进木盆,用包裹里的灰白色土壤填满木盆,藏进了暗室里,而黄玉石床上的一捧土他根本没碰,路明乾满心兴奋地进来,看见的正是这一幕。
花没了,整整十八年,他三次被派遣来寻找这株只在传说中出现的神花,可竟然连一面都未曾见上。
林荆岫趴在冰冷咯人的地上,痴痴笑出声,吐出灼热呼息,伸手想碰一碰好像在发光的花瓣。
他把手轻触在粗糙的木盆边。
算了,他看见自己的手好脏,葵瑕最讨厌脏兮兮的东西他永远那么漂亮。
*********
林荆岫在山洞里住了一个月,他只拿了一床被子,没有炭火,他也不敢在山洞里生火怕扰乱了洞内的生态,会让花不舒服。
不过内室中一点也不冷,仿佛是恒温的,他把土移回玉床,仰面躺在一边,只要侧过头,便可以看见完全盛开的白瓣黄芯花朵轻轻摇曳。
二月初,林荆岫回了趟郢都,路明乾不会再来,而山洞的入口除了他们两人谁都找不到,但他还是用了最快的速度赶路。
他离开时多留了银钱续租,店小二看见他连忙迎上来,询问客人是否要住到月末。
会试在即,店小二理所应当认为他是赶回来准备考试的,若是林荆岫能考个好名次,唱报的差役到来福客栈报喜,他们也算跟着沾光,来年的生意还用愁吗。
只可惜他这番心思算是系错了人。
筹划了十几年要在殿试上孤注一掷施展的计划,林荆岫早已放弃。
房间一直有人定期打扫,属于客人的东西却没有挪动,林荆岫推开门,看到的景象就与未曾离开前一模一样。
书案上写错了被葵瑕背到身后揉成团的大字,翻开的小说看到了三分之二,正躺在窗边的小榻上,林荆岫走上前,将掉下去半截的毛毯拾起叠成方方正正的豆腐块。
他把葵瑕穿过的衣服全部收拾好,梳妆镜前的雕花漆木盒子里,满满都是盛不下的精美首饰,他也装进包袱一起带走。
走出大堂,在马厩牵马,店小二急匆匆追出来,喘着气问:“客人您,那一箱笼书不带走吗?”
黑马还是那倔脾气,抬起蹄子就想踹他,但许是知晓今天没人梳毛哄它,焦躁地踏步。
林荆岫避开店小二的手,将包袱小心翼翼塞进车厢,转身坐到车板上,牵起缰绳,说:“不要了,随便处置。”
临走前,他看向店小二的眼睛,问:“我还有忘掉什么吗?”
店小二摇摇头:“没有了,您当时住到我们店里,就带了这些东西,连个书童都没带呢,路上小心啊。”
“......谢谢。”
马车很快驶出这条长街,来福客栈的旗牌渐渐看不清,林荆岫被人拦住路,阿茶用黄色花绳扎了两个麻花辫,穿着干净的碎花袄裙站在拐角看着他。
她走上前,圆且乌黑的眼睛紧紧盯着人,脸上褪去病色,白嫩中透着血色,确实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你要走了吗?”
“对,阿茶以后出门要小心,爷爷呢?”
阿茶往身后指了指,一个和蔼的老人冲林荆岫露出感激地笑容。
“我有东西要给你,你把手伸出来。”
林荆岫摊开掌心,他手上纵横的伤口早就愈合了,留下些泛白的划痕,阿茶往他手心放了个东西,放完转身跑走,被周老汉牵起,爷孙两人很快消失在道路尽头。
那东西轻飘飘的,好似完全没有重量,林荆岫缓慢低头,心尖微动。
恰有一阵风扬起,那片白色的花瓣,便随着立春的风归于天地间。
科举没能如期举行,老皇帝死了。
据说死于某种怪疾,被宫人发现时身上不住散发出腥臭味,全身包括脸上布满凹凸不平的脓包,异常恐怖,后宫嫔妃这才知晓皇帝大半年不入后宫的原因,并非是思念已逝的淑惠妃。
遵循祖制,刚成年不久的太子继位,新帝奉行理学,大力整治民间盛行的佛教之风,倡导一切从简,关闭几十家佛寺,不再设立国师一职。
朝中势力进一步更迭,新帝倒查冤案错案,为前朝路老将军平反,携妻子灵牌迎回祖庙,而他们的遗孤车骑将军路明乾却上殿请辞,从此再也没人见过他的身影。
这些都与远在云州的蜀栗村无关。
蜀栗村太小,小到这些朝代更替、大人物之间发生的风起云涌都扇不起一阵蝴蝶风。
张嫂在院子里喂完鸡鸭,擦干净手,端起刚炒好的花生敲响隔壁小院的门,林荆岫接过簸箕,她潜意识往院内瞅了几眼,仿佛那里应该还有个人似的。
“谢谢张婶,以后不用再送了,我一个人吃不完的。”
张婶恍惚地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连要问他什么时候再去考试也忘了,慢悠悠回了家。
林荆岫锁上门,夹着本新买的志怪小说往山上走。
他觉得天朗气清,云也可爱,今天要给阿葵浇一捧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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