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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厌(朕叫夏目叫夏目)


齐悦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伸手牵住了顾朗靠近自己这侧的手指,握了握。
顾朗木然地转头,眼眸下垂,落在两人交错的指尖。
齐悦忽然反应过来什么,脸一红,赶紧放开,“我,不是,你不要误会……”
火光随着顾朗另一只手来回跃动,微弱却又顽强,齐悦亲眼看到男孩将烟递到嘴边,娴熟地吸了一口,悠悠吐出呛人的、白色的烟雾。
他在做不好的事情,这是不对的。
齐悦的理智不断叫嚣着,想伸手阻止顾朗的行动,但他望着男孩的侧脸,开口却变了味道。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顾朗这时才正视起齐悦,黑暗屏蔽了大部分感官,齐悦只能感受到鼻腔里不断涌入的烟草味,与之纠缠在一起的是苦到极致的茶香,能看到的,只有眼前人的轮廓。
如果这还不能让顾朗信任自己,不如成为他的共犯。
黑暗给了齐悦心安,他鼓起勇气,侧身直视顾朗,顺着光点的方向伸出手,手指触碰到了Alpha坚实的手臂,他能感觉到手臂被触碰时骤然紧绷的肌肉。
齐悦没有察觉顾朗的反常,而是手指继续攀附向上,从顾朗的指尖抽走了那根香烟,递到自己的唇边。
在掉一根针都能听到的寂静里,齐悦学着顾朗的样子深深吸了一口,烟气一下子呛入鼻腔和口腔,顺着喉管不管不顾往里冲,齐悦努力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还是没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Omega身体天生娇弱,齐悦感觉自己差点把肺咳出来。
即使这样,他还是捂着胸口,抬头向顾朗艰难地笑了笑,“咳、咳咳……你看,我和你一样做了坏事。”
顾朗没有说话,忽然间一声锐利的声响划破夜空,随即无数色彩绚烂的烟花在夜幕炸开,点亮了昏暗的露台。
就在烟花绽开的几秒,眼前的一切像被突然拉开纱幕,齐悦与顾朗的视线猛然相撞,他看清楚了男孩眼中的茫然,失望,难堪,痛苦与隐忍。
毫无疑问,顾明辉一家的出现无异于在顾朗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捅刀,顾秦的耀眼夺目更加衬托出顾朗的卑微弱小和无人在乎。
高台之上的钢琴点缀着鲜花蜡烛与彩带,没有人在意露台之上的星星火光。
只有齐悦看到了顾朗,只有齐悦懂得顾朗眼中的情感。
如今站在同一个位置,齐悦学会了抽烟,学会了伪装,但他想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笨拙的握住男孩的手指,说一句“我是你的共犯”。
冰冷的空气让齐悦越发清醒,他意识到这个时候自己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他必须去见姑姑,必须像现在这样,和顾朗并肩而立。
【作者有话说】:提前晚安!!!!

顾朗这边的情况比齐悦想象中乐观一点。
齐可珍用雪茄指了指沙发让他坐,随后秘书摆出几份标书,让顾朗解释。
顾朗淡淡扫了一眼,“姑姑,生意做得再大,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您说对不对。”
齐可珍抬抬下巴,让他继续说。
“崔家是靠建材起家的,能得到业内一手消息,哪块地拍卖,哪里竞标,什么标准,他们一清二楚,但崔家在东南亚的一个项目赔了不少,他们不可能再公开投标,所以拜托我来帮他们。”顾朗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柔软的靠背上,抬头平视齐可珍,“这份标书,其实是崔家做的。”
这个回答齐可珍猜到过,她闻言并不惊讶,起身走到了顾朗对面,坐在了他面前的沙发上,翘起腿,歪头看顾朗。
“你知不知道这个会让你很被动?”
顾朗坦然点点头,打了个手势示意她直说,“让我被动的不止这一件事。”
齐可珍嘴唇下抿,冷笑,“说吧,你和顾明辉到底谈了什么——让他最后选择了你?”
“选择?”顾朗若有所思地重复着这个词,玩味地笑了笑,“没错,如果只有一个选项也叫做选择的话,这确实是他的选择。”
顾朗的语气透露着齐可珍从未听过的傲慢,齐可珍紧盯顾朗的眼睛,眼中流露出一丝难以置信,“所以真的是你……”
顾朗耸耸肩,“不是我。”
他才不会做这种漏洞百出的谋杀,但凶手确实不好定位,顾朗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人人自危的时候,齐可珍也谨慎了起来。
她斟酌言辞,问:“那通电话是怎么回事?”
“什么电话?”
“事故后你打给顾明辉的那通。”
顾朗垂眸看着面前烫金花纹的瓷杯,伸手端起来浅呷了一口,已经变凉的茶水顺着口腔喉管滑落,融入顾朗冰冷的身体。
在齐可珍看不到的地方,顾朗的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
“是生意上的事情,顾明辉事前向我寻求过资金帮助,那笔钱批下来了,我通知他一声而已。”
齐可珍眯起眼睛怀疑地看着顾朗的表情,却没有找到一丝破绽,顾朗坦然的像整件事与他无关。
“既然你这样说,”齐可珍一摊手,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再出什么事情,我可帮不了你。”
顾朗知道她急于撇清责任,于是笑了笑,“您什么都不用做。”
“齐悦呢,他怎么想的?”
听齐可珍提到齐悦,顾朗的笑意淡漠了一些,“他的想法与我无关。”
齐可珍挑眉,“哦?怎么说?”
“姑姑您,不是已经给齐悦找好了下家?上次的视频,是您的杰作吧。”顾朗将冷茶一饮而尽,眉眼间的不屑让齐可珍莫名烦躁,“视频角度不错,很容易让人误会,但您找错了人选。”
齐可珍面无表情的看着顾朗,只见顾朗为自己斟了杯茶,慢悠悠地开口:“许廷泽很多年前就喜欢齐悦,对您来说,他也不是一个好的工具。很遗憾,从现在开始,您要重新为齐悦寻找下一个可以保护他的对象——如果您不再信任我的话。”
“对了,忘记告诉您,”顾朗手指摩挲着瓷杯边缘,勾勾唇角,“我已经答应了顾明辉的要求,继承他的烂摊子,帮顾家渡过难关。”
齐可珍显然被顾朗的狂妄气到了,她狠狠将雪茄碾灭在大理石桌面,似笑非笑地盯着顾朗,“你是在向我挑衅?”
“不是挑衅,”顾朗抬起下巴,毫不畏惧地迎上齐可珍阴鸷的眼神,一字一字地说,“物尽其用,是您教育我的。”
齐可珍没来由地一阵心慌,顾家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在她以为这件事和顾朗有关系时,顾明辉在调查中维护顾朗的行为让她捉摸不定,但在她试探顾朗后,顾朗模棱两可的暧昧态度竟然让她不得不对顾朗的目的产生怀疑。
但如今顾朗羽翼丰盈,身处高位,如果他真的要投奔顾家,再反过来联系其他人对付齐家,齐可珍也拦不住,只能自认倒霉。
看齐可珍不再发难,顾朗起身说:“齐悦还在楼下等我,姑姑有什么事明天去公司再说吧,我会等您。”
齐可珍咬咬牙,在顾朗拉开门前叫住了他。
顾朗背对齐可珍,没有回头。
“你对齐悦,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
顾朗闻言轻声一笑,扬声自嘲道:“他是你们齐家的宝贝,我这种人怎么敢痴心妄想。”
齐可珍脸色一白,一个场景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那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不分青红皂白把一杯冷茶泼在顾朗的脸上,傲慢的说,像顾朗这种养不熟的狼,怎么可能配得上齐悦。
“这么多年来,您执着于把我驯化成忠诚于您的狗,我承认,您的驯服确实有效果,您把齐悦送给我这么久,也足够我向您感恩戴德,但也仅限于此了。”
齐可珍猛地攥起手指,睁大了眼睛颤抖着问顾朗:“你什么意思?”
顾朗的背影显得格外高大,在齐可珍才发现,在她放松警惕的时候,在她没有注意的角落,顾朗不知何时已经由不得她掌控。
甚至肆意生长。
顾朗没有回答齐可珍,他的态度已经非常清晰,齐可珍不可能看不出来。
没用顾朗的一句保证,出了这个门,他再做什么,可就谁都管不了了。
但齐可珍没有放弃,她口不择言道:“我同意你完全标记齐悦!”
顾朗已经把门打开了一条缝隙,门外一条细长的影子闪过,他暗忖几秒,再次停住了脚步,眸光流转,扬声问:“您说什么?”
见顾朗回头,齐可珍心里放松了下来,眼下稳住顾朗要紧,她只能重复刚刚的话:“我同意你完全标记齐悦,我允许你彻底把他变成你的人。”
顾朗余光扫过门口微微晃动的身影,门又拉开了一些,隐没在黑暗中的侧脸带着一丝冷漠,“当年是您说齐悦只是您用来拉拢人的工具,只要您想,就能把他送到任何一个Alpha的床上,这话,不算数了?”
齐可珍愣了愣,没想到顾朗会继续紧逼,她索性承认,“没错,我曾经是这么想的,但现在不一样了,你比我想象中的还有能力。”
“Omega一旦被标记,那么他一辈子都只会属于标记他的Alpha,您愿意把他彻底交给我?”
“愿意!我说了我愿意!”齐可珍已经完全因即将到来的危机乱了阵脚,她想到齐悦哀求她嫁给顾朗的场景,咬牙切齿道,“但顾朗你要记住,是齐悦那个傻子自己选了你,顾朗,是他看错了人,偏要选择你这个白眼狼!”
“呵,”顾朗彻底拉开了门,门外空无一人,他看着门外熟悉的走廊,话却是讲给齐可珍听的,“我记住的不该是这个。”
“我记住的,应该是您放弃了齐悦,而我,留住了他。”
齐可珍意识到什么,颤抖着瞪大了双眼,眼眸充血眼底通红一片,她胡乱摇着头,难以置信的踉跄了几步,在靠近顾朗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顾朗沉沉叹了一口气,伸向门口的手最终停留在半空,指尖发抖,直到他听到地毯上的脚步声远离,才收敛了脸上不易察觉的歉意。
他背对着齐可珍摆了摆手,抬脚走出门,待门关紧,彻底阻隔了齐可珍的视线,才加快脚步向齐悦逃离的方向追过去。
【作者有话说】:最近换了电脑,又出去转了一圈,今天开始恢复更新!!!
提前晚安!!!

顾朗冲下楼,在楼梯上遇到的第一个人是齐焕。
齐焕看到顾朗后表情先是带着一丝茫然,随后是疑惑,他张张嘴想问什么,顾朗几乎是看到他的一瞬间就意识到自己跑错了方向——齐悦如果神情紧张的跑下楼绝对会被齐焕拉住询问。
顾朗转身向反方向快步走去,身后传来齐焕的声音也顾不上搭理。
当务之急,是找到齐悦。
他先来到齐悦的卧室,敲门后无人应答,随后他又去了书房。
推开书房的门,垂下手,冰冷空旷的房间让顾朗没由来的心里一悸,像给他扑面来了盆冷水。
复盘和齐可珍的对话,刚刚那步险棋,顾朗不知道自己是否赌对了。
如果没用看到齐悦站在门口的身影,他不会故意激怒齐可珍,但那些话说出口的同时,他的胸腔又涌出带有愧疚的满足感。
他成功了。
要彻底动摇某人,就要知道他的软肋在哪,这是顾朗从齐可珍那里学到的经验。
齐可珍表面上毫无破绽,无情无义,她却唯独对齐悦格外宽容。即使齐悦成长成对齐家毫无用处的人,齐可珍也表现出完全不在乎。
顾朗很早就发现了齐可珍对待齐悦的不同之处,她在自己面前威胁要把齐悦送到Alpha的床上,实际上却舍不得齐悦吃一点苦受一点罪,把齐悦变成一个完全没有利用价值的“废物”,又训练出自己这样一个忠心耿耿的“走狗”,无论何时,都能护齐悦周全。
这步棋走的实在妙,瞒过了所有人,唯独瞒不过顾朗的眼睛。
他将齐可珍的口是心非看得一清二楚。
也正是因此,他才能很好的利用这种感情。
顾朗凝视着书房内的黑暗许久,眼前不断浮现着少年时的场景,最终他将门轻轻关好,转身向楼梯走去。
寻找的第三个地方鲜有人知,顾朗踏上楼梯,冥冥之中似乎有双手拉扯着他向前,将他带了上去。
小小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孤独的身影。
顾朗握着楼梯扶手的手指紧了紧,随着叹气声走了过去,他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没来得及完全放松。
他听到了轻微的啜泣声。
愧疚弥漫了顾朗的理智,他放缓脚步走到齐悦面前,他说不出“别哭”这种虚伪的话语,造成现状的罪魁祸首是他,蓄谋已久等待今天的人也是他。
但事到如今,他没有一丝快感,更多的反而是痛苦。
心脏处蔓延开的闷痛逐渐占据全身,他攥紧手指,在齐悦身边坐下,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被他碰到胳膊的齐悦浑身一颤,向相反方向侧了侧身体,头也随之歪向一边,呈现出抗拒的姿势。
“对不起。”顾朗老老实实向齐悦道歉。
沉静了几秒,齐悦从臂弯里探出头来,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顾朗知道一定很让人心疼。
他凭着感觉伸出手去,用拇指揩去了齐悦脸颊的泪。
齐悦抽抽鼻子,泪还是不住地留下来,他顾不上自己在顾朗面前失态,小声解释:“你,你不用道歉……我没事,我只是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接受不了姑姑的想法……”
顾朗沉默了,手指间感受到泪水的湿润和炙热,忽然不敢靠近齐悦。
齐悦强忍住哽咽,又用近乎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问:“……姑姑她真的,是那样看待我的吗?”
顾朗望着空无一物的黑暗,有阵恍惚。
齐可珍对齐悦的不同是他无意间发现的,齐可珍口口声声说着齐家不养没有利用价值的废物,却给了齐悦最好的生活条件和最丰富的资源,更难能可贵的是,他有齐家所有孩子都没有的东西——自由。
齐悦可以自己选择家教在晚上的上课时间,可以选择是否在无聊的酒宴上抛头露面,他可以不像其他人一样培养很多兴趣爱好,他甚至可以自由选择想学的专业和未来的生活,这在齐家无疑是“不正常”的。
所有人对齐悦的天资平平感到惋惜,对他学了动物医学不解,甚至嗤笑他选了在家族里毫无竞争力的工作,未来只可能在残酷的家族博弈中彻底沦落为最底层,唯独顾朗知道,这是齐可珍对齐悦最大的宽容。
唯有身不由己的人,才知道自由的可贵。
齐悦和他的父亲齐唯贤一样,是被“故意放弃”的孩子。
但顾朗不能将这些告诉齐悦,至少现在不能。
“我说的那些,都是她曾经用来威胁我的原话,现在只是原封不动的还给她,”顾朗说的很委婉,他不想再看到齐悦哭了,于是伸手将人搂进了怀里,低声安慰,“是我没有保护你的能力,才会被她一再威胁,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终于能光明正大的和你站在一起了。”
齐悦茫然的望着玻璃上映出的晦暗灯光,一只手攥紧了顾朗后背的衣服。
感受到齐悦对未来的恐惧与无措,顾朗握住了齐悦空出来的那只手,“虽然有些不合时宜。”
顾朗顿了顿,像是给自己稳了稳心神,继续问:“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是我还是想问,你还愿意相信我吗?”
齐悦心里乱成了一团,他身体颤抖着,温热的泪打湿了顾朗肩膀处的布料。
过了好一会儿,他放开了顾朗,黑暗中端详着顾朗的脸。
此刻安静得他们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顾朗的心像被鱼线死死勒紧,快要无法跳动,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和齐悦坦白所有的事情,但理智告诉他这么做会功亏一篑,不仅他这些年的忍辱负重会化为乌有,齐悦也不会站在他这一边。
只要现在稳住齐悦,以后有的是机会向他解释。
齐悦没有回答顾朗的问题,而是慢慢握紧了他的手指,声音很轻,想被风一吹就散。
“顾朗,你跟我说实话,顾家家宴的事情,你到底知不知情?”
顾朗先是沉默,呼吸都变得微弱,齐悦心猛地一沉。
在这样死一般的寂静里,顾朗自嘲地发出一声笑,他说:“我知道。”
齐悦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个答案在他的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但紧接着他又听顾朗说:“悦悦,这件事我只告诉你。”
“顾明辉举行家宴的酒店是我朋友公司旗下的,家宴那天原本有一场婚礼,朋友不想违约,就不同意让出场地,但顾秦看中了那里的环境,顾明辉就要求我去跟朋友沟通,看在我的面子上,朋友付了违约金,酒店的场地这才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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